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不知是不是今天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剛閉眼,腦海里便不斷浮現(xiàn)出盛淮南的臉。
那日,他的眼神冰冷,聲音低沉,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林霧,你罔顧人倫,荒唐至極,竟然連叔叔也敢肖想?”
過往在腦海中交相輝映,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著時,突然門打開了。
有人走進(jìn)來,皺著眉說道:“怎么睡這么早?你忘了喝牛奶�!�
林霧聽到男人的聲音,瞬間猛地睜開眼睛,條件反射般地坐起身。
她忘了自己已經(jīng)回家了,還以為仍在章瑜學(xué)院。
在那里,只要有男人進(jìn)她的房間,她必須立馬解開男人皮帶伺候他,哪怕是生理期,也必須跪著吃下他們那骯臟的東西,說“感謝恩賜”。
但凡每個步驟拖慢點,就會生不如死。
于是,她連忙撲過去跪在地上,一邊解著男人皮帶一邊哭喊道:“別打我別打我,我馬上伺候。”
眼看皮帶要解開的那一瞬,燈光全部打開。
她淚眼朦朧的看見盛淮南端著牛奶站在她面前,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林霧,你在干什么?!”
林霧的薄唇微微顫抖,還沒來得及開口,盛淮南已經(jīng)勃然大怒。
他將手中的牛奶重重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乳白色的液體濺在她的腳邊,冰涼刺骨。
“本以為你學(xué)好了,沒想到后招在這�!�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里帶著一絲厭惡和憤怒,“我告訴你,我不會喜歡小姑娘,更不會喜歡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小姑娘。我不是個畜生,就算你全身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他說完,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背影冷硬得像一座冰山。
林霧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尖發(fā)白。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很快,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淮南,輕點……霧霧還在隔壁呢�!�
盛淮南沒有回應(yīng),只是接吻的黏膩水聲越來越大。
緊接著是楊雪見的呻吟聲,一聲比一聲高亢。
床鋪的搖晃聲,也一聲比一聲激烈。
林霧知道,盛淮南是在故意警告她,讓她明白自己的位置。
她的確痛苦,可這痛苦卻不是源于喜歡他。
早在那地獄般的三年里,她對他的喜歡便徹底消耗殆盡。
送她進(jìn)章瑜學(xué)院的時候,盛淮南曾說過:“林霧,記住,我永遠(yuǎn)不會喜歡你�!�
三年后,她學(xué)好了規(guī)矩,也不敢再喜歡他了。
她的痛苦,源于那三年里每晚都能聽到這些聲音。
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那些聲音像夢魘一樣纏繞著她,讓她無法逃脫。
她開始跪在房間的地上,朝著章瑜學(xué)院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磕頭。
砰砰砰,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沉悶而刺耳。
“林霧不喜歡盛淮南了,林霧不喜歡盛淮南了,林霧再也不喜歡盛淮南了……”
她瘋了一般的默念,聲音沙啞而麻木,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從那些痛苦的回憶中解脫。
第二天清晨,林霧坐在餐桌前,低著頭機械地吃著早餐。
盛淮南和楊雪見從樓上下來,楊雪見的脖子上滿是吻痕,笑容明媚而刺眼。
林霧目不斜視,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吃完早餐,她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卻被盛淮南叫住。
“站住,你額頭上怎么回事?”
林霧停下腳步,聲音麻木:“不小心磕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她已經(jīng)做好打算,接下來就在房間里熬過這剩下的八天,然后徹底遠(yuǎn)走高飛。
盛淮南的聲音陡然提高:“什么磕法能把頭磕成那樣?你是不是又想法子在……”
話還沒說完,楊雪見便打斷了他:“淮南,別對小姑娘那么兇嘛�!�
她笑著看向林霧,“霧霧,今天我和淮南要去選婚禮場地,你跟我們一起吧。”
林霧剛想拒絕,盛淮南便厲聲道:“我昨天才跟你說要跟雪見好好相處,你都全忘了是不是?”
林霧低下頭,聲音微弱:“好�!�
一連選了好幾個場地后,楊雪見最后決定在游輪上舉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