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公子看到后,便是吐出一邊吸上另一邊。不想先前的那只還未叫他給吃空,也是跟著吮吸間淌出汁水來。
一時,二人皆是有些手忙腳亂的。
馬伶伶可是心一橫,“莫管了!我用帕子捂著!你先吃了這只!”她抬手壓著他后腦勺不叫他起來。
大公子只得埋守猛吸,一直到兩邊乳房被吸了大半,他揚起嘴角沾了乳汁的臉嘆息道:“你可是叫為夫吃了頓飽的�!�
馬伶伶一時憋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乳房是輕松了,疼痛感便也減輕了。馬伶伶又是叫男人仔細(xì)端睨她乳與身子,“可莫生孕紋,不然我定哭死!”
大公子雙手托著那乳房的底部,沉甸甸地份量十足。
“吉兒的本就大,吃食也好,沒怎么生。”
她是有些不信,可他一臉篤定倒也說服了她。身子輕松了困意便來襲,打著哈欠閉上眼,“大伯你早些回屋歇息。莫給旁人看到了�!�
“我多陪陪你�!彼麘z惜地瞧著那眼下的黑眼圈與那尖尖的下巴。好好一個圓潤豐腴的鵝蛋臉美人瘦成了瓜子臉,憔悴得緊。
男人心疼地握著她手,“也不知姨娘怎么照顧你的,操勞成這樣!”
馬伶伶嘀咕:“沒有奶娘,婆婆夜里也是沒睡好的……”
漸漸地睡了去,還隱隱打起了呼嚕來。
瓜熟蒂落(25)
瓜熟蒂落(25)
胡京里的雨一個月里連下了四場,雨水充沛時自然外逃的人都陸續(xù)回來了。京里因為這場雨導(dǎo)致作物無收,即使再種下也成熟不了的稻谷注定了糧食價格上漲。
朝廷開倉賑災(zāi),城中糧鋪也是一路高漲。馬伶伶還在月子里,這一切倒是慶公子與小楊夫人一手操持的。
大公子回來時提了一句明年糧食價格也降不下來,下半年官員的糧食改折為銀子。
馬伶伶上了心,讓下人遞了拜貼給楊府。
小楊夫人來了時,她便與她商量著今年賣光去年的存糧就暫時不賣了。
“這明年糧食肯定要漲,如今朝廷發(fā)糧我們是掙不了多少,不如擱明年來�!�
“你不妨再去南國收購些糧食。”馬氏出主意,“南國雨水一直充沛,糧食最是不值錢的。”
“可這樣收購的糧食算上成本只能明年再賣�!�
“那自然是用在明年了。今年先去給下了定金,明年一豐收馬上運到京里來�!�
“可行�!�
因著糧鋪馬伶伶出錢出力最多,若藥鋪大家是五五開,那糧食馬伶伶一個人便占了六成,余二成分給慶氏兄妹,還剩的另外兩成她是給了旁的貴女。
比如右丞家的庶女,那也是個削尖腦袋想掙銀子的,手中又有大量的糧食。
要說現(xiàn)在胡京的糧食,馬伶伶的糧鋪儲存量必然是排前十名的。
慶氏兄妹因得利少,便是話語權(quán)不重。就如馬氏在那藥鋪上也少有插嘴。
這便是三人能穩(wěn)定掙錢的主因,智慧皆不低。
那右丞家的庶女也是提了禮來探望,說起此事,“朝廷也是在賑災(zāi),你說我們糧鋪是不是也該布施些?”
馬伶伶猶豫著,沒當(dāng)即回話兒,而是說她考慮一番。
待大公子回府時,她提起此事,大公子道:“你不是說停止糧鋪的米糧了么?還有余糧?”
“有自是有的。只是這不朝廷也是布施,好些當(dāng)官的家眷都有參與。”
“想抹個門面兒?”大公子懂了,“你且賣光存糧后便歇業(yè)一陣。對外宣傳是去別國進(jìn)糧。你那鋪子暫時還沒人能動它,也自然用不著你布施�!�
“那若是朝廷上說起此事,對大伯與爹可以有影響?”
“你那鋪子能儲存多少糧食的?又有何影響?”
馬伶伶眼巴巴地瞧著他,最后溫柔似水道:“那都聽大伯的�!�
男人聞言舒坦,趁四下無人,且親了她嘴子�!敖褚故亲詈笠淮挝四塘��!�
馬伶伶羞,“你不吸我還退得快些!”
“當(dāng)真是無情小婦人,誰當(dāng)時求著我的?如今好了傷疤忘了疼便將我扔棄了?”
“好了啦!”馬伶伶撒嬌,片刻后又問:“阿臨那病神醫(yī)可說了要醫(yī)治多久?”
大公子眸色一黯,不動聲色回道:“沒給個準(zhǔn)信兒,只說咳疾難治。但他是神醫(yī)又是專治咳疾的,我們放寬心�!�
“嗯�!瘪R伶伶嬌滴滴點頭。
此后不到數(shù)日,馬氏糧鋪關(guān)了門,貼了告示無糧南下購糧。
而也因糧鋪沒糧,便也是錯過了糧食售賣的最高峰時期。
馬氏是惋惜的,恨不能又賣糧�?伤媸举N了,這一來二去總也得要兩月余才能重新開鋪子。
瓜熟蒂落(26)
瓜熟蒂落(26)
再后來,糧食價格因朝廷抽調(diào)了其他州郡的糧而回落,馬氏的鋪子又開了。
此去南下購糧,是真去了的,也是真帶回了糧食。
此事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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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時節(jié)。
又發(fā)生了太子再廢一案,且在冬日直接廢了太子。新儲君一位暫時懸空。
如今最是有利的人選是三殿下四殿下,一時尚大公子再成為權(quán)貴中的紅人,應(yīng)酬多得俱是子丑時歸,卯時又出。
如此忙碌好一段時日,這年的臨近過年,官家召見所有封地的皇子回朝面圣。
這一舉措,怕就是欽點下任太子人選之時了。
而大公子也是在此時,終于捕捉到了蛛絲馬跡。
且也是湊巧而為。
此事要說到王氏那里。
王氏那日清理閨中陳物,將三公子不慎遺留的一張小畫給隨手?jǐn)傇诹俗郎稀?br />
恰巧大公子進(jìn)屋,走來看到了。也是隨意提起,卻在紙張的角落里,瞧到了那造型別致的圓圈!
大公子眸色一震,不動聲色詢問王氏。
王氏面色一慌,后又想到只是一張惠哥兒用過的手紙,便扯了個謊來:“那日我缺了些紙。正巧惠哥兒屋里有,便送了幾張來�!�
“惠哥兒在哪買的紙?”
“沒說。他說紙貴,就給我送了幾張來�!�
“別的紙還在么?”大公子手指磨砂著那紙角落,“這個圈倒是別致�!�
王氏湊了過來,打量后說道:“我此前一直沒注意到有�!�
“之前的沒有么?”
“我記不住了。但應(yīng)是沒有的�!�
“那沒事了�!彼y著這張紙恐是惠哥兒馬虎地夾了一張�!斑@紙給我,倒是少見的好紙,我也正好缺練字用的宣紙。”
待大公子離去,王氏拍著胸口一臉僥幸。
那些惠哥兒之前送來的傳信用的紙她早給燒了。這張是隨便畫了個樹杈兒才隨手?jǐn)R置的。
大公子負(fù)手捏紙漫步在廊間,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兄弟,哪怕是惠哥兒如此叛逆目無尊長,他亦是念著手足一忍再忍。
可如今,這紙上的圈自然是刻印出來的,又巧合地與那黑衣人腿上的出自一處,由不得大公子不懷疑。
他目光深沉如水,此刻心思也不知如何理個頭緒。
終于,他還是叫來了心腹:“你且秘密派人聯(lián)系疆域的千戶,叫他將三公子的一舉一動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每隔三日飛鴿傳書送來京城�!�
尚中丞不是不愿為幼子謀劃前程,只是三公子太犟,偏要憑一己之力,鬧得如今這官位如此緩慢。
隨后,他又想起去年舊事,“再派一波人去調(diào)查去年與三公子混在一處的李侍郎公子,我要知曉這公子背后常與何人來往!”
都說人與人的關(guān)系最是經(jīng)不起別人的挖掘,只要做過定是有痕跡的。叩叩?群230¥6?9】2?3<9%6
大公子心事重重,腳下不覺又去了馬氏的院落。
剛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聽得馬氏與屋里的錦姨娘交談:“苯姐兒年后大婚,娘也是福厚的,挑了這樣一門好親事�!�
原是他最小的庶妹要成親了。
大公子眉頭一舒,轉(zhuǎn)身離去。
瓜熟蒂落(27)
瓜熟蒂落(27)
十四歲嫁入尚府時,苯姐兒也不過六歲不足的稚齡,如今晃眼十年過去,苯姐兒也是議好親事要出閣了。
歲月叫人感慨,也叫人年華逝去。
錦夫人近日也是過得格外的忙碌,她得替苯姐兒備嫁妝,馬伶伶作為親嫂也少不得添些妝,王氏自是大方的,對苯姐兒也不虧待。
尚府嫡女芒姐兒帶著孩子回來娘家小住,往年是極少回娘家小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真沒兩日便打聽出來是那姑爺又要納第四房小妾。
芒姐兒不愿意了,“過去那三房我便也是忍了。如今他是想納第四房,是愈發(fā)不給我臉色瞧了!我爹這樣大的官也不過就三房小妾!他呢!這么些年也就是個五品!”
芒姐兒不高興,那主母尚氏自然也是不高興的。
芒姐兒待那最小的庶妹苯姐兒也是說了一句:“你嫁的那戶可算是獨子,日后入府了兇悍些,莫讓他納妾來給你添堵!”
苯姐兒還年幼,正是天真爛漫的時節(jié),也是性子溫順點頭。
而錦夫人就不高興,她覺著芒姐兒自己姻緣不幸福便來咒她苯姐兒。
主母尚氏對女兒說道:“若是姑爺不服軟,你便和離了罷。中丞家的姑娘也是不愁嫁的�!�
大周女子地位算高,姻緣不好和離者不是少數(shù)。
只是以夫君納妾便和離的,也就主母尚氏敢為。
王氏自然要勸,“姑姐,不過是夫君納妾罷了,若沒旁的錯處能過還是要過下去�!�
“你倒是福氣好,有我家益哥兒那樣謹(jǐn)守禮儀的,成親多年待你不離不棄�?晌疫@里是不行的!”
王氏知曉自己姑姐那性子是個有主意的,她說一便不二,便是為防傷感情,不敢再多提。
芒姐兒只生了一子一女,子嗣單薄些。性子養(yǎng)的與芒姐兒是像了七分,都是爭強好勝的。
往日嫡四小姐帶孩子匆匆來匆匆走,那孩子的性子也不多計較。
如今是在府里數(shù)日,調(diào)皮得緊。
弦哥兒不到三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jì),又被全府寵著也是要星星得月亮的時候。
嫡四小姐所出的兩個哥兒姐兒的,就會欺負(fù)一下弦哥兒。
弦哥兒便哭,然后去告狀。那兩個表兄表姐的也是跟著鬧,一時府上鬧騰得厲害。
王氏雖明事理,但對弦哥兒那是無條件的寵。見弦哥兒被欺負(fù)了面上不說什么,心里是不舒坦的。
不過這些,與要去探望郎君的馬伶伶倒是不怎么知情的。
從春到秋,算足了有半年她不曾見過郎君了。
雖臨哥兒有按時送來書信,可哪里有妻子不想念夫君的,馬伶伶在忙過了府上瑣事后,得了空能去探望了。
臨行那日,大公子來送,“我給你帶了六個家丁護(hù)你過去。此去路程五日,盼你早日歸來�!�
他雖心有不舍,可那也是自己的庶弟,也該是有人前去探望了。
馬伶伶點點頭,微笑中徹底淡去少女的天真,多了許多婦人的媚態(tài)與穩(wěn)重�!按蟛饞炷�,遲則過年便歸�!�
瓜熟蒂落(28)
瓜熟蒂落(28)
大公子點頭,送別心愛的女子。
但是這一年,馬伶伶并未回來胡京,她留在了清楚縣守著病重的郎嫁為人婦對馬伶伶來說若一直是甜的,那年紀(jì)輕輕的二公子患上肺癆便是苦的。連帶著夫妻一體的馬伶伶,此后也走向了苦難。
她不知臨哥兒病得如此重,也是多虧了有神醫(yī)在,他還能茍延殘喘到此時。
馬伶伶抱頭痛哭,倒叫臨哥兒反過來勸慰她,“吉兒莫哭,你這樣我走了如何安心�!�
馬伶伶瞧著面色憔悴被病痛折磨得人不像人的郎君,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便哭著訴說著生產(chǎn)時的痛苦與恐懼,“沒得阿臨在我身邊時,我好擔(dān)心自己就那樣死去了!等霈哥兒生下來后,我多盼著你能第一時辰瞧上他抱著他!”
臨哥兒目露愧疚,疼惜地將馬伶伶摟入懷中。
“我也是多想回去的,只是這身子實在無法長時日出行了。多想抱抱霈哥兒�!�
馬伶伶帶來了霈哥兒的畫像給臨哥兒瞧。
臨哥兒很開心。
此后送回尚府的家書里是馬伶伶親筆所訴,她將臨哥兒的病說得輕描淡寫,就如臨哥兒之前所為一般無二。
臨哥兒不想叫家中長輩擔(dān)憂,馬伶伶則心存僥幸,盼著有個萬一病好的機會。
她不想年紀(jì)輕輕當(dāng)寡婦,也不愿霈哥兒從此失去了爹。
冬日,遠(yuǎn)在各藩地的王爺們?nèi)鐣r進(jìn)京。
這也是時隔多年,再見十三殿下。
十三殿下當(dāng)年與尚大公子走得多近,如今便是多遠(yuǎn)。在皇宮里匆匆地數(shù)面還未有攀舊情的時候。
只是早晚終究是面對上了,此時的十三殿下已經(jīng)有成年人的穩(wěn)重與心機。
先拜過三皇子殿下,言詞間親熱又不失生疏。
三殿下嘆氣:“昔年父皇也是極寵他的。”
卻是后來叫三殿下與尚大公子一同擺了一道,遠(yuǎn)送宜州。
大公子淡淡提了句:“宜州雖不如胡京繁榮,卻也離南國近�!�
三殿下側(cè)目,“何意?”
“聽說十三殿下倒是與南人生意做得順暢�!�
三殿下眨眨眼,笑道:“我那十三弟城府是愈發(fā)地深了。還好早早地把他送出宮了。”
大公子沉默。
三殿下又說嘆了句,“你也是個心機深的。”
“我當(dāng)?shù)钕率强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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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時,官家把所有皇子與皇弟留在京,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年。
這年,在大周史上,五王之亂初顯。
三公子惠哥兒沒回來,這年的冬天,他去了南國。再回來建了大功,得了個正五品馬軍都指揮使。
這升官的速度,有尚中丞的暗助,也有旁的勢力使然。
在三公子平步青云時,胡京里也是為太子之位而暗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