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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但這個想法剛升起來就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自嘲——想什么呢,以后都不一定有個盒子裝你的骨灰,萬一成了哪塊土地里的有機肥可怎么辦?

    吳雩呼了口氣,把戒指摘下來重新掛回脖子上,只聽步重華說:“走吧,去買點菜回家做飯�!�

    “你不上班了?”

    出乎意料的是步重華態(tài)度十分隨意:“不上了,過兩天再說�!�

    全津海市公安系統(tǒng)都知道姓步的是個工作狂,不管有沒有重案都能加班到晚上十二點,最多時連續(xù)兩個月沒有休過一天假。這回答簡直不像是他嘴里說出來的,吳雩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不去上班?”

    步重華打開了G63的鎖,漫不經(jīng)心道:“合法擊斃都被審成那樣,昨天才剛出紀委,今天誰愛去誰去吧�!�

    周圍路人紛紛回頭矚目這輛造型高調(diào)的鋼鐵豪車——G63雖然沒有它剛推出時那么罕見,但也差不多等同于幾箱子的鈔票哐哐哐滿街跑,凡是所到之處回頭率無數(shù),甚至紅綠燈下都有人降下車窗來打量,發(fā)出充滿贊嘆的嘖嘖聲。

    它確實是一臺集動力與安全性為一身的、結(jié)實到可怕的機械堡壘。但當(dāng)它在鬧市街頭一騎絕塵而過時,沒人會想到它是步重華這種人會開的車。

    吳雩走上前兩步,不知為何又頓了頓。

    “怎么了?”步重華問。

    “也沒什么。”吳雩沉吟片刻,才說:“就覺得你最近好像有點……”

    “有點什么?”

    “……愛好有點變化。”

    話一出口連吳雩自己都感到詞不達意,剛要換個說法,卻見步重華笑了起來,說:“那是因為你對我的認識還不夠深�!�

    吳雩微微一愣。

    “過來�!辈街厝A站在打開的車門前向他伸出手,眼底的笑意背逆著光:“我們回家�!�

    第92章

    Chapter

    92

    [VIP]

    嗶嗶!

    一輛白色豐田車停在早高峰的幼兒園門口,

    駕駛座上的男子在喧鬧中按了兩下喇叭,

    頭也不回吩咐后座上的老婆:“快點兒啊彭宛!這兒不好停車!”

    女人一肩上掛著小書包,另一手牽著蹣跚學(xué)步的孩子,

    剛急匆匆往前走了幾步,

    又轉(zhuǎn)回來:“老陶!你不來送送啊?”

    “送什么送,

    上哪找停車位去。趕緊的趕緊的!”

    彭宛無奈地把小男孩抱起來,緊走幾步進了幼兒園大門,

    蹲下來整理好兒子的小圍嘴、小罩衫,

    又把鞋帶松開來重新系緊,把裝了水瓶、蠟筆、切片水果、安撫奶嘴、替換罩衫等等零碎的書包交給幼兒園老師,

    匆匆叮囑完畢后再次蹲下來抱著兒子親了一口,

    低著頭吩咐:“昨天怎么教你的?不要哭不要鬧,

    媽媽下午就來接你,還記得住嗎?”

    小男孩懵懵懂懂點頭,拖長了奶聲奶氣的音調(diào):“好——”

    叮當(dāng)幾聲微信來到,是等在外面的丈夫:“快點,

    交警要來了!”

    彭宛趕緊起身,

    走兩步又回頭看看,只見小孩站在老師身邊乖乖揮手,

    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幼兒園大門,擠在人群中向馬路對面的車走去。

    就在這時,

    她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像是感覺到什么不對似的向身后望去,眼神迷茫困惑。

    ——早晨的幼兒園大門口是最忙碌的,

    上班路上送孩子,祖孫三代齊上陣,甚至打了上課鈴還有爺爺奶奶在外面昂首眺望的都比比皆是。私家車、電動車、老年“三蹦子”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梭來去,一片繁忙景象,好像沒有任何異常。

    但她就是感覺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盯著。

    這段時間來已經(jīng)好幾次了,是錯覺嗎?

    嗶嗶嗶!馬路對面的丈夫又在催了,把頭探出車窗:“快點快點!哎呀我說你,愣在路中間干嘛!”

    “……”彭宛皺起眉,最終回頭哎了聲,緊走兩步:“來了!”

    從街角一輛黑色SQ5的側(cè)視鏡向后望去,正好可以清楚地望見那個女人,約莫三十出頭,普通上班白領(lǐng)打扮,襯衣短裙配一雙平底皮鞋;她攥緊挎包鉆進副駕座,門還沒關(guān)上汽車便已經(jīng)發(fā)動,緩緩駛離了早高峰的幼兒園大門。

    黑車后燈亮起,無聲無息滑出街角,消失在了車水馬龍里。

    ·

    數(shù)日后,周六。

    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臥室,形成一條光帶,橫著穿過凌亂的大床,隨即只聽床頭手機嗡地震了一下,閃現(xiàn)出新的未讀消息。

    步重華驀然睜眼起身,像是早已等待多時那般,拿起手機一看。

    他眉眼輪廓慢慢壓緊,只見幽幽熒光映在冰冷的瞳底。少頃他閉了閉眼睛,將短信刪除,放下手機,起身推開了浴室的門。

    嘩啦一聲水汽彌漫,吳雩正站在花灑下沖頭發(fā),流暢利落的腰背與長腿一覽無余,因為雙手抬起的動作,右肩胛上的墨色飛鳥刺青也張開了翅膀,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步重華拉開玻璃門,按著他左肩,低頭吻了吻那刺青圖案。那瞬間只見吳雩立刻像被觸電似的轉(zhuǎn)過身,一手把濕漉漉的黑發(fā)向后掠,露出被浸透的額頭,同時向后退到墻角:“不行,不來了不來了……”

    步重華失聲笑問:“腰還疼�。俊�

    吳雩怒道:“你自己試試!換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急診了!”

    “我不試,”步重華從容不迫地說,“我又沒要求在上面。”

    步重華自從那一晚之后就跟解開了什么封印似的,吳雩以前覺得他那副清心寡欲冷淡嚴厲的樣子很有趣,現(xiàn)在卻覺得那都是虛假宣傳,毫無售后,而且還沒處說理,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地瞅著他,一邊撩水花一邊擺手:“出去,出去,讓我再沖一會兒。”

    步重華不由莞爾,轉(zhuǎn)身去刷牙洗漱換衣服,少頃又推開浴室門揚聲道:“飯在桌上了,你自己吃吧,我出去一下!”

    “干什么?”

    “檢察院!”

    吳雩關(guān)掉花灑,邊用毛巾擦頭發(fā)邊沖他一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的側(cè)影在玻璃門后,就像新生的楊樹一樣俊秀挺拔。步重華沒有立刻退出去,就這么一手扶著門把,靜靜地站在那看著他,目光中閃動著的微光難以言描。

    足足好幾秒后,他才退出去輕輕合上門,門縫擋住了他投注在吳雩身上完全沒有絲毫移開的目光。

    ·

    天祿小區(qū)可能是津海地段位置最好的小區(qū)之一,離中心商業(yè)區(qū)和韻路僅僅半站路距離,但鬧中取靜、環(huán)境優(yōu)美,門口那條馬路兩側(cè)種滿了郁郁蔥蔥的金桂樹。周六一大清早,這條馬路上的美容美發(fā)、便民超市、咖啡書店都陸續(xù)開門了,步重華推開還沒有多少顧客的咖啡店,只見角落里一名白發(fā)皚皚的老者抬起頭,顯然已經(jīng)等待多時。

    步重華隨便點了杯喝的,快步上前與老人握了握手:“張教授。”

    ——來人正是張志興。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接到短信之后又耽擱了一會�!辈街厝A拉開椅子坐下,問:“您要點些吃的嗎?”

    “不用啦,心里有事,也吃不下�!睆堉九d苦澀地笑了笑:“你們年輕人周末忙是正常的,也沒有久等——都是我一旦下定決心就片刻都等不及,唉!”

    步重華點點頭,問:“您突然約我出來,是決定答應(yīng)我的請求了?”

    他用請求這個詞算是非�?蜌獾牧�,實際上那就是交換,張志興也心知肚明。老人坐在那里沉吟片刻,忍不住再一次確定:“我可是已經(jīng)退休這么多年了,你真的能讓我參與到暗網(wǎng)的案子里來?”

    “能�!辈街厝A盯著對面那雙渾濁的眼睛,“我們對鯊魚是有一套追蹤方案的,但目前還不完善,極大程度上需要借助網(wǎng)偵的力量。如果您答應(yīng)我的請求,我可以立刻向宋局建議您以返聘專家的身份參與進來,只是不在南城轄區(qū),應(yīng)該是去市局直屬的網(wǎng)偵部門。”

    張志興頷首不語,過了會俯身拿起放在腳邊的黑色提包,放在面前的桌面上拍了拍:

    “——拿到你要的這些材料,可真是不容易啊!”

    步重華視線落在那鼓鼓囊囊的提包上,心臟重重搏動一下,但表面沒有露出端倪。

    “解行當(dāng)年退學(xué)后,他所有的學(xué)籍材料都被抹除了,學(xué)校內(nèi)部只宣稱他是家里出了事——其實當(dāng)年他的輔導(dǎo)員跟系主任都是有些明白的,但幾年過去也就沒人再提了,就好像這個學(xué)生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直到一年前,上邊突然又來人做了一次徹底清理,連檔案室里的故紙堆都翻出來帶走了,我聽老同事說還找了他當(dāng)年的輔導(dǎo)員談了話,再三要求對逝者的一切過往都予以保密�!�

    “逝者?”

    張志興說:“是,系統(tǒng)內(nèi)部宣稱是一年前在云滇沒搶救回來,所以調(diào)查組還一度想拿這個當(dāng)我兒子的自殺動機……說是什么心理學(xué)上的幸存者負罪自殺傾向。”老人苦笑了一聲:“我當(dāng)時就不肯信,張博明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最清楚,他為什么會產(chǎn)生負罪感?他又沒有做虧心事憑什么要產(chǎn)生負罪感?別拿那些心理學(xué)上的條文來敷衍一個當(dāng)父親的人!”

    步重華張了張口,但又什么都沒說,沉默著低頭喝了口茶。

    “所以我一直隱約懷疑解行其實還活著,但只是沒有證據(jù)。直到不久前鯊魚在暗網(wǎng)對畫師發(fā)出通緝,我才差不多相信,他應(yīng)該的確是活著�!睆堉九d搖了搖頭:“——于是我就更不相信張博明是自殺的了�!�

    步重華眼皮一跳,驀然抬眼:“那您是懷疑張博明的死跟解行有關(guān)系?”

    “……”老教授回避了他的目光,扭頭望向咖啡店窗外:“畫師是功臣,我可沒有這么說�!�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頓了頓他又淡淡地道:“我只是覺得,如果我能參與到對暗網(wǎng)案件的偵查中,順著我兒子當(dāng)年的腳步往下走,也許有一天能發(fā)現(xiàn)端倪,也許甚至能找到我兒子真正的死因也說不定吧�!�

    窗外是周六上午擁擠的大街,遠處和韻路口商城開業(yè)的鑼鼓,以及忙碌熱鬧的人聲,都透過落地玻璃隱約傳來。

    步重華打量張志興臉上深深的皺褶陰影,半晌才終于向那個黑色提包揚了揚下巴,說:“可是這材料是我一周前才向您提起的,教授�!�

    張志興微愣。

    “您剛才說解行宣布犧牲之后,上面來人徹底清理過他的檔案,那您一個退休導(dǎo)師是怎么在短短一周間準備好這么多東西的呢?”

    “……我……”

    “您從當(dāng)年就開始懷疑解行殺了張博明,是不是?”雖然是疑問句,但步重華語調(diào)卻是平直篤定的:“從張博明跳樓到宣告畫師不治犧牲這中間應(yīng)該是有時間差的,盡管可能只有短短幾天,但也足夠您開始行動起來,盡一切力量收集并隱匿各種材料信息了,對嗎?”

    張志興驀地望向步重華,滿是皺紋的眼睛里閃動著難以掩飾的愕然,半晌擠出來一句:“……你怎么知道這兩件事中間有時間差?”

    步重華沒有立刻回答。

    “你真的認識我兒子?還是你參與過一年前的調(diào)查?!”張志興猛地向前傾身,“不,不對,你一個津海刑偵口的不可能跑去云滇認識姓馮的那群人,更不可能知道這些調(diào)查細節(jié)……那難道你當(dāng)真認識我們家張博明?你什么時候認識他的?十三年前?還是更早的時候?你知道他多少事情?!”

    ——步重華知道這個細節(jié)純粹是因為宋平當(dāng)時提過吳雩的二級英模沒下來,也就是說云滇馮廳本來是不打算讓畫師“不治犧牲”的,他本來應(yīng)該像第一任畫師那樣,擁有被尊敬、被肯定、青云直上飛黃騰達的好結(jié)局。

    只是后來張博明的死成為導(dǎo)火|索,它催生了針對吳雩的所有質(zhì)疑,也成了后來二級英模功勛化為烏有的關(guān)鍵因素,最終只能“不治犧牲”了事。

    步重華不能讓張志興知道吳雩的存在,手掌略微向下一壓,那是個安撫的手勢:“張教授您冷靜些,這個細節(jié)我純粹是猜測……”

    “不可能,你既認識我兒子也認識解行,上次在醫(yī)院你還跟我提過!”張志興仿佛在困境中突然窺見了一絲希望:“——你是不是也懷疑我兒子的死跟解行有關(guān)?不然你為什么單單問我打聽解行當(dāng)年的學(xué)籍材料?”

    步重華皺眉道:“我……”

    “你到底知道他們多少事情?你到底為什么對解行的過去那么感興趣?!”

    沒想到上次醫(yī)院里張志興在情緒那么激動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聽清混亂中步重華的一句“我也認識解千山”,而且還牢牢地記到了現(xiàn)在!

    步重華視線瞥向那個被張志興牢牢按在手下的黑色提包,深吸了一口氣。

    他沒法告訴張志興,如果阿歸這個人的確存在,那么張博明確實是有自殺動機的。十年前他在抓捕亞瑟·霍奇森的行動中放棄提前營救畫師,十年后面對聲聲詰問,他無法面對可能被揭發(fā)、被控訴、被畫師撕破臉質(zhì)問以至于在全系統(tǒng)內(nèi)傳出丑聞的命運,在極高的道德水準要求下索性一死了之,這種極端想法并不是沒可能發(fā)生。

    但同時他更不能告訴張志興的是——如果阿歸這個人的確存在,那么張博明也有可能是被害的!因為迄今所有提到阿歸存在的人都被吳雩解決了,張博明可能只是第一個被害者!

    ——那么,他現(xiàn)在可以向張志興透露的信息有多少?

    往更深里猜測,張志興向外界隱瞞的信息又有多少?

    步重華大腦飛速轉(zhuǎn)動,但表面上那只是一瞬間的事,他便把那口氣徐徐吐了出來。

    “我并不知道很多,”他平淡地道,“我只知道那天下午解行與張博明談話之后,他的情緒非常的……激動�!�

    其實如果頭腦更清醒一些,就會發(fā)現(xiàn)步重華這話其實也是敘詭,而且是緊促情況下的臨場反應(yīng),本質(zhì)不過是一種暗示性話術(shù)。

    但張志興的表情一下就變了,他死死地盯著步重華:“激動?”

    “……”

    張志興緩緩搖頭,良久才難以置信那般一字一頓道:“不可能,不可能!”

    ——步重華微微瞇起眼睛,實際心臟往下一沉,被識破了?

    “絕不,絕不可能,”緊接著他看見張志興坐在那里,喘息著喃喃道:“調(diào)查組說那天張博明的情緒很穩(wěn)定,而且我后來也跟人私下打聽過,解行離開后我兒子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異�!�

    “您跟人打聽過?”步重華驀然捕捉到什么:“那天下午解行走后還有人去找過張博明?”

    張志興眼珠微顫,欲言又止數(shù)次,終于沙啞道:“對,是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林炡�!�

    ——林炡!

    “這個人是我兒子多年的朋友,屬于國內(nèi)最早培養(yǎng)起來的一批網(wǎng)警。他大概是十年前才加入到特情組,專門負責(zé)網(wǎng)絡(luò)安全,對暗網(wǎng)的研究也非常深�!�

    步重華劍眉不易察覺地微蹙,他的大腦像是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控制著他接收張志興說出的每一個字并迅速解析其中信息,另一部分卻在腦海深處急速運轉(zhuǎn)——

    林炡是十年前加入特情組的,這個時間點恰好是吳雩協(xié)助警方抓住亞瑟·霍奇森,并逃出紅山刑房的前后。

    那么他在張博明自殺這件事中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他對吳雩的一切關(guān)注和質(zhì)疑,以及那個深淵屠龍的隱喻,又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動機?!

    “那天下午在云滇省醫(yī)院,解行離開后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林炡帶著一些文件材料去找我兒子簽字,大概40分鐘后離開。后來他向我透露說張博明當(dāng)時情緒傷感,但思維仍然冷靜清晰,對各種待辦事項的處理也井井有條,根本不像是有自殺傾向的樣子;林炡走后我提著晚飯去醫(yī)院探望他,張博明在我面前的表現(xiàn)也相對正常,只是有一點傷感低落�!�

    “他為什么情緒低落?”步重華立刻追問。

    張志興搖了搖頭:“那段時間他一直是那樣,因為圍剿行動被鯊魚逃脫了,他覺得自己有指揮不當(dāng)?shù)呢?zé)任,我卻覺得這只是他對自己要求太高造成的心理落差�!�

    自我要求極高,待人待己都非常嚴苛,并且高度理想化——確實符合吳雩和江停分別對張博明的描述,也符合吳雩對張博明自殺原因的解釋。

    “他也沒對我提起解行來找過他,但事后回想,他確實說過一句比較奇怪的話。”

    步重華眉頭一皺:“什么話?”

    “……”

    張志興思忖許久,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對眼前這個堪堪只見過數(shù)面的刑偵支隊長提起,直過了半支煙工夫,老教授才長長嘆了口氣,說:“也罷,反正我當(dāng)時也告訴過調(diào)查組,只是他們沒人把這句話當(dāng)一回事……”

    “他說,他對不起解行,覺得心里十分有愧。”

    他對解行有愧?

    這不更說明張博明有可能是自殺的了嗎?

    “我這么說你一定更覺得我兒子有可能是自殺的了,對吧?”張志興仿佛看穿了步重華心中所想,苦笑一聲:“但你相信我,我了解我兒子,他是個正直、善良、堅守原則的人;他感覺愧疚是因為把昔日的同學(xué)拉下水,導(dǎo)致解行差點在圍剿鯊魚那一戰(zhàn)里重傷犧牲,而不可能是因為他做過其他任何對不起戰(zhàn)友的事情,更不至于因為這個就好好跑去自殺!”

    ——步重華終于印證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

    張志興并不知道十年前紅山刑房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張博明曾經(jīng)有為了抓住毒梟而放棄臥底性命的嫌疑,顯然不論調(diào)查組還是林炡都沒有對這位父親說過實話。

    所以他耿耿于懷,他想不通兒子為什么會死,他所有的不甘和不忿都是作為一個父親最順理成章的自然反應(yīng)!

    “……”步重華望著眼前這位形容憔悴的老教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咽喉里酸澀發(fā)堵,足足過了半晌才用力咳了一聲,平緩道:“……您有沒有想過,也許張博明心里有愧指的是其他事情呢?”

    張志興狐疑道:“什么意思?”

    “張博明是唯一能與畫師單向聯(lián)系的上線,也就是說他所有的指令只直達給畫師一人,而畫師對整個特情組所有人都完全封閉,絕不溝通。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張博明曾經(jīng)為了盡快完成任務(wù),而做出任何不利于臥底安危的決定……”

    “不可能!”張志興陡然厲聲打斷了他。

    步重華吸了口氣:“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說的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fā)生!張博明雖然是唯一能指揮畫師的人,但他所有命令都必須經(jīng)過特情組領(lǐng)導(dǎo)批準,再經(jīng)過網(wǎng)安專家轉(zhuǎn)達,最后才能到畫師手里,怎么可能拿臥底的安危開玩笑?!”

    步重華一下愣住了。

    “再說你知道特情組第一條鐵律是什么嗎,不準為任何任務(wù)犧牲臥底!”張志興仿佛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你以為特情組是什么地方,由著張博明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亂來嗎?跨境臥底的性命是何等重要,能說放棄就放棄嗎?一個珍貴的一線臥底死亡,足以令所有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被追責(zé)免職,張博明哪來那么大權(quán)力去威脅畫師的安危?!”

    步重華緩緩向后靠在椅背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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