第44章
“不急著忙,聽你的�!�
一天不忙工作不會怎么樣,但他只有一個老婆啊。
“想去看看以前經(jīng)常玩的地兒,你要去嗎?”她問。
“好啊�!逼畛幘┐饝�,又問:“在哪呢?”
想了解更多她以前的事情。
“城北那一塊�!�
祁硯京點頭:“吃完飯我們過去。”
她開的車,路過咖啡店時她將車停下,祁硯京朝著她道了聲:“我去買,你等我下�!�
祁硯京推開車門下去,進了店里,買了兩杯咖啡。
他付完款,周七時將咖啡遞給他時,低聲說了句:“前幾天老板上晚班的時候,那個顧總把車停外面,大晚上的車停路對面我就覺得不懷好意,就進來等著看看怎么個事兒,但他沒進來,估計只是緬懷一下過去?”
說著,周七時笑了。
祁硯京道了聲謝,周七時揮了揮手,“嗐,沒事兒�!�
祁硯京轉(zhuǎn)身離開店里,眸里一片陰鷙,顧煜辰……
陰魂不散呢。
前幾天不是剛被大舅哥打過嗎,怎么帶傷出門?
上車后,他面色又溫和了起來,將咖啡放好。
路上溫知閑問了聲:“你昨晚幾點睡的?”
“兩點�!�
“你只睡了五個多小時,不困嗎?”
祁硯京微微側(cè)頭:“你看我困嗎?”
溫知閑:“……”還真看不出來。
“我以前能不醒連著睡五個多小時都覺得奢侈了。”
溫知閑心里默默嘆了聲氣,“不對啊,我睡著之后你干什么了?”
她愣了下,他不會這么變態(tài)吧?
祁硯京無奈:“把腦子里那些奇怪想法給收收�!�
他有點變態(tài)只是覺得那樣有意思好玩罷了,但沒那么變態(tài)。
溫知閑:“嘻嘻�!�
“我只是去把衣服洗了,把浴室地給拖了而已。”總得收拾一下殘局吧。
溫知閑不說話了,太尷尬了。
路途有些遠,一個小時多才到。
車停在一個老宅門口。
每家都坐地面積極大,建筑像是城堡,風景很好還是環(huán)水,適合養(yǎng)老的地兒。
“這里是我爺爺奶奶以前住的地兒,靠我們家最近的是顧爺爺顧奶奶的家�!彼赶驏|側(cè),“再遠一點就是秦爺爺家�!�
她換了個方向指向西邊:“那邊是宋爺爺家,不過宋爺爺和宋奶奶都去世了。”
“關(guān)系比較好就是因為太爺爺那一輩可以說是一塊兒,老宅都在這,爺爺那一輩都是這兒長大的,年紀大了就念舊一直在這養(yǎng)老。”
祁硯京望著顧家老宅,難怪知閑怎么少時就喜歡顧煜辰呢,這兩家靠這么近,站門口就能看見了,顧煜辰長得又是極其好看的,站那都能發(fā)光,還是從小認識的,buff疊滿。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又細致,會因為對方一個有好感的小細節(jié)無限放大,她又比其他幾個小一點對她照顧點,很難不喜歡。
這么久了,他還是不能理解顧煜辰為什么會對青梅竹馬的妹妹動手。
溫知閑牽著他的手,順著東側(cè)的路走,祁硯京指向遠處的一片果園,“那邊還有人看管嗎?”
她順著祁硯京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去看看�!�
她也有幾年沒回來了,自從爺爺去了平江,她就沒過來看過。
兩人沿路走了過去,滿樹的梨花,居然還有人在看管。
停在外面,溫知閑笑道:“我跟你說,小時候嘛我們四個就特別想進果園玩,因為果園最后面有兩棵桑葚樹,我們對種植的水果一點都不感興趣,就特別想吃那桑葚,比外面賣的大多了。”
她伸出手:“跟我小拇指長度差不多,像肥胖的毛毛蟲�!�
“那讓你們進去嗎?”他聽著覺得有趣,問她。
溫知閑繼續(xù)道:“不讓啊,說我們會搗亂,我比昭禮他們小嘛,但我嘴甜啊,每次來這邊都跟看果園的說話,他們悄悄溜進去�!�
“沒被發(fā)現(xiàn)過嗎?”
溫知閑忍不住笑,“后來我們才知道看管果園的大爺其實都知道,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每次顧煜辰都會在桑葚樹下放一百塊,覺得我們挺禮貌的,還把錢轉(zhuǎn)手給了顧爺爺�!�
他垂眸看著知閑,她和他說起過去的趣事,提起幼時的小伙伴。
“進去看看?”他牽著溫知閑往里面走。
溫知閑一邊說著“不好吧,會不會被抓呀?”,一邊邁著步子跟他走進果園。
第89章
深夜emo辰
他們剛邁進果園一步,后面?zhèn)鱽砺曇�,還是用大喇叭喊的:“干嘛的干嘛的,手舉起來。”
突然這么一嗓子,溫知閑嚇得一激靈。
越聽越覺得聲音耳熟。
兩人將頭轉(zhuǎn)了過去,遠處石頭上站了一老爺子一老太太。
對方見到他倆轉(zhuǎn)頭,老爺子哈哈大笑,老太太看起來有些無奈,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祁硯京看向溫知閑,“他們是誰?”
“顧爺爺和顧奶奶�!彼郎惤畛幘┒叺吐曊f了句:“跟我爺爺一個樣兒,我奶奶和顧奶奶說他們倆臭味相投一個德行,不著調(diào)�!�
祁硯京輕扯了唇角,顧煜辰的爺爺?
顧煜辰基因變異了吧?
顧老爺子看著遠處的他們,瞇了瞇眼睛舉起喇叭,“閑丫頭,擱那說我什么壞話?”
溫知閑喊了句:“沒有!”
他倆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溫知閑舉高了手,“顧爺爺顧奶奶�!�
走到他們面前祁硯京禮貌的朝著二位招呼了聲。
顧老爺子仔細打量了一遍祁硯京,“閑丫頭眼光不錯啊�!�
顧老太太點頭認同,但還是覺得惋惜,自己那不爭氣的孫子,真是服了。
她是越想越無語,心里念了好幾句。
“我從窗戶那瞅著有人回來,看了你們一路了�!�
顧奶奶笑道:“你顧爺爺還拿了個喇叭說嚇嚇你,盡沒個長輩樣子�!�
溫知閑聽了顧奶奶的話笑了好幾聲,又聽顧爺爺?shù)溃骸白�,回家坐坐�!?br />
一行人移步去了顧家老宅。
管家給沏了壺茶,隨后便退出去了。
“聽說淮序把我孫子打了?”顧老爺子問道。
溫知閑“嗯”了聲,“是有怎么回事兒�!�
別看老爺子他們離得遠,消息靈通著呢。
祁硯京想著等會若是說些什么過分的話,也沒必要待著了。
下一秒,老爺子就樂了:“是該敲打敲打,得磨。”
自己孫子還不了解嗎,能力強但也傲的很,從小就在同齡之中一騎絕塵,雖說有資本傲氣,但有時候過于別扭擰巴總歸是不好的。
而且那小子跟沒長嘴一樣,什么事都不說,好的不說壞的也不說,他這個做爺爺?shù)目吹亩贾薄?br />
得,現(xiàn)在吃虧了吧。
這次希望他能改改那些毛病。
祁硯京:“……”再次質(zhì)疑顧煜辰那性子到底是遺傳誰的。
她就知道會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說呢,越慣著就越會養(yǎng)成壞毛病,長輩自然是希望小輩好的。
“那沒打殘吧?”來自爺爺?shù)年P(guān)心。
溫知閑回憶著溫淮序當時說的話,祁硯京開口道:“應該沒事,前幾天夜里還能開車出門�!�
顧老爺子點了點頭,那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溫知閑側(cè)目看向祁硯京,前幾天夜里他見過顧煜辰?
他倆在顧家老宅吃了頓飯,吃完飯才和二老道別開車回去。
回去的路上溫知閑就問了祁硯京,“前幾天夜里你不是在出差嗎?”
祁硯京就把在早上周七時和他說的話跟知閑說了一遍。
溫知閑長舒一口氣,有些放松:“他終于作完了�!�
“之前他的那些行為其實就是不甘心,覺得我在報復他,他幾乎就沒有栽過,唯一一次就是李朝暮,但也沒糾纏,我也思考過他為什么還和我還糾纏一段時間�!�
祁硯京出聲問她:“那你思考出來了嗎?”
溫知閑連連點頭,“我覺得就是因為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久,單純就是情誼從小開始拉扯的,如果不糾纏他會覺得丟臉,但不可能糾纏太久,畢竟不是非得到不可�!�
祁硯京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如若不是這樣,以他對顧煜辰那短暫的了解,以前的顧煜辰是絕對不可能只停在外面看看。
跟他人設不符。
“哎呀,不提他了,我晚上還是想吃水煮魚片和雞蛋羹�!�
祁硯京應和著她的話,語氣緩緩:“行,給你做�!�
-
夜半。
顧煜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燕南中心的夜景。
手旁的桌上擺了兩瓶空了的酒瓶,他松了手酒杯掉在了桌上,滾落了下去與地面接觸,碎了一地玻璃渣。
聽到杯子碎裂的聲音他沒由來的心慌,不好的記憶又涌進了他的腦子里。
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動手打了知閑的那天……
情緒逐漸崩潰,逃跑似的離開了陽臺。
他洗完手抬頭,鏡子里映出他的模樣,臉上依稀還是能看見淤青。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許久,那天溫淮序出現(xiàn)他辦公室,上來就和他動了手,他壓根就沒打算還手。
自從他打了知閑后,一想到這件事情他就十分畏懼,心里壓抑,溫淮序打了他才覺得稍微安心了點。
他寧愿當初溫叔和沈姨直接過來打自己,也不愿他們對自己視若無物,就算見面他們?nèi)划敳徽J識……
他也終于知道冷暴力到底多可怕,之前他有時也是這么對知閑的,她是不是也很難過?
她明明每次都那么難過了,下次見面又開開心心和他分享生活瑣事,可他從未認真聽過,只覺得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兒。
甚至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感情平淡。
現(xiàn)在想來,自己要的轟轟烈烈的愛情全是笑話,生活本來就是平淡的,應該是他們在生活里創(chuàng)造出驚喜。
可他卻對著知閑給出的驚喜置若罔聞,覺得無趣。
無趣的分明是他自己。
如果能一直那么平淡也好啊,他現(xiàn)在知道自己錯的離譜,換他來愛她,重走一遍她的路,即便她對自己冷臉都行,讓他有個機會……
但知閑連一個讓他改正的機會都不給,決絕的和一個只見過幾面的人結(jié)婚了。
他們結(jié)婚了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他能怎么辦啊。
那天他從醫(yī)院開車出來不知怎的就到了她的店門口,看見她在清洗杯具,那場面他見過,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會笑著和他揮手,想下去和她說話,又顧忌到自己臉上帶傷。
知閑從來就不是刻薄的人,不會拿別人的傷處說笑,可她越這樣他就越痛苦,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已是破敗不堪,多一點少一點都無所謂,可自己還是想拿最好的一面去見她。
第90章
她睡著了
心緒一團亂麻。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別過了頭,現(xiàn)在他這副模樣真夠丟人的,自己何曾如此過。
酒精的麻痹下大腦有些亂,他拿起手機給溫知閑撥了幾個電話,奈何全是忙音。
他挫敗的坐在沙發(fā)上,想起她早就把自己拉黑了,又翻出其他電話號碼,熟練的輸入她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分手后的這段時間撥通知閑的電話號碼,比他們在一起那兩年撥的都多。
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把這串數(shù)字刻在了腦子里,可以說是閉著眼睛都能輸入這串數(shù)字。
打了兩個電話還是沒人接,他還是死犟的繼續(xù)撥。
……
祁硯京等知閑睡著后又去書房忙了一會工作上的事兒,回到臥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十二點半了。
床不大,溫知閑睡在床的右邊,他放輕動作走到右邊坐在床邊俯身細細看著他妻子恬靜柔和的睡顏,伸出手指描摹她的面容。
指腹輕輕落在她的鼻尖,可能有些癢,她縮了下肩膀。
他扯起唇角,在她額上印上一吻,正準備起身去另一端上床,看見她壓在枕下的手機還在發(fā)著淡淡的光。
知閑睡覺時一般都會給手機靜音。
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她手機亮著,他都坐這幾分鐘,她手機還在亮著光。
他將手機拿了起來,一串陌生號碼,已經(jīng)打了六個電話了。
如果是陌生人誰大半夜沒事兒連著撥這么多號碼,絕對是認識的人,心底頓時浮現(xiàn)了一個三個字的名字。
顧煜辰。
盯著這串號碼看了幾秒,電話被掛斷了,接著又打了進來。
他緊抿著唇,眸光黯然,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讓他看看大半夜的顧煜辰到底怎么個事兒。
他接通電話,剛接通顧煜辰那啞的不行的聲音就響在了耳邊。
這個電話打通,顧煜辰顯得有些激動:“你終于接我電話了,心痛的想死,我知道我錯了,為什么不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你對我怎么樣都好,明明我們那么熟悉,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這不應該是我們的結(jié)局。”
“你氣我,你打我罵我怎么樣都好,是我該,但你別當做不認識我……”
青梅竹馬怎么會變成過路不識……
如果是這個結(jié)局他怎么會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