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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黎望聞言,伸手搖了搖手指:“不,他不會的。”

    “唔?你這么肯定?”

    “我當然肯定,舉子沒中進士前,會以為只要金榜題名,就是鯉魚躍龍門,但朝廷每三年就有數(shù)百名進士入朝,大宋朝廷本就有冗官的弊政,大部分官職都集在中段靠后,寒門進士想要晉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倘若他一上來就直接開罪我爹,那他起碼得有包公能力和決斷。”

    很顯然,假周勤若真有這般能力,也不會做冒名頂替之事了。

    白玉堂老早就覺得官場黑暗,現(xiàn)在一聽,更是厭惡:“要我說,你也別當官了,本就身體不好,還天天斗來斗去,不妨跟五爺一道游歷江湖,有五爺在,準保你丟不了小命�!�

    “……哎,我何嘗不想呢。”這不是生活所迫嘛。

    五爺卻聽出了朋友的言不由衷:“得了吧,你這人很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苗頭,不過以你的才能,官場再黑暗,也能讓個你闖出個晴天來�!�

    “我覺得五爺你對官場有很大的誤解�!币娕笥巡毁澩�,黎望只道,“大宋朝對官員的福利是很不錯的,至少比前朝的休沐日要多很多,節(jié)假日還有各種小福利,而且因為官員多,所以本職工作要比前朝少一半以上,如果是閑差,只要不犯事,錢多事少不說,還能有基本的致仕保障,不然你以為為什么讀書人都想金榜題名?”

    “……你說得,真是好現(xiàn)實�!蔽鍫斣G訥道。

    “確實有人是為了權柄,有人想要踏上高樓,但真正走到廟堂最高處的,也就只有幾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五爺或者戲文里描述的那樣喜歡弄權作勢,也有人是真正拿當官當事業(yè)在做的�!崩柰麖那皩賵鲆矝]那么多了解,只是最近長輩們都來問他要不要入仕,他就忍不住多了解了一些。

    國子監(jiān)蒙蔭進來的,家里多有人在做官,有在禮部當了三十多年司禮的侍郎,也有在工部造了許多年皇陵、大橋、驛路的技術人員,他們大多數(shù)在一個官職停留了十年以上,甚至還有二十多年沒有晉升的,黎望旁敲側擊地問過,大部分都很腳踏實地地在工作。

    “五爺你可能只看到包公一個青天大老爺,但其實朝廷作為一個大的運作機構,除了辦案為民伸冤,其實還有更多的事要做,更多的官員默默無聞,他們才是撐起大宋不斷運轉的中堅力量。”

    白玉堂忽然停下了腳步,眼神帶著微微的震顫,這番話他確實從未聽過,但聽在耳邊,卻也覺得十分有道理,所以他開口道:“黎知常,你確實合該是個好官�!�

    “……難得跟你說正經(jīng)的話題,你怎么好端端的說這個?”

    黎望原本還想說包公包青天這般的存在,是樹立大宋一個清明官員的典型,地方上若有貪政,也能到開封府伸冤,這便是朝廷公信力的表現(xiàn),所以從前有人刺殺包公,他才會說包公是肱股之臣這樣的話,但被五爺這么一打岔,他什么都不想說了。

    哎,當官確實好,但上朝要人命啊,如果能像國子監(jiān)一樣允許他請假早退,他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當一當?shù)摹?br />
    “沒有,不過是有感而發(fā)罷了�!卑子裉糜行┛上У亻_口,哎,展昭也就罷了,難得交到一個合心意的朋友,竟也不是浪蕩江湖的同伴。

    兩人正說著話,已經(jīng)走到了桃林的盡頭,剛要折返下山,竟見一小丫頭來請黎望說話,乃是王小姐身邊的人。

    “既是佳人有約,你便去唄。”

    黎望:……交友不慎啊。

    王小姐來請黎望,當然不是對他一見鐘情,黎大郎的品貌確實出眾,可無奈身體羸弱,女子嫁人若無后嗣,晚年難免艱難,她出身優(yōu)渥,并非沒的選擇,雖然欣賞這位謫仙公子的樣貌,但她邀約顯然另有原因。

    “傳言黎御史年輕時,曾有‘如玉公子’的稱號,今日一見公子,便知傳言不虛�!�

    啥?他老爹還有這種中二杰克蘇稱號,了不得啊,黎望心里暗暗記下,準備等哪日老爹準備了新藤條抽他,他就用這個稱號壓制老爹:“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素聞黎家以詩書傳家,必不可能無緣無故針對一人,那周勤是否得罪過黎公子?”王小姐只是有些不太明白,雖然已經(jīng)打消了結親的念頭,但看在周勤還算殷勤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替二人解開這份怨仇。

    “他沒有得罪過我,事實上,我與周公子不過是第二次見面。”

    王小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是為何?”

    “抱歉,暫時還不能說,不過若姑娘當真想知道,不妨回家問問王丞相�!崩柰⒉辉付嗾劊阃撕笠徊降�,“小生還有事,便告退了。”

    問她爹?難道真像外頭傳的那樣,是周勤得罪了她爹?

    王小姐帶著疑惑,一路回家等到爹爹回來,她立刻就去前院求見。王丞相前兩日不想見女兒,乃是因為心中愧疚,竟差點將女兒許配給豺狼,現(xiàn)在聽隨從說女兒今日去燒香竟偶遇了周勤,當即就迎了出來。

    王小姐幾番追問,王丞相終于將事實告知。

    “什么?竟有這等事情?如此荒唐歹毒,我竟半點都看不出來?”王小姐忽然有些懷疑人生,那周勤生得好人模樣,怎的這般……心狠手辣!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為父起先也不信,后來包拯帶為父去見了那真正參加會試的周勤,又見了那幾個證人,如此才不得不信�!蓖踟┫嗯闹畠旱募绨颍参康�,“是為父托大了,以為寒門進士更懂感恩,現(xiàn)下看來,倒不如與你找個門當戶對的,至少是知根知底。”

    王小姐也是后怕不已,今日幸好有黎大郎打岔,不然真跟那周勤獨處,還不知這人會做出什么來。

    “這般一說,今日真多虧了黎家侄兒,往日里包拯總在老夫面前夸贊他,聽你這么一提,果真是個進退有度、才智雙全的好男兒。”倘若沒有頑疾,倒是女兒的良配。

    王丞相夸完人,很快就命人排查府邸,將周勤買通的下人連同賣身契一同送去了開封府,這等背主的仆人,他家可用不起。

    而此時此刻的開封府,包公已經(jīng)在做最后的準備。

    經(jīng)過今日的修養(yǎng),周勤雖然還不能下床走路,但至少左手拿筆敘述已經(jīng)沒問題了。而作為原告,他只需要一紙訟狀和當堂對峙就行了。

    至于證據(jù)鏈,開封府運轉起來,已經(jīng)根據(jù)周勤的敘述,找到了借宿的樵夫家,果然因為行兇倉促,地處偏僻,假周勤雖然做過處理,但仍然有跡可循。

    下毒的毒藥啞藥來源,樵夫的尸身埋葬之地,還有會試前夜,樵夫冒雨下山請的大夫姜云清姜老大夫,開封府辦案,向來效率甚高,如此再加上城門口的通關記錄和晏崇讓的口供,即便假周勤以字跡自證,也完全難逃罪責。

    如今再加上王丞相送來的仆人,還能定他一個私窺高官府邸的罪名,這罪雖說輕得很,但已經(jīng)足矣說明王丞相與假周勤相交并不深厚。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包公當即就命展昭和王朝馬漢去逮捕假周勤歸案。

    假周勤原本正在家中瘋狂詛咒黎望,沒辦法,就像黎望說的那樣,他不敢真參黎家一本,畢竟得罪一個書香世家的后果太糟糕了,以他如今的條件,根本承受不住。

    可若是就此咽下,他又實在憤恨,于是他只能罵兩聲出出氣,卻沒想到才剛起了個頭,開封府的衙差居然上門了。

    “你們干什么!你們無權抓我!”

    展昭抱劍站在門口,難得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本官乃御前四品帶刀侍衛(wèi),抓你,綽綽有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展喵喵:哈!抓的就是你!

    第94章

    運氣

    開封府終于要開堂審理真假周勤一案,黎望自然不會錯過旁聽的機會,他將施針的時間往后推了一個時辰,剛好趕上展昭把假周勤提到了公堂之上。

    假周勤顯然不知自己的罪行已經(jīng)敗露,他自忖讀書人的身份,即便見了包大人,也沒有下跪,只惱恨展昭對他的粗暴對待,若非他此刻并無官職在身,說不定還會當堂詰問包公為何如此對他。

    “大膽周勤,見到本府,為何不跪!”

    包公一聲質問,假周勤卻義正辭嚴地開口:“周勤拜見包大人,但請恕在下恕難從命。在下雖未選官,卻也是天子門生,依照大宋律例,可以不跪。”

    包公見過多少嘴硬的罪犯,假周勤這般的,只能說是常態(tài),聞言便一拍案,喝道:“大宋律例確實對身有功名的讀書人有此優(yōu)待,但若作奸犯科、枉顧律法,本府也可剝奪你功名,周勤,本府給你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

    假周勤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是更加氣憤起來:“包大人,晚生敬你是青天好官,故此才壓下心火好言相答,卻沒想到您竟這般咄咄逼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這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包公心道也罷,隨即一拍驚嘆木,道:“來人,帶原告上堂�!�

    竟還有原告?

    假周勤心下有些惴惴不安,而等看到開封府衙差抬著一個人進來后,他眼里的恐懼幾乎快化為了實質。

    怎么可能!不可能!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崖,必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

    這肯定是假的!

    假周勤臉色難以控制地慘白起來,但他已然強撐著,作出一副淡定坦然的模樣。

    可坐在擔架上的周勤,卻是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若不是他現(xiàn)在手腳不能動,恐怕此刻已經(jīng)沖上去打人了。

    “周勤,你可認得他是誰?”

    假周勤控制自己不去看旁邊的人,聲音也努力鎮(zhèn)定自若,但落在包公眼里,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回大人的話,晚生并不認得此人。”

    “可他卻認得你!”包公一拍案,詰問一連串地輸出,“大膽周勤,竟敢冒名頂替、竊取他人考試名次,你可認罪?”

    “樵夫與周生于你有相救之恩,你卻恩將仇報,致人一死一傷,你可認罪?”

    “皇恩浩蕩,特許天下男兒得以考科舉入仕,你卻欺君罔上、罔顧皇恩,你可認罪?”

    三連問罪下來,配上包公的嚴肅黑臉,誰能頂?shù)米“�,反正假周勤臉色慘白,可若是當真認罪,他就是有十條命都走不出這開封府。

    不,他為了功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不,晚生沒有罪�!奔僦芮诖丝桃差H生了幾分急智,當即反口道,“此人是誰,大人當真查證過嗎?晚生再如何,也是天子門生,若隨便來一人都能指認晚生,晚生這進士,當真是不當也罷!”

    說著,假周勤就要轉身離開。

    包公見此,當即道:“王朝馬漢,押住他�!�

    假周勤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個讀書人,他能趁機砍傷周勤和樵夫,那是因為下了藥,他想掙脫王朝馬漢的束縛,卻是做不到的。

    “包大人,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有功名在身!”

    包公當即指派張龍,命其剝去假周勤的外衣,速速帶上鐐銬。

    假周勤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屈辱,他是搶了周勤的會試名次,那又如何!他是憑真本事考的殿試,他有才學,不該受此薄待!

    可他再努力掙脫,也掙脫不得這殺人的罪名。

    隨著證人的輪番上堂,從他購買毒藥的藥販子、為他治急病的王廟鎮(zhèn)姜云清老大夫,再到晏公之子晏崇讓,當他聽到晏崇讓說他曾與周勤于貢院外結識時,假周勤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暴露了。

    竟是如此!

    周勤口口聲聲叫他大哥,居然對他隱瞞這么重要的事!結識了晏公之子啊,居然半點口風都不透露!

    反正已經(jīng)到了這番田地,假周勤也破罐子破摔起來:“你以為你對我有多好嗎!還說什么同姓兄弟,如果你真拿我當兄弟,就不該去參加會試!你不僅去了,還考了前三!你很得意是不是!還有那樵夫,對你忙前忙后,還不是想拍你馬屁!”

    周勤氣得恨不得從擔架上跳起來,唯一能動的左手指著對方,只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救過此人!

    “我問過你那么多關于會試的事情,你居然半點兒不透露認識了晏崇讓的事,你也不過就是個小人!與你相比,我不過就是差了點運氣!若我能參加會試,你以為我會看得上你那點兒名次嗎!”

    你看,自私的人,永遠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損,即便死到臨頭,也覺得自己并沒有任何錯處。

    包公辦案無數(shù),卻也很少見這等自私自利又冥頑不靈之人。

    晏崇讓就站在旁邊作證,聽到這番陰間發(fā)言,當即義憤填膺道:“是我沒有向周兄坦露身份,況且君子之交,看的并不是身份地位,似你這般偏頗認知,不出仕為官,實乃大宋之福�!�

    假周勤聽了,確實嗤笑一聲:“晏探花說得當真好笑,你是擁有這些地位名聲,才敢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有什么立場來指責我,論才學品貌,我哪里比你差!”

    也就是公堂不能動粗,否則晏崇讓真想卷起袖管打人了。

    “硬了,五爺?shù)娜^硬了,黎知常你快弄他!不然我可要大鬧公堂了。”就這渣滓發(fā)言,陰溝里的臭蟲都比他香甜,白玉堂這暴脾氣,聽了只想拔刀。

    能在開封府當差,骨子里都有幾分熱血,假周勤這一番陰間發(fā)言,直接把在場所有人的仇恨拉得死死的,黎望眼神好,都看到旁邊公孫先生緊緊攥筆的手了。

    瞧瞧,泥人都能氣出三分火氣來,更何況都是性情中人了。

    “小生黎知常,拜見包大人。”黎望終于半推半就被五爺哄了出來,“啟稟大人,實在是這周勤出言荒唐,他如此普通卻這般自信,行兇他人卻毫無悔改之心,小生也為讀書人,想與之對峙公堂�!�

    這要是其他人,包公當然不會同意,但……他看了看公孫先生瘋狂沖他點頭的模樣,又看了看展護衛(wèi)默默摸劍的態(tài)度,迅速就同意了黎望的請求。

    假周勤正說到自己心坎里自我高潮的時候,就對上了一雙堪稱居高臨下又飽含蔑視的眼睛,他脆弱的自尊心,一下就承受不住了。

    于是他張口就道:“又是你!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不過就是仗著家世好,有個好爹,才敢如此行事妄為!你一個小小的秀才,若是出身寒門,也配站在這里!你們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

    哇喔,口氣很大嘛。

    假周勤顯然是死到臨頭準備說個痛快,抱的便是即便他死也要別人不痛快的心思。

    只是黎望此人邪得很,他竟不敢長時間與之對視,總覺得看得多了,他心里竟莫名的氣短。

    “運氣?”黎望見對方不看自己的眼睛,他立刻轉了個角度,非要對上假周勤的眼睛,“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運道不濟,連會試前都能得急癥,便是老天爺覺得你不夠格,不堪為官�!�

    “你胡說!”

    “你看你,失敗了總在別人身上找借口,別人礙著你什么事了?是搶你普通的才華,還是搶你低劣的人品了?別把自己想得太好,這位周相公會試能考第三,若是沒你插手,不說一甲,傳臚總該是有的�!�

    “而你呢,冒名頂替拿著第三的名次進去,卻只得了個二甲第七,若不是前十不能黜落出去,說不得得落到同進士里頭,這般成績,你竟也好意思張口就自夸?王婆賣瓜的時候,都沒你這般不要臉。”

    艸,舒爽了,果然要嘴人,還得是黎知常啊。

    “還有,別老把別人當傻子看待,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個聰明人,你滿口質問,道理不會因為你喊得響就站在你這邊,這位周相公與你結拜兄弟,說得直白些,他完全就是扶貧式交友,你不感恩也就罷了,還恩將仇報,現(xiàn)在還在這里倒打一把,小生倒是覺得,這位周相公若真有錯處,便該只有一點�!�

    “他識人不清,錯把豺狼當了摯友。”

    假周勤劇烈地掙扎起來,他不顧鎖銬加身直接沖向黎望,眼里帶著滿滿的惡意,心里想的便是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退,那么死之前也要帶走這個可惡的病弱子!

    不過是個久病纏身的病患,也敢這么指責他!

    他拼著所有力氣撞過去,然而……等他反應過來,他竟然已經(jīng)被此人踩在了腳下:“啊——”

    假周勤痛得哀嚎出聲,然而所有人都覺得他自作自受,黎望踩著人的時候,稍稍用了點內力,幫人稍稍加大了一下痛苦程度。

    見人沒了反抗的力氣,黎望見好就收,施施然站到旁邊,完全沒有上一秒動過粗的樣子,只道:“抱歉,小生運氣好,頗有些習武天分,讓你失望了�!�

    假周勤聽完,氣得直接眼一翻,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白吱吱:不愧是你這四個字,我已經(jīng)說累了。

    第95章

    絕佳

    假周勤不是第一個在開封府公堂上被黎望氣暈過去的罪犯,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此案人證物證確鑿,假周勤即便暈了過去,也不妨礙包公判了鍘刑。只不過因為他所犯之罪特殊,故此沒有當堂鍘了,而是等走完結案過程,將之稟告官家,再擇日行刑。

    畢竟出了陳世美的案子后,官方的態(tài)度就是嚴抓嚴打,假周勤這個時候頂風作案,一來欺君罔上,二來還蔑視朝廷公威,這還是個寒門書生,若不嚴懲,豈非還有人心存僥幸、妄圖借此鯉魚躍龍門?這可不行。

    所以為了科舉考試的透明公正,中書省的幾位大佬開了個碰頭會,大家一致覺得讓開封府私下鍘了假周勤太輕了,這種可惡的讀書人,拉去斬首示眾都是不為過的。不過最后的討論,還是沒有直接斬首,而是朝廷直接張貼了假周勤的犯罪通告,并且直接下達到各州府,命地方上嚴控科舉考試的公正性,并著重強調應試考生身份的真實性。

    原本的筆跡辨認存在漏洞,朝廷借此又完善了這條規(guī)定,表示考生進場前需要寫下規(guī)定暗號內容,等考試成績出來,需要憑字跡和暗號內容才能領取考試成績。

    如此推廣下去,后期地方上還真抓出了幾個妄圖替考蒙混的讀書人。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假周勤被行刑當日,宮里面對周勤的安排也傳到了開封府。

    作為能在三年一場的會試中奪得前三的人,周勤的才華自然無可厚非,若沒有假周勤的陰險算計,此刻他恐怕已經(jīng)錦衣還鄉(xiāng)了。

    官家可惜周勤的遭遇,除賜下金銀安撫外,還特地給了周勤一個法外之恩。

    “真的假的?官家當真說可以保留他的貢生身份,三年后直接參加殿試?”

    展昭沖五爺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郁氣盡散:“恩,其中葉老先生出力不少,若非老先生一力保證周勤除開右手外,其他并不會落下殘疾,估計官家也不會下此旨意�!�

    宋朝士大夫雖然對顏值要求并不高,但至少得四肢健全,沒有明顯的殘疾,像是身帶痼疾,其實也是沒辦法參與科舉考試的。不過這里的痼疾,是那種下不來床還可能傳染他人的,像是黎望這種先天不良,其實不算在內,畢竟這會兒的考試條件并不好,身體羸弱的,允許進去考試也會被抬著出來。

    當初黎望考秀才,就是被抬著出來的。

    “那不錯哎,我問過葉老先生,周勤的右手養(yǎng)得還算可以,雖然以后拿不了重物也寫不了字,但這不是還有左手嘛,而且他喉嚨恢復得不錯,估計不怎么影響說話�!卑子裉糜行└吲d地說著,“不過保留他的貢生身份,不會對三年之后的舉子不公平嗎?”

    這就完全是外行人說的話了,見兩人都看向他,黎望不緊不慢地開口:“五爺你多慮了,如果你仔細觀察過,就會發(fā)現(xiàn)每年貢院張貼的貢生名單,并不全部會選擇直接參加殿試,有些名次靠后的貢生,因不想落入同進士的三甲行列,會主動提出延緩殿試,這就跟有些舉子火候沒到,便不參加會試一個道理�!�

    官家之所以特意下了這道旨意,為的是周勤被廢的右手。

    對于這點,晏崇讓和周勤本人都很明白。其實原本周勤并沒有太大的野心,大概是因為在佛廟長大,身無家族,他對功名利祿更多的態(tài)度是淡薄的,來京參加會試,更多的也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才學。

    但經(jīng)此一事,他忽然有了做官的動力,不為別的,為的就是替天下像他這樣遭受不幸的人伸張正義。

    “晏兄,我的案子真是多虧有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因此意志消沉的。三年后,我會去官場找你�!敝芮谠诠P下寫道,他的嗓子還在恢復期,現(xiàn)在雖然能發(fā)聲,但為了之后恢復得更好,所以還是以紙筆交流。

    有些朋友,即便是結成了同姓兄弟,也會在利益糾葛之處背刺于你,而有些朋友,只見過一面,卻能于危難中伸手,前者傷透了他的心,但后者又讓他明白,人間不缺正義與好人。

    周勤從前鐘情于山水,但現(xiàn)在他想真正憑借自己的才學去做一些對大宋、百姓有益的事情。

    “那我可就等著了,周兄你好好養(yǎng)傷,葉老先生醫(yī)術高明,他的話你可一定要聽�!辈灰衲澄焕栊张笥岩粯�,天天早到晚到,他最近過來,已經(jīng)聽老先生嘮叨過不止一次了。

    周勤顯然也很有些耳聞,事實上當日在朝堂之上,黎望那一番堪稱辛辣直白的發(fā)言,誰聽了不得鼓掌叫好啊,他自問有些才學,但論識人,卻比不得這人半分。

    他這般想著,左手也下意識在紙上寫了出來。

    晏崇讓湊過去一看,立刻就道:“周兄你可不要跟他學,他家家學淵源,你等熟了就知道了,他家啊連個十來歲的小鬼頭都精得很,不過知常他為人沒的說,連我爹都夸過他胸中有丘壑�!�

    這語氣聽著可酸溜溜了,晏崇讓就差將好羨慕這三個字說出口。

    周勤笑著點頭,心里卻很羨慕這般的摯友感情,臉上難免也有幾分失落,不過這幾分失落很快就滑了過去,畢竟他還活著,可以做許多事情,雖然以后可能做不到全無顧忌地交友,但他至少還有努力生活的勇氣。

    “哦對了,等你身體好了,我?guī)闳ベ阌饦浅噪u,知常這人,廚藝那是頂尖的,滿汴京城就沒幾個人比他做得好吃的�!标坛缱屢娭芮谇榫w低落,忙岔開話題道。

    然而很顯然,他這話題岔得太大了,直接把人驚著了。

    周勤滿腦袋疑惑,吃雞?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清貴世家出身的讀書人,不該是陽春白雪的作詩畫畫嗎,怎么揚名的是……廚藝?!

    就在周勤震驚于書香世家貴公子竟精通廚藝的時候,黎某人正在兌現(xiàn)對五爺?shù)某兄Z。

    什么承諾?那當然是做魚的承諾。

    畢竟五爺平日里沒啥大愛好,唯獨吃魚一事,估計得寫進墓志銘里。

    “好了沒啊,你這香味也實在香得太霸道了,五爺?shù)目谒家堰@酒盅填滿了!”這可不是夸張說法,今日為了五爺獨得一桌魚味,黎望特意請人到巽羽樓三樓,用三樓自帶的小廚房給人做的菜。

    只是小廚房密封性差,這沸騰魚的香味又著實霸道,這會兒在二樓用餐的客人,那是吃著碗里的雞,想著樓上的魚,小二都被問過無數(shù)回了,為難得差點兒表演當場辭職。

    當然了,沒當場辭,還是因為巽羽樓給的工錢太多了。

    “這么猴急做什么,魚已經(jīng)是最容易熟的肉食了,再催你難不成想吃魚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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