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幸錦夫人暈了片刻又在掐人中里清醒了。
她一把拽住大夫的手叫道:“一定要治好我兒——錢不是問題!”
大夫卻是嘆氣。
何謂先天不舉?
便是自出生便不硬啊!這娘胎里帶出來的病又豈是人力可為的?!
尚二公子在沒多久以后才從大夫那里知曉他病是個什么,也是知曉后,他和親娘一樣,暈了過去——
沒有哪個男人愿意得一個先天不舉,讓媳婦守活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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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雙吉吹了簫以后便累了,兀自先回了房睡下。她葵水來了渾身疲憊,便睡得極早,這夜的事她什么都不知曉。
她不知道自家純良的小夫君得了不治之癥,她不知道小夫君與婆婆在屋里抱頭痛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一輩子守活寡的不幸事——
她一夜醒來后,便被老嬤嬤強自驅(qū)趕回了胡京。
她的夫君與婆母眼下都無法面對她。
雙吉因一直想回胡京,所以被告之回去時,她縱有疑慮,事太突然,可能回府的喜悅還是沒讓她想太多,歡喜地收拾了行囊回了府。
而她回府時,府里人也并不好奇,因為大公子與王家千金的婚事已經(jīng)忙上了明面上。
府里開始里里外外翻新,該刷漆的該粉墻的,老舊的陳設(shè)需換購的,新房需重設(shè)的,忙得無人關(guān)心錦天園里發(fā)生的一切。
雙吉回來了,恐也就尚大公子知曉了。
“她一個人回來的?”
“是呢。”
“問清緣由了嗎?”
“說是少夫人與小楊氏約了一起玩耍,剛回府又出府去玩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整日里腦子只裝著玩樂。
尚大公子嘴角不由自主微彎,心情愉快了兩分。
“罷了,由她去。只是多派幾個家丁護(hù)著點,這夏日匪人也多,誤讓少夫人受傷了。”
“是�!�
自大公子考了功名后,他便逐漸地接手了府里的事務(wù),尚中丞不怎么管的事都會請示大公子。
大公子的話,有時候比尚中丞還管用。
石榴小樹(1)
石榴小樹(1)
雙吉回府的第三日,一封書信又送到尚大公子手中,竟是尚二公子從別莊捎來的,請他去別莊一趟。
信里說得急,言詞懇切。
尚大公子便只得走一趟。
臨行前夜,他抽空去了一趟錦天園。
雙吉躺在院里納涼,那小婦人恐是沒想到這般晚了都還有人來院里,穿著甚是清涼。一條透薄的紗衣,里頭就穿了個貼身的小肚兜兒和小短褲,那雪白的肚子和筆直的雙腿纖細(xì)中又不失肉感。
她沒啥形象地癱睡在貴妃榻上,這榻從屋里搬到了屋外,夜里屋頭熱,她讓丫鬟支了紗帳點了驅(qū)蟲香,就這樣露天而睡。
這也得虧錦夫人和夫君都不在,院里下人又去了動植園,就帶了個丫鬟和粗使回來。
晚上將這院門給關(guān)上,雙吉也是睡得大膽。
只是今夜丫鬟去與小廝相好了,特意留了門未落鎖。尚大公子又是臨時起意,于亥時未子時初過來,這個時辰拜訪一個婦人是不合規(guī)矩的。
可他來了。
推開了那未鎖的院門,走進(jìn)廊坊,便見到那四合院里支了個蚊帳,而夜風(fēng)吹撫紗帳飄飛中,美人臥榻而眠,自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雙吉半睡半醒,夏風(fēng)入了夜仍灼熱,回來這幾天她反更想念別莊的涼爽。于是夢里都是與夫君在水塘里戲水,夫君那雙習(xí)武而略粗糙的手撫摸過她全身,當(dāng)移到她大腿時,她破天荒地想要他手指伸進(jìn)去……
這羞人想法猛地令她驚醒,睜眼時,竟看到有人影站在帳外。她下意識喚了聲:“夫那聲音好似才驚醒帳外的人,便聽得一聲:“是我�!�
大伯啊……
大伯�。�
她猛地一個激靈坐起來!
發(fā)現(xiàn)是大伯來了時,她又想起自己此刻衣不蔽體地,慌地想抓點什么來遮,可這夏日本就炎熱,哪里有遮蓋物。
他看著她的慌張,負(fù)手而背過了身去,以示尊重問道:“怎地今夜院里就一個你?守門的丫鬟去哪里了?”
“小冬?”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婢女不見了蹤影。叫了聲未果,“大伯找我有事么?”
找她有事么……
沒事,便不能來找她了。
年輕男子拳頭輕握,腦海里此刻是那一抹揮之不去地春色。
那橫陳間酥胸微露,粉色肚兜下凸起的小圓點,以及那平坦雪白的肚和筆直的雙腿……
這便是已嫁人的婦人,婀娜多姿又風(fēng)情初綻。
她未醒前,他不知瞧了多久,看得癡了,忘了時辰。
待她醒來,他有一抹被抓包的窘迫。
所幸隔著紗帳與夜色,她未能瞧得清楚。
他背過了身去,偷偷松了口氣,暗自慶幸她什么也不知。
“你夫君在莊里可有事?”
他說出他來的正事,他就是為了這件事來尋她的。
雙吉認(rèn)真想了想,搖頭回答:“沒事兒呀。怎么了大伯?”
沒事?
瞧她情真意切,或許她的沒事是被隱瞞在鼓中。
于是他也沒事了,“那便沒事了。你日后休得再在院里如此歇息,不成體統(tǒng)!”
人就這般走了。
雙吉氣鼓了臉頰,心中難得有一抹小火在燒,“什么��!你真是管家婆,管得比誰都寬……”
隨后氣嘟了臉頰躺回床上。
片刻后再翻身坐起來,低頭瞧著自己的身子,喃喃安慰:“大伯沒瞧清楚罷……天這么黑的……”
反復(fù)一想,確實有些不妥當(dāng)了。
但說好小冬守門的嘛!
這夜,雙吉等了丫鬟大半夜,等得她再次入睡了也沒等到那廝混的丫鬟回來。
第二日,大公子臨行前差管事的找來人牙子把二少夫人的貼身婢女發(fā)賣了。
石榴小樹(2)滿三百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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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信里催得急,尚大公子一早策馬簡行。
臨到午間來到別莊,見到尚二公子時,尚大公子一貫地沉穩(wěn)也有些崩裂。
只見榻上那二公子一臉地憔悴,胡渣冒出寸許,烏發(fā)未束地散亂糾結(jié)在一團(tuán)。屋里有漫天酒味,和無數(shù)空掉的瓶子。
他灌了酒,小小年紀(jì)因何事而失了體面?!7﹒10﹀⑤.8?8?⑤9﹑0ˇ日〃更﹑
大公子皺眉,錦夫人緊張跟在身后,一臉難過痛心,瞧著屋里景象,有氣無力說道:“這幾日他都如此。每日將自己灌醉了,醒了便吐,吐了又喝!怎樣勸都勸不��!”
“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公子一聲問話,錦夫人想到痛處又欲哭,可這幾日她也是夜夜以淚洗面,哪里還哭得出來?
于是便說道:“大爺,你也莫問了。先勸勸你弟弟罷,他自幼便聽你的!”
他自幼是個乖孩子,素來循規(guī)蹈矩從不出格。能喝成這般,定然是有天大的事!
尚大公子有手足之情,不忍之余命人將屋里的東西收拾干凈。
那榻上睡得憨實地少年郎君形如槁木,他便挨坐在旁側(cè),靜等他醒來。
大公子回憶起幼時,因府中他們?nèi)值艹錾猛恚抑邪銈円殉黾�,便玩得最親近。雖知二弟是庶出,可他與三弟從不排斥,二弟也溫順乖巧。兄弟間也常發(fā)燒風(fēng)寒,一得個病痛他便會伴在其身側(cè)照看著。
于是兄友弟恭不失為一段佳話。
直到他們漸漸長大,身子骨健壯了,這樣伴在身側(cè)的行為倒是少有。
尚二公子醒了,一雙不復(fù)清亮的眼睛在看到大哥時,忽地便痛哭失聲,最后嚎啕著摟緊了長兄,好似無助又委屈至極的小孩見到了救命稻草。
痛哭了一陣后,二公子央著大公子:“大哥,帶我去花樓!我要去花樓!”
那時大公子心中一股怒火燃燒,但極快地他便又穩(wěn)住了,沉聲質(zhì)問:“你可與雙吉爭執(zhí)了?”
二公子痛苦搖頭,只重復(fù)地央道:“我要去花樓,求你帶我去花樓罷——”
隨后聞聲而入的錦夫人聽罷后,也是央著:“大爺,你便先別問了,就先依了這孩子的心思,全他一個心愿罷!”
大公子聰慧,知曉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樣簡單,于是依了他。
“你這樣可不能去�!�
錦夫人順勢差人收拾了二公子。
重新煥然一新的二公子當(dāng)夜與大公子騎馬去了別莊最近的花樓。
他只央著一件事,偷窺花客們歡好的場景。
大公子皺眉,老二這癖好難道是被媳婦嫌棄了來取經(jīng)?
那丫頭一張清純臉,不成想膽子還肥……
他銀子給得足,老鴇兒便帶他們?nèi)ネ低蹬杂^旁人歡好。
于是尚二公子盯著那尋歡客的物什,盯了許久,自言自語道:“所以男子天生便該長成這般么……”
尚大公子在一旁俊眉便沒舒展過。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事態(tài)已古怪。
最后,尚二公子的視線默默地落到了旁側(cè)長兄的肚腹間,他趁著大公子走神之際,竟將手往那處一抓——
尚大公子眼瞳微震,面色不可置信,正要怒斥,卻見尚二公子雙眼含淚。
怎么地?!是嫌他的物什小了么?!
石榴小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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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怒氣即將沖昏頭時,尚二公子便忍不住又要哭了。尚大公子眼疾手快趕在未被發(fā)現(xiàn)前捂住了他嘴,將他拽出了房間。
來到空曠處,尚二公子扶墻痛哭。
尚大公子一口氣發(fā)不出,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一直等到二公子抽搐時,才斥問:“你到底在干什么?!小時候沒搗過別人的物什,大了要過手癮?!”
尚二公子一句話又憋不住再度情緒失了控繼續(xù)哭�!按蟆⒋蟾缍加擦恕瓎鑶琛�
尚大公子猛吸氣,氣得肝兒都疼了。“我難不成還不能硬?!那我豈不是廢人了么!”
他不懼被女子抓,可被自己的弟弟抓了一手……那滋味真是惡心!
大公子在這里膈應(yīng),卻是不知自己一句話將二公子打入無間地獄。
那二公子宛如當(dāng)頭一棒,哭聲頓住,神色恍惚,片刻后他便再次失聲嚎哭,“廢物——廢物——”
大公子俊眉擰得死緊,二弟這般大的人了還哭成這樣,他可以念他太過難過,可反復(fù)哭嘴里還不停念叨廢物——廢物?!
猛地,大公子身子一顫,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失聲問:“你到底是怎么了?!”說完,他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他腹下掃去。
可這般久了,此時還能一直硬著?!
大公子心里的懷疑一旦生出,便反復(fù)琢磨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越回味越覺自己的猜測恐是真——
心下一沉,他面色凝重,追問:“你我兄弟二人,還有什么秘密可以隱瞞的?”
這話一出,那二公子便破了防,回頭抱著大哥,便哭叫著:“大哥——我不行啊——我那里不行……”
大公子當(dāng)場愣在原地。
久久后,他方才安靜推開二公子,見那清秀男子一臉的淚與鼻涕,也顧不上嫌他,低聲安慰:“若是不行,咱們就去看看大夫�!�
二公子好似心頭一塊大石卸下,雖難受但不至于毀天滅地了,他搖頭說道:“大夫說我若只是一般的不舉還可調(diào)理……可我這物什……”
大公子隨他視線一道移下。
二公子始終是羞于啟齒,便又說道:“大哥,不若我們再去看看那些歡好場景,你便知曉根源了……”他說著便失魂落魄起來,宛如破罐子破摔,心如死灰地寧靜。
大公子便只得再拉了二公子又回去。只是那歡場客不行,戰(zhàn)場早已打掃干凈。他只得又找老鴇又去一處。
這次老鴇笑得開心:“二位貴公子,這回這歡場客那持久力可是杠杠的,每回來都叫我們樓里的姑娘們吃不消!所以你們想看多久便看多久!”
她帶著兩個小公子去了暗房,一墻之隔后,一場歡好激烈進(jìn)行。
且不說讓大公子與二公子大開眼見,只說待老鴇走了以后,二公子便當(dāng)著大公子面脫了他的褲子,只著外面一件薄長衫。
二公子也不多說,移開用來遮擋的暗格,便看到一墻之隔后一個魁梧大漢正在肆意操弄一個嬌美豐腴的女子。
大公子尚且未成親,他也自幼潔身自好,雖會去花樓,那也只是增長見識。因此血氣方剛的年數(shù),那自是見不得刺激。
而那魁梧大漢著實厲害,搞得那豐腴女子哀哀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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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身段稱不上好,可那一雙乳子著實夠大,被大漢撞起來時雙乳橫飛的場景當(dāng)真是刺激得大公子沒片刻就硬了。
可他硬了不著緊,二公子硬不硬才實在。
他強壓下那心頭的邪火,盯著二弟那光溜溜的下體。
兄弟三人自幼一個澡里洗澡還有什么沒見過的?只是大了懂了避嫌,又因成了親,幾年不曾見過,大公子再見,卻是見二弟那胯間軟塌物什一動不動。
倒真是沉得住氣。
到底是比他更早經(jīng)過人事的。
當(dāng)時大公子還在心道。
可過了約有盞茶時辰,大公子自己憋不住都射了時,不經(jīng)意抬眼一瞟,卻是見二弟物什仍舊穩(wěn)如山,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到底大公子飽讀詩書,他又不挑食,各種課外書籍也會閱覽一番。
這其中,自也包括了一些淫書。而淫書里又有一些對男女性事與身體構(gòu)造地啟蒙……
“你……”
大公子不敢多問。
二公子卻是往那椅上一座,然后雙眼無神地盯著自己的物什,輕聲說道:“你瞧,無論怎樣刺激我都硬不起來……不是不硬,是從來便沒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