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就你還欣賞美景呢?黎晴人呢,這臭小子打碎了老夫的端硯,居然還敢拍拍屁股跑了?怕不是你攛掇他的吧?”
當(dāng)初大兒子從江南回來,黎江平有意讓兄弟倆培養(yǎng)感情,如今一年過去,這感情是越來越好沒錯,但這闖禍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
“冤枉啊,兒子最近兢兢業(yè)業(yè),勤勤勉勉,就連國子監(jiān)的夫子都夸兒子最近很老實呢�!崩柰麧M臉叫屈道。
那看來就是了,黎江平輕哼一聲,冷聲道:“你若是平日里老實,夫子會夸你老實嗎?黎知常,你幾斤幾兩,為父心里一清二楚,吃飯吧,閉上你的嘴。”
雖然看親兒子來氣,但這破兒子體格差,要是餓上一頓半頓的,夫人又得跟他急。
“好的,爹!”
今日廚娘大概也起得早,看到雪景心情好,所以做了不少燒麥,黎望本人很喜歡咸蛋黃的口感,所以上到他面前的,是一籠屜咸蛋黃鮮肉燒麥,甚至廚娘還非常創(chuàng)新,將燒麥做成了生煎冰花的樣式,上面還撒著青翠的小蔥,一眼望去,當(dāng)真是賞心悅目。
再配上旁邊的養(yǎng)生粥,可見廚娘是花了小心思。
“……你倒還挺討人喜歡�!崩璧庩柟謿獾亻_口,他一個一家之主坐在這里,就囫圇上了兩籠普通的筍子肉燒麥,這晚到的,居然比他還要用心豐盛。
“沒辦法,還是爹你生得好。”
被不輕不重地奉承了兩句,黎江平將最后一只燒麥吃掉,這才去衙門上工。今日因為下雪,已經(jīng)耽擱了一段時間,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老頭子一走,黎望立刻覺得松泛了不少,膳廳有一個景窗,可以直接看到前院的景致,此刻素雪紛飛,正適合配著這冰花燒麥吃。
哎,小晴兒今日不在,當(dāng)真是虧了。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什么呢?”黎母打著哈欠出來,等坐下才道,“這大雪天的,你可不要出門去,病才剛好,可不能再著涼了�!�
“娘,我又不是晴兒,知道好歹的。”
說起小兒子,黎母也是忍不住頭疼:“他這幾日,還在龐府呢?”
“約莫是吧,這臨近過年,想來太師也很忙,您就讓他躲兩天吧�!崩柰f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黎母一見,亦是笑了起來:“你這促狹性子,當(dāng)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樣,晴兒卻是個老實的,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別老欺負他�!�
這怎么能叫欺負呢,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黎望可不慣人的。
“娘,你怎么不疼疼我呢?來,嘗嘗這咸蛋黃冰花燒麥,底部薄脆,肉汁豐盈,已有兒子八成火候了�!�
黎母還是很受用兒子的殷勤,聞言立刻用了兩只,不過她清早不喜吃咸,故而還是喝粥多一些,別說,大兒子這手藝,當(dāng)真是沒的說。
“說起來,你那巽羽樓,可曾去看過?”
黎望做甩手掌柜,做得非常之坦然:“打從去通許縣以來,就沒去過了,難不成,是出了事?”
黎母在家中掌中饋,一應(yīng)田莊鋪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這臨近年關(guān),自然是需要盤賬和賞罰的,見兒子沒意味她的意思,便直接挑明了講。
“哦,這個啊,我已交由南星去辦,巽羽樓規(guī)模算不上大,賬目也很簡單,娘你就不要操心這許多了�!�
黎母見兒子心里有數(shù),便也不多提,只是有些好奇道:“你自己也知道巽羽樓不大,明年可有擴大規(guī)模的想法?”
怎么連娘都開始關(guān)心這個了?
看兒子這表情,黎母就明白了:“看來是沒這打算了,不過也是,以你的品性,就沒有順著別人心意的時候。”
……娘,輕點噴,要臉。
“若是娘開口,也不是不能擴大面積。”反正就是多雇幾個人的事,按照巽羽樓的經(jīng)營規(guī)模,反正再擴大一倍,估計客人也是不夠坐的。
黎母卻是搖了搖頭,道:“娘哪里是要逼你的意思,只是你那八寶飯,確實很合許多夫人的胃口,她們也不好和男子一般擠在大堂,你若是有心,隔壁的織造坊,可以騰出來給夫人小姐們一個吃茶的去處�!�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如果只對女客開放,那就得請個女掌柜了,南星到底年紀(jì)輕,管理起來就不大方便了。
黎望一想,立刻道:“既是娘的鋪子,自然是娘說了算,無論是辦個園子還是茶會,都是得宜的,只是兒子到底是個男子,不大方便出面,倒不如娘你出面,至于菜品,可以直接到巽羽樓點單,叫跑堂的送過去就行了�!�
“你這孩子,慣會給你娘找事,不過你考慮得確實很有道理,此事娘會同南掌柜商量,必不會叫他難做的�!�
黎望耍癡賣乖了一會兒,才回院子烤火看話本。
說來,這話本還是狄將軍聽說他病了尋來的,說是一名江湖俠客眼見江湖亂世,投身軍旅,最后功成名就、得抱美人歸的故事。
而桌子上另一本,是晏四送過來的前朝孤本,講的是花鳥品鑒,雖然寫得挺有趣,但黎某人一介俗人,還是更喜歡看話本多一些。
只是這江湖俠客入軍隊,剛打了一仗就晉升先鋒將軍,這速度都快趕上坐火箭了。
“喲,你還在看這破書�。俊卑子裉米蛉蘸腿撕染瞥缘搅巳�,連家都沒回,今日換了身衣服,滿大街找合心意的早點,卻是遍尋不回。
這不,就來了好友家里蹭吃蹭喝。
“五爺,你現(xiàn)在還沒餓死,真是奇跡啊�!�
白玉堂對膩乎乎的咸蛋黃卻是沒什么興趣的,什么生煎冰花,還是質(zhì)樸的蝦仁玉子燒麥最好吃,去小廚房填飽了肚子,這才提著壺茶走過來。
“喏,你的養(yǎng)生茶。”
黎望示意擱桌上,才道:“你不是去打聽鄧車的下落了?怎么又跑去跟人喝酒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江湖人的交情,那都是喝酒喝出來的,你不同人喝酒,誰會替你打探消息呢?”畢竟那鄧車,大小也算個人物,若是正面交鋒,少不得要謹(jǐn)慎小心再謹(jǐn)慎,仔細被那鐵彈珠給打傷了。
“這么一想,你合該做不得那江湖人�!蔽鍫斎滩蛔「袊@道。
黎望聞言,輕哼兩聲,才道:“小生若要打聽消息,有的是法子叫人心甘情愿地跑腿,何須同人喝酒啊�!�
……也對,黎知常這張嘴,騙死人不償命,若是真出了江湖,豈非要同那黑妖狐智化和小諸葛沈仲元一較高下了。
說來那沈仲元,他見過一面,以五爺挑剔的目光來看,確是不如黎知常的,無論是武功還是籌謀能力。
“不過說起來,江湖上確實有個人物,病懨懨的,卻很有些名氣。”白玉堂一夜沒睡,這會兒腹內(nèi)滿足,便起了困意,他看著窗外的雪景,脫口而出了一個人名,“病太歲張華,這名號你聽過嗎?”
黎望想了想,道:“好像,有些印象�!睉�(yīng)該是他師兄在他面前,提過那么一次。
“此人面色枯黃,就像生病了一樣,誰見他誰倒霉,與其說是病太歲,不如說是掃把星,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太好�!�
黎望看了一眼五爺,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他,他和鄧車,有什么關(guān)系?”
“果然瞞不過你�!�
五爺哀嚎一聲,心想當(dāng)年二哥和四哥要是斬草除根,今天他就不用煩惱這許多了:“花蝴蝶花沖的事,你應(yīng)該知道吧?”
花沖其人,花名在外,最喜歡采擷閨中少女,不論是官府還是江湖,都對他深惡痛絕�?纱巳宋涔Σ缓谜f,輕功卻當(dāng)真是一流,誰也沒能抓住他。
當(dāng)時此人在鄧家堡現(xiàn)身,他四哥蔣平喬裝去抓他,卻反被抓住,后來還是二哥韓彰和北俠出面,才擒住那花沖,送往開封府問斬。
只是花沖被問斬后,幫助花沖的人卻消失無蹤了。
“五爺你的意思是,鄧車和張華,都是花沖的朋友?”
“對啊,所以這鄧車和張華,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當(dāng)初五爺若在場,保準(zhǔn)一刀斬了這兩人,也就沒今日這煩惱了�!�
黎望見他這番苦惱模樣,忍不住調(diào)侃道:“五爺你這話說得,你兩位哥哥聽到,恐是要生氣的。”
五爺一聽,當(dāng)即笑了起來:“那必然不會,我二哥四哥可不像你這么小氣�!�
第237章
順順
五爺這話,完全是脫口而出,可見他在陷空島也是備受寵愛,無怪出了江湖這么多年,還能保持這么狂浪恣意的性子。
“小生小氣嗎?”黎望故意大小聲說話,又道,“小生若是小氣,就該叫五爺付了方才的早飯錢才是。”
……就這,還敢說自己大氣呢?
白玉堂打了個哈欠,非常自如地找了個臥榻躺下:“隨你怎么說吧,五爺困了,借你的地方睡一覺,你繼續(xù)看書吧�!�
說完,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可見昨天那頓酒喝得并不算太輕松。
南星來看少爺,順便送賬本過來時,就看到白五爺睡得一臉酣暢的模樣,他剛要開口呢,就被少爺示意噤聲,到了隔壁的書房,才聽得少爺開口。
“今日南掌柜,怎么得空過來呀?”黎望一邊說完,一邊倒了杯溫在小火爐上的姜茶遞過去。
南星早已熟悉少爺?shù)淖雠�,聞言不卑不亢道:“今日雪天,生意難免受些影響,便趁著巽羽樓空閑,來給您送賬本的�!�
“就幾本破賬本,也值當(dāng)你冒著下雪天回來,趕緊喝杯熱姜茶暖暖身子,下午也別回樓里了,既然今日清閑,就偷回懶唄�!�
這姜茶,是黎望自己配的,南星一杯下肚,已是渾身都暖洋洋起來。
“少爺?shù)牟�,看來是大好了�!蹦闲歉贍敽脦啄炅�,少爺什么時候是強撐,什么時候是假裝,他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其實也不全是送賬本,少爺許久未去巽羽樓,老客們都有些想您了�!�
黎望聞言,切了一聲,才道:“哪里是想我,是想我的手藝吧?”
南星訕訕,卻還是接著道:“倒也不是,他們最近,都比較惦記過年節(jié)時的簽王抽取活動�!�
簡而言之,就是又想新菜了,典型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黎望一愣,然后道:“還有這事兒?”
……看來,少爺果然是忘記了。
黎望忘記了嗎?當(dāng)然不會,以他的記性,即便是十年前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月前的事呢:“哦,我想起來了,這事兒不是全權(quán)交由你處置嗎?”
南星苦啊,要是他能自己做主,他也就沒必要跟少爺提起此事了。
怎么說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當(dāng)初冬至日巽羽樓上了回餃子,這過后啊,甭管是有幸吃到的還是沒吃到的,都在叫囂著上餃子,特別是羊肉芹菜餡,他每天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明日不就是臘八節(jié)了嘛,南星被煩得都要神經(jīng)衰弱了,這才跑來向少爺求救。
“臘八節(jié)不是應(yīng)該喝臘八粥嗎?吃什么嬌耳湯啊,難不成他們還指望巽羽樓出臘八餡的餃子?”
……倒也沒有這種想法。
“慣得他們,你就告訴他們,若還想吃四喜嬌耳湯,明年冬至請早�!崩柰麘醒笱蟮卣f完,又道,“不過,若是有人抽中簽王,指名要這嬌耳湯的話,便另算�!�
反正名額就這么一個,是新歡還是舊愛,就看老天爺?shù)倪\氣了。
不知幾時,窗外的飄雪已經(jīng)停了,這會兒也沒什么風(fēng),黎望支著腦袋看外頭,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話,初雪天,就應(yīng)該炸雞配啤酒。
啤酒他是沒戲了,但炸雞,卻是可以有的。
“少爺?”
“沒什么,看你眼珠子都熬紅了,先去歇會兒吧,等中午開飯,我叫人去喊你�!�
南星聞言,便將賬本放下,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房。
巽羽樓的賬本,黎望是不大感興趣的,只是狄青送的話書已經(jīng)囫圇看完,他又不怎么想看花鳥鑒賞,便隨手拿起一本賬本看了兩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一跳,小小一個巽羽樓,還真是日進斗金呢,難怪母親都特意提醒他擴大規(guī)模了。
黎望看完最新一個季度的凈收益,忽然有種自己已經(jīng)不需要努力了的感覺。
“你看什么呢?怎么笑得這么惡心?”
白玉堂這會兒臉上已沒有了倦意,可見江湖人的回血速度還是非�?斓模骸皢�,巽羽樓的賬本啊,小南星回來過了?”
黎望都不稀得應(yīng)話,等把所有賬本潦草看完,他才站起來往外走。
五爺一見,連忙跟上去:“哎,你等等啊,你個病號跑那么快做什么?五爺剛來,你就走,是不是看不起我�。俊�
“哎,你怎么跑小廚房來了?難不成,要親自下廚?”
黎望就發(fā)現(xiàn),五爺剛睡醒的時候,還真的挺啰嗦的。
“閃開點,若不想誤了午飯的時辰,就到外間等著去�!�
等黎望把五爺轟走,他才叫廚娘進來幫忙,當(dāng)然不是做午飯,而是腌制雞塊,等差不多到大下午時,就能淺嘗幾口炸雞了。
炸雞這種食物,是很難做得難吃的,但要想做得出彩,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無論是腌制、裹粉、油溫還是蘸醬,每一步都不能失誤,否則口感上來講,就只能是一塊普通好吃的炸雞。
黎望這人在吃食上面,還是很有些講究的,當(dāng)然以他的身價,也不是講究不起。
“還以為你今日當(dāng)真要下廚呢,沒成想,竟是虛晃一招�!�
廚娘做的紅燒魚段非常好吃,但白玉堂敢確信,若這道菜出自黎知常之手,他絕對能連干三碗大米飯。
“……五爺,你是錦毛鼠,不是錦毛飯桶�!�
錦毛飯桶是什么鬼!氣得五爺跳起來打人,就是吃飽了飯,都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說來最近五爺,也確實有不開心的理由,畢竟單柏芳的事,他被完全擺了一道,鄧車又趕在他的前面,直接下手殺死了單柏芳,搞得他現(xiàn)在一頭霧水,憋了半晌,還是想找黎知常替他順一順線索。
黎望聞言,沉默片刻,便取來一張白紙并一支炭筆,道:“首先,單柏芳和朱耿白,十年前乃是縱橫江湖的江洋大盜,關(guān)于他們做下的案子,五爺你有多少了解?”
五爺聞言,當(dāng)即搖了搖頭。
黎望適時在十年前的時間點上,打了個問號:“你可以找人去查一查,說不定就能知道兩人為何會退出江湖、隱姓埋名的契機了。”
“好,我會找人去查�!�
“再之后,朱耿白帶著妻女到了通許縣隱居,可他生性暴戾,依舊與人起了爭端,按照朱麗兒的描述,十年前與朱耿白起沖突的江湖人,便是西直門外的胡西霸,只是如今胡西霸已經(jīng)伏法,也就無從打探十年前的朱耿白為何會在此定居�!�
說到此處,黎望停了一下,才在這個節(jié)點,又圈了一下:“但跟隨胡西霸的黨羽,除了黑豹外,依舊有不少人在世,若五爺不嫌麻煩,可以找這些人打聽一番十年前的事�!�
五爺再度應(yīng)下:“……好。”
“再之后,就是張銀花忍辱負重殺死朱耿白,朱麗兒流落念奴嬌。”這段沒有太多的疑點,所以黎望很快論述到了十年后。
“十年后,起先是京城附近的江湖圈子,流傳起了某個江洋大盜現(xiàn)身的消息,再然后,有人查出這個江洋大盜就是十年前為非作歹的單柏芳,于是包括五爺你在內(nèi),都開始地毯式搜尋此人,對不對?”
“是,其實就連官府,都有在尋找此人�!�
黎望又在此,圈了一下:“當(dāng)時身在局中,看不明顯,可如今單柏芳已死,這事兒就透著詭異了,對吧?”
也不等五爺回答,他繼續(xù)說下去:“所以,有兩種猜測,要么這股流言是單柏芳自導(dǎo)自演,他想要尋找朱耿白,兩人之間可能還有秘密,這里存疑,現(xiàn)下沒有證據(jù),需要更多的信息去佐證�!�
“那另一種猜測呢?”
黎望又用炭筆,畫下另一個枝丫:“要么,就是有心之人想要以此引出兩人,所流傳出來的流言,或許還包含其他的訊息,不然你們這么多人,為何是鄧車快你一步,殺死了單柏芳?”
對,這也是五爺覺得懊惱的地方,他鄧車一個逃亡的江湖人,居然先他一步找到單柏芳,好勝心極強的五爺根本受不得這份委屈。
也是因此,五爺這次腦子轉(zhuǎn)得非常快:“所以,你的意思是,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與單柏芳和朱耿白十年前為何退隱江湖有關(guān)?”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那就是百分百了,白玉堂已經(jīng)決定,等出了黎府的門,他就找人去打聽這對垃圾十年前犯過的案子。
見五爺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黎望用炭筆,又寫下了一行字:“其實換種思路,五爺你覺得,江洋大盜,做的什么營生?”
“打家劫舍、殺人放火?”
“沒錯,但能叫他們直接退隱江湖,你覺得是會什么樣的打家劫舍?”
豁,黎知常這人,還真是很敢想啊。
“所以,若是前面的疑點五爺什么都查不出來,不妨可以去查查十年前發(fā)生的大案子,無論是什么樣的,只要跟十年前他們的蹤跡相吻合,就可以深挖一下�!�
五爺正沉浸在頭腦風(fēng)暴之中呢,黎望已經(jīng)收了炭筆,將白紙折好塞到五爺手里。
“你這就完了?你去干什么?”
“餓了,去做炸雞,吃嗎?”
第238章
炸雞
吃當(dāng)然是要吃的,畢竟某位黎姓朋友親自下廚的時候,可并不多見。而且還要剛好碰上,這幾率就更小了。
雖然五爺對雞肉遠沒有魚肉那般熱衷,但出自黎知常的手藝,必然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因為去洗了把臉耽擱了一會兒,五爺?shù)叫N房的時候,黎望已經(jīng)架好了油鍋,鍋子是直接架在火爐上的,底很深,口徑倒是不大,他輕輕嗅了嗅,似乎是豆油。
“你這為了吃口雞肉,當(dāng)是下了血本啊�!�
即便五爺不通世俗,卻也知道這一小鍋油的價格可不低,也就巽羽樓賺得多,才能這么敞開了用。
“所以啊,五爺若是有錢,不妨看著給點飯錢�!�
黎望伸手探了探油溫,感覺是火候了,這才用長箸夾起旁邊已經(jīng)裹了面衣的雞塊放下去,瞬間油鍋就起了劇烈的反映,不一會兒,獨屬于炸雞的香味就霸道地逸散開來了。
“你這炸雞,確實香得有點過分了�!�
五爺忍不住感嘆道,這要是被外頭的食客聞了去,準(zhǔn)保明日巽羽樓通鬧得更加歡騰,不過以好友的脾氣,估計不會作任何理會。
瞧瞧這慢條斯理的模樣,還能一般做菜,一邊烤火,當(dāng)真是愜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