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那做慣了粗活的手微微抬起來,直接就朝著男人的肩膀上扇了一下:“胡說八道什么!隆良辰,你要是再亂說話嘴巴都給你撕了,幾位少爺豈是你能議論的!”
隆良辰被打了個踉蹌,臉色頓時不好起來,可回頭一看打他的人,嘴皮子囁嚅了幾下都沒說出什么來。
在唐家做事的下人也分為三六九等,出手扇他的婦人是廚娘,正好在他前面,他惹不起。
可隆良辰也不怎么服氣,便只是揉著肩膀遠離婦人,打手正好站在他不遠處,他頓時像找到了出氣口,故意撞了過去,粗聲粗氣地讓打手讓開。
憨厚的打手半點惡意也沒察覺出來,老老實實地側(cè)過身子,即便這樣,隆良辰還是不滿意,略過打手時,故意噴著鼻息不滿地哼了一聲。
仿佛打手擋了他的路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
花匠看不慣隆良辰欺軟怕硬的樣子,抱著手繼續(xù)嗆他:“你這么喜歡那個蘇詞安,話說得好像是他要做主子了,怎么,這還沒個定數(shù)呢,你就先想著為自己未來的主子盡忠了?”
隆良辰做賊心虛,滿口臟話:“你放屁!瞎說什么呢你?”
“對哦,隆良辰,你這段時間總是往那邊跑,我之前還沒注意呢,原來是去找主子啦?”——不知道是誰說的。
花匠哦了一聲,笑嘻嘻地接著問:“隆良辰,原來你還有這種特殊癖好��?喜歡做犬?可你眼光也太差了吧,竟然找蘇詞安……他算什么主子呀?”
“哈哈哈哈……”
隆良辰臉都氣紅了,但大家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剛才只是玩笑話。
他馬著臉沉默了一會,笑聲一直持續(xù)著,甚至還有人用一副“你不會生氣”了的表情看著他。
隆良辰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一把把周圍的人推開面色難看地走了。
隆良辰知道,這些人只是說著取樂罷了,并不知道他真的和蘇詞安有什么交易。
這些人要是真知道什么,早就去告發(fā)他了,還會在這里取笑嗎?但是他依然聽不下去,太難聽了,如果再聽下去,他極有可能會紅鼻子紅臉地反駁,進而暴露什么。
但他心里明白,他沒說錯。
唐暨白難道不是在回來的那天說不會要慈淵的話嗎?他也親口承認了蘇詞安是他的戀人,況且,蘇詞安被留下來,就是唐暨白在意他最好的證明。
唐暨白也說過,也許會和蘇詞安結(jié)婚,他只要幫蘇詞安落實這件事,那就是蘇詞安的恩人,蘇詞安日后發(fā)達了,怎么也少不了他這一份。
這些人懂什么?隆良辰想,就算在這唐家再干個幾十年,他也沒什么機會往上爬,可他要是撮合蘇詞安和唐暨白在一起,那可就不同了。
唐暨白和蘇詞安在一起,雖然做不了家主,但這又不是意味著會被趕出唐家,等將來選出家主了,他們作為唐家的一份子,從手指縫流出的都是金子,必也是榮華富貴的一輩子。
而他要是這個時候幫了蘇詞安,未來必定衣食無憂,也不用到別人家里當(dāng)什么幫擁下人了!
他才不是去給蘇詞安盡忠心的,也不是去給人當(dāng)卑躬屈膝的奴才,而是自己去當(dāng)主子的!
隆良辰臉上的充血痕跡越來越明顯了,他握緊拳頭,突然揚了一揚,像是從構(gòu)想的未來里撈到了數(shù)不清花不完的錢。
天底下沒有比他更聰明的人了,那些人就笑吧,盡管笑!他們也笑不長久了,等到將來,就輪到他笑了!
確定繼承人的嬌蠻未婚妻
第119章哪怕是幫慈淵去救另一個男人也無所謂了,他只想要更多的獎勵
唐少虞抱著慈淵回到了院子,剛將人放下,慈淵就要趕他走。
他蹲下來看慈淵,仰著頭,將手貼在慈淵的膝蓋上,可憐巴巴地說:“糍糍,我錯了,你別生氣,下次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
“我沒有生氣。”慈淵聲音悶悶的,眼睛哭太久現(xiàn)在都干了,睜也睜不開,睫毛都被咸濕的淚水黏在一起,他擦了擦,雖然說著沒生氣,但始終堅持要唐少虞走。
唐少虞能分辨出來,說不生氣是真的,想趕他走也是真的,可他不想走,所以抿著唇,順勢就跪了下來,輕輕將頭靠在慈淵的膝蓋上。
他說:“糍糍,你不開心了�!�
不是因為他,也不是因為出去騎馬,而是因為,一些別的東西。
慈淵聽到唐少虞這么說,突然就覺得很委屈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換作之前,他絕不會因為唐少虞而產(chǎn)生這種感情,只會在唐慕風(fēng)或唐宥齊面前表露些許。
但是那也是在相處了很久之后才會有的感覺,而現(xiàn)在在唐少虞這里,他居然這么快就能產(chǎn)生這種委屈了。
唐少虞是個溫柔的人,他平時就非常的笑面虎,真心對一個人好時,就是一個非常體貼的人。
他很聰明,光是聽唐慕風(fēng)口述就能找出問題的關(guān)鍵,而現(xiàn)在,自然也會敏銳地察覺到想要追捧的人的一切情緒變化。
慈淵不是生氣了,而是不開心了。
他抽了抽鼻子,手放在唐少虞的腦袋上,唐少虞的頭發(fā)比他想象中要柔軟很多,于是不自覺地勾著手指揉了幾下,同時,又陷入了某種發(fā)散思維中。
他想唐慕風(fēng)了。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沒說話,唐少虞也沒說話,只是細致地護著他,似乎做的很好,可要是是唐慕風(fēng)在他面前,不會這樣。
唐慕風(fēng)會問東問西,夸張得不得了地逗他開心,不會讓他因為腿上的痛分散一點點注意力,當(dāng)然,唐少虞做的很好,可和唐慕風(fēng)比起來,還是不不夠好。
慈淵就是要拿所有人和唐慕風(fēng)比較,唐慕風(fēng)不開心地問唐少是他養(yǎng)出來的,覺得最滿意的一條狗,可現(xiàn)在卻不在他身邊,連他受傷了都不知道。
戒斷反應(yīng)從來不是一個人剛離開時就會出現(xiàn)的,慈淵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有多想唐慕風(fēng)。
他并不反感唐少虞還留在這兒,可他更希望唐慕風(fēng)也在這兒,而不是被關(guān)起來,連面兒都見不著。
好嘛,都有點像古代神話里的牛郎織女了。
慈淵眼睛都有些紅了,很不開心,又有點糾結(jié),發(fā)呆了許久才問道:“唐少虞,你知不知道唐慕風(fēng)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呀?”
唐少虞怔了一下,心里一下子就沉了。
他組織語言,斟酌地回答道:“我也不確定,父親并沒有說要把慕風(fēng)關(guān)多久,但是近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出來�!�
這才過去多久,數(shù)著手指頭也不足一個月,都進祠堂了怎么可能輕松?起碼還要關(guān)上兩三個月吧……
以前就有繼承人犯了錯誤被關(guān)了好幾年,出來的時候什么都不適應(yīng),就算是罰的最少的,也被關(guān)了五個月。
唐云旗那樣生氣,第二天就氣出病來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從輕發(fā)落的樣子,恐怕唐慕風(fēng)還要被關(guān)得久一點,可能……慈淵選出心儀的繼承人了他才會被放出來?
這些唐少虞都不能確定,他在外面太久了,對唐家的了解遠沒有唐宥齊深,再加上不關(guān)心,也沒深入了解這方面的規(guī)矩。
他知道慈淵在擔(dān)心什么,也只能言語模棱地安撫慈淵:“但是父親心軟,等他養(yǎng)好病回來了,應(yīng)該也差不多氣消了�!�
可到底要關(guān)多久,唐少虞也不敢下定論。
唐云旗是很心軟,他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心軟的人,誰到他跟前都能討兩碗飯吃,可那并不包括明箏,以及他們這些明箏的骨肉,所以唐慕風(fēng)究竟會被關(guān)多久,他并不能算計。
而他自己,唐少虞掩藏著眼底的些許冷意,他也不希望讓唐慕風(fēng)出來,尤其是現(xiàn)在。
若是唐慕風(fēng)出來,慈淵便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唐慕風(fēng),棄他而去。
別看慈淵現(xiàn)在接受了他,可他對慈淵來說,充其量只算得上是一只犬舍里勉強收留的狗,如果慈淵天天跟著唐慕風(fēng)跑,記不記得他都另說,更不要說是親近他了。
唐慕風(fēng)不在,他才有機會。
唐少虞知道這一點,見慈淵因為自己的話更不開心了,用手腕靠在慈淵的大腿上攏了攏,輕聲說:“糍糍,我會幫慕風(fēng)和父親求情,你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他總歸是y芋u圓u瑪u麗u蘇唐家的少爺,不會出什么大事�!�
這話半真半假,真那一部分是因為在他們看來,剝奪繼承人身份,連一絲和慈淵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已經(jīng)是非常嚴重的懲罰了,可對外人來說,唐慕風(fēng)還是幸運的。
唐家不可能把他趕走,就算唐云旗也不能,而唐慕風(fēng)今后還是唐家少爺,就算是被關(guān)在祠堂,也是吃好喝好地被伺候著,除了沒有自由,算不上吃苦,更算不上出了什么大事。
假那一部分,自然是他不會為唐慕風(fēng)求情,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哄一哄慈淵他還是愿意的。
“好吧……”慈淵抿平了唇,其實這個結(jié)果他是不滿意的,可是現(xiàn)在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他抓了抓唐少虞的頭發(fā),想到了什么,又說,“唐少虞,你起來一點�!�
唐少虞不明所以抬起頭,一點冰涼落在下巴上,他下意識想要甩開,可很快就意識到那是慈淵的手。
慈淵怕熱,容易出汗,可手腳卻總是冰涼,像冰塊一樣。
他的手指很細,又從唐少虞的耳邊落到下面,輕輕壓在下頜骨上,手指的力量將唐少虞下巴抬高,唐少虞不知道慈淵要做什么,順著他走,下一秒,瞳孔猛地縮緊。
一個極軟的東西落在他的額頭上,很輕、很香,也有點涼,軟的像是果凍稍微融化了一點貼在上面。
這是在美夢或幻想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如今卻輕飄飄地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里,好像十分尋常,可唐少虞眼睛不敢挪一下,身體不敢動一下。
慈淵只親了一下,唇和額頭可能才貼了不到半秒就分離了,唐少虞在這不到半秒的時間里,胡思亂想了許多。
他都有些暈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夢了,不然慈淵怎么會親他呢?可要是做夢,為什么不做個讓慈淵不會受傷的夢呢?
“唐少虞,”慈淵捧著唐少虞的下巴,他能感覺到唐少虞的溫度變化,就這么一會的功夫,他的手指都被男人燙暖和了,“你要好好為慕風(fēng)求情,我會很喜歡你的。”
他自然能猜到點唐少虞會陰奉陽違,當(dāng)然,這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而是在訓(xùn)狗這方面,他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這個親吻是獎勵,慈淵從不吝嗇,就像當(dāng)初他對唐慕風(fēng)那樣,但同時也是警告,希望唐少虞說到做到。
唐少虞呼吸滾燙,急促地“嗯”了一聲,從慈淵這句話里,他想到了很多。
他只是提出會幫唐慕風(fēng)求情,就得到了這么大的驚喜。
如果他做的更多,是不是就會得到更多?
唐少虞的喉結(jié)干澀地滑動,有些失態(tài)地支起下半身的力量,膝蓋離開地面,猝然間,他離慈淵就已經(jīng)很近了。
鼻息就在彼此間交融,糾纏。
唐少虞想要像唐慕風(fēng)那樣親昵地去吻慈淵,迫不及待。
些許的空氣被咽下胸腔,額頭的痕跡太輕了,輕到他現(xiàn)在都有點回憶不起是什么感覺了,只是一顆悸動的心,跳得太厲害。
他沒有更進一步,克制地蜷縮起手指,修剪整齊的指甲都掐進肉里,故作曖昧地在慈淵眼前說道:“等父親身體好些了,我就想辦法讓糍糍見一見慕風(fēng),好不好?”
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真話了。
哪怕是幫慈淵去救另一個男人也無所謂了,他只想要更多的獎勵。
確定繼承人的嬌蠻未婚妻
第120章他說的急切,微微抬起下巴,還朝慈淵學(xué)了兩聲狗叫
唐少虞走后,慈淵眼睛紅紅、嘴巴紅紅地坐在床上,手放在腿邊,指甲撓了撓鋪得整整齊齊的夏被。
沒一會,輕薄的被子就被他抓起一個小啾啾,他發(fā)著呆,臉上的熱意怎么都消不掉,也絲毫沒注意到床邊背對著他的格扇被一點點打開,露出輕微的吱呀聲。
光順著方正的木框泄露進來,窗戶像扇子一樣折疊了起來,落在地上的影子卻倒映出一個人的模樣。
“慈淵……”
慈淵還呆著,而他耳后的聲音先是沙啞地喊了一聲,接著又重重地嚼著這兩個字,一聲接一聲的,終于叫醒了他,他疑惑地一轉(zhuǎn)頭,看得眼睛都睜大了。
只見唐暨白靠在木框上,半個身子都朝里面傾斜,如果不是那張熟悉的臉龐,準是個嚇人的畫面。
慈淵臥室里的窗戶很大,是仿的古代窗欞的一款,又造的矮,折疊打開后完全夠一個魁梧的男人跳進來,唐暨白腿又長,往前傾的時候,和那種即將破門而入的歹徒?jīng)]什么區(qū)別。
饒是慈淵看清了是熟悉的人都是心中一跳,整個人都嚇得從床上站了起來。
“唐暨白!”慈淵心有余悸地大聲呵斥道,“你干什么呀?誰讓你進來的!”
這對話他可太熟悉了,唐暨白微微瞇起眼睛,心想,這就嚇了一跳,要是讓你知道我一直藏在窗戶下面,聽到你和唐少虞你儂我儂親來親去還不得嚇哭?
不過這話他可說不出口,不然真得被人追著趕出去。
不僅這不能說,之前悶在衣柜里舔人內(nèi)褲的事也不能說,唐暨白哼了一口氣,想到自己也占了便宜,臉色總算不是一張妒婦臉了。
他的上衣口袋里,還藏著一條熱騰騰的內(nèi)褲呢。
而唐少虞用各種好話哄著慈淵給他親似乎也沒那么讓人在意了,唐暨白微微低下頭,自欺欺人地想。
他斂著聲說:“我是來解釋的,來解釋我和蘇詞安的事�!�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慈淵緊巴巴一張臉,回過神來便故意繃著,不愿落人下風(fēng),張嘴就要趕人:“沒什么好解釋的,我不想聽,你快點出去!”
說著,慈淵就要去關(guān)窗,只是走得很慢,怕好不容易不疼的大腿內(nèi)側(cè)又被自己磨傷。
不過臥室就這么點大,走過去也要不了多久,唐暨白一直沒吭聲,直到慈淵走到跟前伸手要關(guān)窗,才極快地將人的手從空中握住了。
挨得近了,高矮立馬分明,唐暨白彎腰,隔著下面的墻將人摟住,圈起來。
他嘛,聲音還是啞的,唾沫都給自己吞干了,可還是有種吊兒郎當(dāng)?shù)碾S意感:“我真的是來解釋的…別,你別動,哎,傷到自己怎么辦?”
慈淵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放開我我就不會傷到自己!”
這一眼沒把人瞪怕,反而心猿意馬起來。
唐暨白覺得慈淵態(tài)度軟和下來了,于是再接再厲:“我是真心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把心剖出來給你看都成……慈淵,糍糍,寶貝,我就說幾句話,解釋清楚我就走,成不?”
“不準叫我寶貝�!贝葴Y又斥了一聲,可是掙扎的動作卻慢慢停了。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給唐暨白機會,可是實在掙脫不開,而且大腿上還有傷,也怕掙得太厲害擦到下面,聽唐暨白的意思,應(yīng)該說完就會走,也不會做什么。
但是……慈淵有些委屈地抿起唇,怎么是個人都能架著自己呀?
唐慕風(fēng)這樣,唐少虞這樣,現(xiàn)在連唐暨白都能架著他了,一個個的,連時候都不會挑,不知道這次他說不行就下次嗎?
這心里話要是說出來,唐暨白一定直呼冤枉,他那是不想等下次嗎?實在是了解慈淵的脾氣,他只要說了不,別說下次,就是下下次都沒有可能,要等慈淵主動愿意聽他說話,比登天還難!
但現(xiàn)實是唐暨白不知道,他見慈淵不掙扎了,還以為慈淵愿意聽自己解釋了,連忙樂滋滋地貼過去:“糍糍,我沒有和蘇詞安談戀愛,帶他回來,說他是我男朋友,是因為我不想受包辦婚姻的束縛,需要一個擋箭牌,想帶他回來攪和一下�!�
“我這個人離經(jīng)叛道,最不服管教,十六歲就從蘭澤跑出去,五年沒回來過,唐…父親突然叫我回來,卻是叫我來伺候天選者的,我心里自然不服氣,才出了這么個餿主意�!�
“可是我回來就后悔了,我一看見你,就知道為什么天選者對繼承人來說,不可或缺了�!�
慈淵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是如此耀眼,個子不高氣場卻強,促地盯著蘇詞安打量幾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滿臉都寫著“不是吧,你竟然拿我和這種人相比?”。
唐暨白想,那時的自己一定就像打鳴時被掐中的公雞小瞧,鮮紅的雞冠立起,卻一句話也狡辯不出來。
他得承認,他當(dāng)時就是見色起意了。
不然不會輕易留下來,更不會總是想找機會和慈淵解釋清楚,但是因為拉不下面子,又總是錯失機會。
每次看著慈淵忽視自己,心里的酸澀都會加劇,脹得他說不出話來。
存著點較真的勁,心想這么快就變臉會讓慈淵瞧不起自己,于是憋著憋著,最后周圍的人都快上本壘了,他還沒能明白自己越陷越深!
因為感情發(fā)酵的太快,以至于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在這么短短的日子里,他已經(jīng)喜歡慈淵喜歡的不得了了。
他也想陪在慈淵身邊,像唐慕風(fēng)那樣牽著慈淵的手出去玩,那一定快活極了。
慈淵的腰這么軟,手也一定是香軟的,可他從沒牽過;慈淵懶懶地用眼睛看人時,一定是水汪汪的漂亮,可慈淵拿正眼瞧他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更不要體有沒有情在里面……
太多太多了,唐暨白能遐想出來的情節(jié)太多了,他想,就算慈淵指著男人的鼻子罵,也一定讓人心甘情愿地被指。
哦,這他是見過的,慈淵被唐慕風(fēng)強壓著吻的那天,他不就在窗戶旁嗎?
慈淵被欺負得眼睛都紅了,一直在哭,整張臉水淋淋的,可實在分不出是他的淚水還是唐慕風(fēng)的口水,他沖進去阻攔的時候,慈淵還在哭呢,一邊用雪做的手擦著淚水,一邊吩咐他把人趕出去。
可惜結(jié)局實在不好,他太年輕氣盛了,覺得唐慕風(fēng)都這樣欺負慈淵了,慈淵還是覺得唐慕風(fēng)比他好,心里接受不了這落差。
他以為他像英雄一樣出現(xiàn),趕走了唐慕風(fēng),慈淵應(yīng)該對他產(chǎn)生好感,可是他忘了,是他先對慈淵不好的。
他怎么會在回來那天說出那樣的話?唐暨白后悔死了,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他說了那樣的話,難道還要指望慈淵像圣人一樣不計較,嬌嬌氣氣地對他笑嗎?
可惜他當(dāng)時沒想明白,或者換個說辭,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重,不肯承認自己受挫了。
直到唐宥齊說出慈淵嫌他臟的時候,唐暨白才幡然醒悟:面子算什么東西?再這樣下去,他老婆就要沒了!
他也才比唐慕風(fēng)大一兩歲,他才21歲,會犯錯、認不清自己的感情很正常,如果慈淵愿意一次又一次地給唐慕風(fēng)機會,那他是不是也能祈求一下,慈淵給他一個機會呢?
“大哥說你嫌我臟,不想和我約會,糍糍,我很干凈的,不臟,你別嫌棄我�!�
唐暨白說完便不說了,他松開慈淵,沒完全松開,還順著離開的方向輕輕把持住慈淵的胳膊,到底還是給自己留了條退路。
他一松,慈淵原本有些離地的腳又踩了回去,動作并不猛烈,所以完全沒擦到大腿上的傷,可是上半身的衣服下擺全亂了。
慈淵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卻不信唐暨白說的話,哼都不給人哼一句。
他怎么可能相信唐暨白的話?這家伙雖然只相處了幾次,可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不同于唐少虞的話能讓人敞開心扉,而是調(diào)戲似的,讓人耳朵都發(fā)麻發(fā)熱。
唐暨白剛剛說話的時候,就全是低著頭湊到他耳邊說的,喊他小名的時候,聲音沙啞低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一直是這么喊的。
但是慈淵也聽出來唐暨白是什么意思了,之前被人抱住的時候還有點怕,但現(xiàn)在可一點也不怕了。
他慣會拿喬別人的喜愛,察覺到唐暨白喜歡自己后,腰板都挺直了。
“就算蘇詞安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也嫌你臟�!贝葴Y挑著眉,將自己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有模有樣地學(xué)著說了出來,唐暨白聽著,整個人都快炸了。
他萬萬沒想到,連這些都被慈淵知曉了。
“那些都是我放回來的假話,我之前實在不喜歡天選者,出去的時候便開始讓人傳這樣的假消息回來,都是假的!”
唐暨白急急忙忙地,紅著脖子,一字一句道:“糍糍,我到現(xiàn)在,還是處男�!�
最多手淫過幾回,可實在嘗不來個中滋味,后面兩年都過得特別清心寡欲,里子越冷,外表就越放縱,再加上刻意為之,蘭澤里才會出現(xiàn)關(guān)于他的花心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