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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吳雩沙啞道:“我根本沒有看到那張紙條,更不知道六點要上天臺找張博明的事,有動機謀害他的人是你!”

    “你有辦法證明你沒看到那張紙條嗎?”

    “你……”

    “我有,”林炡淡淡道。

    他一手持槍毫不放松,另一手探進大衣胸前內(nèi)袋,在吳雩和張志興兩人錯愕的目光中抽出了半張紙,嘩啦一亮。

    “張博明塞進你病房門縫里的紙條我還留著,做個筆跡鑒定就能辨明真?zhèn)�。”他眼底浮現(xiàn)出嘲弄般的神情:“——沒想到吧?”

    “��!”張志興瞳孔急速放大顫栗,直勾勾盯著那半張紙。

    吳雩卻感覺荒謬地笑了聲,盡管因為傷痛而格外短促:“這張紙要是真能被調(diào)查組采信,一年前你就該拿出來了。當時你之所以不敢拿,就是因為你心里最清楚我根本沒看過這張紙,甚至不知道紙上的原字原句,只要拿出來我必然激烈反駁爭辯,反而會徒增你的嫌疑,而你才是真正不敢跟調(diào)查組對質(zhì)的那個人!”

    林炡一哂:“當年我確實扳不倒你,但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不同了。步重華販毒殺人越獄證據(jù)確鑿,你跟步重華是什么關(guān)系稍微調(diào)查一下就能水落石出。如果我現(xiàn)在把這張紙作為證據(jù)呈上公安部,你覺得他們還信不信你絲毫不知情?”

    張志興驀然回頭看向吳雩,一句“你跟步重華是什么關(guān)系?!”幾乎要沖口而出。

    吳雩搖著頭,向后退了半步,脊背靠在水泥柱上。他甚至連保持站立都已經(jīng)很困難了,但神情沒有任何被揭發(fā)的狼狽惶恐,望著林炡的目光甚至有點憐憫:“你是不是以為你車輪里的泥土樣本是我提取的?”

    “什么?”林炡一愣。

    “不是,是江停�!�

    張志興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林炡卻醍醐灌頂,臉色劇變!

    “對,你猜得沒錯。江停一直待在津海市公安局沒走,也就是說技術(shù)總隊對泥土樣本的對比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指使綁匪駕車撞翻我和步重華、并把我們和彭宛一起綁架關(guān)進密室的人正是你。”吳雩望著他搖了搖頭,有點嘲諷的遺憾:“你還想繼續(xù)在這里跟我爭論調(diào)查組能不能采信這張紙條嗎?現(xiàn)在調(diào)查組估計已經(jīng)開進你家了吧�!�

    這簡直是一招絕殺,連張志興都萬萬沒想到,林炡脫口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根本沒有任何——”

    “沒有動機?不,你有。”

    吳雩嗆咳起來,邊嗆咳邊笑,那笑聲比哭還讓人難受:“十年前張博明貪功冒進,沒理睬我的求救信號,導致我差點遭遇暴露的危險�?墒俏覟槭裁磿庥霰┞兜奈kU?誰向塞耶他們透出消息說毒幫里混進了臥底的?”

    林炡說:“我怎么可能……”

    “十年后我跟步重華在工業(yè)區(qū)廢棄高速上被撞車綁架,綁匪留下了一具燒焦的尸體,指紋DNA與十年前大興縣運毒案中一名逃犯吻合,那名逃犯曾經(jīng)受雇于‘茶馬古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認為那是巧合?”

    “你!”

    “那不是巧合,”吳雩再次毫不留情打斷了林炡,說:“我也是到現(xiàn)在才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

    “十年前我發(fā)現(xiàn)大興縣運毒案牽扯到網(wǎng)絡販毒,順藤摸瓜查到了‘茶馬古道’,并把這個網(wǎng)站的存在匯報給了特情組,那也是茶馬古道第一次出現(xiàn)在公安部的視野里。你得知這件事后,立刻火速空降特情組,僅僅三個月后我就在抓捕亞瑟·霍奇森的行動中遭遇到了暴露的危機�!�

    “——所有一切都不是巧合,是被精心設計好的滅口,真正的兇手是你�!眳泅Ьo盯著林炡青白交錯的面孔:“在十多年前國內(nèi)連互聯(lián)網(wǎng)都不太發(fā)達的情況下辦起一個暗網(wǎng)運毒網(wǎng)站,還具備強大的反網(wǎng)警偵察能力,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唯有你,林炡�!�

    “你是茶馬古道真正的運營人�!�

    仿佛無形的炸彈在虛空中爆開,林炡臉色一瞬間難以形容,緊接著失態(tài)地怒斥:“胡說八道!我跟蹤你們是為了調(diào)查步重華!彭宛那個案子的疑點,彭宛跟步家的血仇——”

    他槍口因激動而下意識一歪,就在這時吳雩閃電般縱身上前,砰一聲槍口走火,子彈打得墻灰飛濺!

    張志興立刻抱頭退到水泥柱后,下一顆子彈呼嘯而至,石灰碎塊應聲爆起。林炡被吳雩摁倒在地,扭打中還想扣動扳機,但吳雩咬牙死死抓著他的手猛摜,腕骨觸地劇震,槍柄脫手而出,打著旋哐當撞上了墻角!

    “艸!”林炡只來得及從牙縫里迸出一個字,翻身要去抓槍,吳雩卻搶先一步,人還在地上手肘便重擊向林炡膝彎——那簡直是個鬼魅般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林炡當場一軟跪倒在地,向吳雩重踹數(shù)腳,掙扎混亂中就像兩頭困獸抵死搏斗在一起!

    張志興錯愕驚疑,躲在掩體后探頭一望,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兩人的動作,只見吳雩飛起一腳把林炡踹退數(shù)步,扶著大樓落地窗框邊的墻面踉蹌起身,哇地猛然躬身嗆咳——

    他已經(jīng)到強弩之末了。

    就在這一刻,打紅了眼的林炡沖上去,眼見就要把吳雩撞下樓!

    張志興指甲死死扣進墻面,瞪大的眼珠里映出下一幕:

    電光石火間,吳雩用盡全身力量抓住迎面沖來的林炡,也許他想把對方狠狠推向側(cè)面,但在無比混亂和慣性的作用下,只聽滿地碎石稀里嘩啦,林炡整個人滑下了窗臺——

    “�。 �

    仿佛電影突然被按下停止鍵,瞬間張志興驚呆了,吳雩也驚呆了,所有畫面戛然凝固。

    嘭!一聲悶響,人體摔到地面的重響從樓下傳來,清晰得如同悶雷。

    “……”

    周遭一片漫長的死寂,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半點聲音,就好像所有空氣都在瞬間被盡數(shù)抽成真空。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大街上的喧嘩才終于一絲一絲從真空中滲透出來,仿佛漲潮般洶涌而入,變得格外清晰。

    張志興簡直不相信這一切那么輕易就結(jié)束了。他一步步走出柱子,夢游般穿過滿地碎石的大廳,站在樓層水泥臺邊緣向下望去,只見廢棄工地上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只能隱約望見地面橫陳著一道扭曲的人形。

    那是林炡。

    他死了。

    “呼……呼……”

    身后傳來吳雩粗重的喘息聲,他踉蹌退后,從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張志興觸電般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林炡在搏斗中丟下來的那半張紙!

    張志興臉色微變,剛要伸手去拿,吳雩卻把紙條一折收進胸前內(nèi)袋,精疲力盡道:“待會拿給宋局他們做筆跡鑒定,應該能算是張博明墜樓一案的重要證據(jù),雖然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他竟然要拿去做筆跡鑒定?!

    張志興緊盯著吳雩那張慘白失血的面孔,腦子里的念頭飛快轉(zhuǎn)動,勉強擠出聲音:“依我看,要不還是把這張紙撕了吧。”

    吳雩一怔:“什么?”

    “是這樣的,你看。”張志興在吳雩疑惑的視線中定了定神,口氣變得從容下來:“現(xiàn)在活著的除了我們兩個,已經(jīng)沒人知道這張紙的存在了,而林炡的所作所為自然有其他證據(jù)作支撐。這張紙對你來說很不利,我不想到時候橫生枝節(jié),所以為了保護你……”

    吳雩松了口氣,不以為意:“沒有什么利不利的,人又不是我殺的�!�

    “你不怕他們懷疑跟張博明一起登上天臺的人是你?!”張志興皺眉問。

    誰知吳雩卻搖了搖頭:“林炡之所以要把張博明滅口,根本原因不是所謂的集體榮譽,而是他害怕調(diào)查組開進特情,暴露出他利用特情網(wǎng)絡資源運營茶馬古道的事實。這張紙條是案情的重大突破口,一旦確認張博明死亡有蹊蹺,調(diào)查組就可以開進林炡家查他的電腦,只要發(fā)現(xiàn)他登陸茶馬古道網(wǎng)站后臺的證據(jù),張博明墜樓、彭宛被害、我和步重華被綁架到密室這一系列案件都有了解答,真兇釘死了就是他。”

    張志興怔愣地站在那里。

    “我想不通的只是為什么他要費那么大周章對彭宛下手,又是密室又是綁架,如果真想殺她完全可以制造意外,干凈利落直接解決�!眳泅ё叩酱芭_邊,一手扶著墻,探身向樓下望去:“不過我猜這個答案可能跟秦川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林炡已經(jīng)死了,只能等抓到秦川再慢慢審問了�!�

    “……解行�!�

    “嗯?”

    張志興站在他身后問:“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報警吧�!眳泅У皖^捂住自己的傷口,沙啞地嗆咳數(shù)聲,然后摸索著掏出手機:“我的傷撐不住了,必須立刻打120,待會警察趕到時麻煩您——”

    話音未落,一股大力從身后傳來,吳雩猝不及防向前一撲!

    這變故來得太猝不及防,吳雩本來面前就無遮無擋,原本扶著窗框的那只手又已經(jīng)收回來捂在了傷口上,這一推讓他直接摔出落地窗臺外,腳下一空——

    嘩啦!

    千鈞一發(fā)之際,吳雩條件反射向后抓,閃電般抓住腳手架,因為鋼筋在巨大沖力下“砰!哐!”兩聲重重撞擊,瞬間把他吊在了半空!

    吳雩僅靠一只手死死抓著鋼管,驚險懸掛在大樓外,難以置信地仰頭望去。

    樓層窗臺內(nèi),張志興毫無表情地俯視著他,陰影中一雙老眼森然閃爍,剛才的慌亂驚愕和六神無主都如面具般,轉(zhuǎn)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么……”

    張志興半蹲在地上,居高臨下看著吳雩震驚的臉,緩緩問:“我明明已經(jīng)讓你把這張紙撕了,為什么不聽呢?”

    “……”

    “我本來真的不想殺你,也完全沒必要,如果不是你堅持要把那張紙條拿去做筆跡鑒定的話�!�

    寒風卷過半空,吳雩用力閉上眼睛,似是要竭力理清這匪夷所思的因果,再睜開時他眼底充滿了絕望和驚怒:“……是你。”

    張志興微微一笑。

    “那張紙根本不是張博明,而是你寫的。你從張博明病房出來后,上樓把紙條塞進了我病房門縫,林炡拿著紙條下去質(zhì)問張博明時,他一看紙條筆跡就認出了你這個父親,但出于替你打掩護的心理,他當場承認了紙條是自己所留,因此他死后我和林炡都完全沒有往你身上懷疑�!�

    “那天下午六點登上天臺的也只有張博明一個人,他是上去見你的�!眳泅а劭糁袧u漸浮上血絲,一字字從牙縫里道:“但他萬萬沒想到,你為了掩蓋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推下了樓……”

    “不是我!”張志興沉定的表情突然被打破了,怒吼沖口而出:“他是因為你才死的!”

    吳雩咬緊牙關(guān)瞪著他,只見張志興抓著窗框的手因暴怒而青筋突起:“我那天本來想解決的人是你,沒想到上樓的人卻是他!他說考慮清楚了,決定要去特情組告發(fā)我,為此前途盡毀甚至付出任何代價都無所謂!爭執(zhí)中他從天臺邊緣摔了下去,我想去救他!但已經(jīng)晚了,晚了!!”

    “……”吳雩喃喃地重復:“他說他要去特情組告發(fā)你。”

    荒唐、諷刺、悲涼和無可奈何同時涌上咽喉,讓吳雩的嗓子劇痛到痙攣,“怪不得張博明對林炡說自己虛偽無能,原來他當時就意識到了,他已經(jīng)知道了幕后黑手就是你——”

    他知道了為什么十年前自己沒有看見吳雩發(fā)出的求救信號,也知道了父親為什么要慌著置畫師于死地。

    但他當時不敢告訴吳雩。

    他跪在地上痛哭失聲,是哭那無辜犧牲的英魂,也是哭自己不敢揭發(fā)父親的懦弱與卑鄙。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兩個小時里張博明到底想了什么,親情、大義、道德譴責和良心質(zhì)問在他激烈的心理掙扎中都占據(jù)了多少成分。不過兩個小時后,當他看到林炡手里那張紙條時,所有掙扎都不重要了——他意識到如果自己選擇去當沉默的幫兇,父親便會對吳雩下手滅口。吳雩知不知道實情不重要,只要他活著,他本身就是張志興所有罪行的證據(jù)!

    因此張博明不顧一切做出了決定,他在紙條上約定的六點到來時獨自一人登上天臺,是為了告訴張志興他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真相,要拼盡所有代價揭發(fā)這個親生父親!

    “……隱藏求救信號的人是你,”吳雩含著滾燙的血氣輕輕道,“茶馬古道的幕后創(chuàng)辦者是你。”

    張志興眼眶通紅,但依舊死死盯著吳雩,絲毫不為所動:“你也許不知道,我兒子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想盡辦法掩護你。不過那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他站起身,走到另一端墻角撿起之前林炡被打落的槍,回到落地窗臺邊指著懸掛在半空的吳雩,然后槍口略微移動,瞄準了被吳雩緊緊抓住的那根鋼管:

    “如果你剛才把紙條撕毀,現(xiàn)在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你本來是沒必要死的�!�

    吳雩張大的瞳孔中映出槍口,只見張志興食指扣向扳機:

    “永別了,畫師�!�

    ——砰!

    第125章

    Chapter

    12

    [VIP]

    砰!

    就在扣動扳機的同時,

    勁風從身側(cè)瞬間近前,張志興被猝不及防狠推摔地,子彈當即打空,

    手|槍順地滑出!

    他心中頓知不好,

    還沒來得及去抓槍,

    緊接著被來人揪住反擰、重踹跪地,冰涼手銬一聲喀嚓,三下五除二便銬在了墻角的鐵欄上。

    張志興驚怒交加一回頭,所有血色當場從臉上褪得干干凈凈:“是你?!”

    是林炡!

    林炡一身狼狽,

    大衣已經(jīng)脫了,羊絨衫和西褲上都沾滿了灰塵,

    臉上、手上被蹭出了好幾道血痕,

    額角至顴側(cè)還殘存著網(wǎng)狀的壓印。他根本來不及跟張志興啰嗦,撲到窗臺邊向吳雩伸出手:“我剛從那網(wǎng)里爬出來多花了幾分鐘,快上來!”

    半空中只見吳雩嘴唇闔動了下,

    輕輕問:“……步重華他們在路上了嗎?”

    林炡扭頭望了遠處角落兀自掙扎的張志興一眼,壓低聲音道:“已經(jīng)收網(wǎng)準備過來了。你快上來!”

    但吳雩直勾勾地望著他,沒有動作。

    “吳雩?”

    “……”

    林炡突然意識到什么,一股寒意涌向四肢百�。骸澳阍谙胧裁矗克麐尩目焐蟻�!”

    寒風呼嘯刮過林立的鋼鐵腳手架,發(fā)出尖銳哨聲,

    就像一曲渺遠的挽歌。

    “……你知道嗎,”吳雩小聲道,

    “我今天才知道,沒有人放棄我們�!�

    林炡看著他的表情,

    頓時心下冰涼,

    意識到吳雩并不是在跟他說話。

    “沒有人曾經(jīng)放棄我們�!眳泅г僖淮梧�。

    他被仇恨淬煉了十年的血腥基石在這一天轟然坍塌,化為齏粉,

    隨著整個世界紛紛揚揚呼嘯遠去。

    張博明死了,真兇落網(wǎng)了,所有秘密都很快將曝光于天日之下。

    當年被命運拋進地獄的種子生根發(fā)芽,從深淵中拼命向烈日伸出藤蔓,它知道自己竭力開出的花為光明所厭棄,注定將在擁抱驕陽的那一刻,被焚燒直至死亡。

    “吳雩!”那一刻林炡全身的血都轟上了頭頂:“你不想再見步重華一眼了嗎?你,你——”

    吳雩閉上眼睛,那瞬間林炡猛然探身死死抓住了他的手,半邊身體瞬間滑出半空:“你不想抓住鯊魚了嗎?!畫師?!”

    電光石火間林炡意識到自己每個字都掐中了死穴。

    每一毫秒都仿佛沒有盡頭,吳雩奇怪地顫抖起來,微微睜開眼睛,喘息地望向他。

    “你給我上來!”林炡聲嘶力竭怒吼,咬牙發(fā)力把人硬提了半寸,吳雩終于條件反射抓住鋼管,在稀里嘩啦動靜中兩人都滾上了水泥平層。

    林炡粗喘著站起身,但就在這種情況下還沒忘記謹慎地站在吳雩身后側(cè),隱隱擋在了他和窗臺之間。不遠處張志興掙不開鐵銬,已經(jīng)全身癱軟在地,在昏暗中嗬嗬地冷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你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作戲!”

    最后幾個字堪稱咬牙切齒,他一瞟吳雩,又意有所指地望向林炡:“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是,所以我確實從來沒懷疑過你�!绷譃诳嘈ζ饋恚骸八袣⑷说某浞謩訖C,但你卻是張博明的親生父親,而且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個嚷嚷著張博明不可能自殺的人……不過現(xiàn)在想來,你那痛失愛子的不甘也全是在表演而已,否則憑你的資歷人脈,早就想盡辦法找關(guān)系托人重啟調(diào)查了,何必只停留在口頭上?”

    張志興臉上扭曲的神情消失了,惘然從那渾濁的老眼中流露出來,似乎又看到了親生兒子墜樓那一刻驚愕凝固的臉,以及自己拼命伸出卻終究落空的手:“……不……不全是�!�

    不全是表演。

    “……我兒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他又沒做虧心事憑什么要有負罪感?!”“張博明不可能是自殺,我不相信!”……

    那不是表演。

    “我真以為殺死張博明的兇手是吳雩,直到四個小時以前,我終于下決心去找他對質(zhì),想把當年所有事徹底解決,卻沒想到他告訴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很可能是你�!绷譃谒坪跻哺杏X很諷刺,“他說我們聯(lián)手設計一場戲就能驗出真?zhèn)�,我答應了。�?br />
    張志興滿面皺紋一動,兇戾的神態(tài)又回來了:“——你一直以為他就是兇手,這一年多來卻完全不檢舉他,還私下找他對質(zhì)?”

    林炡毫不猶豫:“對�!�

    “那你當初對調(diào)查組強烈指控他又是為什么,難道那么早就開始作戲騙人了?!”

    林炡沒吭聲,在張志興匪夷所思的瞪視中瞟了吳雩一眼。

    吳雩眼瞼垂落,半側(cè)身體沉于黑暗,仿佛一尊泛著月白光暈的石像。

    “……不,當初我的指控是真的�!绷譃陬D了頓,嗓音像是哽著酸澀的硬塊:“但半個月后我才發(fā)現(xiàn),張博明臨死前竟然留下了遺愿,他想要保護畫師……十二年來我們真正的畫師�!�

    “那是他生命中最后一個小時,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張志興腦子里嗡地一響:“什么?!”

    林炡沒有直接回答張志興,而是示意吳雩把剛才那張紙條遞給他:“——你一直發(fā)狂地想知道張博明臨死最后幾個小時發(fā)生了什么,就是因為你沒找到這個東西吧?”

    張志興面色慘白,直直盯著林炡手里那半張紙。

    “這張紙是你十多年來所有罪行中最大、最明顯的敗筆,一旦落到調(diào)查組手里,專業(yè)人員就能鑒定出雖然筆跡很像,但并不是張博明親筆所寫,再順著這根絲往下查,連你運營茶馬古道的事都可能曝光于天下。所以從墜樓到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那16到26分鐘內(nèi),你快速處理好現(xiàn)場腳印,進入張博明的病房四處搜索,然而可怕的是紙條消失了,到處都找不著。”

    “——你肯定沒想到的是,紙條早就被銷毀了�!绷譃谥S刺地把手一晃:“這是四個小時以前我憑記憶模仿張博明的筆跡寫的,真正的物證早在那天下午五點我去質(zhì)問張博明的時候,就被他當著我的面,用打火機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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