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來來往往皆是歐洲面孔,反而亞洲面孔看起來稀少點。
酒吧夜店到了晚上根本就不缺人。
放眼望去都是扭動的身體和歡聲笑語,紙醉金迷在這里顯示得淋漓盡致。
穿得花花綠綠的張彥銘坐在酒紅色的真皮沙發(fā)上,摟著個漂亮的洋妞,和身邊的人說著亂七八糟的渾話。
有人走過來給他遞了張卡片,張彥銘在昏暗的酒吧光線下仔細看了手中的卡片,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如果唐月舒在場,估計她很快就能認出來,張彥銘手中的卡片其實是她的名片。
陪著林川應酬的那個晚上,她在單獨行動的過程認識了些人,也和他們交換了名片。
現(xiàn)在,其中一張到了這位陌生人手上。
“銘哥,看什么呢這么入迷?”
張彥將名片放手里揚了揚:“沒什么,看看我未來女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
旁邊的人哈哈大笑,全當張少在開玩笑。
他的女朋友啊,算上他記得住名字的和記不住的,比換衣服都勤。
第22章
唐月舒在酒店里翻譯了一天的資料,
之后第二天,林川通知她居家辦公,這句話看起來簡直就是打工人的福音。
在不用通勤的情況下,
唐月舒成功多睡了半個小時。
她起床照了照鏡子,
發(fā)現(xiàn)黑眼圈好像加重了。
“……”
昨天下午回來又加班剪了個視頻,之后晚上開直播播了會兒。
唐月舒現(xiàn)在直播的內容已經比較固定,大概就是唱歌、聊天或者和網友分享些美妝穿衣技巧。
她的粉絲比例里,男女粉是比例基本上是持平的,這對唐月舒來說無疑是件好事。
網絡直播的變現(xiàn)比她想象中還要快,
有一些廣告找上了她,還有些私信是問她有沒有興趣直播帶貨的。
顯然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在全球范圍內都在追尋一個變現(xiàn)的多種途徑,
唐月舒身在其中,她更能體會到流量的用處。
既然有流量,
那唐月舒也就有動力,就算累成狗她也能爬起來播個一兩小時。
粉絲管理也是一門大學問,唐月舒還在研究。
她依舊覺得那位二話不說就愛打賞的大哥非常成熟穩(wěn)重,是屬于她在互聯(lián)網世界中保持聯(lián)系的類型。
但是對方不知道怎么想,
他一直都沒有回復,但偶爾還是在線觀看她的直播。
可能這就是人家的風格吧。
唐月舒也沒有繼續(xù)騷擾人家,愿意來看她直播就來看,
不愿意也不強求嘛。
眼下起床,唐月舒一邊刷牙,一邊在看手機。
說起來,今天的任務不需要現(xiàn)場進行翻譯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些資料沒那么重要。
這是能看出來的。
不過這不是唐月舒應該關心的范圍,她給老板回了一個熱情洋溢的“ok”。
既然是居家辦公,
那就不可能不摸魚。
唐月舒洗把臉打了個哈欠,開始思考早餐吃什么,
她不是很想動手,于是下樓整了幾片黃油面包和一杯卡布奇諾。
她對自己住處最滿意的點就是這個便利的位置。
附近購買東西是很方便的,很適合她這樣的懶人。
但長時間吃法國這邊的早餐,她其實已經有點膩了,膩了也只能在各種常見的早餐里了來回換,偶爾去點份炒粉吃吃。
出國之后有時候真覺得外面是一個巨大的美食荒漠。
之前還沒這么直觀的感觸,她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有感而發(fā)了。
林川發(fā)過來的資料并不算多,起碼比昨天的要少,按照唐月舒昨天在“辦公室”的態(tài)度來做,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
只是完成之后她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給老板審核。
她自己先檢查了一遍,沒看見什么問題之后才發(fā)過去。
林川回復了一句“收到”,之后就再也沒動靜了,這基本上可以斷定唐月舒今天的工作到此結束了。
她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只不過晚上的時候要出門一趟。
因為同學之間搞的那些小聚會,唐月舒拒絕的次數實在是頻繁,這幾天沒什么事,她也就應承下來了。
天寒地凍的,沒有什么正經事,唐月舒是真的一點出門的欲望都沒有。
這次聚會的地點也不算遠,就在學校附近。
唐月舒簡單化了個妝,之后穿上衣服出門。
假期確實有點長了,和同學們聯(lián)絡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
說到底,唐月舒還得為自己的小組作業(yè)操操心。
人際交往是一門貫穿人一生的學問。
唐月舒專業(yè)能力絕對算得上優(yōu)秀,但她也不能太過于獨來獨往。
她的同學在年紀上差距比較大,有些三十多歲來進修的,也有些比她小幾歲的,所以在這場聚會上,甚至有人拖家?guī)Э趤淼摹?br />
是的沒有錯。
她的同學里有人孩子都有了。
唐月舒進門時和大多數人都打了招呼,她算是聚會的稀客,一進門就受到了熱烈歡迎,甚至還有歡呼聲起哄。
她一抬眸,就和在樓梯處的garrel對上了視線,她珍貴的小組作業(yè)搭子之一。
這位法國小帥哥在看見唐月舒之后,灰綠色的眸子明顯亮了一下,他走過來笑著和唐月舒說他本來還以為她不打算來了呢。
唐月舒和他寒暄了兩句,之后被她的女同學拉走了。
被拉走的同時,唐月舒仿佛還能察覺到身后garrel那恍若拉絲的眼神。
她被女同學調笑了一下。
月港
第28節(jié)
大概是覺得她和garrel之間有點什么苗頭。
說實話,站在唐月舒的角度,她希望起碼在畢業(yè)之前,garrel可以嘴嚴實一點,不要和她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她不想換小組成員。
garrel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合作伙伴。
唐月舒今天穿的是她那件百搭的黑色大衣,里面是很普通的灰色毛衣,再里面有件低領的打底,下面穿的也只是普通的加絨褲,秋褲也沒忘記。
主打一個保暖。
進屋之后喝了幾口熱酒,隨著音樂蹦?Q兩下,唐月舒覺得身上熱了,便將外套脫了。
這屋里蹦得起勁兒的那幾個現(xiàn)在身上脫得就剩打底,有人甚至還秀起了自己健壯的肱二頭肌,引得現(xiàn)場一陣尖叫歡呼。
唐月舒雖然有時候不太理解這樣的聚會為什么會有人一直熱衷,但不得不說,一群人待在一起的感覺其實很好。
她喝了酒,臉頰在屋里的燈光下可能顯得有幾分粉紅,眼神也帶了點迷離的風情。
但其實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臉紅是今晚出門腮紅不小心掃重手了,但是照鏡子一看好像也不影響,干脆就這么出門。
這種妝容應該也叫做微醺妝,腮紅的氛圍感實在太重要,唐月舒現(xiàn)在帶著這個妝簡直無敵。
剛剛對視的女同學都說受不了她。
唐月舒和他們玩了會兒游戲,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游戲,就是一個紙牌游戲,她很擅長,玩了好幾局,輸了一局。
輸了的懲罰是和左手邊的人對視一分鐘。
她左手邊是一位女同學,她和唐月舒對視到最后直接求饒,笑著用法語說唐月舒的眼睛實在是太迷人了,這位女同學后面捂著臉躲開了。
唐月舒像沒事人一樣,換了個位置坐,仿佛剛剛和人家抵著鼻尖對視的人不是她。
她沒再玩游戲了,坐在一旁喝酒。
也是小酌,她酒量不算差,但也沒到海量的程度。
她剛剛社交一番消耗了不少能量,這會兒想著隨便吃點什么,但是看了眼披薩和一些甜品,她突然有點想回去吃泡面。
人的口味就是這么奇怪,有段時間會特別想吃甜的,有段時間又會特別想吃咸的。
唐月舒拿著手機刷了會兒,回了幾條消息。
蘇硯淮的母親姚女士約她明天去給小少爺輔導法語,唐月舒回復了好的,順便就將這條行程給林川報備了一下。
報備之后,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幾秒,隱約覺得哪里不太對。
仔細想想,這輩子還真沒干過給男人報備的事情。
不過,財神爺值得。
他畢竟花大價錢購買x了唐月舒的時間,為財神爺先生服務是應該的。
好一會兒,那邊回復了“好的”兩個字。
唐月舒拿起酒杯抿一口,身旁突然坐下另一個人。
這么近的距離,唐月舒很難不注意到,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對上了garrel那雙深情的眼睛。
他好像也喝了點酒,這會兒低著頭看唐月舒。
“唐,”他的法語語速比較舒緩,聽起來對耳朵很友好,“你今晚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唐月舒這會兒有點酒勁上頭,但是意識很清楚,她放下了酒杯,沒有打算再喝。
周圍環(huán)境很喧囂,同學的嬉笑聲和談話聲都在耳邊響起,只是唐月舒沒有心思去聽他們在說什么而已。
唐月舒其實是很喜歡歐洲帥哥的長相的。
他們坐在一起的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唐月舒抬眸就能撞入那雙深情眸里,法國人好像天生有這種魔力一般,他們的眼睛很能給人下蠱。
garrel垂下了眸子,目光不知道盯著的是她的臉還是唇,唐月舒覺得自己只要給點信號,他的吻就會落下來。
不過她轉開了頭,笑了聲:“我不是應你的邀請來的。”
顯然這位熱情的法國年輕人并不在意唐月舒的答案,他笑著道:“沒關系,只要能看見你我就很高興。”
唐月舒覺得這個氛圍下說話真的很容易被帶入某種情緒。
她腦子里想的全是一件事:她真的不想換搭檔。
于是唐月舒往旁邊稍微坐開了點,她對garrel說:“我去倒點果汁�!�
她還是保持清醒點比較好。
然而這位紳士主動起身表示他去倒。
“……”
唐月舒就這樣看著這位高大帥氣的法國年輕人往前走,他剛剛還特意問了唐月舒想喝的是什么果汁。
然而就在他要往吧臺那邊走過去時,還沒走到就被人攔下了。
一位喝醉了的女同學非常大膽地搶過了麥克風向garrel表白了。
現(xiàn)場頓時起哄聲和掌聲一片。
被表白的男主角僵硬在原地,但他還是站在那聽著喝醉的女孩說話。
那個女孩說了一段話,說起她對garrel一見鐘情的過程,很真誠,不是那種玩樂式的告白。
唐月舒在garrel轉頭過來看她之前移開了視線,這種時候,只要她愿意給對方一個眼神,這個法國男孩就可以拿唐月舒作為拒絕的理由。
可這樣不行,唐月舒沒想著要替誰解圍。
不合適。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感興趣的最好就不要去碰,如果不是唐月舒現(xiàn)在不太想換小組成員,她會立刻遠離。
太麻煩了。
不過因為garrel被告白這一出,唐月舒本來可能需要今晚就說出來的話暫時沒必要說出口了。
garrel拒絕了告白,但是那個女孩的意思是她暫時不會放棄的。
大庭廣眾下,這場告白看起來雖然不算完美,但好歹沒有鬧得太難看。
唐月舒作為看客,她確確實實置身事外。
這不是她應該管的事。
唐月舒之后和別的同學待在一起聊天喝酒,沒有再落單。
等聚會結束,她婉拒了其他人要送自己回家的好意,她住得近,走走路就能回去,而且這段路算是巴黎很熱鬧的一段,正常來說不會有什么危險。
唐月舒剛和同學告別,沒走出幾步路,隱約聽見晚風中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以為聽錯了,沒在意,繼續(xù)走路。
結果那道聲音越來越近,她停下了腳步,往周圍環(huán)顧一圈看了眼,緊接著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長了一張亞洲面孔,穿著顯而易見的潮流,就連發(fā)型都打理得很有型。
唐月舒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她眼神里肉眼可見的迷茫。
直到男人走到她跟前。
“唐小姐,還記得我嗎?”這個外形條件各方面都還不錯的男人開始自我介紹,“我們前幾天晚宴的時候見過的,我是林川的朋友張彥銘�!�
唐月舒想起來了,那個和她老板好像不是很對付的人。
“張先生,你好,”唐月舒很快就揚起了自己營業(yè)性的笑容,“你有什么事嗎?”
到此為止,唐月舒都覺得她和張彥銘這一場見面應該是偶遇。
直到她看見張彥銘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從口袋里夾出來了一張看起來眼熟的卡片――那是她自己的名片。
“這個怎么在你這里?”唐月舒抬起眸子問道。
她記得很清楚,她沒有和張彥銘交換名片的環(huán)節(jié)。
“不用緊張,”大概是看到唐月舒眼中的警惕,張彥銘笑了,“我記得你現(xiàn)在應該是林川的翻譯,他應該沒有買斷你一天里的所有時間吧?還接不接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