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沈澈:“大哥你笑什么�!�
“我不能笑?”
“……能�!�
兄妹幾人整理好之后,已經(jīng)到了中午,吃了午膳后,沈若惜便沒有久留,下了畫舫,準(zhǔn)備回宮。
她穿著素白的羅裙,帶著冷霜和桃葉,上了岸邊后,緩緩走進了人群。
即使打扮得很是低調(diào),但是那不染纖塵的氣質(zhì),還是讓人一眼便能注意到。
畫舫三樓的一處欄桿處,一抹俊逸的身影立得筆直,目光定定的落在沈若惜的身上。
“還看呢,人都走遠(yuǎn)了,還看個什么勁呢~”
身側(cè)突然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
秦承宣一轉(zhuǎn)頭,看見一白衫男子站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地方,姿態(tài)懶懶的靠著欄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男子模樣十分出挑,但是卻有些面生。
秦承宣擰眉。
“你是?”
“世子不認(rèn)識我?那沒事,我來給世子自我介紹一下�!�
白洛朝著他緩緩走近,之后壓低聲音,笑道:“藥王谷白洛,幸會。”
秦承宣眸光一沉。
白洛一下跳離了好幾米。
“嘖,變臉好快啊,臉色這么冷干嘛?我來可是幫你的,別這么嚴(yán)肅�!�
“幫我?”
“你不是一直在查皇后中毒的那件事么?”白洛笑單刀直入,“我有東西給你。”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悄悄塞到了秦承宣的手中。
“這里就是證據(jù),世子拿回去便可以交差了�!�
秦承宣眸色微涼。
“據(jù)我查到的,你們藥王谷與此事也有牽扯,你說來幫我,不是將自己朝著火坑里推?”
“我得糾正你一下,是與藥王谷有關(guān),準(zhǔn)確來說……是與死去的谷主蕭問天有關(guān),與我可沒關(guān)系。”
秦承宣眼中懷疑。
“所以你過來給我所謂的證據(jù),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我是奉命而來�!�
白洛攤了攤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你以為我愿意卷進你們朝廷里的事啊,還不是因為是慕容珩的吩咐。”
他說完之后,似是剛剛反應(yīng)過來。
“嘖,不小心說漏嘴了�!�
秦承宣:?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給慕容珩做事,我也很無奈啊~”
秦承宣:……
他看這家伙就是故意賣了慕容珩的吧?
他既然是慕容珩的人,怎么看上去好像與慕容珩關(guān)系不好的樣子?
而且一直對他沒有用尊稱,而是直呼慕容珩名諱。
奇怪了。
白洛摸著下巴,仔細(xì)想了想。
“該交待的事情已經(jīng)說了,應(yīng)該沒什么了吧……對了�!�
白洛眸光一樁,落在秦承宣身上,突然露出幾分狡黠。
笑得秦承宣莫名有幾分心虛。
“你笑什么?”
“你喜歡沈若惜那個毒婦��?”
“注意你的稱呼,她不是什么毒婦�!�
“還挺癡情呢�!卑茁鍦愡^去,自來熟的攬著他的肩膀,“世子,我看你骨骼驚奇,一定是個人才,不如你就順著藥王谷查下去,然后借機給慕容珩抹點黑料,將他拉下來,等到沈若惜一成寡婦,你的機會就來了……”
“你在瘋言瘋語什么?!”
秦承宣一腳踹過去,被白洛靈活的閃開。
“切,開個玩笑嘛,你們這群人,實在是乏味得很,這樣一看,慕容珩那個病秧子還更有趣一點�!�
白洛搖了搖頭,之后一閃身,離開了他的視線。
秦承宣握緊手中的信封,到底沒有追過去。
第295章
物是人非
沈若惜從畫舫出來后,沒有多逗留,徑直上了馬車,準(zhǔn)備回宮。
馬車行了一陣后,緩緩?fù)A讼聛怼?br />
冷霜將車簾撥開,輕聲道。
“太子妃,前面是端王府�!�
聞言,沈若惜將車簾掀開,探出身子。
看見端王府前,一群人正在搬著東西,牌匾早就已經(jīng)撤下,門口有些被遣散的下人,背著包袱正在領(lǐng)銀錢離開。
慕容修也在。
她斂了斂眸,之后走下了馬車。
“王兄�!�
沈若惜輕喚一聲。
慕容修轉(zhuǎn)頭,見是沈若惜,立刻快步過來。
“太子妃……”
他笑了笑,之后似是想起什么,準(zhǔn)備朝著她行禮。
卻被沈若惜制止了。
“王兄不必多禮。”
慕容修起身:“你也不要喊我王兄了,我如今已經(jīng)是庶人了,實在是擔(dān)不起這聲稱呼�!�
說罷,他淡淡一笑,神色略略帶上一絲蒼涼。
明明才幾日沒見,沈若惜卻覺得他似乎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
之前那個風(fēng)流不羈的端王殿下,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
她看了看他身后的王府。
“梁大小姐呢?”
“我也不清楚,自從那日回來后,她就離開了,我也在尋她……”
慕容修垂眸,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日后,我便再也不能進宮了,你……”
他欲言又止。
沈若惜道:“兄長是有話要我?guī)Ыo蘭嬪嗎?”
慕容修眼露驚訝。
“你怎么知曉……”
容嬪如今頂下罪過,她怎么會知道,實際上是聶玉蘭?
但是很快他便斂下神情,微微點頭。
“嗯�!�
雖然他與沈若惜并非患難之交,但是不知為什么,就是對她有種莫名的信任,便承認(rèn)了。
“我想與她說聲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她,這一聲道歉,我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相信對方也會知曉的,如今兄長要做的,便是放下。”
慕容修一愣,半晌后,才緩緩點頭。
就在此時,一旁突然匆匆跑來一個人,正是慕容修以前的貼身小廝。
“王……主子,找到夫人了�!�
“芷柔去哪了?”
“夫人去了相國什么?!”
慕容修神色一驚:“她要出家?”
“這……我也不知道�!�
聞言,慕容修神色微凝,眼中露出一絲擔(dān)憂。
沈若惜道。
“既然已經(jīng)知道梁大小姐在哪了,兄長趕緊去將人找回來吧�!�
“好。”
慕容修點頭:“我這輩子已經(jīng)對不起蘭嬪和容嬪,不能再讓芷柔因此做傻事,今后的日子里,若是她不離,我一定好好照顧她�!�
慕容修讓小廝找來一匹馬,翻身騎上去后,便離開了。
沈若惜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有些恍惚。
物是人非,大抵如此吧。
……
沈若惜回到宮里的時候,看見一行宮女太監(jiān)行色匆匆。
最前面的,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王德福,他身后便是慕容明月的乳母嬤嬤,她抱著慕容明月,一邊走,一邊輕聲哄著。
慕容明月窩在她的懷里,雪白的小臉上神色低落,心情似是不怎么好。
沈若惜喚了一聲。
“明月公主�!�
一聽她的聲音,慕容明月眼神立刻微微亮了起來。
“太子妃!”
一行人見到她,也立刻行禮。
沈若惜有些疑惑。
“王公公,你們這是要去哪?”
“回太子妃,奴才正要帶著明月公主,去德妃娘娘那宣旨呢�!�
“德妃?”
“是啊,太子妃……”
王德福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慕容明月,壓低聲音道:“容嬪娘娘如今已經(jīng)沒了,明月公主不能沒有母妃,這不,皇上吩咐下來,日后明月公主的母妃,便是德妃娘娘了�!�
沈若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為何不是將明月送回蘭嬪身邊?”
“這……皇上的心思,咱們做奴才的,怎么能知曉呢?”
王德福笑得慈眉善目:“太子妃,若是沒有旁的事,奴才得去宣旨了。”
“好,公公慢走�!�
王德福應(yīng)了一聲,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慕容明月趴在乳母的肩膀上,睜著大眼睛看著沈若惜,眼神軟軟的,似是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將頭埋下了。
……
一行人到了椒淑宮,德妃呂淑儀出來,接了旨意。
王德福笑道。
“恭喜德妃娘娘,明月公主嬌俏可愛,日后就是您的女兒了,這椒淑宮內(nèi),也會熱鬧一些了。”
呂淑儀淡淡一笑:“皇上有心了�!�
將王德福送走后,呂淑儀身邊的大宮女很高興。
“看樣皇上心里,一直有娘娘呢,知曉娘娘膝下沒有皇子公主,特地將明月公主給您撫養(yǎng)了,日后娘娘可算是有個依靠!。”
后宮的女人,畢生所求不就是恩寵與日后的依托了。
恩寵注定難以長久,所以都想求個一兒半女。
沒有皇子,公主也是好的。
她們娘娘這個年紀(jì),再想生養(yǎng)基本已經(jīng)不可能了,如今卻多了一個明月公主,實在是慶幸!
然而呂淑儀的神色,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興。
反倒是有些漠然。
她瞥了一眼站在乳母身邊怯生生的慕容明月,看了她幾秒。
之后道。
“旁邊的偏殿收拾出來,給公主住下。”
說罷,便微微轉(zhuǎn)身,去了自己的寢殿,便沒再看慕容明月一眼。
她覺得有些可笑。
皇上自認(rèn)將慕容明月給她,她定會感恩戴德吧,實際上她對此全然沒興趣。
她一生所求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xiàn)。
徐嬤嬤帶著慕容明月,到了旁邊的偏殿。
德妃喜靜,平日里也不鋪張,這偏殿剛剛收拾出來,因而顯得很是冷清和簡單,連宮女都沒兩個。
慕容明月緊緊拽著乳母的手,低聲道。
“乳娘,德妃娘娘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不會呢,公主這么可愛,德妃娘娘怎么會不喜歡您呢?別想多了,公主累了吧,在這歇歇,奴婢去給您弄點水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