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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沒錯,這就是拿來騙鬼的。

    再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瓶里裝的是“初淚”,這東西要想收一瓶子,絕對是一件難事。

    “初淚”是什么?當孩子從產婦的肚子里出來之后,第一聲大哭,流下的那一滴眼淚。據(jù)說,這滴淚是為了前世的不舍,它是在沒有被這一世任何東西影響下產生的。如果說無根水是干凈的水,那這“初淚”當是這個世界上最純凈的水。

    這東西,一般道士都是拜托接生婆去收集,若是你家大人告訴你出生的時候有個道士送過自己一道符,那多半就是他收集完“初淚”之后,送給你的禮物。

    滴一滴到那辟邪鈴之上,口念咒語:“一點前世淚,三魂來歸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七星劍挑了一張符咒,劍起符燃,繞著那鈴鐺上方徘徊三圈,再放平劍身,人慢慢往后退,那淚珠也開始從鈴鐺上開始滾落到那紅線之上。

    淚珠開始順著查文斌手中七星劍的慢慢移動,穿過中間那枚銅錢,銅錢的寓意乃是天圓地方,同樣可以理解為陰陽兩地。過了中間這個地方,也就是出了陰司,那一頭連著的便是人間。

    待那淚珠碰到紙人的時候,符咒也燃燒殆盡,跳動的長眠燈隨即熄滅。

    此時,那些在家中看著阿發(fā)婆娘的人們,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山上什么時候能傳來消息。原本這女人只是雙眼閉著,像是熟睡了,守著她的是幾個侄女。

    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里懂那么多,瞧著嬸嬸不過就是睡著了罷了,有個丫頭想去替她梳理一下頭發(fā),手指還未觸摸那發(fā)梢,突然那婆娘的雙眼一瞪,睜的真有乒乓球那般大小,然后嘴角開始不停抖動,掙扎了沒幾下,牙關咬的死死的,便沒了動靜。這可把那幾個在家里守著她的侄女嚇得哇哇大叫,沖出房門直哭喊道:“嚇死人啦,嬸嬸死不瞑目啦!”

    第二百六十三章:活紙人

    村里有個赤腳醫(yī)生,沒讀過專門的醫(yī)學,但自己開了個小診所,村里有個頭痛腦熱的都去尋他 那醫(yī)生過來一瞧,一沒呼吸,二沒心跳,瞳孔都開始放大了,當場宣布這婆娘已經歸西了。隨著阿發(fā)幾個侄女的一聲大嚎,他兒子的頭敲在那地面的水泥上就跟擊鼓似地。

    外面的人頓時亂作了一團,這會兒誰都不在,能做主的只有家中的長輩,也就是阿發(fā)的大哥。他也是心里有苦說不出,這婆娘是被那道士不知怎的弄了一下就昏迷了,接著便死了。但是查文斌的名號那時候在當?shù)匾呀浭莻半神仙了,他哪里又敢多嘴,跟幾個兄弟姐妹一合計,見阿發(fā)那婆娘已然斷氣,還是按照村里的規(guī)矩辦吧。

    三枚炮仗依次升空,很快,全村的男女老少馬上就涌向了那個學校,按說這人死了是得擺在自己家里的,可是這幾天誰都知道那屋子不干凈,也沒人敢去,所以商量了一下,還是就地擺在這舊學校,地方大,又寬敞。

    人死之后放炮仗,這是一種很早便流傳下來的習俗。一來是為了通知村里的其他人,這戶人家有人過世了,得過來瞧瞧,農村的白喜事,通常是需要全村人幫忙的,即使是和主人家平日里有再大的仇恨,這會兒也得放下架子。男人們,會負責體力活,比如搭靈臺,布置帳篷,自家的桌椅板凳這會兒也都會自發(fā)的搬運過來。女人們,會從自家菜園子里帶些蔬菜瓜果,因為過世的那戶人家當晚就得有很多人吃飯了,來不及準備的,只好大家湊一下。

    農村人講究一個互相幫襯,團結,死者為大,再重要的事情都得放下。因為人死之后多半會在家里停放三天,供親人吊念,所以這吃飯一般都會選擇在院子里,這就需要用那種比較厚實的帆布紙搭起一個可以容納六張大桌子的帳篷。

    各路準備報信的人也都領到了各自需要通知的地址,準備去遠方通知阿發(fā)家的親戚過來奔喪。還有幾個上過山的,在阿爸的帶領下,準備去喊查文斌回來,畢竟這人都死了。

    在山上的人,也自然是聽見那炮仗的響聲了,再見方向,大致位置是在那一帶,心里都在嘀咕是哪家人過世了。按照常理,這會兒他們是要下山去的,可是查文斌他們又在下面,鬧的是兩頭為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文斌哥,看樣子,村里有人過世了�!背勇犚娔潜衤�,對查文斌說道。

    查文斌指著那紙人說道:“就是她�!�

    “她?那紙人?”超子有些不解,他一直不明白查文斌為什么要扛著這么一貨進來。

    查文斌淡淡的說道:“阿發(fā)的婆娘死了,不過不是真死,現(xiàn)在那婆娘的魂魄就在這紙人上,我得用她做個誘餌。如果把她本人弄上來,我只有七分的把握把她帶回去,但如果是這個紙人,我就有十分的把握。噓,別吵,你們退后一點�!�

    再確定了這是一對男女的冤魂在作怪之后,查文斌決定就索性給她們配成一對,活人,有很多不控制的因素,但是紙人就要聽話多了。冤魂只有對活物才有覺察能力,確切的說是對具有魂魄的東西才能看的到,過去茅山術里面的一種隱身術,便是關閉自己的七竅,不讓自己露出一絲活著的氣息,以躲避那些臟東西的感知。

    地上**著五面小旗子,每種旗子各一顏色,象征著五行之力。自從蘄封山見到那千古大陣之后,查文斌對于天地五行的運用似乎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這五行本就是構成整個世界的所有要素,里面蘊含的能量他也只能窺得其中一角。

    紙人雖然無法說話,也無法行動,但此刻它的身上確有一具女人的魂,對于臟東西而言,要找一個替死鬼,不用管她是否能動,不能動的更好,下手也方便點。很多人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就死去了,其實就是這般被小鬼給勾了魂。

    查文斌時刻盯著手中的羅盤,當指針開始輕微晃動了一下之后,他知道,正主終于要來了

    前面說過,鬼魂這東西,是人死之后的執(zhí)念所化,其實是沒有實體形態(tài)的。一些具備特殊條件的人能夠看得見,這種人,被稱為擁有陰陽眼。借助一些道具,也是可以看見的,比如查文斌常用的牛淚,還有一種便是在自己火焰極低的時候,那時候人的氣場虛,最是容易見鬼。

    模糊的一團人影開始飄飄然的從里面向外靠近,羅盤的指針抖的越發(fā)厲害了。原本地面上的五面小旗子是耷拉著的,此刻都像是有大風吹過那般,全部飄了起來,并且那旗面也跟隨著羅盤的指針慢慢調整所對的方位。

    “轟”得一聲,當那紙人身前的那一盞油燈開始重新燃起的時候,連超子他們都看見了這一幕。

    那個花了十塊錢從鎮(zhèn)上殯葬店里買來的紙人,現(xiàn)在竟然“活”了。

    他們看到的,是那個用白紙加彩繪制成的,略顯粗糙和邪惡的紙人,在原地坐了起來。因為是紙糊的,所以因為彎曲的關系,后背的紙張都已經完全撕裂了。那種紙張的破裂的“吱吱”聲,像是爪子撓在心口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查文斌的嘴角,輕輕翹起,讓你跑了一次,就不會讓你再跑第二次。只見他手中有提著一根在黑暗中幾乎無法察覺的黑線,只有繡花針粗細,仔細看來,原來是那木匠用的墨斗。

    傳說這墨斗乃是魯班所發(fā)明的,具有克制冤魂的能力,對于道士而言,這玩意就像是中記載的捆仙索,雖不能傷了冤魂的性命,卻能困住它不得動彈。

    那紙人再起一點,從腰部就要完全斷裂了。見時機已到,查文斌手腕一抖,那團墨斗線往回一收,死死捆住了那紙人。

    接下來,一個更讓超子記住的場景發(fā)生了。那紙人的嘴巴,原本是用紅色顏料涂上去的,這會兒竟然上下分裂開來,活像是一個人的嘴巴張開了,并且可以清晰的聽到從那紙人的嘴中傳來了一絲憤怒的吼叫。

    平日里人們常說的狼窟鬼叫大約就是這種聲音,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沒有聲帶的人,從腹腔里發(fā)出的那種嘶聲力竭的呻吟,很有穿透力,直撞入人心。

    查文斌一手提線,另外一手持劍迅速砍斷了那根系在紙人手上的紅線,那枚原本穿在紅線上的銅錢迅速落地,卻被他巧妙的用劍一挑,向上彈起,再落的時候,身上背著的八卦袋已經拉開了豁口,不偏不倚的落入袋中。

    這銅錢是決計不能落地的,金錢落地,人頭不保,若是沒接住,那阿發(fā)的婆娘就是真的要歸西了。

    迅速繞著那紙人轉圈,一層又一層的墨斗線把那紙人纏得跟個粽子似地。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這些線全部是按照特定的路子纏的,懂門道的人,便會知道,這線已經纏住了紙人的七竅。待所有的線全部纏完,查文斌拋出手中的墨斗大喊一聲:“超子,接好!”

    帶著一條黑色的拋物線,超子立刻反應過來,就地一個打滾,身上沾了不知道多少蝙蝠糞便,這才牢牢拿在手中,嘴里罵道:“就曉得坑我!”

    超子一拿那墨斗,卻發(fā)現(xiàn),手中的墨斗盒此刻抖動的非常厲害,再瞧,原來是那根出去的黑線一直在不停的閃跳。。。。。。

    第二百六十四章:喊差

    紙人的臉本來就是慘白的,那模樣絕對是算不上好看,小鎮(zhèn)手工出品的東西,絕對就是恐怖片里的絕佳道具。這會兒那張臉不知是因為緊顫的墨斗線,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已經扭曲到了一個變形的程度,那種表情,可以理解為痛苦到極致之后的掙扎。

    查文斌倒也不急,時不時的撥弄一下那墨斗線,那紙人的痛苦表情便多了幾分,此時阿發(fā)的那婆娘的魂魄已安然被收進辟邪鈴,正在受罪的那位主想必是沒安好心才中的套。

    要讓一個被困的孤魂野鬼瞬間被滅,對于手持茅山天師大印的查文斌而言,不過是舉手之措。但是自從修了那《如意冊》之后,他腦海里更多的則是“德”這個層次的思考。要知道茅山派向來是以除鬼出名的,對于這類不該存于世間的臟東西,都是采取一個“殺”字。如今,他的心境已然和之前不同了,那股遺傳自茅山門派的殺戮之心已經逐漸消失。

    但這妖孽確有害人之心,不然那阿發(fā)又怎會不明不白的被弄進這個洞。查文斌拔出七星劍,指著那紙人喝道:“孽畜,不好好去轉世輪回,留戀這人間也就罷了,還偏偏要去謀人性命,今天不除你,祖師爺都會怪我!”

    他揮劍作勢就要向那紙人斬去,鋒利的劍刃要劃破這宣紙所做的紙人,真的太簡單了。

    那紙人微微一顫,接著這洞里便刮了一陣小風,風不大,只是能讓人微微瞇起眼睛。這風是從山洞里頭刮出來的,也許是那紙人太輕,就像風箏一般被吹起,在空中驟然飄落于地面。

    紙人的整個身體支架,主要是靠里面的幾根細竹篾搭成的,就像過去自己用竹子給燈籠扎骨架那般。說這玩意脆弱吧,也確實結實不到哪里去,但也沒那么不堪一擊,輕輕被吹到地面上就會折斷。可當那紙人落地的時候,大家卻分明又聽到了幾聲清脆的竹篾斷裂聲。

    斷的位置很蹊蹺,是在那膝蓋的地方,這紙人現(xiàn)在的姿勢就是人用手擺都未必能擺的起來,這是一個跪姿!面朝查文斌,雙膝跪地,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向人討?zhàn)埖臉幼�。這其中的過程,要是說出去,怕是誰都不會信,一個紙人竟然真的向活人下跪了!

    查文斌的劍自然也收住了手,冷冷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然知道錯了,我也不會就此打飛你這冤魂。但是我也不會放你出去繼續(xù)害人,你本就不該留在這世上,我便做一次好事,送你一程,讓你早日墮入輪回,脫胎做人,也比你在這兒做個孤魂野鬼的要強�!�

    說罷,查文斌朝著超子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超度這碼事,對于道士而言,是一項基本功。講究的無非是替死者減輕生前的罪孽,為其多積點陰德,去了陰司好謀一個不錯的來世。其實這當中,最講究的是要替人在那黃泉路上照亮一點,好讓他走的輕松,不必多受那些過去的痛苦糾纏。

    生前惡事做多了,進了地府一樣會有審判。就算你生前是一個萬人之人的君主,死后一樣得接受判官的清算,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至于怎么去清洗罪孽,一個則是靠道家?guī)浊炅鱾飨聛淼慕浳模有一個則是靠道士的一點小手段。這個小手段,便是去賄賂那個來帶亡魂的陰差。陰差雖然官職小,但是他卻是那陰間里做事最多的主,把他伺候好了,亡魂也會少受一點罪。都說小鬼難纏么,所以在開超度之時準備的那些貢品和香燭元寶,都是給這陰差享用的。

    超子的兜里還有兩個土雞蛋,是早上從阿發(fā)家的雞窩里掏出來的,偷偷煮完了之后準備路上做點心的,查文斌看在眼里卻并未有點破。

    超子手里提著那墨斗盒,見那紙人跪著,心里的底氣那叫一個足,嘿嘿笑道:“啥事��?是不是收拾這紙人,文斌哥,不用你出手,我一把火就能燒了這雜碎�!�

    這話說完,那紙人不覺的輕輕一抖,生怕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哥們就會把自己當火把給點嘍。

    查文斌看著他那樣,笑道:“把你那兩個蛋拿出來�!�

    超子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口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喊道:“什么蛋?哪里有蛋啊,我怎么看見。”這倒不是他不舍得,其實兩個雞蛋沒什么,主要是他怕查文斌罵他去偷人家東西。男人么,頭可斷,血可流,就是面子不能丟。

    “行了�!辈槲谋笮χ吡诉^去,“早上你掏那雞蛋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尋思著路上可能用得著,我也沒點破,沒想到還真用上了,一會兒做完法事,你再拿回去吃就是了。”

    超子:“那玩意還能再吃么。。�!边@話一說,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這不就是承認自己掏了人家的雞蛋么,不甘心的把那兩枚雞蛋交到查文斌的手里,狠狠拉了一把手中的墨斗盒,那纏在紙人身上的線一緊,那廝的表情就越發(fā)難看了。

    地上有五行陣,查文斌又給那紙人額頭上貼了一道天師符,這樣,即便撤了那墨斗盒,它也無處可逃。

    墨斗收起,查文斌把那已經破爛不堪的紙人重新放平在那石臺上,頭部朝西,意為歸西。又拿了一張大的黃紙放在那紙人的臉上蓋住,額頭上再放一枚銅錢壓住。

    雖然沒有肉身,但是超度依舊可行,肉身本就是埋入黃土最終化為一堆白骨的,從本質上講,肉身在死后與紙人并無區(qū)別,同樣只是一個軀殼罷了。

    這兩枚雞蛋就是拿來回落這陰差的,也算為是做這場法事準備的貢品。

    香燭紙錢這些都有隨身攜帶,一個簡陋的靈臺就此搭建完畢,接著便是通知陰差來領人了。

    道士和陰差之間也有特殊的聯(lián)系方式,作為送魂的一方和接魂的一方,兩者之間雖然是存在于兩個世界,但是服務的對象卻是同一人。道士要想度法成功,就得讓陰差好生照顧這亡魂。同樣,一個陰差能抓到一個孤魂野鬼回去也是功勞一件,有人送他這份大禮,自然笑納。

    于是千百年來,道士和他們之間就有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聯(lián)系方式,那便是喊差。

    喊差并不是用喊的,實際上這是一種類似于歌曲的經文,這種語言,也不知是哪位能夠直接和陰差對話的大神發(fā)明的,查文斌他們這一派也管這種語言叫做鬼文。

    上一代的師傅教下一代的徒弟,有很多是無法用文字流傳下來的,比如這喊差,就得是靠師傅唱一句,徒弟學一句。誰也不懂這些教人聽不懂的歌曲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但是這曲子一唱,不出一炷香,便會有陰差到訪,牽走那已經被道士制服的鬼狐野鬼。

    有人說,這是道士老在陰差那干些搶魂的事兒,得罪了他們,于是便用這種方式彌補,總之頗有點互相平衡的意思。畢竟干這一行的,少不了跟那個世界管事的主打交道,能圖個方便,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歌曲先唱,每個字符都是從口中一一播出,至今還沒人能翻譯出這曲中的大意,待查文斌朦朧的看見這洞里多了一個人的時候,便知道,陰差到了。

    接著便是陰差享用貢品香燭,收受紙錢元寶的時間,而這一時間,恰好是留給道士念那往生咒的。規(guī)矩,都是這般安排的,即方便了別人,也方便了自己。

    三遍往生咒過后,查文斌手中一劍揮向那燃燒的蠟燭,帶著那么一絲火星撇到了紙人之上,瞬間,這紙人便化作了一團火焰,照的每個人的臉上都火紅一片。

    一個人影在騰起的煙霧和大火之中慢慢的顯現(xiàn)了出來,現(xiàn)在只要查文斌撤了那五行陣,再交給那陰差,這超度便算是結束了。

    可就是這么一個看似順利的過程,卻又偏偏起了差漏,真當是算也算不到的一件事發(fā)生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仇人見面

    陰差與道士之間是不需要交流的,這是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也是兩種職業(yè)之間的潛規(guī)則。查文斌撤了五行陣,這時候,只需要陰差帶走人,便是大功告成。這種超度,他不是第一次做,與陰差碰面也不是第一回。

    拔掉幾面小旗子,查文斌抬頭一看,那陰差已經不知了去向,心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說不上是在哪里。再低頭一看,地上的貢品并沒有食用,那些元寶紙錢也是分文未取,心想著:難道施法失敗了?

    陰差沒有理由不要這個鬼,帶回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查文斌正在納悶之時,赫然發(fā)現(xiàn)超子和大山兩人都已經相繼倒地,躺在那蝙蝠糞便之中。再看,卓雄一雙通紅的眼睛正在不遠處牢牢盯著自己。

    查文斌一邊向后退,一邊輕輕的喊道:“卓雄?”

    透著外面射進來那一絲不怎么刺眼的光,查文斌可以看見卓雄的手上拿著一塊石頭,石頭上還在“啪嗒”“啪嗒”滴著紅色的液體,那是血。

    卓雄提著那石塊不緊不慢的朝著查文斌逼過來,嘴角咧出一抹森森的笑容,那笑容絕對不是善意的笑。

    著了道,這是自然的,就是著的是誰的道。

    看著卓雄的眼神,里面透著一股狠和冷,還有一絲紅色。忽然間,查文斌的眼里閃過一個人,金館長那殯儀館里曾經有個人的眼神和他現(xiàn)在很像。

    那個夢魘,那個曾經在他睡夢中對著他嘶聲力竭的吼著的紅衣男人!那個以他女兒作為要挾的紅衣陰差!

    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此話不假,查文斌試問這一輩子除了恨老天爺讓他斷了后,他不怪命運,也不怪那些人那些事。但是拿他女兒做文章的,不管是人是鬼,下場都是一樣:死!

    這陰差也是分外的聰明,要知道力敵,那時候且被查文斌用一枚滅魂釘差點打的連地府都回不去,索性伏在那卓雄的身上。一來,有這么一個盾牌,二來,肉搏戰(zhàn),查文斌并不是高手。

    陰差和普通的鬼魂是不同的,作為一種職業(yè),陰差更加和傳說中的神仙類似,他們沒有魂魄這一說法。他們是跳出了三界輪回的存在,不死不滅,說白了就是那個世界的公務員,身上是有牌照的。

    上一次,查文斌的滅魂釘滅掉的是陰差借的那個殼,但是本體還是溜掉了。這一次,兩個人再次碰到,查文斌心里那叫一個恨的牙癢癢,喊差竟然把這家伙給喊來了。

    話說那陰差自然記得這個家伙,第一次有人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狽,他豈會這么放過他。礙于查文斌的手段,他還不敢貿然動手。

    查文斌現(xiàn)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這邊那個已經超度完成的人還得讓他送出去,如果過了時辰,自然又會重新染上戾氣。千百年下來的鬼魂,兇惡之氣只能收住一時,要是一旦釋放出來,再想抓住,又不是那么容易。

    該死的五行陣又被撤了,借助天地五行之力,也不是想擺就擺的。這五行陣是古人根據(jù)天地構成的五大要素,將這些五行之力強行收攏,匯成一陣法。一旦撤了陣法,四周就會形成一段時間的五行力真空期,需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補充。

    與陰差斗,最好的辦法是困,并不是滅。

    卓雄只瞧了一眼那個還在等待自己拉走的惡鬼,口里不知道念了句什么,霎時間,那惡鬼就一溜煙消失在了查文斌的眼前。

    查文斌心里那叫一個氣,朝著那陰差說道:“身為陰差,私自修煉魂魄,謀害普通人的性命,今天還放走惡鬼,我看你回去怎么跟閻王爺交差!”

    那陰差顯然是仇恨大于一切,他只準備跟查文斌肉搏了,提著那石頭就沖了上來。查文斌還來不及布陣,來者速度極快,只一波沖擊,卓雄的肩膀就徑直撞向了查文斌。

    查文斌只覺得喉嚨里一甜,倒飛出去三四米后跌倒在那一層厚厚的蝙蝠糞便上。要沒有這層蝙蝠糞便,估計這一下他是爬不起來了,肋骨像是有被撞骨折的跡象,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卻覺得胸口痛的厲害。

    拿著石頭不停掂量著的卓雄,笑的越發(fā)慘淡,就像看見自己的獵物已經無處可逃一般。

    要硬拼,肯定得傷了卓雄,要是施法,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道士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這類陰差偷襲的,今天也可以算是載入史冊的一戰(zhàn)了。

    眼看著那塊石頭就得朝著查文斌的腦門子砸了下來,那陰差只覺得背后有人的雙手從腋下狠狠用力的抱住了他。

    卓雄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大山,滿臉留著鮮血,滿嘴森白的牙齒夾雜著血色泡沫,嘴里大吼著:“我日你先人板板!”

    大山的力氣何等之大,被那陰差附體的卓雄,一時竟然被制的不能動彈。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查文斌忍著胸口的劇痛,雙手撐地,牢牢憋住一口氣從地上翻身而起,操起懷里那祖?zhèn)鞯拿┥酱笥�,直接朝著那卓雄的臉上狠狠的按了下去�?br />
    這茅山大印,乃是茅山一派祖?zhèn)髦铮翘斓亻g克陰制邪的至上法器,根本無需念法,那陰差瞬間被蓋了個天昏地暗,哪里還有繼續(xù)招架之力,便準備脫身而逃。

    查文斌又豈能讓這廝再次從手掌心里溜走,即使你是大羅金仙,今天小道也要擼下你幾根胡子來!

    再從八卦袋里掏出一枚天師符,迅速蓋到那卓雄的天靈蓋上,此為封魂,就是把這陰差堵在里頭讓他出不來。

    自古對付這一類成了精的東西,最好的辦法便是純陽之火,比如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可查文斌沒有那等通天的本事,不過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

    暫時卓雄被力大無窮的大山給制住,查文斌心里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從兜里掏出那六枚滅魂釘。按往常,肯定是朝著腦門子砸下去了,可這眼前的是自己的兄弟,他可不想誤傷自己人。

    六枚滅魂釘迅速在那卓雄周圍以北斗星座的位置排列,待最后一枚釘子,把心一橫,直接拔出七星劍釘在了地面上,一咬牙,用自己的手指在那劍鋒上一抹,鮮血瞬間染紅了整個手掌。

    滅魂釘上自由自己的鬼文,查文斌雖然不知怎么念,但是他會寫。研究了這么久的《如意冊》,對照那翻譯,他早已有了八分自己的功底。

    以手指為筆,順著劍身,從頭落到腳,連筆生花;以血為墨,鬼哭龍吟,字字為符。他硬生生的把這七星劍弄成了一枚滅魂釘。

    滅魂釘自然是出自那鬼道之手,常人用這法術,鬼道之力自然侵入人心,也就這么一剎那,查文斌的一只手指不知不覺中已經比之前更加彎曲了厲害。

    此等蘊含道家無上陣法,北斗七星陣,再用這六枚上古邪物滅魂釘做陣法,再加一桿道鬼合一的七星劍,恐怕也就查文斌想得出了。以鬼道之法,制鬼道之人。

    陣法自然是得有開啟的東西,炎陽血便是這陣法的開啟之物。查文斌咬破自己的舌尖,猛的向那七星劍上噴了一口,一時間劍身上似乎有一絲黑氣纏繞,從劍柄饒至劍身,再將那六枚滅魂釘連為一體,匯于陣法當中。

    查文斌此刻便是站在那陣法的陣眼之上,搖搖晃晃的身子讓誰都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古樸的羌族鬼術在他的身上冉冉升起,那些古怪的文字從口中逐一吐出。

    纏繞著七星連環(huán)的黑色之氣,開始布滿查文斌的全身,從腳開始慢慢像臉部并發(fā),讓人覺得這根本不是一個活人,滿布死亡的氣息。

    左手慢慢抬起,凌空畫圓,右手以血虛空畫字,那些如幻燈片一般早已印入腦海的字符再一次降臨人間!

    卓雄的嗓子里頭已經發(fā)出了驚恐的吼叫,那是對力量絕對的臣服,那是對死亡絕對的恐懼,饒是他是陰間的鬼差,又如何能敵得過,人道、鬼道、天道的三道合一!

    也許不是他的出現(xiàn),查文斌的身上永遠都不可能再次出現(xiàn)三道跡象,三千年來,能做到這一點,除他之外,也僅有一人,但是那人早已成魔。

    修道之人,最為忌諱的便是動了怒氣,丟了那一份清靜和灑脫,魔便會升起。天地萬物之間,哪里都充滿著污穢之氣,人之所以還有顆善心,那只不過是因為心中有德,一旦被仇恨沖破了這一層道德,那么他便有了成殺神的本錢,離魔道也就不遠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重現(xiàn)九字真言

    三魂重聚

    這仇是不共戴天的仇,這仇是不得不報的仇。查文斌是道士,還是這一脈最后的一個道士,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能窺得《如意冊》,擁有道家至上靈獸三足蟾的道士,他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超乎了常理的道士。他能夠為民請命,他也能夠為朋友兩肋插刀,更加會為了一個約定肝腦涂地,在所不辭。他可以每天粗茶淡飯,種田耕作,也可以粗布草鞋,以陋室為居。他甚至可以接受自己是天煞孤星,克死雙親,但是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他的女兒。

    他做不到認命,他也做不到向天地低頭,如果可以,他寧愿得罪那些所謂的神。

    陰差又如何,哪怕你是閻王爺,今天你也得留下!

    掀開卓雄頭頂那一片天師符的時候,大山都能感覺到一股風從卓雄的身上砰然而出,那是在逃命,可是他能逃的掉不?

    伸出已經如鷹爪一般的左手,查文斌凌空一抓,一團人形被他牢牢的捏在了手中。這一刻,他已經不在乎了,已經得罪了天,那么再得罪一次又有何妨?你要我順著你,向你低頭,我偏不!

    甩起手中的墨斗盒,在空中結了一個繁雜無比的圈,狠狠的摔向了地面。再操起手中的茅山天師大印,高高舉起砸向了那看似空無一物的圈中。只是這一砸,就連村里的百姓都被驚了出來,這外面好好的天,咋就說變就變,烏云遮日,一道連片的閃電劃過了天機,照亮了整片大地。

    有人看見,那道閃電直直落向了查文斌他們所在的山谷之處。坐在崖上等待的人們只見一道無比雪白的亮光劈向了懸崖下部,隨著一聲巨響,無數(shù)山石滾落谷底,嚇得那群人是坐立不安,唯恐老天爺要發(fā)了怒,膽子小的已經跪下朝著西方三叩九拜了。

    緩緩間,查文斌從口中吐出這一字來:“臨!”,雙手捏一決法,并不同佛門中的不動明王印,而是道家常用手決:蘭花藏指!人的身體立刻站穩(wěn),有不動如松之舉!

    保持同一個手勢,查文斌的口中并沒有停下,而是吐出了第二字念:“兵!”一股巨大的能量迅速包圍了查文斌,那上下翻騰的黑色氣息,徑直沒入了查文斌的身體,他臉上的血跡迅速干涸,破裂的皮膚和那些骯臟的蝙蝠糞便幾乎是立刻開始了干涸和剝落,皮膚在這一瞬間竟然和新生兒一般細膩。

    第三字吐出字為“斗”,一股超強的戰(zhàn)意讓超子都從昏迷的地上開始覺醒,他都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血上下翻滾,軍人特有的那股對于戰(zhàn)斗的渴望在這一瞬間被完全點燃。

    “者”!這是查文斌念出的第四個字,地上卓雄的身體也緩緩開始站立,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扶著他站起,他也明顯覺得周圍的變化,可是那股氣息,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第五字:“皆!”都說二郎神有第三只神眼,能夠洞穿一切,連孫悟空的七十二般變化

    都能看穿,其實普通人也能。就像我們能夠預感到一些東西一樣,那些事情在之后往往真的發(fā)生了。這就是第六感,如果能夠拋開時間觀念不說,其實就是我們的第三只眼看到了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

    第六字:“陣!”,當念出這個字,地上的六枚滅魂釘和那柄七星劍都在微微顫抖,它們幾乎很興奮,古老的中國,陣法變換無窮,究其更本逃不出一套奇門遁甲。這陣便是源自奇門遁甲中所蘊含的對于天地之間組合變換之道。

    第七字:“列!”饒說之前查文斌身上的黑氣布滿臉龐,這字吐完,當有一股浩然的正氣再次有腳底而生,此為道心,道心惟堅。雖說只有堅決裂開阻礙自己修煉的障礙,方能成道,但是如果當仇恨突破了天際,一樣可以稱為惟堅,道有時候是拿來渡人的,有時候也能拿來殺人!

    第八字:“前!”五面小旗,瞬間落在七星陣法的周圍,洞內無風,但旗卻無風自動,天地間最為霸道的原始之力,在這一刻布滿了天地,比原先單獨的五行陣不知強上多少倍。這一陣中陣,不敢說是查文斌首創(chuàng),至少史書上記載的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第九字:“行!”,第九子念完,蘭花手印隨即切換成了拳頭,就是普通的用手指捏成的拳頭,他硬生生的徑直砸向了那地上的圈。

    這一拳砸的他皮開肉腚,也砸他的鮮血橫流。這是完全靠身體砸出的一拳,帶著仇恨,帶著不滿,帶著憤怒,也帶著對女兒的那絲愧疚,多少個日夜,全部都在這生生的一拳上凝結。

    是誰說九字真言是需要配合九種手決的,那只不過是在葛洪創(chuàng)造出來之后被密宗加以自己的心法配合出來的罷了!是誰說九字真言就是日本的奧義真言,笑話!那不過是可笑的日本人在竊取泱泱中華道家文明的時候,把“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字念成了“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罷了,配合日本那從中國偷來的一知半解的巫術變成了忍術中所謂最強的口訣。

    這才是真正的九字真言,一個真正的道家禁咒!東晉葛洪的《抱樸子》內篇卷篇明明寫著:祝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常當視之,無所不辟!

    這部《抱樸子》中記載的那些的那些東西講述的都是中國道教中那些不能用的禁術,這禁術又稱“禁法”,古時候的道家認為用此術遏制鬼物和毒蟲猛獸。

    書中記載禁術蓋由早期氣術、符法派生而來,可分為“氣禁”與“咒禁”兩類。其涉及內容五花八門,從行云求雨、驅蟲避災到請鬼送神無所不能,現(xiàn)代人一直對道家最為神秘的向往“喚風雷,制鬼神”就是其中一種。

    只是葛洪所記載這種禁術只在書中有提,卻并無修煉之法,但是他卻道出了此種禁書的施法口訣,便是九字真言,以至于后來,被密宗和東瀛忍術從其中領悟出了一點奧妙。就連另外一支宗教,也從中結合自己的典籍,流傳著另外一種被世人所用的九字真言。既然是禁術,葛洪自然不知其中的奧妙。但凡道家所有的典籍中,能夠達到如此通天出神入化的書籍只有一本,那便是《如意冊》!

    說是造化弄人也好,還是天意也罷。查文斌是為了一縷兒女夢,去尋得這傳說中的典籍,卻不想今天用這典籍擊殺了一個曾經欺負過他女兒的陰差。

    幾乎是瞬間,擁有不死能力的陰差就被秒殺,赤裸裸的秒殺,被這一拳頭砸的元神飛散,身為鬼差,連做鬼的機會,查文斌都沒有留給他。

    這是一個父親替自己的女兒轟出的一拳,這也是他體內被封印的那三位替他轟出的一拳頭。什么叫做人神共憤,大約這就是了。試問,查文斌還沒有到運用《如意冊》的能力,三魂分立再行融合之術,集各家之所長,匯成一點,那是何等的恐怖之極。

    誰能接得下這一拳?沒有,有機會接的再也沒機會說出其中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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