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聞齊妟順著她的力道?背往后倒,倚靠在雕花木的床架上,修長的腿交疊著,懶懶地掀開眼?皮睨著她。
他似笑非笑地道?:“那你想被狗咬嗎?”
江桃里聽他不甚正經(jīng)的語氣,瞬間想起了昨夜。
她的臉忍不住滾燙起來,抿著唇被氣得講不出話來。
嬌弱的美人氣紅了臉,坐在床上擰身使著小性子,真的格外招人。
聞齊妟的目光上下掃著她,見她雙頰春粉如染珠的桃,牙齒隱約有些發(fā)癢,連帶著心間一樣?難以忍耐。
他又想要將她撲倒在榻上,如昨日那樣?欺負著。
江桃里靈敏地察覺到他目光的轉變,從懶散變得蓄勢待發(fā)。
“我、我沒有洗漱,你快出去,讓她們?進來�!彼o緊地攥著手中的薄被,神色警惕地看著他。
那模樣?就好似他只要敢過來,她就會用手中的被子當做武器。
但?被子能當什么?武器呢?只能當遮羞的一塊布,他輕易就能撕碎。
聞齊妟面具下的眉微挑,發(fā)笑道?:“方?才在外面就聽見你讓人滾,我還當你喜歡身上留著的這些痕跡呢�!�
語罷他突然支起身往前壓了一寸。
江桃里緊張地往后退,眼?中含著一汪剪秋水。
看著她下意識地往后移動,他意味不明地輕言道?:“桃桃若是喜歡,每夜我都可?以留在你的身上,唇邊、掌中、胸前、小腹……”
一樣?樣?地數(shù)著,原本那些被黑暗籠罩的畫面,隱約有了顏色。
“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彼秸f越過分了。
江桃里漲紅了臉,眼?底閃過不自?在,欲蓋彌彰地抬腳踢在了他的胸口?。
她惱羞成怒地低聲道?:“閉嘴!”
“你知道?如何讓我閉嘴嗎?”聞齊妟絲毫不在意她的怒罵。
他把頭微歪,露出森白尖銳的齒,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會張口?咬下的錯覺。
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按上她飽和的唇,輕柔的研磨著,濕潤的眼?眸無聲地傳遞著他想要的。
江桃里被這樣?碰著唇,身子下意識一軟。
待明白過來后她想罵他幾句,可?又想起他的百無禁忌,最后只得羞憤地別?過頭。
耳邊響起輕笑,她的唇就被輕點,一觸便離。
“一會兒我?guī)闳ヅ缘牡胤?�!彼奈锹湓诙�,氣息濕漉黏稠,眼?中幽光閃過。
江桃里不想和他去任何地方?,也不想同他講話。
沒有得到回應,聞齊妟支起身斜覷她一眼?,也沒有再逗她了。
他朝著門口?離去,很?快便有人抬著熱水進來。
江桃里腿還發(fā)軟,所以也就任由著十三給自?己清洗。
期間她腦海不斷地想,方?才他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他要帶自?己去何處?
思緒紊亂地用完早膳,江桃里本是想要出門,結果被十三攔住了。
“主子吩咐過,在他沒有在姑娘的身邊,姑娘不可?出寢居的門。”十三低垂著頭,寸步不讓。
江桃里饒是再愚笨也看出來了,齊妟這是打算將她關在屋里。
她試了幾次要出去,都被攔下了,最后只得作罷。
江桃里坐在床上想,他接下來是要如何對自?己。
很?快聞齊妟就來了,還換了一套衣裳,細看那衣裳的顏色,同她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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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他,江桃里就站起了身,白皙的臉上還掛著氣憤,眉目顧盼生?輝。
“你為何囚著我!”不加掩飾的不虞。
聞齊妟坐在藤椅上輕輕地搖晃著,挑眉看著面前的人,見秀眉緊皺,動人的眼?眸帶著怒意,似嗔似嬌。
“過來�!彼麤]有回答她的話,心情似甚好,拍了拍自?己的腿。
江桃里一頓,怒意被警惕代?替。
在盛京的梅園時,他便讓她坐過腿,但?行的并非是正經(jīng)事。
觀她又變成了謹慎的怯兔,聞齊妟微揚眉,意味不明地乜斜了一眼?,起身伸手就拽著人往下拉。
江桃里驚慌地尖叫了一聲,掙扎著要起來,被他整個籠罩在懷中,然后聲音瞬間就被人吞滅在腹中。
她被迫揚著頭,唇齒被撬開,他輕咬著她的舌尖,滑膩地掃蕩吮吸著,半分情面都不留。
滿口?生?津,江桃里都快含不住了,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迷離的眼?中漸漸浮起朦朧的水霧,無聲地嗚咽著。
此刻的她猶如被困在囚籠的刺猬,只等著被人慢慢拔干凈身上的刺。
他不僅只限于唇齒間的交吻,還會手推揉著如云般的柔軟,勢必要讓她變得更加軟,最好是軟進他的骨髓中。
窗邊還下著綿綿的小雨,帶著寒氣,但?室內(nèi)的溫度卻截截高攀。
江桃里手腳皆軟,最后連抓他衣襟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面如飲酒熏紅般的艷麗,一點點的被他的氣息,強勢,不可?抗拒地沾染。
他愛極了她嬌柔無力承受的模樣?,還有從最開始僵硬抗拒,慢慢變得柔軟的變化?。
好似任他如何肆意妄為,除了嗚咽,其他什么?都發(fā)不出來了。
青灰色的天,煙雨蒙蒙,窗外的霧氣似乎都要蔓延進來,將那此起彼伏的喘聲,和唇舌水砸出來的聲音籠罩起來。
終于就在她受不住時被放開了。
聞齊妟將頭埋在她白皙的脖頸中,平息著呼吸,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自?心間泛起麻意。
江桃里腰酥腿軟,仰頭啟唇呼吸著,泛散著的眼?中,還帶著將落未落的水霧。
忽地一塊硬.物塞.進了她的手中,冰涼的觸感一下讓她醒過了神。
江桃里下意識就要將手中的東西扔出去。
聞齊妟快一步包裹著她的手,讓她握住。
他抬起頭,眼?尾還帶著一抹未散去的情.潮紅,又沙又啞道?:“是黃冊�!�
江桃里聞言一怔,低頭一看,握著的確實是黃冊。
但?他為何突然會給自?己黃冊?
江桃里立即升起警惕,“為何要給我?”
聞齊妟乜斜地掃過她紅腫的唇,連鼻尖都是紅的。
一副被蹂.躪得分外可?憐的模樣?,但?霧靄靄的眸中,卻帶著如幼獸般的警惕。
他喜歡她這般表情,所以心中又蔓延著難耐的癢意,剛平復下來的感覺,好似又在截截攀升。
忍不住低頭銜住柔軟的唇,慢慢jsg含著,輕觸著,氣息與她再度融合在一起。
“你不是想要黃冊嗎?昨夜本是來送黃冊的,但?是忘記給你了,現(xiàn)在補給你�!彼腙H著泛著潮濕意的眸,專心地交吻著。
江桃里想起來了,昨夜他來的時候,是說了來送黃冊。
難道?不該是將她如之?前一樣?抓回去嗎?
為何會送黃冊過來?江桃里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察覺到她的不作為,聞齊妟輕掀起薄薄的眼?皮,用尖銳的牙嚙齒,暗藏不滿地道?:“專心點�!�
江桃里被纏得神識模糊,下意識想要用舌將他抵出去,卻被他誤以為是主動,吻得越發(fā)深了。
纏綿至外面的雨都停下,翹角瓦檐上的水滴砸落在水坑中,蕩起了一圈圈漣漪的漩渦。
聞齊妟靠在藤木搖椅上輕晃著,江桃里被他整個抱在懷中,似什么?愛不釋手的手玩般,捏了又捏。
“喜歡什么?身份,什么?名字?”他垂眸看著她,語氣鮮少有過這樣?的溫和。
江桃里不滿他的動作,卻因為他的話,而莫名感到心驚膽戰(zhàn)。
她將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來,抬著濕潤的眼?眸,顰眉看著他流暢的下頜,“你究竟要做什么??”
聞齊妟聽此言,勾了勾唇,指尖劃過她膩滑如白膏的臉頰。
他神情帶著漫不經(jīng)心,腔調(diào)散漫道?:“自?然是幫你啊�!�
早就后悔將人送進太子府,一年之?期本就難等,既然她視太子妃的身份為囚籠,那他給她換一個。
從今以后她只有他一個人了,是獨屬于他的。
他要將人放在,只有他能看見的地方?,會為她打造世?上最華麗的房間。
光是這般想著,聞齊妟便感覺那種令人顫栗的失控,好似又浮起來了,是無法抑制的亢奮。
他無意識地用力將懷中的人摟緊,直到聽見她的痛呼聲,才眨眼?散去眼?中的迷離,把人松開。
“疼嗎?”聞齊妟隱約帶著愉悅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
還不待她回答,倏地將肩上的衣裳扯下,露出圓潤白皙的肩。
上面還有昨夜留下的紅痕,根本就分不清是剛留下的,還是昨夜的。
看見這些痕跡,他心情甚好,替她輕輕揉捏著,語氣亦是低沉無害,“先忍忍,一會兒我給你上藥�!�
江桃里肩膀生?疼,但?眼?中卻不是痛苦,而是恐懼。
方?才他眼?中浮著,不知因何而來的癲狂愉悅,格外使人感到害怕。
那一刻他就像是,格外容易自?我愉悅的瘋子。
察覺到江桃里眼?神中隱約帶著的恐懼,他覷了一眼?,心生?不滿。
抬手遮住她的眼?,看不見后才滿意。
“等回了盛京我將梅院整改一番,都種上桃樹,以后春季滿園都是荼蘼的粉霞,還將房間中的那些物件都換了……”
他徐徐地說著,似在刻畫將來她的生?活。
江桃里越聽越心驚,捏著黃冊的手不自?覺地捏緊,掌心發(fā)著汗。
所以他這次根本就不會將她抓回去,而是……要將她改頭換面藏起來。
江桃里猛地抓住他的手,盯著他的眼?一字一頓地道?:“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要離開�!�
“不和我在一起?”
他乜斜著她,眼?底浮起疑惑,繼而又道?:“我沒有讓你和我在一起啊,你想要離開,我?guī)湍汶x開。”
江桃里咬著后牙,胸腔似堵了一面墻,如何都推不開,“那你將我放了,我自?己便可?以離開,不需要你的幫助�!�
這人既然不喜歡自?己,何必非要咬著自?己不放。
江桃里真看不明白這個人,他就像是瘋狗一樣?,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知是哪句話惹得他發(fā)笑了。
他覷她緊繃的小臉,彎眼?笑著,似惡劣地逗玩道?:“不需要我的幫忙,你想要誰的,林泉之?的嗎?”
江桃里身子瞬間僵住了。
他觀她如此明顯的反應,眸中的笑意一寸寸凍住,不屑地嗤道?:“從昨日到現(xiàn)在,你提都不敢提他,是怕什么??”
江桃里抿著唇,緊緊抓著他的手,指甲深陷其中,似即將炸毛的貍奴。
“你將他如何了,此事與他無關,我與他本只是萍水相逢,不要害無辜之?人�!彼龘P起白皙的臉,倔強地對他對視。
若早知道?這瘋狗發(fā)現(xiàn)得這般快,她就該和林泉之?保持距離。
也不知道?會不會害了他。
一時間她思緒復雜,心中更加不喜眼?前的人了。
聞齊妟將她眼?中的情緒都收入眼?底,微微瞇起了眼?眸,“萍水相逢?”
他冷哼著,手指掐著臉上的軟肉,似咬牙切齒地道?:“有在船上如影隨形幾日的萍水相逢嗎?我若不來,過幾日你是不會就打算嫁給他了,嗯?”
兩人才相識不過幾日而已,就這般信任,甚至都不愿意猜想,他能這般快找到此處,究竟是誰告知的。
“我和誰如何相處關你何事,你有病吧!”
江桃里的臉頰被掐得生?疼,眼?中浮起水霧凝結成的水珠,被晃幾下就順著眼?眶往下滑落。
“我有�。俊甭匌R妟聽她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竟然罵敢他了。
一瞬間恨不得掐死她,但?怒氣過后,他的表情反而冷了下來,冷冷地看她。
“你竟沒有反駁�!彼鏌o表情地凝視著,語氣是說不出來的陰冷。
原本掐住臉的手往下滑,停在了她脆弱纖細的脖頸上。
他低垂著眼?瞼,眼?瞳如同寒潭絳河,泛著幽藍的光。
哪怕是帶著面具瞧不出任何神情,語調(diào)卻寒冷入骨,暗藏著無盡的危險道?:“所以……你還當真敢存這樣?的想法�!�
冰涼的手指按在跳動的脈搏上,江桃里感覺自?己若是回答得不如他的意,下一秒就被被他劃破經(jīng)脈血流盡而死。
感受到他明顯的殺意,她僵著身子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
“說啊,怎么?不開口?了,方?才不是還說要嫁給他嗎?”
他略微用力按下,脖頸的經(jīng)脈就在指尖跳動,一下下向他昭告著主人的緊張。
“他不是待你好得不得了,又是幫你躲避官兵的追查,又是救你于危難中,怎么?現(xiàn)在不回答了,看來也不過如此。”他語調(diào)怪異地冷嘲熱諷著。
這些話聽得江桃里漲紅著臉,特別?是聽見他毫無起伏的話,還感受著脖頸處暗藏的壓力。
氣絕,真不知道?他腦子裝的是什么?東西,她半個字也沒有提及嫁不嫁的問題。
若每個人這樣?對她,難不成每個人都嫁?
晉江首發(fā)(加更)
聞齊妟無視她臉上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眼神?似笑非笑地從她的臉上劃過,頃刻危險的壓迫就此消散。
他帶著幾分氣定神?閑,瞇眼道:“不回答也沒有關系,
不如你猜猜,
我究竟是如何這般快找到你的,
猜對了我便放過你如何�!�
這句話里面藏著明顯的譏諷。
“你從一開?始就監(jiān)視我。”江桃里從齒間擠出這幾句話。
他來得?這般及時,
還知道這么多,定然?是從一開?始就跟著她。
“呵�!甭匌R妟聽?此言薄唇一勾,渾身上下皆散發(fā)著冷冽的暴戾。
他冷笑道:“你走水路,我走官道,
徹夜不眠不休,
我才與你一前一后趕到衢州,你說我如何派人監(jiān)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