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圣誕假期放到幾號？”林川突然問。

    “到第1章

    月第8章號�！�

    光看這個假期就能明白，歐洲這邊的學(xué)生很難不愛圣誕節(jié)。

    唐月舒以前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看在假期的份上，愛意都開始變得洶涌起來。

    林川接著問：“假期還有別的工作安排嗎？”

    唐月舒本來是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談?wù)撨@些內(nèi)容的，哪怕是一起度過平安夜的陌生人，但林川現(xiàn)在是她的老板。

    于是唐月舒老老實實回答：“要給小淮輔導(dǎo)幾節(jié)課，其他沒有了�！�

    其實按道理來說，她想專心研究一下直播的事，還有之前申請的設(shè)計大賽，初賽稿件近期需要提交。

    她需要創(chuàng)立自己的品牌。

    結(jié)果不會那么快出來，但是有些事確x實應(yīng)該安排上日程了。

    “好，我知道了�！�

    未來老板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互相有聯(lián)系方式的關(guān)系，唐月舒也不知道這份兼職是不是板上釘釘。

    但是她對待每一位雇主的態(tài)度都是極好的。

    重新回到小少爺?shù)臅���，他已�?jīng)自己開了把游戲，看見唐月舒回來，隨口問了一句：“你逛哪兒去了，這么久不回來？”

    逛去陽臺順便還逛了一份兼職回來。

    唐月舒沒想到有一天找工作變得這么簡單。

    果然不管在哪里，人脈都是重要的。

    哪怕嚴(yán)格意義上說，林川并不算是她的人脈，蘇家也不算，但她剛好就被雇來當(dāng)家教了，剛好和那位財神爺先生有點交集，加上他認(rèn)可她的專業(yè)能力，工作這不就來了嘛。

    現(xiàn)在不是人脈，以后可說不定。

    唐月舒看他還在操作游戲里的人物，但是一個不注意，“啪嗒”一下，他操作的那個角色就死掉了。

    “哎呀怎么又死了？我不信了我今晚贏不了！”

    “……”

    小少爺用實際行動向唐月舒詮釋了什么叫做又菜又愛玩。

    唐月舒上手之后帶著他贏了兩把。

    于是小少爺看她的眼神逐漸多了點崇拜。

    ？

    區(qū)區(qū)游戲比法語還能讓她在小少爺心里更有地位？

    蘇硯淮問她怎么玩這么好的。

    唐月舒只能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用一種相當(dāng)沉穩(wěn)的口吻和他說：“你相信嗎？有的人天生就什么都能會點�！�

    唐月舒再次被小少爺討厭了。

    因為她過于實誠和裝逼的回答。

    蘇硯淮自己開始研究，他相信勤能補拙，就算是游戲也是一樣。

    唐月舒沒有再打擊少年的一腔熱血，她在旁邊偶爾給兩句指導(dǎo)。

    游戲里的時間過得很快，圣誕晚宴也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

    蘇先生和姚女士忙著歡送賓客，唐月舒依舊是坐著司機的車離開的，盡管她今晚摸魚的時間不少，但是因為那位陳盛先生很滿意她的翻譯，姚女士也跟著對她贊不絕口。

    唐月舒坐上車時回頭看見未來老板還在和他的朋友及合作伙伴在聊天，他和這對夫婦的關(guān)系很不錯，從他們孩子對林川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些都和唐月舒無關(guān)。

    她要考慮的事情很多，正如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家教和翻譯一樣，他們對她來說也注定只是過客。

    圣誕節(jié)這天晚上對唐月舒來說還有別的收獲，那就是她穿著自己親自設(shè)計的晚禮服到別人的晚宴上，有別的女士對她身上的晚禮服產(chǎn)生了興趣，詢問她設(shè)計師是誰。

    唐月舒來巴黎之后一直沒怎么用上的名片在這時候拿出來了，她的名片其實也是來這邊之后新做的。

    她和那些非富即貴的女士進(jìn)行了自我介紹，說身上的晚禮服是來自她自己的設(shè)計，她是一名服裝藝術(shù)設(shè)計的學(xué)生，希望以后有機會為她們服務(wù)。

    唐月舒當(dāng)然知道這些人就算參加什么活動也不會選擇一個籍籍無名的學(xué)生設(shè)計的晚禮服，但是只要她們愿意收下她的名片，以后的事情誰說得定呢？

    她并不因為自己沒什么名氣而覺得氣餒和自卑，所有人都是從籍籍無名開始的。

    如果說她在這條路上走不通，她會及時更換賽道。

    沒有關(guān)系的，她還年輕，完全經(jīng)受得起失敗和打擊。

    只能說唐月舒雖然過了二十來年輕松且充實的富家女生活，但她確實被教育得拿得起放得下。

    圣誕節(jié)這天晚上，回去路上時不時還能看見天邊炸開的煙花，絢爛得像是天空墜落的星光。

    唐月舒住的那一片今晚依舊有人在搞活動，一群人很吵鬧，也同樣擋住了車子前進(jìn)的路。

    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司機送完唐月舒之后也該下班了。

    司機沒有像林川昨晚一樣陪著唐月舒下車在寒風(fēng)中走到樓下，這并不在他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

    不過他在唐月舒下車前笑著和她說了句圣誕快樂。

    唐月舒下車，在寒風(fēng)中穿過人群，她只是一個路過的人，但也有幾個人沖著她來了一句merry

    christmas，這句英文，基本上所有人都能聽懂。

    巴黎的街頭在這時候又顯露出了一分人情味。

    回到家之后唐月舒還是感受到了一點獨屬于自己的溫暖，站在落地窗前望出去，這座城市還活在繁華之中，但孤寂也一點點爬上心頭。

    唐月舒說不清這是什么情緒，她可能又生出了點不值錢的思鄉(xiāng)之情。

    只不過她沒站在落地窗前多久，很快唐月舒就轉(zhuǎn)身去忙碌，她要卸妝洗漱然后休息。

    睡前她窩在自己的床上刷了會兒手機，給別人都回了消息，介于國內(nèi)和這邊的時差，唐月舒回消息過去的時候，國內(nèi)甚至可能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不過這并不重要。

    唐月舒說到底只是出國讀個書，不至于和國內(nèi)一切都斷了聯(lián)系。

    不過和她親爹沒試過這么久不說話，唐月舒之前畢竟是花的她爹的錢，低頭做人這一點她還是會的。

    現(xiàn)在嘛，翅膀硬了，讓老唐和他兒子好好相處唄。

    看看他能不能將自己兒子培養(yǎng)成他心目中的接班人。

    登上直播的賬號，有不少人給她私信，甚至還真有人盼著她今天晚上能開播的。

    只是她沒有開播。

    唐月舒想著最近找個時間剪點美妝教程什么的。

    月港

    第18節(jié)

    最近直播其實有收益，有個粉絲的賬號看起來很新，沒什么多余的編輯，但是他好像好幾場直播都給她打賞了禮物，雖然算不上很多，但終歸是給她支持了，唐月舒也有被鼓勵到。

    她像是其他網(wǎng)絡(luò)主播一樣私信了這位粉絲，問他是不是有喜歡的歌，作為感謝她會在下一次直播的時候唱他的點歌。

    網(wǎng)絡(luò)這碗飯，唐月舒覺得自己能吃上。

    盤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資產(chǎn)，想要建起一個屬于自己的工作室和品牌，但是差點意思。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唐月舒現(xiàn)在就處在這個階段。

    如果還是之前在國內(nèi)的情況，她有大把的錢去盤工作室，也有大把的錢去為自己請來相關(guān)行業(yè)的顧問，可惜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

    大概在二月份，唐月舒會迎來自己的寒假，她打算在那時候再好好規(guī)劃一下自己的工作室。

    現(xiàn)在要做的，是一個初步的規(guī)劃書。

    這個她倒是會。

    說起來還得感謝一下大學(xué)時期天真的自己，她那時候真滿心覺得老唐會安排她畢業(yè)后進(jìn)公司的，甚至還輔修了一個金融方面的學(xué)位。

    誰知道她親爹不僅沒這個意思，還想推她出去嫁一個會拉低自己品位的男人。

    她實在是有點困了，看著看著手機就睡著了。

    慶幸的是，手機砸在了枕頭上，沒有砸在她的臉上。

    在唐月舒已經(jīng)陷入昏睡的過程中，距離她住處不遠(yuǎn)不近的高檔酒店里，她未來老板才沐浴完，身上穿著深藍(lán)色的睡衣，頭發(fā)末梢還掛著水滴。

    浴室的鏡子里照出他的模樣，沒了身上那套深色系的正裝和其他裝扮，他現(xiàn)在看起來更清雋些，就是一個長得過分好看的年輕人。

    沒有其他需要扮演的角色身份。

    林川吹干頭發(fā)之后走出浴室，他的頭發(fā)還有些微凌亂，只是他沒在意這點。

    放在床頭柜上充電的手機此時亮著，一些推送消息不停傳送到他手機上。

    面部識別，手機開了。

    林川看到了很多沒有意義的推送消息，他打算一鍵清除來著，直到劃拉一下，看到某個軟件上顯示的私信內(nèi)容。

    私信他的人網(wǎng)名看著眼熟。

    林川指腹上的動作驀然一頓。

    第18章

    唐月舒的假期注定沒辦法像其他留學(xué)生那樣約著朋友四處閑逛。

    她得安排好給蘇硯淮輔導(dǎo)的時間，

    不一定要在晚上，這幾天小少爺放假呢。

    他的父母會帶著他去熟悉巴黎甚至整個法國，唐月舒的時間和他們商量好就行。

    唐月舒在空閑的時間給自己錄制素材，

    她也不一定也出門拍攝素材，

    有時間在家里支著個三腳架就能開拍。

    她很習(xí)慣并適應(yīng)鏡頭。

    晚上有時間的話會播一到兩小時，之后的時間都在畫稿和做規(guī)劃書。

    圣誕節(jié)過后的兩三天時間，唐月舒都沒接收到林川的消息，就好像他隨口給出了一個offer，自己又轉(zhuǎn)頭忘記了。

    唐月舒不知道財神爺先生是什么情況，

    但是現(xiàn)在是假期，沒有通知其實也是正常的事。

    她主動私信的幾位粉絲里，

    大部分人都回應(yīng)了她，他們熱烈贊美她的美貌和歌聲，

    還有平時發(fā)布的素材內(nèi)容。

    不過那位名字和簡介內(nèi)容都很隨便的粉絲并沒有回復(fù)她什么，可能只是單純上網(wǎng)看看直播，但是不愛和主播交流。

    這很正常。

    網(wǎng)上什么人都有。

    唐月舒還是照常直播，那位粉絲有時候也會出現(xiàn)，

    但ta好像只是一位沉默的傾聽者。

    顯然唐月舒并不知道對方的性別，但x是從頁面看，她更傾向于是男性。

    一些沒必要的直覺告訴她是這樣的，

    她主動私信或者回復(fù)的女孩子們通常會更加熱烈回復(fù)她。

    當(dāng)然，黑粉也是有的。

    唐月舒的私信里躺著一些攻擊她長相、舉止、唱歌水平甚至膚色的人。

    這很正常，看著是礙眼了點，但是人只要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留下過痕跡，就有可能遭受攻擊。

    那些美得跟天仙似的的明星都會被人攻擊相貌，

    唐月舒看得很淡。

    凡事都有兩面性。

    黑粉有了，流量也會慢慢來。

    唐月舒需要越來越多的人看到自己，

    她要成為自己品牌的代言人。

    12月30日這天，巴黎的天氣依舊灰蒙蒙的，之前平安夜和圣誕節(jié)兩天下了點雪，之后雪停了，但是天氣依舊冷得令人發(fā)指。

    不知道為什么，來了這里之后，忽然覺得以前京市下的雪都顯得親切起來。

    唐月舒在早上十點左右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當(dāng)時還在被窩里，昨晚熬夜改設(shè)計圖，她眼睛都要瞎掉了，現(xiàn)在被手機鈴聲吵醒，她幾乎是閉著眼睛去拿手機的。

    房間窗簾將外面的光線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室內(nèi)一片黑暗，唐月舒臉剛對上手機屏幕上的光時就下意識瞇上眼睛，眼睛干澀得讓她想流眼淚。

    唐月舒瞇著眼睛模模糊糊地點了接聽的鍵，她還記得自己現(xiàn)在身處法國，開口第一句還是法語的問候，帶著點沒睡醒的疲倦，她在床上躺出了一個非常不雅觀的姿勢。

    “唐小姐？”

    手機那頭傳來的是中文，普通話。

    唐月舒的大腦好像被強制開機了似的去搜索聲音的主人，她下意識覺得不太對，捂著眼睛從手指縫隙中看到了她給來電人的備注：財神爺。

    “……”

    那種假期陡然被老板打電話過來騷擾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涌上心頭，盡管唐月舒還沒正式為對方效力，她已經(jīng)代入打工人的身份了。

    小小難受了一下。

    之后她清了一下嗓子，還真是強制開機般開始說話了：“林先生，上午好。”

    腔調(diào)和剛剛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唐月舒其實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但是她覺得自己再離譜也不會一覺睡到下午。

    林川在那頭停頓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打擾了別人的美夢。

    “之前和你說的事，如果沒什么異議的話，下午我們可以談薪資和簽合同了�！绷执ㄕf。

    唐月舒意識到這是一件正事，她從床上坐起來，詢問老板幾點見面，見面地點在哪里。

    她表達(dá)出了對工作的熱情，林川不知道為什么停頓了一下，片刻后他說：“晚上七點方便嗎？有想吃的餐廳嗎？”

    唐月舒聽出了潛臺詞，老板想請吃飯，甚至還打算聽取她的意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林川要將下午辦的事改到晚上，但唐月舒今天確實沒什么必須要做的事。

    或者說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沒有一件是必須要立刻完成的。

    這意味著在她的安排里，可以將這位即將成為她老板的財神爺先生奉為首位。

    按照人類社交禮儀，唐月舒這會兒應(yīng)該和她的老板說“都可以”三個字。

    但是小唐這個人畢竟真的嬌生慣養(yǎng)長大，她接觸的有錢人不少，包括她自己，也算是一個曾經(jīng)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