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她不想猜，更不希望他拿二哥來做筏子，如果是攻心，目的何在？
所以，她離開御書房之后沒有馬上離宮，而是等到吳大伴出來，悄然跟上。
吳大伴仿佛早知道，在回廊拐角處便頓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宋惜惜，“王妃還沒離去呢？”
“有話要問公公�！彼蜗锨肮笆�，神色苦惱，“有些事情還望公公解惑�！�
吳大伴溫和地道：“皇上最近的異常，讓王妃覺得費解了，對嗎？”
宋惜惜四處看了看，遠(yuǎn)處有宮人在行走，她先問了句，“我私下找你說話，會給你惹麻煩嗎？”
“不妨�！眳谴蟀椴簧踉谝�，自顧自地說了起來，“皇上最近頭風(fēng)發(fā)作厲害，晚上總是睡不好，有時吃了藥才能睡一兩個時辰，或許龍體抱恙，他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私下里也跟咱家說了不少閑話呢�！�
“皇上有頭風(fēng)癥？原先不曾聽說過�！彼蜗У�。
“入秋之后才有的，怕是吹了寒風(fēng)引發(fā)的�！�
“原來如此……那皇上可有跟公公說過，他總是夢到我二哥？”宋惜惜最想問這個。
“確實，有時夢里都喊二少將軍呢。”吳大伴輕輕嘆氣，“自處置逆賊之后，皇上就不怎么進(jìn)后宮了，以前不怎么愛閑聊，如今總愛說些閑事，說得最多的便是二少將軍，他這輩子也就二少將軍一位朋友，二少將軍犧牲的時候，他很難過�！�
宋惜惜有些發(fā)怔，原來他真拿二哥當(dāng)朋友啊。
吳大伴說：“如今雖不說四海升平，但戰(zhàn)事眼看勝利在望，也平定了內(nèi)亂，皇上是喜悅的，只是這份喜悅，他無人可分享，他孤獨，滿朝文武都是他的臣子，不可能與他們閑聊，但王妃是不一樣的，您是二少將軍的妹妹，他便總想跟您說說話，排解心頭的孤寂�！�
宋惜惜心想，若不是作為一個皇帝，只作為一個男人，要排遣估計難道不是找自已的皇后或者妃子嗎？
她也只是臣子啊。
第1418章
越來越奇怪了
但她自然不可能這樣跟吳大伴說，只是道謝之后離去。
之后肅清帝也是如此，總在議事之后傳召她去閑聊，有時候半個時辰，有時候一個時辰。
慢慢地，宋惜惜也能安之若素了。
作為一名臣子，皇上想讓她假裝是一個稱職的朋友，她可以做到。
只是，午休的一個時辰里頭，皇上是應(yīng)該補眠的，如今是白白用來扯些閑話，浪費了。
在這段日子里，德妃來過幾次送湯，淑妃也來過幾次，恭妃來過幾次，連彤婕妤都來過。
御書房是不讓后妃進(jìn)來的，所以她們縱親自送湯水來，也只能在殿外交給吳大伴，由吳大伴送進(jìn)來。
不過，如果是帶著皇子公主來的，便可進(jìn)御書房一會兒。
因是得知宋惜惜在這里，所以送來的湯水都有宋惜惜的一份。
宋惜惜有時候喝著湯心里在想，如果誰人起了謀害皇帝的心思，在湯水里下毒，那她也要跟著一起死。
今日來的是德妃，她帶著二皇子一同來的，肅清帝讓讓他們母子進(jìn)殿。
宋惜惜在御書房見過德妃幾次，原先對她的印象也挺好，二皇子年紀(jì)小小的也謙遜有禮，可見是德妃教導(dǎo)有功。
肅清帝顯然也特別喜歡二皇子，每每他來，肅清帝臉上都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德妃笑著指揮宮人送上湯，分了兩盅，一盅是單獨給宋惜惜的，她含笑道：“前兩日來，聽得王妃有些咳嗽，今日一早便讓小廚房的人燉下了川貝枇杷雪蛤湯，有潤肺止咳去燥的功效�！�
宋惜惜道謝，“辛苦德妃娘娘了。”
“順口吩咐一句的事，怎辛苦得了？莫要客氣�！钡洛χ叽伲Z氣熟稔親熱，“快些趁熱喝了�！�
“好�！彼蜗б膊豢蜌猓瑢m里頭的燉湯那是真舍得下料的，正好這幾日是有些嗓子不適，喝點川貝枇杷湯是最好不過的。
肅清帝喝了一口自已的，還起身湊過去看宋惜惜的湯，見湯水色澤微黃，透著清香，不禁笑著埋怨，“怎地朕的湯卻是黑乎乎的，還苦呢，把你的給朕分一些�！�
此言一出，德妃和宋惜惜都微微一怔。
因為，她已經(jīng)在喝了，而且是直接端起燉盅就喝。
這些燉盅都是小小一個，倒出來也就一碗多點兒，所以她也懶得倒出碗里，想著三下五除二喝完便能走了。
肅清帝仿佛渾然不覺，吩咐道：“吳大伴，拿碗來，在惜惜這里倒一些給朕�！�
眼看吳大伴就要拿著碗來，宋惜惜連忙咕咚咕咚，一口氣喝盡，然后把燉盅口往下一扣，笑嘻嘻地道：“皇上想跟臣搶德妃娘娘的心意，那不能夠，那是德妃娘娘專程給臣燉的。”
肅清帝哈哈大笑，“你這小妮子，還像小時候那樣霸道，罷了，明日德妃再給朕燉一盅�！�
德妃已經(jīng)迅速收斂了臉上的微僵，笑著道：“臣妾領(lǐng)命，不過皇上今日的湯得喝了，您的湯是臣妾親手燉的，是烏雞子燉北芪人參，就是參味濃些，微苦�！�
“微苦也是苦，”肅清帝看了宋惜惜一眼，促狹道：“來，分一些給王妃，朕喝不了那么多�！�
宋惜惜一張臉都快垮了，他干嘛阿？他干嘛啊？
就在大家都很尷尬的時候，二皇子卻背著小手一臉老成地道：“父皇，您喝過的湯是不能給嬸母喝的，男女授受不親哦�！�
肅清帝臉色的笑容微微凝住，隨即又笑了起來，“是啊，嬸母已經(jīng)是成親了，是大人了，父皇還拿她當(dāng)以前的小女孩看待，是父皇錯了�！�
他說完坐了回去，看著宋惜惜，很是感慨地道：“一眨眼，你都這么大了�！�
宋惜惜看到德妃投過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臉上的假笑已經(jīng)維持不住了，躬身道：“臣還有公務(wù)要忙，先行告退�！�
第1419章
裝病吧
宋惜惜一走，肅清帝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湯隨便喝了兩口，便打發(fā)了德妃和二皇子回去。
德妃什么都沒說，吩咐人收拾東西，然后牽著二皇子告退而去。
吳大伴關(guān)上殿門，道：“皇上，如今還沒到議事時候，不若先休息小半個時辰？”
往日，他午間總會稍作休息的，自從傳宋惜惜來說話之后，便不曾在午間休息過了。
肅清帝揉著太陽穴，“也好，朕有些頭疼了�！�
“要不奴才請?zhí)t(yī)過來診脈？”
“不必了，太醫(yī)院那群庸才，一點頭疼總是治不好，藥是一點都沒少喝�！泵C清帝起身到了里間，和衣躺下，覺得頭疼越發(fā)強烈些了。
吳大伴為他蓋好被褥，他又忽然睜開眸子，微微失神，“朕最近是怎么了？”
吳大伴安慰道：“皇上只是憂心戰(zhàn)事，心神俱疲，將養(yǎng)一段日子便能好的�！�
肅清帝顯然沉浸在自已的思緒里，“宋惜惜可曾問過你，朕為何要找她說話？”
“回皇上，王妃問過的�！眳谴蟀檎f。
“你如何回答她？”肅清帝望著吳大伴，眸子瞇起。
吳大伴道：“奴才便照實告知，說您是想念二少將軍，才會找她多敘以前的舊事�！�
肅清帝沉默了一下，嗯了聲，“確實如此，確實是如此的�！�
他閉上眸子，雙手壓在額頭上，“你先出去，朕自個想會兒事�！�
“是，奴才就在殿外，您有事便喚奴才�！眳谴蟀檠鄣子行⿹�(dān)憂地看了一眼，躬身退下。
宋惜惜回到京衛(wèi)府，腦子里還回想著在御書房里的一幕，她再也沒有辦法用吳大伴的解釋來說服自已。
這很不尋常。
尤其想起德妃那眼神，仿佛她是看穿了什么，透著耐人尋味的意味。
雖沒敵意。卻讓人通體生寒。
晚上下值回到府中，她飯都沒吃，叫了師兄沈萬紫和于先生到書房里，把今日在御書房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青禾和于先生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
倒是沈萬紫咦了一聲，有些嫌棄地道：“他自已喝過的還要給你喝？惡心不惡心？”
沈萬紫沒往深層里想，只覺得這行為有些惡心罷了。
但是沈青禾與于先生都是男人，再清楚男人的心思不過了。
沈青禾心里頭暗暗分析，皇上從來都是理智冷靜的，男女之事看得很輕，登基這么多年，后宮嬪妃算不得多，所子嗣不豐。
但皇上在成為皇上之前，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兒郎，沒有那么多朝務(wù)壓身，自然也曾憧憬過男女之情。
原先他便對惜惜有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還提過讓惜惜入宮為妃。
可見他對惜惜曾有過意思的。
京中叛亂，惜惜帶頭平叛，英姿颯爽，功勞赫赫，為他解了燃眉之困，他心生敬服，從而加深了這種情感……不，不是情感，是意思。
也不奇怪。
只是放任這種意思泛濫，幾乎日日留下她在御書房里閑聊，這就很不符合他行事方式。
惜惜是臣子沒錯，卻已經(jīng)嫁作人婦，是他的弟媳，若有什么傳了出去，被人說閑話事小，有人拿來做文章，離間兄弟夫妻感情，這才事大。
"王妃，裝病吧，裝病一段日子。"于先生立刻道。
不管是被人說閑話，還是被人挑唆，抑或是王妃會被后妃針對，于先生都不希望發(fā)生。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遠(yuǎn)著，橫豎如今也沒有什么要務(wù)，非得她親自去處理，真有的話，筆名等人也會來稟報。
沈萬紫在他們的討論中，終于意識到了什么，目瞪口呆地?fù)u頭，“不會吧？他惦記弟妻？他是想學(xué)曹……”
“噓，休要亂說�！鄙蚯嗪套柚沽怂�，“不管是什么原因，日日在御書房里頭閑聊也不妥當(dāng)，先裝病一段日子，等師弟回京再，皇上也該清醒了�！�
第1420章
她是不得已
裝病也是有學(xué)問的，不可能說今日在御書房里大家尷尬完，然后立馬就說病得連差事都辦不了，需要在府里休養(yǎng)。
這樣等同是把窗戶紙捅破，以后君臣就會十分尷尬，大家心里都有芥蒂。
這對高位者來說沒什么要緊，但他們夫妻是臣子，那就不能太不給面子了。
他們商議了一下，明日照例回京衛(wèi)府，帶人出城外維持秩序，過幾日再制造個小意外。
因著原先到處賊匪亂生，導(dǎo)致很多人涌入了京城避難，只是沒有過所文書，進(jìn)不了京城，滯留在了城外。
城外效仿姬淑慎施粥的高門勛爵和富戶也多了起來，所以導(dǎo)致他們遲遲不愿意離去，橫豎有吃有喝的，病了也有人贈藥，凍了有人送棉被，雖說苦了點兒，但好過大冬日的趕路歸鄉(xiāng)。
因此，城外日日都幾乎有人爭奪亂鬧，宋惜惜還特意派巡防營的人在外頭維持秩序。
這事不難辦。
接下來兩日，宋惜惜都帶兵出城巡查，維持著秩序。
流民確實很多，但在巡防營的維持下，也算是井然有序地排隊等喝粥。
她去城外半日，后半日便依舊入宮與朝臣一同商議軍政。
商議完之后，她便跟著大家一起走了。
往日肅清帝都是中午留下她的，過了午后，一般就不留，他晚膳之后要批改奏章，忙到深夜才回回殿歇息。
按照計劃，宋惜惜出去城外巡查的時候，被人驚了馬，她從馬背上掉了下來，摔傷了腿，被巡防衛(wèi)送回了王府。
她請紅雀包扎好之后，便派人去告假。
肅清帝聽聞此事，派了林太醫(yī)出府為她醫(yī)治。
宋惜惜本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墮馬確實也傷到了，但并不嚴(yán)重，而且太醫(yī)只能診脈，不能看她的傷勢，畢竟紅雀都已經(jīng)給她上了板子固定，林太醫(yī)便根據(jù)脈案回宮復(fù)命。
脈案自然是記錄得嚴(yán)重些的，林太醫(yī)回去一稟報，肅清帝甚是擔(dān)憂，叫林太醫(yī)送些宮里頭御用的傷藥去王府。
送完傷藥之后，林太醫(yī)就沒有來了，北冥王府眾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大家都知道，其實皇上未必是那種心思，但不能讓后宮娘娘和滿朝文武誤會，渲染女子當(dāng)官的弊端。
這日瑞兒休沐回來，太后傳召慧太妃帶他進(jìn)宮去給請安，順便去拜見太傅。
太后也知道宋惜惜受傷，但沒有多問，只說叫她先養(yǎng)一段日子。
慧太妃覺得有點兒奇怪，姐姐平素最是緊張宋惜惜，每逢她入宮來，首先問的就是宋惜惜，如今受傷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追著問情況？
她先打趣兩句，卻見姐姐臉上沒有一點笑意，便把到唇邊的話止住了，姐姐不笑的時候威嚴(yán)十足，讓人望而生畏。
太后派人把瑞兒帶去書房拜見太傅，便打發(fā)了慧太妃，“你想去哪個宮里頭便去吧，說完了話回來陪哀家用午膳便是�！�
慧太妃起身，笑嘻嘻地道：“還是姐姐知道我。”
太后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望著她道：“你今日穿了新衣裳，不得到處顯擺顯擺？”
慧太妃扭身，屁顛屁顛地帶著嬤嬤去了。
太后看著她的背影，眼底彌漫了淡淡笑意，隨即又微微嘆氣。
福公公并不知道太后用意，擔(dān)心地問道：“太后，怎還讓慧太妃去齊貴太妃和德貴太妃宮里？不怕她聽到嗎？”
“聽了就聽了，恰好哀家也想知道她們私下是怎么說的。”太后知道這個妹妹，嘴巴里藏不住話的，若是聽了什么是非，總要回她這里說一說。
福公公嘴巴撇了撇，“怕不是什么好話，王妃此舉也甚是高明�！�
“她是不得已，好端端的卻要弄傷了自已，皇帝這一次實在是沒分寸�！碧笊裆挥莸氐馈�
第1421章
有人故意傳出去的
不多時，慧太妃果然怒氣沖沖地回到了慈安宮。
不顧福公公在場，她便生氣地道：“怎不說在宮里住的人就是坐井觀天，狹隘，毫無胸襟，心就跟針鼻一樣小，見不得人好，咱們惜惜立了功勞得皇上欣賞，叫她常伴在身側(cè)議事，那些人陰陽怪氣地說些什么男女大防，總是在御書房里單獨待著不好，真是可笑得很，她們莫不是忘記惜惜是朝廷命官了？她不在御書房議事，難不成在后宮里爭寵嗎？”
太后慢慢地喝著茶，“她們是這樣說的？”
慧太妃氣得眼珠子都突出來了，“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她們可勁贊惜惜，說她如今是不一樣了，時常在御書房伴駕，我還沾沾自喜了一陣呢，結(jié)果越聽越不對勁，她們說莫要鬧出些什么不好聽的是非來，回頭說咱惜惜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啊啊啊，氣死我了，她們還捂住嘴巴偷笑，真是跟個市井村婦一樣�！�
福公公給她送了杯茶，安慰道：“太妃莫氣，她們啊，是嫉妒，眼紅您有這么出色的兒媳婦，才會嘴上沒門，胡言亂語的�！�
“我知道，所以把她們狠狠罵了一頓�！被厶攘艘豢诓瑁嗯聪�，“罵完了她們，她們還說讓我回去好好想想，免得墨兒腦袋都綠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太后笑了，眼底森冷，“這話是誰說的？”
“齊貴太妃說的。”慧太妃告狀得很大聲。
太后嗯了一聲，緩緩把一盞茶喝完之后，對福公公說：“今日跟慧太妃敘話的人，看來是閑得很的，傳哀家懿旨，令她們抄金剛經(jīng)十遍，年前抄完。”
慧太妃頓時樂了，“金剛經(jīng)�。磕堑贸瓘U她們的手了�！�
金剛經(jīng)通篇五千多字，還要抄十遍，看她們還有沒有空西閑碎嘴。
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吩咐道：“既是抄寫經(jīng)書，該六根清凈，人凈心靜，扣下她們的年例，不得穿戴金銀首飾，不得著綾羅綢緞�！�
慧太妃倒吸一口涼氣，對她而言，兩種懲罰都要命啊，抄寫經(jīng)書好難，不得穿戴金銀首飾，不得著綾羅綢緞，意味著不能裝扮自已，懲罰力度可真大啊。
她再一次確認(rèn)，姐姐是不能得罪的。
慧太妃帶著瑞兒出宮之后，懿旨便已經(jīng)下達(dá)到諸位太妃面前，整個后宮像是忽然啞了火，沒有人再敢說半句閑話。
太后早就知道宮里頭的人亂嚼舌根子，禁止是禁不住的，唯有嚴(yán)懲，才可震懾其他人。
所以，才會下旨讓慧太妃進(jìn)宮來，知道她每一次進(jìn)宮定必要去找人閑聊，那些人又欺她腦子簡單，在她面前葷腥不忌什么都說，便正好抓住了這點，狠狠地懲罰一次。
連太妃都被罰，那對別人還會留情嗎？
宮里頭的人可以繼續(xù)說，只要不怕被嚴(yán)懲的話。
如此震懾，確實能堵住后宮的胡言亂語。
流言蜚語暫時可以平息，但福公公也擔(dān)心別的事情，“太后，皇上一直不進(jìn)后宮，那也不是辦法啊。”
太后道：“這種事情不能勉強，他不想進(jìn)，哀家難道派人把他押進(jìn)后宮嗎？”
她擺擺手，“這些不必管的，哀家也不想管，只是他荒唐不自知，或者明知卻自欺欺人，損害了惜惜名聲，損害了女官在朝的風(fēng)評，哀家才壓一壓這些流言蜚語，也是哀家掉以輕心了，想著他一直都將惜惜當(dāng)做臣子看待，不知道怎地變了心思，哀家卻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導(dǎo)致如今流言四起�！�
“按說，這短短日子，也不至于有人會傳出這么難聽的話來��？”福公公困惑，“畢竟，王妃是玄甲軍指揮使，王爺也在南疆打仗，便是在御書房里出入，外人也不該亂說，至少不該這么快就傳出去。”
“有人故意傳出去�！碧蟮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