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佩儀,還是你想得周全,思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知足了�!�
張郁青打電話給秘書陳青云,讓他送晚飯來。
對他來說,喻思杳不在家最大的不便,大概就是沒人做飯了。
等到第三天,張郁青終于再次來到派出所。
他打算先檢查一下喻思杳的認錯態(tài)度,如果反省到位,就接她出來;若是仍舊任性而不自知,那就再關她幾天。
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一臉錯愕的派出所所長。
“喻同志幾天前就放出去了,張廠長您不知道嗎?”
“什么叫放出去了?沒有我的命令,誰敢放她走?”張郁青額頭上爆出青筋。
所長無奈地說道:“是工廠的劉會長,我以為是您的意思。您也知道,喻同志本來也不需要拘留,我沒理由不放人呀……”
張郁青胸中有一團火無處發(fā)泄。
喻思杳早就走了?
那她這些天去哪兒了?
一個已婚婦女,不老實回家,居然敢出去鬼混!
張郁青一腳踹翻面前的茶幾,氣沖沖來到工廠。
他走到劉會長辦公室門口,努力壓下怒氣,抬手敲門。
“請進。”
張郁青一把推開門:“劉廠長,聽說你把喻思杳放出去了,這是怎么回事?”
“是張廠長啊,請坐�!�
張郁青壓抑著一腔怒火,坐到辦公桌對面。
劉會長雖然名義上比他低一級,但他作為工會會長,實際上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這個廠長還要有話語權。
張郁青那套發(fā)狠罵人的方式,在劉會長這里行不通。
劉會長端起茶缸,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熱茶,這才看向張郁青。
“張廠長,這本來是你的家務事,我不該插手。但作為工會會長,團里每一位工人及其家屬的思想情況和作風問題,我是要負責的。”
“我聽所長說,小杳同志本來不需要被拘留,是你要求派出所扣下她的,是不是這么回事?”
張郁青甕聲甕氣地答道:“她這些日子做得太過分了!先是欺負佩儀把她推下水,又仗勢欺人,捅傷了佩儀的哥哥,我必須要給她點教訓!”
劉會長搖搖頭:“張廠長,據(jù)我的了解,小杳不是這樣的人,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
“另外,你和李同志確實走得有些近了,影響非常不好。就算是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毫不介意�!�
張郁青皺起眉頭說道:“做我的妻子,必須要性子溫柔寬厚,怎么能連這點小事都容忍不了?”
劉會長有些生氣�!皬垙S長,你怎么還有這些封建余孽思想?婦女能頂半邊天的道理你不懂嗎?”
張郁青梗著脖子:“反正她是我的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想對她怎樣是我的自由!”
劉會長怒極反笑。
“張廠長,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你和小杳……還不是夫妻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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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么?”張郁青只覺得一道驚雷從頭頂落下。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不可能!我們的結婚證明早就交上去了!”
“小杳同志幾天前拿走了,她沒告訴你嗎?”劉會長云淡風輕地說道。
張郁青感到難以置信,他盡力克制住聲音中的顫抖,大聲吼道。
“她說拿走就拿走?憑什么?你作為主任,為什么不攔著她?”
“張廠長!”徐干事低聲怒喝,“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看來我需要對你重新進行思想教育!戀愛自由,婚姻自由,如果小杳不想和你結婚,那就沒有人能強迫她!”
張郁青啞口無言,他張張嘴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理虧的那一個。
張郁青頹然走出辦公室,他耷拉著腦袋,不復往日意氣風發(fā)的神情。
喻思杳居然真的不想和自己結婚?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從小就跟著他跑的小跟屁蟲,每日為他料理家務的完美妻子,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癡情女人,居然不要他了?
張郁青猛地搖搖頭,似乎要把這個想法從自己腦海中趕出去。
絕對不可能,她只是在耍小性子,以不結婚為威脅,讓他屈服。
他不可能屈服于一個女人!
而且是他的女人!
但無論怎樣,當務之急是找到喻思杳,她到底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