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在這時，耳邊忽地炸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霍言司心神震蕩，猛地抬起頭。
就見許久未見的楚念兮站在門口怒目看著他。
目光相對那一刻，霍言司心底卻莫名地涌出一股報復的快感。
“霍言司，你到底在做什么？”
楚念兮幽深的目光落在嚴晏清抱著霍言司的手上，一雙墨瞳當中滿是憤怒和幽怨的復雜情緒。
嚴晏清忽地瞥到楚念兮身上兩杠三星的團長軍銜肩章，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隨即便恢復如初。
她將霍言司緩緩地扶回病床上，隨后向楚念兮解釋道。
“這位同志你誤會了，霍言司同志是……”
霍言司卻打斷道：“嚴政委，用不著和她解釋，我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需要解釋�！�
話音一落，楚念兮眸底閃過一抹痛色。
“言司，你還要和我鬧到什么時候？”
她滿是疲憊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找你找得有多辛苦？你怎么能一聲不吭地來到漠河邊境當兵呢？”
“你就算怪我，也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霍言司冷著臉，默然不語。
“言司�！币娀粞运静焕聿亲约�，楚念兮又澀聲喚了他一句。
見嚴晏清還在病房內(nèi)，霍言司面色松動些許地對嚴晏清說道：“嚴政委，我有些私事要處理，您先出去吧�！�
嚴晏清聞言點了點頭：“霍言司同志，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叫我，我在門外等你�！�
說罷，她退出去后識趣地關(guān)上了門。
聽到這話，霍言司心底生出幾分感動和溫熱。
他和嚴晏清不過是萍水相逢，嚴晏清卻可以為他安排好一切，體貼細微地照顧自己。
而楚念兮呢？
自己和她結(jié)婚三年，
記得有一次他闌尾炎，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打電話給楚念兮，她卻怎么也不接。
只因為她當時在陪季凱程。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霍言司早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會被拋棄的那一個。
他面色冷得就好似寒冬臘月里窗欞上凝結(jié)的冰霜。
“在那通電話里，我就已經(jīng)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愛你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無論我是留在威海，還是回到漠河，都與你無關(guān)。”
楚念兮上前抱住他：“言司，我們結(jié)婚三年，你就沒有對我有一點留戀？一絲感情嗎？”
霍言司止不住冷笑一聲：“當然有啊�！�
他并沒掙扎，任由楚念兮抱著自己僵著不動的身體。
“既然你也對我還有感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們重新來過，我發(fā)誓，我會對你百倍千倍的好�！背钯鈶┣蟮�。
她繼續(xù)道：“你想留在漠河，我就陪你留在漠河，好嗎？我再也不會去找凱程了，我和他徹底斷了。”
霍言司平靜地說：“是我沒有給過你機會嗎？”
“自從季凱程回來后，你就變了。我想過給你機會�？墒悄隳�，一次次將我的真心踐踏在腳下，把我給你的一次次機會放棄。”
“我也曾哄騙著自己不去看你和季凱程之間曖昧不清的糾纏，去愛你�？墒乾F(xiàn)在我做不到了。”
“你知道嗎，在你陪著季凱程分身乏術(shù)的時候，我爸爸去世了。我們結(jié)婚三年了，你連他最后一面都沒有去見�！�
話音一落，霍言司就察覺到抱著自己的楚念兮，身子忽然變得僵硬了。
談論到父親是霍言司心底永遠的疼痛，他說著說著，臉色變得蒼白。
嗓音也越發(fā)沙啞：“楚念兮，我恨你！”
“言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楚念兮心中的悔意和愧疚像一陣陣浪潮將她淹沒，幾乎快要窒息。
她沒有其他的說辭去解釋自己的過錯，只能一遍遍地道歉，說自己錯了。
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些許自己心底的痛意和悲懣。
即便她知道自己和霍言司之間，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她一想到要失去霍言司，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猛地死死攥緊，痛得撕心裂肺。
楚念兮近乎哀求道：“言司，只要你原諒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言司猛地推開楚念兮。
他的嗓音平和，卻帶著沒有一絲溫度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