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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這就好像是人的潛能擁有無限大,現(xiàn)在流行的各種修道之術,除了精神修煉,感悟天地道德,便是激發(fā)人的潛能,他做到了!

    因為在天地三界沒有關閉之前,人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主宰,而不是神!神也是由人修煉而來,女媧創(chuàng)造的也不過是人,她并沒有創(chuàng)造出神。有人說,為了遏制人的潛能,他們設定了三界,設定了人的生死輪回,把人的力量一直封印在最初,試圖把有能超越自己的人全部扼殺在歲月中,而他們就成了唯一的主宰。

    那個人說,他要成為唯一的神話,但是神不會允許。所以查文斌的前世,那個殘次品才會被他們弄來投胎做人,這難道又不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注定?人,終究不過是天地之間的一枚棋子,他們賦予了每顆棋子自己的命運,即使知道自己的命理,那又怎樣?下棋的永遠是拿棋的人,而棋子只能是被動的跳向下一個格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線索

    查文斌看了一會兒那密布鬼文符咒的劍身,淡淡的說道:“進去吧,時間不早了,爭取天亮前,帶人出山�!�

    再往里面,蝙蝠糞便越來越少,相反,人骨卻逐漸增多,每走幾米,都可以見到白骨的蹤跡。其中有一具骨頭還剩下一點破布尚未爛透,是蜷縮在地上的,看那布料和衣服的款式,超子說應該是在明朝中期的人。

    在有的白骨下面,他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錢幣,有唐朝的,也有南宋的,更早的可以追隨到晚清,因為那錢幣上寫著光緒元寶。

    這些人完全來自不同的朝代,時間跨度之長超越了常理。最重要的一個發(fā)現(xiàn),是來自那具發(fā)現(xiàn)光緒元寶的尸體,因為他的身邊有一樣東西引起了超子的主意,那玩意,有一個響當當?shù)拿郑郝尻栫P!超子撥弄著那銹跡斑斑的鏟子說道:“他娘的,這人是個盜墓的,沒想到死在了這里。說實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看不出里面還有貨�!�

    查文斌連正眼都懶得瞧,在他眼里,盜墓賊死不足惜。自古死者為大,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去刨人祖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不是貪心,又怎會中了道�!�

    超子摸著下巴說道:“嘖嘖,看這小子,裝備還挺不錯的,看樣子是個老手啊,怎么就栽倒在這兒了�!�

    查文斌盯著地面看了好一陣子,突然問道:“依你看,超子,這些人都是盜墓的沒錯吧?”

    “應該不會錯的�!背踊氐溃D昕脊诺乃�,在一些墓里也曾遇到過盜墓賊,怎樣區(qū)分盜墓賊和陪葬者,那太簡單了。為了不讓逝者死后受到打擾,陪葬者一般采取活埋或者直接殺死的方式,衣服也都穿著講究體面。再看這些人,身上并無傷痕,衣服破爛不堪,身邊的工具更是說明了一切。

    而一座墓里,出現(xiàn)了年代不同的尸骨,多半是有多批次盜墓,但都沒成功的,這在一些古墓里還是挺常見的。只是那些墓室,多半都有些機關,像箭弩或者是流沙,有的還有火油。這些人身上無明顯骨折痕跡,超子有些不解,便問道:“那這些家伙是怎么死的?”

    查文斌看了一圈,又前后走了幾步丈量了一番說道:“困死的,這里所有的人,都是被困死的。鬼魂其實是沒有直接殺傷力的,因為他們沒有實體,不像僵尸那般,他們只能控制人的思維。很多人遇到惡鬼,都是被嚇死的,有的則是被困死,還有一部分是被勾了魂,病死。這些人,能夠進這山洞,身體想必不會太差,膽子也不會太小。你們注意到?jīng)],截止到這個人,中間有將近一百年沒有人再進過洞,一直到那個阿發(fā)。我想這也是跟下面那個村子存在一個歷史斷代有關系,按照我的推斷,這里肯定流傳著一個關于寶藏一類的傳說,盜墓賊對于什么東西最敏感,是冥器。我現(xiàn)在看見這些人,有點明白了,那棺材板為什么會沖到山下了,不給點消息出來,怎么引人上當?

    超子摸著腦袋細細想了一遍,總覺得還不對:“不對啊,那老鬼總不會把自己棺材砸了就為引我們幾個吧?哪有人會引人來盜墓的,遇到個高手,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再說,他要是知道把你給引來了,還不得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查文斌笑道:“那可說不準,時代不同了,過去可能是有人來盜墓,搭上了性命�,F(xiàn)在,則是有人來利用這些鬼魂來盜墓。”“誰啊,那么厲害?”

    查文斌看著里面深處的黑暗說道:“人啊,還能有什么比人更厲害的?為了錢,太多的人能夠以身家性命為不顧�!�

    超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拔出腿間的匕首笑道:“是人也好,是鬼也罷,毛主席老人家不是說過,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嗎?哈哈,那就當給自己找點樂子了�!�

    查文斌收起那些東西,笑著說道:“不遠了,應該不會超過五十米了,你們都小心點,不要小看了任何人。”

    不遠處,一個身影,悄悄的閃到了黑暗里。。。。。。

    第二百六十八章:攆爺

    與鬼斗,那是查文斌的專長,與人斗,則是另外哥仨的看家本事。

    兩個偵察兵出身,外加一力大無窮的肉搏戰(zhàn)高手,在這個黑暗的空間里,即使他們不占地理的便宜,也在其他所有方面占了上風。

    人是活的,既然是活的,就會動,在絕對安靜的環(huán)境里,汗毛的舞動都會被察覺。加上現(xiàn)在查文斌他們心里有底,但可泰然處之,就緊張的那一方躲在暗中私下焦急了。

    人一緊張,呼吸聲會變大,頻率也會變快,而且還會時不時的觀察別人的舉動。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經(jīng)驗老練的偵察兵。

    一個石子的輕微滾動,讓他們迅速鎖定了目標方位,幾盞手電的照射交錯成了一個點,不出意外,那塊石頭背后應該有人。

    超子清了清嗓子喊道:“出來吧,瘸子,別躲了,就你那點把戲,躲得了多久?”

    對方?jīng)]有出現(xiàn),這讓超子頗有點惱火,“咦,你這瘸子,跟我們玩這一套,信不信逮著你,直接把你按進蝙蝠糞里去,識相點,自己滾出來。”

    就這么連威帶嚇的,果然從那石塊后面一個人耷拉著腦袋走了出來,腿照舊是一瘸一瘸的,那人不是阿發(fā)是誰?

    走到查文斌的跟前,還不等阿發(fā)張口,超子甩起手來一巴掌扇他腦門上罵道:“他娘的,我們差點都被你給害死了,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嘛,還會裝死哩,裝啊,你繼續(xù)再裝啊�!贝蛲暌幌逻不解氣,接著又給了那廝一腳。

    阿發(fā)也不吭聲,只是在那站著,查文斌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試問,這個世上論偵查太多人比他強,但要說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被中邪,那他是決計不會看走眼的。那一日,阿發(fā)明明是陷入了被惡鬼侵體的狀態(tài),而且也確實是有東西在作祟。

    查文斌從超子那要了一根煙,點上之后插到阿發(fā)嘴上,說道:“說吧,最好實話說一遍,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不會為難你。”

    事情的起源,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據(jù)我阿爸他們那一輩所知,我們村的歷史,不超過一百年。村里的人有來自全國好多身份的,一個小小的村莊,不過百來戶人家,其中方言就夾雜著安徽、河南、浙江等地。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來自于那個逃荒的年代,出身也基本都是些農(nóng)民,關于祖宗輩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已經(jīng)埋入黃土了。

    因為我們村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是一個兩省三縣交匯的地方,雖然是山區(qū),但也有小道可走,所以來往客人歇腳的在早幾年也經(jīng)常有,只是后來公路通了,這兒的信息才開始逐漸閉塞。

    來往的那些過客,形形色色,也有不缺乏懂點門道的人。

    會點風水的,總是會一個勁的夸我們這兒風水好,出龍脈,有龍氣,但要能找出一個能說到具體點子上的人,那又找不到。一則,我們那兒山勢比較險惡,群山疊嶂,互相交錯。這山擋住那一山,那山再擋住又一山。二則,風水這玩意,給人看個門臉,畫個地基,也就差不多了,真能到尋龍點穴那本事的,在文革的年代,也都被基本給禍害光了。查文斌這般的,靠的更多是后天的機遇,可以說,那個年代,懂風水的多,但是精通的人卻又寥寥無幾。

    這阿發(fā)的老家來自湖北荊門,是他爺爺那一輩兒逃慌逃來的。荊門那個地方,也被譽為是古墓之鄉(xiāng),遍地的古墓。那個年代,兵荒馬亂的,人們就開始把活路伸進了死人坑,也就是盜墓的。

    盜墓是個比較邪門的手藝,跟死人打交道多了,免不了要遭天譴。所以,那時候還催生了另外一個職業(yè),就是替這些盜墓賊洗去身上的怨氣,當?shù)厝税堰@種職業(yè)叫做攆爺。

    攆爺最早是從一批跳大神的里面發(fā)展起來的,后來那些盜墓賊遇到了比較麻煩的主,需要真有本事的人替他們消災,而不是過去單純精神上的洗禮。于是,一些懂道的人開始進入這一行當,一開始他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發(fā)展到了后期,攆爺也進入了盜墓的行業(yè),根據(jù)規(guī)矩,在冥器被弄上來之后,攆爺優(yōu)先挑選一件自己中意的東西作為報酬,然后再替那群地耗子們開壇做法。

    阿發(fā)的曾祖父,就是一個攆爺。據(jù)他說,這位曾祖父,也是師承茅山一派,祖師名號:歸云道人。查文斌倒是沒聽過有這么一號人,茅山派開枝散葉的多了,很多半路出家的徒弟學了一招半式就敢出去開山立派,畢竟做受人敬仰的掌門總比端茶送水的徒弟要強。

    這位曾祖父,說是句容人,也就是現(xiàn)在的茅山坐在地,估計身上是真有點本事的。為了發(fā)財,一路跑到了湖北荊門,后來再那邊做了個攆爺,娶妻生子。

    這曾祖父一共生了六個兒子,三個女兒,沒想到最終就養(yǎng)活了阿發(fā)他祖父一人。其余八個均是半途夭折,就沒有一個能養(yǎng)成年的。那時候的他們所在的村在荊門地區(qū)算是相當富裕的,大家干的都是那勾當,可有一點就是所有人家的香火都不旺盛,斷子絕孫的更加不再少數(shù)。

    曾祖父明白,這是傷天害理的事兒干的太多了,大家都在遭報應。于是,他就叮囑那唯一的兒子,不準再踏入這個行當半步,只是教他一些道家的東西,好讓他這輩多做善事,為他過去所干的那些事多積德還愿。

    老頭撒手歸西之后,到了他兒子那輩,也就是阿發(fā)的祖父,世道已經(jīng)變的很亂了,家境也開始逐漸。繼承了父親六分本事的兒子,開始帶著一家老小進行了逃荒的生涯,原本是打算回祖籍句容的,沒想到陰差陽錯到了浙西北落了腳。

    從小過慣了大戶人家的日子,經(jīng)過逃荒之后,徹底成了中下貧農(nóng)的代表。于是他祖父打算重操舊業(yè),也好振興家道。攆爺算不得上是一個高尚職業(yè),更加可以說是一見不得光的,人人唾棄的職業(yè),那盜墓的就更加越發(fā)是了。

    我們那一片地方,因為歷史的斷代,所以誰也說不清以前發(fā)生過什么。雖然老林子里豁然也能見著一些用石頭壘砌的大墳包,但都是找不到主的地兒。墳窩子也算滿道都是,就拿我念書的那個中學來說,光打一個學校地基,全村人挑死人骨頭硬生生挑了半個月。

    那些個包包,多是亂葬崗,一層疊著一層,年代也各有不同。在那場轟轟烈烈的運動中,這些墳包或者被平成了良田,或者被拆了回家砌墻做豬圈,就我小時候,家里各種銅錢都是用罐子裝著玩,全都是從那些地方撿來的。

    阿發(fā)的祖父,眼光不是一般高,小打小鬧的事情他不做。要干就得干一票大買賣。有貧民墓的地方,就說明過去這兒人丁興旺,有人就得有大戶人家,就得有做官的,他想要找的就是掏上幾個大墓。

    這家伙,不僅懂道,還懂點風水。白天他和其他鄉(xiāng)親們一樣,都上山開荒,其實就是去找地方的。選中了目標,然后黑夜里再干起那勾當,自然是得心應手。所以,那陣子,他們家的條件在我們當?shù)厮闶鞘浊恢噶�。因為大家都是逃過來的,誰也不了解誰,不知道的,都以為他們家家底厚實,人人羨慕著呢。

    后來就取了老婆,也就是阿發(fā)的奶奶�?上О。税l(fā)他老爹之后,那老婆就撒手人寰了。他爺爺知道,這又是天譴,尋思著家里也還可以了,不缺啥,不少啥,打算把這兒子給養(yǎng)大也就算了。

    于是剩下的那些年里,那老爺子,沒再動過一個坑。但是他不能閑著,萬一要是有一天家道中落了,總還得給子孫后代留點什么,于是這老爺子就開始到處踩點,把那些他認為是個好窩子的點全部都給記住了,抄在本子上,算是留給兒孫們的遺產(chǎn)。

    如果那個年代有航拍,可能老爺子早發(fā)現(xiàn)這個讓他心跳萬分的窩子了。

    有道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雖然整日里在那些林子里頭以挖草藥為名竄來竄去,可他始終不知道這腳下就踏著一個寶庫,而且是吃人的寶庫。

    第二百六十九章:一代傳一代

    大約在春秋時期,我的老家,也就是這個浙西北的小縣城,開始始筑城,這個地方也被叫做鄣,曾一度作為越國首都,所以在這一帶有著大量春秋時代的貴族墓。

    阿發(fā)的爺爺,就是專門掏這種貴族窩子的,里面的青銅器沉,不好拿也不好賣,就專門挑些玉器之類的玩意。

    有一日這老頭上山踩點,尋到那山澗底下,見有大群蝙蝠飛進山洞。在山區(qū),這倒也不奇怪,讓他奇怪的是那山腳零散著很多人工開鑿出來的廢石料,堆在山腳散落遍地。

    看那架勢,不像是一個小工程,有這些東西,說明這附近得有古代遺跡才對。一心想為子孫多撈一點的老頭在搜索了一月有余之后,終于把目光注意在那終日有蝙蝠進出的山洞。

    用藤條做了個軟梯,這老家伙硬是從上面爬了下來,并進了這個洞。老爺子手里也沒什么家伙,隨身帶著的不過是幾枚上面?zhèn)飨聛淼淖o身符,才進洞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座以山為棺的巨大墓穴,而且已經(jīng)有前輩來光顧過。

    此處位居幾處大山交合之地,山勢的合脊分脊無輪無暈,按照地理上的說法,此處是有龍,并且是兇龍一條。

    老爺子仗著自己下地無數(shù),踏著前輩們的尸骨點著火把就進去了�?勺屗笫氖�,除了有兩口造型做工都異常精美的棺材之外,這里就連個破罐子都沒有。

    一開始,他以為此處是個空窩子,已經(jīng)讓人給弄了幾回,不然怎么這么大個工程,連半個陪葬品都沒有。瞧那棺材,上等的金絲楠木,要知道江浙一帶可是不出這種木頭的,在那個厚葬成風的時期,一根品相好的楠木可以換一座小鎮(zhèn)。

    帶上口罩,取出專門用來開館的鐵鍬,順利撬開個邊緣之后,再用麻繩從棺材板的下方穿過去打了個死結。這開死人棺有個說法,不能讓活人接觸到死人,以防止那死尸觸了陽氣而起尸。橫在中間的那根麻繩就是為了防止尸體一躍而起,起到一個阻攔的作用,據(jù)說詐尸是不會彎腰的,只會筆直的起。

    老爺子很是激動,因為這棺材保存完好,說明這里面還沒有人動過,一般整個窩子里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在這里頭了。過去農(nóng)民盜墓,往往是手持斧子對著棺材一頓亂砍,然后直接拖出尸體來剝個精光。但是他干這一行,就斯文多了,這其中的講究得細致到先摸哪一邊。

    撬開棺材板一看,借著火把一看里面是一女人,為什么說是女人?因為那尸體壓根就沒有腐爛,除了臉色有點白,其他就跟剛睡著是一樣的,一眼就能瞧出是一個女人。

    老爺子自認為下過的窩子也算是多的了,什么年代的死尸也見過不少,保存好的不是沒有,唯獨沒見過這樣的,那臉上光潔的和自家小媳婦似的,連個尸斑都沒有。但是對于財富的渴望讓他忘卻了恐懼,因為那棺材里頭滿地的金銀珠寶,隨便撈上幾個就夠他子孫好多代的了。

    正想掏呢,他不經(jīng)意間又朝那女尸嫖了一眼,嘴里不自覺的嘟囔了一聲:“這人怎么看著這么面熟呢�!�

    說出這句話,他的手就立刻停住了。為啥?等他再次把目光從珠寶上移動到那女尸的面孔,瞬間自己的小腿就開始了劇烈的顫抖,背后那冷汗嗖嗖的往下飚。

    他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兒,這太離譜了。因為那棺內睡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為他產(chǎn)下一子的夫人,也就是阿發(fā)的奶奶!

    老爺子畢竟還是懂一點門道的,但是平日里用的少,聽的多,關鍵時候就是派不上用場。他知道自己可能遭了什么,伸進棺內的手就哆嗦著往回抽,身子也已經(jīng)側了過去,隨時準備著轉身就跑。

    那手還沒來得及完全抽回,只覺得手腕上一吃痛,一只白的不像話的手死死的扣住了他。老頭說是膽子平時也不小,但真遇上這樣的事兒,心里也慌了。

    一通胡亂鬼叫之后,他想掙脫開來,但是剩下的那只手無論怎么用力,除了接觸到那冰冷的肌膚之外,絲毫不能掰開那纖細的手指。

    老爺子急了,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些老爹傳下來的東西,胡亂把那護身符全部扯下來往棺材里頭一丟,然后閉著眼睛就大喊道:“祖師爺救我!”

    或許是真的是那些護身符有點用,又或許真的是他祖師爺顯靈了,那手微微一松,老頭趕緊抽了回來拔腿就跑。臨走時,他看見那女尸的眼睛已經(jīng)睜開,里面那股幽幽的怨恨之氣一直到他死都還記得。也是從那以后,老爺子晚上睡覺都得點燈,在那個資源匱乏的年代,他們家最大的開銷便是買煤油。

    回到家后的老頭發(fā)現(xiàn)自己婆娘已經(jīng)不知了去向,只有一個年幼的兒子手捧破碗站在門口大哭,鍋里的飯已經(jīng)餿了好幾天,他離家掏窩子也就走了一個星期左右,也就是說自己的老婆走了至少得有三天以上。

    發(fā)動了好多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人知道阿發(fā)的奶奶去了哪里,村里也有老人說她是跟著路過的商人跑了,也有人說是被人販子給拐了�?傊�,阿發(fā)的爺爺后來就開始一蹶不振,手臂上多了一道紫色的掐痕,到他死去,那道痕跡也沒有完全散去,可能阿發(fā)他奶奶真正的去向只有他一人得知,而他再也沒有出去尋過半步。

    阿發(fā)的父親,我阿爸他們小時候管他叫做兔兒爺,因為這人打的一手好獵,而最多的獵物就是野兔。這位兔兒爺,后來娶了隔壁省的一位女子,生了阿發(fā),但是阿發(fā)從小就是個瘸子,這也是和他們祖上三代干的那行當有關系,遭了太多天譴。

    兔兒爺是知道自己母親大概的去向的,老頭告訴自己兒子在那洞內的遭遇,憑他的本事,他是沒有那個能力再進洞了。道法這玩意,一代傳一代,基礎知識并不是很難學,能成才的都是靠自己的悟性。

    本來他們這一脈就是個野路子,那些個咒和符靠的也是口口相傳,難免是會有差錯的地方。兔兒爺?shù)睦系沒來得及系數(shù)相傳,文革就是開始了,家里藏著的一點祖?zhèn)骷一锸氯慷冀o一鍋端了,外加老頭以前掏窩子弄的那點存貨一并充公,還差點給帶上一個資本主義享受派的帽子。至此這一脈算是斷的七七八八,就剩下點皮毛通過嘴巴傳給了兔兒爺。

    兔兒爺膽子是相當大的,自從他知道那里有個窩子,自己老娘還有可能搭在里頭,那是食不能寢夜不能寐,整天就想去那兒逛逛。老爺子沒死的時候,還能鎮(zhèn)住他,老爺子一歸西兔兒爺就開始按耐不住了。終于在憋了好久的日子,只身摸上了那山洞。

    他手里可不像他爹,還有護身符,那些個東西都沒了。只身一人,單槍匹馬,提著砍刀一柄,獵槍一桿,外加自己畫的不知管用不管用的天師符一沓,美其名曰去找老娘,其實就是想去掏個窩子。

    要不咋說叫有其父必有子呢,這兩人進洞的目的一樣,遇到的事還也都一樣。

    兔兒爺在那洞里果真看見老頭描述的那具棺材,棺材板還是開著的,當年老頭掀開之后就嚇的屁股尿流的,也沒給蓋上,這倒方便了兔兒爺。

    兔兒爺在掏窩子這行當上算是個新手,老頭為了他們家的香火著想,下令兔兒爺以后不能再干那檔子買賣了,不想著手藝也是隔著娘胎就能遺傳的,兔兒爺是無師自通啊。

    這家伙可沒他老爹那么講究,上去就端著黑洞洞的獵槍,心想著,你要是能蹦起來,就是親老娘在里頭,老子也給你來上一槍。時代已經(jīng)不同了,毛主席老人家講過,槍桿子里頭出政權,如今的兔兒爺可不是當年空手上山的老頭啦,咱手里可是有實打實的真家伙。

    據(jù)我爸說,兔兒爺后來有一個毛病,看見穿碎花藍布的女人就尿褲子,這毛病也就是從那一次進洞之后才開始的。

    第二百七十章:降魂珠

    兔兒爺在那棺材里看見不是他老娘,而是他那媳婦,也就阿發(fā)的娘。

    他那一槍打沒打出去,是沒人知道了,但是那一天,他媳婦穿的的確是一件碎花藍布的小襖子,還是他親自去鎮(zhèn)上扯得布,找了曹老裁縫給量身做的。

    那棺材里頭躺著一個人,也是個女人,沒穿鳳冠霞帔,也不是壽衣喪服,的的確確就是他媳婦。

    兔兒爺終究是平安的回來了,到底是他命大,還是別的,阿發(fā)也不得知�?傊貋淼臅r候,他媳婦也沒了,也是失蹤。至此村里頭就開始議論紛紛,老子把媳婦丟了,兒子也把媳婦給丟了,所以輪到阿發(fā)娶老婆,又是個瘸子,那是相當難的。

    后來娶的這個女人,用農(nóng)村話說就是有點愣,做事講話不太經(jīng)過大腦,但收拾阿發(fā)挺有一套的。也許是自幼殘疾,阿發(fā)很小便是一個獨來獨往,書沒怎么念,但是家里筆墨紙硯卻不少見,這會兒跟查文斌承認他是在家里學道畫符呢。

    進了那個洞,必定會丟掉自己的媳婦,這幾乎成了他們家的一個魔咒。這事擱在誰身上都不會舒坦。于是阿發(fā)也曾經(jīng)在年輕的時候,出去闖過江湖,就是到了他們家的祖籍:句容。

    句容,因茅山而出名,道家三大圣地之一,也是國內為數(shù)不多道派可以香火鼎旺的地方。他去句容,一是為了學道,二是為了破那個局。家族三代香火不旺,兩代女性莫名的失蹤,還都遇到了同一件怪事,他是個有城府的人,想破掉這家族百年詛咒。

    學做道士,那得看天資道緣,阿發(fā)是一個有腦子的人,但是身體確實有缺陷,有點名號的人都不肯收他為徒,最終窮困潦倒之際遇到一個散道收做弟子。

    阿發(fā)因為心里惦記著那段往事,所以學道之心頗急,這恰恰是犯了道門大忌。學道之人最為講究的是個心平氣和,順其自然,并沒有速成的辦法。雖然阿發(fā)的天資在中上,但卻沒有一顆向道之心,那散道在帶了他三年之后,終于打發(fā)他回了老家。

    阿發(fā)在那里還是學到一點東西的,最讓他得意的事情是他從那散道的兜里偷來了一樣東西。這件東西就是連查文斌都沒有見過的,也是讓他幾番看走眼的原因。

    此物有一個名字叫做降魂珠,模樣倒是有些普通,一顆帶有墨綠色的圓形玉石狀掛件,大小也就玻璃彈珠那么大。

    這東西阿發(fā)才一拿出來,查文斌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哪里是什么降魂珠,他只瞧了一眼便知道此物的大致來歷。

    道士驅邪,經(jīng)常會用到死玉一物。這玉在行家眼中分好多個等級,國際上對于這類東西根據(jù)產(chǎn)地,光澤,透光度,顏色還有紋路等等進行區(qū)分。但是在道士的眼中,玉只有兩種:死的和活的。

    何為活玉,都說好玉得靠人養(yǎng),由其是女人。一般女人戴玉飾都是戴在左手上,左邊歷來象征著朝氣。如果一個人的心態(tài)都是向上的,而且容光煥發(fā),那么她所戴的玉飾也就會越來越有光澤,玉里面的紋路也會隨之生長,越來越好看,水靈靈的,這就是活玉,玉通人心。

    還有一種則是死玉,這類玉石多半本事材質都不好,帶了,也不會變的溫潤,感受不到人的氣息,于是道士便拿這種玉做封鎖冤魂的最佳道具,困在里頭,與世隔絕。

    封了魂的玉,一般都是埋進土里的,時間久了,玉石和土壤里的某些金屬元素發(fā)生反應,便會在玉石的紋路里頭沁入黑色質地的東西,有經(jīng)驗的人在地里頭挖倒這種像玉但是又比較難看的石頭都會重新埋回去,并且恭敬的上香燒紙。

    就是這么個手藝,有的人,卻拿來做了另外一種文章。很多人,喜歡在夜里活動,不跟活人打交道反而專門跟鬼玩兒。有的道士,便拿好的活玉,在玉里頭封一個小鬼的魂魄。這辦法傳進來的時間不算太長,也就百來年,是根據(jù)南洋一代的降頭發(fā)明的。

    小鬼,自然是那種胎死腹中尚未到人世的嬰兒魂魄。這種魂魄最是好養(yǎng),因為他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有的道士便把這種魂魄封印進了玉石里頭,然后常年戴在自己身邊或是干脆找一個人養(yǎng),以自己的身體通過玉石這個媒介和里頭的小鬼產(chǎn)生了一種依賴關系。

    因為那小鬼本事戾氣極重的東西,所以活人戴在身上之后,自己的人氣旺旺會被這小鬼給蓋住,通常情況下那些游蕩的孤魂野鬼會把這個當做自己的同類。

    阿發(fā)便是戴著這玩意摸進洞里來的,他倒是沒在棺材里頭見到自己媳婦,也沒見著自己的老娘和奶奶,只是一副空蕩蕩的棺材放在那兒,里頭什么東西都沒有。

    這棺材的旁邊還有一口稍大點的,沒有人開過棺,他尋思著要不要把這口也給開了。也就那么猶豫之際,洞口里進來一個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從句容拜的那個老道。

    老道知道自己的東西被偷了,也不點破,一路跟到浙江,只為看這個半路弟子到底心中是有何結。

    那老道只進來說了一句話就讓阿發(fā)打了退堂鼓,老道說:“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跟你打個賭,這口棺材只要你打開,你絕對會看見你自己趟在里頭。這里的風水煞局不是我能破的,也更加不是你能夠破的,要想活命,最好馬上出去。”

    這老道畢竟是他師傅,看他說話的嚴肅神情也不是在嚇唬他,阿發(fā)便跟隨老道一起出了洞。

    老道這人也有點意思,總是師徒一場,那枚降魂珠就這般送給了阿發(fā),臨走之時,他告訴阿發(fā),要想破此局,需等二十年后,自然有人來解。

    這一等就是二十年,在這二十年里頭,阿發(fā)娶妻生子,只是專注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農(nóng)民,在村子里頭甚至給人的印象還有點窩囊。

    查文斌聽完這個有些長的故事,問道:“那么,今年是不是剛好有二十年了?”

    阿發(fā)點點頭道:“我想,那個能夠解局的人應該就是你�!�

    “哦?為什么這么肯定?”查文斌見他那副坦然的樣子,一掃過去印象中那個窩囊男人,還真有點道門中人的意思。

    “只有你能看得出那塊木板的來歷,那便是我用來尋人的記號�!卑l(fā)繼續(xù)說道,“我沒有多少本事,只能懂點皮毛,可是有了這珠子,我便可以通靈。剛開始用的時候,我有點怕,后來發(fā)現(xiàn)它們不過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們,也有感情,也有思想。于是,我便弄了幾個搭檔一起來完成這件事,目的,也就是把你引進來替我破局。”

    查文斌問道:“那棺材板和中招都是你自己一手搞出來的咯?”

    阿發(fā)走了幾步,抬起頭正色說道:“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你來我們村里已經(jīng)有幾次了,我見過你的本事,的確是高人。那塊板是拆自那副棺材的底座,我拆的,中邪的事兒也是我通靈拜托一位老兄干的,還請你別怪它�!�

    查文斌擺擺手道:“世間的鬼魂多了去了,只要不害人的,我查某人一向不過問。人有人道,鬼亦有鬼道,人鬼雖然殊途,但能夠和鬼交友的,你恐怕是我見過的頭一個。不過我好心勸你一句,你那所謂的降魂珠吸取你太多陽氣,只怕對你有害無益�!�

    查文斌還想繼續(xù)提醒點什么,卻被阿發(fā)阻止了:“我明白,所以,我說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我沒有把握來說服你替我破局,因為這祖上干的畢竟是不光彩的事兒,說是報應也不為過。但是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我想就是死,也希望能死個明白。不得已,出了這么個下策把你給請來了,現(xiàn)在我想查道士不知有沒有興趣幫我破了這個纏繞家族三代人心頭的局�!�

    查文斌對于這類煞局,本身是不太熱衷研究的,一來,這類局多半萬分兇險,其中的詭異程度不會亞于當年諸葛擺的八卦陣。二來,煞局多半是為了防御而設,不會設在人多熱鬧的集鎮(zhèn)村口,害人的事情也鮮有發(fā)生,就像這墓里,墓主人最終也不過是為了討個清凈。

    “幫你破局,我的確是沒有多大興趣,不過,老兄我想再次提醒你一句,不要被人當了局中棋子還不知情,你可知道,你招的那魂是個男的,卻還有女的鬼一直參合其中?如果真像你說的那般簡,”查文斌又指了指身旁的大山繼續(xù)說道,“不用我出手,就我身邊這位兄弟,單手便可以替你毀了那棺!”

    第二百七十一章:殘局

    有常言道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這世界終究是活人的世界,死去的人們即使是化作了鬼魂,也不過是貪念紅塵。

    阿發(fā)的腿微微有些顫抖道:“查道士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查文斌正色說道:“為何你家失蹤的只有女性,卻不見惹了這樁事的男人們受到半點牽連?你家香火是不旺,但倒了你這一代,好歹也有一男一女了,雖然你瘸了條腿,那也是你家祖上造的孽得的報應�!�

    “那是對我們家的懲罰吧,所以,所以才會是女性受難�!卑l(fā)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這冤有頭債有主,要找麻煩自然也是去找那始作俑者,何必去找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人呢?

    “不過是個引魂局罷了,夫妻二人生活在一起之后,陰陽相合,日子久了,兩人的魂魄也會息息相通。這個局需要女性魂魄作為修煉,一則,女性本就屬陰,二則,要想引一個女人來到此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于是通過有配偶的男人們進來,此前,我們也在這兒見到了一些男人尸骸,那多半是沒有配偶的單身男性,所以他們沒有利用價值,只能是死。

    而你的祖上,恰好符合這個局的需要。所以,消失的人都是家中女性,在中國,有很多邪道是通過煉化女性魂魄作為一種手段來達到修煉目的,我想這里八成也是這樣。如你沒有那降魂珠戴在身上,想必你那老婆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贝朔捳Z說完,阿發(fā)的嘴唇都開始發(fā)白了,原來自己的一家人一直是在鬼門關附近轉悠,自己去了倒也無所謂,只是連累家人的話,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

    “請查道士幫我。”說著,阿發(fā)便雙膝跪地,扶住了查文斌的褲腿。

    查文斌嘆了口氣道:“你先起來,你這戴著降魂珠,日子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身上陰氣太重,人和鬼都已經(jīng)分不清,關于這個,我?guī)筒涣四�,只能你自己幫自己。”他把阿發(fā)扶了起來,讓超子過來攙扶著他,接著說道:“這里,本就是一個食人窩,不用你說,我既然來了,自然會除掉。”

    全場的目光開始聚集到另一口棺材上,那口棺材是一直沒被開過的,誰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這口棺材是通體刷著大黑漆,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通體兩米五長,頭寬尾窄,屬于比較傳統(tǒng)類型的棺木�?床怀龉啄镜木唧w材質,但有一股幽香淡淡飄出,雖然這洞內因為蝙蝠糞便堆積發(fā)酵引出的臭味讓人覺得頭昏眼花,但是這股幽香卻把周圍的惡臭遮擋住了,這在他們一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

    超子繞著那口棺木仔細比劃和檢查了一番說道:“嘖嘖,這可真不是個一般有錢的主,沉香木做棺材,如此通體巨大的沉香,別說是錢能夠買到,就是拿個城去換,也未必能換到。我們經(jīng)手過的,多半都是些小物件,前陣子收了個沉香雕的佛,不過才二十厘米高,轉手就賣了個天價。要是這棺材板板能拉出去,文斌哥,我們幾輩子都可以吃穿不愁了�!�

    看超子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塊巨大的寶藏,查文斌卻是一瓢冷水潑了過去:“這東西,你動不得,我也動不得。我敢說,你要是把這塊板板做成沉香珠子,賣給誰戴著,不出三年,那人全家都得死絕�!�

    不看超子眼中那有些發(fā)綠的表情,查文斌接著說道:“這里本是一對陰陽棺,那座陽棺,用的是金絲楠木作為材料,可惜被你用降魂珠摸進來給拆了,此局你已經(jīng)破了一半。不過另外一棺,確實你破不得,因為那是一口陰棺,你若是打開了,指不定就會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的是自己�!�

    他接著說道:“陰陽兩棺放在此處,你們在看,這兩口棺材原本的放置,一口是東西走向,另外一口是南北走向。這在玄學里頭有個名堂,就是陰陽生四象。這兩口棺材,一陰一陽,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縱橫交錯,剛好恰指著陰陽變化中的四個方位。少陽歸屬東方,形象為青龍,性質為木;太陽歸屬南方,形象為朱雀,性質為火;少陰歸屬西方,形象為白虎,性質為金;太陰歸屬北方,形象為玄武,性質為水。

    現(xiàn)在原本那口陽棺被破,這四象也少了朱雀和玄武,現(xiàn)在就只剩下青龍和白虎兩象。

    此處原本黑暗陰冷,恰好屬于陰氣比較集中的地方,要破那口陰棺,則生人是不能靠近的。原本我已經(jīng)招出了這里頭一個女鬼,卻被人從中作梗給破壞了,再想招一次恐怕是有點難度了的�!�

    阿發(fā)有些緊張的問道:“那怎么辦?”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需要花點時辰,因為我得快點出去,再晚你媳婦怕是要出事了。”查文斌把他如何進來的全部事都跟阿發(fā)說了一遍,阿發(fā)聽完只說了一句:“都是自作孽,查先生,你說怎么辦,我就怎么辦了�!�

    “你身上有那個珠子,本就是聚陰之物,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按照你正常生活下去,不出半年,便會暴斃,因為這珠子吸了你太多的陽氣。原本每日靠念誦《道德經(jīng)》能夠抵御一陣子,可惜你已經(jīng)太晚了�,F(xiàn)在,我們這里所有人,你是最接近那口棺材狀態(tài)的人,需要你徒手去開棺,開完之后,必須得閉著眼睛,屏住呼吸,然后幫我把這個東西懸在棺木之上,這口棺材里頭是有尸體的,一定要對準那尸體的眼睛。”說著,查文斌從袋里摸出一柄八卦鏡,然后用小紅繩把四個角都給系上,遞給了阿發(fā)。

    阿發(fā)接過鏡子,只覺得心頭隱隱有些發(fā)堵,轉身欲去,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我這一去,是不是就沒的回來了�!�

    查文斌伸出一個手指道:“能回,但還有一個月的壽命。過去之后,聽我指揮�!�

    阿發(fā)不再說什么,拿著鏡子搖搖晃晃的過去了。棺木的開法都是一樣,找到榫頭,然后用撬棍。

    “吱呀”一聲,棺木裂開了第一道縫隙的時候,阿發(fā)便屏住了呼吸,然后一鼓作氣猛的向上一提,那棺蓋被整個掀到了地上,一股香味瞬間充滿了這個洞穴。

    “閉眼!”查文斌大喊道,“不管自己的身體察覺到什么,都不要去在意,只管按照我說的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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