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請多多指教
客廳之內(nèi)，寒松與周延打著電話，書房之中，陶梅兒和蘇雨蘭則在研究寒松的相冊。
“蘭蘭同學(xué)，單看照片，你有沒有覺得小時候的寒松呆呆傻傻的？”陶梅兒指著寒松一張穿著厚厚棉襖臉蛋凍的紅撲撲的照片，那時的他五六歲，還沒有遭遇斷腿。
“現(xiàn)在不也是嗎？”蘇雨蘭抬頭一笑。
“沒想到蘭蘭同學(xué)也會開玩笑�！�
陶梅兒有些意外，但又很快深有同感地說：“你說的沒錯，寒松他現(xiàn)在也是呆呆傻傻的，尤其是和女生待在一起的時候。蘭蘭同學(xué)也一樣吧？和異性待在一處的時候，會特別害羞�！�
蘇雨蘭輕輕點頭。
“你們這性格呢，不能說壞，但總是少了些樂趣的。不過呢，我就是喜歡你們這些靦腆可愛的人，咱們以后可是會經(jīng)常見的，到時我?guī)銈冿w，你可不要嫌棄我煩哦�！碧彰穬狠笭栆恍Α�
“經(jīng)常見？”蘇雨蘭微微疑惑。
“你是不是在想我們身處不同的高中，而且不久就要升到高三，學(xué)業(yè)更加繁重，哪里還有更多的休閑時間？又怎么經(jīng)常見？對嗎？”陶梅兒很容易就猜到蘇雨蘭疑惑的根由。
“嗯�！碧K雨蘭輕輕點頭。
畢竟上了高三，就兩個星期過一個周末，中間也只余周日一個下午的自由時間。
她們?nèi)粝胍姷奖舜�，也得隔上半月，時間還很緊張。
“如果說我們在同一個學(xué)校，這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我們可以一起吃飯，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運動，課間也可以一起閑聊，這不就是經(jīng)常見了嗎？”陶梅兒笑道。
“你要轉(zhuǎn)學(xué)？”蘇雨蘭很快了然。
“是啊�！碧彰穬狐c頭的同時，把食指放到嘴邊，做出噤聲的姿勢，歪頭看了眼門外，輕聲道：“寒松還不知道這件事，先不要和他說，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你是為了寒松同學(xué)才轉(zhuǎn)學(xué)的？”蘇雨蘭雙眼眨動的頻率多了些。
“也不全是，你知道嗎？我所在的金菊中學(xué)是個私立學(xué)校，條件優(yōu)越的人很多，驕橫自戀的人也不少�！闭f到此，陶梅兒流露出“長得美也是一種煩惱”的愁色。
很快，她又面露忿忿與決絕，繼續(xù)道：“我算是徹底厭煩了那種氛圍，所以才想著換一個環(huán)境，結(jié)實些新的朋友，比如蘭蘭同學(xué)你，周延同學(xué)等等等等。我已經(jīng)和父母商量過了，他們不反對，而且已經(jīng)著手安排，相信高三開學(xué)的時候，你就能見到我的身影。”
“那以后就請多多指教了�！碧K雨蘭欣喜道。
面上如此，她心中卻只回蕩著陶梅兒開頭回答的四個字，“也不全是”，這代表其沒有否認。
陶梅兒確是因為寒松而來。
可他們認識的時間根本就不算長，談及喜歡的話，未免太快。
而且聽陶梅兒說到寒松時的語氣，和言語中的一些細節(jié)，比如直呼其名，比如方才所講的結(jié)實新朋友，提了自己，提了周延，但唯獨沒有提到寒松。
按照許佳所言和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蘇雨蘭清楚陶梅兒和寒松周延“第一次見面”是在同一天的。
這證明陶梅兒大概率早就認識寒松，但看寒松的表現(xiàn)，似乎把她給忘記了，而她也沒有刻意點明一切。
那么，陶梅兒和寒松之間到底有過什么往事？
短短瞬間，蘇雨蘭就已猜測到許多。
她想問，卻開不了口，畢竟兩人今天才見到，就這樣探尋別人的隱秘實在有些唐突。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繼續(xù)看相冊，你才看了一小部分吧？我跟你說，后面還有更好笑的呢�！倍彰穬旱脑�，也徹底斷了蘇雨蘭想要在這個話題上延伸的可能。
她早就看過了……這是蘇雨蘭再次得悉的一個信息，一時竟有些胸悶。
喵！
恰在此時，一聲輕柔的貓叫響在腳下，同時感覺一團毛茸茸的事物跳到了自己的膝上。
低頭一看，正是被她親自喂飽抱到小窩睡去的小雪。
小雪親昵地蹭著蘇雨蘭的肚子，然后盤成一團，懶懶地閉上了雙眼。
這是把蘇雨蘭的腿當成了床，而且貌似比它的小窩還舒服。
“哎，我都沒想過小雪會這么黏人，看來它真的很喜歡你�！碧彰穬河质菄@氣又是艷羨地說。
蘇雨蘭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承下與不承下，似乎都有些不太妥當，便露出微笑。
而看著滿臉艷羨的陶梅兒，她的胸悶雖然仍在，但似乎稍稍緩解了那么一絲。
“蘭蘭同學(xué)，梅兒同學(xué)，原來你們還在看相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于此時，房門稍開，露出寒松的腦袋，略顯羞澀地說。
“能讓我們兩個美少女有興趣看，你該感到榮幸才是�！碧彰穬赫孤稘嵃椎难例X。
“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寒松說著，也是走進屋來，視線觸及到蘇雨蘭腿上的小雪時，又不由笑道：“原來小雪真的跑來了，我方才打電話的時候，就感覺有什么東西跑過去了，但沒太注意�！�
“是啊，小雪現(xiàn)在可黏著蘭蘭同學(xué)了，寒松你這個主人怕是也該被拋棄了�！碧彰穬赫{(diào)笑道。
“拋棄就拋棄吧，只要它開心就好�！焙深H是大度，也很快轉(zhuǎn)口道：“不過蘭蘭同學(xué)家里可沒養(yǎng)貓的條件，小雪注定是不能得償所愿了。”
“嗡……”
他話音剛落，就見小雪整個身體顫了一下，肚子發(fā)出“嗡嗡”的聲音，似乎很是憤怒的樣子，像是在表達對寒松的控訴。
“睡著了竟然還能知道有人在說它壞話，看來我要以后小心說話，不然小雪半夜起來抓我撓我，可就不好了�！焙裳鹧b害怕?lián)鷳n的樣子悔過道。
如此打趣，倒也讓兩個女生輕輕笑了起來。
“蘭蘭同學(xué)，小雪像是已經(jīng)睡熟了，你把它輕輕放到一邊吧，應(yīng)該不會驚醒它�！焙煽聪蛱K雨蘭，如此提議，因為他擔心她會因為小雪而感到不適，畢竟她現(xiàn)在的姿勢看著就頗為費力。
“沒關(guān)系的，就讓它好好睡吧�！碧K雨蘭知道寒松的好意，但沒有執(zhí)行，搖了搖頭道。
看著輕撫小雪柔軟毛發(fā)的少女，不知為何，寒松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疏遠。
第61章
熟悉的面容
“蘭蘭同學(xué)真是好溫柔，我都想躺到你懷里睡覺了�！痹谔K雨蘭拒絕寒松的提議之后，陶梅兒由衷地感慨道。
寒松對此深有同感，無論是前半句，還是……
“我們還是繼續(xù)看相冊吧，梅兒同學(xué)你不是說后面還有很多有趣的照片嗎？”蘇雨蘭沒有順著陶梅兒的話說，微笑著轉(zhuǎn)移話題。
正有所遐想的寒松聽到這句話，當即醍醐灌頂，他貌似知道少女為何會對產(chǎn)生一絲疏遠的原因了。
她這是知道梅兒同學(xué)比她先看到相冊而生了些許怨氣？
方才這句話也許不是隨意言說，而是故意講給我聽的，是要提醒我。
寒松想到了這些，在暗恨自己沒有事先考慮周全的同時，隱隱還有一絲欣喜。
雖然有些罪惡，但他不得不承認，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少女要真是因為此事不高興，這證明她在吃醋，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是在乎自己的。
看著少女潔白微笑的側(cè)臉，寒松覺得自己有必要尋找到一個和少女單獨相處的機會，然后認真解釋，打開這個心結(jié)。
心中做著這般決定，寒松再次聽到少女出聲：“這個是寒松同學(xué)的奶奶嗎？”
方才都是陶梅兒娓娓而談著，寒松都沒聽進去她說的些什么，但少女一開口，他就瞬間清醒。
“嗯，是的�！鞭D(zhuǎn)眼望去，正見少女指著一張照片，上面有兩三歲的寒松，被一個笑得合不攏嘴的白發(fā)老太太抱著。
那正是對寒松很是疼愛的奶奶。
“那奶奶她……”陶梅兒剛剛說出話來，就又立刻把嘴捂上，似乎害怕提及寒松的傷心事，家里只有寒松一人，她不往這方面想都不行。
“沒事的，我奶奶她現(xiàn)在在老家，身體康健得很，而且怕是比我力氣還大，還有我爺爺也是�！焙芍浪念檻]，不禁笑道。
說起這些的時候，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喜悅，當然，還有懷念，等到放暑假了，他就會回老家住些時間，好好和老人家聚聚。
他不�；厝ナ且驗槔霞揖嚯x大路很遠，盡是土路，來回倒騰車比較麻煩，爺爺奶奶也心疼他暈車，便只讓他暑寒長假回去。
而如此說了之后，兩女才似放松下來。
“寒松你老家是哪里的？還沒聽你說過呢？”陶梅兒好奇問道。
“其實就在陽夏和衛(wèi)陽的交界處偏北，隸屬于陽夏�！焙纱鸬�。
“那里確實比較偏遠，不過你要是回去的話，可以讓薇薇姐開車送你，她一定很樂意的，你可別跟她客氣，我記得你很容易暈車。”陶梅兒思考了下，隨即提議。
“好，我會說的�！焙晌⑿c頭。
“話說你還是沒有提你老家的名字呢？怎么？是絕對機密嗎？”陶梅兒調(diào)笑道。
“當然不是什么機密，只是名字有些奇葩�！焙梢粫r有些不好意思。
“叫什么？說來聽聽�！碧彰穬焊信d趣了。
“綠豆皋，字形為白大十那個“皋”，不是糕點的糕�！焙烧J真地介紹道。
“綠豆皋（糕），哈哈，我真想知道是誰這么有才，取這么個名字�！碧彰穬汉喼币Φ枚亲犹哿恕�
她很快又看向蘇雨蘭，迫不及待地尋找共識：“蘭蘭同學(xué)，你聽到了嗎？寒松老家的名字，真有趣�！�
“�。俊碧K雨蘭此時只是盯著寒松和他奶奶的照片怔怔出神，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聽到陶梅兒叫她還嚇了一跳，目露迷茫。
其實寒松早就注視到了少女的狀態(tài)，一方面算是徹底領(lǐng)略了被其忽視的煎熬，一方面也是理解，因為少女發(fā)呆的對象似乎是自己的奶奶。
也許這讓她想起了她逝去的奶奶。
“我們在說寒松的老家，你竟然沒聽到，真是太可惜了，猜猜看，絕對出乎你的意料�！碧彰穬汗室庠O(shè)置懸念道。
“綠豆皋。”令她詫異的是，蘇雨蘭徑直說了出來。
“你方才都聽到了？”陶梅兒覺得自己反被擺了一道。
“沒有，周延同學(xué)跟我說過。”蘇雨蘭搖頭解釋。
“那你方才怎么走神了？”陶梅兒又問。
“我覺得寒松同學(xué)的奶奶好像有些熟悉，貌似在哪里見過�！碧K雨蘭又看了眼照片上的老人，隨即露出追憶的表情。
話音剛落，她復(fù)又補充：“可能是我的錯覺，還是繼續(xù)看相冊吧�！�
說著的同時，也伸手翻動相冊，只是動作比之前慢了許多，于照片上開懷大笑老人的視線也顯得很是留戀。
寒松聽此見此，已然確定方才所想，少女念起了她逝去的奶奶，雖然兩位老人容貌大有不同，但慈祥的笑容卻是共通的，很容易惹起聯(lián)想。
正當他心生憐愛之時，陶梅兒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么一說，我看蘭蘭同學(xué)也有些熟悉，貌似之前在哪里見過，尤其是你的下半張臉�！�
陶梅兒伸手虛擋著蘇雨蘭的眼部，越看越覺得熟悉，她很快想到了根由，興奮叫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和溫藍姐姐很像�！�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寒松此時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是嗎？世上相像的人很多，若真的很像的話，我倒是想見一見她�！鄙倥闷娴难赞o更是將寒松心中的洶涌推向了高潮。
他現(xiàn)在竟然有一種沖動，那就是打開臥室門，把大號蘇雨蘭迎出來，然后告訴少女：我可以幫你實現(xiàn)。
但這畢竟只是沖動，寒松還是有理智的，若真如此做了，他不敢想會有多難收場。
好在，好在兩女并未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討論，轉(zhuǎn)而說笑起幼時的他。
寒松稍稍安心下來。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少女在與陶梅兒交談之時，有意無意將眼角余光投向了他，將他方才臉上的神色變換俱收眼底，而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少女掩飾得很好，如此細微的動作也很難被發(fā)現(xiàn)。
“蘭姐姐，松哥哥……你們在哪兒？”也于此時，雪兒嬌嬌糯糯的聲音于房外響起，似乎有些焦急。
“雪兒醒了，我去看看�！鄙倥鹕恚瑓s是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小雪在腿上，一時不能動彈。
“我去看看雪兒，蘭蘭同學(xué)你不用擔心�！弊谧钔鈧�(cè)的寒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xiàn)的機會，立時飛身離開了書房。
第62章
我想我確實是吃醋了
剛剛睡醒的雪兒變得似乎比平時乖巧許多，寒松拿了酸奶糕點給她，又打開電視便讓她徹底安靜下來。
但沒過一會兒，她又恢復(fù)了平時的活潑，吵嚷著要出去玩，屋里太悶，恰好雨水已經(jīng)完全停了，寒松三人便帶著她出了門。
雨后的空氣確實涼爽清新，讓人沁人心脾。
而更讓寒松高興的是，雪兒纏著陶梅兒玩耍的行為給了他和少女獨處的機會。
她們在前追鬧著，寒松則和少女蘇雨蘭并肩跟在其后，隔著一段距離，正是實現(xiàn)他向少女解釋的大好時機。
他不知道的是，旁側(cè)的少女也有類似的心境，只是比他稍稍慢了一步開口。
“蘭蘭同學(xué)，如果我說你是我第一個主動展示我幼時相冊的人，你相信嗎？”寒松籌謀已久，再加上對少女看著自己奶奶照片失神的憐愛，他直抒胸臆道。
痛快，也著實緊張。
他內(nèi)心戲開始豐富起來：萬一自己猜錯了怎么辦？她只是一時突然心情不好，根本就沒在意過觀看相冊前后順序的事情，那么，自己這番話是不是稍顯多余了？
至少在雪兒醒后，他之前感覺到的那一絲疏遠再未出現(xiàn)。
“我相信�！鄙倥苏坪跤行┮馔�，但很快明媚一笑。
“寒松同學(xué)以為我在吃醋？”少女立時笑著追問。
“我只是單純地陳述一個事實，勝哥都是追著我要了兩遍，我才勉強給他看的�！焙捎行┚狡�，但還是決定加大解釋的力度，也避開了少女的問題。
“那梅兒同學(xué)呢？”少女反問。
“她確實只要了一次，但畢竟是女生，若是許佳同學(xué)要看，我也會是同樣的應(yīng)對方式�！焙烧嬲\地回答，并且以許佳同學(xué)為例，他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對于少女，他不想有更多的欺騙。
少女美眸對著寒松眨了眨，連同顫動著他的心，像是要扶一扶眼鏡，手到額邊卻撲了個空。
她這才記得，自己今天并沒有戴眼鏡，自嘲笑了笑，隨即開口道：“其實宋琦同學(xué)很照顧我，他真的像是我的大哥哥一樣，我也很想有他這樣的哥哥�！�
她沒有接著寒松的話頭，而是略顯突兀地提起了宋琦。
“嗯，宋琦同學(xué)人確實很好�！焙裳燮の⑽⒌痛�，故作輕松地說。
聽到少女提及宋琦，還一副很是向往的模樣，他的心確實像是扎了一根刺，尤其是想到少女被其拍頭的畫面，哪怕隔著帽子，哪怕她說只是哥哥一樣的存在。
但他真不能怎么樣。
按照現(xiàn)有確定的情況，宋琦確實比他早認識少女一年半，就連周延都要更早些。
而他認識少女也不過短短一個月。
正如少女所言，宋琦對她是頗多照顧的，這一年半的時間會發(fā)生很多事，而他都沒有參與。
縱然他知道兩人未來會在一起，但少女是不知道的，站在她的視角，自己只是闖入她世界不久的一個稍顯“特別”的人罷了�，F(xiàn)在和少女取得的關(guān)系，他自認大部分功勞是大號蘇雨蘭的。
這也是他不想向大號蘇雨蘭求證此事的原因。
“寒松你知道嗎？我其實曾經(jīng)有個哥哥的。”少女似乎注意到了寒松的情緒，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決定繼續(xù)傾述。
“曾經(jīng)？”寒松從思緒中驚醒，這兩個字的分量勢必很重，也讓他一時沒能注意少女對他稱呼的改變。
“是啊，但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溺水死了，我只記得他在同齡人中個子出奇的高，還很愛笑，就像宋琦同學(xué)一樣陽光。我在想，如果我哥哥還在的話，應(yīng)該會和宋琦同學(xué)一樣把籃球打得很好，受女孩子歡迎。想到哥哥的不幸，其實我并不怎么悲傷，因為我對他的記憶少得可憐，傷心的是我的爸爸媽媽，而他們還要再在我面前故作堅強，他們把對哥哥的那份愛也給了我，把我保護得很好�！鄙倥f這些的時候，語氣很平和，就像是在述說其他人的故事。
這是寒松第一次聽她說這么多話。
所以這才是蘭蘭你并不十分排斥他拍你頭的原因。
寒松恍然，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少女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安慰，甚至可以說，她是在安慰自己。
因為他方才的積郁竟然都消除了。
這感覺很奇妙。
在聽到少女接下來的話后，這種感覺就徹底落實。
只見少女忽然駐足，面向寒松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些？”
寒松隨著她停了下來，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又覺不對，正要搖頭，只聽少女語氣忽然戲謔起來：“我聽佳佳說你似乎對宋琦同學(xué)拍我的頭有些介意，是嗎？”
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種小氣……好吧，我就是這種很小氣的人。
寒松有些羞愧地點頭，他突然發(fā)現(xiàn)少女的氣勢竟是穩(wěn)穩(wěn)壓制了他，讓他說不出半點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