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年紀(jì)漸長的將軍,紛紛被裁撤,或者成為地方留守,或者去了南方戰(zhàn)場發(fā)揮余熱,或者干脆離開了軍伍,成為了文官。
衛(wèi)青已經(jīng)成功的進入了大司馬這個職位,后面的將軍二字似乎正在遠離他。
霍去病不負眾望成為帝國北方軍團的征北大將軍,麾下騎兵三萬,步卒十萬,這是霍去病第一次統(tǒng)領(lǐng)這么多的軍卒。
只是他軍中長史,卻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物——聶壹。
云瑯上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韓安國沒有死的時候,那時候,韓安國就任偏將軍。
就是這個叫做聶壹的馬邑富豪,自告奮勇的去了匈奴,聲稱想要投降還可以殺死馬邑縣令,可以讓匈奴人獲得馬邑城里的所有的人口與財富。
于是,這個渺小的邊地富豪居然說動了軍臣單于,親自帶兵偷襲馬邑。
而大漢這邊,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劉徹派出五位將軍連同車騎步共三十萬在馬邑設(shè)伏。
這五位將軍是衛(wèi)尉李廣驍騎將軍,太仆公孫賀輕車將軍,大行令王恢將屯將軍,太中大夫李息材官將軍,御史大夫韓安國護軍將軍。
各位領(lǐng)軍都隸屬韓安國,約定在單于進入馬邑時縱兵出擊。
計劃本來順利進行,詎料單于在行軍之際,發(fā)現(xiàn)城野之間只見牲畜,不見一人,于是起了疑心。
他派兵攻下一個碉堡,俘虜了一名尉史。該尉史揭穿了早已有三十多萬漢軍埋伏在馬邑附近的真相,識破陰謀的單于大驚退軍,漢軍設(shè)伏全無用武之地。
王恢判斷形勢后,認(rèn)為已經(jīng)錯過了襲擊匈奴軍輜重的最佳時機,于是決定收兵回師,馬邑之謀無疾而終……
這是劉徹第一次親自指派大軍作戰(zhàn)……以失敗而告終……
就云瑯知曉的劉徹,他絕對不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這個聶壹在犯錯潛伏這么多年之后,一出山,就是霍去病的長史。
只能說名一件事,聶壹此人乃是劉徹極為信任的人物。
第一三四章
往事不可追
聶壹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這是云瑯見到此人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
霍去病撞南墻也不回頭的人,我們?nèi)绻桓冻鲆稽c代價,他們?nèi)绾螘匾暣耸履�?只有讓他們眼看著自己的一時疏忽造成了多么大的損失,他們才會在以后寫文章的時候,事先做好斷句�!�
陳銅想想自己讓東方朔斷句,被抽了一鞋底子的事情,頓時覺得云瑯英明無比。
東方朔這個人你可以罵他祖宗十八代,他說不定會笑瞇瞇的聽你罵,說不定還會點評一番,你要是敢質(zhì)疑他的文字……就是他的生死仇敵!
就算是皇帝他也不服!
不僅僅東方朔是這樣的,司馬遷更是惜字如金,尤其是他寫的歷史片段,如果有人改動只言片語,殺人這種事他不是干不出來。
大漢朝的讀書人一般都比較彪悍,平日里游山玩水吟詩作賦之余提劍殺個山賊,用弓箭殺幾只野獸都不在話下。
沒這本事的讀書人基本上就沒有什么本事,要知道,這是一個“學(xué)問雖遠在千里之外也當(dāng)求知”的時代。
云瑯跟司馬遷交情莫逆,也不敢動他的文章,更不敢私自改動。
董仲舒自然不知道在印書之前還有調(diào)墨,固定板面,試驗印刷樣本這些工序。
這些廢掉的紙張本來就在預(yù)料之中,唯一可惜的是為了讓董仲舒認(rèn)真起來,試驗的多了一些。
處理完這件事,云瑯剛剛回到云氏莊園,就看到夏侯靜守在門口,見到云瑯走過來,他就快步迎了上來,用他那雙黏糊糊的手親熱的拉住云瑯的手不斷地搖動。
夏侯靜算是一個妙人。
妙人這個稱謂是一般是帶著一絲貶義的。
云瑯被一雙濕漉漉的手捏著,就像被一條冰冷滑膩的蝮蛇纏住了雙手,想要抽回來,卻被人家用更大的力氣給捏住。
“老夫新作《白鹿集》陛下看了也說好,乃是真正的好學(xué)問,不知云侯可有興致刊印出來?”
夏侯靜一張嘴,大漢人不刷牙的惡習(xí)造就的惡果就出來了,比老虎的口氣還要大得多。
云瑯強忍著嘔吐的欲望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只要夏侯公愿意,盡管派人去印書作坊商談就是�!�
夏侯靜松開了云瑯的手,哀嘆一聲道:“你云氏印書作坊里的那個掌柜,他就是一個吸血鬼啊。印一本書,要價五十個云錢,而且起印數(shù)額為一千本,那里是老夫這等貧苦人家所能承受的起的。”
云瑯迅速的在衣袖中擦了手,喟嘆一聲道:“那人吃的腦滿腸肥,做的卻是獨家生意,我輩讀書人只能任人魚肉,毫無辦法啊�!�
夏侯靜瞅著云瑯有些不悅的道:“老夫聽聞云侯答應(yīng)董公刊印他的《春秋繁露》五千本,且一個銅錢都沒有要!”
這樣白占便宜的人云瑯見多了,隨口笑道:“這是給董公在云氏摔倒的補償�!�
說完之后,就拱手離開,如果再被這個家伙抓住手,云瑯就想把手給剁掉。
幾個孩子被何愁有操練的很慘,才吃過午飯不長時間,就睡下了。
云瑯仔細的檢查過幾個孩子的身體,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大問題,就來到書房。
金日磾確實是一個刻苦的人,這段時間,只要有空閑,就回來云氏讀書,往往通宵達旦而不知苦。
見云瑯在看他沒有來得及收拾的餐盤,就慚愧的迅速收拾好。
云瑯笑道:“讀書最忌分心,這些雜事可以交給仆婦們?nèi)プ觯挥酶械叫呃��!?br />
金日磾一揖到底恭敬地道:“小子近日苦讀頗有撥云見日之感,恨不能化作書桌,長在書房,一刻都不離開書本。”
云瑯點點頭欣慰的道:“求學(xué)上進的少年人最是招人歡喜,不過呢,讀書乃是千古事,非一蹴可就。你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痊愈,不可過于操勞,循序漸進最好�!�
金日磾施禮道:“他日金日磾?shù)兴�,賴君侯之故,金日磾此生不敢忘懷�!?br />
云瑯指著窗外道:“提攜后進為國選材本來就是某家的職責(zé),你也莫要死讀書,這些日子園子里都是飽學(xué)的大儒,若有不解之處,正好向他們請教。”
第一五五章
改良的蒙學(xué)
云瑯每天都要巡視一遍孩子們的狀況,這對他來說就像農(nóng)夫觀看自己莊稼地里的莊稼。
在這個過程中,云瑯很自然的將金日磾也包括了進來,這個少年人,就像他的農(nóng)田里的一株特殊的莊稼,收獲之后該怎么使用,云瑯還在探索之中。
對于這樣一個有著強烈求學(xué)欲望的年輕人,誰又不喜歡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滿頭的金發(fā)時刻提醒著云瑯這是一個異族人,此時的金日磾應(yīng)該開始接觸云瑯的教授的算學(xué)了。
所有的孩子中,曹信是云瑯最喜歡的一個孩子,云瑯不是主動喜歡他的,而是在霍家一二三以及李禹的襯托下,云瑯不喜歡曹信都不成。
“你兒子今天可以數(shù)到五十了�!�
云瑯滿意的對霍去病道。
霍去病抽抽鼻子道:“我記得小光來到云氏直接就跳過了這些學(xué)問是不是?”
云瑯點頭道:“小光不但跳過了這些,還直接跳過了加減,他是直接從乘除開始學(xué)算學(xué)的,一個月后他就開始接觸簡單的幾何了�!�
“既然如此,霍一能夠數(shù)到五十,有什么可驕傲的地方么?”
“當(dāng)然有,那孩子剛來的時候,我希望他能數(shù)到十,結(jié)果他數(shù)到六就亂了。現(xiàn)在可以完整的數(shù)到五十,我有什么理由不驕傲呢?”
“霍二呢?”
“這孩子對繪畫有著很好的天賦……”
“也就是說這孩子喜歡胡亂涂畫是不是?”
“胡亂涂畫也是啟發(fā)興趣的一種方式,就目前來看,這孩子還是有些天賦的�!�
“霍三呢?”
“這孩子很像你!”
霍去病長吸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孩子根本就不是做學(xué)問的料,只能去當(dāng)兵?”
云瑯看了霍去病一眼道:“當(dāng)著孩子的面,不許這樣說,會折損了孩子的銳氣。”
霍去病想了一下道:“我記得你說過霍氏子孫如果教育得當(dāng),出類拔萃的希望很大�!�
云瑯笑道:“所以,我現(xiàn)在還在找正確的方向�!�
霍去病跟云瑯的對話,讓坐在對面的曹襄笑的快要死了,見兩人都在看他,這才收斂一些,一本正經(jīng)的問云瑯:“我兒如何?”
云瑯點點頭道:“不錯,聽話,勤快,做事四平八穩(wěn),有見機行事之能,所以,他是幾個孩子中挨揍最多的一個�!�
曹襄驚訝的道:“既然如此,我兒為何是受責(zé)最重的一個?什么道理?”
云瑯嘆口氣道:“霍光是真的聰明,曹信想要聰明,這就是區(qū)別。一個小小的孩子該做與年齡相匹配的事情,想要做與年齡不相匹配的事情的時候,就該有相應(yīng)的智慧作為依托。曹信處處想要做大人,但是,他的智慧還不足,因此,我就要通過懲罰讓這個孩子做回自己�!�
“為什么要這么干,少年老成不好么?”
云瑯瞄了曹襄一眼道:“我不想這孩子跟你一樣成為變態(tài),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孩子成為一個正常的人,然后我們再說才華的事情�!�
“我哪里變態(tài)了?”
“睡著之后縮成一團,不抱著某一個東西就一夜不得安寧,睡著了流淚,哭泣,一個人的時候就陰郁的如同背尸人……”
“我哪有……”
曹襄覺得云瑯在胡說八道,就把求助的目光轉(zhuǎn)向霍去病跟李敢。
霍去病悠悠的道:“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只要我們兄弟在一起,總是你提出要跟我們抵足而眠的?也就是自家兄弟,你抱著我的腿不撒手我就忍了,換一個人早就被我掐死了�!�
“李禹呢,我兒子呢?”
李敢沒興趣去看霍去病跟曹襄斗嘴,此時,他只想知道他的兒子是否有成為才子的可能。
“這孩子本性敦厚,就是敦厚的太過了一些,誰的要求他都會答應(yīng),一張笑臉永遠都不消褪,哪怕是被我剛剛懲罰完畢,眼淚都沒有下去,笑臉先浮上來了。等他年紀(jì)再大一些,我會讓他去跟張安世一段時間,先把心智給提上來�!�
聽云瑯這樣說,李敢的一張臉頓時就變得有些扭曲,他覺得自己的兒子缺心眼。
“幾歲的孩子你們還要求什么呢?現(xiàn)在啊,我只希望孩子們可以玩的開心,通過玩鬧,吃飯把身體底子打好。通過游戲識字,會念書就成。至于學(xué)問,只是要他們稍微接觸一下,等他們對學(xué)問有興趣了再教。不是每一個孩子都可以跟霍光比,這一點,你們一定要清楚明白�!�
每過兩個月,云瑯就會跟這三個家伙說說孩子們的事情,這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畢竟,在大漢時代還沒有親子這一說,父親永遠都是扳著一張死人臉對待自己的孩子,似乎不這樣做就不足以顯示父親的威嚴(yán)。
這是一個惡習(xí)!
在大漢時代生兒子其實就是在給自己生勞動力,而且是最廉價的一種勞動力,他們以為父子之情就該是天生的,與后天無關(guān),如果有不孝子,定然是兒子的過錯,與父親無關(guān)。
驕傲如霍光這樣的孩子,在面對自己父親作惡的時候,也是束手無策的。
只能通過燒毀霍家,給父親一個警告,然后再給父親建構(gòu)豪宅以成全自己的孝道。
云瑯清楚地知道,這些孩子從小就被送來云氏,與他們的父親之間的聯(lián)系會很少。
時間長了,父子之情真的會慢慢變淡,尤其是這三位根本就不缺少女人,也不缺少孩子,這對自己的幾位弟子非常的不公平。
曹襄不滿的道:“如此說來,我兒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學(xué)到?還不如家里的夫子教的多。”
云瑯冷哼一聲道:“無知至極,時間長了,你就會知曉接受過系統(tǒng)學(xué)習(xí)的孩子跟那些憑借自己的悟性苦苦求學(xué)的孩子之間到底有多大差別了�!�
曹襄撇撇嘴,他覺得自己學(xué)的東西好像也不錯。
云瑯寵溺的看著在外邊玩耍的孩子們,再看看眼前的這三個人,忍不住有些自豪,這三位如今都是在靠天賦或者祖上的傳下來的本錢過日子呢。
而院子里玩耍的五個孩子,他們將憑借自己學(xué)到的學(xué)問,來開辟一個新的時代。
“阿瑯,你似乎對這幾個孩子很滿意?”李敢小聲問道。
“都是很好的孩子。”
“可你剛才把他們說的如此不堪�!�
“那是因為你們像他這個年紀(jì)的時候跟他們比相去甚遠!”
“去病小時候只知道跟人打架,阿敢小時候就是一個傻子,我小時候有聰明伶俐之稱,是我舅舅給的評價�!辈芟灏寥坏�。
“既然如此,你會背《百家姓》,還是會背《千字文》?”
“這是什么?”
云瑯仰天大笑道:“這是西北理工蒙學(xué)的不傳之秘,會背這兩本書,這些孩子已經(jīng)算是認(rèn)字了。認(rèn)識了字,孩子們就要學(xué)‘句’了�!�
“這是又是什么學(xué)問?”多嘴的曹襄接著問道。
云瑯白了曹襄一眼冷笑道:“你對西北理工的學(xué)問一無所知!”
曹襄訕訕的坐直了身子道:“等我兒子回來之后,讓他背給我聽就是�!�
云瑯冷笑道:“白日做夢,這兩本書中,有我西北理工的一些不傳之秘,你以為身為西北理工二弟子的信兒會透漏給你聽?”
霍去病,李敢對這個結(jié)果非常滿意,雖然他們不知道什么是《百家姓》更不知道什么是《千字文》,不過聽名字似乎都是很厲害的學(xué)問。
他們對知曉西北理工的秘密沒有興趣,只要自家兒子學(xué)會了,這些學(xué)問就會變成自家的,很滿足!
第一五六章
悄聲潛入夜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絕對沒有可能獨自開辟出一門完美的學(xué)科。
都是經(jīng)過幾代甚至十幾代人孜孜不倦的研究探索,而后才能形成一門完整的學(xué)科。
大漢時代的學(xué)問,正是存疑,研究,進步的時代,任何學(xué)說在這個時代其實都只是萌芽。
儒家真正大興要等到武則天科舉大興的時候才能成為真正的思想主流。
在這個欣欣向榮的時代里,誰掌握了蒙學(xué),就在很大程度上掌控了學(xué)說的話語權(quán)。
歷史上最早的蒙學(xué)讀物叫做《史籀篇》相傳乃是周宣王太史所作,不過,這東西全篇乃是大篆所書。
始皇帝統(tǒng)一天下之后,深感官吏不足,天下讀書識字之人太少,命丞相李斯作《倉頡篇》,命中車府令趙高作《爰歷篇》,命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學(xué)篇》,皆取《史籀》大篆,略加修改,形成小篆字書。
到了大漢太祖高皇帝取得天下之后,隸書大興,于是,官府取《倉頡》、《愛歷》、《博學(xué)》三篇,斷六十字以為一章,凡五十五章,并為《倉頡篇》,凡3300字,以隸書寫就。
也就是沿用至今的啟蒙讀物。
中國自古以來最好的啟蒙讀物乃是大名鼎鼎的三、百、千。
有這樣的經(jīng)典可用,云瑯會去用連他看著都有些吃力了的《倉頡篇》?
《三字經(jīng)》是不能用的,里面的無數(shù)典故都是后世之學(xué),用了之后不好跟人解釋。
而漢武皇帝之前的典故又太少,不合用。
于是,云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司馬遷跟東方朔,一人作《百家姓》一人按照云瑯寫的開篇作《千字文》。
為了獨家買斷這兩本作品,云瑯被東方朔跟司馬遷勒索不少錢財。
儒家的作品很是重要,至于其余諸子百家他們對蒙學(xué)不看重,至今沒有一篇像樣的蒙學(xué)作品流傳于世,于是,抄無可抄的云瑯只好放棄。
聽說是獨家學(xué)問,就連曹襄這樣厚顏無恥之輩也不問了,不得不說,這時候的人對學(xué)問還是非常尊敬的。
瞅著霍去病像母鴨子一般領(lǐng)著三只小鴨子在院子里漫步談話,云瑯就非常的欣慰。
再看看曹襄,父子二人一人占據(jù)一個錦榻,面對面懶洋洋的談話,云瑯就有些不滿。
只有李敢最正常,將傻兒子抗在脖子上,父子倆在花園里風(fēng)一樣的跑來跑去,最有天倫之樂。
云哲縮在父親懷里,不斷地伸手去抓父親的頭發(fā),云音依偎在父親身邊不斷地幫他抵擋弟弟伸出來的魔爪。
云氏內(nèi)宅的大門緊閉,現(xiàn)在是親子時間,不容外人攪擾。
也不知道他們父子都談?wù)摿诵┦裁�,等云瑯�(biāo)妥呋羧ゲ�,曹襄,李敢之后,他發(fā)現(xiàn),曹信非常的忐忑不安,霍家的一二三各個捂著屁股一言不發(fā),只有李禹依舊沒心沒肺的傻笑。
云瑯裝著沒看見,開過家長會之后的孩子的正常反應(yīng),這一幕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當(dāng)年別人都有家長會好開,只有他從來沒有請過家長,這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唯一能夠讓孩子們減少愧疚或者恐怖情緒的辦法只有立即進入學(xué)習(xí)狀態(tài)。
一般來說,開過家長會之后的幾天里,是學(xué)習(xí)效率最高的時候。
云氏內(nèi)宅外邊,已經(jīng)堪稱車水馬龍了,儒家的大家們不在長安,就在河間,要不就在山東,其余地方,不客氣的說,幾乎沒有多少出彩的人物。
出面招待的人自然是董仲舒一脈的太學(xué)博士,云氏只有一位謁者一位管家出面。
等一群文人相互問好之后,就由云氏家仆請去客舍安歇。
一般情況下,這些新來的大儒,都會安靜的在客舍里休憩三天,在這三天里,他們都會對云氏的豪奢咂舌不已,并且會對云氏錢莊有一個新的認(rèn)知。
然而,最讓這些大儒們驚奇的不是云氏美食,不是云氏方便的生活條件,更不是云氏一步一景的莊園設(shè)計。
而是云氏那些極為聰慧的童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