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蕭六郎的父親是蕭大將軍的庶弟,在葉城當(dāng)知府,在葉城十年了,一直沒有回調(diào)京城,家眷全部遷了過去。
所以蕭家在京城除了宋家和淮王妃,就沒有親人了。
謝如墨見宋惜惜擔(dān)憂的神情,輕聲寬慰道:“惜惜,別太擔(dān)心,我們早已經(jīng)開始經(jīng)營此事,如果皇上真的傳召外公回京問罪,公門這邊咱們幾乎都走通了,可以確保他不會遭罪。”
“嗯�!彼蜗怯行┗艁y,但是慌亂的情緒對事情毫無幫助的,她要冷靜。
深吸一口氣,想起皇上在這個時候獨立御前侍衛(wèi),估計會成立親衛(wèi),那么這案子未必會交到大理寺或者刑部,有可能是交給親衛(wèi)。
禁軍他都是信不過的,禁軍對他來說是外圍的人,難以掌控,他需要縮窄圈子,以確保所有的人對他是忠心不二。
“他現(xiàn)在要獨立御前侍衛(wèi),不知道會不會拿外公來給他們練手�!�
大家沉默,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為他們也都想到了。
“不需要太擔(dān)心,”謝如墨頓了頓,腦子飛快轉(zhuǎn)著,“這不外乎是給西京一個交代,皇上不是還留著易昉嗎?而且西京新帝大概也是奔著易昉去的,在南疆的時候俘虜了易昉,他覺得這口氣還沒出完�!�
于先生嘆氣,“但問題在于,現(xiàn)在劃定的邊線,只怕皇上不愿意再退讓回去,高稷早就在西京民間散播這件事情,說邊線不合理,商國欺負西京,所以現(xiàn)在西京百姓是希望看到邊線重新制定的�!�
沈青禾道:“關(guān)于這邊線問題爭端太久了,但嘉順爺在位的時候兩國達成的協(xié)議,便是以如今的邊線為界,如果兩國真的交涉,可以和平商討的話,我們這邊是可以拿出當(dāng)初的輿圖和協(xié)議再爭一爭�!�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不要說新帝,他本不是太子,只是太子死了之后他封為太子,根基尚淺需要民心,邊線爭奪勝利就是他的政績。”謝如墨覺得大師兄想得太樂觀了,“如果愿意好好坐下來談,這些年就不會邊亂不斷,兩國沖突沒有停過�!�
宋惜惜身子往后靠,眸子緊鎖濃愁,“現(xiàn)在就是,西京新帝需要制定邊線獲取民心,我們皇上也要維持現(xiàn)在的邊線,以保民心不失�!�
謝如墨聽了這話,俊美的面容籠了陰霾,“淮王就是要從中取利,一旦我們退讓,那么他們就會聲討皇上割讓國土,退讓邊線,我們不退讓那么就是要打,邊亂一起,他們再生些禍?zhǔn)�,制造機會�!�
第886章
好東西給惜惜
宋惜惜問道:“淮王確定已經(jīng)出京?”
謝如墨道:“派人探了幾個晚上,昨晚張大壯來報確實沒在府里,已經(jīng)發(fā)散了人去追,三個方向都派人了,但如果喬裝打扮,只怕未必追蹤到�!�
于先生懊惱道:“失策了,沒想著他敢在這個時候離京�!�
宋惜惜撫著指甲,眸子森然,“如果探查清楚了,那么是該讓皇上知道他不在京城了�!�
謝如墨稍稍一想,便有計策了,“明日叫母妃進宮一趟,找太后請御醫(yī)到淮王府去,你去教教母妃怎么在太后面前說話……其實瀾兒去是最好的,但是不要打擾她了,讓她好好過日子�!�
慧太妃年初八就回府了,在宮里頭她住了十來日也膩了,想著回王府還是自由一些的,在宮里規(guī)矩大,在王府里頭,她就是規(guī)矩。
“我現(xiàn)在去找母妃。”宋惜惜起身。
慧太妃已經(jīng)睡下了,一個漂亮的中年女人,需要足夠的睡眠來維持美貌。
被兒媳婦從暖和的被窩里挖起來,她小眼神里全是不能發(fā)的怨氣。
宋惜惜知道不能讓她撒謊,更不能迂回曲折,就告訴她,“明日您進宮見太后,便說淮王從年前病到如今一直沒好,不知有沒有請過御醫(yī),若沒請過御醫(yī),就請?zhí)笈捎t(yī)到淮王府看看,到底也是先帝的皇弟呢�!�
慧太妃頓時有點炸毛,“你就是為了淮王的事情把哀家吵醒的?他們一家對你可不好,你還惦念他們?”
唉,阿憨啊阿憨。
宋惜惜只得嘆息,“好歹,他是瀾兒的父王,不看僧面佛面�!�
這么說慧太妃就能接受了,想想瀾兒也是可憐的,“行吧,明日便去,哀家困了,要就寢。”
“母妃安寢,兒媳打擾了�!彼蜗нB忙告退。
慧太妃倒在床上沒一會兒便呼呼睡去了,她心上是真沒放半點事的。
翌日她便帶著高嬤嬤進宮去。
宋惜惜教她的那番話,她不怎么記得起來了,只記得幾個關(guān)鍵詞,淮王的病,御醫(yī)。
“姐姐,您說淮王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病了這么久都沒好?該不是出去亂搞,染了什么臟病吧?找個御醫(yī)去看看他,莫要丟了皇室的顏面�!�
太后的眉頭一蹙,“亂說,什么臟病?”
但淮王久病是事實,莫說宮宴,過年這么久,也沒進宮拜見過她,淮王妃倒是來過一次,問起也是說他還病著。
太后是知曉淮王這個人,十分的膽小一百分的懦弱,為著瀾兒的婚事,皇室宗親對他也十分的不喜歡。
不過,聽慧太妃這么一說,她倒是有些想法了。
太后叫了福求安過來,“你叫許御醫(yī)去一趟淮王府,斷一下淮王是什么癥,你也跟著同去�!�
“是!”福求安是太后跟前的掌事大太監(jiān),跟著太后這些年一路過來的,忠心耿耿是一方面,能力更是放眼宮中的太監(jiān),鮮少能有比肩的。
慧太妃見吩咐了,那么兒媳婦囑托自已辦的事情也都辦妥了,便說自已的事,“姐姐,我聽說宮里新作了一批首飾,有赤金鑲七色寶石的步搖,我想要�!�
太后瞪著她,“你想要就給你?臉這么大呢?”
慧太妃絲毫不覺得自已臉大,“惜惜有一只鐲子,是平陽侯老夫人給她送回來的,說是當(dāng)初她母親給她在金京樓訂做的,不知道怎地給平陽侯老夫人要去了,如今雖然送了回來,但我總覺得只一鐲子單調(diào)些,便想著求那步搖給她配一下�!�
“給惜惜?”太后瞧了她兩眼,覺得新奇,“倒不知你是如此疼愛惜惜的,既是為她求的,那就給你,至于你要給誰,那是你的事�!�
這七彩嵌寶步搖,皇后和淑妃都想要,她正愁著不知道給誰。
太后吩咐:“玉春,去拿那支步搖給慧太妃,對外記得說這步搖是給了慧太妃�!�
玉春姑姑笑著說:“太后疼愛太妃,人人皆知,奴婢這就去拿。”
玉春是太后四大陪嫁丫鬟之一,玉春,玉夏,玉秋,玉冬,如今秋冬已沒,只剩下玉春和玉夏了。
第887章
派御醫(yī)到王府
步搖是給惜惜求的,步搖既然給了,慧太妃便說要給自已也選一選,中年婦女一撒嬌,便是高高在上如太后也是抵擋不住,叫人把最近新得的首飾拿出來給她挑。
這家伙,一挑就是七八件,真是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身外物,太后素來不心疼,為買妹妹像老母雞那樣嘎吱嘎吱地笑,那也是值得的。
福求安同許御醫(yī)一同前往淮王府。
許御醫(yī)一直是太后身邊用慣的人,許御醫(yī)是有幾分像他兄長許御史的,執(zhí)拗頑固,剛直不阿,在太醫(yī)院這種性情的人是混不開的,但太后提拔他,甚至還因著他了解到了許家,把自已的女兒敏清長公主嫁給了他的侄兒許樂天。
淮王妃一聽說太后身邊的福求安帶著許御醫(yī)來了,要給淮王診脈斷癥,嚇得呆立當(dāng)場。
天啊,天啊!
這可怎么辦?王爺沒在府里啊,他年前就出門了,只不過對外宣稱病了需要休養(yǎng)。
淮王府從來都沒有人惦記的,不會有什么人登門拜訪,就算有,一句病中也能推了去。
加上這些年淮王府毫無存在感,不管他們在場或者不在場,都能做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此皇室宗親這邊也是鮮少來往的。
但太后怎么會派御醫(yī)來?
“這……”淮王妃一時慌亂,“王爺已經(jīng)有大夫看過,沒什么大礙的,就不勞煩許御醫(yī)了�!�
“來都來了。”福求安淡淡地說著,"且這是太后的懿旨,若不診過脈象,叫咱家如何回去復(fù)命?許御醫(yī)也不好在太后跟前交代。"
淮王妃是真的沒有主見,她甚至也不知道王爺出門做什么,并未告知她出門的目的,只是千叮萬囑不可讓人知道他出門了。
現(xiàn)在,怎么打發(fā)?她只能求救地尋找萬管家,可萬管家卻不見了身影,無奈之下她只得先把人請到正廳里備茶,說去稟報王爺一聲。
沒一會兒,便見萬管家出來,“奴才見過求安公公,見過許御醫(yī),王爺服藥之后睡著了,不知睡著了是否能診脈?”
“診脈自然是可以的,”許御醫(yī)說,“但望聞問切,不能只有切,既是王爺睡著了,那便等切脈之后,把王爺原先的病案給我,我自能分辨。”
萬管家神色一僵,如今他已找人躺在了王爺?shù)拇采�,落下了帳幔,要是只診脈的話,只需伸出一只手便可以,且這人是府中患有咳疾的人,年年入冬都要咳嗽,能診出是有病的。
可哪里有什么病案?
“病案,都在大夫那邊呢。”萬管家說。
“大夫不是府醫(yī)嗎?王府沒有府醫(yī)?”許御醫(yī)看著淮王妃問道。
淮王妃想說有,但萬管家一記眼神過來,她連忙閉嘴,搖頭,“沒有,都是在外頭找的大夫�!�
福求安道:“那可不簡單了?派人去把脈案和方子的記錄拿回來啊。”
偽造一份脈案和用藥記錄都不難,難就難在要和如今準(zhǔn)備的那個人病情相對應(yīng)。
萬管家一時也沒應(yīng)對之策,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那大夫治療了這么久都沒好,怕是沒有用對藥,不若請御醫(yī)移步先給王爺診脈?”
許御醫(yī)點頭,“也行�!�
第888章
豈止沒有規(guī)矩
厚厚的帳幔密不透風(fēng),屋中炭盤便有四五個,窗戶微開,銀絲炭不熏人,又有空氣流通,因而只覺得暖和不覺得悶熏。
管家把緞面方凳搬到了第二層帳幔里,然后進去把手腕移到了床邊,輕聲道:"許御醫(yī)請坐著診脈。"
許御醫(yī)坐下,想掀開帳幔去看王爺?shù)哪�,卻被萬管家阻止,“王爺不能受寒�!�
“總要觀其色,不能只切脈�!痹S御醫(yī)皺起眉頭,這是怎么回事��?既是有疾,自是要以治病為重。
福求安大步上前,一舉掀起了帳幔,只見床上的人瑟瑟發(fā)抖,這哪里是淮王啊?
萬管家見狀,臉色大變,一時腦子里不知想了幾個對策,但都無濟于事,他們從沒想過在這上頭出問題,沒有人會留意到淮王府的,這些年淮王出門,沒有人上門問過。
“真是咄咄怪事。”許御醫(yī)見狀,神色也是驚異得很,“竟找個人來假扮王爺?”
萬管家只得苦笑,“實不相瞞,王爺?shù)角f子里休養(yǎng)身子了,但王妃又不好辜負太后的一番好意,這才……這才叫人假扮王爺?shù)�。�?br />
“得嘞!”福求安神色淡淡地道:“許御醫(yī),咱就這么回稟太后吧。”
許御醫(yī)微微點頭,“淮王妃,告辭。”
他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躺著床上的人,他雖蓋著被褥,卻能看到脖子露出的粗布衣裳,顯然就是個府中下人。
為了欺瞞太后,叫府中下人睡在親王的床上,日后淮王妃還睡不睡了?
福求安看了一眼,“世子還在外游歷未歸��?”
淮王妃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七上八下,聽福求安這么一問,下意識點點頭,“是的,已經(jīng)許久未歸了�!�
福求安便不說什么,帶著許御醫(yī)告退。
回宮里后,福求安如實稟報了太后,太后聽罷也不覺得驚異,只是說了句,“無聲狗,咬死人�!�
然后吩咐玉春,“去跟皇帝說一聲,今晚來哀家這里用膳�!�
“是!”玉春領(lǐng)命出去。
太后與皇帝母子用膳,在宮里是常見的,肅清帝是個極為孝順之人,得空都會過來陪伴太后。
太后素來食不言寢不語,也從不過問朝政,用完膳之后,宮人上了茶漱口,她才淡淡地說了句,“你皇叔病了有些日子,今日哀家派御醫(yī)去給他診治,竟發(fā)現(xiàn)他床榻上躺著的是一名下人,這淮王府啊,看著不聲不響的,卻毫無規(guī)矩�!�
肅清帝眸子倏閃了下,豈止是沒規(guī)矩?簡直是心懷鬼胎。
竟然沒有想到他。
他在太子之位時,這位皇叔便低調(diào)得很,為人懦弱膽小,記得有一次皇室宴席,叫了幾名舞姬跳劍舞,一時失誤,嚇得他尖叫一聲之后便昏過去。
自此,人人都知道他膽子小。
又因他的封地在極為偏遠,膽小的他也不敢前往封地,求了父皇讓他留在京城,父皇見他也是個沒出息的,便由著他了。
能留在京城,他每日都過得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人,甚至瀾兒被梁紹欺負,他也不敢出面維護,這份懦弱,放眼商國也難找出第二個人來。
因他一直都是這樣,竟也沒有想過,這懦弱得太過,太不正常了。
“有時候若非宮宴,朕都想不起這位皇叔來�!泵C清帝竟然把漱口的茶都喝了下去,他登基至今,從未試過如此亂了陣腳。
所有他懷疑的人,他都進行了調(diào)查,甚至派人跟蹤。
唯獨淮王,這個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他腦子里是有一閃而過覺得他未必是這么簡單,但想起這么多年來他都是這樣懦弱的樣子,于是很快就把他給排除了。
第889章
變賣家當(dāng)
他定一定神之后,卻想到一個問題,母后為什么忽然派人去給皇叔看病,他沉吟了半晌問道:“今日聽宮里的人說,慧姨母來過是嗎?”
太后笑了起來,“嗯,哀家叫她來的,司寶局那邊送來了一批新首飾,其中有一支赤金七彩步搖,皇后想要,淑妃也想要,哀家是左右為難,皇后居鳳位,按說她喜歡的話給她也無妨,偏生淑妃如今懷著龍?zhí)ビ泄ΓЪ医o誰呢?干脆就給了你姨母,殊不知你姨母實是強盜,拿了赤金七寶步搖不說,還拿走了七八件,哀家真是后悔啊�!�
肅清帝也笑了起來,“她喜歡就好,她高興了,母后也高興。”
他是不心疼這些財帛之物,哄得母后高興就好。
用完晚膳之后,肅清帝便告退了。
太后帶著玉春夏春出去散步,這習(xí)慣已保持多年,即便是再冷的天氣,吃完飯稍歇息一會兒就要出去走走。
這凜冽的北風(fēng),刮得呼呼作響,她抬頭看著一盞一盞連綿不絕地宮燈,越遠的燈,越像是浸入水霧之中的琉璃,迷迷離離,叫人看不真切。
玉春以為太后會說點什么,但一直走到御花園,她也一言不發(fā),只是偶爾抬眸看著沉沉天際,甚至連一句嘆息都沒有。
玉春知道太后一直擔(dān)心,擔(dān)心皇上猜忌北冥王,導(dǎo)致兄弟失和。
太后與皇上雖然母子情深,但涉及前朝的事,太后卻不能多言一句,她說的話是分量十足,又偏偏因為分量十足而需要慎言,否則皇上便會決定北冥王以什么手段籠絡(luò)了太后的心。
北冥王府。
太妃把赤金嵌七寶步搖送給了惜惜,又把一串石榴手串給了沈萬紫,剩下的犒勞自已,日日好生打扮。
姐姐說的,女子不管什么時候,什么境遇,都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打扮好自已,取悅自已。
肅清帝派人盯著戰(zhàn)北望和淮王府。
北冥王府這邊也是盯著這兩家人。
戰(zhàn)北望是覺得很奇怪的,丁憂的折子都遞上去了,怎么皇上還叫他去京衛(wèi)府特訓(xùn)?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嫂沒了,他的孩子沒了,母親也沒了,摧折得他意志消沉。
他想,自已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三年丁憂之后,要么是御前侍衛(wèi),要么回到京衛(wèi),甚至有可能被調(diào)去守城門。
前途可以說是一片灰暗,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松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松了沒兩天,又得緊上了。
二嬸依舊堅持分家,父親躲著不管事,大哥沒了大嫂也失去了官身十分頹廢,王清如那日日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還有易昉依舊躲在吉祥居,不愿意幫襯半點。
因著早前發(fā)賣了很多下人,將軍府顯得冷冷清清的,不是府邸,也沒有家的氣息,像一座死寂的墳?zāi)埂?br />
他只要踏進大門,那種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既會襲上,往前一步,溺水感窒息感撲面而來。
他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但是,將軍府還有什么希望?他還有什么希望?
他喝酒,醉了之后倒頭就睡,在書房里兩天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顧。
腦子放空什么都不想原來是這么的舒服。
第三天,他再叫下人上酒,當(dāng)他倒出一碗酒的時候,他定定地看著那碗微漾的酒水,他很想喝,沉溺于醉倒的清靜里,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他發(fā)現(xiàn)自已在渴望酒,渴望醉倒,這份渴望讓他很恐懼,每當(dāng)他渴望一些東西的時候,事情就會變得更壞。
他不寒而栗,不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將軍府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就這樣,他在書房里坐了一宿,滴酒不沾,腦子里反復(fù)是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還有丹神醫(yī)跟他說的那番話。
第二天他便清點母親的寶庫,留下一兩件之后,全部拿出去變賣。
母親死了之后,是二嬸出來操辦喪事的,二嬸現(xiàn)在依舊堅持分家,是對他失望至極。
分家他同意,但是欠二嬸的要還回去,那是一筆糊涂賬已經(jīng)算不清楚,且看能賣多少銀子便給多少。
第890章
無相找過來了
他叫了百寶齋的掌柜過來,讓他帶伙計過來一一盤點給價。
清理出一個又一個的匣子,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母親竟然還藏著金錠,還有好多名貴的首飾。
嬤嬤告訴他,有部分是母親的嫁妝,有些是他祖母留下的,因沒有分家,所以沒有給二房老夫人分,還有一些是宋惜惜送的,宋惜惜和離的時候,這些都藏起來了,好在宋惜惜也沒問。
戰(zhàn)北望叫嬤嬤挑出宋惜惜送的那些,挑出來之后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