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不不不，你們聽錯了，是方家沒看上齊家。”
“笑話，方家還看不上齊家了？方家怎么能跟齊家比？多少人都想著娶上齊家的姑娘呢�！�
“你們便不信吧，反正我聽得的消息是這樣的，齊家縱然權(quán)勢滔天，可我就是敬仰方將軍，他不擅弄權(quán)，一心只為保家衛(wèi)國�！�
“但他內(nèi)宅里的事太臟了，你們沒聽過嗎？”
“那又怎么樣？跟他有關(guān)系嗎？別忘記他那個時候在戰(zhàn)場上為國殺敵。”
議論聲伴隨著隊伍走到了太傅府門口，停下了。
眾人這才驚愕，什么？來太傅府求親？
第1208章
救她于水火
那些曾經(jīng)到太傅府鬧事的人，如今一排排地站在門外，垂頭喪氣，眼底透著恐懼。
身前有盯著他們的人，一個個五大三粗，拳頭比椰子都大，仿佛一拳頭就能把他們的腦袋打爆。
方十一郎下馬之后，冰冷的眸子刮過他們的臉，只發(fā)出冷冷的一聲笑，那威嚴肅殺的氣勢嚇得他們心虛腿軟，一個一個并攏靠近，不敢迎上方十一郎的冰冷的視線。
顏太傅命人開了中門，老夫人聽聞?wù)f方家是來提親的，病當場就好了一半，立刻叫人準備熱水梳洗，穿衣打扮，要親自面見。
顏如玉還不知曉此事，這幾天祖父讓她待在秋月院，不許下人把外邊的流言蜚語告訴她。
她表面安心看書，賞雪，品茶，心里實則也難受。
她以為自已能淡然處之，但當流言如潮水鋪天蓋地朝她撲過來的時候，還是把她打得措手不及了。
好在，她難受是難受，卻沒有崩潰。
這得益于她閱書無數(shù)，從書本里見過許多人生，知道苦難者的故事，知道頑強者的故事，知道萬千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已難行的一段路。
她知道人的一輩子，不會直路一條，也不會持續(xù)坎坷，總有那么一段是幸福的，也總有那么一段是難行的。
她不斷安慰自已，流言蜚語只要你不在乎，便傷不了你。
而且，她早就做好了不嫁人的準備，所以，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銀絲炭烘得室內(nèi)暖和極了，她嫻熟地洗茶，泡茶，似乎聽得外頭有鑼鼓聲傳來，她紋絲不動地定了定，苦笑，大概是嫌在門口擺桌子說書不夠，干脆上了鑼鼓吸引人來。
“姑娘，姑娘�！辨九@蟄快步跑進來，一雙長得極好看的眸子盡是狂喜，“方將軍來提親了，帶著穆夫人來做媒，提親的禮物帶了好多好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直接下聘來了呢。”
茶杯哐當落下，顏如玉素手微抖，“方將軍？”
“方將軍，方十一郎�！斌@蟄激動得直跺腳，她是最知道姑娘心思的，姑娘心里從來就沒放下過方將軍。
顏如玉微微吸了口氣，“怎么可能？”
“真的，太傅都命人開了中門迎接了，千真萬確�！斌@蟄激動得紅了眼眶。
顏如玉站起來，想要往外跑去，但走到門口又止住了腳步，退后兩步走回去坐下，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她是不能出去的，至少，要祖父命人傳她，她才能出去。
幾日飲食不正常，她臉色有些蒼白，可如今心血涌上，羞紅了臉頰，像秋日的風(fēng)吹過楓林，一寸寸地，紅得極美。
但片刻，她冷靜了下來，唇角微微綻出一抹苦笑。
他是好人，真的很好很好，知道她如今遭逢流言蜚語攻擊，想來為她保駕護航，她很感動，很感激，心里頭也暖呼呼的。
可她不能答應(yīng)。
她也沒臉答應(yīng)，當初他差事沒定下來，猜測是去南疆或者成凌關(guān)，她放不下父母親人，便沒有資格再說喜歡他了。
既然是她放棄了，如今自然沒有臉承他的好。
一時心緒如亂麻，但在眾多的情緒里，她揪得出最清晰的便是，對他的感激，此刻他的到來，像俠土一般從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場景，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
第1209章
他想讓她知道心意
小半個時辰之后，顏太傅派人把她請了出去。
她看著驚蟄為她挑選精美華貴的衣裳，還有配套整齊的首飾，最終選擇就這么走出去。
一襲白衣，搭配杏子黃披風(fēng)，簡雅隨意，仿佛不是去會客或者談?wù)撟砸训娜松笫拢侨ピ鹤永镱^逛一逛。
到了外院正廳，看到好多好多的人，陣仗頗大。
看到了他，他眸光投過來，深邃而明亮，帶著一絲絲的克制。
她只看一眼便不敢直視，心如擂鼓，面紅耳赤。
但禮儀刻入骨子，她一一上前心里，陸淑人看到她，心里頭說不出的歡喜，拉著她的手便道：“丫頭，這段日子真委屈你了�！�
來自長輩的關(guān)懷，讓顏如玉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強忍著鼻頭的酸澀，斂衽道：“多謝夫人關(guān)心，這點委屈不算什么的。”
丞相夫人見她這般，也心疼得緊，這才情橫溢的姑娘，被人說成什么樣了？
“好姑娘，今日老身來保這媒，你祖父祖母說要問過你的意思，老身問你，你可同意嫁方十一郎啊？”
顏如玉捏著手帕，她想盡量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一些，但不知道為何，原先能忍得住的委屈，如今卻洶涌而知。
她差點就失禮得當場落淚，喉頭幾度哽咽，說不出同意，或者不同意。
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她卻說不出來。
方十一郎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拱手，“顏姑娘，我們能私下說幾句嗎？”
顏如玉沒敢看他，只是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方十一郎溫和地道：“那好，叫上侍女在側(cè)，我們就談幾句�！�
正廳隔著一扇屏風(fēng)，本可以在那里談，但是，隔音并不好，所以他們出去側(cè)廳說了。
驚蟄跟在身后，她有些不解為什么姑娘沒有馬上答應(yīng)，一路走在前頭引路，忍住沒回頭看兩人。
顏如玉和方十一郎一前一后走著，他走在靠邊的位置阻擋了風(fēng)，顏如玉在后靠右，她這才敢抬起眸子看前面的頎長挺拔的背影。
他披風(fēng)鼓起，遮擋了住了風(fēng)，吹不到走在他右后側(cè)的她，這背影在她看來，仿佛巍峨堅毅的山，為她遮風(fēng)擋雨，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不管答案是什么樣，不管他們最終如何，這一刻她真覺得特別的幸福溫暖，能記一輩子的溫暖。
進了側(cè)廳，驚蟄站在門口處，讓他們兩人坐在里頭說話。
方十一郎看著她，眼神真摯，更有一抹熱烈，“原先咱們兩家就提過這事，當時我的態(tài)度也沒有很熱絡(luò)，一則是因為差事沒定，二則，是我認為自已高攀不起你�！�
“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依舊覺得自已配不起你。”他雙手握住了扶手，顯得有些緊張，臉色竟是難得的赧然，“但是我想試一試，就是……就是有些乘人之危，如果你不同意也沒事的，但你若同意，我保證我活著一日便對你好一日。”
顏如玉眨了眨微潤的眸子，睫毛已經(jīng)染了淚，“可我當初，那樣的自私，如今名聲也沒了，你不嫌我嗎？”
他搖頭，話也說得更暢順些了，能聽出來是掏心窩子的話了，“你沒有自私，恰恰，我認同你，你并非頭腦一熱的人，你深思熟慮，你冷靜沉穩(wěn)，你為家人著想，謹遵孝義，不忘父母祖父母的養(yǎng)育教導(dǎo)之恩，我很佩服的，或許是從你拒絕那一刻開始，我想我是真喜歡你，只是那時候我是覺得自已配不上你的，不敢強求，但現(xiàn)在我留駐京師，不需要你隨我長途跋涉拋卻親人，我雖不能保證以后都不離開京城，有戰(zhàn)事我大概也是要上戰(zhàn)場的，但我能保證的是在你身邊就一定會待你好�！�
他說了很多雖然啊，但是的，是因為他知道未來有很多不確定，可他能確定的就是這份心意。
他把自已的心意袒露給她聽。
第1210章
再出格都做了
驚蟄在門口聽著，淚水都沒忍住，簌簌落下。
姑娘這段日子過的是什么日子，心里有多折磨，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如今方將軍敲鑼打鼓來求親，還請了丞相夫人做媒，若是成了事，不知道打了外頭多少人的臉。
姑娘卻怎么還不答應(yīng)��？她都想轉(zhuǎn)過頭去，替姑娘答應(yīng)了。
顏如玉鼻子酸楚，“今日若我不答應(yīng)，將軍要被人笑話了�！�
方十一郎笑道：“我不怕被人笑話，讓他們笑話我，全部人都沖我來，我一個男人怕什么？姑娘在女學(xué)英勇救人，不該遭受流言蜚語攻擊�！�
顏如玉聞言，仿佛才意識到什么，他此舉大張旗鼓地來，是想著如果不成，便把話題都引他身上去為她解困？
方十一郎起身，依舊含著微笑，“姑娘慢慢想，不必馬上給答案，等你想好了，差人去知會一聲便可�！�
顏如玉猛地站起來，“將軍，我答應(yīng)。”
話一出，她臉頰像是被火燒似地，滾燙發(fā)熱，忙別了臉去，聲音不自覺便含了嬌嗔，“我……我沒意見，聽祖父祖母的。”
說完，頂著嬌紅的臉，扭身便跑了。
方十一郎站著不動，眼底暖意一點點彌漫開，微微松口氣，得償所愿的激動也漸漸露在了眼底。
誰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以方家顏家聯(lián)姻收場。
兩家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陸淑人不僅僅是喜歡顏如玉，更是解決了懸在心頭的大事，她多么心疼兒子，希望他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原先王清如和陸世欽的事情鬧出來之后，她別提過得多糟心了，日日都是那些針對他們?nèi)说牧餮则阏Z，分明十一郎是個受害者，但流言沒有放過他，沒有放過方家，覺得是方家家教不嚴，內(nèi)宅不穩(wěn)，這才出了那事。
如今，旁人說什么都不重要了，兒子娶到他想娶的人。
謝媒的時候，陸淑人拉著丞相夫人的手，哽咽道：“也不怕您笑話，每每同他說親，他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叫他回來相看，他總說軍營忙啊，我知道哪里就真的忙成這樣？是他壓根就不想，都是我自已一頭熱，原以為是他不想成親了，后來才從他身邊小廝口中得知，他竟對顏姑娘念念不忘，好在如今終得圓滿，天菩薩保佑啊。”
丞相夫人心里也高興，促成了這門親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當初她給戰(zhàn)北望和王清如保媒，結(jié)果過成那樣，她心里一直過意不去。
所以，陸淑人來找她保媒的時候，她一開始沒答應(yīng)，覺得自已保的媒過得不如意。
但陸淑人告訴她，夫妻兩人過得如何，是同媒人無關(guān)，媒人難不成還要管一輩子不成？是他們自已沒過好，不賴任何人。
她想想方十一郎和顏如玉，兒郎是好兒郎，姑娘是好姑娘，那她就再保一回吧。
陸淑人心急，打算年后就下聘，婚事從這一刻起就要籌辦。
也多虧她一直惦記方十一郎的婚事，每逢看到合適的便購下，打算日后當聘禮用的，如今要籌辦的也不多了，加上打算來提親那兩日也在闔府出去買買買，所以年后便下聘沒有問題的。
兩家對了庚貼，一句話，天作之合，把兩家都樂壞了。
顏如玉還做了一件特別出格的事情，便是讓素珍工坊的繡工給她做嫁衣。
外邊少不了也要說，這多不吉利啊，工坊雖有繡工好的，但都是棄婦啊，嫁衣怎么能讓棄婦做？
顏如玉堅持如此，陸淑人和方十一郎也很同意。
本來兩人都承受了滿城風(fēng)雨的，那干脆來得更猛烈些，婚后日子就和和美美，讓他們羨慕好了。
第1211章
是皇上還是皇后
這邊好事定下來了，宋惜惜這才騰出手去收拾那些攪和風(fēng)云的人。
方十一郎只是在登門提親的時候，叫了那些人去，并未動用私刑，宋惜惜也不會，都是公事公辦的。
她讓陸臻把人全部都帶回來，以造謠滋事為由，對他們進行懲處。
要么是交罰金，要么是打板子，但凡出現(xiàn)在于先生名單上的人，一個都沒逃過去。
至于齊家這邊也出動了人去轉(zhuǎn)移視線，有刻意傷害顏如玉的嫌疑，所以宋惜惜把搜集的證據(jù)全部交給了敏清長公主，敏清長公主則交給自已的御史公爹，在休朝之前，還參了齊家一本。
雖然齊尚書說自已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但肅清帝還是以管束不嚴為由，罰了他半年的俸祿，連年底的賞賜都不給。
吳大伴送賞賜到北冥王府的時候，宋惜惜親自接待，留他吃茶。
瑞兒已經(jīng)接回來，宋惜惜拉著他出來給吳大伴請安。
瑞兒這一年身量拔高了不少，長相也越發(fā)像他爹，上了書院之后，整個人也是謙遜有禮，舉止得當。
吳大伴看著他，倍感欣慰，“真好，長得好，學(xué)得也好�！�
“公公您吃茶�！比饍河卸Y地說著，還親自從寶珠手里接過點心盤子，親自端了上去，“這是瑞兒最喜歡吃的姜棗糕，您多吃點，嬤嬤說是暖胃的�！�
“好，好！”吳大伴笑得眼睛瞇成一道縫，吃了一塊糕點，又喝了一口茶，溫聲問瑞兒，“今年是去舅舅家，還是留在王府過年啊？”
瑞兒脆生生回答：“原先是想著一同入宮去的，但姑姑說還是去舅舅家的好，外祖想著我呢�！�
吳大伴笑著說：“瑞兒是真孝順�！�
吳大伴的笑容里伴隨著一點無奈，一點疼惜，與瑞兒說了幾句話之后，宋惜惜便叫他下去了。
“王妃是想讓他避開大皇子？”吳大伴問道。
宋惜惜點頭，“公公猜得對，大皇子因瑞兒受過責(zé)罰，宮宴熱鬧開心，免得破壞氣氛�！�
“皇后娘娘在禁足�！眳谴蟀檩p聲說，“今年是不會出來參加宮宴了，只不過對外便說是感染了風(fēng)寒�！�
宋惜惜問道：“禁足是因女學(xué)的事嗎？太后下的旨意？”
“太后沒下旨意，只是叫皇上過去吃了頓飯，皇上用完膳回來就叫人遞話去長春宮，讓皇后年后再出來�！�
宋惜惜知道太后是很少會懲處后妃，他們母子之間也仿佛是有默契，許多話不需要太后說，只叫皇上過來陪著用一頓膳，皇上就能領(lǐng)會她的意思。
因為，太后很少會主動叫皇上過來用膳，多半是皇上孝順，自已過去陪著母后的。
有一個問題，宋惜惜想知道的，所以她屏退左右，只單獨與吳大伴說話。
“煩請公公告知，雅君女學(xué)出事，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娘娘的意思？”
這問題其實問錯了，因為從張啟文說的內(nèi)容，皇上大概也不怎么待見女學(xué)，只是她想知道出手如此歹毒的，會是皇上還是皇后，這是有區(qū)別的。
因為如果是皇上的意思，滔天皇權(quán)之下，坐龍椅的不同意，凡事都不能長久。
可如果是皇后的意思，她覺得即便女學(xué)風(fēng)雨飄搖一陣子，還是可以堅持下去的。
吳大伴想了一會兒，斟酌合適的字眼，“女學(xué)是太后想要創(chuàng)辦的，皇上素來孝順，不會想毀掉女學(xué)，當然了，皇上也習(xí)慣把很多人很多事牢牢掌握在手里，這才會放心�！�
這話一出，宋惜惜就明白了。
皇上確實想給女學(xué)設(shè)坎，不溫不火是最好的，對學(xué)生人數(shù)，教導(dǎo)內(nèi)容都想把控把控。
而這一次的事情，是直接想毀掉女學(xué)，毀掉顏如玉，所以，這次是皇后的手筆。
第1212章
就因為我去南風(fēng)館嗎
送走吳大伴，宋惜惜去和于先生說了幾句，便去參加沈萬紫和五師哥的圍爐烤紅薯。
南風(fēng)館的事情交給了于先生，于先生會派人盯著。
他們兩人在說齊帝師的事。
沈萬紫覺得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
王樂章說他走南闖北，什么都見過，像這樣的事情……他也沒見過，年紀這么大了，地位還如此尊崇，為什么要去那樣的地方呢？
根據(jù)他們觀察，齊帝師去南風(fēng)館，也沒做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就是叫了幾個小倌伺候，吃點小酒，聽聽小曲，摸摸小手。
齊帝師是先帝的老師，先帝是最不喜男風(fēng)的，甚至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作為先帝老師，在先帝登基之后他自然也輔助先帝治理國家，按說以齊家早些年的謹慎謙遜，他應(yīng)該是對此風(fēng)也跟著深惡痛絕才對。
怎么竟然到了晚年，他卻像是忽然被解開了封禁，不顧一切都往南風(fēng)館里鉆。
宋惜惜坐下來，伸手拿了一個紅薯，左手右手地拋來拋去，王樂章伸手接過來吹了吹，然后用雙手搓了幾下給她剝了皮遞過去，“快吃，吃了暖和。”
宋惜惜笑瞇瞇地道謝，一口朝著軟糯的紅薯肉咬了下去，香甜在唇齒間徘徊，帶著滾燙的溫度，她哈了兩口氣才囫圇吞下。
沈萬紫在一旁瞧著，很是詫異地看了王樂章一眼，“你還這么體貼��？”
“舉手之勞的事，給你也剝一個。”王樂章兩指捻起一只，又開始剝皮了，剝了一半遞給沈萬紫，“吃�！�
沈萬紫頓了一下才接過來，“本來我是可以自已剝的，不過你剝好了，那就謝謝啦�！�
“有人給你剝，你吃便是了，誰不能剝？”王樂章睨了她一眼，“事多話也多�！�
沈萬紫嘿嘿笑了一聲，“我也有師哥，但我?guī)煾鐩]這么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