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挽著宋惜惜的手，紅了眼眶，“惜惜，姨母要跟你道歉，當(dāng)日你派人給你表妹添妝，本是你的一番心意，但姨母想著你剛和離回府，怕你手頭不寬裕，所以才沒收你的禮，叫人退了回去，你不要怪姨母才好�！�
宋惜惜笑著說：“姨母也是體恤我，為我好，我怎么會怪姨母呢？快別說那些話了。”
她回頭吩咐，“來人，上茶點�！�
說著，不動聲色地把淮王妃送過去坐下，抽回自已的手。
淮王妃一臉真心地道：“你不怪姨母就好，姨母就放心了�！�
“表姐�！睘懣ぶ鞯故锹淞藴I，她沒坐著，上前抱著宋惜惜的手臂，"我并不知道此事，你和離的時候我本想來探望你，只是那時候我正在籌辦婚事，不好出門，你別生我的氣。"
相比起淮王妃的虛情假意，瀾郡主的眼淚是真心的。
她最是崇拜這個表姐，小時候也是一起玩大的，后來表姐去了梅山，但每次回來都少不了她的禮物，兩人在一起也有說不盡的話，感情甚篤。
她封為永安郡主的時候，表姐特意從梅山回來給她賀禮。
宋惜惜笑著給她擦干眼淚，“傻姑娘，都成親了還哭鼻子，我不會生你的氣�！�
“真的？”瀾郡主淚眼婆娑地望著她。
“當(dāng)然是真的�！彼蜗乔浦龤馍n白，便問道：“你夫婿待你如何？”
瀾郡主拭去眼淚，鼻頭卻是又一酸，眼淚簌簌落下，鼻音重重地道：“待我倒是不敢不好的�！�
宋惜惜知道她下嫁給承恩伯府的世子梁紹，梁紹是前年的探花郎，長得豐神俊逸，瀟灑不凡，文才出眾，聽聞中了探花郎時游街，收到了上百個姑娘丟下來的錦囊和香包。
瀾兒也給他丟了錦囊，對他一見鐘情。
淮王和燕王雖然一樣都是閑散王爺，但到底出身皇家，郡主嫁給承恩伯侯府，梁紹又有探花郎的功名，嚴(yán)格說來只能從身份上來說是下嫁。
因為，伯府是京中百年世家，族中子弟多在朝中做官，梁紹又是探花郎，前程無可限量。
反觀淮王這輩子要么吃著內(nèi)府供食，要么混個閑職，要么離開京城去封地，只是他的封地在嶺南，那是個常年瘴氣縈繞的地方，距離京城也幾千里之遙，他不愿意去。
只能留在京城，無甚作為，也不可能有什么作為，于朝中供職也是自找麻煩，畢竟，近得天子多，是福是禍也不知道。
看瀾兒的表情，梁紹待她應(yīng)該不算得好，她眼神都黯淡了。
所以女子嫁人到底是圖個什么？母親為何會覺得嫁了人就安穩(wěn)？
第162章
怕她什么
淮王妃與瀾郡主坐了半個時辰便走了，宋惜惜送她們到府外，一副毫無嫌隙的模樣。
寶珠替她委屈，“姑娘給郡主添妝，被王妃退了回來，分明王妃那時是瞧不上姑娘，為何姑娘今日要對她們這么好？”
宋惜坐在妝臺前，讓寶珠把她的釵環(huán)都卸下，“應(yīng)酬誰不是應(yīng)酬？不就是裝個笑臉寒暄客套一下，姨母以往對我挺好的，我確實也不懂事，自已和離之身，竟去給表妹添妝�！�
“但您又不是親自去，再說您是皇上賜的和離，不是被休出門的，怎么就連添妝都不能夠了？”
“小寶珠，想開一些，事事都計較，太累了�！彼蜗Э粗~鏡里疲憊的面容，這幾日真是沒歇過，日日都有一波波的人來。
她都不知道京中有這么多官眷貴婦，也是啊，天下間最尊貴的人都聚堆在這京城一方土地里。
寶珠道：“還是姑娘想得開�！�
宋惜惜看著鏡子里的自已，微微笑著，心道：你姑娘若是想不開，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對淮王妃也視作那些登門拜訪的夫人一樣，沒有什么差別，并不會拿出半分真心實意。
人性本自私，她那時和離回府，就算背靠國公府，但國公府已經(jīng)無人，凋敝是遲早的事。
可那時候戰(zhàn)北望和易昉風(fēng)頭正盛，淮王妃與她保持距離，生分一些，至少不會得罪將軍府，畢竟，淮王府在京城做人的原則就是盡可能不得罪人，如果非要得罪，就挑軟柿子來得罪。
如今，她立功，易昉毫無軍功在身，聽聞還受了軍法處置，眼看將軍府難有出頭之日，她便過來親近親近，畢竟，還是親戚關(guān)系，她一個孤女就算心里記恨，也只能原諒和解。
剛卸了釵環(huán)，打算休息一會兒，卻聽得瑞珠急急忙忙地來報：“姑娘，姑娘，那將軍府的老夫人來了，一來就倒在了我們府門口�！�
寶珠一雙眼珠子都要浸出寒意來，“她還敢來？她有什么臉面來？還倒在我們國公府門口，這是想做什么�。俊�
瑞珠說：“帶著幾個人來的，還有那個自稱是您以前的小姑子，在外頭嚷嚷著說她母親病重，求姑娘高抬貴手，撤掉禁令，讓丹神醫(yī)去給她治病�！�
寶珠柳眉倒豎，怒斥道：“豈有此理，丹神醫(yī)不給她治病，是因為她自個品行的問題，怎么是我們家姑娘下的禁令？”
宋惜惜抬眸問道：“福伯呢？去處理了嗎？”
“福伯出去了，叫奴婢來稟報您一聲，讓您別出面�！比鹬檎f著，顯然氣得要緊，喘了口氣，“他們在外頭嚎哭，都引起了好多百姓過來圍觀�！�
“那戰(zhàn)北望來沒來？”宋惜惜問道。
“沒來，沒見他和那個易昉�！�3939
宋惜惜把頭發(fā)扎成馬尾，道：“咱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眼去，且看他們要做什么幺蛾子�！�
寶珠勸道：“姑娘，莫要去，那些人嘴巴里放不出什么好屁來，免得污了您的耳朵。”
“不打緊，他們要休妻的時候，什么臟水都往我身上潑過，污了耳朵算得了什么？”
宋惜惜說完，信步出去了。
寶珠和其他幾顆珠只得緊跟而上。
第163章
請問老夫人給過什么
戰(zhàn)老夫人帶著戰(zhàn)北卿和閔氏，還有戰(zhàn)少歡一同過來的。
一下馬車，戰(zhàn)老夫人便崴腳了，一屁股坐在了國公府的門前，開始嚎啕大哭。
“惜惜，我素日待你如親閨女一般，你嫁到將軍府不曾受過半點委屈，我也沒給你站過任何規(guī)矩，和離也是你求著皇上賜的，怎地如此記恨我��？你明知道我要用丹神醫(yī)的藥才能活命，偏偏不許丹神醫(yī)登門給我治療，你這是要我的老命啊�！�
戰(zhàn)少歡也配合哭著，“是啊，二嫂，做人不能忘恩負(fù)義啊，當(dāng)初你家中慘遭滅門，母親怕你傷心過度，日夜都陪著你，晚上也與你一同睡，陪著你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怎么如今你要這般的狠心啊？”
戰(zhàn)老夫人捂住胸口，哭得心碎神傷，卻還能字字清晰地說：“惜惜，和離那日你說永遠(yuǎn)會把我當(dāng)母親看待，所以你離開將軍府的時候，母親把家底掏空了給你拿去當(dāng)做賠償，唯恐你離開將軍府吃苦，你怎么能轉(zhuǎn)頭便忘了啊，還不許丹神醫(yī)來給我治病�！�
當(dāng)日宋惜惜和離，從將軍府出來的時候，確實搬走了很多東西，這些百姓都是看見的。
大件小件，就連屏風(fēng)凳子椅子甚至日常用品也不放過，都是宋家子弟去抬走的。
所以，戰(zhàn)老夫人這么一嚎，還真讓圍觀的百姓相信了。
百姓紛紛議論，“既是和離，那就是好聚好散，何苦要斷前婆母的活路呢？以國公府的名義下了禁止丹神醫(yī)去給她治病，這不是要婆母死嗎？”
“這也太狠毒了些，這將軍府老夫人算不錯了，沒給新婦立規(guī)矩，國公府滿門被滅的時候，她這個當(dāng)婆母的還與她同榻照顧安慰，實在難得�！�
“誰說不是呢？戰(zhàn)將軍和那個易昉也是皇上賜婚的，再說賜的是平妻，也不影響她正妻的位置，不知道為何要鬧成這樣，氣量也太狹隘了�！�
“宋國公一生磊落坦蕩，少將軍們個個忠義，怎地她就不似宋國公與少將軍們呢？做事太絕，小心有報應(yīng)啊�！�
陳福和兩位嬤嬤站在國公府門前，也不著急辯解，神色冷漠地聽著她們?nèi)绾握f，百姓如何評論。
慢慢地，戰(zhàn)老夫人嚎不出聲了，只一味地哭著，只剩下百姓在議論的時候，陳福往前一步，說話了，“戰(zhàn)老夫人，小人是國公府的管家陳福，您有病在身，還是莫要坐在地上，坐回馬車上去，我來問諸位幾句。”
陳福腿腳不便利，但還是站得筆直，說話的聲音沒有咄咄逼人，顯得十分平和。
老夫人抬起眼睛看他，眼睛紅得厲害，“你一個管家，怎能代表她出來回話？你把她叫出來，我當(dāng)面問她是否要對將軍府趕盡殺絕？”
陳福一笑，“小人是管著府中內(nèi)外的事，若什么事什么人都要我家姑娘出來，那就是我這個管家當(dāng)?shù)貌环Q職�！�
他從梁嬤嬤手里接過一張禮單，那一份長長的禮單展開拖到了地上，“這是我家姑娘嫁給戰(zhàn)北望將軍的陪嫁，其中金銀珠寶良田莊鋪，家具及日常用具，全部都在官府里有備案，和離時我家姑娘所帶走的也是嫁妝里的東西，戰(zhàn)老夫人說掏空家底給我們家姑娘賠償，請問您賠償了些什么？”
第164章
是她容不下小妾
戰(zhàn)老夫人自然是回答不出來，她哪里有賠償過一丁點的東西？一針一線都沒有。
她只能繼續(xù)嚎哭，“有沒有，惜惜心里明白，你叫她來一問便知道�！�
“老夫人不必哭了，若有賠償只說出賠償物件和金銀數(shù)量便可，當(dāng)日和離時官府也有人在場，有沒有一查便知道。”
“再者，”陳福繼續(xù)聲音平和地道：“老夫人說待我們姑娘如同親閨女一般，宋氏一門遭受滅門時，您日夜陪在她的身邊，這話說假不假，但也不全真，那時您病發(fā)，是我們家姑娘日夜陪伴在您的身邊照顧伺候，甚至是我家姑娘嫁到你們家，戰(zhàn)北望將軍出征開始，我家姑娘便是這樣照顧您的，她在自已院子里住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
“其次，將軍府收支不均，沒銀子開銷，一年四季府中主子們的衣裳都是我們家姑娘掏的嫁妝銀子，從戰(zhàn)老爺?shù)叫」米�，從發(fā)簪釵環(huán)到腳上所穿的鞋子，每有一件不是我們家姑娘出的，甚至二房都有照顧到�！�
“最后，說我家姑娘不許丹神醫(yī)上門給您治療，這就更無稽，她嫁過去的時候您的病就開始不好，是她請了丹神醫(yī)登門給您治療，您的病需要吃丹神醫(yī)制作的丹雪丸，丹雪丸一顆便要十?dāng)?shù)兩銀子，加上其他的藥，這一年您吃了多少，您若是沒個數(shù)的話，丹神醫(yī)那邊有記錄著呢，要不要請他老人家過來一趟？”
“請他老人家過來一趟也好，問問到底是我們家姑娘不許他去給您治病，還是因為他瞧不起你們一家人德行敗壞，甚至連丹雪丸都不愿意賣給你們，最后還是你們家大夫人去藥王堂跪著，感動了丹神醫(yī)，這才愿意把丹雪丸賣給你們，可他說了，您為老不尊，他不會再登門給你治療�！�
陳�？戳吮娙艘谎�，道：“老夫人方才所言，句句只干嚎拿不出證據(jù)來，但是我所說的樁樁件件皆可以查證，諸位暫且別走，我這便派人請官府和宋太公以及丹神醫(yī)來，聽聽他們是如何說的。”
戰(zhàn)老夫人噎了一下，隨即又哭道：“惜惜立了軍功，自然誰都站在你們這邊，請誰來都沒用，她嫁入將軍府一年，總之是沒虧待了她的�！�
陳福冷笑一聲，“是你們沒虧待了她，還是她沒虧待了你們？本來兩家和離了，就不該再有往來，但老夫人今日登門就是一頓哭鬧，訴說我家姑娘不知感恩，忘恩負(fù)義，是你們先犯上門來的，那就休怪我把你們企圖以無子不孝的罪名休我家姑娘，想把她的嫁妝全部貪了的丑惡嘴臉告知大家�！�
戰(zhàn)老夫人渾身一顫，“你不要血口噴人，我?guī)讜r想過貪墨了她的嫁妝？”
“老夫人不用著急否定�！标惛；仡^吩咐，“去，把宋太公和官府的人請過來，還有當(dāng)初他們想休妻的時候，請了四鄰八舍的幾位鄰居，一并請來，讓他們說句公道話�！�
“慢著！”戰(zhàn)老夫人緩緩地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凄慘地一笑，“事情鬧到今日的地步，以往種種便算了，但我真切疼愛過惜惜，她不念這份好，我也不怪她，雖是皇上賜婚，但確也是我家北望辜負(fù)她在先，她不愿意接納小妾……”
“夠了！”
第165章
宋姑娘還是清白身
梁嬤嬤出口喝止她的賣慘，面容冷厲，“什么雖是皇上賜婚？賜婚難道不是戰(zhàn)北望以戰(zhàn)功求的旨意嗎？別說小妾，人家要的是平妻，當(dāng)初旨意下來，戰(zhàn)北望和易昉一同去見我們家姑娘，說的話有多絕情要不要我重復(fù)一遍？”
“戰(zhàn)北望說，以后娶了易昉進門，他不會踏入我家姑娘房門一步，她只管掌著中饋繼續(xù)用嫁妝補貼將軍府，以后他和易昉所生的孩子，由我家姑娘撫養(yǎng)也算是有個寄托�！�
“易昉獅子大開口，要的聘禮多，你們將軍府拿不出來，問我家姑娘要，我家姑娘說愿意借，但不愿意給，你們就指責(zé)她無情無義�！�
“最后你們沒了辦法，就想著以此說我家姑娘不孝，無所出，謀劃休妻，因為女子一旦被休，嫁妝是半點拿不回來的，多狠毒的心啊。”
“我家姑娘不孝？自從嫁到將軍府，她哪日不是在伺候你的��？我家姑娘無所出？笑話，新婚之夜戰(zhàn)北望就出征去了，到回來便要娶易昉，從頭到尾連我家姑娘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怎么生孩子？”
陳福和嬤嬤的話一出，百姓如同炸開的鍋。
“如此說來，宋姑娘豈不還是清白之身？”
“將軍府也太過分了吧？戰(zhàn)北望自已求的賜婚，回頭還要謀算起宋姑娘的嫁妝�！�
“攤上這么一家子人，個個沒臉沒皮的，真是造孽啊�！�
“我說呢，宋國公一家坦坦蕩蕩，宋將軍更是在南疆立下軍功，豈會是那樣的人？”
“我聽說當(dāng)初和離的時候，宋太公很是生氣，說將軍府欺人太甚�！�
“說起丹神醫(yī)，我記起來了，去年我去藥王堂，便見將軍府大夫人跪在門前，說是求丹神醫(yī)買藥，藥王堂的大夫告訴我，說是將軍府老夫人德行有虧，丹神醫(yī)不愿意賣藥給她�！�
“他們那會兒可是把宋姑娘當(dāng)垃圾一樣掃地出門的，誰知道皇上竟然直接追封了宋國公，國公府還可以承爵三代，他們后悔了吧�！�
“誰不悔得腸子都青了呢？換我的話，我悔得一頭撞死了，怎么還敢來找人家敘舊情？”
“國公府雖是武將世家，但并無咄咄逼人，有理有據(jù)地反駁，再看那將軍府老夫人，一個勁地嚎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受什么委屈？難道一切不都是因戰(zhàn)北望求娶易昉開始嗎？”
“說起易昉，你們聽說了吧？她在戰(zhàn)場貪功冒進，被敵人俘去了，找到的時候連褲子都沒穿，身底之下一灘血呢�！�
“聽說了，聽聞還害得一同被俘的人……哎呀，根都別割了，還當(dāng)什么兵呢？進宮當(dāng)個太監(jiān)吧�！�
“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戰(zhàn)老夫人氣得頭昏眼花，顫巍巍的手指掃過所有人，“根本不是這樣，都是謠傳，你們給我閉嘴！”
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反而坐實了這些事情，大家說得更起勁，有些看不過的還跟她對罵起來，問她有何顏面過來國公府鬧事的。
戰(zhàn)老夫人與百姓對罵，戰(zhàn)少歡和閔氏一句話都不敢說，戰(zhàn)少歡雖然跟著過來也喊了幾嗓子，但后來發(fā)現(xiàn)事情翻轉(zhuǎn)，她就不敢再說了，她還沒出嫁，閨譽還是要的。
閔氏本來就是被拉過來的，她不想出面，只覺得丟人極了，怎么會愿意說一句話？
戰(zhàn)北卿一個男兒郎，更不好說什么，見局勢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才急忙上前勸著母親，“我們回吧，公道自在人心。”
陳福大聲道：“對，公道自在人心，魑魅魍魎經(jīng)不起日頭的光耀，你們走吧，我們家姑娘只盼著和將軍府再無往來，昔日恩怨也一筆勾銷。”
他對著百姓抱拳：“多謝諸位仗義執(zhí)言，在場諸位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孰是孰非一查便知，我們家姑娘錯嫁了人，是命，我們認(rèn)了，但將軍府我們是萬萬不敢再沾惹半分，但若再敢來鬧事，我們也不怕，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還能顛倒黑白不成？”
第166章
丹神醫(yī)澄清
陳福話里話外對圍觀的人一頓奉承，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陳福這么一說，大家的正義感也被激發(fā)了出來，紛紛痛斥將軍府的人。
戰(zhàn)老夫人見道德綁架不了宋惜惜，且宋惜惜一直沒出面，直到今日達(dá)不到目的，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她原先有意讓宋惜惜回來，但戰(zhàn)北望死活不同意，礙于外頭對于易昉的流言蜚語實在太多，她便想著過來鬧一通，好叫百姓轉(zhuǎn)移了謾罵的對象，讓將軍府從百姓的茶余飯后中抽身而出。
她想著再如何，自已撒潑打滾的也能讓宋惜惜墮入是非口舌之中，只要他們出手驅(qū)趕或者動手推人，國公府都占不了理。
殊不知，他們竟有理有據(jù)地反駁，還說要去找人證，那些事情哪里經(jīng)得起查證的？
沒法子只得走了。
宋惜惜坐在正廳里喝茶，對外頭的聲音盡收耳底。
將軍府的嘴臉?biāo)缫呀?jīng)看清楚，所以今天他們說的做的也不覺得吃驚了。
他們上門來鬧的目的，宋惜惜也很清楚，想幫易昉轉(zhuǎn)移視線，讓百姓議論她從而放過易昉放過將軍府，更為將軍府賺些百姓的同情，以抵消易昉貪功冒進的非議。
所以，丑陋的人何其多，真要全部置氣的話，這日子也過不下去。
外頭燒火似的天氣，寶珠給她做了些冷飲，好消退暑氣，也去一去怒火。
回來將養(yǎng)了幾日，她的肌膚白皙了許多，肉眼可見地細(xì)膩了。
宋惜惜笑著說：“給福伯和兩位嬤嬤備下一杯，他們才該是要去去火氣的�！�
寶珠道：“都有，去歲藏了很多冰在冰窖里頭，管夠�！�
陳福和兩位嬤嬤回來了，三人臉色都不大好看，但是進了屋見了姑娘，他們立刻就揚起了笑容。
陳福說：“姑娘，別放在心上，犯不著被這些沒臉沒皮的人氣著�！�
宋惜惜請他們坐下，“不氣，權(quán)當(dāng)看了一場熱鬧�！�
陳福說：“我已經(jīng)叫人去藥王堂一趟，請他們的坐堂大夫給您澄清，斷了人家活路的事，不比那些閑言碎語，必須要清楚明白地讓大家了解真相。”
宋惜惜點頭，“福伯辦事周全，我是放心的。”
梁嬤嬤忿忿道：“自和離之后，我心里頭憋著一口惡氣，如今他們自已登門來找罵，正合我意，可惜不能罵得酣暢淋漓，倒是遺憾�！�
總歸，如今也是要顧著姑娘的名聲，否則看不把那老病鬼罵個狗血噴頭，她都不姓梁。
過兩天，京中傳遍了丹神醫(yī)為何不給戰(zhàn)老夫人治病的原因，甚至都不是坐堂大夫說的，是丹神醫(yī)去給一位官員治病的時候，親口說的。
丹神醫(yī)就淡淡言語了句，“刻薄寡恩之人，不齒與之來往�！�
他沒收那位官員的診金和藥費，很明顯是要這位官員家眷把他的話傳出去。
戰(zhàn)北望是后來才知道母親和兄長去了國公府鬧事，氣得他兩天沒回家，就宿在客棧里頭。
在客棧也不得清凈，他家的事滿京城飛呢，客棧也不例外。
易昉在將軍府不受待見，人人恨她避她，加上戰(zhàn)北望也沒理她，便想著回娘家去住兩日。
回到娘家，才發(fā)現(xiàn)父母竟然把房子賣掉，離開了京城。
她問鄰居三嬸，三嬸看著她蒙著黑紗的臉，沒好氣地道：“換誰不走�。咳杖毡蝗酥钢更c點，有辱家門，你爹和娘親不氣死你就偷著樂吧�！�
易昉做夢都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而且走得是那么迅速，房子大概也是賤賣的。
也是啊，拿著將軍府給的聘金，足夠他們一輩子安枕無憂了，何苦還留在京城受人指指點點？
只是易昉心頭卻酸楚得很，她理解父母，但被他們拋下難免傷心難過。
第167章
爺考慮得怎么樣了
謝如墨閉門謝客幾日。
這段日子登門拜訪的人肯定很多，但他一個人都不想見。
當(dāng)他離開皇宮，收起了與皇兄嘻嘻哈哈的嘴臉，他知道這份口諭背后的涵義。
讓宋惜惜三個月內(nèi)出嫁，不然的話就要入宮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