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宋惜惜道:“在門口我已經(jīng)知道你們很不客氣了,但要問的話沒問到之前,滾不了一點,國公爺有怒火也先忍著點,回頭可以盡管在皇上面前參我�!�
衛(wèi)國公彪悍了一輩子,幾時受過小輩的挑釁?當即臉色一沉,下令道:“動手,把她架出去�!�
官服是寬袖,動起手來其實不怎么方便,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拂袖功可以用起來。
只見她廣袖一揮,如胡旋舞一般在侍衛(wèi)身側(cè)穿梭,“嚯嚯啪啪”寬袖打臉的聲音不絕于耳。
躍起飛落旋轉(zhuǎn),身姿俊逸,瀟灑不凡,盡顯年輕武將的風姿。
她確實,也是跟顧青蘭學到了,這種花架子只要用點巧勁,還蠻好使的,不是用巴掌打,明面上沒傷他們的尊嚴,但實際也真的打臉了。
三下五除二,拂袖功把他們?nèi)慷紦敉耍蜗б粋旋轉(zhuǎn),袍子一揚落座。
衛(wèi)國公暴跳如雷,挽袖便要出手教訓宋惜惜,“敢在國公府撒野,你真是來錯地方了�!�
宋惜惜眸色一沉,催動掌心。
衛(wèi)國公感受到一陣內(nèi)勁如疾風襲來,未至已覺得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幾乎窒息。
他強撐著想要努力站穩(wěn),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對抗不了這強大的內(nèi)力,他心頭駭然,沒想到宋惜惜有這功夫。
就在他以為自已要仰面八叉飛出去的時候,那內(nèi)勁一收,窒息感頓時消失。
他好一會兒才回過勁來,看到宋惜惜掌心并未朝他的方向比能催動如此厲害的掌風,臉色已灰白了大半。
“國公爺,請坐,我今日就來問幾句話,問完就走�!彼蜗дZ氣不卑不亢。
衛(wèi)國公退回去坐下,只覺得氣血一陣翻涌,他提氣壓住,但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看到他的臉色特別的難看。
大家沒瞧出這門道來,只以為是老國公不欲與她為難,暫時饒過她。
因此衛(wèi)四爺怒目而視,“我國公府與大長公主府并無多少來往,如果你是想拿國公府立自已的威風,你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你直闖國公府,我父親定必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宋惜惜沉聲道:“我說了,你可以參,但請根據(jù)事實參奏,這事實包括我在外頭等了半個時辰,你們把我拒在門外,還以污水攻擊,我敬國公爺?shù)赂咄�,因而甘愿等半個時辰,面子給了,你們領(lǐng)不領(lǐng)是你們的事�!�
“還有,我勸你們還是把門打開,問話過程需要有人記錄,問話的內(nèi)容全部都會遞呈皇上過目�!�
第779章
放進來
衛(wèi)四爺怒道:“不必,你有什么屁快點放,放完滾蛋!”
“老四!”衛(wèi)世子也惱了,“不得無禮�!�
衛(wèi)四爺翻了白眼,“大哥,你別這么懦弱,怕她什么�。吭蹅兩碚慌掠白油��!�
宋惜惜看著衛(wèi)四爺,知道他的脾氣和衛(wèi)國公幾乎是同出一轍,但衛(wèi)國公是真有本事,所以他的脾氣很多人縱然覺得難以忍受,但看在他立下的軍功上,也會忍著。
衛(wèi)四爺不一樣,他是仗著他父親的勢,遇到一點不如意的事情就一通亂吠,是一條有所依仗的狗,憑著這炮仗似的脾氣,在兵部里頭也沒什么人會惹他,繼而更加驕縱了他。
宋惜惜自然不會慣著他,道:“好,既然不需要凌主簿進來,那就憑我腦子記著對話,衛(wèi)四爺是吧?把你的青露姨娘請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青露姨娘入府七年,生下兩子一女,最受衛(wèi)四爺?shù)膶檺�,雖不至于寵妾滅妻,但正頭娘子確實沒什么地位。
因為正頭娘子和其他妾侍所生的都是女兒,唯有青露替他生了兩個兒子,他自然把青露姨娘捧在心尖尖上。
眾人一聽得找青露姨娘,已是臉色微變,大長公主庶女散入各府,大家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但是衛(wèi)四爺卻一時沒回過神來,聽宋惜惜指名道姓要見他心尖上的妾侍,越發(fā)憤怒,“她一個內(nèi)宅婦人知道什么?叫她來給你折辱嗎?你有什么話要問就盡管問�!�
宋惜惜看著他怒紅的臉,吐字清晰地道:“青露,姓顧,她父親是顧駙馬,娘家是顧侯府或大長公主府,生母姓陳,陳小娘死于三年前的五月�!�
此言一出,滿場俱驚。
衛(wèi)四爺錯愕之后,暴跳如雷,“你放屁!”
還是他們口中唯唯諾諾的衛(wèi)世子夠穩(wěn)重,馬上傳令下去,“把青露姨娘叫出來�!�
“大哥!”衛(wèi)四爺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世子,眸色赤紅,“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你叫青露來做什么?這明晃晃的栽贓嫁禍,知道青露父母雙亡,沒有親人,給她安這個身份,讓國公府牽涉其中,她好歹毒的心腸,你怎么還信了呢?”
衛(wèi)世子沒搭理他,繼續(xù)吩咐,“把大門打開,讓京衛(wèi)和主簿進來�!�
“父親!”衛(wèi)四爺看向臉色極度蒼白的衛(wèi)國公,“大哥就這么把他們放進來,我們國公府顏面何存?”
衛(wèi)國公不做聲,翻滾的氣血是壓下來了,但是,宋惜惜說的那句話,他不能辯駁,也不能反對京衛(wèi)進來。
怪不得等半個時辰也不愿意走,原來真的如長子所言,定是有些事情要核實。
現(xiàn)在他只希望青露不是顧駙馬的女兒,否則這件事情可以很大。
他自然不知宋惜惜是進宮稟報過,皇上把她們定性為受害人之后,她才來國公府的。
否則以衛(wèi)四爺在兵部這敏感的職位,皇上少不了要疑心衛(wèi)國公府,畢竟,從大長公主府搜出來的武器甲胄,多半仿照兵部武器庫的樣式和材料。
那些庶女,最危險的就是顧青舞和顧青露,至于如今在齊家的那位倒也還好,齊家畢竟嚴謹,出不了什么禍事,但人肯定是要暫時帶走的。
第780章
四爺啞炮了
顧青露身穿一襲素凈的淡青衣裙,寬袖直綴的外披顯得整個人輕盈無比。
生了三個孩子的婦人,肌膚依舊白皙透亮,眼角沒有一絲的皺紋,如云烏發(fā)梳了珠髻,珍珠鑲嵌形成一把弧形小扇的簪子在頭頂和兩側(cè),顯得整個人如同高山白花般脫俗出塵。
狀態(tài)也看得出,她確是在國公府過了好日子,沒受過生活的磋磨。
她是真真受寵。
宋惜惜見過其他的庶女,唯有她渾身散發(fā)出這種不曾被生活捶打過的痕跡,更有一種被捧在手心上寵著的嬌氣。
她來到之后舉止有禮,福身拜下便垂手立于一旁,與男人保持一定距離。
待聽得宋惜惜喚她一句“顧青露”的時候,她臉色也沒有變,仿佛知道這一天是要來的。
她直接跪了下來,抬起頭,眸光露出釋然之色,“沒錯,妾叫顧青露,妾并非舉目無親,顧駙馬是妾的父親,大長公主府和顧侯府是妾的娘家�!�
這句話如同是在這正廳里劈下的一道驚雷,震得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口。
衛(wèi)四爺瞳孔地震,眸光飲血,失聲吼道:“什么?你是顧駙馬的女兒?”
“四爺,對不起!”她磕頭伏地,沒有哭,"是妾欺騙了您,欺騙了大家。"
“你……”衛(wèi)四爺舉起手,想抽她一巴掌,但往日暴躁的脾氣在看到顧青露發(fā)紅的眼睛時,瞬時又消散。
這畢竟是他最喜歡的小妾,是他兩個兒子的生母。
在他緩緩放下手的時候,畢銘帶著京衛(wèi)和凌主簿進來,宋惜惜讓凌主簿記錄,方才的話也復述了。
復述之后,她問衛(wèi)國公,“國公爺,下官可有錯了一個字?”
衛(wèi)國公怔然,看向宋惜惜嚴肅冷靜的面容,心頭說不出的羞愧感。
回想起,從她第一聲敲門,國公府便像一群上躥下跳的猴兒,唯有自已一直沒看上的長子在憤怒的浪潮聲中,弱弱擺道理。
可誰又聽得進去呢?
“沒有錯�!毙l(wèi)世子代為回答了,他神色頗為凝重,“宋大人好記憶,一個字都沒有錯�!�
“沒錯就好�!彼蜗Э粗l(wèi)四爺,"四爺不妨坐下,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你和青露姨娘的,關(guān)于武器。"
衛(wèi)四爺方才是有多囂張,如今便有多心驚。
很多甲胄和兵器的圖紙他都放在書房里,而青露是可以隨便進他的書房,甚至有時候他晚上看圖改圖,青露也在一旁伺候。
宋惜惜問道:“青露,我問你,你可曾給謝蘊送過兵部武器和甲胄的圖紙?”
衛(wèi)四爺如今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心跳到了嗓子眼去,死死地盯著青露,唯恐她說出曾經(jīng)偷過他的圖紙。
青露在沉默片刻之后,道:“妾在書房伺候四爺,見過那些圖紙,曾偷過兩張送回去�!�
衛(wèi)四爺差點暈死過去。
衛(wèi)國公看向他最寵愛的兒子,眼底里也沒了往日的欣賞,取而代之是隱隱的怒氣。
他一直認為,這個兒子是最像他的,不管是脾性還是作風。
但現(xiàn)在看來只有這暴躁的脾氣像,無一點縝密和警惕,連身邊的女子來歷也搞不清楚,就敢貿(mào)貿(mào)然寵了這么多年。
竟然還讓她進書房伺候,看到了武器圖,甲胄和弓弩機是最不能泄露的,民間仿制也沒有兵部所制的那么精巧。
青露這一句話,也衛(wèi)國公府所有人面如死灰。
方才多少人還叫囂著宋惜惜是想借國公府立威,現(xiàn)在,都蔫了。
第781章
私下說幾句
衛(wèi)四爺忽然暴跳起來,朝著青露的臉重重地抽了一巴掌,伴隨著咆哮聲,“賤人,我待你這樣好,你竟出賣我?”
青露倒在地上,嘴角緩緩地溢出一抹鮮血,她雙手撐著地面,依舊跪直,眼淚卻奪眶而出,嘴唇顫抖了幾下,帶著哭腔道:“對不起,妾罪無可赦,妾無話可說�!�
“你害死我們了�!毙l(wèi)四爺又朝她踹了一腳,怒道:“我問過你,你說自已無父無母的,你竟敢騙我?”
青露趴在地上嗚咽,但是再也換不回這個男人對她的憐憫疼愛。
宋惜惜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得虧是昨天皇上金口已開,否則衛(wèi)國公府這雷炸了出去,就誰都休想逃過去了。
皇上如今說了她們都是受害者,便不會輕易改口,把衛(wèi)國公府和齊家放在后邊,果然還是明智的。
宋惜惜問匍匐在地上哭著的青露,“你帶走的兩張圖紙,有甲胄和弓弩機嗎?”
衛(wèi)國公府大部分都是武將出身,他們很清楚宋惜惜問這個話用意何在。
同時,也讓他們知道,宋惜惜并非真的貪威貪功,否則直接把青露帶走,然后說她帶走的就是弓弩機和甲胄,她就立功了。
可現(xiàn)在宋惜惜這樣問,只要青露回答沒有,事情就還有轉(zhuǎn)機,其他武器和弓弩機甲胄的意義大不一樣啊。
所有眸光都死死盯著青露,衛(wèi)四爺目眥欲裂,“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青露抬起頭,精致的臉上掛著兩行淚水,淡紅的唇顫抖著,聲音凄楚,“沒弓弩機和甲胄,一張是大刀,一張是長槍,我小娘死了之后,便再沒有聽她的了,妾有兒女在國公府,實是不想再做他們的提線木偶,因此父親派人來找,妾一直是避而不見。”
這話讓大家松了一口氣,但是這口氣還沒舒出來,卻又提心吊膽地看著宋惜惜。
現(xiàn)在不管是衛(wèi)國公還是衛(wèi)四爺,還是國公府的其他人,都沒了之前的強硬態(tài)度,相反,衛(wèi)國公露出了這輩子從沒有過的怯色。
因為,只要宋惜惜說一句不信,繼續(xù)追問下去,未必刨不出別的。
就算真的刨不出,按照今日國公府對宋惜惜和京衛(wèi)惡劣的態(tài)度,拒之門外不止,還要命人潑水驅(qū)趕,那氣焰囂張得讓他們回想起來都覺得羞愧無比,又愚蠢無比。
女人心胸狹隘,一定會報復,給國公府堆砌罪名對她而言不是難事。
大家看著宋惜惜,宋惜惜看著青露,青露還在哭,但抽泣聲音比方才弱了,她仿佛也知道等著自已的會是什么下場。
除了這抽泣聲,現(xiàn)場死一般的寂靜。
宋惜惜看著衛(wèi)國公,道:“國公爺,人你們自已看管著,在謀逆案沒有結(jié)案之前,她不能離開國公府�!�
現(xiàn)場還是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有些不能置信地看著宋惜惜,她就這么算了?人都不帶走?
“國公爺,我能私下和您聊幾句嗎?”宋惜惜問道。
衛(wèi)國公緩緩地道:“可以�!�
暴躁了一輩子的人,就連在家里頭說句尋常的話,聲音也是收不住的,現(xiàn)在頭一遭說出如此沒有力量的話。
宋惜惜對畢銘道:“我跟國公爺出去一下,你問一下青露,看她是在受到什么樣脅迫的情況下,才交出去這兩張圖的。”
這話聽得衛(wèi)四爺提著的心都緩緩放了一半,眼眶倏地有些發(fā)紅。
他方才動手一是想撇清國公府與此事無關(guān),二是想著當宋惜惜的面教訓了她,激發(fā)宋惜惜同為女子的憐憫之心,那么她被帶走的時候,就不會過于為難她。
第782章
我不缺這功勞
衛(wèi)國公站起身,要帶宋惜惜去書房,但走了兩步,他問宋惜惜,“老夫的長子能跟著來嗎?”
宋惜惜知道他的長子便是衛(wèi)世子,她知道衛(wèi)世子此人的品性,也知道他其實不入老國公的眼,“可以�!�
衛(wèi)世子還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不喜歡他,或者說覺得他比較窩囊,沒氣性,要緊的事情都是跟老三和老四說。
現(xiàn)在沒把老四叫進去,反而是叫了他,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書房里,衛(wèi)國公叫人點了寧氣安神的香,因著他肝火旺盛脾氣不好,所以書房里常年是備下這種香。
但今天點這個香他還真不是為自已,而是為宋惜惜,他希望宋惜惜能心平氣和,忘記在門外等半個時辰和被潑水的事。
入座之后,宋惜惜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不瞞國公爺,昨日我已經(jīng)入宮稟報了皇上,皇上也把顧駙馬的侍妾庶女全部都認定為受害人,他金口已開,我才會來國公府。”
衛(wèi)國公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什么意思?”
衛(wèi)世子卻已經(jīng)明白,他站起來對著宋惜惜作揖,“多謝宋指揮使手下留情�!�
“不必言謝,我并非只為了你們國公府的,她們確實都被謝蘊脅迫,像青露姨娘,她生母的命就捏在謝蘊的手上,青露為救生母,只能按照她的話去做,像青露這樣的庶女有很多個,執(zhí)行著不同的任務(wù),但唯有國公府這位是比較敏感的,因為大長公主府里搜出來的武器和甲胄,與兵部所鑄的相似度甚高,如果我先來了國公府,再去面圣,那么這些人全部都會成為共犯,牽連的不僅僅是全部庶女侍妾,還有庶女所在的府邸�!�
衛(wèi)國公這才明白過來,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宋惜惜,但還是不明白她這樣做的意思,以上她所說,不是一個女子有的格局,還是覺得她有所圖,“你為什么要幫我們?你有什么條件?”
“我說了,不是幫你們,只是不想牽連無辜�!�
衛(wèi)國公搖頭,“不可能,但凡偵辦謀逆案的官員,都是希望牽連越廣越好,能多查出一家,就多一份功勞�!�
宋惜惜看著衛(wèi)國公,“記得承恩伯府吧?那花魁娘子這么一鬧,把郡主和探花郎的婚姻攪了,探花郎在登科榜上除名,官職沒了,承恩伯府也一落千丈,謝蘊的目的,就是要這些忠心于朝廷的門閥世家一個個地沉下去,真正對付世家是比較難的,唯有從他們內(nèi)部瓦解,而且這樣的瓦解方式?jīng)]有人會同情,百姓甚至拍手稱快。反過來,世家是最不希望有人謀反,世家需要國家安定才能維持現(xiàn)在的富貴與權(quán)勢,一旦改朝換代,新君定必拿他們開刀,以此來收獲民心,也因為此,一旦有人謀反,世家必定與朝廷聯(lián)合起來抵御謀逆者,謝蘊籌謀多年就是要瓦解世家,如果我把有顧家庶女的府邸全部都牽扯進去,就正中了謝蘊的奸計,我為什么要讓她得逞?不管是我宋國公府和北冥王府,都不缺這點功勞�!�
一番話,說得衛(wèi)國公心頭復雜難言。
他以為宋惜惜是女子,心胸定必狹隘,加上是第一位女官,她要借著這謀逆案立住自已的威望,奠定自已的地位。
她的格局,非一般人能到,完全沒有摻雜個人私心,怪不得皇上明知道北冥王府如今軍功滔天,卻還是要器重她。
這一刻,衛(wèi)國公完全的心悅誠服,只是面子拉不下來,沒有親口致歉。
但父不知子,子卻知父,父親拉不下臉道謝和致歉,衛(wèi)世子再度朝宋惜惜拱手拜下,“多謝送指揮使保護了國公府,保護了世家,今日讓你們在府外久等之事也實在抱歉,還請宋指揮使見諒,等案子結(jié)束,在下定必登門致歉�!�
宋惜惜笑著搖搖頭,“不必。”
第783章
老暉王的人
離開衛(wèi)國公府,宋惜惜的心情并不輕松,明日還有齊家呢。
齊家之外,還有老暉王那邊,謝蘊是給老暉王也送了人的。
宋惜惜沒打算帶著京衛(wèi)去暉王府,打算晚上同謝如墨一起前去探望,順便把此事告知他老人家。
畢竟,老王爺孤身一人回京,兒孫全部都在封地就藩,皇上對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尤其,謝蘊背后的那個人還沒能揪出來,至少沒有證據(jù)之前,皇上肯定會疑心各地藩王。
晚上,謝如墨帶著宋惜惜前去暉王府,手里是提著禮物的,自然是以探望的名義。
老王爺玩得挺花的,用了晚膳之后,府中養(yǎng)著的歌姬便開始輪番上陣,給他唱曲。
謝如墨和宋惜惜來到的時候,他坐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手里敲著扶手,輕輕拍打節(jié)奏。
歌姬是蒙著臉一邊彈奏古琴一邊唱,聲音宛若出谷黃鶯,清脆婉轉(zhuǎn)。
細長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捻一撥,琴聲錚錚,如高山流水般一般的空靈,叫人頓時心曠神怡,仿佛煩惱全消。
他們二人站著聽了一曲,雖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確也聽入迷了。
一曲罷,老王爺睜開眸子,他們二人才走了進去。
老王爺笑著道:“這么晚來,可不像是有什么好事啊�!�
謝如墨親自提的禮物,在手上舉了舉,“叔祖父,送禮怎就不是好事呢?”
宋惜惜也笑著行禮,“給叔祖父請安�!�
老王爺瞇起眼睛看著宋惜惜,笑容在唇角揚起,“看看我們商國第一位女官,真是英姿颯爽,半點不輸男兒啊�!�
“叔祖父過獎了�!彼蜗χ馈�
“坐下吧!”他揚手,歌姬抱著琴福身退下,下人魚貫而入,上茶,點心,蜜餞,甜湯,應(yīng)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