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聽此,雙吉也只得拎了菜端了碗兒開始喂食。
大公子勉強(qiáng)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了,雙吉哄勸了一番又吃了三兩口,這便再也不張嘴了。
“果真是喝得太多了!”雙吉感慨道,“你這嘴和夫君一樣,都不禁口的!”
大公子皺眉想發(fā)火,暗道莫隨便把他與二弟相提并論,卻是一動氣就頭暈,罷了!
“讓我清靜清靜,我在這睡片刻!雙吉你莫走,半柱香后把我喚醒!”
雙吉瞪眼兒,正要表示驚訝,卻是見大伯已經(jīng)閉睡睡過去了。
“這樣睡明兒起來脖子可受不了!”
她便招呼著家丁把大公子給平躺在長廊椅子上。
石榴小樹(40)
石榴小樹(40)
“公子這樣睡會著涼的,小的再回去拿條薄毯來!”家丁說道。
雙吉點點頭,“順便把這桌上的吃食也收拾了罷。你們?nèi)魶]用晚膳,稍后就把這些放廚房給吃了�!�
“好的呢!”
待家丁走后,雙吉又圍在大伯身側(cè),替他拍打著蚊蟲。然后又發(fā)著神,琢磨著屋里頭有八百七十四兩,再加這三百多兩,合計得了一千二百余兩,又給出夫君百兩,她也足有一千一百余兩!
想她過去每月二十銀,夫君每月五十銀,他是全交給了她保管,扣除給娘家每月十兩銀,夫妻倆一年也就統(tǒng)共七百二十兩銀。
這是小戶人家多少年都掙不上的收成,可在大戶人家卻是少得了。但尚府本就不是富戶出身,一個月能給子孫這般多銀兩僅供零花用已是富裕。
她本與夫君過著富足的生活,可經(jīng)此一晚才方知大伯過得比他們不知富裕多少了!
雙吉便有些心里不平衡,“嫂嫂嫁得可真是命好。”
片刻后又自說自地:“不過我本就小戶人家,父親一年到頭也不過百兩銀俸祿,我一月也不過幾貫月錢,也是鯉魚跳了龍門了!”
她兀自坐在一旁細(xì)數(shù)自己的好,“如今每年回娘家那主母不也是待我客客氣氣地。祖母因著我那月銀,都多添了兩身衣裳和幾件首飾呢!”
她表現(xiàn)得很自豪,“嫂嫂那樣優(yōu)秀的人嫁給大伯確實是天造地設(shè)地,而且王老爺可是布政使二品大官,我哪能和嫂嫂相提并論的!”
她拍打自己的小嘴,警醒著莫讓自己說胡話兒。
又過了一陣,她扭頭看向大伯,見大伯一臉紅暈未褪睡得極沉,她便揚了扇給他送涼。
“大哥可生得真好看,濃眉大眼厚唇的!”她嘻嘻一笑:“那嫂嫂也是生得花容月貌地,真不知未來他們的孩子得是多好看的人兒呀!這般好的模樣可得生他四五個崽子都不嫌多呢!”
她絮絮叨叨地也不嫌口渴,東說一句西說一詞的,直到家丁把薄毯拿來替大公子給蓋上。
雙吉便又把扇子遞給他,“你替大公子扇扇罷,我手都酸了�!�
她是嫁入府就嬌生慣養(yǎng)地,尚二公子是私下里能讓她食指不沾陽春水的疼著。
家丁接過,也與這好脾氣的二少夫人話了家常,“二少夫人,這一直讓大公子在這里躺著也不是個事兒呀。屋里頭大少夫人還等著揭蓋頭呀。”
“可大公子他不醒呀!”雙吉也犯愁了,“要不叫嫂嫂莫等了,先自己吃飽喝足洗浴后再等洞房?”
家丁笑:“大公子這樣也洞不成了呀。小的也不知道。”
雙吉撐著下巴,嘆口氣,又起身說道:“那這樣,你先在這里候著,我去碧花樓走一趟。問問怎么使。”
于是她親自去了碧花樓一趟。
去的時候,院里雖也是燈火通明,可也是安安靜靜地。大伯的樓里一向如此,不似她院里一進(jìn)去人味兒便重。
她移蓮步向二樓主樓走去。幼時大公子體寒,大夫便說睡不得矮床,需得高樓,于是給他單獨修了碧花樓。
上得樓上,那喜房是敞開的,有丫鬟守著,如若不是新郎倌都得給拒在門口,這是新婚夜的規(guī)矩。
石榴小樹(41)賀上編推的加更章奉上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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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吉來到門口,詢問丫鬟大少夫人情況,丫鬟便回少夫人還在等大公子揭蓋頭。
雙吉嘴兒扭扭,心道嫂嫂也真是辛苦。于是便說道:“那你去給嫂嫂身邊的嬤嬤通知一聲,就說大公子眼下喝醉了起不來,歇在庭院里。”
丫鬟自是進(jìn)屋稟報了。
不一會兒便有一位陪嫁嬤嬤走出來,嬤嬤也是穿金戴玉的定是王府地位高的,見了雙吉先是行了個禮:“給二少夫人問安了。這姑爺怎會跑到庭院里歇著不給送回院落里呢?”
雙吉聲音軟軟糯糯地:“是大伯吩咐地,說是怕自己一身酒氣醺著嫂嫂了。”
那嬤嬤聽后,喜道:“姑爺?shù)挂彩莻心疼人的�?晌覀兗倚〗阕砸彩切奶酃脿�?shù)�!還是趕緊差人先去把姑爺給帶回來歇屋里頭罷!”
“那這事兒便交給你們了,我就去歇了。”
雙吉見狀不再插手,歡喜地走人了。
她隨后又回到席廳里,這席面上還有數(shù)桌人未散,仍舊喝得高興。
而她的夫君也是那其中之一,她遠(yuǎn)遠(yuǎn)瞧著夫君與友人們聊得開懷,便也不過多打擾,兀自回了院落。
錦夫人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今兒好不容易送走了自己的親友,此時剛回院里落下喝口茶,聽丫鬟說少夫人也回來了,便趕緊讓她進(jìn)屋來。
雙吉便又折回錦夫人那屋里,“娘。”親親熱熱地喚了一聲。
錦夫人瞧著自己的兒媳婦,問:“你夫君去哪了?”
“還在和他的朋友們一道喝酒呢�!�
“那便由他去。你呢,可去拜過你嫂嫂了?”
“大伯蓋頭都沒揭,瞧不了人�!�
“怎地還沒揭蓋頭?都這時辰了。”眼下可是亥時末了。
雙吉又原原本本說了一通。
錦夫人聽聞大公子醉得厲害,便道:“這可苦了新娘子了。這蓋頭若不揭,不吉。有得熬了!”
“偷偷揭呢?反正旁人也不知。”
“說胡話兒呢,哪有新娘子自己揭蓋頭的!只好累她把益哥兒搖醒了來揭罷!”
“哦�!�
“罷了,你也累了,且早些下去歇息�!卞\夫人又吩咐了家�。骸澳闵院蠖⒅c時辰兒,莫讓二公子喝太晚了。機(jī)靈點到時找個由頭把二公子哄回來�!�
雙吉出了屋,回了自己院落。
丫鬟也不久后回來了,這幾日府上事多人手,她的丫鬟都給派去幫忙了。
雙吉也不累她,“就給我把水兌了,我洗了澡后便歇下�!�
丫鬟得令下去了。
且說回碧花樓。
大公子被人抬回了樓里,搬進(jìn)了喜房里。那是誠如雙吉所言一身酒氣醺人,且還不提早在外晾了半天散了些味兒呢。
頂著紅蓋頭的王雪芙有些慌,“嬤嬤,益哥兒還能醒么?”
嬤嬤搖搖頭,“喝得也忒多了,那些人也是存了心不讓大公子揭蓋頭的!”
“那可怎辦?”王雪芙手帕兒都揪皺了。
“小姐也莫擔(dān)心,只要新郎在屋里,蓋頭自己揭也無妨事�!�
最后王雪芙自己揭了蓋頭,然后起身去瞧竹席涼榻上的夫大公子睡得熟,身上隱隱散發(fā)的酒味兒在這開了窗的室內(nèi)倒也能接受。她害羞地多瞧了兩眼,平日里斷不敢放肆的眼神,眼下知道他已是她夫,自是可以光明正大了。
扣扣︰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石榴小樹(42)
石榴小樹(42)
大公子生得如明月般俊朗好看,面部輪廓有棱有角地,如今二十已過,身量也不比年少時單薄要寬厚些。
他是個女子都想嫁的如意郎眼下已是她夫……
王雪芙眼中柔情畢露。昔年與他相親,那時她極懼著祝家千金。那祝大小姐可是個美貌與才華并存的高傲冷美人,也是足以配得上益哥兒的好良配。當(dāng)時她惶惶,沒成想益哥兒一眼相中了她,兩家結(jié)姻,就此她還成了那冷傲美人的眼中釘。
可她無怨,能得益哥兒如此青年才俊,實屬她福氣。
“小姐,既然蓋頭已經(jīng)揭了,那咱們便先沐浴一番罷。這時辰也不早了�!�
“嬤嬤,你說益哥兒今夜還能醒來嗎?”
“這誰說得準(zhǔn)呢,端看姑爺是被灌了多少酒水�!�
“夜里嬤嬤要讓丫鬟警醒些,益哥兒醒了定是要渴的,得多準(zhǔn)備些熱茶才是�!�
“曉得呢�!�
王雪芙一番洗漱后時辰已不早,她有意想讓益哥兒睡喜床上,但又害羞。便又同嬤嬤商量替益哥兒把身子擦了,隨后換到喜床上去。
嬤嬤滿口答應(yīng):“這夫妻新婚夜自是得睡床上的。小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夜宵?”
王雪芙食量小,不想當(dāng)著夫君面如廁,搖了搖頭,“我不餓,只是有些累�!�
“那便早些歇息。給姑爺擦身這事兒就交給兩個丫頭來�!�
王雪芙?jīng)]做過粗活,便叫了那兩個陪嫁丫頭來替姑爺全身擦拭。
大公子是中途醒了一次,瞧著兩個模樣俊俏但面生的小丫頭在擺弄他身子,他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至寅時末。
他且清醒過來,頭雖疼,但至少不暈了。房間里燃燒的喜燭照得喜房明亮,他翻身而坐,在床榻邊靜坐了片刻,方才慢慢扭頭,瞧到了睡在里側(cè)的妻子王雪芙。
那王家姑娘生得貌美,雖凈了面,那眉眼間還是極俊。
她已年滿十八長成了大姑娘,身段是玲瓏婀娜,著一系輕薄地夏衫兒,那瞬間,大公子是起了反應(yīng)地。
但這沖動能壓抑得住。
他起身去替自己倒了杯茶,又見到里廂房的門口坐著一個小姑娘在那打著盹兒,料來是值夜的丫鬟。只是因白日太忙,睡得沉了。
他也沒把人叫醒,喝夠了水又邁出房門,此間一直動靜極輕,他外出去側(cè)間如了廁,又去澡房里沖了個冷水澡。
再回來時,那值夜地小丫頭終于醒了,見了新姑爺,面上一驚,略惶恐問安:“姑爺好!奴不知您已醒了,請寬恕!”
“無事。去側(cè)屋歇著罷。我這里不需要下人坐在房門口�!�
各府有各府地規(guī)矩,進(jìn)了這府便得依府上行事。
那丫頭趕緊去了側(cè)屋,在那小榻上老老實實地歇著。
她心里想著姑爺是要與小姐洞房地,因此也不敢睡得太死。
大公子關(guān)了里廂房的門,看著一室的喜慶,這喜屋是他親眼看著布置的。由始至終,他迎親的喜悅極淡,只覺人生到了何階段做何事,他身為中丞嫡長子,有庇護(hù)家族的重?fù)?dān)在身,所幸他未曾出過大錯。
石榴小樹(43)
石榴小樹(43)
望著躺在床上熟睡的美貌嬌妻,他又坐在床側(cè)沉思了半晌,最終,他大手一揮,長長袖風(fēng)掃過處燭火盡滅。僅留了外廂房的燭光照明。
他夜間不喜燈火太亮。
熟睡的王雪芙是被疼醒的。
劇烈地疼痛宛如一把尖刀刺入肉里,疼得她驚聲尖叫!清醒之時只覺一張嘴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捂��!那過于強(qiáng)勁地力量令她掙脫不得,還伴隨著一股淡淡地酒氣與皂胰子的香味。
這些還令她來不及過多地感受,那雙腿之間便有一根深沉硬物毫不留情刺入她體內(nèi)——
火辣辣地疼痛令她下意識掙扎,并雙眼泛著淚光面色慘白——
這是新婚夜,醉酒的年輕夫君留給她的刻骨銘心地洞房……
之后便是毫不憐香惜玉地抽插,一進(jìn)一出地帶出來的血水緩解了她的劇痛,可也讓疼痛持續(xù)不斷。
她疼得毫無力氣并伴著急喘氣,黑暗中只聽到無聲地肉體碰撞聲,時而夾雜著年輕男子粗重地喘息音。
被捂住的嘴代表著趴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并不想聽到她的呻吟,不管是疼痛的還是歡愉的。
她幾近暈厥中,她的夫君在她身上劇烈地急速撞擊后迎來一波短暫地僵硬,她感激著那片刻。
再之后,他抽離她身體,她感覺身體在充實后又迎來空虛的階段里,最多的是劇痛在緩解掉。
最后身邊的夫君沉沉睡去,她獨自蜷縮著自己一動也不敢動……期間她時不時地抽泣著。
若說王雪芙對初夜的印象,那便只有得一個字:疼!
她疼到黎明將至,屋外有丫頭掌了燈進(jìn)來,她才虛弱地喚了句:“替我準(zhǔn)備湯水,我要沐浴。莫吵醒了姑爺�!�
她說著扭頭朝里側(cè)望去,那醉酒的青年睡得極熟。
后來嬤嬤來服侍小姐,發(fā)現(xiàn)姑娘一沾水就疼,疼得哭泣了。憐惜問道:“小姐,姑爺可是粗魯了?”
王雪芙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也不知曉該怎樣形容,反正疼。
“女子家初夜都是這樣疼的。小姐莫哭,多習(xí)慣幾次便好了!”
王雪芙驚得身子一哆嗦,“嬤嬤,這樣的疼痛我可不樂意呀!”
“姑爺?shù)降资呛榷嗔司扑圆粔驕厝岬��!眿邒邷愡^去說悄悄話:“老奴也打聽了,姑爺房中沒人!”
王雪芙心頭一驚,“怎的會這樣?”
“所以說姑爺許是沒什么經(jīng)驗傷了小姐,也莫怕。我早已找了婦科圣手替小姐瞧瞧。”
她說著便出去了,半晌后接來一個大夫裝扮地婦人�!扒姨嫖壹倚〗闱魄�,這女子初夜可莫落下什么傷口的�!�
貴族間男女行了初禮后都會找上婦科圣手瞧上一瞧。
王雪芙忍著羞恥張開了雙腿,那婦科圣手凈了手拿了帕去查看,搖頭道:“那位郎君是有些太粗魯了,這洞口都撒裂了還一直在冒血水,得縫線呀。小夫人這傷口不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的不可同房,否則是要發(fā)炎生腐肉的!”
王雪芙聽得沒忍住暈厥了過去!
碧花樓的事兒,一早也是傳進(jìn)了主母尚氏與尚中丞耳朵里。
主母尚氏與尚中丞剛起床,面面相覷,尚中丞便惱道:“早讓你送兩個丫頭到益哥兒房中去的!鬧出這種胡事!”
主母尚氏也委屈,“我兒不近女色是我錯?莫不是你平日對他要求太嚴(yán)苛!”
石榴小樹(44)賀1000珠的加更章奉上
石榴小樹(44)賀1000珠的加更章奉上
“男子本就該志在官場,學(xué)那些個繡花枕頭整日玩女人么?!”
眼看著夫妻二人將要吵起來,好歹也是尚中丞先退一步,揮揮手說道:“罷了罷了,益哥兒也不是個魯莽之人,定也是因酒誤事所致。這敬酒茶便先不喝了�!�
主母尚氏正覺不妥,便有下人過來稟告眾人都候在廳里了。
尚中丞一愣,“那便先收拾了罷。”
夫妻二人收拾了一番去了正廳。
正廳里眾人早已穿戴整齊候著,其中自也有尚二公子夫婦。
主母尚氏來時,便有麗夫人開口詢問:“我聽說昨夜大公子行房,好似將新娘子弄傷了呢?”
“這消息倒也是傳得快!是哪些嘴碎的丫鬟婆子的稍后給揪出來重打二十個板子!讓我瞧瞧日后還有誰敢亂嚼舌根子的!”
主母尚氏一番話嚇住了眾人的好奇心。
那主動提出來此話題的麗夫人也是臉一白,悄悄地退回自己椅子上坐好了。
尚中丞聞言,改了主意,差管家過來,“你先去打聽一下碧花樓的具體情況。若是大少夫人不便過來,我們便過去探望她�!�
主母尚氏正待開口,尚中丞便瞪了她一眼,她只得悻悻然扭開了臉去。
眾人等了小半盞茶,管家回來了,回話道:“大公子這卯時怕是不能來敬酒了。大少夫人的奶嬤子說少夫人得臥床靜養(yǎng),怕再傷著……”
最后一句話他聲音壓得只得尚中丞夫婦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