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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底座用的都是常見的石料,可一個拐角處和中間的交叉點則用的是五種不同顏色的石塊:最東邊的是一個青色巨石,南邊則是一塊透明的水晶狀石頭,西邊是白色石頭,最北邊是一塊黑得發(fā)亮的巨石,而中間交叉點位置最高的那塊石頭,也就是整個祭臺的頂部,則是一塊黃色的巨石。

    每塊石頭的表面都有一個臉盆大小的圓坑,深越有四十公分,不擊穿石頭,呈容器狀。這些坑里隨處可見褐色的殘留物,用刀片輕輕一刮,這些老手們都明白這里面殘留的都是鮮血風干都的粉末。

    這里毫無疑問是拿來祭天的,最中間的石柱直通寶塔頂部,其外面開了一處一人高左右的窗,那個窗位于西邊,也就是靠山的那一邊,那應該是迎接天神到來的方向。塔頂同樣有一個“卍”字標記,在往上就是密封狀態(tài),什么也看不到,那上面也被成為寶頂,一般寺廟里這種地方是供放經(jīng)文的,這一層也不會被記入樓層。

    一切看似都很簡單,這種高度,他們帶足了登山索和鷹爪勾,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攀登,對于身手一流的他們來說,這太沒有挑戰(zhàn)了。

    查文斌心頭一直有一根弦在繃直著,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危險,這個道理他是懂的。那些個看似荒涼透頂?shù)睦蠅灨C子上,你只管去睡覺,保證啥事都沒有。但路邊某棟高樓大廈的一角,說不定就能讓你撞邪。

    這里一定有什么,設置著如此復雜的前幾層,絕不可能就讓人輕易的離開。祭臺,從人類對天地開始產生敬畏的那一天起,就是最莊嚴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除了重大祭司日,就連掌權的帝王也不可以輕易出現(xiàn),唯獨只有那位能通靈的大祭司才能jiēchu。

    明知有地雷,卻不知這地雷埋在哪里。按照進入古建筑的規(guī)矩,查文斌在西南角點了三根香,兩根蠟燭。如果這里有臟東西,通過蠟燭燃燒的程度和香飄的軌跡是可以看得見的。任何屬于陰司里的東西都不會抵御對香的誘惑,而蠟燭則是照亮那個黑暗世界的明燈,這是一個對道士來說相當簡單的辦法。

    香燒的很平靜,蠟燭火苗也很旺,一切看似都是風平浪靜。羅盤的指針也準確無誤,這里的風水已經(jīng)不能用好來形容了,可以盛產升仙,但絕不是藏污納垢之地。

    今日已經(jīng)是第四日了,“煞”字結尾最是兇,橫豎都有一劫會生,但是從哪里,何時起,查文斌一無所知。

    “文斌哥,有問題沒?”卓雄已經(jīng)準備好了登山鉤,確定可以之后,只需要一甩,他便打算直破天窗,離開這兒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查文斌用手襯著下巴,繼續(xù)用余光掃描著每一個角落:“說不出,真要找我什么毛病都找不到,但是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頭。”

    那些點燃的香升到了天頂,順著那窗戶一縷縷的往外飄,它們都能出去,更何況是人?

    查文斌的心里非常沒底,但是他也不能再猶豫了,現(xiàn)在他是精神領袖,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會來;等不來的,終究是不會來,且走且看吧。

    “多注意那些小的變化�!边@是查文斌能出的最后的建議。

    “嗯!”卓雄隨手一揚,登山爪準確無誤的搭在了窗臺上,他拉了一把,很結實,扣的很死。徒手繩索攀巖,這個動作訓練次數(shù)太多了,在卓雄看來,這和訓練場里沒什么區(qū)別。用手抓住繩索,雙腳蹬踏墻壁,身子重心向后傾斜,開始攀登。

    很順利的,卓雄已經(jīng)上到第八層和第九層的交界。他稍作休息向下看了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只需要三十秒,他就可以出去了。

    塔八和塔九之間是有一道凸起的,這個在建筑學上也叫做“腰圈”,是單層和單層之間的隔離,用料都會比較結實。習慣了攀登的人都會知道一處受力點出現(xiàn)的時候是多么的幸福,光靠手勁,那會很吃力,卓雄同樣毫不猶豫的踩了上去。

    “咔”得一聲,卓雄腳下的腰圈處突然一松,他的腳跟著向下一沉,一塊塔磚被瞬間踩塌陷了。接著上頭又傳來“轟隆”一聲,那個被他們視為逃出生天的窗戶消失不見了,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

    卓雄打開射燈一瞧,原本存在的窗戶此刻已經(jīng)被封死了,一塊印刻著九朵蓮花的巨大青銅板完全閘斷了出口。

    卓雄無奈,只得退下來跟大家說明了情況。機關這種東西,在古代建筑里很常見,就比如這座玲瓏寶塔,其在建筑設計上的造詣可謂是登峰造極,后人想要復制是不可能的了。

    他有些自責,不太敢看查文斌的眼睛,若不是那一腳踩踏,或許這會兒他已經(jīng)出去了。

    查文斌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即使你不踩,下一個我或者是別人也會踩中,設計的人一開始就是算好的,能夠輕易的讓人進來,就不會輕易的讓人出去�!�

    卓雄垂頭喪氣的說道:“是青銅板,厚度不知道,打不開,這地方還不能用炸藥�!币皇谴颂幰皇强恐┥剑绻l(fā)生爆破,其動靜肯定會引發(fā)雪崩,就算開了口子,人也得被活埋。二是,年數(shù)如此久遠的建筑,且不說能否破門,這塔會不會守不住震動而直接倒塌都是個未知數(shù)。

    查文斌把目光放在了頭頂上,他知道塔的頂部一定是空心的,因為那里相當于一個獨立的房間,是擱置重要經(jīng)文的。

    卓雄讀懂了他的意思,急于立功請罪的他馬上說道:“讓我再上去試試,不過這地方真有些古怪,那塊青銅板上的的雕刻就讓我覺得慎得慌,弄一小孩齜牙咧嘴的在上面。”

    “什么小孩?”查文斌很關心這個,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座塔里發(fā)現(xiàn)了壁畫,這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古人習慣于用圖案來表達一切。

    “門上有九朵蓮花和一個小孩,那小孩不是坐在蓮花盤里的,而是從蓮花盤的側面鉆出來的,意思挺像是那花生了個孩子。那小孩的脖子上還纏著幾個圈,我沒仔細看,感覺挺像是臍帶。”

    扎褐怯生生的冒出一句:“你說的那個應該是辛繞佛祖,不是什么小孩�!�

    “嗯?”查文斌把目光投向了他,那小子雖然不識佛門典籍,但對這些野史傳說卻精通的很。

    扎褐繼續(xù)說道:“傳說中,辛饒佛祖出生于臥莫隆仁,位置也應該就是在這一代附近,‘俄莫隆仁’是象雄語,意思是‘九朵蓮花瓣’。據(jù)說他是從他母親的右脅用雍仲鑿穿而出來,他也是苯教的教祖。”

    “雍仲?是什么東西?”

    “哦,就是你們所說的‘卍’字標記�!�

    “卍”字標記,互相纏繞,那個緊張的情況下被卓雄看成是臍帶是情有可原的。扎褐對于這幅壁畫的解釋,卻讓查文斌的心頭久久不能平靜,這位叫做“辛饒”的教祖怎么和他一直供奉的那位神是如此相似呢?

    在道教的傳說中,“老君”是也從其母之右脅下生出來的,生下來時,即有九龍吐水灌洗其身;生下來時就能行走,一步生一朵蓮花,共生了九朵蓮花。他有九九八十一種神變化身,法力無邊,他在山洞里得七十二章天書,遂創(chuàng)道士教。查文斌一直認為這里所講的七十二章天書,不是章,而是七十二個字,正是他手中那本奧妙無比,包涵了宇宙萬物的《如意冊》.

    “那你可知道苯教的教義是什么?”

    “知道啊,這個我會背:為化象雄本,變現(xiàn)辛饒身,示十二本行,說九乘教法,為生開天門,為亡斷死門,度生雍中道!”背完之后,他還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不懂它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查文斌雙眼向上,看著那扇關閉的青銅門,反復的念叨著:“為生開天門,為亡斷死門,度生雍中道……”

    第四百一十五章

    祭司開始〔一〕

    “我們斷了死門,亡!”道義里說的這一句,查文斌悟出了這番話,很簡單,卻讓人心頭蒙上了一陣陰影。

    到這一步卓雄依舊認為是自己踩踏了機關造成的:“總有路的,大不了原路返回,我們炸了那石門�!�

    “唯一的出路,”查文斌看著頭頂,‘卍’字符號如果真是和八卦yiyàng的意義,那么“可能就這的在上面了�!�

    這個機會,不用說,還是讓卓雄去,信任是無條件的,尤其是他已經(jīng)萬分自責的情況下。大寶幫他整理好登山索和鷹爪勾,擠出一抹笑來道:“我們的命可真的就交給你了�!�

    掄勾,甩勾�!班病钡靡宦暎瑴蚀_無誤的勾住了最頂端的黃色石塊,卓雄看了一眼眾人,三下四下的開始往上爬,有了中陷阱的經(jīng)驗,這一次他格外的小心,一直到達了頂端也沒出任何異樣。

    小心翼翼的站在最上面,卓雄穩(wěn)住身子站了起來,他的手可以觸碰到天花板,用手敲擊里面“咚咚”有聲。

    “有門!”他低頭看著下面,查文斌和袁敏對視一眼后都朝著他點點頭,那意思是你動手吧。

    卓雄拿出手中的匕首開始沿著那些磚縫慢慢摸索著,他的最頂端也是整個天花板的中心位置。這天花板上原本就有一個隱約的“卍”字標記,和地上這個高高壘起的祭臺相互輝映,其中最引人眼球的莫過于中間那個交叉點。

    他用手指輕輕的拂過那個點,中間有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孔,孔的四周有明顯的劃痕,這是多次人為觸碰后留下的不規(guī)則痕跡。順著那個孔,他用自己小拇指的一段輕輕的插了進去,只是輕輕的,立刻就覺得有什么東西被頂了上去。

    “這兒有機關!”卓雄此刻的語言里還帶著些許興奮,他以為這是個暗門。手指往外一拔,他即刻覺得腳下的祭臺搖晃了一下,其他站著的人也覺察到了這次晃動。還未能等卓雄站穩(wěn),一次更juliè的晃動開始了,那陣勢就跟來了地震yiyàng。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猝不及防的結果是卓雄從祭臺上跌了下來,好在他的身手足夠敏捷,抓住了那根登山索,被吊在半空,身子就跟秋千yiyàng來回蕩著。

    下面的人都在全神貫注著看著卓雄,自然也是沒有準備,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摔成了一片,滾做了一團。

    持續(xù)了約莫有十秒左右的顫抖后終于暫停了,被驚得不輕的眾人爬起來面面相覷。

    袁敏咆哮道:“這是地震了嘛?你做了什么?”

    “快看天花板!”

    “咔”得一聲,西北角的天花板開始不停的有灰往下落,接著下一輪顫抖又開始了�!皡d”字結構的天花板,開始變的不穩(wěn)定,其整整四分之一個面竟然松動了。

    這是一個超乎想象的突發(fā)狀況,就和搭積木里的卡子,原本平坦的天花板上西北角的四分之一個面沿著完整的線條開始一寸一寸的往下降,沒降一寸,都會傳來一陣顫抖,這人的心也在一寸一寸的由心臟開始往嗓子眼處提。

    “這是怎么了?”“要塌了嘛?”各種疑問和不可思議伴隨著卓雄落地都開始冒了出來。

    只有查文斌獨自一人緩緩閉上眼睛道:“祭司儀式終于開始了。”

    袁敏急得都要跺腳了:“查先生,都這會兒了,您能把話說明白些么?”

    查文斌的臉上抽過一絲顫抖,這個結果不是他沒有想過,在上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過了,只是想破頭他也想不到是哪種方式。那些清水,是用來凈身的,只有即將被祭司的人才有資格碰,為何三足蟾一見到就會跳進去,那是因為它的祖先原本就是遙遠的巫族,作為大祭司身邊的靈物,這是祖先賜予它的條件反射。

    看見袁敏那副暴走的臉,玄淡淡的說道:“我們都會成為祭品�!�

    “他說的是真的嘛?”

    查文斌無奈的點點頭:“為天開生門,為忘斷死門,要想生,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天門。天門何在?”他指了指頭頂?shù)馈澳莾壕褪翘�,要想升天,無論是道教還是佛教都要必須化其肉身,舍其經(jīng)骨,也就是死了之后才能升天�!�

    死,袁敏倒不是怕,大寶和玄也同樣不會,他們都是死過無數(shù)次的人了,但是走到了這一步,死也得是死個明白,不論憑一句教義就要了他們的命吧。

    那凸起的部分還在慢慢下降,那力道就跟打樁機yiyàng,吭哧吭哧的伴隨著“咔咔”聲有節(jié)奏的離他們頭頂越來越近。

    就和小孩子的積木yiyàng,這下面的祭臺是一個‘凸’字形,而上面的天花板是一個‘凹’字形,當兩者完全合并的時候,整個塔將會完全消失,這里的空間也會隨著密封,而這其中的人將會被活活碾壓致死。

    因為這會兒已經(jīng)不止那一塊再動了,其它三個方位的天花板也都各自再晃動了,只是快慢的問題。死亡,離他們很近了。

    見過農村里的磨盤嘛?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連同骨頭和血肉被磨成粉末祭天,古人做的機關永遠會比現(xiàn)代人想的精巧。

    想退下層,卓雄發(fā)現(xiàn)那根圓柱也已經(jīng)被青銅板代替了,他們被死死的封在了這個空間,沒有任何出路。他拿著匕首開始瘋狂的砸著地板,金屬和石頭擦出的火花成了為他們送行的煙火,那碰撞聲就是敲響的喪鐘。

    所有人都在想著辦法,但是越急反而越是亂,這種時候,往往只有一種人還是清醒的,他就是心死了的人。佛家和道家,悟道和悟禪yiyàng,在修煉的時候最強調的一個字就是“靜”,做到心如止水,才能最終在那一瞬間找到突破點。但是這個人并不是查文斌,因為此刻他修的是人道,但凡是人道終究逃不過一點,那就是來自本能的那點求生欲,這足矣打亂他的思維,即使他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如果這里是祭臺,我們都是祭品,那行駛祭天儀式的祭司在哪里?”玄突如其來的這番話如同炸雷一般驚醒了查文斌。

    這種規(guī)模的祭天儀式,不可能沒有旁觀者的,那個代表著和神靈溝通的大祭司肯定也會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難道他還能是銅頭鐵臂不怕壓不成?

    查文斌的目光瞄到了那幾個顏色不一的石坑里,他想起來了那里頭存在的血粉殘渣�!澳銈兿氩幌牖睿咳绻�,恐怕我會對一個人大不敬�!�

    “對誰?”

    查文斌指著侏儒的尸體說道:“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

    袁敏當即攔在了查文斌跟前質問道:“你想干嘛!”

    “血祭!”

    “不行,他是我們的戰(zhàn)友,你怎么可以真的拿他來當祭品呢?”

    查文斌不在言語,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已經(jīng)很齷齪了,但是這似乎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如果他還活著,我也會攔著文斌哥,如果要祭司,那也是我卓雄第一個上。但是現(xiàn)在他是死了,即使你不讓動他,他照舊是會被碾成了一團血肉模糊,我想侏儒在天之靈也會同意讓他這幅皮囊為我們做最后一點事。”

    西北角最先動的那一塊凹凸現(xiàn)在離地面已經(jīng)差不多只有一米了,很快,那個空間將會被完全堵死,而那兒原本存在的一個祭坑也將會不存在。沒有時間了,玄徑直走到大寶的身邊二話沒說直接拎著侏儒的尸體道:“對不住了,你已經(jīng)先走一步,而后我會來陪你的!”

    手中的匕首輕輕劃開了侏儒的脖子,大寶和袁敏都沒來得及阻止,玄的速度太快了。他已經(jīng)帶著侏儒來到了那塊石頭下方,侏儒的動脈被割斷了,他的死亡時間不久,身體還是溫熱的,那紅色的血漿開始飛濺。

    此刻的玄完全就不像是正常人,他臉色冷峻的就像是個殺人魔王,眼中只有那個祭坑,任憑袁敏如何哭喊著撕咬他的胳膊,他都紋絲不動,為了讓血液流的更快,他抓著侏儒的腳倒著提了起來,就像一頭被宰殺的牲畜,這樣血才會流的更快……

    第四百一十六章

    歸位

    凹凸的石塊繼續(xù)下降著,玄不得不彎下腰,巨大的建筑猶如泰山壓頂之勢,任何站在它面前的都不過是螳臂當車。卓雄和大寶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用雙手托著,以圖減緩下墜的時間,但那萬斤巨石豈能是人力所能抗衡。

    陣法、巫術皆由人創(chuàng),有人能起,就有人能破。那些個精通風水、和玄學的大家們,在自己死后并不是靠下咒來阻止盜墓賊,他們清一色的選擇了機關:巨石、流沙、火油,甚至是毒蛇猛獸。因為他們明白,再玄妙的陣法、再惡毒的蠱術終究是有被解開的辦法,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置人于死地。同樣,這個道理適合于民族和部落,精通巫術的西南邊陲并沒有辦法阻擋中原的百萬鐵騎。

    侏儒的血不停的噴涌著,袁敏哭喊到扭曲的臉和玄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論她怎樣阻止,玄都是紋絲不動。侏儒此刻就是他手中的祭品,而他已經(jīng)徹底成為了一個祭師。

    不知是人死后正常的筋肉收縮,還是侏儒在天之靈有了反應,侏儒的一只手竟然無聲無息的舉了起來,其中他的拇指和食指連在一起,像極了是一個“ok”的標記。這是代表他在支持玄的做法么?就連查文斌的眼睛都濕潤了。

    當侏儒身體內最后一滴血流凈的時候,石柱離地面已經(jīng)不足一米,而那個坑則剛剛被鮮血填滿。

    一個人體內的血液差不多總計有4000毫升,大約等于八瓶礦泉水,這些血注滿整個坑的時候,頭頂?shù)木奘┤欢�。一切似乎真的如查文斌所料,血祭才是這兒真正的主旋律。

    侏儒的身體一片慘白,當玄把他平躺著放在地上的時候,竟然看見他的嘴角微微翹起,若是他還活著,這就是他“嘻嘻”笑時的模樣。

    “他是明白的。”玄是咬著牙齒說出這句話的,沒有人比他承受的痛苦更多了。

    就當大家以為一切都暫停下來的時候,又傳來“咔”得一聲,接著大地又開始搖晃,巨石再一次動了。

    走過查文斌身邊的時候,玄和他對視了一眼,兩個精通玄學的人都已經(jīng)各自明白了,一切了然于胸。

    “你要干嘛?”當袁敏看見玄拔出匕首的時候,她失聲叫道。

    “天玄地黃,我們從被找到的那一天就是為了到這里,侏儒走了,我們也該跟著了�!�

    當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祭品了,為什么?一切都是源自那本線裝書,這個是他們穿越生死門的時候,查文斌才突然悟到的,這是一個布了很久的局。

    書中所記載的卻為現(xiàn)實,也曾經(jīng)真的是有那樣一位高人到過,他的目的和查文斌此行應該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找尋傳說中的圣水。但是同樣,它也是一個陷阱,當我和河圖從那件褂子里翻出來的時候,這就是被安排好的。

    入塔前,查文斌試圖翻越手中的線裝書從中找尋線索。

    “這本書,我也看過�!毙f這番話的時候,很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你在哪里看的?”查文斌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他的印象中家中的確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河圖是從那件舊道袍里翻出來的,而那是他師傅的遺物。

    “第七頁還是第八頁,我有些不記得了�!毙恼f道:“因為那時候還小,那一頁少了一個角�!�

    查文斌回過神來去翻閱,當他翻到第七頁的時候,一切都停滯了,右下角,少了一個錢幣大小的缺口。

    “我是孤兒,其實是他們殺了我的師傅,很小的時候我便知了。從一出生,便是一顆棋子,十五歲那一年,我潛進了那個房間,桌子上放著這本書�?吹侥且豁摰臅r候,他來了,我躲到床底,因為緊張,我撕下了書的一角。其實以他的能力早就知道我在,但是沒有點破,只是收起那本書就走了,我不可能被他拋棄,因為我是棋子,他們也是�!�

    玄一反常態(tài)的繼續(xù)說道:“天玄地黃,只是四枚棋子的代稱,那一批的人都是出生于那兩天,我們四個有幸成為了最終的棋子被放進了棋局。查先生,我們都是為你而生的小子,你才是那枚直取將軍的大子。”

    查文斌雖然很早就懷疑了,但是他有理由一直在說服自己,因為那里有他昏迷的兄弟:“為了什么?”

    玄淡淡一笑:“為了私欲�!彼D了頓道:“如果,我死了,請把這把木劍和我葬在一起。”說著,他拿出了一本同樣泛黃的線裝書遞給了查文斌:“這本書其實有兩冊,你那本是上,我這本是下。他一直沒要我的命,是因為當時我藏起了這本下,一直以來,這都是我的護身符,只要我活著,他們都會活著,只要我們中有一人先死了,其它人都必須得死。今天把它交給你,是因為我應該喊你一聲大師兄�!�

    翻閱了一章,那熟悉的筆記躍然于紙上,這一頁,只畫有一座九重寶塔,下面寫著一行小字道:玲瓏九重,命喪黃泉;天玄地黃,血祭升天。

    這之后,查文斌已經(jīng)無暇再看,但那四個字描述的真真切切,玄是了解他自己存在的目的,而那三位的命運同樣從一出生就是被掌握的。

    重新回到寶塔第八層,玄拿著匕首站在屬于他的黑色石坑面前說道:

    “天、地二位,此處需要我們四人的血才能破關,袁敏,你在南方,朱雀位,那個透明的石塊;大寶你是青龍,綠色的那塊。侏儒是白虎位,他已經(jīng)先走一步了,用四個人血注滿這些坑。四方靈動黃土升,我們四人本是相生相息,缺一余者不可茍活,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先走一步了�!�

    “噗”得一聲,鋒利的匕首劃過了他的咽喉,沒有給自己留一點余地,傷口幾乎切斷了整個脖子,身子不偏不倚的倒在了那塊黑色石頭上。瞬間,帶著溫度的鮮血開始涌向那個坑,而玄還用自己最后一絲力氣努力想要挪動著,他想讓自己傷口的位置更貼合一點。

    呆滯,震驚,這一切來的太快了,也太突然了。玄走了,他走的有些讓袁敏猝不及防。

    摸著那張因為濺血而不停抽搐的臉,袁敏笑了:“你若走了,我又哪會茍活。你替我擋在野狼身前的時候,我便知此生要與你同生死�!蹦菑堉赡鄣耐尥弈�,死命呵護著背后瑟瑟發(fā)抖的小女娃,他面對的是一群餓瘋了的狼。那一天起,袁敏便把自己的心交給了那個從不言笑的男孩,都是孤兒,她早就把他當做了自己的一切。

    顫抖著捧起那張因為氣管被割斷而不停“哼哧哼哧”冒著血泡的臉,她用手輕輕替他擦拭著,要走也要讓他走的干干凈凈。沒有眼淚,沒有哭泣,帶著笑,帶著心底的幸福,她的唇貼上了他的額頭。

    “若有一天,能退出,我便嫁給你�!边@句話,在她心里足足藏了二十五年。終于,今天,她可以說了。

    放下她愛的人,輕輕的拿起他手中的那把刀走到了查文斌的面前:“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不惜一切代價。如果可以,請把我們葬在一起�!�

    “噗……”,透明的石塊開始變的通紅,朱雀的血液終于開始燃燒。南方朱雀,赤紅,原來是用她的血染紅的。她的眼睛依舊看著她深愛的男人,那一刻,他們兩人的目光緊緊連在了一起,或許這一刻,他們已經(jīng)等了太久。

    查文斌為什么不去阻止呢?因為他根本無法阻止,這就是天命所歸,每個人從出世的時候就是被安排好了的,無人能改。他的拳頭攥得越來越緊了,他的槽牙都已經(jīng)被被自己咬碎了兩顆,他的指甲已經(jīng)深深得嵌進了自己的肉里。

    大寶,那個高大的和大山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此刻也已經(jīng)靜靜倒在了屬于他的位置上,或許此刻他的心中已經(jīng)平息了對侏儒的歉意,欠你的,用我的命來償還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圓柱

    血腥味到處彌漫著,高原獨有的寒氣讓溫熱的鮮血都冒著熱氣,徐徐上升之際猶如他們的靈魂在飄蕩。

    這里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安息吧,你們一定可以到達那個世上傳說中的天堂的。沒有人能忍心去看了,查文斌早就濕透了雙眼,卓雄木若呆雞,扎褐手中的轉經(jīng)輪也停滯了。有人活得輕于鴻毛,有人死得重于泰山,他們終究是完成了各自的使命。

    “咔咔”得機械聲在各自最后一滴血流盡的時候暫停了,兩層高的塔此刻可以容納給他們的只有不足站立的空間。

    雖然暫時獲得了喘息,但出去依舊無門。

    死具已經(jīng)開始發(fā)涼的尸體被擺放在了一起,玄的手特意的被查文斌和袁敏握在了一起。今天就拿這座祭臺當做法壇吧,卓雄像四周拼命的撒著紙錢,一邊撒一邊哽咽道:“花吧,盡情的花吧,以后短啥缺啥的就拖個夢,要是我還一口氣,就年年清明都會去給四位上香。四位好走,替哥幾個先下去探探路,等再見的時候,我們還是弟兄……”

    沒有倒頭飯和雞蛋就用干糧替代,沒有幡就現(xiàn)場撕了自己的白汗衫做,用最好的香,所帶的最大的蠟燭,全都給點上。一道道的超度符畫起來,扎褐都來不及貼,整個塔曾此時完全成了一個喪葬堂。

    更為重要的是,查文斌打開了兩副畫像,一副是三清師尊,一副則是他的師祖凌正陽。這兩幅畫原本是掛在家中的,此行也一并帶出來了,所謂是家移師不移,人動祖不動。這兩幅畫像被掛在了四人的身后,他要祈求三清神力和師祖在天之靈,保這四人一路平安。

    沒有長眠燈,就用酒精代替,燈芯是他自己襖子里頭的棉花擰的;沒有鑼鼓樂隊敲擊,卓雄就用嗓子代替,過去農村里有一種人專門干的就是哭喪的活兒,誰家喊的越響亮那就越熱鬧。

    沒辦法替他們幾人洗漱換壽衣,就用布沾了清水擦拭了血跡,傷口處用白面和成的粉給補上,要讓他們走的體面,走的像個樣子。

    擺弄完后,除了蠟燭香火,所有的燈光都給關了。扎褐負責燒紙錢,他一個藏傳佛教的弟子此刻也顧不得身份,就怕熄滅了火,一一照做。

    看了時辰差不多了,起天罡步,拔七星寶劍,祭掌門大印,出五行令旗,號三皇五帝。上跪三清真尊,下拜掌門師祖,調令山神、土地,請后土、王母娘娘一眾。能請的神,能出的家伙,一股腦兒的全都給拜弄了出來,也甭管人家來不來,先辦了再說。忙完之后,查文斌已經(jīng)是累的氣喘吁吁。

    “撲通”一聲,跪倒在凌正陽的畫像面前痛哭,痛哭啥呢?這前面躺著的可是自己同門師弟,人家這一聲大師兄喊得,讓他天正教竟然還有余脈。玄這個人向來穩(wěn)重冷靜,總不會到死的時候還亂認親戚師門吧,先得讓他師祖歸宗。

    查文斌也沒時間去翻閱那下半冊的線裝書,玄若真是門中人,自然師祖會顯靈。

    查文斌手持一只小碗,碗里裝的是清水,雙手托在頭頂,用雙腿跪在地上走,一直走到玄自刎處的黑色石坑旁。放下小碗,手里拿了一根鳳尾毛,沾了兩滴血滴進碗里,再次頂在頭上往回走。

    “三清在上,天正道弟子查文斌跪拜,有我門中徒孫飄零他鄉(xiāng),今日得以歸宗認祖。”放下小碗,把那根沾有血的雞毛插在了地上叩了個頭道:“:一皈太上無極大道,永脫輪回;”再叩頭道:“二皈三十六部尊經(jīng),能得聞正法;”三叩頭,再念道:“三皈玄中**師,能不落邪見�!贝巳等顬榈茏映跞氲篱T必拜之利,他是替玄引入了道門,此番過后,玄便算得是正統(tǒng)道家弟子了。

    進門按說還得上表,過冠巾法會,但這些眼下都沒條件了。再者天正道向來不拘小節(jié),單門小戶的,剩下的就是要告訴師祖凌正陽,這兒又給他多添了一位徒孫。這些都簡單,報上玄的生辰八字,因為不知玄到底是師從何人,便把他填到了自己一門當中,完成了門中弟子譜之后,又代替玄向師祖敬茶,上香,這樣回去之后便能替他立牌位進入門中宗祠。

    這些個事情全部做完,便開始念誦往生咒,超度四人早日輪回。

    要說這香燭紙錢燒著,此處本該是煙氣繚繞,熏得人睜不開眼。查文斌一則悲傷過度,二則法事專神,他沒注意到這個事,反倒是卓雄先發(fā)現(xiàn)了。

    “可以開燈了不?”

    “開吧。”

    光線重新遍布整個塔層,果然如同卓雄發(fā)現(xiàn)的那樣,這里沒有留下一絲煙霧。

    “文斌哥,應該有出去的地方,那些煙都被排出去了。”

    看似這地方是密不透風的,查文斌轉了一圈又點了根香,六只眼睛都盯著,那煙升起之后沿著天花板四周不停的游走,最后全都停在了卓雄戳的那個小孔處。做了一次短暫的停留,“嗖”得一下就沒影了。

    “破從天出,‘卍’字輪回,不熄不滅,那兒是我們唯一的出路�!钡�,現(xiàn)實擺在他們面前的是:用四條人命換來了短暫的喘息之機,也只是暫時停止了機關的下墜。那個更早的時候就想到了的,這是一個四象五行血祭陣法,要想完全開啟,還少了那枚最重要的陣眼。

    生辰無八字,眼下只剩三人,查文斌自然是有的,卓雄也有,扎褐?記得扎褐曾經(jīng)說過他是被野狼喂養(yǎng)的,對于自己的父母是何人一概不知,也自然就沒有生辰八字了。

    就算是他,查文斌也不愿意,他不想再有人為他而離去了,太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既然命中注定出不去,那便留在這兒作古吧。他以為,只要他不說,不提,自然一切就這樣去了,可是命運如果真能被他左右,那也就不叫做天命所歸了。

    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由冥冥之中的天道主宰,四象歸位,五行必起。那黃色的高臺就是最后留給他準備的,誰也逃不了這各中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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