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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現(xiàn)在,你看到了這顆神物,還懷疑始皇帝會傷害我們嗎?

    云瑯,始皇帝的大氣魄如何?

    最后關(guān)頭能下重注,敢把最珍貴的東西托付于人,敢相信我太宰一族的忠貞。

    始皇帝以國士待我,太宰一族必以性命報答,千古之下必成美談!

    現(xiàn)在,我以第四代太宰之名,將這枚夜明珠托付于你,我的第五代太宰。

    太宰一族篳路藍(lán)縷,玉汝于成,薪火相傳至今,終于傳承到了第五代,你可知我此時心中是如何的歡喜嗎?

    你是我太宰一族中最具有大智慧的太宰,更是我太宰一族中最具機(jī)變之能的太宰,昔日的太宰人曰:忠厚,今日之太宰人曰:智慧!

    從今往后,人言太宰曰:忠厚,智慧!

    我望你繼承我太宰之忠厚門風(fēng),弘揚(yáng)我太宰智慧之名,無論如何將這座始皇陵繼續(xù)保護(hù)下去。

    這座陵墓里掩埋的不僅僅是始皇帝的遺蛻,更有我太宰一族的先人,更是我們太宰一族忠貞不二的見證!

    云瑯,接過這顆珍寶,從此,你就是這座陵墓的守護(hù)人,也是太宰一族的首領(lǐng)!”

    云瑯覺得自己的皮膚正在潰爛,覺得自己的眼睛正在發(fā)炎,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頭發(fā)指甲正在不斷地掉落……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尤其是太宰以極度莊嚴(yán)的態(tài)度將青銅盒子放進(jìn)他懷里的時候,云瑯覺得自己正處在核爆的正中心,身體如同消融的雪人……

    “呵呵,拿好了,我第一次見到這東西的時候,比你還要狼狽,兩天之后才恢復(fù)了說話的能力。呵呵,現(xiàn)在他屬于你了,好好的藏起來,甚至別讓我知道,也別讓任何人知道,想要欣賞這絕世珍寶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獨自一人觀看,即便是父母妻兒也不可共享,除非是你選定的下一代繼承人才能與你一起欣賞這人間瑰寶。好好的休息,好好的欣賞,明日,我們一起進(jìn)入始皇陵,拜謁陛下,希望陛下會喜歡你這個新的太宰!”

    太宰說完話,就把他腦袋上的那頂破舊的紗帽戴在云瑯的頭上,還細(xì)心的幫他拴好帶子。

    搬正了云瑯軟塌塌的脖子,好好的欣賞了一下云瑯戴烏紗冠的樣子,親昵的在云瑯的鼻子上點一下笑道:“烏紗冠戴在你頭上才好看,戴在我頭上糟蹋了�!�

    云瑯軟軟的靠在石屋子的門檻上,絕望的看著太宰跟老虎一前一后的離開了石屋子,想要大聲地呼喚,嗓子眼里卻像是堵了一團(tuán)棉花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陣山風(fēng)吹來,云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因為突如其來的驚駭導(dǎo)致失去控制的身體,再一次回歸了。

    他小心地將青銅盒子放在地上,然后就找來了一把鋤頭,用盡平生之力掀開了一塊石板,然后就在石板的下面,瘋狂的挖掘。

    云瑯干了整整一天,一個近兩米深的小坑出現(xiàn)了,云瑯毫不猶豫的將那個青銅盒子丟進(jìn)坑底,然后點燃了小小的鐵匠爐子,把屋子里的兩座錫器燭臺丟進(jìn)坩堝里,直到將錫器完全融化,才端起坩堝,把融化的鉛錫一股腦的澆在青銅盒子上……

    這個工作他進(jìn)行了三次,直到青銅盒子徹底的被鉛錫包裹成一個鉛錫疙瘩這才罷休,最后將這座坑重新填好,鋪上石板。

    就在剛才,他重新溫習(xí)了一遍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首先,始皇帝為了誘惑太宰一族,拿出來了一個天然放射源,這東西不但美麗,而且,獨一無二,并且可以殺人于無形。

    始皇帝知道這東西的危險性,知道這東西雖然美麗,卻是世上最惡毒的東西,可以在不是很長的時間里就能讓一個人慢慢的衰老然后死去,太宰三十七歲的練武不輟的身體如同七十三歲的模樣就很說明問題。

    說什么接觸死人多了被尸毒感染才變成了虎外婆的模樣,這根本就是常年被輻射照射才造成的后果。

    同理,也能推斷出一個事實,那就是這種放射源的威力并沒有云瑯想的那么大。

    他對人的傷害是一個緩慢地,疊加的過程,畢竟,在這個時代里想要合成人工恒定的放射源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太宰每一次獨享寶物的過程,其實就是一個被輻射傷害的一個過程,他接手這顆輻射源已經(jīng)十五個年頭了……

    云瑯將一只手塞嘴里用力的咬著,他覺得自己很幸運(yùn),在一顆強(qiáng)烈的輻射源底下睡了那么多天,居然還活著……這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第一一二章

    云瑯的憤怒

    陰謀下的幸福,讓太宰四代人幸福了很久。

    一百年里他們前赴后繼的為始皇帝偉大的信任獻(xiàn)出了生命,不論遭遇了多么不公正的事情,都無怨無悔。

    云瑯的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了下來,不是為自己剛剛死里逃生感到后怕,而是覺得這個世界對太宰他們太殘忍了。

    “怎么?舍不得把寶貝藏起來?”

    太宰靠在石屋子門框上,手里拿著一根烤的油黃的雞腿喜滋滋的笑話云瑯。

    云瑯不好意思的抹掉眼淚道:“這需要大毅力!”

    太宰把雞腿遞給云瑯道:“吃點東西,你能這么快就醒過來,已經(jīng)出乎我的預(yù)料了。第三代太宰,不眠不休的看了這東西三天三夜,結(jié)果硬是把自己看的骨淆神離,還沒進(jìn)始皇陵聽封就死了,沒辦法,只好便宜了我耶耶,他成了第三代太宰。嘻嘻,小子,你看見那東西上面轉(zhuǎn)圜的七彩霞光了沒有?是不是看的時間久了,就有一種魂魄與身體分離的感覺?”

    云瑯笑道:“其實那些霞光不是在變換,更像是在翻涌,就像噴涌的泉水,燃燒的火焰,美不勝收!”

    太宰坐在云瑯身邊道:“是極,是極,就是這種樣子,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太宰用肩膀破碰云瑯又道:“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多么想跟人分享我看到了什么,我到底擁有一件什么樣的瑰寶……我想讓所有人都羨慕我,所有人都嫉妒我……在無數(shù)次難眠的夜晚,我都在幻想這顆瑰寶落在世人眼中是個什么模樣。哈,天下會亂的!”

    云瑯一手摟著太宰瘦俏的肩膀道:“你現(xiàn)在可以對我說了,我知道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對瑰寶的每一個形容都是不合適的,不管你用多么優(yōu)美的文字跟話語,也無法形容它的美麗于萬一!”

    太宰容光煥發(fā)的厲害,枯黃的臉色似乎蒙上了一層蠟,在夕陽中熠熠生輝。

    “對啊,對啊,現(xiàn)在可以回答你以前的問題了,云瑯,你還覺得我枯守始皇陵這么些年吃虧了嗎?哈哈哈,有誰知道我的幸福,我的快樂?如此珍寶自然要獨自一人欣賞……要不,你再拿出來一次,我們一起欣賞一下?”

    太宰的眼睛變得很亮。

    “不可能!”

    云瑯回答的斬釘截鐵:“現(xiàn)在寶貝是我的,你多看一次,我就吃虧一次,不行!”

    太宰張大了嘴巴,有些失望,遺憾的瞅瞅石屋子,又抬頭瞅瞅房頂上的那個洞,嘆息一聲道:“你是對的,我不該這么貪心�!�

    云瑯握住太宰冰涼的手道:“如果你死了,我會把那東西當(dāng)成你的陪葬,讓它永遠(yuǎn)跟你在一起�!�

    太宰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你,我?你?我死,你真的會?”

    云瑯笑著點頭道:“一定,你的幸福將不會有邊際!”

    太宰偷偷看云瑯一眼,局促的搓著手道:“這不合適!”

    云瑯笑道:“合適,最合適不過了,我見過瑰寶了,看一次就足夠了,再多看幾次,可能就會沉迷在里面,重復(fù)你走過的路我不干,我的將來應(yīng)該更加的燦爛。你死后,我會把你的尸體放進(jìn)始皇陵,然后落下斷龍石,讓你跟你最尊敬的始皇帝,最親厚的同伴,最親的親人,最愛的珍寶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在一起�!�

    太宰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艱難地扭過頭道:“快去睡吧,明日,我們就要拜謁始皇帝,我希望你能用最好的精神去見始皇帝!”

    云狼確實感到很疲憊,點點頭就爬上自己的大床,任由太宰幫他蓋上毯子。

    他將身體縮成了一團(tuán),如同在母體中的模樣,身體顫動的如同篩糠,將手指咬在嘴里,才能讓自己不要嚎哭出聲,眼淚溪水一般的流淌,濕潤了木床,有一些甚至順著木板的縫隙流淌到了地上……

    始皇帝的行為,是對忠貞這兩個字最大的羞辱!

    天亮的時候,云瑯自然就睡醒了,昨夜哭泣的有些多,眼淚流的也有些多,有些輕微的脫水。

    太宰熬了一鍋濃稠的小米粥,云瑯一人就喝了整整一鍋,肚子撐的溜圓,太宰見云瑯喜歡喝粥,就吃了一些餅子,笑話云瑯的心緒不平靜,昨夜磨牙的聲音把老虎都嚇得不在屋子里睡覺了。

    昨日面對始皇帝的靈位,云瑯還能很自然地跪拜下去,今日,他只是朝靈位笑笑,待太宰收拾好了靈位,就打算離開。

    跪在前面恭敬磕頭的太宰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云瑯這一不恭敬的舉動,自己背上了牛頭,讓云瑯背上豬頭,羊頭,就迎著朝陽離開了石屋子。

    太宰的身體明顯變得更虛弱了,云瑯初見他的時候,即便是彪悍的豹子見到他的時候也會狼狽逃竄,現(xiàn)在,背著牛頭走一段山路,他就顯得非常吃力。

    “我的鼻子最近總是流血,有時候不流淌半個時辰不會停止,身體也不是很好,膝蓋就像是生銹了一般,挪動一步都很艱難,總要用最熱的溫泉水浸泡之后才能好一些。云瑯,你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云瑯將豬頭羊頭綁在一起掛在老虎背上,取過太宰身上的牛頭背身上道:“我只希望你今后每一天都快活。”

    太宰笑道:“哈哈哈,我昨天跟今天都過得非�?旎��!�

    云瑯笑道:“要繼續(xù)保持!”

    太宰撩開一根擋路的樹枝道:“借你一句話,這是一定的!”

    兩人一虎沿著山路很快就下到了瀑布邊上,云瑯輕松地攀上巖壁,找到了那塊石頭用力的一拉,山門立刻洞開。

    關(guān)上山門,巨大的陵衛(wèi)所就被鐵鏈上纏繞的燈芯照耀的如同白晝,太宰今日一連拉動了三條鐵鏈,三條鐵鏈上的燈芯很快就形成了三條火焰瀑布,這是往日所沒有的奇景。

    “你以后有錢了,就多購買一些鯨油添加進(jìn)來,總是這樣耗費,大鼎里的鯨油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云瑯來到十幾具泥人面前道:“這是你的手筆?”

    太宰笑道:“是的,就是手法不好,老甘,老梅總是說我不是干這一行的料。以后要靠你了�!�

    “這是一定的!”云瑯無所謂的回答了一下,現(xiàn)在看來,用老甘,老梅兩個會塑像的野人來激發(fā)太宰的生機(jī)是一樁無用功。

    “我以后啊,會雕刻一個模子,先把尸骨放在模子里面,然后往里面灌上泥漿,等泥漿干了就打開模子,自然就有一個不錯的塑像了。放心吧,不太難�!�

    太宰認(rèn)真的看著云瑯道:“這法子真好,我怎么就沒有想到?等你有閑暇時間了,就抓緊做吧。”

    云瑯點點頭,帶著老虎就沿著石階向上走,云瑯每走一步,太宰就揮動木槌,敲擊在臺階上一根凸起的小石柱上,然后,云瑯就看到了腳下的石頭臺階在緩慢地移動,將他送到了半空,腳下就是一道幽深的溝壑。

    此時,牛頭,豬頭,羊頭全部都在云瑯的背上,老虎打死都不肯踏上懸在半空里的臺階。

    雖然不知道太宰為什么一定要他背上三牲,云瑯還是乖巧的沒有發(fā)問,他相信太宰不會害他。

    有些臺階伸出去很長,有的伸出去卻很短,有高處的臺階會滑落下來來到低處,又有低處的臺階會上浮,最終,站在第一級臺階上的云瑯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條螺旋狀的樓梯。

    樓梯很高,一直延伸到溝壑的另一邊,在臺階的盡頭,有一面青灰色的石壁光滑如鏡!

    第一一三章

    王翦!

    在太宰無比歡喜的目光中,云瑯登上了階梯最終來到了那面石壁前面。

    他抬起手,曲起指節(jié),就像去別人家拜訪一般,輕輕地在石壁上叩了幾下。

    太宰在下面笑道:“石壁很厚,里面的人聽不見,這里是你的家,進(jìn)去吧,主人家不用別人允許。”

    云瑯瞅著太宰道:“你不上來一起進(jìn)去嗎?”

    太宰笑道:“這是你的大日子,我等一會�!�

    云瑯笑道:“上來吧,你不指路我沒法走�!�

    太宰輕聲道:“進(jìn)去吧,只有一條路,每走一步都會有燈火為你引路。”

    云瑯站在那里不動身,太宰嘆息一聲走上了階梯來到云瑯面前道:“始皇帝的大臣上殿,從無陪侍,你呀……”

    “我來這里只是為了你,不是為了里面的始皇帝,這一點你該知道,你永遠(yuǎn)都是始皇帝的太宰,而我?最終的目的是要放下斷龍石,始皇帝可能不愿意見我。”

    太宰按著云瑯的手將印信塞進(jìn)了凹槽,用力的扭動之后,就對云瑯道:“開了門,就要把牛頭,豬頭,羊頭丟給神龍,不要猶豫�!�

    “神龍?”云瑯的眼睛瞪得有鴨蛋大�!澳憧蓻]說里面有這種東西啊,要不,我們不進(jìn)去了,一聽這兩個字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善類�!�

    太宰拍了云瑯的后腦勺一下怒道:“就是一條大蛇,蟒蛇!”

    “蟒蛇我也怕,能吞下牛頭,豬頭的蟒蛇弄死我沒有什么問題!”

    “滾,蟒蛇是皇陵里面必須有的東西,要不然里面海量的老鼠怎么處理?”

    “老鼠?海量?”云瑯的聲音有些尖利。

    “是啊,陵墓里面怎么可能會沒有老鼠?小心腳下,門馬上就開了,老鼠會跑出來的……”

    云瑯聞言,第一時間把太宰推在最前面,咬著牙道:“我有多怕老鼠你難道不知么?”

    太宰無奈的立在最見面,耳聽得山壁咔嚓一聲響了一下,山壁就緩緩地向一邊滑開了。

    云瑯皺著眉頭,他好像聽見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斷裂了,太宰卻神色如常,繼續(xù)對云瑯道:“只要聽見這種聲音,就說明機(jī)括的效用猶在,你進(jìn)去之后,還要給滑道上加油�!�

    嘴上說著話,腳下卻絲毫不亂,左右掃蕩兩下,就有十幾只老鼠被他從臺階上掃蕩下去了,耳聽得那些老鼠吱吱叫著跌進(jìn)了深淵。

    云瑯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就小心的從太宰肩膀后面瞅那道已經(jīng)打開的兩尺寬的裂隙。

    一股風(fēng)從里面吹出來,非常的陰冷,太宰拖著云瑯向里面跨了一步,一溜火光頓時從眼前一直延伸到了最深處。

    火光的下面是一道天生橋。云瑯仔細(xì)看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生橋,而是一條倚靠懸崖修建的棧道,整個棧道是黑色的,中間豎著一道墻,墻上滿是彩繪圖案,在半明半暗的火光下,看不見另外半邊,給人一種橋梁凌空生成的奇異感覺。

    太宰眼看著云瑯吃力的從橋梁上卸下來兩座青銅燈座,放在大門處,防止大門突然合上。不由得搖頭道:“你不走,大門不會關(guān)上。”

    云瑯喘著粗氣道:“預(yù)防萬一!”

    太宰眼看云瑯又從背包里拿出一盤白色的繩子正在往燈柱上捆綁,拍著前額道:“你又在干什么?”

    云瑯快速的綁好繩子,對太宰道:“全蠶絲的,為了這盤繩子我用了十一束絲,萬一這座棧道斷了怎么辦?我至少還有一根繩子�!�

    “你信不過我?”

    “信得過,我不信始皇帝!”

    太宰一把捂住云瑯的嘴巴輕聲道:“慎言!”

    云瑯的眼睛瞪得很大,比見到老鼠的時候瞪得更大,無他,一條足足有他家飯碗粗的蟒蛇正從棧道的另一頭,快速的滑過來。

    太宰見云瑯安靜了,這才松開手,剛剛松開,就聽云瑯用顫抖的聲音道:“蛇,好大的蛇!”

    太宰哼了一聲,取過云瑯肩頭的牛頭就甩了出去,原本沖著太宰,云瑯游過來的那條蛇,立刻就沖著滾動的牛頭滑過去了。

    “神龍吞掉牛頭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然后就會躲起來睡眠,這段時間它不會來騷擾我們。”

    云瑯晃動一下背后的豬頭,羊頭,顫聲問道:“神龍不止一條是不是?”

    太宰點頭道:“這是自然,當(dāng)初選擇神龍的時候,就是一條大的,一條中等的,一條小的,大的死掉了,中等的就會代替它繼續(xù)清除老鼠,中等的死掉了小的就會代替�!�

    黑暗中傳來蟒蛇窸窸窣窣吞咽牛頭的動靜,云瑯不由自主的朝那邊看了一眼小心地問道:“這東西會死?”

    太宰一步踏上棧道郁悶的道:“最多活八十年,這還是沒有天敵的情況下,這里陰冷,不適合神龍活動,南邊有一道溫泉,老鼠多,神龍一般在那里活動,只有大門被打開的時候,老鼠才會向這里逃跑,神龍也會追過來,除此之外,它們一般不會亂跑的。你記住了啊。剛才那條蛇已經(jīng)活了快五十年,看樣子離死不遠(yuǎn)了,等它死后,你要是沒有放下斷龍石,就一定要記得再捉一條小蟒蛇放進(jìn)來替換它。不要母蛇,只能是公蛇,要不然啊,用不了幾年,這里就會變成蛇窩。”

    云瑯一邊跟著太宰向里面走,一邊道:“我放斷龍石之前一定會給里面丟三條母蛇,讓這里變成蛇窩最好。死去的就該死去,活著的就該奮斗,總是挖祖墳撈好處算什么好漢!”

    說著話,兩人已經(jīng)通過了棧道,太宰對云瑯繼續(xù)綁縛絲線繩子的行為已經(jīng)很無奈了。

    指著前面黑漆漆的甬道說:“這里是陵道,兩邊都是各色塑像,石雕,陵道兩邊的石壁上雕鑿的是始皇帝生平工業(yè),你可以仔細(xì)看看。”

    云瑯感受著甬道里吹來的風(fē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袂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瞅著太宰道:“哪來的風(fēng)?難道說對面還有一個進(jìn)風(fēng)口?”

    太宰搖頭道:“這扇山門打開之后,這座陵墓里的其余六條甬道就會同時打開一條縫隙,一炷香的功夫,就會把這里面的濁氣全部換掉,等你關(guān)上那扇門的時候,其余的甬道也會同時關(guān)閉。”

    “外人從那些門里進(jìn)來怎么辦?”云瑯又看見了一條蟒蛇,果然如同太宰所言,這條蟒蛇小一些,也不用太宰發(fā)話,他就把豬頭丟了過去。

    太宰見蟒蛇開始豬頭就笑道:“進(jìn)不來的!”

    甬道里面的風(fēng)很大,不過,這里面的大型牛皮燈籠卻把甬道招搖的明晃晃的。

    石壁上的壁畫被燈火照耀的纖毫畢露,一幕幕熟悉的歷史畫卷被工匠生動的表現(xiàn)在了石壁上。

    從始皇帝出生,再到登基,與呂不韋的斗爭,再到滅掉六國,一統(tǒng)天下,每一幅圖案上都有一個不同時期的始皇帝。

    如果云瑯不知道始皇帝的生平,僅僅看這些浮雕,始皇帝的偉大一定會讓他臣服膜拜。

    會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是屬于始皇帝的,只要看看那幅圖案上的嬰兒時期的始皇帝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就知道他的出生就是對這個世界最好的憐憫。

    現(xiàn)在,不過是一幅幅的精美浮雕而已。

    太宰自然是贊嘆不絕的……包括,始皇帝跨坐在一只老鷹的背上從趙地回到咸陽的樣子。

    浮雕的盡頭,有一個金甲武士手杵長劍端正的站在那里,時光剝奪了金甲的光彩,顏色非常的黯淡,唯有他臉面上還留存了一些顏色鮮亮的金漆。

    “這是王翦!”太宰見云瑯長時間的觀看那個金甲武士就低聲介紹。

    第一一四章

    咸陽

    云瑯敲敲鎧甲,發(fā)出梆梆的聲響。

    太宰瞅瞅云瑯道:“你不會以為這是王翦上將軍的尸骨吧?”

    云瑯搖搖頭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下。”

    “有陪葬的人俑,不過啊,不會是王翦上將軍,也不會是楊端和,蒙驁,王賁他們。”

    云瑯笑道:“李斯趙高不可能,會是誰呢?”

    太宰瞅著云瑯道:“六國美女兩百四十名,再加上我大秦美女三十六人,以及六十一名樂工!”

    “沒有宦官?”云瑯帶著譏誚之意問道。

    太宰用手指著不遠(yuǎn)處提著燈籠的人俑道:“章臺宮里的兩百一十一名宦官盡在此地……”

    云瑯默然。

    越過王翦的鎧甲人俑,云瑯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洶涌的河水阻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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