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好激動啊,”他小聲說,“你能明白我這種感覺吧?”
“能,我也挺激動的,”程博衍說,“我還怕我字會哆嗦呢。”
“你激動什么啊�!表椢餍α似饋怼�
“你有身份證了我就能帶你出去玩了,沒準(zhǔn)兒哪天還能結(jié)婚了呢,”程博衍說,“可惜啊不能落我這兒算個父子,只能等結(jié)婚了�!�
項西下巴頦頂著桌子傻笑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在樂什么。
把全部表格填好,又檢查了兩遍沒有遺漏和錯誤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程博衍伸了個懶腰:“哎——我寫論文都沒這么認(rèn)真�!�
“去吃飯吧,我餓了�!表椢靼衙魈煲簧先サ臇|西都撂在一起放進(jìn)了文件夾里,想想又把放在桌上的文件夾放到了枕頭下邊兒。
“想吃什么?”程博衍看著他的動作,有點兒想笑,伸手在他腦袋上抓了抓,“牛扒?你上回不是想吃么?今天帶你去吃吧�!�
“別氣人行嗎?”項西看著他,“不能您手好了就帶著我個還掛著板兒的人去吃非得倆手才能吃上的東西啊。”
“我?guī)湍闱�,”程博衍笑著摟過他親了一口,“我喂你�!�
程博衍帶著他去了一個在湖邊角落里的小西餐廳,人不太多,很清靜。
項西覺得這里還挺合適喂食的,想像一下,他掛著條胳膊坐著,只管張嘴,程博衍在對面切食喂他,這場面人多了還真扛不住。
程博衍要了二樓回廊上的一個小桌,正好能看到湖水,挺舒服。
服務(wù)員給他們倒了兩杯水之后,把餐牌放在他倆面前,然后站在一邊等他們點餐。
項西沒吃過西餐,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兒他全不知道,就看個菜名還得在英文里找中文,找出來的中文因為有個服務(wù)員在一邊杵著,他頓時就不認(rèn)識了。
“一會兒點餐叫你吧�!背滩┭軐Ψ⻊�(wù)員說。
“好的,二位請慢慢看�!狈⻊�(wù)員彎了彎腰走開了。
“哎喲,”項西小聲說,“這都什么,我不會點�!�
“豬牛羊魚,你就告訴我你想吃哪種?我?guī)湍泓c�!背滩┭苄χf。
“牛啊,牛扒不就是牛么?”項西翻翻餐牌,“哎這服務(wù)員一不盯著我,我就能認(rèn)識字兒了,法國香草烤羊腿……哎還有羊腿呢?”
“要不你去茶室讓胡海給你做菜得了�!背滩┭苷f。
“我就說說,告訴你我認(rèn)識這幾個字兒,還有迷什么香烤羊……這字兒怎么念?”項西指著餐牌問他。
“迭,迷迭香�!背滩┭芎軣o奈地回答。
項西翻著餐牌完成了認(rèn)字工作之后,還是選了牛肉,程博衍給他點了個套餐,又要了個披薩。
“披薩怎么做?”項西看著披薩的圖,一下又來精神了。
“項西,”程博衍把他手里的餐牌遞給了服務(wù)員,“這個做不了,家里東西不齊,要做好吃了也不容易的,你師兄也未必做得出�!�
“是么?”項西托著下巴笑了笑,過了一會兒笑容又淡了下去,垂下眼皮嘆了口氣,“知道么,下午居委會開證明的時候,先去跟原來我那些鄰居了解了一下情況�!�
“嗯,應(yīng)該是會這樣,怎么了?”程博衍喝了口水。
項西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他們說,我是幾個月的時候被平叔撿回來的,是冬天……這么說的話……”
項西抬起眼睛看著程博衍:“胡海要把幾個月的弟弟弄丟,不太可能吧?大冬天的,家里會讓他帶著幾個月的小毛毛出門兒嗎?”
程博衍沒出聲,想了一會兒才說:“具體他是怎么弄丟他弟弟的,我們也不知道,你是說……不想試一下了?”
“不,”項西輕聲說,“我還是要去炫個富的,一點希望也想試試,不行還有采血樣呢,都試試,我給你說這個就是……就是覺得,怎么說呢,我是怕你跟著我失望,所以提前給你打個預(yù)防針�!�
“不會的,”程博衍捏了捏他下巴,“你在這兒,我就不會有什么失不失望的。”
第77章
項西現(xiàn)在雖然心里不太踏實,但卻并不難受,跟以前的不踏實比起來,這種不踏實帶著希望和隱隱的興奮,無論找到父母有沒有可能,但總歸自己馬上就是個要有身份證的人了。
之前那張花了三百做的假身份證他拿出來好好地看了看,然后把它用剪刀剪碎了扔進(jìn)了垃圾桶。
其實這假證他就沒用過幾次,沒什么可用的地方,他當(dāng)初去辦這個證,也只是為了找樂子,想看看自己如果有張身份證會是什么樣的。
結(jié)果照片拍得還不怎么樣,一臉不耐煩好像下一秒就要蹦出來揍人似的。
現(xiàn)在拍一張照片應(yīng)該不會再這樣了,他讓程博衍拿相機(jī)在家里給他拍了幾張正臉大頭照看了看,還挺好看的。
“我拍照技術(shù)也就這樣了,”程博衍看著照片,“不過還是挺帥的,看著像跟我睡一張床的人。”
把表格填好之后的事就簡單多了,陳警官看了他填好的表和拿來的證明,說沒什么問題了,錄入電腦之后給他開了個單子,他只用等著最后的通知就可以。
“鑒定中心我聯(lián)系過了,今天你跟我過去一趟采個血樣,不過這個比對時間也得十來天,你也得再等等�!标惥僬f。
“沒事兒,我能等,不差這幾天了�!表椢髅劢堑酿�,他不能說已經(jīng)等了十來年,但從饅頭說想回家那會兒開始,他就對自己的家有了一份模糊的期待,只是從來沒有跟任何提起過而已。
等著采血的時候他見到了一對夫妻,也是警察帶著來采血的,他們的女兒丟了,一直找不到,想來試試。
看著夫妻倆憔悴的臉和說起女兒被拐走時已經(jīng)哭不出來的眼神,項西有些心疼。
自己是被拐的嗎?
父母也曾經(jīng)這么著急嗎?
現(xiàn)在還會想著自己嗎?
愣了一會兒他又輕輕嘆了口氣,也許不是被拐的呢,鄰居們都說是平叔撿回來的,雖然這也是平叔自己說出來的,但……
如果真是撿的,那自己應(yīng)該就是被扔掉的孩子,身上帶著塊挺值錢的玉墜子,盼著撿到的人沖這墜子能對這個孩子好一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yīng)該就比對不到了吧。
等待的時間有點兒長,但采血的時間不長,過程也很簡單,就是要讓簽名的時候項西有點兒郁悶,趴桌上一筆一劃地寫了半天才把名字給寫好了。
“你交來的表格上的字不是你寫的吧?”陳警官看著他的簽名笑了。
“嗯,”項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我讓我朋友幫我寫的,我怕我字太差了你們看不明白。”
“有時間可以練練字嘛,”陳警官說,“好了,可以走了,這邊比對有結(jié)果了我們會通知你的�!�
跟著陳警官往外走的時候,項西輕聲問:“陳警官,如果我父母是……遺棄,那就比對不上了吧?”
“是的,不過也有例外的,我們以前碰到也過回頭想找回孩子的,”陳警官拍拍他的肩,“你不要對這事兒有什么負(fù)擔(dān),不管能不能找到父母,你現(xiàn)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嘛,挺帥的一個小伙子,有朋友,有自己的生活,能找到家人最好,如果找不到,你也得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對不對�!�
“嗯�!表椢鼽c點頭,沖陳警官笑了笑。
辦完這些事,項西去了醫(yī)院,一是要匯報一下進(jìn)展,二是想看看程博衍,三是想把胳膊上的板子拿掉了。
他沒給程博衍打電話,就想著給他個驚喜,自己去掛了號,坐在診室門口等著。
等了快一個小時,正有點兒擔(dān)心自己會輪不到程博衍的診室時,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正好!
他很開心地蹦了起來,進(jìn)了程博衍的診室。
程博衍正背對著門站飲水機(jī)前,估計是抽空喝水,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看著程博衍仰著脖子把一杯水都灌下去了才說了一句:“程大夫,我來復(fù)查�!�
程博衍明顯一愣,猛地回過頭:“你怎么來了?”
“我來復(fù)查啊,不是你說讓我這兩天有空來的嘛,”項西把病歷和掛號的小條放到他桌上,“我不是走后門兒啊,我可掛了號的�!�
“早上的事兒辦得怎么樣?”程博衍坐回桌邊,拿了檢查單一邊寫一邊問,“材料齊了嗎?”
“嗯,還采血了,”項西笑著說,“接下去就是等通知了,等比對結(jié)果的通知和辦身份證的通知�!�
“挺快啊,”程博衍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現(xiàn)在什么感覺?”
“就想快點兒把這個夾板拿掉享受一下兩條胳膊的人生。”項西說。
“去拍個片我看看你骨頭恢復(fù)的情況,”程博衍把檢查單遞給他,“帶錢了嗎?”
“帶了,一個大款出門兒哪能沒帶錢,”項西拍拍口袋,“死沉死沉的一大包呢。”
“去拍片。”程博衍笑著說。
拍的片子得四十分鐘才能拿到,現(xiàn)在馬上到午飯時間,得下午才能拿了。
項西坐在診室門口等著程博衍休息了一塊兒去吃飯,盯著他一直看。
其實理論上沒什么好看的,這人他天天來回看著,連眉毛是什么走勢,左邊睫毛靠眼角那邊有根特別長的他都清清楚楚……可還是想看。
中午這撥病人都看完之后,程博衍出了診室,沖他一招手,他立馬蹦起來,倆人飛快地穿過走廊,從后門出去吃東西。
“買幾個包子啃了得了。”程博衍說。
“你又趕時間?”項西嘆了口氣。
“不趕,”程博衍從兜里摸出個小盒子,“咱要去穿繩子啊,你明天不是要去炫富了么,現(xiàn)在去穿上。”
項西笑了起來:“你說咱倆是不是挺傻?”
“我被傳染了也沒辦法,”程博衍帶著他進(jìn)了隔著一條街的一家飾品店,“我看他們這兒有賣那種小玉珠子,肯定也能幫穿繩子。”
店里的小姑娘正閑著,說是可以幫穿,二十塊。
“一根繩子二十塊?”項西很吃驚,“我能買條麻繩了�!�
“一根繩子當(dāng)然不用二十塊,”小姑娘很拽地揪下一根紅繩放在他面前,“你只要繩子我白送你也行啊,拿去吧�!�
“幫我打這樣的結(jié)行吧?”程博衍指了指旁邊掛著的幾根,都有很漂亮的繩結(jié)和扣。
“行的,都是打這樣的,你的是玉墜嗎?”小姑娘問。
“嗯,這樣的。”程博衍拿出盒子,把墜子拿了出來。
“哎喲,”小姑娘拿到手上就感嘆了一句,又對著光看了看,“這是好東西啊,這水頭雕工的,買來得小十萬了吧?”
項西在一邊愣了愣,這么值錢?
脖子上吊著十萬塊錢還用根短繩子掛著炫富!這還敢出門兒嗎!
“快弄吧,趕時間呢。”程博衍笑笑。
“很快的,”小姑娘很麻利地開始穿繩打結(jié),“你說,這么好的玉,你們還心疼那二十塊,人家這么好的玉都包金用鏈子了,誰用繩子啊……”
繩子很快就弄好了,小姑娘給打了個伸縮結(jié),可長可短,交還給他們的時候又補了一句:“平時戴著注意點兒,繩子要是磨損了要記得換啊。”
“謝謝�!背滩┭馨褖嬜臃呕睾凶永铩�
倆人走出飾品店的之后,項西小聲說:“這么值錢?”
“不知道,我不清楚價,反正是塊好玉這是肯定的,”程博衍也小聲說,“怎么了?嚇得不會正常說話了?”
“我不敢大聲了啊,”項西繼續(xù)小聲說,“這萬一讓人聽見了過來給搶了怎么辦?”
“哎喲是啊,太可怕了,”程博衍也繼續(xù)壓著嗓子,“我好怕啊我不敢拿著了,你自己拿著吧�!�
“你神經(jīng)病啊?”項西讓他這調(diào)調(diào)逗樂了。
“你自己拿啊,我吃包子都不敢去了,”程博衍還壓著嗓子,“萬一老板給咱倆下點兒毒把寶貝搶了怎么……”
“沒完了啊?”項西笑著說。
“哎我累一上午了,輕松一下嘛,”程博衍伸了個懶腰,“你要沒事兒下午陪我吧?瞅瞅你我能舒服點兒。”
“沒問題�!表椢骱俸傩α藥茁�。
吃完包子回到醫(yī)院,程博衍去了趟廁所,回到診室時,外面已經(jīng)又有不少人在等著了,項西看著他進(jìn)去還沒坐實了,就已經(jīng)有病人跟了進(jìn)去。
項西看著程博衍一抬頭對著病人臉上已經(jīng)換上了慣常的溫和笑容,有點兒佩服這人下了班還能笑得出來,還能有心情逗樂。
要沒這份工作壓著,程博衍成天不定什么神經(jīng)病樣呢……
項西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小時,去放射科拿回了自己的片子,邊走邊看,現(xiàn)在能認(rèn)字兒了,但看這些醫(yī)學(xué)術(shù)語還有點兒費勁,不過看了一路也差不多猜到了意思,大致就是他的骨頭長勢喜人,讓大夫看著辦。
趁著前一個病人出來,項西趕緊進(jìn)了診室:“程大夫,片子拿來了,你給看看吧�!�
程博衍笑笑,拿過片子對著燈看了兩眼:“嗯,恢復(fù)不錯,可以拆了,不過最近還是要避免太劇烈的動作�!�
“哦,”項西一聽就松了口氣,晃了晃胳膊,“那我可以自由了吧�!�
“嗯自由了,”程博衍拿過他病歷寫著,“飛出去吧�!�
沒了夾板的項西還真覺得有點兒想飛的意思,坐在門口椅子上把手表換到了左手,時不時就想抬抬胳膊過癮。
不過這種暢快的感覺不僅僅是去掉了夾板帶來的。
他盯著程博衍又看了一小時之后,打了個手勢說去別地兒轉(zhuǎn)轉(zhuǎn),程博衍點了點頭,他遛達(dá)著出了醫(yī)院。
醫(yī)院門口是條挺繁華的街,不少商場和小店,都是檔次很高的那種。
他遛達(dá)著進(jìn)了一家商場,在一樓的各種手表專柜前轉(zhuǎn)悠著。
許主任送的這塊表,是個字母牌子,雖然看不懂,但他還是強(qiáng)行把字母順序都記下來了,沒轉(zhuǎn)幾步就看到了專柜,趴到柜臺上開始研究。
“先生是挑表還是維護(hù)?”專柜小姑娘馬上問。
維護(hù)?項西突然有種挺得意的感覺,自己也有塊可以維護(hù)的表了……
“我看看,”項西低頭瞅著各種漂亮的表,“三十歲的……老男人戴哪種合適��?”
“三十歲不老吧,”小姑娘笑了,指指另一個柜臺,“您可以看看這邊的,這邊的成熟一些�!�
程博衍那句要一千以上的表并不是個當(dāng)真的要求,就算是真的,也不是讓他現(xiàn)在就去買,項西很清楚,不過還是想看看。
一千多他現(xiàn)在還是有的。
項西對程博衍有很多無法表達(dá)的感情,喜歡,愛,感動,感激,各種各種,他說過,說過很多次,但說出來卻總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當(dāng)然買東西也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到底怎么才能是個夠他不知道,就這么一點點攢吧。
他挑了幾款一千多的讓小姑娘給他拿出來看了,都很漂亮,他仔細(xì)對比著,小姑娘很認(rèn)真地給他介紹著。
一個小時之后,他放下表:“我清楚了,謝謝你啊,我改天來買�!�
感覺小姑娘可能會抽他臉,折騰一小時只換了句改天。
“可以的,”小姑娘卻依然笑著,“剛這幾款都不錯的,你可以考慮對比一下。”
項西回到醫(yī)院,看時間差不多該下班了,不過診室門口還等著二三十個人,他看了一眼,沒有傷了的需要費事處理的,程博衍他們幾個大夫應(yīng)該差不多能按時下班。
他沖往外看出來的程博衍呲牙笑了笑。
手表他沒急著買,是因為顏色挑不過來,本來他覺得黑色不錯,程博衍穿黑色外套或者黑色t恤的時候都很帥。
但他又覺得像程博衍這種徒有一個沉穩(wěn)外表的人來說,沒準(zhǔn)兒會喜歡別的什么藍(lán)色綠色的,他想側(cè)面打聽一下再決定要什么顏色的。
不過等程博衍下了班,他倆去超市買了菜回到家,他也沒找著合適的話題問程博衍喜歡什么顏色。
到家程博衍又忙著查菜譜要做點兒新菜,他也還是沒找著機(jī)會問。
“買了魚才臨時學(xué)做魚啊,”項西看著電腦有點兒發(fā)愁,“這做出來能吃嗎?”
“我連你煮出來吃黑一嘴的砂鍋飯都吃了,還有什么不能吃的,”程博衍說,“清蒸吧,挺簡單的,還健康�!�
“哦,”項西看著圖片,“這個蔥的顏色真好看啊,綠綠的�!�
“嗯�!背滩┭軕�(yīng)了一聲。
“這個……”項西想再找個別的顏色出來,對著一盤魚居然無從開口,“辣椒的顏色也好漂亮啊,紅紅的。”
“嗯,”程博衍記下了菜譜起身進(jìn)了廚房,“你自己玩會兒。”
“……哦。”項西只得放棄。
程博衍本來想做幾個大菜,買了魚和雞,但最后只做了條魚,還有一碗土豆泥。
魚有點兒熟過頭了,肉有點兒抽抽,土豆還是維持了正常水準(zhǔn)。
“慢慢來吧。”程博衍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項西。
“魚還挺好吃的,如果你舍得多放點兒鹽的話,”項西邊吃邊說,“我明天去茶室……”
“學(xué)你的茶炫你的富,”程博衍打斷了他的話,“做菜不用你取經(jīng)。”
“哦�!表椢髡f。
項西雖然答應(yīng)了,但第二天去茶室的時候他還是琢磨著要跟胡海問問,起碼弄明白蒸魚怎么才能又熟了肉又不抽抽。
程博衍和他對食物的要求都不算高,但程博衍現(xiàn)在突然要做出好菜的興趣比他還要濃厚,他怎么也得出點兒力。
不過到了茶室樓下,看到樓上開著的窗戶時,他猛地把要問怎么蒸魚的事兒一瞬間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