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第1381章
寧州不可能失守
聽得暉王自盡,謝聽嚴(yán)先是一怔,繼而大聲哭著,“父王啊,您不必畏罪自盡,兒子承諾過會替您背下罪名的�!�
顧青影聽他這樣說,本也是沒打算活的人,當(dāng)即撲上去,照著他的腦袋便重重打了一拳。
顧青影的拳頭很大,照著他天靈蓋打下去的,謝聽嚴(yán)頓時感覺像是被雷劈了般,嗡嗡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眸子如那毒蛇般陰寒地盯著顧青影。
顧青影朝他唾了一口,道:“畜生,你拿寧州百姓的性命與王府舊人的性命脅迫王爺,讓他替你背鍋,王爺從沒有過謀逆之心,甚至在被你嚴(yán)密監(jiān)管下,也試圖把消息送出去給宋大人,你休要辱他身后之名。”
她說完,上前噗通一跪,淚水便啪嗒落下,“皇上,求您明鑒,王爺沒有謀逆,是謝聽嚴(yán)說了,如若他成功,一切便萬事大吉,如若他失敗,他的麾下便會在寧州屠殺百姓,一直以來他便是這樣要挾王爺,王爺身邊的舊人被他殺得所剩無幾了,王爺說養(yǎng)出這樣大奸大惡之子,無顏面見世人,所以割腕自盡了,請皇上派人去救寧州的百姓,他們會死的�!�
說完,她想起暉王死時的決絕,心頭不禁悲慟萬分,竟當(dāng)?shù)畋惴怕暣罂奁饋怼?br />
李德槐怕她失儀過甚,連忙道:“姑娘莫哭,寧州百姓不會有事,早便有人持著王爺?shù)牧钆魄巴鶎幹�,如今朝廷已�?jīng)接管了寧州,無人可傷他們分毫�!�
謝聽嚴(yán)猛地抬頭,臉色煞白,脫口而出,“不可能!”
令牌在他手中,寧州官員豈會辨別不出真假令牌?
只要認出是假的令牌,寧州上下官員必定不會讓他們走出城,除非,去的是軍隊。
但哪里有這么多的軍隊土兵?
“哦,你還不知道吧?寧州早就被接管了,否則為何知道你跟秋蒙的暗號?何以叫沈家主冒充秋蒙騙過你?”李德槐冷冷地道。
李德槐故意在此時提起沈家主,是想著讓皇上記沈家一功,以抵消沈家旁支的那位三爺暗中幫助謝聽嚴(yán),偷走五百戰(zhàn)馬的罪。
謝聽嚴(yán)這會兒再沒有喊著說要替父受過了,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寧州失守。
寧州是他的大本營,他也沒忘記,寧州曾經(jīng)以父王為尊,所以他在動手之前就已經(jīng)收走了令牌,如今看來,是收得太遲。
也是他大意,想著父王離開了寧州這么久,再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殊不知一道令牌,就能使得寧州失守。
他嘴唇翕動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肅清帝,看著他坐著的龍椅,眼底充滿了渴望和不甘,就差一步了,一步之遙,卻是此生再難企及了。
而無法企及,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肅清帝盯著他,厲聲道:“先將他關(guān)押進天牢,等一干逆賊落網(wǎng),再行處決�!�
謝聽嚴(yán)被拖了下去,本來他眼底死水一片,但聽了肅清帝的話,他眼底又泛起了一點光芒,是的,他的人還沒全部落網(wǎng),至少秋蒙還在。
只要秋蒙不死,就還有希望。
秋蒙比誰都恨先帝,自然也恨先帝的兒子,他是最想把先帝認為得意的兒子拉下皇位的。
吳大伴送了顧青影出去,在場都是官員,也知曉顧青影身份,誰也不好在御前跟她說什么。
吳大伴并非送她出宮,而是送到了太后的慈安宮,因為宋惜惜在此,顧青影便交給她來安置了。
聽得暉王自盡,宋惜惜怔了怔,心頭隨即涌起了一陣難過之情。
在這場叛變里,他是最受折磨最備受煎熬的人。
而從頭到尾,他的立場始終堅定。
她眼眶紅了紅,到底是沒忍住,眼淚悄然從臉頰滾下。
第1382章
不能葬于親王陵
用了五天,才算把叛兵余孽肅清。
方十一郎與穆叢規(guī)也傳來捷報,已將叛賊秋蒙生擒,帶著逆賊燕王淮王無相等人正在回京的路上,不日便可抵京。
除王彪之外,該落網(wǎng)的,也差不多落網(wǎng)了。
七月二十五,內(nèi)府給暉王辦了喪事。
因著謝聽嚴(yán)謀逆之事,喪儀只簡單辦,肅清帝為了他是否能葬入親王陵而召集了眾臣商議。
縱然暉王無辜,但謝聽嚴(yán)犯下的是株連全家的大罪。
宋惜惜沒蒙召參與,帶著王府一眾人前往暉王府奔喪。
喪儀辦得也委實低調(diào),沒什么官員來,除非皇上特許他葬入親王陵,否則不會有人敢來的。
顧青影披麻戴孝,跪在靈前燒紙,暉王的遺體已經(jīng)放入棺槨內(nèi),但還沒封棺,宋惜惜和沈萬紫等人來到的時候,還可以去瞻仰遺容。
三副棺槨是放在一起的,一副是老暉王的,一副是十三叔的,另外一副是空的。
顧青影一直用冰窖里的冰藏著遺體,所以今日瞻仰遺容的時候,他們也沒聞到什么尸臭。
老暉王穿著藍色綢緞繡蝙蝠圖案的衣裳,臉頰上抹了點胭脂,但依舊沒能掩蓋慘白之色。
顧青影鼻音重重地說:“這身衣裳是他自已選的,他說死后要穿這身衣裳進棺槨,紋樣是我自已繡的�!�
“他早就想著要在謝聽嚴(yán)起事的時候自盡了?”沈萬紫哭著問道。
“我們說好了,一起死的�!鳖櫱嘤罢麄人消瘦了一圈,眼底無神,“他自盡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十三叔先斷氣,他支撐了好一會才去,叫我好好活下去。”
宋惜惜看了一眼空棺,問道:“這是你為自已準(zhǔn)備的?”
“早就準(zhǔn)備了,叫壽棺店送來的時候,便連我的也一并送來�!鳖櫱嘤安亮瞬裂蹨I,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他想讓你好好活著。”宋惜惜輕聲道,“你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你如果實在想念他,可以做他一直想做,卻無法做到的事情�!�
顧青影眼神迷茫,又充滿了哀戚,再也不會有人待她這樣好了。
她不怕死,死有什么好怕的?以前過的日子連狗都不如,想死也死不去。
可他說讓她好好活著。
“不如,先去工坊住一段日子?”沈萬紫提議她。
“不去了�!彼龘u頭,想了想又去問宋惜惜,“皇上將他葬在哪里?他在哪里,我便去哪里建個小屋陪著他�!�
“還不知道,如果他是葬在親王陵,你是去不了的�!彼蜗У�。
親王陵也是在皇陵附近,方圓十里都不許人靠近的。
“如今已在辦喪事,卻還不知道他葬在哪里�!鳖櫱嘤靶睦镱^更是難過,“如果不能葬在親王陵,那會將他安置在哪里?我問內(nèi)府的人,內(nèi)府的人也沒說�!�
辦完喪事便要出殯,可連安葬的地方都沒選好。
她又失魂落魄地回去燒紙了,一邊燒紙一邊掉眼淚。
宋惜惜等人上了香,蹲在一旁也燒了會兒紙,讓寶珠和明珠留下幫幫忙,也陪伴一下顧青影,便離開了。
沈萬紫這幾日都是住在望京樓,因為父親和師父都來了,她想在他們身邊多陪伴。
宋惜惜得空也是往望京樓跑,留師父多住些日子,不想讓他們這么快回梅山。
但她總是不得空,善后的事情繁瑣,加上玄甲軍傷亡頗多,后續(xù)撫恤要做好。
肅清帝與朝臣商議之后,決定在皇陵側(cè)為暉王尋一塊風(fēng)水寶地安葬。
既然是要另尋的,那必定是不在皇陵范圍之內(nèi),終究,他是不能葬入親王陵。
第1383章
誅心誰不會
風(fēng)水寶地是欽天監(jiān)正選的,倒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附近有兩處村落。
說是皇陵側(cè),實則離皇陵有三十里遠。
出殯之后,顧青影前來跟宋惜惜和沈萬紫她們道別,說是要去附近村落尋個建個茅屋住下,說是為義父守陵。
沈萬紫問她是否需要銀錢襄助,她說不需要,把之前買的首飾變賣,她就可以成為一個小富婆。
她離開這日,剛好方十一郎也押送燕王等人回京。
她站在城門看著囚車?yán)锏难嗤鹾突赐�,心里生出了一股恨意,只是看到百姓紛紛指�?zé),朝他們?nèi)訝菜葉子,她也就釋然了,惡有惡報,他們也有自已的報應(yīng)。
至于她,往后也自由了,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縛。
此番一同被押送回來的還有寧州的官員以及秋蒙,讓宋惜惜意外的是,竟然還看到了顧青舞。
她和大理寺少卿陳以前往交接犯人,問了方十一郎是否看見王彪,方十一郎說沒有看見王彪,是封城再開之后,發(fā)現(xiàn)顧青舞的蹤跡,便將她逮捕。
所有人都不曾問過口供,肅清帝下旨,把重犯移交大理寺,剩下的該如何處置,由京衛(wèi)府直接下判令便是。
燕王,淮王,秋蒙,無相,賀雙志,金修德這六人不用說,必定是重犯,可以當(dāng)場移交給大理寺,由大理寺一同先關(guān)押進天牢,是否要審也憑皇上意思。
剩下的便是寧州和燕州部分官員以及顧青舞,則先行由京衛(wèi)府問詢,如若情節(jié)嚴(yán)重的,便也移送大理寺。
宋惜惜把太妃和瑞兒接回府中之后,便一頭扎進審訊室里。
她先提審顧青舞,想從她口中得知王彪所犯下的所有罪行,以及他的去向。
顧青舞一路是坐囚車來京的,早沒了那清高孤傲的模樣,憔悴清減,發(fā)絲黏在頭皮上,顯得十分邋遢,連日回京暴曬,臉頰是脫皮之后的黑紅。
美貌,是需要精細養(yǎng)著的,一旦離了銀子滋養(yǎng),便像快速枯萎的花,只剩下枯黃的顏色。
她對自已犯下罪行全數(shù)否認,冷冷地道:“我只是個玩物,和我那些姐妹一樣,既然皇上赦免她們無罪,那我也該是無罪的。”
“你接近王彪,是何人授意?”宋惜惜知曉她不會輕易承認,倒是也不著急逼她,只是不咸不淡地走流程,把該問的先問了。
顧青舞下巴微微抬起,整個人瘦得有些脫相,顯得有幾分刻薄,她語出諷刺,“在京城活不下去了,便自然尋別的去處,早就知曉王彪是個好女色的人,我堅信以我容色,定然能叫他拋棄京城那黃臉婆,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他逃脫之后你們是繼續(xù)在一起了?”宋惜惜翻閱著師爺從方十一郎那邊了解到的情況,知曉她在寧州有一處宅子,建得十分奢華,“那宅子是你們一起買的?他人呢?”
顧青舞輕蔑地道:“他那樣沒膽氣的人,我怎會真心瞧得上?臨陣脫逃這樣的事情他做了出來,我也就不要他了,恰好他的下屬惦記他的銀子,趁夜盜走逃去,我自然也跑了,那宅子是我自已買的�!�
“你銀錢從何而來?”宋惜惜問道。
“靠我自已賺來的�!�
“如何賺?”
顧青舞嘲諷地看著她,“自然是用我的姿色和身體,女子只要長得好看,就是本錢,北冥王妃長得也不錯,出去賣應(yīng)該也是能賺不少的�!�
“大膽!”畢銘在旁怒喝一聲。
顧青舞撇撇嘴,“是啊,差點忘記王妃出身好,嫁得也好,這輩子金山銀山花不完,死十八次也依舊富足,自然不需要像我這般出賣自已賺錢的�!�
畢銘第一次有想打女人的沖動,但見宋大人壓壓手,他才忍住怒氣,冷冷地哼了一聲。
本是羞辱的話,宋惜惜卻微笑點頭,“你說得對,你千辛萬苦都得不到的,我唾手可得,像你寧州那樣的宅子,我想置辦多少間便置辦多少間。”
誅心,誰不會?
第1384章
用別人的血來暖自己
顧青舞拳頭攥緊,眼底一厲,“所以我說天道不公,憑什么�。俊�
“你說的,憑我出身好,包括你口中說的黃臉婆,她也是貴女出身。”宋惜惜語氣淡淡,卻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顧青舞最厭惡便是這樣的態(tài)度,像極了以前的大長公主,置身于云端,而自已只能卑微到泥塵里。
她怒氣來襲,胸口微微起伏,“便是貴女出身又如何?還不是被夫婿嫌棄?”
“王彪?她壓根也沒放在心上。”宋惜惜輕描淡寫,“也只有你拿他當(dāng)寶看�!�
“他在我這里也不是寶,就是個廢物�!鳖櫱辔杳佳垡粎枴�
宋惜惜輕蔑一笑,“我所知道不是這樣,你還給他生了兒子,明知道他臨陣脫逃是大罪,不管不顧地跟著他逃去,像你這種口不對心的人我見多了�!�
“放屁!”顧青舞怒吼一聲,臉色陡然漲紅,但很快她又冷冷地笑了,“呵,想詐我?沒錯,我就是愛他不能自拔,不管不顧跟他逃去了,怎么樣?”
宋惜惜聳肩,“好吧,被你識破了,但其實無所謂,問你只是例行公事,師爺自然會寫一份我們需要的口供,我能交差就行�!�
顧青舞倒吸一口涼氣,“你們想陷害我?”
宋惜惜面容冷酷,“不是陷害,是事實,王彪貪墨軍餉,是你攛掇的,臨陣逃脫,也是你攛掇的,他逃去之后,你指使他身邊的人偷了他的財帛,將他殺之滅口,沒一宗冤枉你吧�!�
顧青舞鼻翼急速擴張,怒道:“你休要胡說,什么叫我攛掇的?是他自已貪圖享樂才貪墨軍餉的,也是他自已貪生怕死,才思臨陣逃脫的,從南疆跑掉之后,他沒有按照履行承諾,分給他們一部分錢財,依舊拿他們當(dāng)奴仆看待,吃食都沒有一頓好的,他們自然不忿,我不過是從中協(xié)助,獲些利益罷了,再說,他也沒死,我們并沒有把銀子全部拿走,還留了一百兩給他養(yǎng)育孩子,你們可以派人去找他,他就在雍縣。”
即便她魅惑了王彪,導(dǎo)致王彪做了許多色令智昏的事情,她也罪不至死。
但如果凡事都說她攛掇的,甚至謀財害命,那她如何也保不住脖子上的人頭。
她激憤說完,看到宋惜惜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才意識到自已上當(dāng)被誘供了。
她表情裂開,恨恨地看著宋惜惜,“看來,高門貴女也一樣善弄心機,那你憑什么看不起我?”
宋惜惜收起方才輕蔑的神情,恢復(fù)一貫平靜,道:“我沒瞧不起你,你犯了法,我來審你,僅此而已�!�
顧青舞惡意未收,冷冷地道:“何必惺惺作態(tài)?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嘴臉,我看得惡心想吐,裝什么仁慈?你以為把她們都送到庵堂去,便是功德無量嗎?她們所受過的苦難,不是一口清茶一碗飯便可以抹去的,你省省吧,用她們來博取善名,你不會得逞的,遲早會有人識破你們的虛偽�!�
宋惜惜起身,推開了椅子,本也不愿意多說,但見她瞪著眼睛十分兇狠的樣子,頓了頓,便道:“她們的苦難不是我造成的,至于一口清茶一碗米飯是否能讓她們覺得安穩(wěn),那該由她們來說,至于善名……我想,我并不需要�!�
“至于你說的苦難,人生在世怎會沒有苦難?端看多與少,端看以什么方法掙脫出去,身體和容貌都是你的,你要如何利用,除生你的娘親,無人可以說你,對了,你的娘親,至死都在維護你�!�
說完,她看了一眼顧青舞慘白的臉,帶著畢銘出去了。
這邊已經(jīng)不需要再審問,需得抓緊派人去一趟雍縣找王彪。
顧青舞如何定罪,自有律法可依,別的不說,弒母便已是死罪。
怨恨天道不公,卻總愛拿被人的血來暖自已,她怎會不知道所謂的天道不公,其實許多都是人對人的傷害。
第1385章
他會回來的
王彪的情況,倒是讓宋惜惜有些意外的,本以為他帶走的必定是心腹,起碼他們能藏匿個兩三年。
殊不知,半道就被人截了財物,連愛妾也拋了他,不知道那一刻,他是否有后悔過那般荒唐呢?
人到中年,竟還相信什么真愛,甚至想要拋棄家中為他操持十余載的妻子,最后被人拋棄,大概也是報應(yīng)。
但他的報應(yīng)遠遠不止此。
按照顧青舞的性子,走的時候定然百般羞辱他,就像她當(dāng)初羞辱梁紹一般。
顧青舞利用自已的容色,卻又公平地憎惡那些貪圖她美貌的男人。
其實她覺得王彪未必會留在雍縣,以他逃將的身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敢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只能東躲西藏。
他還帶著個孩子呢。
宋惜惜想,他萬一走投無路的時候,會否偷溜回京?
此人雖愚蠢,也并非愚蠢透頂,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到底是一方守將,逃走的時候大概也有辦法辦個假的戶籍,到時候他若帶著孩子改頭換面回京,城門處怕是驗查不出來。
想到這里,她先交代了陸臻留意帶孩子的男人,再去了一趟工坊找姬淑慎,把這個可能告訴她,讓她留意些。
若是能有個舉報之功,對他們一家來說是極大的好事。
但也擔(dān)心有人心軟,做母親的,哪怕自已的兒子闖下了彌天大禍,只要跪一跪,總是能原諒的。
姬淑慎聽完王彪的情況,微微蹙了眉頭。
以她對王彪的了解,他絕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在落魄無依的時候,他是不會愿意帶著那個孩子走的。
尤其,他要東躲西藏,帶著孩子就是個累贅,他一定會把孩子扔下。
“他未必會帶孩子,所以,不能只篩查那些帶孩子的人�!奔缟鞯馈�
宋惜惜愣了下,“你是說,他會扔下那孩子?”
不是宋惜惜覺得他會有什么父愛,只是覺得帶著孩子,興許能避開一些檢查。
不過,回頭想了想,他帶著小妾孩子逃去,是人盡皆知的,他真有可能拋下孩子也不定。
而且這孩子的娘親已經(jīng)背棄他了,對他造成一定打擊,狠狠心扔下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她交代陸臻留意帶孩子的男人不準(zhǔn)確,得再交代交代。
“老夫人如今怎么樣?可有出門?”宋惜惜問道,她不擔(dān)心其他女眷會放過王彪,只擔(dān)心老夫人。
姬淑慎道:“她一個月要去三次藥王堂,一旬一次,都是王清如陪著的,算算日子,明日也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