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站在外面淋了那么久,手機(jī)竟然還能打通,而且第一個打來電話的那個人竟然是姚靜荷。
不過江挽可不敢奢求這通電話是打來關(guān)心自已的,所以她在剛剛接通的那一刻,就下意識把手機(jī)拿得遠(yuǎn)遠(yuǎn)的。
“我在外面。”
江挽有些疲憊地應(yīng)對著。
她吸了吸鼻子。
可姚靜荷卻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說辭。
“我的人一直守在醫(yī)院外面,怎么就沒看你出去?挽挽,妹妹還在這躺著呢,這可是你們姐妹兩個緩和感情的大好機(jī)會,你可千萬不要辜負(fù)了我的一片心意,知道了嗎?
聽到姚靜荷這莫名其妙的語氣,江挽就知道,盛連玦肯定還在他們旁邊,否則的話迎接她的只有鋪天蓋地的謾罵。
“我不舒服,不想過去了�!�
江挽還是給回絕了。
姚靜荷呵呵笑了笑,像是為了掩飾被拒絕的尷尬。
她抬頭看了一眼盛連玦,捏著手機(jī)踱步出門。
“我讓你立刻給我過來,否則的話,我馬上讓醫(yī)院停了你大哥的藥,我聽說他的那個毛病不好治的,這萬一要是搞不好,你們家就得多個殘疾人,挽挽,你們家的日子過得已經(jīng)夠苦了,你應(yīng)該也不想再給他們增加負(fù)擔(dān)了,對嘛?”
姚靜荷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威脅。
向來善于偽裝的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原型暴露!
江挽徹底累了,她悶聲悶氣的應(yīng)了一句,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簡單整理了情緒之后,還是來到了那個病房。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
她剛剛進(jìn)門,就看到了盛連玦和江瀾深情相擁的畫面。
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江瀾。
半分鐘之后,江瀾假裝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挽。
“抱歉連玦,我沒站穩(wěn),麻煩你了�!�
她意有所指地解釋了一句,順便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仿佛他們兩個人剛剛在做多么茍且的事情。
對比起江瀾滿滿暗示,盛連玦倒是坦蕩不少。
“好好休養(yǎng)身體,公司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處理。”
盛連玦這番話頂多就是關(guān)心老員工,可是在江挽看來,他的安慰是那么珍貴和鄭重,以至于她從來未曾得到過。
聽到這番話的江瀾自然也是心下一喜,可就在她在剛準(zhǔn)備得意的時候。
盛連玦側(cè)目看向江挽:“愣著干什么,盛太太不想回去了?”
這一句盛太太,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扎在了江瀾的心臟上。
“連玦,你這是做什么?她還要留在這里照顧我呢,我們兩個人也好互相有個照應(yīng)。”
“我的太太,不需要照顧任何人�!�
盛連玦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直接攬著江挽往外走。
江挽也有過片刻的遲疑,她側(cè)過頭去看著盛連玦。
在江瀾面前這么叫她…
不怕江瀾生氣嗎?
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好像一個謎題,現(xiàn)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一直到了門口,江挽的身上才突然多了一件披風(fēng)。
東西是高遠(yuǎn)拿過來的。
他過來的時候神情還有些不耐煩。
但此刻江挽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存在他的身上,而是呆愣愣的看向了一旁。
第55章
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江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眼睜睜看著那個疑似殺人兇手的男人,走到了自已丈夫的身邊。
“總裁,傘�!�
那人甚至毫不避諱,直接站在了盛連玦身后。
江挽木訥地回頭,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zhuǎn)。
她的胃里泛起了一股子生理性的惡心。
“江挽……江挽……”
眼前的一切虛化,就連耳邊的聲音也變得霧蒙蒙的。
江挽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任由自已的身軀重重跌入了大雨滂沱之中。
她的身軀砸進(jìn)了泥濘的雨水里,眼前的畫面急速調(diào)轉(zhuǎn),殺人兇手和盛連玦出現(xiàn)在了同一片視野之中。
在徹底暈厥之前,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抽出了自已的手。
她現(xiàn)在終于可以坦蕩地說自已恨透了盛連玦。
下一秒鐘,江挽的意識徹底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等到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
白到發(fā)亮的墻壁,刺耳的滴嗒聲,還有彌漫在空氣里的消毒水氣味,無一不是在刺激著江挽的神經(jīng)。
“我只是想進(jìn)去看一眼�!�
就在江挽神思恍惚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耳熟的聲音。
她勉強(qiáng)支撐著身軀走了過去,這才聽清門口的那個人正是何穗。
高遠(yuǎn)擋在了門口,臉上的神色盡顯涼薄。
“總裁吩咐過了,閑雜人等一律不能打擾�!�
何穗被這番話嗆得開不了口。
她拽著被洗到發(fā)白的衣服,站在頂樓的vlP病房門口,整個人顯得是那樣的局促。
“我不是什么閑雜人的。”
她看著高遠(yuǎn)滿臉的生人勿近,壯著膽子說了一句。
高遠(yuǎn)未曾言語,只是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
何穗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她知道這個年輕人的不屑和傲慢。
“我只是想來看看我的女兒�!�
眼看面前的人不為所動,何穗不免有些著急上火。
她偏袒親生兒子是事實,但也是心疼江挽的。
“沒有總裁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我勸你還是離開這里,否則…”
“否則你要怎么樣!”
江挽轟得一聲推開了房門。
高遠(yuǎn)身形一僵,面無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
“夫人,總裁說了……”
“我不想知道他說了什么。”
江挽再一次打斷了高遠(yuǎn)的話。
疑影一旦在心中種下,就會像參天大樹一樣瘋狂滋長。
此刻的江挽,眼睛里滿是紅血絲,神情中透著一股子倔強(qiáng)和偏執(zhí)。
“媽,你幫我拿件衣服吧,我跟你去樓下。”
江挽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但她現(xiàn)在實在不想接受盛連玦的施舍。
何穗看出了江挽的失落,點了點頭,趕緊走進(jìn)去拿了件披風(fēng)。
母女二人剛剛走到門口,高遠(yuǎn)又頂著那張不怎么識趣的臉擋在了那里。
“夫人,總裁說過了,你不能離開�!�
江挽早就知道高遠(yuǎn)對她偏見頗深,究其緣由,也無非是因為江瀾。
“高遠(yuǎn),你愿意當(dāng)他走狗,那是你的事,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江挽說著,挽著何穗往外走。
可高遠(yuǎn)卻像一座大山巋然不動,說什么都不肯讓步。
江挽抬頭對上了他的冷眼,心中的不甘和委屈,也在此刻爆發(fā)了出來。
“你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是覺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是覺得我高攀了盛連玦?”
江挽踱著步子逼近了過去。
高遠(yuǎn)沒見過江挽這副樣子,只是下意識往后讓著路。
江挽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嘴上的語氣卻是越發(fā)不客氣。
“高遠(yuǎn),你沒有資格來評判我的事情,就像你沒有資格站在江瀾身邊一樣,你以為你替她看著我,幫她算計我,她就會多看你一眼嗎?笑話,荒唐。”
江挽的脾氣的確算得上是隨和,不過更多的時候是被這豪門的風(fēng)光蹉跎了性子。
但這不代表著她不會反擊。
尤其是面對高遠(yuǎn)這種,明明兩個人互不相干,可他還非要過來踩上一腳的人,江挽實在沒有理由慣著。
短短的一句話直戳高遠(yuǎn)的肺管子。
他蠕動著嘴唇,半天都張不開嘴。
這話算是徹底掐住了他的痛處,因此只能眼睜睜看著江挽帶著何穗離開。
下樓的電梯上,何穗緊緊抓著江挽的手。
“我只是想上來看看你,我怕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已。”
何穗能明顯的感覺到江挽地態(tài)度冷淡了不少,她小心試探著母女之間的情分。
偏偏就是這份小心翼翼,莫名的讓江挽覺得焦躁。
“媽,是我自已愿意跟你下來的,那么好的病房,我住不起。”
江挽說完,側(cè)頭看向了一邊,像是有意回避著何穗的視線。
何穗不再多言,但還是去給江挽安排了一個樓下的病房。
到了這種人頭攢動,四周嘈雜的環(huán)境里,江挽的內(nèi)心反而安靜了很多。
她看了一眼周圍,想著這才是她適應(yīng)的環(huán)境。
可這份安心未能持續(xù)太久。
一個小時之后,江挽再度醒來的時候,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她獨自一人。
當(dāng)然,還有窗前那一抹不容忽視的身影。
盛連玦逆光而站,橘黃色的陽光灑在了他的身上,可即使如此,他整個人在江挽眼里,確實冷得出奇。
像是一塊萬年寒冰,她再也沒有了靠近的勇氣。
“你又在鬧什么脾氣?”
盛連玦聽到了身后的動靜,但他沒有回頭,只是隨意地看著窗外的某處出神。
江挽拉扯著被子坐了起來。
她不記得自已睡了多久,只是感覺皮膚微微發(fā)熱,好像是發(fā)燒了。
“你有事嗎?”
她語氣平靜得問了一句。
自從看到了那個保鏢過后,江挽對盛連玦這個人已經(jīng)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即使懷疑尚未變成定論,可她的心里已經(jīng)為這個人蒙上了一層陰影。
“有事?”
盛連玦咀嚼著這兩個字,興味盎然地回過頭。
“你以為,怎么樣才算有事?”
他說著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江挽面如死灰地看著他,神色中仿佛不會再有任何一絲的光彩。
第56章
不滿意,就跟我離婚
直到盛連玦走到床邊,江挽臉上表情沒有半分波動。
她看了一眼,姿態(tài)隨意地解起了扣子。
不多時的功夫,白皙的皮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江挽!”
盛連玦沒想到江挽能做出這么出格的事,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狠狠的摁在了她的肩上。
“你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看著她那么自然的動作,盛連玦的眼下開始醞釀起了一場暴風(fēng)雨。
“你找我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哦,除了解決生理需求之外,我還應(yīng)該去幫你照顧你的情人,可是盛連玦,我現(xiàn)在不舒服,不想去替你照顧江瀾�!�
江挽說的話實在是過分直白,旁邊的盛連玦聽得臉色烏青。
他的手還是沒有撒開甚至越發(fā)用勁,那感覺好像要把江挽融進(jìn)自已的懷里。
只有這樣,這女人才會長記性。
“江挽,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好好說話�!�
盛連玦眉眼微垂,可伶俐的棱角,還是讓人無法忽視他身上的那股子冷冽。
“我再說十遍也是這些話,你要有什么不滿意的,大可以跟我離婚�!�
江挽面無表情地說著。
盛連玦看著她能用這么平常的語氣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心下頓時涌起了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緒。
“江挽,你長本事了?”
他緊咬著后槽牙,修長的手指慢慢掐住了江挽的下巴。
像是有意報復(fù)江挽的胡言亂語,他突然欺身而去,貪婪的吸食著江挽頸間的溫度和味道。
那種溫香軟玉的感覺,讓他有些沉迷,可就在最后一絲理智崩壞之前,他感覺到了身下的人那木然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