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若惜沒再關(guān)心寧蘭雪,她掃了一眼寧蘭雪屋內(nèi)的裝飾,眉頭微蹙。
“去外面將王府的家丁們喊過來�!�
桃葉點點頭,跑出去了。
不多時候,便來了十幾個家丁。
沈若惜伸手,拿出嫁妝清單,放到桃葉手里,之后朝著家丁們說道。
“這上面的東西,但凡桃葉念到的,你們就給我搬到禹香苑,誰要不想搬,現(xiàn)在就可以結(jié)了工錢滾出王府,有異議嗎?”
聞言,家丁們面面相覷。
隨即紛紛搖頭。
“奴才們都聽王妃的!”
今日丁樂賢的事,都在府里傳遍了。
大家如今都對這位王妃有些犯怵。
沈若惜點頭,隨即坐在旁邊的藤椅上,單手支著腦袋,目光淡淡的看著眾人。
“開始吧�!�
桃葉開口。
“梨木雕花椅,珊瑚炕桌,金絲楠木四方桌,百寶嵌柜,紫檀木美人榻,沉香木雕花大床,鳳雕玉盒,白玉高足杯,紅木銀絲百壽紫玉如意,點翠風(fēng)鈿全分,萬壽滿簪鈿全分,白玉長簪成對……”
她念一個,下人們就搬一件。
不一會兒,房間內(nèi)就已經(jīng)空了一半。
寧蘭雪坐在軟榻上,看著從她屋中搬出去的物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怒聲道。
“沈若惜,這些都是王爺給我的!這齊王府是王爺?shù)�,不是你沈若惜的,你憑什么動我的東西!”
“那慕容羽給你的時候,沒提這些東西是我的嫁妝嗎?”
聞言,寧蘭雪眼神閃爍。
她當(dāng)然知道。
不僅知道,而且這些東西,是她特地跟慕容羽要的!
見寧蘭雪這樣,沈若惜心底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嗤笑一聲,厲聲道。
“桃葉,繼續(xù)!”
很快,寧蘭雪房間的東西,全被搬空了。
就連她坐著的軟塌,都被人給抬走了。
整個房間跟被洗劫了一樣。
空空如也。
寧蘭雪站在在一旁,嘴唇都被咬出血了。
這里的哪一件物件,不是價值不菲?
如今全部被搬走。
簡直就是放她的血!
她都要過來了大半年,也沒見沈若惜出個聲。
如今卻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居然敢當(dāng)眾這樣侮辱她!
等慕容羽回來,她一定要這個賤人好看!
桃葉將清單收起來。
“小姐,都差不多了�!�
“嗯�!�
沈若惜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剛準(zhǔn)備走,突然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寧蘭雪的臉上。
寧蘭雪一愣。
隨即沉下臉。
“你看什么?沈若惜,東西都被你全拿走了,你還要怎么樣!”
“是么?好像,還差一件�!�
沈若惜朝著她走近一步。
忽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寧蘭雪頭上的一根鳳簪。
一用力,拔了下來。
順帶扯下了她幾根頭發(fā)。
“��!”
寧蘭雪痛呼出聲。
之后伸手就要搶。
“還給我!這是王爺送給我的,不是你的嫁妝!”
沈若惜拿著鳳簪,在寧蘭雪撲上來的瞬間,一個冷冽的眼神掃了過去。
對上她的目光,寧蘭雪一下子站住了腳步。
該死!
怎么覺得今天沈若惜格外不對勁!
沈若惜拿著鳳簪,在手中捻了捻。
“這是我大婚時候,皇上賞的,不是什么骯臟東西都能戴的,你,不配。”
她將鳳簪扔給桃葉,絕美的臉上,神色輕蔑。
寧蘭雪臉都差點氣歪了。
沈若惜一轉(zhuǎn)身,剛準(zhǔn)備回去,突然想到什么。
一轉(zhuǎn)頭,看著跪在地上,面色煞白的彩蝶。
“差點忘了你�!�
她看向冷霜:“我不是說了么,絞了她的舌頭,還放她在這礙眼干什么?”
“是�!�
冷霜走過來,將彩蝶拽了起來。
彩蝶涕淚橫流,嚇得大叫。
“姑娘,救命啊!救救我!”
“沈若惜,你給我放手!彩蝶是我?guī)淼难绢^,不是齊王府的下人,你沒資格處置她!”
寧蘭雪沖上去,一把抓住冷霜的手,要將她扯開,但是卻紋絲不動。
“救命!我錯了!我錯了齊王妃!你要是處置了我,齊王回來一定會動怒的!”
彩蝶被拖到門口,大聲嚷嚷。
沈若惜道。
“冷霜,放開她�!�
聞言,冷霜手一松。
彩蝶如蒙大赦,立刻跑到寧蘭雪身后,又驚又怕。
但是眼底卻閃出一絲惡毒。
果然,沈若惜還是不敢對她怎么樣,畢竟她是寧蘭雪的人。
等齊王回來,一定要讓寧蘭雪對齊王告狀,休了沈若惜這個賤人!
“寧蘭雪,你說得對,彩蝶不是齊王府的人,我這樣處罰她,確實不是很妥當(dāng)。”
寧蘭雪揚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這個賤人,別以為這樣說,她就會原諒她!
第15章
牡丹國色天香,適合本王
沈若惜:“彩蝶從哪來的,就回哪去吧,我們齊王府有你一個吃白飯的就算了,容不下第二個。”
桃葉站出來。
“小姐,彩蝶是從迎春院里出來的。”
“既然如此,就讓她回到那里去吧,記得親手交到鴇母手里,讓她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
聞言,彩蝶臉上全無血色。
沈若惜這意思,是讓她回到勾欄院,而且還是做那種最低級的妓子?!
她是從那里跟著寧蘭雪出來的,自然知道,底層妓子的處境。
不行!
她不要回去!
她好不容易跟著寧蘭雪過上了好日子,以后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成為齊王的妾室,她才不要去那種地獄!
“不,我不去,我不去!”
彩蝶叫得撕心裂肺。
冷霜嫌她煩,直接打暈了她,帶了出去。
看著這一切,寧蘭雪面無血色。
她眼神恨恨的看著沈若惜,但是卻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沈若惜寬大的袖擺一甩。
“咱們回去!”
桃葉和一群家丁跟在后面,浩浩蕩蕩的朝著禹香苑的方向走去。
*
慕容羽從宮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
午膳之后,他和慕容珩被留下來。
仁景帝讓他將水災(zāi)的各項籌備事宜,跟慕容珩對接。
他原本還懷著一絲期待,希望慕容珩不能勝任這份差事,他能繼續(xù)去冀南救災(zāi)。
然而慕容珩過目不忘,智商異于常人。
大半日下來,所有的事交接得七七八八了。
出宮的時候,慕容羽看見慕容珩也出來了。
他有些詫異。
“九王弟不是在東宮居住么,怎么也出宮了?”
“出來,想見個故人�!�
“什么故人?”
慕容珩卻沒出聲。
他俊美的側(cè)臉掩在夜色中,長睫微扇,神色憂郁而冷淡。
風(fēng)吹過,他一縷墨發(fā)貼在玉白的臉頰,讓他原本矜冷的氣質(zhì),平添了幾分柔和。
慕容珩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個香囊。
“齊王兄覺得,這香囊怎么樣?”
慕容羽有些不明覺厲。
不過還是看了一眼,瞥見上面大氣的牡丹,點了點頭。
“繡工算的上一等。”
慕容珩突然笑了。
“本王也覺得,牡丹國色天香,適合本王。”
說罷,他將香囊收好,重新放回懷中。
然后準(zhǔn)備上馬車。
慕容羽喊住了他。
“九王弟留步�!�
慕容珩轉(zhuǎn)身。
卻見慕容羽欲言又止。
“九王弟,我有些好奇……你以往對治理水災(zāi)一事,并不熱衷,今日怎么突然一定要去冀南,跟我搶這個差事?莫不是王兄平日里有哪里不周到,惹你生氣了?”
“王兄多慮了,你并未惹我不快�!�
慕容珩轉(zhuǎn)頭,眸色淡淡。
“我只是單純覺得,齊王兄不足以勝任此事�!�
慕容羽臉當(dāng)下綠了。
但是卻不敢發(fā)作。
只能眼睜睜看著慕容珩上了華貴的馬車,悠悠離去。
他站在原地,半晌,低聲咒罵了一句。
“一個短命的病秧子,我倒是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
天色漸暗,晚月掛上枝頭。
慕容羽剛回到王府,就聽到一陣痛哭聲。
他正心煩意亂,被這聲音一吵,瞬間怒聲道。
“誰在哭喪!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府死了人呢!”
旁邊跑過來一個下人。
“回王爺,是寧姑娘!”
聞言,慕容羽氣消了大半。
“蘭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