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許知宜抱著花花退得遠遠的,“少來,上次,你就是因為那個臭男人,把它弄臟,還踩它,還無差別攻擊它的主人我,一看就是個假花粉,我才不會再把它交給你,讓你傷害�!�
丁思月吸著鼻子懺悔,“我錯了,我對不起它,花花,姨姨給你道歉,姨姨對不起你,對不起……”
許知宜和花花呆愣對視,“嗯?”
她把花花放到自己的床上,抽幾張紙巾遞給丁思月,“行了,也該為那狗男人哭夠了,快別哭了,擦擦吧�!�
丁思月接過紙巾,擦完眼淚,又痛快地擤了個鼻涕,漸漸收住淚。
許知宜看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也沒再勸,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
丁思月發(fā)會呆,回頭看著許知宜,帶著鼻音主動問:“你,你真的國慶訂婚嗎?”
許知宜瞥她一眼,“廢話,我有必要編這個瞎話騙你嗎?圓圓和李露去衛(wèi)城的機票信息你也看見了,還能有假嗎?”
丁思月沒脾氣地“哦”了一聲,停兩秒悠悠道:“真好,說嫁就嫁出去了。”
許知宜埋頭收拾新買的衣服,也沒顧上應她。
“咦,你這雙白色的高跟鞋真好看,和你這件粉色旗袍很搭,這旗袍的料子真好,是絲綢的吧,做工真細,上面的圖案是傳統(tǒng)杭繡耶。
果然,一分錢一分貨,貴的東西就是好,等我有錢了,也買件這樣的旗袍穿,老娘雖說長得一般,身材可不輸你,也適合穿旗袍�!�
聽到丁思月夸她買的東西,許知宜臉上開了花,“嗯,沒錯,你穿旗袍也好看�!�
說著,她饒有興趣地拿著旗袍在自己身上比劃,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怎么樣,怎么樣,好看吧�!�
“好看,這是你買的訂婚服?”
“本來是的,可明銳哥說我倆的訂婚禮服由他家準備,回家直接選就行,這件就用不上了,怪我倆沒提前溝通好,害我白花錢�!�
“什么叫白花錢啊,買了就值,反正你這衣服平時也能穿,買得一點都不虧�!�
“你也覺得這件衣服我買得不虧吧,這樣子很經(jīng)典的,輕易不過時,根本不像圓圓她倆說的不值當,對不對?”
“切,你別聽她倆的,她倆就是個土鱉,好東西就是好東西,沒錢買,還不興想啊,看看別人穿也算漲見識�!�
許知宜沒接她說柳圓圓李露土鱉的話茬,很有興致地將她這幾天的購物心得好好給丁思月講了一番。
丁思月聽得津津有味。3731
女孩子是個很奇怪的生物,聊衣服聊包包,有了共同話題,她倆莫名和好了,很多話都說。
很自然地,兩人說到明銳。
對他倆認識沒幾天就訂婚,丁思月有很多疑惑。
她問許知宜:“小許,你這算是閃婚吧,你是對他一見鐘情嗎?”
許知宜想了好一會,搖搖頭,“應該不是�!�
丁思月一臉不解,“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嗯……我也說不上,目前我能肯定的是,對他有好感,一點都不討厭,他人可好了,長得帥不說,對我又溫柔又耐心,還事事向著我,還是個CEO,從哪方面看,都挺好,我想和他繼續(xù)下去�!�
“你的繼續(xù)下去,就是結婚?”
許知宜一點都沒聽出她話里的質(zhì)疑,一臉喜悅道:
“嗯嗯,明銳哥說了,結婚是場永不分開的戀愛,他說要和我盡快結婚,開始談場永不分手的戀愛�!�
聞言,丁思月嘴里喃喃品著那句“結婚是場永不分開的戀愛”,若有所思。
稍后,她頗有感觸道:
“早早結婚挺好,至少還有新鮮感。戀愛不能談太久,久了也是墳墓,婚禮即葬禮,不結婚,連葬禮都省了,也挺好�!�
許知宜蹙眉,“這是什么話,聽起來怪怪的。對了,你想?yún)⒓游业挠喕槎Y嗎?我給明銳哥哥說,現(xiàn)在訂機票還來得及。”
丁思月怎么也沒想到,許知宜會在此時邀請她,心中莫名一暖。
愣了片刻,她搖搖頭,“不了,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見不得別人比我過得好,我會妒火攻心,就不去找不痛快了。”
許知宜沖她做個鬼臉,“就當我沒說,你要真去了,親眼見到我?guī)洑舛嘟鸬奈椿榉�,犯了紅眼病,再來出大鬧訂婚現(xiàn)場的戲碼,到時,可真成葬禮了�!�
丁思月拿枕頭砸她,“去你的!”
兩人你追我趕的,打鬧起來。
次日,趕晚飯前,許知宜回到衛(wèi)城,明銳第二天晚上,也就是10月1日到衛(wèi)城。
兩家約好,10月2日早上坐下來,把彩禮的事正式定下來,訂婚當天,明家按習俗抬彩禮。
之后,兩個孩子抓緊試禮服首飾。
其他事,明家都安排好了,不用他倆操心。
訂婚不像結婚,儀式相對簡單,兩家商量好,只宴請嫡系親屬和不得不請的要緊朋友,辦得規(guī)模不大,相對低調(diào)。
主要明家想結婚大辦,訂婚就得避點風頭。
彩禮的事,按衛(wèi)城習俗都是父輩人在替出嫁的女兒張羅,通過媒人相親成功的婚事,更有點媒妁之言的意思,媒人在其中周旋,算是中間人。
明面上,女兒家不能出面。
父輩們?yōu)榻o女兒家多爭彩禮,和婆家人吵起來是常事,吵歸吵,都是父輩們之間的事,不波及女兒。
女兒不在場,不出面,既顯金貴,又體面。
當然,提前得和女兒商量好。
許知宜回來的第二天一大早,許家人湊到許誠家,共同商量向明家要彩禮的事。
許家能主事的長輩,除了許誠夫婦,再有就是許知宜的二姑夫蘇建國,許知宜的小叔許偉,三個姑姑也來了。
許誠家小,容不了那么多人,其他人就沒讓過來。
許知宜給長輩們倒好茶,拿個小凳坐到李子娟的下首,安靜地聽大家說。
第55章
大手筆啊
彩禮的事,之前李子娟在電話里也給許知宜說過。
別人家提到彩禮,都愁女方提的彩禮數(shù)男方嫌高,不愿給,千方百計給女方往下降,雙方因此談崩,繼爾婚事告吹。
丁思月的婚事不成就是因為彩禮。
可許家愁得是,說個什么樣的數(shù),既不顯得許家小家子氣,又不顯得重財。
彩禮也是有行情的。
衛(wèi)城習俗,男方給女方的錢包括彩禮和女兒家的穿衣服錢,今年的行情是8萬+8萬到16萬+16萬不等。
有比這少的,也有比這多的,那就是男女雙方博弈的事了。
當然,車房也要說,但不在彩禮的范圍內(nèi)。
關于車房,明銳的舅舅周峰給許誠說過,他會送一套婚房給明銳和許知宜,等他倆訂完婚,去選房。
選精裝修的也行,要是選上毛坯房,裝修和家具家電費用,周峰掏。
定下來,房子直接落他倆的戶,不用女方說,房本上都有女方的名,當然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
車嘛,明銳的姑姑、姑夫送,價值150萬左右,訂完婚,他倆去選就是。
當然也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
這話一傳來,許家祖孫三代,上下老小,唏噓不已。
大手筆啊。
錢在明家人面前,壓根就不是事。
第一次和明銳的父母在小紅樓見面時,周蘭說過,讓許家放心開口要彩禮,還怕他們要的少了,傳出去丟明家的面子。
可是,許家人拿不準,在明家人眼里,多少算少,多少又算多。
一屋子人,抓耳撓腮的,找不到門路。
還是蘇建國提供了個思路,他說:
“我們就以明銳的舅舅和姑姑為參照吧,這彩禮的數(shù)額,至少要比他們送的東西要高,總不能本人娶媳婦,出的錢還比親戚出的少吧,你說呢,大哥大嫂?”
眾人望向許誠李子娟。
許誠和李子娟心下一驚,面上還強裝鎮(zhèn)定。
這樣要是算下來,彩禮和穿衣服錢至少得說200萬。
兩人在心里吸口冷氣。
這個數(shù)字,對于他倆來說,簡直難以想象。
當然,這錢給他們,他們是一分都不會留的,全給許知宜陪過去。
只是,讓外人聽了,會不會罵他倆心貪。
許知宜的冷氣比他倆吸得還長。
送車送房的,她能消化。
房車就算有她的名字,價值是不菲,但目前,她沒有強烈的歸屬實感。
房子是住的,兩個人用,貴賤都是必須品,不可能賣了換錢。
她不會開車,車只能明銳用,車再貴,好像與她關系也不大。
彩禮和穿衣服錢就不同了,那可是真金白銀,實打?qū)嵉拟n票啊。
上百萬,都給她?
燙手。
許偉看他大哥許誠不說話,先開口:
“大哥,我看二姐夫說得有道理,不管怎么著,我們至少得開口要個數(shù),嗯……依我看,咱們也不分什么彩禮和穿衣服錢,就說個總數(shù),300萬吧,要是明家嫌高,我們給個臺階,往下降就行�!�
許知宜慌了,偷偷抓住李子娟的手,沖她微微搖搖頭。
李子娟拍拍她的手背,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許誠撓撓耳根,“這,是不是太高了?與現(xiàn)下倡導的文明嫁娶導向相背。天價彩禮,一直是社會敏感話題,我這剛當上副校長,與明家結親,已經(jīng)夠受關注了,再給丫頭要這么高的彩禮,怕不合適�!�
許知宜頭如搗蒜,“嗯嗯嗯,爸,你說的沒錯,二十四字核心價值觀不能忘,彩禮不能胡要,要我說……”
“丫頭,”李子娟打斷她的話,“先悄悄聽長輩們說,待會有你說話的時候,聽話�!�
李子娟給許知宜使個眼色,她沒再說話,乖乖聽著。
一直沒說話的許艷扯著大嗓門說:
“大哥,你這就說的不對了,這天價不天價的,也得看人是吧?就比如,像我大姐大姐夫這樣的家庭,3萬都算天價。
小妹和妹夫家,30萬算到頭了;小偉,你現(xiàn)在要是給你兒子娶媳婦,怕最多也就能掏10萬。
我們家,這會兒要是給映禮娶媳婦,200萬以下,都不算天價。我們家哪敢能和明家比,300萬怕也就是他家的一個零頭,3000萬,怕都不在話下。
要我說,300萬都少了,直接要個1000萬,看明家反應再說。我說的對不對,建國?”
許艷話畢,眾人臉上浮現(xiàn)出厭惡之色。
尤其許誠的大妹許英,最為明顯。
許英家的經(jīng)濟條件最差。
許艷變相露富就露富,非得踩著姊妹的痛說事,實在讓人反感。
蘇建國的臉色也一變,趕緊喝她一句:“亂說什么,悄悄坐著。”
說著,他轉(zhuǎn)向李子娟,“大嫂,你什么想法?”
許誠也問她:“子娟,你一直沒說話,到底怎么想的?”
許英和許誠的三妹許紅也說:“大嫂,你是知宜的媽媽,就說說吧。”
李子娟瞧眼坐在她下首的許知宜,摸摸她的頭發(fā),道:
“我覺得你們大哥說得很對,應該倡導文明嫁娶,不管明家多有錢,我們要有我們的態(tài)度。
我和你們大哥是沖明銳這個女婿,才同意把知宜嫁到明家,既然如此,就把這個姿態(tài)告訴明家,不卑不亢,知宜進了明家才會不被看輕。彩禮就要8萬的8萬,有個意思就行。”
在座的人驚叫,“這也太少了!”
李子娟:“平常心看,這錢,擱了我們這樣的家庭,都是很吃力很吃力的。丫頭,這是你的婚事,你說說你的想法。”
許知宜沖著李子娟輕笑一下,說:
“媽,你說得很對,我完全贊成�,F(xiàn)下社會的彩禮,更多是用來給新婚的小兩口打個經(jīng)濟基礎,適當索要沒什么不對。我和明銳結婚,房車都有了,我倆都有工作,不用在彩禮上較真,有個意思就行�!�
她的話一出,許英先急了,“不是,孩子你是不是還沒辯過味,這彩禮要來,都是給你的,是你用來傍身的�,F(xiàn)在,我們給你向明家要得越多,你個人兜里的錢就越多。
結了婚,誰能保證,明銳一定會對你百依百順啊,這要是明銳對你不好,至少你兜里還有錢給你撐腰,就算他胡來,你也不怕。這個道理,你懂嗎?”
許艷許紅立刻附和:“是這個理啊,女人呢,關鍵時刻千萬別清高,跟錢過不去。記住,錢攥自己手里才最可靠,比男人可靠。”
在場男人的臉色微訕。
“好了,大家的意見我都聽清了�!�
許誠發(fā)話了。
第56章
別裝清高了
許誠確實有顧慮。
他剛當上副校長,盯得人不少,尤其王志選,從組織部來考察到他這個副校長的公示期,幺蛾子就沒斷過。
副校長在任命前,組織部的人到基層考察,要找許誠的同事、領導問話,從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嘴里考察許誠。
王志選是教務處的主任,肯定是問話人之一。
不出所料,他在組織部的人問話時,說盡許誠的壞話。
說他清高不合群,管理班級不民主,很專制,學生對他意見很大。
正好,那段時間,他班里那個叫龔子鋒的男學生,因為遲到被停課,鬧出了點事。
龔子鋒被停課三天后,在父母的陪同下返校,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進行了檢討。
但態(tài)度很敷衍,大家有目共睹。
一看就是對許誠的處罰有意見,他覺得許誠太小題大做。
許誠沒姑息,當場點出他態(tài)度不端正,讓他先站著上課,等重新寫的檢討通過后再坐下。
之后,龔子鋒并沒按許誠的要求做。
他再沒寫檢討,一直站著上課,見到許誠就扭頭,用自己的行動表達對他的不滿。
更糟糕的是,他還繼續(xù)遲到。
似乎有意挑釁。
一周又連著遲到三次后,許誠依班規(guī),又叫家長把他領回去,停課五天。
這次,龔子鋒的家長不干了,在許誠這求說無果的情況下,直接向教育局舉報了許誠。
說他獨斷專行,濫用老師的懲戒權,他家孩子從小到大,成績優(yōu)異,從未受過這么嚴重的懲罰,老師不能因為遲個到,就停他的課。
說再這樣下去,會給龔子鋒造成心理傷害。
王志選一聽這事,借機到處傳許誠的壞話,甚至私下還攛掇龔子鋒的父母把這事捅到網(wǎng)上去。
唯恐天下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