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們的對視以蘇雨蘭有意眨了下右眼結(jié)束,其實可以再持續(xù)些時間的,不過寒松確確實實被電到了,率先敗下陣來,帶著劇烈跳動的心臟。
蘇雨蘭將寒松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嘴角不禁微微翹起,同時也是張開朱唇咬住了同樣帶著些許紅潤的桃子。
同一時刻,程越啟動了車子,車身很快向著村外離去。
三人一貓都注視著車子的漸漸遠去,直到被樹木高草遮去了行蹤。
小雪被留在了這里,和蘇雨蘭一起住,雖然誰都沒有主動提起,但也都默認了這個決定。
而且小雪本身也是極為愿意的,因為有著蘇雨蘭,想來就是寒松想帶走也是請不走的。
“蘭丫頭,這次回來,你比之前好像開朗了許多�!焙饫献钕瘸坊啬抗�,看向了雪兒旁邊的蘇雨蘭欣慰地輕輕笑道。
“是嗎?”蘇雨蘭微微低頭。
“當(dāng)然了,我去給你們做飯。”衡老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和蘇雨蘭探討,倒是讓她松了一口氣。
“衡老,我給你幫忙吧。”蘇雨蘭請求道。
“好啊�!焙饫弦贿叴饝�(yīng)下來,一邊也是調(diào)侃了句:“不過你還是把手里的桃子吃完吧,哦,還有不知跟著什么離開的魂兒�!�
這讓蘇雨蘭既是意外,又是害羞。
意外的是,她以為衡老會同以前那般不讓她幫忙,只讓她等著吃就好,但沒想到他竟是答應(yīng)了下來,這讓蘇雨蘭意外,也讓她驚喜。
害羞的地方,自然就是她被衡老調(diào)侃失了魂兒,他口中的“什么”指的便是寒松。
連雪兒都是聽出,還裝模作樣地對蘇雨蘭進行招魂,口中神神叨叨了起來:“蘭姐姐快回來,快回來�!�
這讓蘇雨蘭更是害羞。
而在這個當(dāng)口,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滿臉慈祥笑容的衡老,已是輕手輕腳地轉(zhuǎn)身向著院中走去。
意識到衡老離去的蘇雨蘭想要邁動腳步跟上,但被雪兒騰出一手拉住了衣角。
蘇雨蘭疑惑地低頭看去,但見雪兒仰起頭不解地向她問道:“蘭姐姐,你為什么不讓我讓松哥哥留下來��?這樣咱們一起玩不好嗎?”
在程越向衡老提議和寒松先回去的時候,雪兒就有心想要將此說出來,但被看出她這般心思的蘇雨蘭及時捂住了嘴巴,沒能說出口,之后還暗暗對她說,千萬不要再提。
心中疑惑的她,自然在這個時候直接問了出來。
“因為那位程越哥哥不久后就會去到很遠的地方,很長時間都不會再見,他們自然要趁這些天多相處些時間。”蘇雨蘭輕柔地解釋道。
“很遠的地方?有多遠?有咱們姥姥家那么遠嗎?”對于遙遠距離的感知,雪兒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姥姥家了,也只能這般比較和詢問。
“還要遠一些�!碧K雨蘭補充道。
“那一定很遠了,程越……哥哥好可憐�!比缃竦难﹥撼鲇谕榈男睦淼挂矊ψ屗行┪窇值挚刂撇蛔∨c之吵架的程越稱呼起了“哥哥”。
“所以你不用怕他哦,他人很好的�!碧K雨蘭摸了摸雪兒的小腦袋道。
“我才不怕呢。”雪兒當(dāng)然不會承認自己的這抹怯懦,頓了頓,又不假思索地反問道:“不過蘭姐姐你也是第一次見這位程越哥哥,怎么這么確定他人很好呢?萬一他都是裝出來的呢?你看他那個大個子,好像電影里的黑社會�!�
說到最后,雪兒倒是刻意做出了一副怕怕的模樣。
“雪兒你可真會想�!碧K雨蘭無奈搖頭,但也知道雪兒只是在開玩笑,便摟著她肩向著院內(nèi)走去。
至于為何這么肯定程越人很好,蘇雨蘭其實也有著自己的考量,因為寒松,仿佛只要是他的朋友,她就一定確認其人是極好的,比如嚴勝,比如周延,比如今日的程越。
當(dāng)然,她也知道,寒松的朋友也少得可憐,和她可謂是半斤八兩。
這是他們的共同點,其潛在根源也是讓他們能夠互相靠近的根本原因。
摟著又開始挑逗小雪的雪兒進了院中,廚房之中已是響起了炒菜之聲,這讓蘇雨蘭慌張地開始大口大口地啃食手中的桃子。
她方才還要言說要給衡老幫忙,但此刻的衡老竟然已經(jīng)忙活了起來。
……
“衡老人很好吧?”已將車開出東花村朝著自己家所在方向的程越,興致勃勃地和寒松聊了起來,聊的對象便是方才相處了一會兒的衡老。
“很好,很慈祥的一個老爺爺�!焙山o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你要是在衡老面前說這句話的話,他肯定會不高興的�!甭牭胶傻挠迷~,程越卻是笑了。
“不高興?為什么?”寒松詫異,他感覺自己的措辭也沒什么問題啊,而且是夸獎的詞匯。
“因為他不喜歡別人叫他爺爺,尤其是老爺爺,不過叫衡老的話,倒是可以,這也是他古怪有趣的地方。想當(dāng)初,我第一次遇見他喊他老爺爺?shù)臅r候就被他好一頓說教,搞得我好長時間都不敢稱年紀大的老人為爺爺了。但是自那以后,即便沒有很頻繁地見面,我們也很快成了忘年交。認真說起來的話,我感覺我們并不是長輩和晚輩的那種關(guān)系,更像是朋友,要好的兄弟,跟他相處,沒有和長輩的那種約束感�!背淘铰冻鲎窇浀纳裆忉�。
“就像我們這樣?”寒松一時有些無法理解,便以此為比喻問道。
“還真有些像,我感覺衡老看我也是如此,當(dāng)然,比起你來,他可話癆多了,他就是一個童心未泯的老頑童�!背淘叫Φ�。
“話癆的老頑童�!焙奢p輕一笑,重復(fù)道。
如此說著,過了幾分鐘后已然穿過了幾個村莊的他們就看到了程越家所在村莊,名為馬家口。
“馬上就到我家了,我爸媽可能會特別的熱情,寒松你別太拘謹,也別跟他們客氣�!本嚯x自己村莊越來越近,程越開始對寒松進行了囑咐。
“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到時我可能就成了木頭人了�!焙煽嘈χf。
“能吃飯就好�!背淘胶俸傩Φ馈�
下一刻,他也似想起了什么,擔(dān)心問道:“話說寒松你還暈著車嗎?難受不?還想吐嗎?”
“你不說還好,我突然有難受的感覺了�!焙陕劥�,皺起了眉頭,語氣也有些孱弱了下來。
“啊?”程越一時錯愕。
“跟你開玩笑的,這段路還算平坦,沒讓我產(chǎn)生什么難受的感覺,不過若是時間長了的話就不一定嘍�!焙珊芸旎謴�(fù)了精神,轉(zhuǎn)而調(diào)笑道。
“那我就來沖刺一波,讓這段時間再縮短一些,之前有雪兒和雨蘭同學(xué)在,我都沒敢放開速度�!背淘饺杠S道。
“越哥,小心,旁邊有車�!备惺艿杰嚿黹_始加速,寒松不再感受到什么暈眩,但只覺膽戰(zhàn)心驚,現(xiàn)在的他就想是在經(jīng)歷真實的狂野飆車。
“放心,看到了,相信哥。”程越的保證很難讓寒松放心,一顆心始終吊在嗓子眼的寒松最終還是安全抵達到了終點,雙腳踏在大地之上時,他只覺整個人新生了一般。
嗯,也就是說從鬼門關(guān)逛了一圈。
……
蘇雨蘭總算知道衡老為何那般輕易地答應(yīng)她幫忙的請求,因為他已經(jīng)將食材全部準備好了,她根本就幫不上什么忙。
這也是他那么快就炒起菜的原因。
無奈地聳了聳肩,加速吃完桃子的她也只能在廚房門口觀看衡老做菜的身姿,沒過多久便又被他給“轟”(哄)到了堂屋之中等待。
不過這樣雪兒就苦惱了起來,看到兩手空空的蘇雨蘭,小雪就掙脫開雪兒的懷抱,不顧一切地奔向蘇雨蘭。
“來端菜了�!碧K雨蘭幫忙的渴求在衡老這一聲喊叫之后得到了滿足,雪兒也如愿再次抱起了不情不愿的小雪。
“別光顧著逗小貓咪,專心吃飯,這樣才能長個子�!焙饫峡吹窖﹥簩π⊙┑陌V迷,不禁佯裝肅然地提醒。
“我才不要長個子呢�!毖﹥鹤隽藗鬼臉,不過在衡老佯裝慍怒的臉色下還是乖乖地不再逗弄小雪。
但嘴上吃著,也不歇著,她句句不離小雪地說著:“衡老,以后別叫它小貓咪,它有名字的,它叫小雪�!�
“小雪,有趣,雪兒丫頭,這該不會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吧?不過我記得你爸媽好像不讓你在家養(yǎng)小動物的,這小雪你是哪里弄來的?”衡老調(diào)侃笑道。
“小雪是松哥哥家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嗯……好像又不是他取的,松哥哥好像明確說過,不過他說小雪的名字確實有可能和我有著淵源,我也搞不清狀況了�!毖﹥好娆F(xiàn)糾結(jié)地說著。
“原來是寒松小子養(yǎng)的,可我怎么看小雪對你蘭姐姐這么親近呢?”衡老露出玩味的笑容問著雪兒,同時也刻意看了看一邊的蘇雨蘭,惹得她一陣害羞。
此時的蘇雨蘭正給小雪倒著貓糧,完畢之后則忙低頭扒起了米飯,害羞的她又怎么會主動接話呢?
當(dāng)然是要退避三舍,做出一副“此事與我無關(guān)”的姿態(tài),但依舊擺脫不了其間的聯(lián)系。
衡老的話,已然起到了他想要的作用。
而雪兒糾結(jié)的說辭,也被蘇雨蘭記在了心里,直覺告訴她里面隱藏著什么。
“我也納悶?zāi)兀髅鞫际且黄鹨姷叫⊙┑��!毖﹥汉苁钦J真地苦惱起來,而不等衡老催促她專心吃飯,她就化悲憤為食欲,大口大口地橫掃著面前的食物,那狂放的姿態(tài)配合著小巧的她著實有些違和,不過也更顯可愛。
而她和蘇雨蘭中間的小雪,則也如她這般狼吞虎咽地吃著貓糧。
“別光吃米飯,也要吃菜�!焙饫舷蛱K雨蘭如此囑咐了一句,隨即又轉(zhuǎn)向雪兒安慰道:“雪兒丫頭你也不用糾結(jié),感情是需要培養(yǎng)的,我相信小雪一定也很快會和你親近起來的。”
“真的?”雪兒此時嘴里填滿了食物,右腮鼓了起來,含混不清地驚喜道。
“真的,不過我不能保證,但遲早會的�!焙饫宵c頭,卻又保守了起來,讓醒悟過來他只是在安慰她的雪兒直翻白眼。
第122章
一定讓你大開眼界
在蘇雨蘭看來,相較于父母對自己的疼愛,還有雪兒爸爸媽媽對自己的疼惜,衡老的態(tài)度很讓她摸不透,也許是介于兩者之間,也許是跳脫于兩者之外,是一種隱約有著莫名克制的情感。
她自己也是說不清道不明,更是無從細想。
因為本身的性格所致,即便衡老是看著她長大的,其實兩者之間的接觸也并不如何頻繁,尤其是后來上了高中,她寄宿在雪兒家里。
但相較于其他長輩,衡老可說是與蘇雨蘭最為親近的了。
對于衡老,她自然是極為敬重的。
飯桌之上,聽著衡老和雪兒的斗嘴,她心中也是感覺好笑,而在他們漸趨停歇之時,她也忽然想到了什么,摒棄掉方才被衡老調(diào)侃的害羞,她朝衡老輕聲地問道:“衡老,我記得你很擅長書法的,現(xiàn)在還在寫嗎?”
“當(dāng)然在寫,這可是我最大的愛好之一,可不能廢棄,怎么忽然說起這個了?”衡老提到書法,些許渾濁的雙眼放出了別樣的亮光,語氣也更慷慨激昂。
“寒松他最近也對書法很感興趣,所以我想……”蘇雨蘭輕柔地說著。
“你想讓我教教他,對嗎?”衡老截口道。
“嗯�!碧K雨蘭輕輕點頭,看向衡老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期待。
她其實也是有著些許小心思的,第一當(dāng)然是想讓寒松更好地練習(xí)書法,而她有限認識的人中唯有衡老最是擅長書法,而且在蘇雨蘭眼里,衡老寫的字比她看過的有名書法家還要好上許多,若是有他的教導(dǎo),寒松在這方面一定可以有很大的進步。
再則便是,若是如此的話,寒松也可以有正當(dāng)?shù)睦碛蓙硭麄兇遄�。�?dāng)然,蘇雨蘭并不奢望寒松會在這里住下,因為她是懂得寒松和程越之間的友誼的,如她之前對雪兒說的那樣,她不想剝奪他們所剩不多的相處時光。
而她和寒松,今后的時日還很長。
換位思考一下,自己和白遙、許佳處在這樣的境況之下時,寒松也會和她一樣的選擇。
她所期待的是,能在寒松離開這里之前,每一天都能和她見上一見,不要求太多的時間,甚至不用說什么話。
她也很想看一看寒松認真聯(lián)系書法的畫面。
“好啊,蘭丫頭你可是鮮少主動請求什么,我自然要答應(yīng)的,晚上等他來時,我就先看看他的基礎(chǔ)如何,天賦如何�!焙饫闲廊粦�(yīng)允,頓了頓,也是問道:“對了,他要在程越小子家住多久?”
“一個星期左右�!碧K雨蘭很是開心衡老能夠答應(yīng),露出笑容回答。
“一個星期,時間也算足夠,我每天都會騰出一些時間來教他,就讓他有空的時候和程小子一塊來吧�!焙饫纤妓髁讼�,隨即做出了這般安排。
他的安排也正中蘇雨蘭的心思,點頭道了聲“謝謝衡老”后,她吃飯的心態(tài)也更歡快了些。
“我吃飽了�!鼻≡诖藭r,雪兒將一碗八寶粥咕嚕咕嚕喝盡之后,將白碗咣當(dāng)一聲放到了桌上,同時很是滿足地感嘆道。
“再吃些�!焙饫闲χ鴳Z恿。
“吃不下了。”雪兒斷然搖頭。
接著她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旁側(cè)的小雪,只見它正在專心地吃著貓糧,平時就不怎么對她感興趣的小雪,在美食的誘惑下就更不會對她有什么注意。
“懶小雪,吃的好慢!”以抱怨的語氣小聲嘟囔了一句,雪兒也是站起,吃得太飽的她想要走一走消消食。
看到雪兒這般行動的蘇雨蘭和衡老相視一笑,隨后也都各自繼續(xù)吃了起來。
雪兒也是好些時間沒來這里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來回轉(zhuǎn)著,想要發(fā)現(xiàn)有什么樣的變化。
邁著小腿走著走著,她便去了其他房間。
不過沒等一會兒,就聽到雪兒驚喜的聲音響起,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
蘇雨蘭初始還不怎么在意,但在隱約聽到“畫得和姨姨姨父好像”的感嘆之時,她就坐不住了。
畫?
還有自己的爸媽?
這讓她隱約從中感知到了什么。
“那是我的一位租客給你爸媽畫的肖像畫�!鼻≡诖藭r,似乎是察覺到蘇雨蘭的反應(yīng),衡老貌似隨意地解釋。
“租客?”蘇雨蘭抬眼追問。
“是啊,是一位青年女畫家,來這里寫生,畫畫很不錯的�!焙饫腺潎@地說。
“青年女畫家?”蘇雨蘭輕聲重復(fù)著,腦海里同步浮現(xiàn)了來時在路上看到的那位拿著畫板的大姐姐。
“話說她……”衡老正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但蘇雨蘭已是放下碗筷,說了一句“我去看看”便迫不及待地跑向了雪兒所在之處。
“這丫頭……吃完再去也不遲啊。”沒能將話完全說出的衡老笑著搖了搖頭。
……
“蘭姐姐,你也吃完了,看,上面畫著姨姨姨父。”雪兒感應(yīng)到蘇雨蘭的到來,指著墻上掛著的一幅畫轉(zhuǎn)頭笑道。
“還沒吃完。”蘇雨蘭開口回應(yīng),同時也是看向了雪兒小手所指。
畫上露出幸福笑容的兩人,正是她的父母,占據(jù)著畫的主體,在兩人身后則是隱約的桃林和田野。
上面除了畫像以外,并沒有其他的內(nèi)容,沒有落款,什么字體都沒有。
但不知為何,蘇雨蘭一看到這張畫,就覺得似曾相識,當(dāng)然,不是內(nèi)容,畫上是她父母,她自然無比熟悉,似曾相識的是風(fēng)格。
也在這一刻,她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篤定,篤定這幅畫就是那位神秘的大姐姐溫藍所作,今日路上看到的那位拿著畫板的大姐姐,還有衡老提到的青年女畫家房客,都是一個人。
除此之外,與她之前猜想的一樣,這位神秘大姐姐一定與她有著某種淵源,不然不會來此,還做了這些事情。
“這是誰畫的呀?可比蘭姐姐你畫的好太多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毖﹥旱母袊@讓蘇雨蘭的思緒戛然而止,一臉黑線。
雖說這是實話,但真的很挫敗。
看到蘇雨蘭表情的變換,雪兒竊笑不已,她顯然是故意那般說的,是調(diào)侃蘇雨蘭的畫技。
頓了頓,她也是再次望向墻上的畫作,由衷地期許道:“要是也給我畫一張就好了,姨姨姨父回來后,我一定要問問他們,讓他們也給我弄一副來�!�
“會有的�!碧K雨蘭走上前來,摸了摸雪兒可愛的小腦袋,以一種莫名的肯定語氣說道。
……
車子停在了程越的家門口,惹了許多人圍觀,好在寒松都是不認識,并無多少壓力,只是安靜地站在一邊。
程越就相對有些忙了,這些人可都是他認識的人,有著長輩,還有好幾個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盡管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在一起玩了,變得有些陌生,他還是要寒暄一番,對于長輩更是如此,他還早已備好了煙讓給他們。
這種場面,要是寒松的話實難應(yīng)付,不過程越卻如成熟的大人一般游刃有余。
在問到寒松之時,程越回答是要好的同學(xué),來這里住上幾天,寒松則報以微笑。
這樣的局面在程越父母出來叫他們回去吃飯終止。
雖然和程越認識了這么久,但來他家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也是第一次見他的父母,但他們都是知曉寒松的存在,知道程越有一個很靦腆害羞的要好同學(xué)。
程越父母確實如程越所言,很是熱情,在飯桌之上連番給他夾菜,都被他們的親生兒子都冷落了。
寒松雖然因為暈車,有些難受,胃口并不如平常,但還是笑著一一將其吃完,直到實在是吃不下了才開口婉拒。
程越父母順了寒松的意,但也很關(guān)心地指明寒松吃得太少,以后要多吃點兒,這樣身體才更健康。
這樣的關(guān)心,讓寒松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該來的還是來了,之前不隨著周延去他家住的根由在此時出現(xiàn)。
不過和周延父母一樣,寒松在程越父母身上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影子,他心中是暖的。
在雪兒爸爸媽媽身上,寒松其實也有一定程度的這種感受,不過因為身份的原因,其實是有著區(qū)別的。
對于程越和周延,寒松很容易代入到他們身上。
但于蘇雨蘭,寒松最先代入的自然是作為她的什么什么,且并不會代入雪兒,而雪兒爸爸媽媽也只是姨父姨母的角色。
面見蘇雨蘭的爸爸媽媽,區(qū)別就更大了,當(dāng)然,這著實說不清。
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大差不差的。
寒松對這種溫暖其實是既渴望又是想要主動避開的,這種感覺很矛盾。
他本身就是一個很矛盾、很糾結(ji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