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此事可與我無關(guān),令牌是你的,刺殺的人也是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無辜的�!�
“賤人,你簡直厚顏無恥!”
聽到她這番話,慕容羽氣得大吼出聲,雙手緊緊握住監(jiān)牢的柵欄,若不是被關(guān)著,他簡直要沖出去直接掐死寧蘭雪。
除了滅頂?shù)膽嵟�,還有極致的后悔。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種毒婦!甚至為了你,與沈若惜和離……”
想到此,慕容羽一陣鉆心的痛。
若是他當初選擇了沈若惜,現(xiàn)在絕不是這種境況。
他定還是高高在上的齊王,還有將軍府的幫襯,還沒有失去父皇的圣心……
越想,他越是悔得厲害,對寧蘭雪也是愈加的憎惡。
“等我出去……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寧蘭雪,你不得好死!”
“你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慕容羽,你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寧蘭雪有些絕望的笑了幾聲,之后也恨恨的看著他,“我才后悔,我當初怎么就看上了你這么個窩囊廢!”
“要不是我,你還是勾欄院的一個妓子,遲早要去賣的!你有什么臉后悔!”
“去賣都比跟了你好!至少我不會被關(guān)進牢里等死!”
“犯賤……你真是太賤了!你從骨子里就是個賤貨!”
“你才是窩囊廢!你母妃就是個賤人,她不就是個擦腳婢么,所以也生不出什么好東西!你不僅皇子做得窩囊,在床上也窩囊!跟你每次行房我都乏味得要睡著!”
“你……”
慕容羽氣得發(fā)抖:“賤人,我要殺了你!”
“來啊,窩囊廢,你現(xiàn)在連碰我一下都碰不到,哈哈哈哈,你到死都是個窩囊廢!”
……
沈若惜在監(jiān)牢門口時,就聽見了二人互相詛咒的咒罵聲。
她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正在嘶吼的二人,眼中是深深地譏諷與憎惡。
慕容羽與寧蘭雪之前不是一直郎情妾意,情深義重么?
如今二人卻跟瘋狗一樣,恨不得咬死對方。
這幅嘴臉,實在是惡心至極。
寧蘭雪眼神一轉(zhuǎn),猛然看見了站在入口處的沈若惜,她神色一頓。
“沈若惜?!”
對面的慕容羽一怔,也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只見沈若惜穿著紅色的華服站在不遠處,頭上的金步搖熠熠生輝,在這骯臟陰暗的地牢內(nèi),絲毫不減風華。
她身后帶著冷霜和桃葉,身側(cè)是穿著藍色官服的杜泉和幾個護衛(wèi)。
沈若惜轉(zhuǎn)頭:“杜大人先回去吧,本宮有幾句話與他們說說�!�
杜泉拱手,畢恭畢敬。
“是,下官就帶著人在監(jiān)牢入口處等候,地牢濕氣重,太子妃不宜久留�!�
“本宮一會就出去�!�
杜泉點點頭,帶著人遠離了一些。
沈若惜帶著幾個人,緩緩走了過來。
看見她,慕容羽的目光一時極為復雜。
“你怎么過來了?”
沈若惜淡淡一笑。
“好歹舊識一場,你馬上就要死了,我特地過來見你最后一面�!�
“你說什么��?”
慕容羽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他猛地將臉貼近柵欄:“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我是皇子,我是無辜的……不會的,父皇絕對不會處死我的,我不相信!”
“你被關(guān)押在這,消息不通也正常�!�
沈若惜將他的驚懼盡收眼底:“早朝之后,傳來了消息,說是你與寧蘭雪一起密謀刺殺本宮,證據(jù)確鑿,被判極刑,擇日處刑,父皇已經(jīng)下旨了�!�
“等會杜大人就會過來,宣讀旨意了�!�
慕容羽的臉色瞬間白了:“不……不可能,我是冤枉的,此事與我無關(guān),我要見父皇,父皇!我要見父皇!”
“啪!”
一旁的護衛(wèi)一鞭子猛地抽在了柵欄上,將慕容羽的手背打出了一條顯眼的紅痕,痛得他下意識的縮回了手。
“太子妃面前,豈容你發(fā)瘋!”
“我要見父皇!沈若惜……我是被冤枉的……是你,一定是你與慕容珩!”慕容羽的眼中是深切的怨恨,“一定是你們冤枉我!”
他眼眶發(fā)紅:“你們怎么能這么惡毒!!”
——
第247章
最后一面
“惡毒?”
沈若惜似是聽到什么好笑的話:“你捫心自問,你不想要我死?”
慕容羽微微擰眉。
是,他不僅想要沈若惜死,還想要凌辱她后再死。
這骯臟的畫面,他在腦海里上演過多次。
沈若惜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寧蘭雪不過是做了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若是時機成熟,你定會用更殘忍的手段殺了我以及我身邊的人�!�
畢竟上輩子,她已經(jīng)親眼見識過了。
“寧蘭雪說得對,你就是個窩囊廢,敢想不敢做,只會悄悄醞釀一些陰暗的念頭伺機而動�!�
“沈若惜……不,太子妃,太子妃罵得對!”
對面的寧蘭雪突然出聲,語氣帶著諂媚。
沈若惜好看的眸子微微一轉(zhuǎn),見寧蘭雪“噗通”一聲朝著她跪下了。
沈若惜笑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錯了,太子妃,我真的錯了……我不是人,我下賤,我不自量力!”
寧蘭雪一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五根手指印明顯。
她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用膝蓋向前走了幾步。
“求求你,沈若惜,求你放我一馬吧,你日后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想要活著……只要你能讓我活命,我什么都愿意,我給你磕頭!”
寧蘭雪將腦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作響。
“你放過我好不好?其實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們都是被慕容羽給害慘了……現(xiàn)在那個窩囊廢已經(jīng)得到了報應,咱么可以握手言和了,你說對不對?”
寧蘭雪像是一條狗一般,搖尾乞憐,姿態(tài)卑微至極。
慕容羽都看不下去。
他臉上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一般。
“下賤……寧蘭雪,你還能再下賤一點么?!”
寧蘭雪跟沒聽見一樣,仰著頭瞪大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沈若惜,眼中微微閃著期待的光芒。
沈若惜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匍匐在他們二人面前。
換來的是什么?
亂棍打死的結(jié)局。
“寧蘭雪,你還是收起你虛偽的眼淚吧,像你這般下賤惡毒的人,地獄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沈若惜話音落下的瞬間,寧蘭雪眼里那點微弱的光芒微微一閃。
熄滅了。
沈若惜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
身后,慕容羽卻大喊了一聲。
“沈若惜!”
她緩緩轉(zhuǎn)頭。
看見慕容羽站在牢前,眼神緊緊盯著她,似是有萬般的話語想說。
然而動了動唇,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只是眼中逐漸蔓延上深深地絕望與悔恨。
沈若惜也并不想聽他廢話,她神色微冷的轉(zhuǎn)過身,朝著牢獄外面走了過去。
剛轉(zhuǎn)過身子,便聽見身后傳來了寧蘭雪崩潰的尖叫聲。
痛苦到了極點。
沈若惜唇角微微勾起。
對于寧蘭雪那種毫無底線的人,只有死亡,才是她最畏懼的事情。
她轉(zhuǎn)身看向身側(cè)的杜泉。
“將他們關(guān)在一塊,別提前死了就成�!�
杜泉點頭:“下官明白�!�
*
早朝之后,關(guān)于慕容羽的判決旨意,很快便下了。
處死皇子,是大事。
這消息很快就飛到了宮外。
蘇晟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慕容曜的睿王府。
他譏諷出聲。
“虎毒尚且不食子,慕容霆頂著仁君的頭銜,卻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如此狠手,虛偽至極!”
慕容曜看向他。
“舅舅對外稱病,卻跑來我的府中,被人知曉了,怕是要被懷疑裝病。”
“懷疑便懷疑,所有人都知曉我是裝病,只不過無人敢說實話罷了�!碧K晟擰眉,“如今慕容羽一死,皇子只剩下三位了�!�
“他死不死,對我的大業(yè),其實都沒什么影響�!�
慕容曜望著有些發(fā)灰的天色,清雋的臉上,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他突然道:“舅舅,你說哪天我會不會迎來與慕容羽一樣的命運?”
“曜兒,別瞎說,慕容羽怎么配與你相提并論?”
“不過我應當不會與他一般這么窩囊的死�!�
若是真到絕路,他應當會死的壯烈。
蘇晟突然想起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藥王谷的事,算是徹底被慕容珩擺了一道,他手里有足以定我死罪的證據(jù),若是我不放棄藥王谷,他估計是不會罷休,到時候我只能反�!�
但是如今時機不成熟,他若是被逼著反了,大概率會失敗,沒法下這么大的賭注。
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不能一朝盡毀。
但是藥王谷如今拱手相讓,他倒是少了一筆巨大的錢財來源,怕是要生別的渠道了。
“藥王谷的事,我們既然不好插手了,那便也不能便宜了太子�!蹦饺蓐醉馕⒊粒扒爻行皇窃诓槟负笾卸疽皇旅�?此事原本就是藥王谷的手筆,讓他查過去。
”
蘇晟同意。
“秦承宣剛正不阿,若是他查到藥王谷與太子關(guān)系匪淺,一定會深究到底的。”
慕容曜斂了斂眸子,突然想笑了。
“太子確實是老謀深算,有他在前面,我若是想要登上皇位,有些不現(xiàn)實……不過以前他似乎并不熱衷皇位,如今成為出儲君,便鋒芒盡露了�!�
“說到老謀深算,你父皇又何嘗不是。”
蘇晟冷笑:“是他將慕容珩推到了太子的位置上,逼著他與我們針鋒相對�!�
“若是太子真的不愿,父皇也逼不了他。”
慕容曜看著面前結(jié)著薄冰的水面,緩聲道:“說起來,這也是娶了沈若惜之后,他似乎想顯出了想要奪嫡的念頭�!�
“又是這個沈若惜?”
蘇晟道:“曜兒你是不是有些敏感?他娶沈若惜,與我們圖謀大業(yè),是兩碼事,應該只是湊巧�!�
“多個巧合湊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蹦饺蓐孜⑽⑥D(zhuǎn)過眸子,“之前與舅舅說的,要盡快處理了沈若惜的事,舅舅安排下去了嗎?”
“之因為藥王谷的變故,被耽誤了。”
蘇晟壓低聲音:“此事我會重新安排一下,不過曜兒……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便是漢陽王的態(tài)度,你與冷如卿如何了?”
“冷如卿與我想得,有些不一樣�!�
慕容曜的眸光微微斂了斂。
他原本以為冷如卿性子溫婉乖巧,與那些深閨中的貴女一般,是個好拿捏的。
但是如今看來,不是。
她有自己的底線,有剛烈的性子。
他做得事若是被她知道,她可能不會站在他這一邊。
更何況,如今漢陽王既不站他,亦不會站慕容珩,他只忠心皇上。
冷泓雖然極其疼愛這個女兒,但是不至于什么事都由著她,讓冷如卿勸說漢陽王幫他奪位,不現(xiàn)實。
他只能利用冷如卿,逼著漢陽王站在他這一邊。
至于怎么利用……
他心中有了一些打算。
“你如今已經(jīng)嫁給曜兒,應當喊我一聲皇姐,對我尊敬一些,
如今不改稱呼就算了,還對我沒大沒小的!”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慕容明鈺氣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