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事鬧的大,林肆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衣領(lǐng),看向我。
「阮書禾,你至于嗎?我只是過去打個招呼,你就直接氣暈了?」
我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不搭理他。
林肆上前,伸手想探我的額頭。
「母親說你發(fā)燒了......」
他還未觸到,就被我皺眉躲開。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讓他有點下不來臺。
林肆馬上恢復(fù)了往日淡漠,望向我的眸中一片冰寒。
「好了,我只是過來做做樣子,你非要讓大家難堪嗎?」
他輕笑出聲。
「又或是,你是裝暈,裝的高燒不退,為了讓我心疼?」
我扯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認(rèn)真看著他,一字一頓,「我們和離吧。」
他有些怔然,似乎覺得我燒糊涂了,「什么?」
「你聽見了,我也并不想再重復(fù)一遍�!�
高燒后的嗓子還很啞,我咳了幾聲。
他真的很不解,「就因為這個?」
林肆彎腰,輕柔地將我耳邊鬢發(fā)別開。
「別多想了,事已至此,我跟她不會有什么了。」
他目光有些飄忽,帶著委曲求全的悲壯。
「我會對這個家負(fù)責(zé)的。」
看著面前的男子,我有些恍然,他還是如年少摸樣,清俊溫柔。
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特別耐心。
十歲那年我迷了路,這個慵懶的少年,嫌棄地牽著我沾了鼻涕眼淚的手,陪我走了好久好久。
雖然他也并不認(rèn)路,我們只是在原地兜圈子。
可最后,夕陽打在少年的側(cè)臉,我還是記了他好久。
嫁給他之前,從十歲到十六歲,我只為他一個人作過畫,一共六十六副。
明明我都逼著自己快忘了那些痛苦的回憶。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樣!為什么撕裂了那些假象,卻還是不放過彼此!
多么可笑,兩個戴著面具的陌生人。
一想著我要與林肆共度白首,并心知肚明他內(nèi)心有個深藏的愛人。
一陣惡心傳來,我突然彎腰嘔了出來。
8
林肆躲閃不及,衣袍沾了一堆污穢。
他就算是脾氣再好,也是忍不了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手中茶盞落地。
「你到底還想要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覺得惡心。
我就是要撕破所有偽裝,我要跟他徹底一刀兩斷。
可是林肆后面淡淡一句話,突然讓我冷靜了下來。
「想想晚晚,想想你年邁的爹娘,話說你家里那個兄長,好像也是在尚書府任職吧�!�
他揚起一個溫柔的笑,看著我的目光帶著微微的警告。
我雙手微顫,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是的,不能這樣,魚死網(wǎng)破一直是下下策,我還要考慮很多。
「對不起,世子,我剛剛……身子有點難受�!�
這話并沒有說謊,我現(xiàn)在頭疼的厲害,雙眼都泛紅,嘴唇青白無色。
身上都是悶出的汗,額發(fā)濕濕地貼在臉上。
他看了我很久,突然軟下了聲音。
「沒關(guān)系,是我疏忽了�!�
也許是我難得的服軟可憐,林肆上前細(xì)心地幫我墊了一下身后的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