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話音還沒落下,宋兼語已經帶上了施工隊塞給他的一次性手套,一把抓起床上的枕頭被子等物品,抱的滿懷后就往門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是直接扔到卡車上嗎?”
“對,全部都扔到卡車上去�!�
保姆在宋兼語往自己走來時,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遠離那些床上用品。
宋兼語就光明正大的抱著那些東西,往別墅外的卡車走去。
草地上,有保安有管家有司機,全部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抱著滿懷東西的人鎮(zhèn)定自若的將那些東西扔到了卡車上。
接下來他全程沒有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跟著一群大叔揮灑著汗水,將整個暗室都拆的一干二凈。
唯獨每次往卡車上丟垃圾的時候,宋兼語都第一個打頭陣,沖在最前面然后跳上卡車,接住那些垃圾,再將垃圾丟在卡車內。
十六個人拆一個房間,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全部人就收工了。
離開別墅時,門口的人將裝著手機的紙箱子拿過來,一身灰塵的宋兼語從盒子內拿出手機,余光看著那輛卡車已經被司機發(fā)動往外面開去。
他們一群施工隊遠遠跟在后方,到了別墅小區(qū)的大門處,卡車被放行后宋兼語看到一個脖子上掛著攝像機的男人,對準那輛卡車拍攝了數張照片。
他從背包里掏出口罩戴在臉上,又將手機開機重新發(fā)送了一條短信出去。
青秀山莊別墅門口拍照的兩個人當中,其中一人立馬掏出了口袋內正在震動的手機。
然后快速跟另外一個人頭靠著頭,看了短信的余弦第一時間看向那群滿身灰塵的施工隊。
宋兼語放慢腳步走在最后方,當鏡頭對準他們的施工隊時他蹲下身去,低著頭假裝在系鞋帶。
好在對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直接下山去跟蹤那輛卡車了。
剛才宋兼語發(fā)出的那條短信上寫著:“王琦琦生前最后出現的場所已經被拆除了,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輛卡車上,包括被褥枕頭等物品�!�
他抱著那些東西往外走的時候,看到枕頭上有幾根長頭發(fā),所以每一次爬上卡車時,都會將有可能擁有王琦琦頭發(fā)或者接觸過的物品放在角落里,盡量的保存好。
只要那記者趕在東西被銷毀前攔下車輛,就多了一份擁有證據的可能。
山腳下,化名小明的宋兼語也跟施工隊告別,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掏出手機準備打車的人,耳尖的聽到遠處傳來警笛聲。
雙腳動的比腦子還快的人,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躲進了遠處遮天蓋目的大樹后方。
前方一百米外,一輛警車沒有絲毫停留的直接上了山,直奔青秀山莊別墅。
確定那輛警車已經上山后,宋兼語悄悄從樹后探出腦袋,快速離開現場。
回到家里的時候,趁著宋母不在家先將自己那一身的灰塵清洗干凈,換上干凈衣服的人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抱著枕頭祈禱:“菩薩保佑這一次你們能夠找到證據,不然我也不知道去哪找辦法。”
當天夜里,宋兼語睜開眼睛發(fā)現眼前的場景格外熟悉。
正方形的房間,頭頂上空的監(jiān)控,甚至面對面坐著的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都很眼熟。
就是他上一次因為年華小區(qū)案被關進審訊室時,遇到的兩名警察。
“沈玉堂,根據我們的調查,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犯罪的證據,你萬萬沒想到青秀山莊別墅內還殘留著王琦琦留下的證據吧!你以為叫人將那里拆除我們就查不到真相嗎!”葉城將手中的證據袋舉起,讓對方看清楚里頭的東西。
那是在別墅草地上的燒烤爐內拿出來的灰燼,目前還正在化驗當中,結果并沒有出來。目前只是詐一下沈玉堂。
宋兼語看著那份黑不溜秋的證據袋,眼珠子轉了轉當場表演震驚三連:“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怎么會這么快就找到證據,明明我都毀掉的�!�
接下來他全程都是不敢置信,又因為證據被找出來,只能老實交代自己怎么將王琦琦關在地下暗室,殺死了對方后又用對方的手機拍下視頻等等,包括他今天去王家道歉時,同時讓人去拆除青秀山莊別墅。
反正他能說的出來的,他都老實交代清楚,交代不清楚的地方就一問三不知。
與此同時,刑偵大隊內部,余弦?guī)е鴮嵙暽鷿M面笑容的從局長辦公室內走了出來。
今天他們一路追趕卡車,趕到銷毀現場后利用想掏二手家具的意思,給了司機三百塊錢,讓他們上卡車掏了一下二手物品,很快兩人就從卡車的布置上找出了宋兼語藏起來的證據。
全程拍照錄像留底,從青秀山莊別墅一路到垃圾處理廠,到翻找出證物,每一個畫面都清清楚楚不容作假。
余弦靠著這些證物跟拍攝照片內容,成功獲得了這一次案情報道的獨家報道。
接下來他將全程跟蹤報道沈玉堂殺人案件的進展,直到將對方送進監(jiān)獄。
——
宋兼語: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第十五章
接下來的幾天內,宋兼語都沒有再做奇怪的夢境,每天只是在學校宿舍關注網上有關沈玉堂的話題。
與此同時,他加入了一個為明星頂帖點贊的小組,點一次贊會有五毛錢,還會無償提供他十個用旁人身份證注冊的手機號。
宋兼語連續(xù)工作了一周,最后收到三百塊錢的水軍費用跟兩個可以使用的手機號碼。
買下這兩個號碼時,他特地詢問過工作室的人員,這種用來灌水發(fā)帖的注冊手機號,實名登記的都是住在山區(qū)或者牧區(qū)的少民。
注冊一個給一百塊錢,他們常年都有合作,這種賬號手里有上千個,每天都要被封號幾百號然后再開新號,根本沒地方去查。
拿走兩張手機卡的人,又去購買了一臺04年生產的黑白屏二手手機,這種手機現在大多是作為學生機來售賣,只有撥打電話跟發(fā)送短信功能。
剛好滿足了宋兼語的基本需求。
室友送給他的那份郵冊,宋兼語一張郵票都沒有使用,而是自己去了網上購買了大量盲盒跟隨機搭配的郵票。
如果未來他真的用到了這些東西,也不會有人查找到他的存在。
沈玉堂的案子法院已經正式受理,晉江日報第六頁專版報道了沈玉堂案件的始末,相信不用多久大眾就可以聽到對方被判刑的好消息。
宋兼語將那些購買的東西全部寄到了家中,那部手機裝上手機號后,也是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使用過。
元旦來臨,全城到處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宋兼語拉著買菜小推車,跟在宋母的身后接過花甲,梭子蟹,醬牛肉,油炸花生米,上海青水豆腐……”
“媽——我們就兩個人,這么多菜已經吃不完了�!�
眼看著手里的小推車都要滿出來了,宋兼語連忙拉住前方的宋母。
宋母看了一眼小推車,“這才到哪去啊,你不是放三天的假嘛,咱們一次性把三天的菜都買回去,也省得下次還要跑一趟。”
瘋狂購物的下場就是,他們家的冰箱被塞滿了煮好的菜肴。
除了元旦當天吃新鮮的菜之外,其余時間宋兼語都在消化那些剩菜。
元旦假期的第三天清晨,宋母已經出門去開店鋪門,睡在次臥里的人聽著關門聲,也跟著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的人第一個反應是疼,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撕心裂肺的疼,細細密密的好像被人用錘子一寸寸的從腳趾敲打到腦袋一樣。
連眼眶都是針扎一樣疼的難受,宋兼語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視角是對著淺胡桃色地板,玩具,襪子,外套,枕頭紛紛在他的視角里平齊。
“蛤?”躺在客廳地上的人勉強支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視線直直穿過那一地的雜物,落在客廳沙發(fā)的上空,那張親密無間的婚紗照上。
宋家沒人會拍這樣的婚紗照,這不是他家。
宋兼語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好看的更加清楚。
結果人是站起來了,只是站在客廳的人兩只眼睛紅腫著,手臂小腿后背到處都是被皮帶抽打過的痕跡,更重要的是他的下半身穿著一條黑色帶紅色小碎花圖案的裙子。
裙子的長度到膝蓋的位置,剛站起來的人大腦一片空白的彎下腰去,撈起飄蕩的裙擺。
“我變成女的了?”宋兼語將手掌心里輕飄飄的布料放下來,環(huán)顧四周很快找到了浴室的方向。
沖過去,扭開門,站在浴室鏡跟前的人,望著鏡中那張憔悴又充滿了苦楚的面孔,不敢置信的倒吸了一口氣。
“我擦!哪個王八蛋打的勞資!”
站在鏡子跟前的人,俯身對著鏡子研究自己臉上的傷勢。
這是一張仔細一看還很年輕的女性面孔,可是她眼圈上的鐵青跟嘴角青紫的痕跡,破壞了這一張成熟女性的臉龐。
加上哭到紅腫起來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一道瘦弱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站在浴室門口,仰頭看著鏡子里的人。
宋兼語正齜牙咧嘴的查看自己嘴里的傷口,這人的右下側的牙齒都因為巨力作用,現在腫起來老大一塊。
剛用手指碰了碰,就疼的鏡子跟前的人不停吸著冷氣,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小女孩。
宋兼語連忙將手放下來,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揚起微笑:“嘶……啊……”的轉過身望著來人。
“媽媽——”
小女孩張開雙臂撲過來,抱住他的大腿。
“��!”被猛然抱住的人,趁機看了一眼鏡子里自己此刻的模樣,偷偷深吸一口氣也跟著抱住對方:“寶貝,你好呀�!�
呸!這是什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
某位23歲男青年,大腦瘋狂轉動掃描著自身的詞匯量。
千萬別嚇著別人家的孩子。
還好小朋友聽到這聲音后,絲毫沒覺得奇怪的抬起頭來,小手輕輕碰了碰他臉頰上的傷口,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閃著淚花:“媽媽別哭,樂樂幫你吹吹就不疼了�!�
“哎呦,咱們樂樂可真棒,你肚子餓不餓?”
宋兼語一把將地上的小朋友抱起來,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走出浴室,找到廚房的方向,打開冰箱發(fā)現里頭食物擺放的整整齊齊。
看的出來主人是一個家居方面的小能手,宋兼語也從里頭找到了面包跟牛奶。
他將這名叫做樂樂的小朋友放在椅子上,自己去拿了四片面包片,又去將牛奶加熱后才放在對方的面前。
“吃吧,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做�!�
雖然不知道這一次為什么他的身份不是殺人犯或者綁架犯了,但是如果只是來照顧一名小朋友的話,宋兼語也沒什么意見。
就當提前體驗下養(yǎng)女兒的生活。
“媽媽也吃�!睒窐穼⒚姘撼蓧K,遞到他跟前請他一起吃。
“樂樂真乖,媽媽不餓�!背远嗔松蠋脑�,他自己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小朋友太可愛了,某人自己的身體也是真的往死里疼,哄了一會小朋友后他就滿屋子開始尋找醫(yī)藥箱。
終于在一個臥室的床頭柜里,找到了醫(yī)藥箱。
打開箱子的人,看著里頭滿滿的紅藥水跟止疼藥就知道,身體的主人恐怕平日沒少受傷。
提著藥箱的人走進了浴室,將門反鎖后坐在馬桶上,先將自己臉上的傷口處理后,舉著沾了紅藥水棉簽的人,沉默低頭看向光潔的小腿。
“非禮勿視,我只是幫你上一個藥,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見怪,醫(yī)生心中只有病患,沒有性別,雖然我是個臨時醫(yī)生——”
坐在馬桶上的人,叨叨絮絮的將腿上的傷口全部都涂抹上藥水后,又對著鏡子將后背跟后腰上一直疼的地方都涂抹上了藥。
在洗手間待了半個小時的人,舉的手都累了才將身上的傷痕全部涂抹上藥水。
中間宋兼語還連吞了兩顆布洛芬來止疼,這位不知名的女性,身上除了新傷之外還有無數的舊傷。
等他弄完這一切從浴室里走出來時,門外端著牛奶杯子的小朋友立馬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她。
“怎么站到這里了?”宋兼語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將人拉到了客廳沙發(fā)處。
才五歲的樂樂吞咽著牛奶,小聲解釋:“我擔心媽媽在浴室里暈倒�!�
“樂樂這么聰明,那可以告訴媽媽,媽媽身上的傷是誰打的嗎?”
宋兼語剛才上藥的過程中,就一直有點懷疑,只是還沒有得到準確的答復。
如今在他的注視下,小朋友慢吞吞的撇開頭,望著沙發(fā)上方的婚紗照,“是爸爸�!�
這下宋兼語確定了,這名被他在睡夢中占據了身體的人,真的是一名正在遭受家暴的女性。
今天是元旦假期的第三天,宋兼語從小朋友的口中得知今天不用上學,加上他現在受傷的這么嚴重,于是直接開著電視在房間里,陪著對方看了一天的小豬佩奇。
中午的時候,宋兼語又給對方做了一頓簡單的飯菜,又陪著對方將洗衣機里的衣服都晾干。
趁著小朋友午睡時,宋兼語簡單的將這個房間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終于在主臥的枕頭底下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將水果、刀拿出來的人,坐在客廳望著這把反光的刀身,暗嘆了一口長氣。
“所以這一次,我是穿成了一名正準備犯罪的女性嗎?”不用想都知道,這名女性想要對什么樣的人動手。
宋兼語將這把刀放回了原處,然后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動畫片,他一直沒有睡覺的打算,而是耐心的等待著什么。
當時鐘轉向晚間六點時,宋兼語又給小朋友跟自己做了一頓晚飯,母女二人將冰箱內的食材全部都煮成了番茄味的火鍋,吃飽喝足后宋兼語從小朋友的口中打聽到了那男人幾點到家。
掐著點的將小朋友趕到次臥內,給對方一口氣畫了三本書的作業(yè),讓她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要老實在里頭寫作業(yè)。
他還將冰箱里的牛奶面包蘋果都放進了次臥,隨后將房間門鎖上一個人回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
剛坐好,門外就傳來了客廳大門鑰匙扭動的聲音。
一道深藍色西裝背影的高大男人,打開門從外面回來。
在鞋柜那里換上拖鞋后,走到客廳中央看著坐在沙發(fā)上,鼻青臉腫的妻子,再回頭看一眼空蕩蕩的餐桌。
“碰!”一塊黑色的手機沖著宋兼語的腦袋方向扔了過來。
“華雅琪!我的晚飯呢?你一天到晚在家吃我的喝我的花著我的錢!為什么!為什么!你連簡單的給我做一個飯都做不好!是我昨天還打的不夠對不對!還不夠讓你記住這個家是誰在做主對不對!”
面目鐵青的男人,像是一只咆哮的公牛邁著蹄子,沖向了沙發(fā)上坐著的宋兼語。
一直沒睡覺的男人微笑著,抬起那張全是家暴證據的臉龐,緩緩從身后的靠墊里抽出他在儲物柜里找出來的搟面杖,同樣反擊了回去。
——
宋兼語:先打了再說。
祝大家國慶假期快樂樂樂樂樂——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感謝在2021-09-29
22:29:54-2021-09-30
23:2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十六章
宋兼語拿著搟面杖沖出去的畫面,讓對面那頭憤怒的公牛當場愣住了。
趁他病,要他命!
手握搟面杖的人沒把這一絲絲的停頓放在眼底,舉起棍子當頭就是一棒。
“啊咑!”
一擊必中目標,對方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個舉著武器的女人。
“你瘋了!華雅琪你瘋了!你竟然敢打我——噢噢噢噢噢噢——”
憤怒的公牛捂襠倒地,一張臉從紅到白再到黑,當場表演一個從四肢哺乳動物變成兩腳家禽的完美過程。
瘋掉的女人瀟灑的將用力踹出的那只腳收回來,嫌棄的看著倒在地上捂著下、體瘋狂擦地板的家禽。
完全不懂什么叫做適可而止的女人,拿起遙控器將電視動畫片的聲音放大再放大,然后脫下自己腳上的拖鞋,對著還在打鳴的人沖上去就是一頓抽。
一邊抽一邊原地旋轉三百六十度的對著四周圍大喊著:“老公我錯了,老公不要再打我了,救命啊,不要打我�。鑶鑶鑶�!”
勢必讓左鄰右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地上的男人一開始還想掙扎,可是每一次掙扎都被宋兼語用無情的雙腳踢中他最脆弱的地方。
甚至在他終于制服了這個女人后,這個女人都能夠用唯一能夠活動的那只手,微笑著捏住那顆花生米,旋轉用力拽起。
驚起一片殺豬的嚎叫聲。
半個小時后,無差別攻擊的兩人都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雙方身上都掛了不少的彩。
其中下半身受傷最嚴重的男人現在躺在地上,更是蜷縮在那里身體一抽一抽的疼,只有那雙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華雅琪那張鼻青臉腫的臉龐。
宋兼語休息了一會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了抓被扯到頭皮都在疼的長發(fā),喘著破風箱似的粗氣用家里的扎帶,將地上的公雞跟沙發(fā)腿綁在一起。
將對方的手腳都綁好后,做完這一切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眼看向對方,瞧見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勾起嘴角拿起地上的拖鞋,一巴掌抽了出去。
肖華的右臉歪了,紅了,腫起來了。
“很驚訝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