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將軍府不會放她和離,事實上,她也沒有辦法離開將軍府,將軍府雖然爛,到底爛船還有三斤釘子,面子上還是勛貴人家。
“我回將軍府�!彼p輕地說了一句,臉上是癲狂過后的權(quán)衡與冷靜,“但大嫂,那件事情已經(jīng)被人知曉,你要確保沒人傳出去�!�
否則的話,將軍府她也待不住。
姬氏冷冷地道:“我確保不了什么,三姑娘,我已經(jīng)盡力,你好好地跟戰(zhàn)北望過,或者在遇刺之后回娘家,什么事情都沒有,但你偏想著回方家去禍害十一郎,這才導(dǎo)致事情演變成今日的局面�!�
“這家事情若傳了出去,于平西伯府其他姑娘也有害處,侄女以后婚嫁也難�!�
姬氏冷笑一聲,“那也沒有辦法,誰讓她們有這么不知羞恥的小姑姑?”
王清如咬著牙,“大嫂沒必要句句侮辱。”
姬氏冷冷,“送三姑娘一句話,物必自腐而后蟲生,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王清如僵冷著臉,說不話來。
第622章
天生一對
將軍府的閔氏先去了北冥王府,后聽得說王清如被接回了娘家,便馬上去平西伯府。
戰(zhàn)北望在當(dāng)值,所以他并不知道此事,事情鬧得這樣難看,閔氏不得不來了,拖著“病久”的身軀出現(xiàn)在平西伯府,她沉沉地嘆了口氣,前因后果她不知道,但是能到王府去找宋惜惜鬧,她想著應(yīng)該是和戰(zhàn)北望脫不了干系。
平西伯夫人也不說別的,只告訴她王清如有喜了,回去好好養(yǎng)著。
閔氏也不敢多問,但心里肯定是有疑問的,有喜是好事,為什么卻王府鬧?
王清如有喜,戰(zhàn)老夫人和戰(zhàn)北望都驚喜若狂。
晚上戰(zhàn)北望小心翼翼的呵護(hù),王清如伏在他懷中,無聲地哭了起來,她依舊覺得委屈,但是,他若能真心對待,這日子總歸也是能過下去的。
可她去過方家的事,過兩日到底還是傳了出去,且傳得街知巷聞。
一向好面子的戰(zhàn)老夫人把她叫了過去,厲聲質(zhì)問,“你懷著我兒的身孕去了方家,到底想做什么?你腹中孩兒是誰的?該不是那方十一郎回來,你便跟他重拾舊好,珠胎暗結(jié)�!�
王清如對這位婆母如今已是無半分的尊重,她冷冷地道:“這孩子是誰的,生下來一看不就知道了嗎?什么重拾舊好,珠胎暗結(jié),婆母也不怕?lián)p了夫君的顏面,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夫君定被人笑死�!�
說完,轉(zhuǎn)身出去了。
她心頭憋屈至極,她王清如雖落魄了,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來踩一腳的。
將軍府的人沒有資格,這里害死了她的錦兒和悅兒,還有什么資格指責(zé)她?那個始作俑者還好好地住在吉祥居,好吃好喝地供著呢。
老婆子真有這么威風(fēng),怎么不派人去斥責(zé)她?
易昉心狠手辣,他們誰都不敢惹,反而像是供著姑奶奶似地供著她,吃穿用度半點都不敢削。
戰(zhàn)北望也是當(dāng)值的時候聽到同僚竊竊私語,細(xì)問之下才知道王清如竟然去了方家,他頓覺顏面盡失,回府便氣沖沖地直奔文熙居。
王清如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因而應(yīng)對戰(zhàn)北望也不難,“我去方家,是因為嫂嫂把撫恤金和店鋪的銀子還了回去,嫂嫂這些年幫我許多,我不愿意嫂嫂替我出這份錢,便想著去方家由我來付這個銀子,請他們把銀子還給我嫂嫂,畢竟如今我已經(jīng)懷著戰(zhàn)家的子嗣,為著孩子以后不被人說三道四的,我也得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她撫摸著還沒顯懷的小腹,臉上盡是母性光輝。
戰(zhàn)北望不相信她的話,他不傻,王清如是什么性子他也很清楚,那銀子娘家替她給了,她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替嫂嫂去換回來?
她是想和方十一郎重拾舊好。
戰(zhàn)北望壓下了怒火,看著她撫摸肚子的動作,也罷,本來也沒有多深的感情。
他不會像母親那樣懷疑孩子不是他的,他信不過王清如,也信得過方十一郎,方十一郎不是那樣的人。
“夫君!”王清如起身,伸手環(huán)著他的腰,“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很期待他的到來,也會好好愛惜身子,我們一起保護(hù)好他,好不好?”
戰(zhàn)北望把她擁入懷中,點了點頭,“好!”
他的嘆氣聲沒有出口,其實他還想問她去北冥王府做什么,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這臉是丟大了。
而事實上現(xiàn)在還在乎什么臉面?能保住將軍府滿門就行。
第623章
沒有別的
燕王妃給平西伯府送去了拜帖,說明日登門拜訪,姬氏想起王妃說的那句話,臉色甚是凝重。
姬氏想了想,吩咐錦繡,“備禮,我要去一趟北冥王府�!�
“夫人,要不要先上拜帖?”錦繡問道,“就這么去,會不會有些失禮?”
“不用,帶走三姑娘的時候,我跟王妃說過要登門致歉的,算不得失禮。”明日燕王府便有人過來拜訪,所以等不及上拜帖約日子了。
北冥王府。
宋惜惜看著姬氏紅腫的臉,手指印痕十分清晰,問了句,“你沒事吧?”
姬氏苦笑,“沒事,是妾身自已打的,平西伯府里還沒人敢打妾身呢�!�
宋惜惜不想過問她的家事,只是看著面前滿臉憔悴,卻依舊端莊得體的平西伯夫人,她還是挺感慨的,有一位情緒穩(wěn)定的宗婦,對世家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宋惜惜道:“其實夫人不必登門道歉,不是多大的事,我沒把她放在眼里,而且要道歉其實也不該是夫人來道歉的�!�
姬氏想了想,也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王妃見諒,妾身登門致歉只是借口,妾身是有事情想要問問王妃的。”
宋惜惜端起茶,慢慢地飲了一口,眸光淡淡地從姬氏臉上飄過,“你問�!�
宋惜惜知道她要問什么,燕王府給平西伯府下了拜帖。
燕王回京的一舉一動,全在老謝的盯視之下,而且是棍兒親自帶隊暗中盯著,如此重視對得起這位燕王的身份了。
姬氏盡量不露出憂心之色,但因著王清如的事情也是耗費心力,她有些維持不住了,“王妃,燕王給平西伯府下了拜帖,王妃是知道的,平西伯府當(dāng)家的在南疆,燕王在封地回來,首先入宮面圣,繼而來到北冥王府,其次便是到平西伯府去,妾身女流之輩,不懂得規(guī)矩,不知道如何招待,還請王妃指點一二。”
這話問得便十分巧妙,不會落下任何的把柄話柄,聽著也只是來問問如何接待,用什么規(guī)矩接待。
但實則如果是尋常的接待親王,用的什么規(guī)格禮儀,姬氏豈能不知?
宋惜惜放下茶杯,笑著道:“估計是燕王妃或者是金側(cè)妃想去拜訪一下貴府的老夫人,沈氏是親王妃,那自當(dāng)是按照招待親王妃的規(guī)格來辦,夫人應(yīng)酬慣了的,不會不懂得規(guī)矩�!�
“王妃言之有理……只是,若是有別的……”
宋惜惜笑著打斷她的話,“沒別的,平西伯府和燕王往日來往甚少,只是普普通通的拜訪。”
姬氏咂摸了一下她話里的意思,主要是那三個字“沒別的”。
她就是擔(dān)心有別的才會來,許多事情她摸不準(zhǔn),也不知道,但是燕王回京是因老榮太妃有疾,他們是回來侍疾的,侍疾之人不好好侍疾,卻先去了北冥王府,在北冥王府見到了王清如,馬上便來平西伯府,若說沒點什么,她真的不相信。
掌著平西伯府內(nèi)宅多年,她有她的敏銳和觀察力,還有感知危機(jī)的能力。
京中權(quán)貴如此之多,國公府,侯府,都要比一個小小的平西伯府門第高出許多,但他們不拜訪別的,獨獨來平西伯府,其實也不用細(xì)想便知道是因著夫君在南疆掌兵權(quán)。
“夫人,真沒別的,該如何招待便如何招待�!彼蜗б娝裆q豫不定,大概也是猜到了些什么,姬氏確有些本事,便干脆再點了點,“如果夫人覺得燕王妃好相與,想同她結(jié)交是你平西伯府的選擇,但如果夫人覺得不好高攀,那少些來往也不妨�!�
第624章
顧駙馬會合作
宋惜惜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姬氏沒有不明白的道理。
別的她不敢多想,也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想的,她能做的,至少是保證平西伯府與所有人的來往都是干干凈凈的。
姬氏走后,于先生進(jìn)來了。
于先生一般很少會單獨過來找王妃,但姬氏進(jìn)門開始他就留心了,也在外頭聽了一陣子。
宋惜惜也知道他在外頭聽,問道:“先生認(rèn)為我這么說,分寸可還拿捏到位?”
“十分到位�!庇谙壬笆�,“王妃的話不能點得太透,但又不能不點,畢竟南疆的兵不是宋家軍就是北冥軍�!�
宋惜惜嘆息,“是啊,為著這個,我也不能坐視不管啊,但平西伯府如今是姬氏當(dāng)家,有些事情她不能太明白,否則會嚇著她。”
“所以說,王妃拿捏到位了�!庇谙壬f完,“卑職還有事�!�
宋惜惜看著他就這么轉(zhuǎn)身出去,怔了一怔,以為他進(jìn)來是要討論此事,殊不知就是進(jìn)來贊賞她兩句的?
她失笑,好吧!
于先生是王府的長史司,但老謝拿他當(dāng)謀土來用,縱如此于先生也管著滿府的人和事,等同是管家職責(zé),直屬她這個王妃和老謝這位親王。
于先生是左長史,按說該有一位右長史,可老謝挑剔,至今未曾物色到,因此便拿于先生一人頂兩人用,因此于先生在王府的地位很高。
于先生忙,從早到晚很難見到他人,他有一位副手,分管著底下的事,便是路總管,基本王府的庶務(wù)都是他來管的。
王府主子少,但人是真的多啊,宋惜惜有時候都覺得隔天見一見各個管事,聽著一大堆的雜務(wù)事,也是累得很,只是她從沒說過,于先生卻提出讓路總管篩選,有必要的才稟報王妃,一些瑣碎的事便不要稟報了。
真的特別體貼。
顧青蘭前些天便頻繁出入王府,這自然是因為沈萬紫跟她學(xué)劍術(shù)和舞蹈的糅合,學(xué)著學(xué)著發(fā)現(xiàn)兩人特別的投緣,所以便讓顧青蘭多些過來王府坐。
宋惜惜還是和顧青蘭保持著距離,今日顧青蘭剛走沒多久,沈萬紫便到梅花苑去找宋惜惜。
進(jìn)來就一屁股坐下,道:“林姑娘挺好的人,我發(fā)現(xiàn)你有點不喜歡她呢�!�
“見過幾次面,怎談得上喜歡不喜歡?”宋惜惜睨了她一眼,吩咐道:“凈月,去給沈姑娘沏茶,看她這一身都是汗,拿個汗巾給她�!�
凈月福身,“是,婢子這便去。”
凈月一出去,沈萬紫便道:“她說服了顧駙馬,顧駙馬會同我們合作�!�
宋惜惜想了想,“滋滋,你覺得顧駙馬這人如何?”
“叫紅筱查過,以前才是文才風(fēng)一流,但現(xiàn)在嘛,就像一只老鵪鶉,藏頭露尾,畏畏縮縮,懦弱膽小�!�
“他娶了大長公主二十幾年了,被大長公主也欺壓了二十幾年,滋滋,一個人如果長期被欺壓是不容易反抗的,我對他保留態(tài)度�!�
“會不會正是被欺壓太久了,有我們襄助,他也想打個翻身仗呢?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不信他甘受這種屈辱�!�
“不甘心,但他未必會信我們,而且,你別忘記他背后的顧侯府也仰仗著大長公主呢。”
沈萬紫點點頭,聽得腳步聲響起,她立刻笑著道:“是不是?跟你說林姑娘是個有趣的人,下回她來,你也同我們一起練練劍�!�
宋惜惜嗔了她一眼,“行行行,既是說得她那么好,下次便一起練劍吧,我看她啊,在我手底下過三招都難�!�
“試試唄!”沈萬紫笑嘻嘻地道,抬起頭瞧了凈月一眼,“是什么茶��?”
凈月把茶盞放下,道:“回沈姑娘的話,是梁嬤嬤今日煮的秋梨茶�!�
“正好了!”沈萬紫接過來,大口大口喝了,順便再拿汗巾擦了擦脖子,丟回托盤里,“行了,別伺候了,下去吧�!�
第625章
瀾兒要生了
凈月退下之后,沈萬紫道:“這人瞧著厭惡。”
宋惜惜笑著道:“你別說,用著還挺順手,到底是宮里頭出來的人,如今寶珠的活兒都少了許多。”
沈萬紫笑了笑,道:“寶珠這丫頭你打算什么時候放出去?她也該嫁人了�!�
宋惜惜嘆氣,“這不打算忙過這陣子就給她物色物色嘛,舍不得啊,但她與我同歲,再不放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孟天生如何?”沈萬紫挑眉問道。
“我怕他餓死寶珠�!�
沈萬紫撲哧一聲,“倒也是,他要養(yǎng)著師門,以后有幾個子能到媳婦手里?他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成親的好,禍害女子,你還記得么?他小時候不還說過要娶你嗎?被石鎖師姐追著他打,說他年紀(jì)小小便會調(diào)戲人了�!�
宋惜惜笑了起來,但心里頭有些怏怏的,梅山和京城仿佛是一個分水嶺,把她的人生一分為二。
即便現(xiàn)在回到梅山,也回不到那種心境了。
這剛說起寶珠和石鎖師姐,就見寶珠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姑娘,不,王妃,沈姑娘,石鎖師姐來了,說是郡主要生了。”
宋惜惜馬上站起來,“要生了?到月份了么?”
“也差不多了,但是石鎖師姐說有危險,要請丹神醫(yī),丹神醫(yī)又沒在京城。”
“��?石鎖師姐呢?”宋惜惜急忙問道。
寶珠道:“她告知一聲就回去了,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呢,反正她一臉的憤怒�!�
宋惜惜立刻道:“我們過去,馬上過去。”
沈萬紫深呼吸一口氣,“要生孩子啦?我這還沒做好準(zhǔn)備呢,我沒見過生小孩的�!�
“走�!彼蜗Ю氖直�,“又不是叫你生,咱過去看看,石鎖師姐會這么憤怒肯定有問題。”
兩人飛快去牽馬,等寶珠叫車夫把馬車套好,已經(jīng)不見了她們,寶珠跺腳,“唉,又沒帶我�!�
以前她跟姑娘同出同入,現(xiàn)在姑娘去哪里都不帶她了。
承恩伯府。
梁紹被籮師姐捆在了清心苑外的樹上,他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也全是腳印。
承恩伯府的太夫人來了,看到孫兒這副凄慘模樣,急得大喊,“來人,把公子解下來�!�
籮師姐冷冷地站在面前,手里執(zhí)著長鞭,“我看誰敢解他下來,郡主若沒事,他沒事,郡主若有什么事,送官究治!”
“反了你,你是什么身份?也做得了我承恩伯府的主?”太夫人怒不可遏,“來人,把她給我拿下,打出去�!�
籮師姐鞭子一抽,發(fā)出一陣鳴響,震懾得無人敢上前去。
承恩伯夫人從里頭出來,唉了一聲,過來扶著太夫人,“先別管他了,郡主這邊不大好,那石鎖去找丹神醫(yī)了,我看也是要把淮王妃請過來�!�
“都是她自已作的�!碧蛉肆R罵咧咧的,“好不容易夫君回心轉(zhuǎn)意,想同她和好,她倒好一日日的給臉色看,知道自已頂著個大肚子,還口出惡言,怨不得被打的�!�
“老婆子,你這么寵溺他,遲早害死他。”籮師姐冷冷地道。
“你……”太夫人臉色鐵青,她一輩子尊貴,幾時被人這般無禮過?
剛要下令把籮師姐打一頓,就聽得里頭傳出瀾兒撕心裂肺的聲音,“啊……表姐,我好痛啊�!�
她這聲音凄厲得很,太夫人聽了也后背一寒,臉色陡變,“唉,生孩子的時候再喊,如今把力氣都喊沒了,回頭怎么生?”
第626章
有受傷的
籮師姐聽得惱怒極了,“老貨,給我滾一邊去,我忍你很久了,我本敬你年邁,殊不知你連人都不會做,我這輩子沒有罵過老人,為你破例,你最好別逼我扇你耳光,管不住你的嘴巴,我給你縫上�!�
籮師姐是敬老愛幼的,但也是江湖人,她敬對方一尺,對方得寸進(jìn)尺,那就休怪她什么都不念了。
太夫人氣得翻白眼了,承恩伯夫人急忙扶著她進(jìn)去,一邊走一邊低聲道:“母親別吵了,回頭北冥王妃過來,吵起來不好看�!�
“老身還怕她不成?”太夫人最惱的人就是宋惜惜,“她雖是王妃,卻也不能干涉我承恩伯府的家事,連淮王妃都沒說什么,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但是聽著里頭一聲聲的慘叫,太夫人還是哆嗦了幾下,“不是說那個丹神醫(yī)的徒弟在里頭了嗎?她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也用催產(chǎn)藥��?”
她們上了石階,一屋子女眷在外屋里,隔著一道簾子,便是瀾兒的產(chǎn)房。
瀾兒已經(jīng)疼得打滾,額頭上的血止住了,但是臉腫得很厲害,她是被梁紹從石階上推下去的,恰好籮師姐和石鎖師姐都沒在跟前,石鎖師姐飛奔過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摔下去了。
這石階不高,但是瀾兒身子重,腦袋磕在了第一級石階的角上上,石鎖師姐抱起她的時候,便已經(jīng)鮮血如注了。
也多虧紅雀早幾日便過來了,迅速處理傷口,穩(wěn)婆也是提前宋惜惜安排的,是京城最好的穩(wěn)婆,多少貴勛家里生孩子,找的都是她。
紅雀處理好額頭的傷,便知道情況不妙,因為她開始出血了,雖已是進(jìn)產(chǎn)期了,但這個時候摔一大跤,還是很要緊的。
“去,去把淮王妃請來�!背卸鞑蛉艘矒�(dān)心得要緊,手心都出汗了,如果郡主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宮里頭肯定會怪罪下來的的,太后和皇上都甚是看重郡主。
有人跑了出去,找了護(hù)衛(wèi)策馬便往淮王府奔去。
承恩伯府的男子是進(jìn)不得院子,所以都在偏廳那邊等消息,事情的原因已經(jīng)清楚了,承恩伯恨不得打斷梁紹的腿,本以為他是真心要同郡主和好,殊不知心里懷著這么多的怨懟,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
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回家,干脆讓他死外頭算了,也就是老太太心疼,沒辦法才接回來的。
其他房的人也都在,這一次并非單純婦人生孩子那么簡單,那里頭是郡主,若有個三長兩短,承恩伯府的家運也就到頭了。
“北冥王妃到!”
隨著一聲高喊,眾人的心頓時揪起來,北冥王妃好相與的時候是真好相與,但要翻臉的時候,也不會有半分留情。
宋惜惜不理會那么多,帶著沈萬紫就直奔向清心苑去。
一進(jìn)門就看到梁紹被捆綁在樹上,已經(jīng)被揍得鼻青臉腫,嘴里的血絲往下滴,兩只眼睛,也只是能張開一只,什么風(fēng)姿俊美全沒了,就是一個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