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
「厲家本就罪孽深重,是我當(dāng)初念在你父親的恩情上替你們擋住了天罰。
「如今,我渡劫完成,即將飛升,厲家之后的天罰,就由你們自己承擔(dān)!」
話音剛落,我徹底在厲老爺子面前消失。
幾近百歲的老爺子在地上重重磕頭,卻只看見面前白煙一陣,徹底消散在空中。
他癱坐在地上,喃喃道:
「完了,厲家徹底,完了……」
晚上,厲書臣帶阮見悅檢查一番確定咳嗽不會加重后才回家。
他路過祠堂外的花園,卻見地上早就沒了我白天留下的血跡。
忽然看向老爺子:
「姜望舒呢?我不是讓她在院子里跪一整天!」
一語畢,厲老爺子從側(cè)面走出來,揚起拐杖打在他的小腿上,令他單腿跪在地上。
老爺子面色鐵青,胸口不停上下起伏,氣得不輕。
「混賬!我早就告訴過你!姜望舒就是厲家保家仙,那蝮蛇就是她修為的化身!
「蝮蛇被毀,保家仙也會消失!以后再也沒人庇佑厲家!」
厲書臣聞言,先是一愣,很快撐著地站起身,嗤笑道:
「爺爺,你別又被姜望舒騙了,我今天已經(jīng)試探過,她連老鷹都怕的不行,怎么可能是保家仙?
「她就是個貪圖厲家錢財?shù)纳揭按鍕D罷了,和我在一起更是因為我是厲家繼承人,那些拙劣的謊言也就只能騙騙您�!�
「那蝮蛇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寵物蛇而已,蛇膽連咳嗽都治不好�!�
話音剛落,氣到極點的厲老爺子沉著臉給他一巴掌,拐杖重重地錘在地上。
「你就沒發(fā)現(xiàn),蝮蛇出事以后,望舒身體一直不好?你每命人往蝮蛇上落下的一刀,都相當(dāng)于落在望舒身上!你怎么對自己苦苦求娶來的妻子這么狠心!」
厲書臣猛然一驚。
他腦海里驟然回想起剖蛇膽那天,我驀然倒地,癱軟的雙腿被人隨意拽動,毫無一點力氣。
就像地上那條蝮蛇一般。
他不可置信呢喃著:
「望舒最怕痛了,如果蝮蛇真的和她通感,我……」
他忽然驚慌失措,追問厲老爺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厲家的保家仙,又怎么會化為人形,成為他的妻子?
厲老爺子正要開口,天上黑云密布,雷聲隆隆,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他蒼老的面頰不甘地仰起。
「你要真想知道,不如跪在祠堂,看看今晚這場劫難,還有沒有會護著厲家�!�
當(dāng)晚,窗外天雷滾滾。
厲書臣努力拼湊著地上的碎片,模模糊糊拼出「保家仙」三個字。
剛擺到桌上,一道天雷直直劈中厲家祠堂,再次打碎了保家仙牌位。
厲書臣倉皇倒地,看著地上僅僅離自己一米之差的天雷。
他崩潰地跑到垃圾焚燒廠尋找蝮蛇的尸體,但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蝮蛇的蹤跡。
又到處詢問我的去向,得出的最后結(jié)論卻是。
在那場鞭笞后,我憑空消失在祠堂院中,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厲書臣不敢相信地搖著頭,抱著被他親手摔碎的罐子,看著祠堂屋檐被劈出來的黑煙。
看著自己的雙手,低聲喃喃道:
「怎么可能,難道姜望舒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親手毀了厲家氣運?」
隔天,阮見悅到厲家時,只看見厲書臣跪在祠堂院中,懷里緊緊抱著曾經(jīng)裝過蝮蛇的罐子。
她踢了踢地上的碎瓷片。
「不就是一條寵物蛇,你怎么還專門去垃圾廠把破罐子找回來了?」
厲書臣狠狠搖頭,跪在地上淋了一夜的雨讓他發(fā)燒到面色泛紅。
「不一樣,這條蝮蛇與望舒體感相通,我命人砍斷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阮見悅?cè)砸荒槻辉谝猓自谒媲�,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
「可如果蝮蛇不死,沒有蛇膽我的咳嗽就永遠都治不好了!」
感受到手心的溫暖,厲書臣大腦清明了一瞬。
是了,阮見悅才是當(dāng)初救過他的人,就算姜望舒真是保家仙,也沒法證明是她當(dāng)初救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