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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如果按照查文斌的理解,這里是一個太虛幻境,那么所有人只要進來就都會遇到同樣的問題,但是他們卻沒有。除了人多,他們這里唯一的不同是領頭的那個人是大山,他的身體足夠高大,只要他在前面走,后面所有人的視線看見的就是他的背影。

    一扇鏡子,如果有人用身體檔子前頭,那后面的人自然是什么都瞧不見了。

    大山的身世,查文斌知道,所以,他認為只有大山那樣的人進入這里才不會被影響。那,那個戴著墨鏡的人又是誰?他似乎也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并且一直在利用著大山做推進。

    他是敵還是友?是人還是鬼?一切盡在下一個章節(jié)揭曉……

    第四百五十五章:走散了

    “那小子能去哪里?”卓雄的手表一直定格在下午五點半沒有走過字兒,人在一個空間里頭呆得久了就會忘記時間,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影響,人的生物鐘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是最容易出錯的。

    查文斌看著頭頂那些用利器鑿土而形狀的一條條帶狀痕跡苦笑道:“總不能逃出這座大山吧,順著標記找,總有碰到的那一次�!�

    超子的標記一路把他們帶到了這兒,只要還能看到標記,查文斌的心就能微微松下來那么一點點,起碼還代表著他還活著。只是超子的標記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簡單了,從最初的“十”字到后來簡單的一劃而過,而到了這里那簡單的一劃都沒了,有的只是他的腳印。

    墻壁上,偶爾會隔著很遠出現(xiàn)一道新鮮劃痕,他不再是每個岔口都添加標記了,這說明了什么?

    以卓雄的推測,超子作為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偵察兵,在深陷迷途的時候給自己留下記號是求生的基本技能。若是這個記號開始出現(xiàn)時有時無的中斷,那只有兩種可能:一,他遇到危險或者體力不支,精疲力竭;二,他在急促的追趕或者追蹤,以至于來不及留下記號。

    就這一路過來的情況看,第二條的可能性更大,因為地上腳印的深淺和步頻都顯示著超子的運動速度是極快的。

    他的身上只有一把平時用來防身的匕首,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若是遇到猞猁一類的猛獸,超子一人未必敵得過。水和食物是他面臨的首要難題,追蹤意味著體能的消耗,沒有水和營養(yǎng)的補充,卓雄說他們這樣受過訓練的人,可以最多支持兩到三天。

    卓雄起身對查文斌說道:“走吧,我們不能歇太久,他的方向是亂的,速度比我們快,這樣只會把距離越拉越長。”

    起走了沒幾步,就見眼前的光線開始突然變暗,再接著就是一片漆黑。查文斌警惕張開雙臂把卓雄護在身后,然后再從懷里掏出一支火折子點燃問道:“沒事吧?”

    “奇了怪了,這燈怎么沒電了�!弊啃凼种心潜K射燈的電源指示燈已經(jīng)成了紅色,這代表蓄電池的電量已經(jīng)耗盡了。“這才多大會兒功夫,這燈沖一次電可以用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是不是哪漏電了。”

    “我們下來有多久了?”查文斌問道。

    卓雄想了想道:“也就是兩三個鐘頭吧�!�

    查文斌搖搖頭道:“有點不對,我先問你,我比你早下來多久?”

    “早上我下山的時候6、7點,下午5點25下的坑,看到你的時候手表顯示是5點半,然后就沒走過字兒了,這么算,你比我早下來將近八個小時�!边@話一出,連卓雄自己都覺得不對勁兒了,查文斌難道會在那段他用了五分鐘就走到的第一個岔口前頭呆了整整八小時嘛?“八個小時,文斌哥你動都沒動過?”

    “我覺得我當時見到你只隔了半小時你信嗎,我甚至以為你根本沒送冷姑娘去醫(yī)院就下來了�!辈槲谋笤掍h一轉道:“你餓不餓?”

    卓雄搖搖頭,查文斌又問道:“那你渴不渴?”,卓雄‘吧唧’了一下嘴巴,舌頭沿著嘴唇上下一舔:“還好,不怎么渴�!�

    “在你見到我的八個小時起我沒有餓過,也沒有渴的感覺,甚至連尿意都沒有,你覺得這正常嘛?”

    被查文斌這么一說,卓雄想想還真是,這一路走來,不累不渴不餓,而且的確兩人都沒有小解過。

    “告訴你一個或許根本聽上去是天方夜譚的事實:我們倆說不定在這里已經(jīng)繞了好幾天了,外面的人估計都該搜山找人了。以我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不會有東西能迷著我八個小時讓我都完全沒發(fā)現(xiàn),如果有,那就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見識�!�

    “你胡須什么時候刮得?”卓雄冷不丁的問道。

    查文斌一摸自己的上顎只有丁點樁子,男人的胡須若是刮過的都知道,哪怕是前天夜里刮得,第二天早上起來也會有一茬長出來,查文斌這還是進山之前刮的胡須,這說明下坑道之后他連體內的新陳代謝都慢了好多。

    “時間停止了。”這是一個超乎自然規(guī)律的結論。

    卓雄看著手上那塊表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不然我們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個鬼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同�!�

    “啪”查文斌突然伸出手狠狠甩了卓雄一個巴掌,五道鮮紅的手指印瞬間印上,卓雄捂著臉驚恐的看著查文斌:“怎么了?”

    “痛不痛?”“痛!”

    “痛就好,知道痛代表我們還活著。只有死人才不會有時間,不是時間停止了,而是我們被迷住了。”

    查文斌從八卦袋里翻出那方硯臺,問卓雄要了一點水,加了朱砂就地開始研磨起來。研磨完畢,鋪了一張黃色的普通草紙,接著就用毛筆沾了朱砂在那紙上刷刷的寫了起來。寫的那些字都跟天書似的,一筆連著一筆,和平常所畫的符箓不同,這些字寫的密密麻麻,一直到紙張的三分之二都被寫滿了之后,查文斌掏出那枚“天師道寶”的大印蓋了個戳道:“幫我就地挖個小坑,臉盆大小就行。”

    卓雄用匕首很快就挖好了,查文斌把那張紙折疊好放在坑里,然后祭了三根香點燃,再用火折子把那坑里的紙也給點了。那紙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就著這點火光,查文斌念到:“恭請諸位四值功曹,圣恩普喝,神威遠鎮(zhèn),弟子查文斌今有捧奏三天門運遞關文;”朝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彎腰作揖,接著再說道:“金童揚煙,玉女散花,執(zhí)幢捧節(jié);監(jiān)壇神將,三界符使,四值功曹,城隍社令,土地祗迎,無不畢陳�!�

    說完,再次拿過卓雄手里的水壺灌了一口水,張開嘴朝著那坑里燒著的火就“噗”得一下噴灑了過去,頓時就把那火給澆滅了。

    查文斌蹲下身去,也不管那坑里被燒的黑乎乎的殘渣翻動了起來,片刻后,只見他從那坑里掏出一個尚未被完全燒毀的小紙片,那紙片不偏不倚的恰好是那枚大印所蓋的印章。除了那枚印章,其它部分全部都會燒的干干凈凈。

    查文斌拿著那沒被燒毀的紙片給卓雄看,并說道:“剛才,我是寫了一封信給天上的神仙,負責把信交上去的人叫做四值功曹,他們也是掌管時間的神。若是這信沒被交上去,這印章就會跟其它部分一樣被燒掉,若是交上去了,它就能留下。就跟你平時寄信一樣,這印章就是郵戳,那四值功曹就是郵遞員。能拿我的信,四值功曹就在,他們在,時間就不會停下�!辈槲谋箢D了頓看了看四周問道:“鏡子里頭的那個人會不會感覺到餓?”

    卓雄不知道查文斌的意思,只是老實回答道:“鏡子里頭的是倒影,那自然是不會覺得餓的,但是剛才你打我那巴掌,我感覺到痛了�!�

    “啪”又是一個巴掌,只是這巴掌查文斌抽到了自己臉上。

    重重的一個巴掌后,卓雄看到查文斌的臉上立刻就紅了一大塊起來,但是查文斌卻說道:“不痛!”

    “不痛?”卓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芭尽保麑W著查文斌的樣也猛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剛剛有點消下去的巴掌印又被疊加了一層上去了,但是這一次,如查文斌所說,他也沒感覺到一點點痛。

    卓雄反復的看著自己的手,摸著自己的臉喃喃道:“為什么會這樣?”

    查文斌嘆了一口氣道:“我看到的是真正的你,你看到的也是真正的我,但是你自己看到的卻是鏡子里的你,我看到的也是鏡子里的我�!�

    “什么意思?”

    “平行空間交叉錯位,現(xiàn)在有兩個你和兩個我都在這里,我們倆已經(jīng)走散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鏡子的世界

    “感受不到自己,卻可以感受到你,我們兩個不在同一個世界里�!�

    人站在一面鏡子跟前,自然是是可以區(qū)分出,鏡子里頭的那個是鏡像。此時,如果站在鏡子外的人朝著自己打一個巴掌,本身是會覺得痛。但是鏡子里頭的那個自己同樣也會做一個動作,他也朝著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那么鏡子里頭的那個鏡像究竟會不會也覺得痛呢?

    答案其實是未知:因為,鏡子里頭的那個人雖然只是你的景象,但是你已經(jīng)和他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既:你生活的世界和鏡子里頭的世界。

    很多人會覺得,鏡子里頭的那個“我”肯定沒有感覺,因為他只是個鏡像而已,不過是玻璃通過光線的折射把自己發(fā)生的動作還原了一遍。

    但是如果沒有這面鏡子,或者說,這面鏡子有,但是你看不到。如同隔著一面透明的玻璃,在玻璃的那一頭同樣也有另外一個“我”,此時你朝著自己打上一巴掌,那一頭也照做,你覺得痛,那對面那個是否會覺得痛,你能知道嗎?

    鏡子是有雙面的,兩面都可以反射,此時,有另外一個人走到了鏡子的背面,同樣,他可以看到對面也有一個自己就站在“你”的旁邊。此刻,“你”認為自己的這一邊是真實的,所以你身邊的那個“他”也就跟著是真實的,而對面呢,“他”認為自己是真實的,也就同樣會認為身邊的“你”也是真實的。

    其實,從鏡子的角度出發(fā),哪一面都可以是真的,哪一面也都可以是假的。

    此時的查文斌扇自己不痛,那是因為他是個鏡像;而他扇卓雄,卓雄反倒會覺得痛,是因為他扇的是真真的卓雄。你可以看清楚對方,卻看不清楚自己,因為這面鏡子是雙面都存在的。兩個世界,在同一個時間交匯,彼此分不了彼此,這就像是魂魄和肉體分離一樣。

    人在將死之前是不會認為自己已經(jīng)要死了的,他的魂魄會是十幾天前就離開到處游蕩,并且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平時的自己。

    在我的記憶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

    我的老家是在山區(qū),過去山區(qū)的人是用土灶做飯的,土灶得用柴,柴直接點是點不著的,得用易燃的東西做引火,也就是先生火。南方山區(qū)沒有北方平原那么多的玉米桿子用來引火,多是用些細小的樹杈,而我們那多竹子,竹子的干枝椏是絕好的引火材料。

    去山頭間拾干竹椏是每一戶村民都需要做的事情,且一般都是交給女人去做,這在農(nóng)活里頭屬于輕便活兒。

    那是十年前的事兒了,村里頭有一個男光棍,年紀三十多,相貌可以用的上是英俊來形容,個子高,肩膀寬,胸膛厚實。但是這人的腦子用土話說就是有點二愣子,所以一直也娶不上媳婦,別人好心做媒給他介紹,條件差的他反倒還看不上人家。

    村里那會兒有個未出嫁的大姑娘人長的標致,十里八鄉(xiāng)的小伙子看著都眼饞,來求這門親事的多的不得了,那個光棍條子也是其中之一。人家自然是瞧不上他的,但他卻也不死心,三天兩頭往人家家里頭轉悠,都是村里人,也不好明著攆他走,就由他去了。

    這光棍平時主要是替人干些體力活掙點錢,有活的時候那就連續(xù)好一陣子,沒活兒他就去大姑娘家轉悠。有那么一天,這光棍收工回家發(fā)現(xiàn)家里沒引火柴了,天都已經(jīng)是要大黑了,他沒辦法,飯總得是用火生的,只好拿著繩子和刀往山上摸。

    到了山腳的時候,他就看見有一老太太在路邊坐著歇息,天色比較暗,走過去一瞧才發(fā)現(xiàn),這老太太竟然是那大姑娘的親奶奶,這光棍自然是認識的。

    一問,原來那老太太也是家里沒多少引火柴才來的,那光棍哪里會錯過這樣的表現(xiàn)機會,當即表示她家的柴自己包下了,別著柴刀興沖沖的上山不一會兒就背了一捆干柴下來。

    到了山腳一看,哪里還有老太太的人啊,那光棍以為老太太先回去了,就高高興興的背著柴去了那大姑娘家。還未到,就聽見哭聲,一屋子女人小孩的嚎啕大哭,那光棍兒把柴放在門口進去一瞧,原來是那老太太躺在床上剛剛咽氣兒。

    光棍兒不知原因,便上前去說話,他說他剛剛還看見老太太進去打柴,怎么一眨眼回來就不行了呢?這把那家人給氣得,原來這老太太是三天前就已經(jīng)不行了,一直就躺在這屋里沒起來過,這幾天都是日夜派人守著。

    光棍兒是被人打罵給趕走的,他自個兒覺得冤枉,到外面跟人說了,人也不信。誰會相信一個二愣子說的話,人家都取笑他是討好不成反蝕捆柴。

    這便是人活著,魂還在外面飄,后來查文斌告訴過我和河圖,遇到這種事兒,最好別搭訕。若是不知道的情況下搭訕了,對方開口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不然等他死后想起來還有遺愿未了就會纏著那個人。

    人的魂魄一旦和身體分離就像是鏡子里頭的那個自己和本身。雖然看似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們所處的世界卻是兩個,既:陰和陽。陰和陽在絕大數(shù)的時間里是不會有重疊交叉的那個點的,但凡事都有極端的時候,在某些特殊的地方特殊的時間,這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的確可以相遇。

    看鏡子里頭的人和鏡子里頭的人看你,誰才是真正的那個人,誰都說不清。人都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因為我們生來在這個世界,就會以為我們所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世界。

    在歐洲曾經(jīng)通過了這樣一個法律:不準把魚放在橢圓形的玻璃鋼養(yǎng)。因為橢圓形的玻璃鋼會讓光線發(fā)生變化,通過這個玻璃鋼,魚從里面看出來的世界是變形的。但是魚不知道,人給它丟進了魚缸里,它生活在魚缸里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它就會以為原本就是那樣的,歐洲人認為這樣做使得魚的世界認知觀被人為的扭曲了,所以他們頒布法律禁止使用這種橢圓形魚缸。

    人又怎不是如此?我們所看到的都是我們自己認為的,是通過我們的眼睛看到的,但是這個世界本來是怎樣的,誰又能敢保證就是這樣的?我們就未必不是被養(yǎng)在魚缸里的魚兒。

    卓雄看著查文斌的臉色不怎么好,便安慰道:“散了就散了,管他是什么個情況,至少我能看見你,也能感覺和你走在一起,這樣,我心里踏實。”

    “卓雄兄弟!”“嗯?”

    “找到那面‘鏡子’,然后打破它,我和你就會有一個消失在這個交叉的世界里。記住了,如果是我消失了,別害怕,我一定在某個角落里躺著。”

    “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然后把你帶出去!”卓雄堅定的說道。

    “噓!”查文斌突然豎起了手指,“你聽,好像隔壁有動靜。”

    卓雄蹲下身去把耳朵貼在那坑道上,隱約是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好像就在他們的隔壁。

    “有人,而且人數(shù)不少,肯定是來找我們的!”在跟查文斌確認后,卓雄立刻大喊道:“喂,有人嗎?我們在這里……”

    相對封閉的坑道里聲音會被放大,聲波的來回震蕩可以讓聲音更加具備穿透力。果然,另外一隊人馬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

    “有人!”柳爺豎起了手,示意隊伍停下。

    冷所長說道:“好像是卓雄的聲音�!�

    “是文斌哥他們嘛?”大山欣喜的問道?

    一個耳朵長得特別大的人耳廓不停的向后顫動著,此人也是柳爺?shù)娜�,外號:諦聽。當年是從一個賭場被抓回來的。此人,賭骰子只贏不輸,就是憑他那對特殊的耳朵,后來因為贏的太多,被人懷疑是出老千就給舉報了。83年嚴打,這人被抓進局子里原本是要槍斃的,但卻被柳爺給帶了出去,后來就跟了柳爺,成了誅魔里頭的一員。他不僅能聽人和動物的聲音,還能聽得懂神鬼對話,和馬三兩人號稱是“千里眼、順風耳”

    “好像是,而且離我們不遠,感覺就在對面�!�

    “能確定嘛?”柳爺問道。

    “確定�!敝B聽往后退了七八米,用手指了指道:“就在這兒,得打穿!”

    第四百五十七章:血人

    一個身材中等的平頂男人拿著一根鐵鏟開始在諦聽所說的位置垂直向里打洞,他的鏟子和洛陽鏟有幾分相似,可以往后加長度,由螺紋相連接。那手法一看就是專業(yè)打洞的,每一鏟子下去都能貼合上一鏟子打的位置,這不僅需要手勁,更多的還是經(jīng)驗。

    超子和查文斌在那邊也已經(jīng)聽到了坑道石壁上傳來的“咚咚”聲,兩人聽著那聲音是越來越響,這也就說明距離開始逐漸拉近。約莫十分鐘后,有人在那頭喊道:“退后,退遠一點,雙手捂著耳朵蹲下!”

    重復了幾遍之后,再過了五分鐘,只聽見“轟”得一聲悶響,坑道當中突然爆裂開來,大堆的泥土傾斜而下,一個恰好能鉆進一人的洞被炸了出來。

    這就是現(xiàn)代盜洞的專業(yè)打發(fā),用鏟子打出一條彈藥坑,根據(jù)土質和受力的情況向內塞入自制的混合炸藥。土壤之間是有間隙的,炸藥爆炸后產(chǎn)生的力量會把四周的土壤向外擠壓,最終形成能夠供人進入的一條洞來。一個專業(yè)的爆破手可以做到既能炸出想要的洞,又不讓四周的地質變形,還能有效的控制爆炸的聲音和煙霧不引起注意,這種活兒算是技術活兒,不用問,此人同樣是柳爺從監(jiān)獄里撈出來的。此人原先開了個加工煙花的小作坊,精通火藥。那男子還有一身特殊的功夫,民間叫做縮骨功,他一個成年人可以鉆進只有孩子才能鉆進去的洞。據(jù)說他是盜了一個金國皇后的墓被抓起來的,他打盜洞全憑炸藥,垂直向下十一米,只用了短短兩個小時。

    當那頭一盞手電向內照射后,卓雄便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束光,卓雄趕緊喊身邊的查文斌道:“文斌哥,是我們的人!”

    他有些興奮的想去拽查文斌的手臂,不想?yún)s抓了一把空,側頭一看,身邊哪里還有人,整條坑道里頭只剩下他獨自一人。

    仍憑卓雄如何喊叫,始終傳來的都是無盡的回聲,查文斌就這樣消失了。如同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和卓雄之間一定會消失一個,這些盤根錯節(jié)的坑道里,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走散的,又究竟是去了哪里。

    當對面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爬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茫然無助的卓雄,查文斌并在其中。

    “文斌哥呢?”大山著急的問道。

    “他剛才明明就在我身邊……”卓雄把進來后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跟他們說了一遍,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唯獨那個帶著墨鏡的干癟人靠在一邊若無其事的看著遠方道:“這片鏡子暫時破了,遇到下一面鏡子的時候或許他還會再出現(xiàn)�!�

    柳爺對冷所長說道:“跟我們當年遇到的一些情況很像�!�

    “他說的那個人,就是查文斌提到了一點鏡子,一下子解開了我心頭的好多疑惑�!闭f話的是秦海,當年活著出來的人之一,他對柳爺說道:“這一次,即使你不找我回來,我也會回來。前陣子,有個代理人從大陸這邊收到了一件青銅器,那件東西我看過,下半部分是真的,上半部分是假的。但是足以以假亂真,那手法應該是出自我蘇師兄,國內不會有第二人在青銅修復造詣上有這個水準。”

    冷所長驚道:“那東西到了你手上?”

    秦海點點頭道:“不錯,就是沒想到是超子那小子弄的鬼。那個昌叔不過是我的一個馬仔,倒是他身邊那個小姑娘有些門道,也不知道是他從哪里拐來的。那個鼎是個三腳鼎,但是卻丟了其中的一角,剩下的兩腳上沒有銘文,根據(jù)碳十四的測算,那東西的實際年限超過了五千年�!�

    秦海接著說道:“那是三皇五帝的神話時代,如果測算結果沒錯,這恐怕是已出土的最早的青銅器。我當時沒想到它的出土地點會是在幽嶺。我認為以為長期進行文物修復工作的國外專家,把鼎的下半部分通過掃描傳給了他,他根據(jù)斷裂部分反推出這件東西原本的樣子,結果讓我大吃一驚�!�

    “比超子弄的假貨要大?”冷所長問道。

    “不是�!鼻睾u搖頭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個鼎,而是一個架子,他說這這個東西是用來盛放另外一件要大得多的東西�!�

    柳爺也來了興趣,問道:“是放什么知道了嗎?”

    “他也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卻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它是個底座,完全可以用來放一面巨大的鏡子。但是我又不明白要那么大的鏡子做什么?”

    突然靠在那兒帶著墨鏡的干癟人低聲說道:“都退后,有東西要來了!”

    只見在坑道的那一頭,兩個紅色的小點忽閃忽閃的,隔著數(shù)百米的距離,諦聽可以清晰的聽到一陣“咕嚕咕�!钡穆曇�。馬三的視力是這些人中最好的,他能看見五百米外的麻雀,但是在這里他看到的卻是一團血紅,如同是一個被潑了紅色顏料的圓球。

    柳爺?shù)吐暤溃骸俺一�!”十年前,曾�?jīng)也有這么一抹鮮紅在一瞬間就帶走了十條人命,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到今天他都還不知道。

    有人已經(jīng)架起了狙擊槍,這種重型狙擊槍可以命中一公里外的目標,它的彈頭可以穿透輕型裝甲車的側面。

    “開槍!”柳爺一聲令下,槍手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呯”得一聲悶哼,子彈飛速呼嘯著向目標撲了過去。

    紅色瞬間消失了,諦聽聽到了地面?zhèn)鱽砹怂さ孤�,他叫道:“打中了!�?br />
    十年后,終于有機會可以看到那抹紅色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了。柳爺大手一揮,這十幾二十人重裝武裝下慢慢向前靠近,沒有人敢掉以輕心,十年前,那抹紅色曾經(jīng)讓這些鐵血軍人們聞風喪膽,它就是死神的代名詞。

    一百米外,燈光可以照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躺在了地上。再走五十米處,可以看到,那似乎是一個人躺在地上,走到跟前的時候,有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轉過身去想吐了。

    確切來說這是一個“人”,因為從形狀上看,它有頭有軀干和四肢,但是沒有哪個人會是這般模樣的:渾身血紅色,從頭皮開始一直延伸到腳趾,沒有一絲皮膚還是完好的,肌肉和血管交織在一起,骨骼和韌帶清晰可辨,就算是手術室里的外科大夫也未必能用手術刀如此精準的把每一寸皮膚完全剝離。

    子彈穿破了它的前額,巨大的威力幾乎削去了半個頭。翻過身來一看,沒有皮膚覆蓋的臉部已經(jīng)完全被打爛,張開的嘴里露出的是一口漆黑的牙齒,并且犬齒特別長也特別鋒利。更加特殊的是是它的手,它的指甲全部都有一寸多長,鋒利而微微彎曲。

    如果讓查文斌來認,他能毫不猶豫的報出那個名字:血僵!然后大聲喊道:“退后快跑!”

    去翻動那具尸體的是柳爺?shù)囊粋兵,或許翻動的時候他還覺得惡心,因為他的喉結已經(jīng)開始在上下不停的做著吞咽動作。但是他不知道,下一秒他的喉結已經(jīng)成了那具血僵的瞄準目標。

    “快跑!”那個戴著墨鏡的干癟男人大喝了一聲,話音剛落,地上那具原本躺著的“尸體”如同火箭一般彈了起來,他的手臂伸得筆直,猶如一柄鋒利的奪人長劍。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噗”得一聲,那是指甲穿透了人的氣管,接著便是脊椎斷裂,再就是撕開了后頸的肌肉。

    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一個強壯的漢子就這樣被刺穿了喉嚨,接著有人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愿意再看到的場景:那個渾身紅色的血人雙手插進了同伴的喉嚨,下一秒,他的手臂用力往外一掰,那人從脖子處開始撕裂,順著脊椎,他的身體就如同被插進了刀子的竹節(jié),一開兩半……

    無數(shù)的鮮血和內臟在那一刻散落一地,逃命的人遠比選擇抵抗的要多得多,那個戴著墨鏡的男子也不知從懷里掏出了一把什么東西朝著那血人身上一撒,只聽“嗞”得一聲過后,那血人身上當即有一塊血肉開始變成了焦黑色……

    第四百五十八章:武裝帶

    血僵受到此番攻擊吃了痛,動作便慢了下來,那黑墨鏡穿著一身壽衣,袖口開的極大,單手一抖,之間一條黑線便從中飛出直奔那血僵的脖子而去。

    黑線那一端掛著一枚一寸有余的長牙,也不知是什么動物的,隱隱有些發(fā)黑。長牙帶著長線繞著那僵尸的脖子轉了好幾圈,黑墨鏡一個轉身把線往背上一抗,不分由說的就往前跑。

    他人看似干癟瘦弱無力,但啟動的爆發(fā)速度就像是一頭獵豹,那僵尸根本來不及招架被他扯得往前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那黑線纏繞之處能嵌進肉內,那僵尸明顯被纏的難受,一邊被拉著一邊試圖用手去扯斷黑線。每次手指一觸及那根線就如同碰到了高壓線,被擊得一閃,幾下過后,那雙原本血淋淋的手掌之上多出了數(shù)道黑色傷印。

    這線不是別的,正是道家克制僵尸常用的墨斗線。黑墨鏡玩命似得拉著身后的僵尸狂奔,惹得前面那群人也只好跟著跑,冷所長這樣年紀大的就免不了跑不動,沒出幾步就摔了一跤。那僵尸恰好被冷所長的身體給一絆,一個跟頭往前一栽,那對手指鋒利的就朝著地上的冷所長扎了過去。黑墨鏡就像是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就在血僵尸即將摔倒的時候,他一個剎車停下,連停頓的片刻都沒有,反過身去像一陣風般逆向一跑。

    那血僵失去平衡之際又被他反過來再用力一拉,“轟”得一聲,背部著地,被狠狠的摔倒。這一來一回兩個動作,饒是有超子那般的靈巧再配合大山的力氣也未必能做得出,而那個看似半截入土的黑墨鏡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就做到了。

    那血僵已經(jīng)被轟去了半截腦袋,黑墨鏡拽倒它之后,它立刻雙手撐地,準備一躍而起。僵尸起身就跟門板倒了自行站立那般,全身的關節(jié)都不會彎曲,卻不料未等他站起的時候,那黑墨鏡右手又是一抖,一塊匕首長短的黑色木板亮出,身子快速一低,那僵尸又撲了個空。黑墨鏡抓著這個機會把手中的黑木板朝著它的膝蓋就狠狠砸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那僵尸也不知道是哪根骨頭就這樣被拍斷了,身子一歪再次倒地。

    黑墨鏡可沒有收手的意思,只見他用近乎眼花繚亂的手法揮動著手中的線條,那些黑色的線先后纏住了血僵的雙臂,又穿過了它的脖子和雙腿,短短數(shù)秒鐘,那只僵尸已經(jīng)被他用墨斗線五花大綁了起來,動彈不得。

    右手袖子再一抖,一只巴掌大的瓶子就露了出來,黑墨鏡一根手指輕輕一撥,那瓶子的木塞便落了地。拿起瓶子直朝著那已經(jīng)被轟開一半的嘴插了下去,使勁搖晃著瓶子。那僵尸不停的搖擺著腦袋卻又被黑墨鏡死死按著,不斷有灰色的粉末從它嘴里噴出。過了不多久,那血僵尸身子一挺,便再次重重的靠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卓雄在遠處看著這前前后后不過數(shù)分鐘的事兒,這人的手法絕對是在查文斌之上,而且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比正常人強太多,不禁暗嘆道:“好厲害!”

    黑墨鏡收起墨斗線和瓶子往袖子里頭一踹,回頭對柳爺說道:“這個解決了,但是我?guī)У臇|西不多,怕一會兒不夠用,所以下次遇到最好離遠點�!�

    他所說的東西不多,指的便是那瓶子里頭裝的粉末,這東西查文斌也有。每年桃樹上結出來的第一顆果實就要用東西包好,其它后出的果實要一律從嫩芽就摘掉,整棵樹只留一枚果子。然后收集清晨沒見過陽光的露水灌在那顆果實之上,雨天得用東西替它避雨,不能讓雨水淋到,以免沾了地氣。夜里讓這果子沐浴星月光芒。等到這果子一直成熟后要請六歲左右的男女娃娃各一個,一齊用雙手摘下分食,只留下中間那枚桃子核。

    桃核又要在陽光下曬足七七四十九天,日子到了后,再將桃核磨成粉。桃者,五行之精也,能驅百鬼辟萬邪,桃核自然是桃樹的精華所在,是它的種子,吸收了天地日月精華后磨成粉就能克制僵尸,方才他撒得也正是此物。

    倒地的血僵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兇惡,此刻的它更像是一具腐爛多時的尸體,全身泛著黑色,沒有皮膚包裹的肌肉用木棍都能戳爛。

    倒是那僵尸的腰間有一塊東西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那是一塊火柴盒大小的金屬物,在射燈的照射下有些反光。柳爺一個手下膽子大,便拿了匕首去挑,挑了一下還沒弄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的兩邊還有東西連著。

    “好像是條皮帶!”那人回頭對柳爺說道。

    “皮帶?”頓時一片嘩然,“僵尸也會系皮帶?”

    那金屬物的表層沾了一層不知道是血還是肉的東西,黏糊糊的厚厚一層,卓雄拿著一個水壺一邊往上倒一邊用匕首輕輕刮,不多久,一個五角星被刻在一面盾牌的標記里頭。這東西,卓雄再也清楚不過了,他也有一根同樣的皮帶:部隊里士兵用的武裝帶!

    “是個兵!”卓雄肯定的說道。

    柳爺一把扯開卓雄,蹲下一瞧,那皮帶的兩邊早已嵌進了肉內,只剩下個金屬物還殘留在外面。這種皮帶都是用真皮所制,要的就是耐用,過草地的時候紅軍還拿來煮著吃。軍隊的革命老傳統(tǒng),這種樣式的皮帶也就一直流行到了今天,每塊皮帶的后面都會刻著屬于自己部隊的番號。

    當柳爺用匕首撬下那塊皮帶頭的時候,后面赫然寫著:2137!

    這是他當年所在部隊的番號,那一支由他帶進來的部隊在這里損失過半,幾乎全軍覆沒,他們的尸體甚至都沒有被找回就被人用水泥給封了頂。哪想到,自己昔日的戰(zhàn)友如今竟然成了這副模樣,柳爺縱使是個當兵的鐵漢,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在場的有不少都是當年一起進來的人,想起那些跟自己一樣大的戰(zhàn)友同伴都在葬送在這里,都不免聯(lián)想到他們后來的命運。想著昔日的朋友有可能成了這認不認鬼不鬼的血僵,哪個人下次遇到的時候又能毫不留情的開槍,那打的可是自己的兄弟!

    柳爺轉身兩眼通紅的抓著黑墨鏡的手臂道:“沈爺,您是大師,是真神,您告訴我,這是怎么了?”

    黑墨鏡靠著那墻壁,用喉嚨里被人塞住的聲音說道:“被咬了,中了尸毒,你看他下巴往下兩寸是不是有個口子�!�

    卓雄蹲下來一瞧,果真在動脈附近有兩個已經(jīng)干枯的洞,足有小拇指粗細。他驀地想起來那一日,在西藏,同樣的,那個戰(zhàn)士,不也是這樣嘛?查文斌跟他說過,被僵尸咬了,很有可能會起尸變,但也不像今天見到的這個恐怖模樣。

    柳爺幾乎是要陷入瘋狂的狀態(tài)了,他嘶吼道:“那我那些兄弟都是這樣嘛?”

    黑墨鏡雙臂擦了擦自己袖子,那是剛才柳爺抓的位置:“如果沒被封住,都是這樣,再遇到的時候,最好不要手軟,不然死的就是你,它們可不認得你是誰�!�

    卓雄站了起來,他看著那個帶著墨鏡的人問道:“是血僵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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