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延康國師木然道:“陳舊腐朽,當革除之。人心陳舊腐朽,何以革之?只能革命,不革腐朽之人的命,天下也難以太平。你雖是好人,但擋我道了。”
他看向其他人,道:“丐門齊大有齊門主,百窮玄功,星斗天羅門羅門主羅星河,星斗天羅玄功。大雄寺智空禪師,成住壞空四真言印,大普陀寺弘法師太,弘法利生菩提功,南海迦音寺的慧音師太,金剛無能勝功。還有懸空法王,原本是懸空國的國主,南涼國主段衍,西蕃國主努努胡兒。還有這三位舊時代的前輩�!�
他的目光落在那兩個老叟一個老嫗身上,道:“三位出自舊時代,年事已高,而今已經(jīng)有七八百歲了吧?活過八百年,便到了天命之年,三位還有多少年壽辰?”
又矮又瘦又黑的老者笑道:“老夫山野散人,人稱李散人,還有十六年壽。其實也不算散人,國師所滅掉的撮爾小國,出云國,便是老夫創(chuàng)立的國度。”
“老身田真那老嫗咧嘴笑道:“喜歡養(yǎng)些蟲子,國師應該已經(jīng)見過了。三奇堡的玉堡主便是我兒�!�
那肥肥胖胖的老者道:“老夫不像他們這么大的來頭,老夫是窮夫子,你別看我這么胖,我是吃窮的。我們這一派叫做窮理功,越窮越有理�!�
“窮夫子說笑了。”
延康國師肅然道:“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即物窮理,格物致知,道理我是懂的。閣下既是夫子,為何反我?”
窮夫子搖頭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國師,你權(quán)勢太大,對天下無益。我反你,不是像他們一樣各為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延康國。我觀你權(quán)勢熏天,現(xiàn)在除你還可,晚些年除你,你就是皇帝了�!�
延康國師站在這山巔,聲音平平淡淡,傳遍四方:“還有何人反我?”
這大襄城中頓時傳來此起彼伏的聲音:“我!”
“天仙門廖銀枝,敢反國師!”
“光祿大夫邱志銘,敢反國師!”
“武陵侯善穆,敢反國師!”
“都護府長史清明月,敢反國師!”
“武陰縣縣令陳瑤,敢反國師!”
……
一個個聲音從大襄城中傳來,那是一位位生死境界、天人境界的大高手。這個聲音落下,另一個聲音響起,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聲音越來越雄壯,越來越震撼人心,讓人熱血沸騰。
那青銅面具男子也是壯懷激蕩,熱血翻涌,朗聲道:“國師,看到了么?你是何其不得人心?天下人都要誅你,你有何顏面活在世上?”聲音鏗鏘有力!
延康國師面無表情,淡然道:“天下人?這城中區(qū)區(qū)幾十萬人,也配稱作天下人?撮爾小民罷了,滅了也就滅了。你們死了,天下才算是真的太平�!�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一方死絕的下場了�!�
青銅面具男子道:“這座山,已經(jīng)布下了天牢封禁,方圓八百畝地,在這里交手,不必擔心傳到外面,傷及外面的軍士。這一次……”
他冷冷道:“我們不講江湖道義,江湖規(guī)矩!”
秦牧松了口氣,向司蕓香笑道:“那么我可以放心了�!�
云缺和尚面色如土,結(jié)結(jié)巴巴道:“放心什么?咱們在封禁中,第一個就被震死了。你還記得天波城嗎?這場大戰(zhàn),絕對比天波城恐怖數(shù)倍!”
越青虹等人也是面色蒼白,天波城的那場大戰(zhàn),只是都天魔神一部分的法力降臨,對戰(zhàn)的是馭龍門主和另一位教主級的強者,但造成的破壞之巨已經(jīng)是難以想象,連龍麒麟這等強大的家伙都承受不住那樣的沖擊。
倘若這里大戰(zhàn)爆發(fā),只會比那次造成的破壞強大數(shù)倍!
而且,方圓八百畝都被封禁,也就是說,這些強者造成的波動只會在這片空間內(nèi)來回沖蕩,來回攪拌!
到時候,只怕連龍麒麟都會被他們交手的余波絞碎!
就在此時,突然城外一面面大旗飄蕩,一面面大旗連綿,橫貫東西,長達數(shù)十里。
青銅面具男子等人站在高處,向外看去,不由臉色大變,只見那些大旗一面面豎起,高達十多丈,將對面的敵營遮住,而大旗下,遮住的正是無數(shù)軍馬!
青銅面具男子正要高呼戒備,突然那些面大旗猛地一卷,城中頓時多出三百六十面大旗,大旗下,一位位頭戴斗笠的背著長布包的怪人猛然抖動大旗,城外的數(shù)以萬計的延康國大軍突然出現(xiàn)在大襄城中!
而在此時青銅面具男子的聲音這才傳來:“戒備——”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那三百六十位怪人大旗收起時,旗下出現(xiàn)一幅幅殺氣騰騰的面孔,手握刀槍劍戟,殺氣沖天。
旗面下,金甲巨人連同云車一起出現(xiàn),巨大的樓船尾巴處,青銅獸已經(jīng)開始噴出了烈焰,一只只大鳥在振翅,掀起狂風。
大旗徹底收起,變成小旗時,殺聲便已經(jīng)響起,劍匣中傳來利劍出鞘的聲音,夾在驚天動地的大吼聲中。
這一刻仿佛過得極為緩慢,緩慢到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的表情變化,從殺氣騰騰變得猙獰兇惡,從茫然變得驚恐。
飛劍切過人體帶出的血光也仿佛慢慢的從體內(nèi)迸發(fā),揮灑在空中,人頭從脖子上飛起的那一刻,也顯得有種異樣的凄美。
“象化!”
一聲咆哮傳來,打破了這短暫的片刻,步兵的一位將領怒喝,數(shù)以千計的步兵怒吼,身軀搖晃,化作象首巨人,猛然沖向叛軍,將叛軍沖散。
而起兵已經(jīng)沖天而起,俯沖下來,無數(shù)飛劍如雨般向下射去。
“火葫蘆!”
樓船上,一道令旗揮展,樓船上的將士將背上半人多高的紅葫蘆取下,拔掉塞子,頓時熊熊真火從船上噴下,火燒城墻上的守軍,將不知多少人燒成火人!
轟隆——
一隊金甲力士拖動云車,一路碾死不知多少士兵,狠狠撞擊在城墻上,將城墻撞塌數(shù)百丈,城墻上的火人紛紛墜落下來。而在城外,冠軍大將軍和懷化大將軍高舉槍和戟,指向大襄城,背后數(shù)不清的延康國大軍發(fā)出喊殺聲,潮水般從空中和地面上向前涌去。
第199章
移山
城中的景象讓山上的眾人手足發(fā)涼,三奇堡的蟲軍還未來得及發(fā)作,便被火海和劍海淹沒,潰不成軍。
本來三奇堡的蟲軍極為厲害,但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人被燒死,蟲子也被燒死。
離情宮的女軍極為強橫,但也在一剎那間遭到毀滅般的打擊,無數(shù)利劍從空中射來,刺穿那些女子的身體,人還在站著便已經(jīng)死了,身體千瘡百孔。
等到人倒下時,刺殺她們的利劍便已經(jīng)各自飛起,落回騎兵背后的劍匣中。
各路叛軍各派弟子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步兵中的象軍沖散,只能陷入各自為戰(zhàn)之中。
但是即便修為再高,面對組成陣型的延康將士結(jié)成的陣法的圍攻,瞬息間便授首被斬!
門派弟子,單人的戰(zhàn)力要超過士兵,但是凝聚力太差,一沖便散,即便叛軍中有原本是延康國的軍隊,訓練有素,是正規(guī)的軍隊,但被殺個措手不及,軍隊被沖散之后,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這絕對是一場屠殺,在天魔教的傳送旗下,可以做到奇襲的效果,任何軍隊面對這種奇襲,下場都只有一個。
全軍覆沒。
山上,那青銅面具男子身軀發(fā)抖,顫聲道:“兩條路,兩條路……”
延康國師給了他們兩條路,一條路是延康大軍一路平推,將他們推到南海趕盡殺絕,這是朝廷的規(guī)矩。
另一條路是按照江湖規(guī)矩來,他們挑戰(zhàn)延康國師,主將殺個你死我活!
他們一直以為這兩條路選擇其一,卻沒想到是兩條路一起選,延康國師既要打死他們,也要將叛軍剿滅。
“天魔教何時投靠了朝廷?”
離情宮主厲聲道:“堂堂魔道至高圣地,何時做了朝廷的鷹犬?”
離情宮的離恨天劍訣要求內(nèi)心離情別恨,心中無愛恨情仇,做到劍法的最高心境,心無外物方能如明鏡無瑕反映外物。
但是現(xiàn)在離情宮主裘蝶衣看到離情宮的弟子正在被屠殺,還是亂了心境。
她心境一亂,非同小可,延康國師一指點去,指尖元氣化作劍光,劍光暴漲,瞬息間便來到她的咽喉處!
不僅離情宮主的心亂了,其他人的心也亂了。延康國師向離情宮主出手時,誰也不曾來得及出手阻攔。
“我們要死了……”沈萬云等人心中生出同樣的想法。
這座山被八百畝的天牢封禁封鎖,戰(zhàn)斗波動傳遞不出去,只會來回碰撞,恐怕延康國師他們交手的一瞬間,他們便會被震死震碎。
就在延康國師動手之時,突然秦牧等人身前一面大旗出現(xiàn),獵獵作響,向他們身上一披,大旗飄動,震蕩一下,突然間連旗帶人包括龍麒麟也一起消失。
下一刻,秦牧等人出現(xiàn)在山腳下,沈萬云、云缺和越青虹等人紛紛看去,但見他們身邊站著一位位頭戴斗笠的怪人,正將大旗展開。
這幾百位怪人圍繞這座城中山站了一圈,大旗飄揚,將這座城中山籠罩住,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走!”
唰——
數(shù)百面大旗揮動,待到旗面飄過之時,旗面后方的那座山,連同山上的那些教主級存在,包括延康國師,一起被送走!
原本是山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白地,地面上是被壓碎的城主府!
沈萬云、云缺等人驚疑不定,卻見那些怪人再次揚起大旗,往各自身上遮去,連他們也一起被遮住。
沈萬云等人還未回過神來,一面大旗已經(jīng)將他們遮住,他們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等到腳踏實地時,便見他們已經(jīng)遠離了正在征戰(zhàn)廝殺的大襄城,來到了一座山峰上。
那山峰極高,狂風呼嘯,吹得他們衣衫獵獵作響,他們身邊站著數(shù)百位頭戴斗笠的怪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沈萬云等人壓下心頭的震驚,默默對視一眼:“他們是天魔教的強者,綁架了我們不知要做什么……”
神秘無比的天魔教,魔道第一圣地第一大派,一直以來這個魔道圣地行事隱秘,延康朝廷曾經(jīng)不止一次調(diào)查過這個魔道圣地,但始終沒有查出多少有用的東西。
這次天魔教出手幫助延康國師,而且還將他們帶離了延康國師等人交戰(zhàn)之地,現(xiàn)在又把他們擄出戰(zhàn)場,肯定有所圖謀。
突然,一個個怪人將頭上的斗笠摘下來,持弟子禮,向他們紛紛躬身,異口同聲道:“屬下參見教主圣師!參見圣女!”
沈萬云等人手足無措,看著這些躬身而立持弟子禮的天魔教強者,心中惶恐不安。云缺和尚連忙閉上眼睛,叫道:“我什么也沒有看見!我沒看到你們的臉,不要殺我滅口!”
就在此時,他們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教主圣師�!�
那一個個怪人起身,而沈萬云等人則是一臉驚駭?shù)目聪蛏磉呎f話的那人。
第一個進入太學院的大墟棄民,第一個太學院的太學博士,秦牧,他是天魔教的魔教主?
秦牧面色溫和,向他們笑了笑。
“博士是魔教主,那么魔圣女是哪一個?”越青虹顫聲道。
司蕓香向她羞澀一笑,越青虹毛骨悚然。
“我太學院含光殿的國子監(jiān),劍三生國子監(jiān)!還有陣元殿的國子監(jiān)陳云亭!”
沈萬云見到了劍堂堂主和陣堂堂主,心中一沉,喃喃道:“死定了,我們死定了……”
云缺和尚怒噴道:“你見到了他們的真容,你死定了,你說出他們的名字作甚?和尚是閉著眼睛的,而今聽到了名字,連我也死定了!”
劍堂堂主瞥了他們四人一眼,道:“圣教主,他們見到了我們的真面目,是否要斬了以絕后患?”
云缺和尚連忙張開眼睛,看向秦牧,賠笑道:“博士……圣教主,咱們是同學呢,你還打過我你忘了嗎?狐貍姐姐,狐貍姐姐,看在我孝敬了這么多錢的份上,說句好話唄?”
狐靈兒側(cè)著腦袋搖了搖尾巴,表示愛莫能助。
秦牧安慰道:“云士子放心,諸位也都安心,有我呢,有我呢�!�
他轉(zhuǎn)過頭來向劍堂堂主道:“劍堂,他們畢竟都是太學院的同學,你問問他們是否愿意加入圣教,倘若不愿意的話,就埋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罷�!�
秦牧又轉(zhuǎn)過頭來安慰道:“放心,放心,我會處置妥當?shù)��!?br />
云缺和尚屁滾尿流,寒毛倒豎,幸好頭頂光禿禿的,否則頭發(fā)也會豎起來。
秦牧又調(diào)過頭去,道:“劍堂,待會殺的時候,別當著我的面。萬云,青虹,你們也放心,我們又不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魔道,把心放回肚子里,沒事的……出劍快一些,讓他們少點痛苦……”
“我聽到你的話了!”
云缺和尚叫道:“劍堂,別過來,我已經(jīng)是魔教的人了……呸,是圣教的人了!”
越青虹與沈萬云對視一眼,越青虹低聲道:“大師兄,我們該怎么做?”
沈萬云遲疑一下,道:“這次天魔教幫助國師,說明天魔教也是朝廷的人,加入天魔教也沒有什么。不加入的話……”
他眼角抖了抖,沒有說話。
越青虹松了口氣,道:“加入天魔教也沒有什么。我們?nèi)虢瘫闶�。�?br />
她發(fā)話,狼奴自然也沒話說。
越青虹眨眨眼睛,向司蕓香道:“圣女,倘若我們不加入圣教的話,你們一定不會向我們下殺手對不對?”
司蕓香低笑道:“教主心地善良,剛才在和你們開玩笑呢�!�
云缺和尚舒了口氣,嚷嚷道:“小僧就知道是在開玩笑!博士,你剛才是在開玩笑對不對?博士?”
秦牧哈哈一笑,沒有說話,云缺面色如土。
秦牧走到山崖邊,向另一處山頭看去,那里正是延康國師與那十幾位教主級的存在的戰(zhàn)場所在,距離這里十多里地。
那青銅面具男子等人所設的天牢封禁已經(jīng)被打穿了,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破洞,時不時有恐怖的風暴從那些破洞中傳來,狂風呼嘯,吹飛了成片成片的樹林,將無數(shù)樹木卷入半空,撕得粉碎。
那座山頭上的戰(zhàn)斗太恐怖了,那是教主級的存在之間的生死搏殺,距離這么遠,隔著天牢封禁,依舊能夠感覺到一股股可怕的悸動。
呼——
又是一股狂風吹來,沈萬云等人這才明白他們剛剛落在山上時,覺得這里風很大,原來山上的狂風竟是十多里外的戰(zhàn)斗形成的。
而且,風勢越來越強,吹得山上的樹木彎下腰身,這風一波接著一波,前風止后,后風便至,那些樹木剛剛彈回來便又被吹彎,有的樹木則被攔腰折斷。
那座山頭應該已經(jīng)碎掉了,秦牧看到交手之處越來越矮,現(xiàn)在基本上與地面齊平。
距離這么遠,動用神霄天眼青霄天眼,可以看到那里的戰(zhàn)斗,但是看不清。因為他們交手的速度太快,以青霄天眼也難以捕捉到他們的運動軌跡,更別說是招式了。
秦牧只能根據(jù)這些強者移動時形成的軌跡來判斷山上還有幾人。
“又有一位教主級存在隕落了。”秦牧心頭微震。
越青虹四下看去,只見這些天魔教的強者都是默默的站在山巔,遙望遠處的戰(zhàn)斗,絲毫沒有起身前去相助的意思,不解道:“你們不去幫忙嗎?”
“不去�!�
秦牧解釋道:“延康國師可以獨力解決。三位舊時代的老怪物偷襲,可以在萬軍之中傷到毫無防備的延康國師。延康國師偷襲的話,基本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我們天圣教幫助國師的地方,就在于制造出他出手的時機。這些教主失神的一剎那,就是國師偷襲的最佳時機。”
第200章
都天潛伏
無論是魔道第一大派天魔教幫助延康國師,還是天魔教用傳送旗帶來延康大軍,血洗各門各派弟子,都可以讓這些教主級存在心神悸動,心神動搖,心神大亂。
雖然他們心神紊亂的時間不長,但是在延康國師這樣的存在面前亂了心神,那基本上已經(jīng)注定了必死的結(jié)局。
雖說教主級的存在往往都是神橋境界的大高手,但是神橋境界也是有強有弱,誠如延康國師自己所言,他是每一個境界都沒有任何弱點的人,其他人的角度再大,也沒有他這條直線長。
他的修為超過他人,實力也超過他人。
在偷襲的情況下,基本上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甚至無法接下他的一招。
就像是在天波城,都天魔王正在與啞巴對抗,被他一劍斬殺,那一劍也是偷襲。
秦牧估計,延康國師可以趁這些強者失神的一剎那,最低干掉四位勁敵。至于能傷到幾位,那還要看延康國師的本事。
只是這場戰(zhàn)斗盡管精彩絕倫,展現(xiàn)出當今世上的最強戰(zhàn)力的風采,但是能夠看出戰(zhàn)斗情形的,卻是不多。在場數(shù)百人,能夠清晰的把握到戰(zhàn)場中的眾人一舉一動的,恐怕唯有左右護法使了。
就算是三百六十堂的堂主,所能看清的招數(shù)只怕也是不多。
秦牧再次凝視戰(zhàn)場還是無法看到戰(zhàn)場中的詳細情形,只能看到快速移動的身影造成的殘影,除此之外便是法術(shù)神通和劍法爆發(fā)出的光芒。
但是每過短短片刻時間,便有一道光芒消失,代表著一個強者的死亡。
現(xiàn)在,那里還有八個身影。
“除了延康國師之外,還有七人�!�
秦牧目光閃動,七人中,應該都是實力較為強大的,還活著的到底是哪七個人?
他能夠看到焰光如神的身影在那里騰挪,但是看不清誰是誰。
“看不到戰(zhàn)斗情形,便是錯過了一場莫大的機緣,不知道我能否打開碧霄天眼?”
秦牧調(diào)動元氣,更多的元氣進入雙眼之中,試圖構(gòu)建碧霄天眼的陣紋,他的眼睛中已經(jīng)有了三道眼瞳,第一層眼瞳是他自己的瞳孔,第二層眼瞳是神霄天形成的眼瞳,第三層便是青霄天形成的眼瞳,而倘若他能夠凝練出碧霄天,便會形成第四層眼瞳,可以讓他看到更多的東西。
就在他調(diào)動元氣進入眼睛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也隨著他的元氣進入他的雙眼之中。
秦牧怔了怔,忽然只覺戰(zhàn)場之中的一切變得無比清晰!
他晃了晃頭,再看戰(zhàn)場,還是無比清晰!
而現(xiàn)在,他根本沒有結(jié)成碧霄天的陣紋!
“我的眼睛中,有另一個人的眼睛!”
秦牧毛骨悚然,他現(xiàn)在甚至能夠看得見延康國師等人的一舉一動,每一招神通或者劍法的層次,神通或劍法內(nèi)在的構(gòu)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