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射聲營的總統(tǒng)領(lǐng)陳余呵呵笑道:“好啊,等回去了,就去你說的富貴鎮(zhèn)好好地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以前是為陛下活著,如今,陛下用不到我們這些老狗了,也就該為子孫多活幾天�!�
蘇稚既然已經(jīng)會做生意了,云瑯也就放心了,只要把這里的老家伙都弄到醫(yī)館去住院,她的醫(yī)館沒道理不紅火。
干休所啊,多肥的生意�。�
裴炎看見了云瑯,就和善的笑著招手道:“大財主來了,才聽見丫頭說在上林苑弄了好大一片園子,真是好本事啊,皇家的地也能弄來。”
云瑯抽抽臉皮苦笑道:“兩千萬錢呢……”
“唉,一點錢算什么,只要是好地,就是賺到了,一個關(guān)內(nèi)侯在長安附近有沒有三千畝地就要打個折扣。你年紀(jì)輕輕就爵至少上造,雖然弄不明白你是怎么得來的這個實爵,老夫還是覺得你很厲害。大漢的虛爵用錢能買到,實爵……呵呵,沒有說得過去的功勞即便是皇親也沒有資格�!�
蘇稚聽到裴炎這樣問,連忙給云瑯臉上涂粉,笑嘻嘻的道:“以前也是虛爵,那一年匈奴跑上林苑去了,他一個人陣斬了十六個匈奴甲士,其中還有一個當(dāng)戶�!�
裴炎嘴里嘖嘖有聲,轉(zhuǎn)頭對自己的老伙伴道:“看看,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這一次如果從白登山回去啊,說不定就能封侯,不說斬獲多少,就是找到冒頓陵寢這一條,就該大賞!”
在一片夸贊聲中,云瑯連連作揖致謝。
“小子只是僥幸而已,就如老將軍所說,小子雖然立下了一些微功,可是闖的禍也不少,這一次回去,陛下不見怪已經(jīng)是僥天之幸了,何敢妄求封侯!”
老家伙們的話不能聽,而且,誰聽誰倒霉,這是一群已經(jīng)失去奮斗動力的老家伙,他們對所有人都會笑臉相迎的,因為他們已經(jīng)對這個世界沒了更多的要求,只求保住自己已經(jīng)獲得富貴生活。
今天說東,明天說西,只要為了短暫的平和,他們什么話都會說的,即便這些話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所以說,這樣的老家伙是最沒有是非觀念的人群。
云瑯很希望匈奴人再來一次,好讓他再看看這些老將們失去的彪悍以及強大的戰(zhàn)力……
將軍們的行為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將士們,一些軍營正在磨刀霍霍,準(zhǔn)備等霍去病他們回來之后就去收割屬于他們的戰(zhàn)利品。
另外一些軍營則顯得無所事事,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著的軍卒。
大戰(zhàn)方歇,正是軍人們回魂的時候,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再用嚴(yán)苛的軍紀(jì)去要求他們,如果繼續(xù)繃緊了弦,這根弦就會斷掉,在大軍中,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出現(xiàn)營嘯的時候。
第五十三章
霍去病的第一次搶劫
一群丟盔棄甲的軍卒守在騎都尉等著包子熟。
這群人明顯就不是來做客的。
沒人會紅著眼珠子守在籠屜邊上。
騎都尉的伙夫盡量不去招惹他們,在這群人等包子吃的功夫,拎來了好幾桶小米湯。
“包子還有一刻鐘就好,為了照顧大伙的肚皮,伙夫們特意往皮子里面多塞了肉,再等一會,先喝口湯,潤如嗓子�!�
或許是伙夫頭子的話好聽,讓這些暴虐的軍卒們心情好了一些,找來了木碗,開始分著喝米粥。
“賊囚攮的,耶耶們在白登山上拼死拼活,這里倒是有好吃食,一個個都養(yǎng)成豬了�!�
一個把皮盔斜戴的家伙喝了一大口米湯,開始罵罵咧咧。
伙夫頭子聽這些人開始罵人了,就咧開嘴笑了。
“白登山上下來的都是好漢,自稱耶耶某家也認(rèn)了,只是,諸位耶耶,我騎都尉死守鉤子山的時候,您幾位可沒有打仗啊,還不是站在白登山上看熱鬧。我們是伙夫,本來就不是打仗的,可是我家將軍跟戰(zhàn)兵兄弟們可不是吃白飯的。同樣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好漢�!�
人只要開始說話了,就表示他開始有點理智了,喝湯的軍卒敞開衣衫,露出一胸口的黑毛抽抽鼻子道:“不管什么時候打仗,只要是打過的就是耶耶的好兄弟。咦?你們的營地怎么這么空?難道說那幾仗下來,已經(jīng)把人給打空了?”
伙夫頭子笑道:“看看你們的破衣爛衫,還像個人么?再有一月就該穿皮襖了,大伙的冬衣還沒著落呢,我家將軍就趁著這個機會去給大家伙弄羊皮去了�!�
談到錢,這些人眼中的瘋狂之色就迅速的褪去了。
為首的軍漢神秘的指指西邊。
伙夫頭子嘿嘿直笑。
“有女人不?”一個黑不溜秋的家伙問道。
伙夫頭子笑道:“想女人了?”
為首的軍漢粗俗的指指胯下怒道:“九年時間都沒有用武之地,賊囚攮的,耶耶現(xiàn)在看見母馬都覺得親近�!�
伙夫頭子搖搖頭道:“奸淫是我騎都尉的第一號禁忌,估計沒人敢犯!”
軍漢頭子大笑道:“這是你們來白登山的時間短,要是跟耶耶一般在白登山待九年,母豬你們都不會放過�!�
軍漢粗俗的話語頓時引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眼看著巨大的籠屜蒸汽繚繞,肉香四溢,軍漢們一個個頓時沒了說笑的心思,紛紛圍攏到蒸籠邊上,準(zhǔn)備等籠屜蓋子一打開,就搶他娘的。
“洗手,洗手……”
伙夫頭子指著簡易水車的水槽推著這群臟軍漢們趕緊洗手洗臉。
“又不是入洞房,洗什么手!”
“這里剛剛死了好幾萬人,到處都是蒼蠅,那東西可是在死尸身上爬過的,你們不怕得疫病,我們還怕呢。耶耶們,就去洗洗手臉,包子多的是,只要不怕?lián)嗡滥銈兙统�。在這之前先把手臉洗干凈��!”
聽到伙夫頭子說起疫病,軍漢頭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雄壯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抬腿就把身邊的軍漢踹到一邊怒吼道:“洗手,洗手,賊囚攮的,快洗手!”
有了理智的人,只要說真正的道理都能說通,軍漢頭子估計是見識過疫病恐怖場面的,在他的彈壓下,三十幾個軍漢罵罵咧咧的開始聚在水槽邊上洗手洗臉,有幾個洗的痛快的,干脆就赤條條的跳進水槽,開始洗澡。
他們在水槽里嬉鬧,徹底的向所有人努力證明自己還活著。
騎都尉的軍士們對這一幕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他們已經(jīng)瘋魔過來,現(xiàn)在該這些人瘋魔了。
騎都尉瘋魔的時候不算過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軍司馬才是最瘋魔的一個。
一具死尸抬進去,再用麻布裹著抬出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零碎的……
因此只要不是徹底發(fā)瘋的人,在看到云瑯笑臉的時候,基本上雙腿就會發(fā)抖,嚴(yán)重的尿褲子都不稀奇。
因此,他們都是在有限度的瘋魔一下,不敢太過分,很怕落在軍司馬的手里,天知道會不會被送進那間灰色的軍帳里面。
至于包子?騎都尉的將士們早就不稀罕了,他們寧愿吃鹽菜喝米粥,吃大餅也不愿意吃包子了,尤其是馬肉包子!
現(xiàn)在有人來幫忙吃光肉包子,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籠屜被打開的一瞬間,最上面一層上的肉包子一瞬間就不見了。
很多還赤身裸體著,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搶包子吃。
軍漢頭子一邊吃包子眼珠子一邊滴溜溜的轉(zhuǎn)著。
他奇怪的發(fā)現(xiàn),騎都尉的那群人,并不往籠屜跟前湊,而是抓著一塊鹽菜吃餅子,喝稀粥。
“他們已經(jīng)吃過了……你們是客,先緊著你們吃,慢慢吃,喝口湯再吃�。 �
伙夫頭領(lǐng)笑著給軍漢們解釋,一邊還要督促這些人不要吃得太快,免得燙壞了喉嚨。
對大漢人來說,食物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安慰劑,而一頓美食對一個人的安慰作用,更是其它東西所不能代替的。
每天,都有這么一群人來到騎都尉,接受食物治療,大部分人在美美的吃過一次之后就會忘記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噩夢,還有一部分人的病癥比較頑強,需要兩到三頓。
又過去了五天,秋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似乎沒有一個盡頭,云瑯徹底坐不住了……
曹襄,郭解帶著補給出去兩天了,是按照霍去病臨走前制定的行軍路線走的,結(jié)果,依舊沒有消息。
云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人只要撒出去,就基本上跟他沒有關(guān)系了。
八百騎兵走在草原上僅僅是一個不大的黑點,當(dāng)霍去病催動烏騅馬爬上一座高坡,天上的烏云也漸漸的散去,一道光柱透過烏云的縫隙灑在草原上,而黑馬,黑甲的霍去病,無疑是這片景色中最耀眼的重點。
山坡下,散布著數(shù)百頂帳篷,當(dāng)騎都尉全軍出現(xiàn)在高坡上,猩紅色的戰(zhàn)旗迎風(fēng)招展的時候,平靜的牧人區(qū)頓時就沸騰起來了。
霍去病掃視了一下眼前這個羌族小部族的規(guī)模,對趙破奴道:“命令他們上繳五百頭牛,五千只羊,五千張羊皮,否則,殺無赦!”
趙破奴控制著不聽話的戰(zhàn)馬眼看著這個部族的男丁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不由的苦笑道:“我們應(yīng)該直接殺過去的�!�
霍去病看了趙破奴一眼道:“你身后是大漢的軍旗,不是馬賊的名號!”
趙破奴無奈的笑了一下,就催馬下了山坡,來到距離牧人群一箭之地大吼道:“我家將軍有令,命令你們立刻交出五百頭牛,五千只羊,五千張羊皮充作軍資,膽敢違令者,殺無赦!”
一個粗豪的聲音從牧人群中傳出來:“這里是我們的牧場,牛是我們的,羊也是我們的,我們不給,該死的馬賊,有膽量就來戰(zhàn)吧!”
霍去病身邊的謝寧聽得清楚明白,不由得搖著頭笑道:“真是不知死活!”
霍去病也不等趙破奴解說,手輕輕一揮,率先縱馬下了山坡,徑直向牧人群中發(fā)聲的地方?jīng)_去。
八百匹戰(zhàn)馬狂瀾一般從山坡傾瀉而下,速度由緩而急,才下了山坡,馬速就已經(jīng)提高到了極致,堪堪進入射程,弩箭就如同暴雨一般傾瀉了過去,三發(fā)弩箭射完,騎士手中的短矛就再次飚射了出去。
此時,最前方的霍去病已經(jīng)跟殘存的牧人碰面。
沒有任何的憐憫,鋼槍輕易地刺穿了牧人的皮甲透背而出。
丟棄了鋼槍,長劍已經(jīng)握在手中,擋開了牧人的彎刀,然后順著彎刀斬了下去,帶走了牧人的四根手指。
烏騅馬在人群中左沖右突,霍去病面前無一合之將!
一千余人的牧人隊伍,那里經(jīng)得起八百甲士沖鋒,薄薄的牧人軍陣僅僅是在幾個呼吸間,就完全被鑿?fù)浮?br />
在霍去病的身后,留下一道血肉模糊的道路。
第五十四章
施政靈活的霍去病
攔住霍去病馬蹄的不是什么強悍的武士,而是一個瘦弱的老嫗,她沖著鐵塔一般的霍去病大吼大叫,手里還舉著一面破爛的木盾。
原本要踩爛她的烏騅馬被霍去病輕輕一帶,就繞過老嫗,直奔那個被好多強壯牧人簇?fù)碇念^人。
頭人同樣在大喊大叫,這一次,霍去病卻沒有控制烏騅馬,咆哮的烏騅馬人立而起,兩只碩大的前蹄重重的踏在正前方的一個牧人頭上,碩大的腦殼頓時就碎裂開來。
恐懼的頭人繼續(xù)后退,沖著霍去病大聲道:“我們給!”
霍去病并沒有停手的意思,掌中的長劍砍掉了一個敢于向他揮動武器的牧人的頭顱。
攻擊的時候,霍去病就是騎都尉這支騎兵的鋒刃,因此,他走到那里,軍隊就會沿著他沖擊的方向繼續(xù)進攻。
直到霍去病砍掉了頭人的腦袋,所有的牧人都跪倒在地,他才勒住了戰(zhàn)馬,四處張望。
“將軍,有人帶著婦孺向西邊跑了�!�
謝寧喘著粗氣,指著西邊那一串逃竄的背影很想去追殺一下。
霍去病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逃跑的全是婦孺就搖頭道:“我沒有想把他們斬盡殺絕!”
趙破奴幽幽的道:“他們會復(fù)仇的�!�
霍去病曬然一笑:“那就來!”
除過漢軍之外,唯一站著的人就是那個老嫗,她頑強的向全甲胄漢軍騎兵中最壯碩的一個,用她那面破木盾發(fā)起進攻。
木盾撞擊在甲胄上,發(fā)出蓬蓬的聲音,挨揍的李敢郁悶的瞅著這個老婦,用劍扒拉一下老婦的木盾,老婦就打著踉蹌摔了出去。
摔出去的老婦顧不得流血的鼻子,在地上翻滾一下又抱住了李敢的馬腿。
“她一定很疼愛她的孫兒……”
李敢身邊的騎兵笑嘻嘻的對李敢道。
“族長死了,誰是新的族長?”霍去病張口問道。
跪在地上的羌人牧民一聲不吭,無人作出應(yīng)答。
抱著李敢馬腿的老嫗掙扎著站起來,大聲道:“我是!”
霍去病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嫗點頭道:“好!你是新族長,現(xiàn)在我要五百頭牛,五千只羊,五千張羊皮,快去準(zhǔn)備把!”
說完話就從手里彈出去一枚銅牌落在老嫗?zāi)_下:“以這枚銅牌為信物!”
老嫗看著霍去病道:“我們會餓死的。”
霍去病冷笑道:“這是十年來你們該上繳的進貢,以后,每年五十頭牛,五百只羊,五百張羊皮!如果不想讓我們來,你們就該送去白登山!”
同樣的話,霍去病已經(jīng)說了四次了,前三次的過程很順利,趙破奴宣告過后,那些部族就立刻答應(yīng),會準(zhǔn)備牛羊,把這些年沒有繳納的貢品補齊,在大軍回程的時候一并送上。
為此,趙破奴還是不滿意,他堅持認(rèn)為這些人是不可信任的,一旦大軍離開,這些部族就會跑路。
霍去病并沒有接受他立刻搶劫的建議,帶著大軍秋毫無犯的離開了那些部族的營地。
事情已經(jīng)確定,老嫗無力更改,瞅著滿地的牧人死尸流淌著渾濁的眼淚,答應(yīng)了霍去病的要求。
而霍去病也沒有在這個狼藉一片的地方久留,再一次帶兵離開。
已經(jīng)離開很遠(yuǎn)了,趙破奴依舊不斷地回首看那個哭聲震天的部族營地。
他對這些異族人的信譽沒有半分的信心。
霍去病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給別人解釋他的意圖的人,見趙破奴依舊不理解。
就對趙破奴道:“等我們回到白登山,你去找阿瑯,他會給你一個合適的解說�!�
“如果這些部族跑了呢?”
霍去病笑道:“匈奴人是怎么做的?”
趙破奴吸一口道:“燒殺搶掠!”
“我們是匈奴人么?”
“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匈奴人我們?yōu)槭裁磳W(xué)匈奴人那一套?阿瑯曾經(jīng)說過,把一個財源連根拔起是最愚蠢的事情,這叫殺雞取卵!當(dāng)然,取的少了,這些人就會發(fā)展起來,取的多了,這些人就會沒有了活路,會跑,會造反。只有恰好取走可以為他們發(fā)展提供幫助的那些財力,才是合適的,這是一門很大的學(xué)問�!�
“搶劫還有學(xué)問這一說?”
“阿瑯說過,學(xué)問最質(zhì)樸的地方就在于它無處不在!”
趙破奴想了好一陣子才恍然大悟道:“你們的意思是說,這些人投靠我大漢,還能活下去,見到了匈奴人,根本就沒活路是吧?”
霍去病笑道:“這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趙破奴搓搓手道:“河灣處還有一個更大的部族,現(xiàn)在正是牛羊肥壯的時候,我還聽說,他們部族不僅僅以游牧為生,他們還在河灣處種地。是一個很肥的部族�!�
霍去病長吸一口氣道:“好吧,就以這個部族為最后目標(biāo),半農(nóng)半牧的部族最容易成長起來,干完這件事,我們就回去,回程的時間不能再拖了�!�
這些稀奇古怪的道理,霍去病是從云瑯那里聽來的,不過呢,這樣的論調(diào)一般都非常的零散。
云瑯有時候會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說一兩句,有時候師兄弟們一起泡澡的時候來兩句。
更多的時候是在云瑯對著草原發(fā)感慨的時候聽來的。
很奇怪,霍去病對云瑯說的這些話一點都不懷疑,或者說,云瑯從小留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不說錯話的人。
人都是有惰性的,在找到一個靠譜的伙伴之后,他就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去苦苦的學(xué)習(xí),或者思考那些難以找到答案的事情。
這在社會分工中屬于優(yōu)化資源。
當(dāng)然,大漢時代,兄弟情義還是非常淳樸的,很多至死不渝的友情就是發(fā)生在這個時代,而且概率遠(yuǎn)遠(yuǎn)比至死不渝的愛情要高得多。
畢竟大漢的好女子一般都是強悍的,甚至強悍到了凌駕于男人之上。
羌人明顯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民族,霍去病沒有去思量那個拼死作戰(zhàn)的老嫗。
或者她就是單純的想要去死,年長的婦人對部族來說是一個負(fù)擔(dān),也就是這幾年部族的物產(chǎn)豐富,如果遇到災(zāi)年,她們就是第一個被遺棄的對象。
讓一個地位最卑下的老嫗當(dāng)上族長,對這個部族的影響是深遠(yuǎn)的。
一個絕望的人,驀然間獲得了最大的權(quán)力,天知道會在部族中引起怎樣的波瀾。
霍去病要的就是這種波瀾,如果可能,他準(zhǔn)備將草原上的部族首領(lǐng)全部換成老嫗。
對于老嫗來說,讓自己的子孫活下去才是最大的幸福。
至于那些有理想,有遠(yuǎn)大志向的羌人,霍去病認(rèn)為應(yīng)該全部殺掉,或者販賣到遠(yuǎn)處成為奴隸,不能給這樣的人任何機會,一旦這樣的人成長起來了,對大漢沒什么好處。
河套之地……堪稱天府之國。
桀驁不馴的大河在這里拐了一個大彎,豐沛的河水終于發(fā)揮了它應(yīng)有的作用,滋潤著這里的土地,讓這偌大的河套之地變成了水草肥美之地。
騎都尉的斥候在草原上來回奔馳,馬蹄所到之處,驚起無數(shù)的禽鳥,烏泱泱的飛上天空,有的直沖云霄,有的笨拙的在草尖上撲騰。
一些隱藏在草叢中的小獸,也在綠草中間分開一道漣漪,迅速的向遠(yuǎn)處狂奔。
站在土包上的野狼在引吭高歌,向這支踏進他們領(lǐng)地的人類發(fā)出一聲聲的警告。
還沒有走到趙破奴所說的大部族,就看到了熱情好客的部族首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