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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魚兒點(diǎn)了她肩周穴道,鮮血漸止。又翻出攜帶的藥瓶,將金瘡藥撒在清酒傷口,用內(nèi)力將丹藥烘成藥液,浸在繃帶上,給清酒包扎。魚兒手巧,不多時便給清酒處理好傷口。

    她抽過身來時,無意間瞥見了清酒的蝴蝶骨,精致優(yōu)雅,如一把絕世的玉弓,很美,魚兒不自覺便被它攫住了目光。

    清酒道:“怎么總是皺著眉�!�

    清酒的聲音將魚兒神思喚回,她下意識觸碰自己眉心,果真是皺著的。

    清酒呻吟一聲,因這說了一句話,便已不支,要吐將出來。

    魚兒見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傾身過去,拍撫她的背。眼見清酒痛苦難忍,魚兒心中所有的感覺又轉(zhuǎn)化成了疼痛,她忽然隱隱明白,自己皺著眉,是因?yàn)榭匆娗寰剖芰藗?br />
    船一直往西南方去,出了石林,劃到出口。那出口兩丈來寬,是一長直的通道,水跡侵打的石壁上有巨洞,足有成年男子腰的粗細(xì),那些洞不少,一半隱在水中,一半露出水外。

    這通道比那石林更加陰冷,眾人直感到此處不安全,俞白劃船的速度更快了些,只希望早些通過這鬼地方。

    船行駛到一半,水流中傳來一股異動。船上都是習(xí)武之人,自然感覺清晰。

    有什么東西在船底游動。

    眾人身子緊繃。船一直劃到出口,到了兩座崖壁狹縫間。說是狹縫,水面卻十分寬廣,如同大潭。

    眾人見那崖壁垂直,高逾五六丈,水流侵打的石壁光滑,輕功絕頂也攀不上這樣的石壁,眾人只得再找出路。

    忽覺船后波動劇烈,眾人看去,只見一道黑影破水而出。唐麟趾幾人已然拿刀在手,就看這跟了他們半路,潛在水中的是何方神圣了。

    那物只揚(yáng)起了一半的身子,潛在水中的身體有多大不得而知,只破水而出的這身子漆黑光亮,水桶粗細(xì),眾人粗看之下,只以為是一條巨蟒。

    魚兒眼神一晃,見是一條巨蛇,手中不自覺的抓緊清酒,面色也是慘白,心里一下一下驚跳。

    這兩人,一人懼船,一人懼蛇,在船尾上難以動彈,儼然都成了重癥傷患了。

    那東西向前傾下身子,眾人得看仔細(xì)。它腦袋尖銳,身體偏扁,厭離道:“這不是蛇蟒,這是玄鱔�!�

    花蓮一聽,說道:“鱔?”他挑了挑眉,一臉懷疑道:“不都在泥洞子里的么,這四周都是巖石壁,怎么也有這東西。”

    俞白道:“這墓里頭陰穢之物淤積,鱔魚一類的就吃這些東西,想是從外邊由暗河溜進(jìn)來的,也不知長了多少年了,長的這么大�!�

    俞黑道:“這東西不犯它,它應(yīng)該不會主動襲擊人的,大概只是瞧見我們覺得好奇,各位不要惹著它�!�

    魚兒雖聽眾人說是鱔不是蛇,然而心中驚恐還是散不去。這東西瞧著太像蛇了,麻繩大小的蛇,魚兒見了尚且經(jīng)受不住恐懼,何況是這樣大的東西。

    眾人正要離開,上方忽然傳來一陣呼斥聲,抬頭望去,只見左邊崖上有人,人影憧憧,兵戈相交之聲傳來,有人在上爭斗。

    一身著青衣的人被逼到岸邊,那人躲無可躲,橫了心,竟然一把縱下懸崖,墜入水中,濺起無數(shù)水花。水流涌動引得小船顛簸。

    那崖岸上的人猶自怒罵不止,定要?dú)⒘诉@人的,張開弓弩朝下射來。頭上箭雨襲來,眾人這艘小船自然被波及。厭離舞劍防守。俞白朝上大喝:“上邊的朋友看準(zhǔn)了,不要誤傷別人!”

    那幫人不理,命都不要了似的,從上邊跳下來追人,有的人繼續(xù)射箭,就好像與那青衣人有什么血海深仇。

    箭落之間,忽聽一聲尖嘯,船上的人一驚,暗道不好!有箭射中了那玄鱔!這水中異獸無人惹它還好,如今中箭,必然暴怒,那些人在岸上倒不要緊,可他們在水中的卻是被連累的遭了央!

    俞黑叫道:“快劃!快劃!”

    俞白手舞的飛快,朝前路劃去。只見過了這大潭之后,前邊陡然狹窄,將將能船身經(jīng)過,若是能進(jìn)去,即便是這玄鱔追來,它身子巨大,在這狹窄水道里也施展不開,無法興風(fēng)作浪。

    眼見就要劃到過道,這玄鱔潛入水中,尾巴一拍,平靜的水面擊起千層浪,船身向前一頃,船尾上的魚兒和清酒掉入水中�;ㄉ徍妄R天柱連忙來抓,終究是晚了一步,待要跳到水里救兩人,玄鱔又是一擊,猛浪襲來,船身顛簸不止,眾人立足不住。

    這兩下拍擊,浪頭雖猛,卻意外的將船身往前推了不少,船駛到了水道里。

    水道流速甚快,船一入,自動的也劃過數(shù)丈,待得眾人穩(wěn)定,要回去接清酒兩人,已是困難。

    齊天柱一拍大腿,叫道:“丫頭和清酒姑娘還沒上來呢!”就要跳水里去救人。

    厭離攔住他:“有清酒在,不要緊�!�

    魚兒和清酒被打入水中后,本欲游向船身,奈何在那水道一旁的巖壁下有個洞口,十分寬大,被水注滿了。這洞口中的水是流動的,速度很快,魚兒和清酒兩人被攪在了水流里,被拍下船時的暈乎還未好轉(zhuǎn),就被一股拉力吸到那洞中,順著水流一路飄遠(yuǎn),竟是不得已與厭離一行人‘分道揚(yáng)鑣’了。

    魚兒抱著清酒,一路被沖了不知多久,好在她開始修煉內(nèi)功,一口內(nèi)息綿長,不至被淹死。

    待得那溢滿水的甬道一盡,魚兒抱著清酒出了水面。不幸中的萬幸,這暗河邊終于可以上岸。

    魚兒攬著清酒走上岸。清酒先受傷,肩上失血過多,后又暈船落水,一時間精神未回轉(zhuǎn)來,人有些萎靡。

    魚兒扶著清酒坐下,環(huán)顧四周,見河流分叉,將土地劃成一塊塊的‘小島’,在這樣的墓下,竟也長著樹木,只這些樹木身姿扭曲,樹皮灰白如骨。

    魚兒正打量,忽聽水中異象,朝水中看去,一道身影在水中撲騰。原來那人不會游泳的,可能也是落進(jìn)水中被水流拉過來的,現(xiàn)在水中連連呼叫:“救命�!�

    魚兒將那人撈了上來。這是個清俊的男子,跪趴在地,嗆水嗆的連連咳嗽。

    先前救人,魚兒來不及看這人長相,如今見這人好似先前在崖邊被追殺到跳崖的那人。他一身青衣,背負(fù)著一件長長的物什,被水沖的昏了頭,跪趴在地上回神,對著魚兒連連作揖,說道:“大恩大德!大恩大德!”顯然是在謝她救命之恩。

    魚兒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叫道:“是你!”

    天可湊巧,這人正是在街上盜她匕首‘上生’

    的人!

    陽春后知后覺抬起頭來,一眼瞧見魚兒,面色一僵,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陽春連滾帶爬要跑走,一來水中泡的久了,腿腳發(fā)軟,二來魚兒早有準(zhǔn)備,陽春一動,她手指倏出,點(diǎn)中他的穴道。

    “還我刀來!”

    第36章

    險(xiǎn)象環(huán)生成王墓(六)

    陽春腿上功夫高明,但手上功夫略差,

    又疏于防范,

    一下被魚兒點(diǎn)住,動彈不得。

    他連忙賠笑道:“姑,

    姑娘,

    有話好好說!你說人生在世,

    相逢就是有緣,這有緣的就是朋友,咱都是朋友了,

    有什么事咱們心平氣和的談,不要……唉!唉!姑娘,你別動手動腳,

    我可是清白人,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不厚道……”

    魚兒在他懷里一翻,

    見上生還在他身上,

    取了出來,

    握在手里。上生失而復(fù)得,心中歡喜,

    只是身前這人喋喋不休,話語越發(fā)不著邊際,

    魚兒一伸手,又點(diǎn)了他啞穴。

    陽春生性多話,一刻不說話便渾身難受,

    被點(diǎn)了啞穴,張口發(fā)不出聲音,渾身不自在。他想不到自己縱橫江湖多年,竟然在一個小姑娘手里栽了跟頭,心中直嘆,又是什么‘一時大意’,又擔(dān)心什么‘英雄末路’,腹中百轉(zhuǎn)千回,臉上顯露的卻是討好的顏色。

    魚兒哪里理他,將陽春身子轉(zhuǎn)到了另一邊去。

    魚兒取來包袱。這包袱是特制防水的,俞黑和俞白料到可能會趟水,因此叫眾人帶了一套換的干凈衣服。魚兒換完衣裳,清酒仍在調(diào)息,魚兒見她一時半會兒難以收功,怕擾了她,便在遠(yuǎn)處坐著。

    坐了一會兒,覺得腹中饑餓。他們午時進(jìn)的墓,一路走過來不知花了多長時間,墓里無法辨明時辰,但想來也得入夜了。

    魚兒取出吃食,心思一轉(zhuǎn),忽然取出一枚丹藥走到陽春面前,捏住他下巴,在他一臉驚恐的神色中,把丹藥喂了進(jìn)去。丹藥入口即化,即便陽春不想吞下,喉頭還是自然而然的咕咚一聲,將丹藥吞了進(jìn)去。

    魚兒說道:“你若不亂喊亂叫,我便解了你的穴道,答應(yīng)就眨一下眼睛。”陽春有苦難言,只得眨了一下眼。

    魚兒解開了他的穴道,陽春立刻跪地干嘔,大聲喝問:“你給我吃的什么!”

    魚兒道:“我說什么來著!”

    陽春一愣,張了幾次口,最后默默的又合上。

    魚兒道:“不要擾她行功�!濒~兒意指清酒。

    陽春瞥了一眼正調(diào)息的人,抓住自己頭發(fā),一臉懊喪。他是萬萬沒想到,會在一個小姑娘手里栽這么大跟頭。

    陽春將聲音壓的很低,說道:“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魚兒坐到一旁,取出餅來,拋給了陽春一塊,她道:“出古墓之前,你若聽話,我便將解藥給你�!�

    陽春接過燒餅,摸摸腹中,入了成王墓這么久,也是餓了,心想:“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彪m然不知吞下了怎么樣的毒藥,手中的餅卻是吃的津津有味。

    這餅一吃完,飽了腹,竟又腆著臉朝魚兒討水喝,魚兒遞了他,他吃飽喝足后,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心情不禁為之一暢。

    他這人向來性子樂觀,不好的事轉(zhuǎn)眼忘卻,心中琢磨著現(xiàn)在被下了藥已是事實(shí),既來之則安之,如今受制于人,既然這小姑娘說聽她的話能得解藥,便先按兵不動,聽她得也無妨。

    他目光打量了一眼魚兒,只見這少女皮膚白皙,身材纖柔,五官秀麗絕倫,隱隱透出一股不凡的勢態(tài)。他心下好奇:“這是哪個大家的姑娘,怎得沒見過的,既然行走江湖,這樣的風(fēng)姿該略有些名氣才對。”

    陽春心想此番與她也甚是有緣,覺著她眉眼流露出的神態(tài)稍有冷漠,但心底是和善的。他已然是忘了被下藥了,對魚兒升起興趣,拿著水壺,坐到了魚兒身旁。

    魚兒瞟了他一眼,往旁挪走了。

    陽春笑道:“我叫陽春,你叫什么?”

    魚兒道:“我知道。”她可惱過這名字一陣。

    陽春摸著下巴,朗笑道:“你知道我?想是我兩袖清風(fēng)大名鼎鼎,所以你認(rèn)得我�!�

    魚兒聲音微沉道:“你偷了我的刀�!毖韵轮�,是因你盜了我刀,才認(rèn)得的你。

    陽春面上尷尬,打著哈哈:“咱們,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嘛。你還未告知我你叫什么,江湖上講究互報(bào)家門,我既然都說了,你豈有相瞞之理�!�

    魚兒不愿將自己名字告訴他,并不睬他。恰逢這時,清酒收功,睜開雙眸,喚道:“魚兒。”

    陽春道:“原來你叫魚兒。”魚兒不去理他,逕往清酒身邊來。

    清酒先前知道魚兒救了人上來的,見她點(diǎn)了穴,收拾住陽春,知道魚兒能對付這人,便調(diào)息運(yùn)功了。運(yùn)功講究凝神靜氣,這期間兩人的對話,她未聽見,只知魚兒救了陽春上來了,找他要刀。

    清酒就要站起來,魚兒忽而按住她,朝陽春說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

    清酒見這江洋大盜真如言乖乖轉(zhuǎn)頭過去了,一時覺得驚詫,含笑望向魚兒,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讓這人聽話。

    魚兒說道:“我看看你的傷�!�

    清酒一怔,話比思想快:“好�!�

    魚兒將清酒的衣衫拉開,見她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已將衣衫烘干了。解開繃帶來,果見水浸的清酒傷口發(fā)白腫脹,但好歹是沒再流血。魚兒依舊取出藥來,給清酒重新包扎。

    清酒反應(yīng)過來,覺得有趣。想半年以前,她便是讓張床叫魚兒睡,魚兒也要忸忸怩怩,在一起半年后,魚兒在他們面前雖放開了許多,仍舊不如何肆意,太過乖順了。她何時見著這般主動又帶些強(qiáng)勢的魚兒。

    清酒哪里又想到,自進(jìn)墓開始,莫問和她先后受傷,現(xiàn)在兩人落水,又同眾人沖散了,魚兒一心想要幫到眾人,哪怕能盡一分力都是好的,平日里那些小心,自然也就被壓了下去,顯出她深處的主見,沉著與聰慧來。

    魚兒給她包扎完傷口,又取過包袱里的干糧和水,遞到她身前,說道:“你先吃些東西�!�

    清酒道:“不……”

    魚兒道:“不吃沒有氣力的�!�

    清酒朝魚兒看了一眼,見她目光炯炯,看著自己,好像自己不接,她就一直勸下去。清酒一笑,接了過來,她咬了幾口干糧,打開水袋來喝,看向陽春還面著壁,笑問魚兒道:“你方才和他聊了些什么?”

    陽春面對石壁,想轉(zhuǎn)過來,但又想著魚兒姑娘沒叫他轉(zhuǎn)過來,萬一自己轉(zhuǎn)過來惹得她生氣,不知她又要給自己塞進(jìn)來什么丹藥,想一想,渾身打了個寒噤,乖乖站好,可心底不想魚兒將先前的事說出來,他覺得太丟人了,于是叫道:“我和魚兒姑娘聊了些江湖趣事!”

    魚兒哪里知道他心中這些想法,就算知道,也不會瞞著清酒。魚兒一五一十的將把陽春撈上來后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清酒吃完手中干糧,站起身撣了撣衣裳,對魚兒笑道:“讓他轉(zhuǎn)過來罷�!�

    魚兒對陽春道:“你可以轉(zhuǎn)過來了�!�

    陽春如釋重負(fù),回過身來,見魚兒身旁站著一名女子。他先前在水中泡的頭昏腦脹,好不容易上岸,將將看清救自己的是誰,就被魚兒點(diǎn)中了穴道,后來解了穴道又被魚兒喂了丹藥,一來二去起了興趣,心思都圍繞著魚兒在轉(zhuǎn),雖然曉得旁邊有一個人,但沒有留心這人模樣,現(xiàn)在看清,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

    眼前這人長身玉立,攜云卷霧,真真是仙人模樣了。

    他心中更覺得好奇,這起人都這般標(biāo)致,何以他絲毫不認(rèn)得的。又朝她身上打量,忽見她背著道劍,帶著佛珠,又不絕的搖頭,心想:“這怕是個帶發(fā)修行的出家人,也難怪一身清寧飄逸的氣質(zhì),唉!可惜了,只是這又道又佛的,到底是個道姑還是個尼姑?”

    清酒見陽春打量自己,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得笑著向陽春作了一揖:“久仰兩袖清風(fēng)大名,幸會,幸會�!�

    陽春聽她這客氣話,很是受用,歡喜道:“哪里,哪里,什么大名,不足掛齒�!�

    清酒道:“不知這鼎鼎大名的兩袖清風(fēng)陽春,到成王墓里來做什么。”

    “這個……哈哈,自然是求財(cái)嘛,成王墓里珍寶那么多,隨便拿這么一兩件……”進(jìn)成王墓這件事陽春本不想老實(shí)交代,雖然知道瞞不過,但想瞞得一時是一時,于是與清酒打哈哈,然而做賊這么些年,直覺早已練得出神入化,他說著說著,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再看清酒笑意,陡覺寒意從足底而生,猶如稚兔面對猛禽時天生的懼意,不由僵硬的笑了兩聲,頂不住招了:“來找哀鴻劍�!�

    清酒略歪了著頭,看他背后,說道:“你背后這把�!�

    魚兒朝陽春身后看去,她先前見這包裹便覺得是刀劍一類的物什,以為這是陽春的,雖然陽春盜過她的刀,她將人抓住了,但也不想隨意動別人的東西,一直未碰那物什,因此那劍還一直在陽春身后背著。她從未想過陽春身后這把劍就是哀鴻劍!

    陽春一聲不發(fā),此情此景,也算是默認(rèn)了。

    “先前追你的人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看來你這劍非是自己找到的,而是從他們手里搶……”清酒淺笑了兩聲,說道:“該說是盜來的。”

    盜這一事是伴了陽春半生的事,尋常別人說起他的盜,他都為了自己的戰(zhàn)績而自得,現(xiàn)如今被清酒幾句一說,也不知何故,竟臊紅了一張臉。

    陽春道:“兩位若是也來找這哀鴻劍的,陽春也只能將這劍雙手奉上�!�

    說著真要解下背上長劍,清酒神色忽而一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三人躲到樹后,朝外一看,只見一隊(duì)人從東面來,腳步輕快,顯然功夫不弱。

    魚兒看到那領(lǐng)頭兩人。一人面色蒼白,身材瘦削,眼窩深陷,顴骨又高,眼神格外深邃。另一人黑色長袍,右手提刀,神姿英挺,目光銳利。這兩人落地?zé)o聲,一步跨出許遠(yuǎn),又快又穩(wěn)。魚兒望著這兩人,直覺得有無邊的壓力,猶如仰望高深,深覺自身渺小。

    那領(lǐng)頭兩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nèi)肆�,魚兒知道不該與這兩人正面交鋒,此處避開為佳。清酒卻沒有任何動作,而且神態(tài)有異,臉色是又冷又沉,眸光直直的盯著那拿刀的人。

    清酒道:“陽春,你帶魚兒先走,護(hù)好她�!�

    魚兒眼見那兩人不簡單,清酒現(xiàn)下又一反常態(tài),身體也受了傷,如何肯聽她之言:“清酒,你跟我們一起走,我們下來尋青凰酒爵,不必和旁人爭斗�!�

    “就算是我們不想爭斗,這旁人也是不允了。”清酒道:“聽話,陽春,帶她走!”

    陽春似認(rèn)得這一幫子人,瞧了一眼,便魂飛魄散般,唯恐避之不及,聽得清酒的話,連忙應(yīng)了,拉著魚兒就走。

    陽春拉著魚兒走出許遠(yuǎn),魚兒一回頭,見那兩人飛身躍過水流,落到清酒面前,一落地,一刀一棍齊朝清酒頭上招呼來。清酒反手一撥,長劍出鞘,不防反攻,那兩人退開一步,兩方持著兵刃對立。

    那拿刀的人冷笑道:“我道是看走了眼,原來真是你�!�

    第37章

    險(xiǎn)象環(huán)生成王墓(七)

    “一別經(jīng)年,你變化不大,

    只是想不到這么久了,

    你還未死,虛懷谷的醫(yī)術(shù)當(dāng)真是了得�!�

    那黑袍的人一句話了,

    連來三刀,

    刀身泛著一層冷光,

    一刀落下伴著尖銳的酸響,入耳如錐子刺鉆。

    清酒用劍擋下一刀后,神色微變,

    其余兩刀并不直接,腳踩來去無蹤步,身形變換,

    躲了過去。

    那黑袍人雙眸冷覷:“你的劍呢?”清酒不答。

    另一瘦削之人鐵棍倏來,

    與黑袍人刀法相互呼應(yīng),把清酒去路全部封死。遇上這人,

    清酒轉(zhuǎn)躲為攻,

    太虛劍法一出,

    劍影交織,白光耀目,

    一劍快過一劍。

    頃刻間,三人斗了幾十招,

    只見那兩人游刃有余。黑袍人冷笑道:“真該叫琴鬼來看看,她教的好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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