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自己查到的,他才更加相信�!�
費紹點點頭,內心有些唏噓。
睿王這么年輕,卻如此善于玩弄人心。
“還有一件事。”
慕容曜拿起另一封密信:“這封密信是給賀曉的,本王有重要的事安排他去做�!�
“是�!�
費紹拿著兩封信,走了出去。
慕容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自己想了想,也讓人備馬車,準備入宮。
*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皇上這是中風了……”
乾坤殿內,聚集了一眾朝廷重臣和太醫(yī)。
鄭太醫(yī)跪在地上,聲音低低。
慕容珩問道。
“還有痊愈的可能嗎?”
“這……微臣只能盡力而為,但是也說不準�!彼行┻t疑道,“殿下,太子妃醫(yī)術了得,不如讓太子妃給皇上看看?”
“凡事找太子妃,你們是廢物嗎?”
慕容珩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殿中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沈若惜走出來。
“讓我看看吧�!�
她坐到床邊,看了下仁景帝的脈象,又試探了下他的反應。
仁景帝一雙渾濁的眼睜大,直直的看著她,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只是無力的發(fā)出一陣喘息聲。
很快,沈若惜心里便有數(shù)了。
她嘆息一聲。
“鄭太醫(yī),本宮也無能為力�!�
聞言,殿內一片寂靜。
此時,老太師聞安走出來,沉聲道。
“皇上突遭惡疾,沒法處理朝政,國不可一日無君,老臣認為,太子登基事宜,不可再拖下去。”
“聞太師,皇上剛剛病重,你便說出這番話,究竟是何居心!”
丞相魯暉立刻厲聲制止。
“太醫(yī)也說了會盡力而為,你急著讓太子登基,未免操之過急!”
林太傅也應聲道。
“此事再暫且不論,臣聽說皇上與太子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突然急火攻心之后中風,臣斗膽問一句太子殿下,當時在御書房內,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殿內,眾人的目光一下落到了慕容珩的身上。
慕容珩眸光冷淡。
“若孤說,父皇是被榮親王氣的呢?”
“但臣聽說榮親王被帶走時,皇上還是好好的�!�
林太傅追著不放。
他如今心情壓抑至極。
林秀怡在睿王府犯下了大錯,聽說是受慕容珩指使。
他知曉林秀怡對慕容珩愛得沒有理智,原本以為嫁給睿王之后也想開了。
不想卻做出了這種事。
他對林秀怡失望,但是對慕容珩更是心生怨恨。
若不是他,林秀怡堂堂太傅之女,何至于落到這種境地。
“王公公,聽說皇上中風時,你也在場,你看到了什么?”
他將矛頭對準了王德福。
“這……”
王德福神色露出一絲為難。
林太傅道。
“看到什么便直說,王公公有什么這般難以啟齒?”
第447章
睿王求見
他有預感,仁景帝這次中風,跟慕容珩定是有關系。
即使不能撼動他的勢力,但是若是能抹黑慕容珩的聲譽,讓人覺得皇上中風癱瘓是因為他,也是極好的。
至少會影響朝中一些中立派的看法。
王德福嘆息一聲,之后緩緩道。
“皇上的確是因為榮親王的事,被氣的吐血不止,之后便這般了。”
“王公公,你此話當真?當時榮親王可已經被帶下去了!”
“林太傅既然要問老奴,如今卻又質疑老奴的話,您這意思,不是榮親王,皇上還能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嗎?”
王德福忍不住反問。
聞言,林太傅表情一僵。
慕容珩聲音微冷。
“林太傅是在懷疑孤什么嗎?”
“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便閉嘴!父皇如今重病在床,孤身為太子理所應當執(zhí)掌大權,還是說,林太傅覺得如今應該由別人來接手大權,誰?”
慕容珩忽而一笑。
“睿王嗎?”
“殿下,臣絕無此意!”
林太傅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慕容珩沒有再看他,目光看著殿內的眾人,聲音沉著又冰冷。
“還有其他人,對孤有什么懷疑嗎?”
沒人吭聲。
蘇晟如今已經入獄,睿王不在。
原本支持睿王一派的,頓時有些沒了主意。
半晌,才傳來魯丞相有些發(fā)虛的聲音。
“但是皇上如今健在,臣認為,太子殿下此時登基,顯得有些操之過急,怕是會引來有心人的猜測……武定侯,你覺得呢?”
他將話題拋給了秦眶。
武定侯府一向效忠皇上,太子和睿王兩邊都不站,他來說話,最為妥當。
秦眶微微遲疑了一下,之后道。
“魯丞相言之有理,皇上剛剛病倒,且不知結果,殿下登基有些不妥,不過朝廷大小事宜不能耽誤�!�
“我認為,圣上病重期間,由太子殿下暫理國事,比較妥當�!�
聞言,魯丞相神色有些尷尬。
這不還是慕容珩執(zhí)掌了大權。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通報。
“太子殿下……睿王殿下來了�!�
聞言,一直在一旁沒吭聲的蘇柳兒眸光一頓。
之后便又恢復如常。
倒是床榻上的仁景帝,聽到這句話后,突然有些激動起來,嘴里發(fā)出幾個粗重的音節(jié),似是想要說什么。
慕容珩斂了斂眸子。
“睿王還在禁足,怎么擅自進宮了?”
“回太子殿下,睿王殿下說,皇上病重,他作為兒子實在擔憂想來見皇上一面,便自行入宮了。”
“他倒是孝順�!�
慕容珩語氣中的譏諷不加掩飾。
“不過父皇似是不想見他,讓他在外守著�!�
“是�!�
傳話的人下去了。
慕容珩示意殿內的眾大臣。
“事情既已商議好,那便退下去吧,自今日起,便由孤執(zhí)掌政事�!�
眾人不敢多話,轉身離開了。
慕容珩站在床前,目光落在蘇柳兒的身上。
“母后不去見見睿王嗎?”
“睿王長大了,本宮有些話說的多了,他還嫌我嘮叨,不如陪陪皇上�!�
她緩緩道:“珩兒,你們都走吧,本宮有話想與皇上單獨說說。”
慕容曜微微頷首。
“那兒臣告退�!�
他牽著沈若惜,轉身走出了寢殿。
身后,王德福也跟著。
慕容珩目光一轉,看向了他。
王德福腳步一頓,隨即恭敬道。
“怎么了,殿下?”
“王公公為何不說出實情?”
慕容珩直言道:“當時御書房內的情景,一般人看到,都會認為是孤氣病了父皇吧,王公公卻為何順著孤的話往下說?”
王德福卻道。
“殿下的話,奴才不明白,奴才伺候皇上這么多年,奴才認為,就是榮親王氣病了皇上�!�
聞言,慕容珩唇角勾出一個笑意。
“難怪王公公能貼身伺候父皇幾十年�!�
這般會順應局勢,是個聰明人。
既然他順著自己,慕容珩便也直接問道:“父皇最后在你耳邊,似是說了些什么,他說什么話了?”
王德福嘆息一聲。
“皇上說了三個字。”
“哪三個字�!�
“對不起�!�
王德福低聲道:“其中深意奴才不明白,不過奴才覺得,殿下想必能理解。”
慕容珩沒吭聲。
對不起?
這句話,是對他,還是對他的母后?
但是這句話,太晚了。
一雙溫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慕容珩轉頭,對上沈若惜關切的眼神。
“事情已經過去,阿珩,不要再想了�!�
“好。”
他伸手握住她。
心瞬間定了下來。
二人攜手走出殿外,卻見慕容曜站在臺階下,身穿紫色的蟒袍,身形頎長,棱角分明,周身都散發(fā)著貴胄之氣。
原本準備離開的眾臣們,也不由得站在了不遠處,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慕容珩轉頭看向沈若惜,目光溫柔。
“你先回去�!�
沈若惜遲疑了一下,之后點頭,帶著桃葉和冷霜,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等人走后,慕容珩才看向臺階下的慕容曜,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
他居高臨下。
“孤記得,你還在禁足�!�
“是,但是父皇病重,我實在是擔憂,原本是等著太子您解除禁令的消息,但是卻一直沒有人過來,我內心不安,便自行過來看望父皇了。”
慕容珩冷笑。
慕容曜這話,一來暗戳戳表明慕容珩禁止他見皇上,想獨攬大權,二來表明他對仁景帝的孝心。
但是他不吃這一套。
“禁足這么些時日,說話怎么還越發(fā)的陰陽怪氣了,看來你是壓根沒有好好反省�!�
“滾回你的睿王府,父皇不想見你!”
這般不給面子,慕容曜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太子,我也是父皇的兒子,父皇病重,我應當要見他一面,你這般阻攔,于情于理都不合!”
“是嗎?”
慕容珩邁步,順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