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盛淮南,你才是害死林霧的那個人!她就該纏著你!把你纏著一起帶下去!”
盛淮南被氣得說不出話,怒氣使得他的胸脯不斷起伏著,他緊緊揪住了楊雪見的衣領(lǐng),將人抓著,語氣兇狠:
“該你的罪一點不會少!”
盛淮南將人塞進(jìn)了車?yán)铮麛嗦滏i,發(fā)動了車子,塵土飛揚(yáng)中急速開了出去。
看這近乎瘋狂的車速,楊雪見肉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她不停地拍打著車窗,早就沒有了平時的傲氣和優(yōu)雅。
她像個潑婦一樣,凌亂著頭發(fā),臉頰紅腫著,不停地大聲喊叫:
“盛淮南!”
“你放我下去!聽到?jīng)]有!”
可盛淮南卻不管不顧,反而將車開的更快了一些。
他的車技很好,即使這樣的速度讓楊雪見漸漸沒了聲音,臉色越來越難看扶著車門,可他還是繞開了那些車輛,急速向前。
這么一瞬間,盛淮南突然也想了結(jié)了自己。
楊雪見說的話并沒有錯。
章瑜書院是這樣,楊雪見也是這樣,他們在林霧身上造成的傷害,全部都是在他默許下進(jìn)行的。
是他的不負(fù)責(zé)任,才釀成了現(xiàn)在這個悲劇。
他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但直到剎車的那一剎那,他才平息了下來。
盛淮南不想死。
至少現(xiàn)在還不想死,那些人他還沒查完,楊雪見,還沒有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而他,也還想再見林霧一面。
哪怕這一面,或許并不會成功。
也哪怕,林霧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楊雪見此時臉色已經(jīng)煞白,剛停到地點,她就下車嘔吐了起來。
翻滾在胃里的東西傾倒而出,酸意一陣一陣地讓楊雪見感覺到了深深的侮辱。
她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楊雪見用衣服擦著自己的嘴,怒氣幾乎想讓她把眼前的男人啃咬而死。
“盛淮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以為我怕你?”
“你要是敢動我,你就完了!你名下的那些企業(yè)多數(shù)都與我們楊家掛鉤,我若是死了,你也就完了�!�
“盛淮南,趕緊放了我!”
這么說著最后一句話,以往那個驕傲的楊家大小姐好像又回來了,她的姿態(tài)高傲又尊貴,眼睛更是沒有直視盛淮南,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楊雪見,楊家不止你一位大小姐�!�
盛淮南卻笑著走近,繼續(xù)說道:
“你以為我們之間不存在交易嗎?你不過是楊家交給我的一個棋子,從合同簽訂的那一刻,你的命就是我的。”
這些話慢吞吞的,卻讓楊雪見剛剛挺直的腰背瑟縮了一下,她看著眼前的盛淮南,只覺得渾身散發(fā)著涼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盛淮南的眼睛,不甘心地喊道:
“盛淮南,我死了,你也不好和楊家交代��!我們還沒結(jié)婚啊。”
盛淮南卻只是繼續(xù)說,步伐還在靠近,步步緊逼:
“那又怎么樣?”
“林霧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這么多年唯一的牽掛�!�
“因為你,我以為她還是沒改,因為你,我忽視了那個狗屁章瑜書院對林霧造成的傷害!”
盛淮南想起了林霧的后背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新傷舊疤交錯縱橫,像是被無數(shù)次的折磨刻印在她的皮膚上。
那個身體看上去已經(jīng)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她曾經(jīng)遭受的痛苦。
他回想著,聲音不自覺地痛苦顫抖了起來:
“更是因為你,她被植皮�!�
刀子劃在皮膚上到底會是多么劇烈的疼痛啊。
可盛淮南清楚地記得,林霧一句話沒有說,沒有撒嬌求情,更沒有看向他。
這么一想,盛淮南又心痛如刀割。
“甚至,最后還......”
盛淮南說不下去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這里!盛叔叔,救救我……”
“我不能和這群男人單獨在一起,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