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盛淮南無奈,只好讓助理開車送他去醫(yī)院。
同時叮囑楊雪見:“雪見,你帶霧霧回家,她一個人會害怕。”
楊雪見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管她?”
“聽話�!笔⒒茨咸鄣媚樕祝爱吘故俏覐男○B(yǎng)到大的�!�
楊雪見咬了咬牙,只好沒好氣地攥住林霧的手腕,拉著她上了車。
林霧腦中一片模糊,只能機械地跟著楊雪見走。
誰曾想,車子開到半路,楊雪見突然讓司機停車,咬牙切齒看著林霧道:“我還有點事,不回家了,你自己走回去吧�!�
司機忍不住勸說:“楊小姐,外面很冷……”
楊雪見厲聲打斷他,“誰才是盛家以后的女主人?你連聽誰的都不知道了是嗎?”
司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林霧下了車,獨自一人走進無邊暗色中。
林霧一個人走了整整五個小時,才終于走到盛家的別墅。
中途還因為太黑看不清路不小心摔到一個水坑里,回來時,她的衣服早已濕透,頭發(fā)貼在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整個別墅不知何時起了大火,火光沖天。
她愣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幾個保鏢就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姐,你放火導致楊小姐三級燙傷,正在醫(yī)院搶救,盛先生讓我們帶你去醫(yī)院�!�
林霧愣住了,茫然地搖頭:“我沒……”
保鏢不由分說地將她帶上車,一路帶到醫(yī)院。
醫(yī)院里,盛淮南左肩還包著紗布,他左手提著黑色的西裝,腰細腿長的倚在走廊處,臉色陰沉得可怕。
看著被保鏢帶進來的林霧,他冷冷抬眸,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林霧,你一天不找事就不舒服是嗎?雪見做錯了什么,你放火把她燒成這樣!”
林霧連忙搖頭,“不是我,我沒……”
盛淮南猛地打斷她,聲音冰冷:“夠了!證據(jù)確鑿,不是你,難道是雪見特地放火燒傷自己只為誣陷你不成?”
她還要解釋,偏偏這時,手術(shù)室大門轟然打開。
醫(yī)生急匆匆的從里面走出來,語氣凝重:“盛總,楊小姐傷勢嚴重,只能植皮,她昏迷之前給您留下一句話,說您太溺愛林小姐了,這樣是不行的,這一次她受的傷,必須要她親自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楊雪見的意思,是要植林霧的皮!
盛淮南的身子狠狠一僵,目光落在林霧身上,眼神里滿是猶豫和糾結(jié)。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醫(yī)生見狀,連忙催促道:“盛先生,楊小姐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晚動手術(shù)一秒就會增大留疤的可能性,您得快點決定�!�
盛淮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被逼到了絕境。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最終低聲說道:“林霧,我從小就教育你,做錯事是要有懲罰的�!�
林霧聽到這句話,心頭狠狠一震,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碎裂開來。
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最終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其實很想流淚,可竟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了。
大概是在章瑜學院,所有的淚都流干了吧。
她就這樣神色麻木地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手術(shù)室的門剛一關(guān)上,原本“疼暈過去”的楊雪見卻突然從病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哪有一點被燒傷的樣子。
她笑意吟吟地看著醫(yī)生,聲音里帶著一絲陰冷:“開始動手吧,記住,不打麻藥,要把她的皮一點一點地割下來�!�
醫(yī)生和護士們面面相覷,卻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幾個護士走上前,鉗制住林霧的手腳,將她死死固定在手術(shù)臺上。
林霧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躺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刀子劃在皮膚上的那一刻,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林霧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但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刀刃一寸一寸地割開她的皮膚,鮮血順著傷口流淌,染紅了手術(shù)臺。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床沿,指節(jié)泛白,指甲幾乎嵌進肉里,卻始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楊雪見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眼中滿是譏諷和得意。
她輕笑著說道:“林霧,你真是個怪物。都這樣了,還能一聲不吭�!�
林霧沒有回應,只是咬緊牙關(guān),忍受著每一刀帶來的劇痛。
刀子繼續(xù)在她的皮膚上游走,一塊又一塊的皮被割下來。
林霧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昏暗。
手術(shù)室里只剩下儀器冰冷的滴答聲,以及楊雪見得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