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呼”,那蛤蟆大嘴一張,一根碩大的舌頭瞬間就朝著查文斌的甩來,臉上又是一濕,還黏糊糊的,他這才明白,感情這蛤蟆一直在舔著自己的臉蛋呢。
查文斌伸手摸了一把,除了那不怎么讓人好受的黏糊,別說涼悠悠的還挺舒服。順手舉著火折子準備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覺得大腿挺疼的,脫下褲子,剛摸了一把,那種舒服的涼意再次傳來。原本還疼的發(fā)麻的大腿,竟然開始不疼了,心中立刻想到難不成是這三足蟾的唾沫還是治傷良藥,這樣說這只蛤蟆舔自己的臉頰豈不是一直在救自己的命?
想到這,也顧不上什么惡心不惡心了,搓了幾把臉上蛤蟆留下的唾沫星子,把瞬身上下酸痛的地方都給抹了一個遍,就當是拿來做跌打酒使了。別說涂完之后,陣陣涼意傳來,那叫一個舒坦,沒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外傷全好了,心里想著靈物就是靈物,口水都有療傷奇效。
那只蛤蟆還蹲在自己跟前,查文斌壯著膽子伸出左手緩緩向著它那鼻尖伸去,那蛤蟆并沒有躲閃,當手指觸碰到的那一霎那,那對綠色大眼睛閉了起來。
查文斌很是新奇,又試著摸了一把,三足蟾并不反抗,反而很享受的把身子微微壓低,好讓他摸的更到位,這完全出乎了查文斌的意料,從輕輕的扶著它的鼻梁,慢慢的擴展到了額頭,他心里也越來越放松。到最后便就跟平時對待黑子那樣,甚至比黑子還要乖,每當他停下的時候,那蛤蟆就睜開了眼睛,撫摸的時候又閉上,兩人合作的那叫一個順溜。
查文斌也不管三足蟾聽得懂不,隨口說道:“伙計,是你救了我,我得好好謝謝你啊�!�
那蛤蟆聽他講完,張著大嘴,就“咕呱”一聲叫來,像是在回答他的對話一樣,這也讓查文斌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哈哈”大笑起來,一人一蛤蟆,在這不知名的地方相處的其樂融融。
過了好久,他這才想起來,得看看自己身處何方,身子也不疼痛了,舉著火折子起來查看,不遠處有一點反光傳來,跑過去一看,原來是自己帶著的射燈鏡頭。
撿起射燈,使勁的用手拍了拍,“啪”的一聲,一束亮光射出,想必是剛才跌入水中,把燈絲給摔斷了,現(xiàn)在一拍,又搭上線了。
舉著射燈,查文斌這才看清了整個地方,自己的身后是一處幽深的洞穴,前方地面有一個水潭,開口不大,直徑也不過就兩三米。
查文斌正打算走過去看看,那蛤蟆猛地從身后竄來,往那水里一跳,一下子就沒了蹤跡,正納悶著呢,蛤蟆再次從水里鉆了出來,跳回到他身邊。
查文斌摸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蛤蟆腦袋笑道:“伙計,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那個洞里來到了這里?”
蛤蟆“咕呱”一聲,算是肯定了他的回答,查文斌“嘿嘿”一笑,看著身后那不見底的深洞,“伙計,那你知道那后面是什么地方嗎?”
說完看著那蛤蟆,可是這次蛤蟆卻沒搭理它,只是左右抽動著腦袋,像是在思考什么。查文斌看那那副模樣,自言自語道:“我也真傻,你是和蛤蟆,怎么能聽懂我的話。”說完就準備去拾起自己的包袱,打算從那水潭再次出去。
“咕呱!咕呱!”那蛤蟆一陣大叫,查文斌轉(zhuǎn)頭一看,它正在對著那洞穴里面不停地叫著呢。管它呢,再怎么神奇的三足蟾也不過是一只蛤蟆,正拿起自己的寶劍,忽然看到劍鞘旁邊放著一根明晃晃的東西,“咦”,這是什么,查文斌彎腰撿了起來。。。。。。
☆、第八十四章:洞穴
這是一根杖子,長短也不過就五十公分,拿在手中還有點沉。從表面上看,金燦燦的,上面刻畫著一些圖案,這些圖案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古井井壁上的那些線條。杖子明顯一頭比較大,在頂端那部分刻著一組奇怪的符號:魚、箭和鳥。
看著手中這東西,查文斌放到嘴里輕輕的咬了一下,留下一個細微的牙印,這是金的!這地方怎么會出現(xiàn)一根金杖子?
嘿,這家伙倒好,著杖子看著那只蛤蟆說道:“伙計你知道這是干嘛的?”
那蛤蟆大嘴一張,巨大的舌頭往外一甩,瞬間就刮走了查文斌手上的杖子。文斌看著自己兩手空空,在看那蛤蟆,它就跟一點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準備問它呢,那巨大的舌頭又往外一吐,接著那杖子就飛到了查文斌懷里,連擼了好幾把才接住。查文斌端詳著這寶貝玩意,不禁樂了起來,笑道:“這是你的東西?”
那蛤蟆不再理睬它,反而朝著他身后的洞穴跳了一步,又慢騰騰的挪過自己肥碩的身子,沖著查文斌“咕呱”一聲。
“你的意思是讓我進去?”查文斌指著前面的那個黑乎乎的洞穴問道。
三足蟾繼續(xù)保持沉默,查文斌只好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行禮,又給射燈換了一組電池,拿出一塊已經(jīng)濕透了玉米餅子啃了一口,還不忘對蛤蟆說道:“你要不也來一口?”,三足蟾可對這種低檔食物完全沒興趣,連搭理都不帶,索性轉(zhuǎn)過身子去了。
再次看了一眼那個水潭入口,查文斌心想:也罷,反正自己現(xiàn)在連在哪都不知道,萬一從這里出去又遇到個蘄蛇或是修蛇,不是剛好做了它們的點心,倒不如朝著這洞里走走看,要是身邊這只三足蟾,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能通人性,至少從目前看來,這個大家伙對自己還沒有什么惡意,不然以它的能耐連尸蠶王都能毒死,要弄他還不是小菜一碟。得,就從這里進去看看,真要不行,再退回來試試。
“伙計,咱走著!”查文斌背著八卦袋,右手拿著七星劍,腰上還別著自己那大印,頭頂上射燈,就朝著那黑漆漆的洞里走去。那三足蟾,他走一步,自己就在后面跟著一步,始終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一人一蛤蟆就這樣在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一前一后,倒也真是一個奇觀。
不過查文斌也知道,在他們道家傳說里,有三足蟾在的地方多半是有什么寶物的,因為這家伙還有個更加吉利的象征,那就是錢財,也有人說這是因為它嘴邊那串銅錢花紋,總之這東西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給它什么惡意的評價。
再一個,它背上那串疙瘩,別人看著是挺惡心的,但在查文斌看來可是再也熟悉不過了,因為那七個疙瘩完全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可以說這東西跟道家自從一出生就是能扯上點關(guān)系的。就這樣,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后面跟著一頭牛大小的三只腳蛤蟆暫時組成了一個小隊,若是論戰(zhàn)斗力,這兩貨可都還真不差勁,所以查文斌雖然不知前方如何,但在心中還是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這個山洞,剛走進去那陣子像是天然形成的,有幾段十分窄小,甚至需要他低著頭才能通過,這個苦了后面那蛤蟆,肥嘟嘟的身子幾次都差點卡著了,好在它也挺聰明,知道吐氣,把肚子給縮扁一點,才勉強通過。查文斌一邊贊嘆它的智商,一邊笑道:“活計,你的皮也真夠厚的,這都擦不痛�!�
要說那三足蟾通人性還真不假,它好像知道查文斌在嘲笑它,每次被笑過后,就吐出舌頭甩向查文斌的脖子,雖然不痛,但是被偷襲還黏糊糊的也不會讓他感覺很舒服,這也越發(fā)讓他覺得這路走得一點都不無趣,反而比之前在外面更加輕松了。
終于在他們走了一個時辰之后,查文斌見到了第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死人。在他的前方不遠處,地上散落著幾跟零碎的骨頭,有不少都已經(jīng)腐爛干凈,剩下的部分比如頭蓋骨和盆骨和大腿骨還能辨認出,這是一個“人”,而不是其它動物。
查文斌試著用劍扒拉了一下四周,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能證明這個人身份或者年代的東西,除了這幾根骨頭,就沒有其它了。
簡單的把這些骨頭歸攏,又撬了些石壁上的苔蘚給蓋上,準備繼續(xù)趕路。向前走了幾步,但他心里又覺得不是個滋味,轉(zhuǎn)過身來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根香,用火折子點了,插在那堆骨頭前面,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三足蟾可不管這些,見查文斌趕路,立即挪著步子,這會兒空間夠了,它總算是能用跳躍的方式了,一蹬腿,就能射出去好五米遠,好幾次都沖到查文斌前面了。查文斌看著這只大蛤蟆笑道:“我不跟你比賽,慢點�!绷粝履侵愕幕鹈缭谀锹紵鹊讲槲谋筠D(zhuǎn)過一個彎,那支香“啪”的倒地,一縷青煙過后,立馬就熄滅了,只是這一幕是查文斌所沒看見的。
也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彎,也不知過了多少坎,前面一堆亂石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查文斌兩手一攤說道:“伙計,前面沒路了,我們過不起了,還是回頭吧�!�
說著就調(diào)轉(zhuǎn)身子,準備回去,不想那三足蟾猛的甩出舌頭,剛好就砸中了查文斌的額頭,這下出手還真有點重,都覺得有點痛。查文斌剛想發(fā)作,那蛤蟆“咕呱”一聲叫,挪著自己的身子向前走了幾步,接著甩出舌頭卷起一塊碎石向后拋去,查文斌正看它想干嘛呢,那蛤蟆竟然用自己的前爪在那使勁的刨石堆,然后停下來看看查文斌,又接著刨。
查文斌這算是明白它的意思了,感情你是想讓我把這堆石頭搬開,說道:“伙計,你確定這后面還有路?”
三足蟾“咕呱“一聲叫,又接著開始干活。。。。。。
好吧,干就干,反正都進來了,總得相信你,于是擼起袖子,走了過去,拍拍那蛤蟆的鼻尖,笑道:“這活還是我來干,你到后面等著�!�
本以為有好多亂石,查文斌剛從頂上搬了沒幾塊,就豁然發(fā)現(xiàn)這后面真的還別有洞天,已經(jīng)露出往里的通道來,查文斌索性用手使勁一堆,“嘩啦啦”一聲傳來,那堵石頭瞬間坍塌,感情這堵石墻真的那么弱不禁風,這倒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沒用半小時,就已經(jīng)被他清理出一條能夠讓他和三足蟾繼續(xù)前進的道路。
隨著他們繼續(xù)往前,漸漸的,這個洞穴的空間開始慢慢變大了起來,查文斌幾次停下仔細檢查周邊的巖石,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里很有可能有人曾經(jīng)活動過。因為他發(fā)現(xiàn),雖然年代已經(jīng)久遠,但是一些人為開鑿留下的痕跡還是依稀可辨。
順著這條道,一直往里走,又接連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骨,其中有一具保存的還比較完好,干道士這一行也有幾年,這種東西見到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查文斌看得出這些人都是男性,而且都處于青壯年,怎么就死在了這里呢?他們究竟是從里面出來的路上死的,還是從外面進去的路上死的?
蹲下來,就著射燈的光,查文斌仔細檢查了那具比較完好的尸骨,發(fā)現(xiàn)這人的頸椎有著明顯的斷痕,從痕跡上來看,很像是被利器所斬殺,也就是被砍了腦袋。
這一發(fā)現(xiàn),讓他覺得這些人很有可能不是死于非命而是死于殺戮,而且隨著他們的深入,這種尸骨越來越多,出現(xiàn)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越接近里面就是扎堆的出現(xiàn)。地上的顏色也逐漸出現(xiàn)了黑色,用刀尖細細刮了一點下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確定了這些都是血跡。
看著四周石壁之上的斑駁和腳下的大片的黑色,查文斌可以在腦海中還原出那個殺戮的場景,從這些人的身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器物可以推斷出這群人當時是手無寸鐵,后面被人追殺,一直殺到了他之前剛進來發(fā)現(xiàn)第一具尸體的地方,那極有可能是最后一個被殺的人,除非有人從這個人間地獄逃了出去,那么這個洞穴深處究竟埋葬了怎樣的秘密才能讓他們?nèi)绱撕菹職⑷耍繉τ谶@個失落的世界,查文斌不僅僅是懷著當初到來的目的,而是陷入了更多的困惑。
☆、第八十五章:鬼篆
雖然時隔千年,但此處依然能跨過時光的距離,嗅到遠古時代那一場無情和殘酷的殺戮,查文斌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個頭骨,輕輕的拂去上面的灰塵,從牙齒的磨損程度和整齊程度來看,此人死的時候決不超過二十歲,是怎樣的勢力能夠屠殺這樣一群年輕人?
“咦,這是什么?”這頭骨之上有一個小小黑點,一開始查文斌只是以為是塊污漬,幾次擦拭過后還依然存在,并且微微向外凸出。
查文斌對著那頭骨說了一句:“對不住了!”然后,突然手指發(fā)力,猛的一扯,嚯,還真的不是什么污漬,而是一根細長的黑漆漆的金屬物。
取出腰間的水壺,細細的把那東西給沖洗了一遍,等那些因為凝固而變成黑色的物質(zhì)都清除后,一根長約七公分的青銅釘顯現(xiàn)了出來。查文斌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心頭大驚,這東西可不是普通的釘子,因為在它身上刻滿了花紋,而這種花紋不是普通的裝飾,而是一種查文斌認得的文字:鬼篆!
這鬼篆是什么,查文斌再也清楚不過,他是道家文字中最難讀懂的一種。這種文字也被他們稱為“雷篆”,據(jù)說當人被雷劈死之后,被雷電擊死者身上或附近物體上會出現(xiàn)一種圖文,這種圖文就被叫做“雷篆”。
道教認為雷霆有神司,主宰生殺、賞罰之權(quán)。這是一種神權(quán)的體現(xiàn),蘊含著天地神雷的力量,能夠有無上力量,因為這些文字非常難以讀懂,所以又叫做“鬼篆”。
道家典籍中有記載:“世間不忠不孝,負命造業(yè),惡貫滿盈,而陽法所不及者,三官鼓筆,社令奏□,付五雷斬勘之,司以擊之;或前世為惡,罪該雷誅,仍罰為六畜,以為報償;或?qū)m觀寺院公宇,有妖孽憑附其處,或樹木器皿,其下有毒蟲隱形;或淫褻穢瀆,以致震擊其處,必有天書以彰其咎。或現(xiàn)于鍋底,或書于屋壁,或書于其形體,皆非后世市里字形,實乃天書云篆,或與籀文、蝌蚪、鳥跡、古文相近。六曰鬼書,雜體細昧,非人所能解也”。
端詳著手中這根青銅釘,無論是做工還是材質(zhì),都屬于上乘,尤其是在這么細小的一件青銅器物上還要刻畫出如此繁瑣的鬼篆,其難度可想而知。而偏偏這枚青銅釘還被釘入了一個看似已經(jīng)被處死的人,這是何故?
查文斌放下這個頭顱,接著又去旁邊尋找。捧起第二個頭蓋骨的時候,同樣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點,拔出來一看,跟前面一個一模一樣,這人的腦袋里也釘著一枚釘子。
他把這兩根釘子放到一塊對比,無論是從材質(zhì)、大小還是刻畫的鬼篆,都如出一轍,根本就像是批量生產(chǎn)出來的。要知道青銅器基本都是各具一格,很少出現(xiàn)雷同,因為在用泥土做模具的古代,別說澆筑出這么精巧的東西,就要做兩個一樣的模具都是很難辦到。
除去這兩具遺骸,又接二連三的發(fā)現(xiàn)了另外的四枚青銅釘,都是從人的頭頂正中釘下去。人死之后干嘛還要補上這一手?查文斌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很意外的動作,讓他有了眉目。
查文斌拿著其中一根釘子,在自己的腦袋上比劃著,聯(lián)想當時被砸進去的場景,突然心頭一閃,他想到了一個東西,脫口而出:“滅魂釘!”
他的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幕:不知道因為事情,一群人在這條很長的通道里往外奔跑著,后面跟著一群手拿武器的人在追殺著,因為體力的關(guān)系,終于在這個地方倒了下來。后面的殺人者揮舞著手中的利器,把他們一一砍翻在地。
然后在人馬上要斷氣,還沒斷氣的時候,用這種刻著鬼篆的青銅釘從頭顱正中砸了進去,讓這些人死后魂飛魄散,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成了一堆堆的白骨。這些人是有多大的罪惡,才會被這樣懲罰。查文斌心想怪不得在這樣的屠殺場地都嗅不到一絲戾氣,原來是根本就讓人打散了魂魄,想做個鬼都做不成,
正想著呢,那原本一直安靜著的三足蟾“咕呱”一聲叫來,把查文斌從遠古時代拉到了現(xiàn)在,耳朵微微一抖,大聲喝道:“出來吧!”
果然,在他身后的拐彎處一個白色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地飄了出來,離著有二十來米,查文斌一看,一個亡魂而已!
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一個亡魂,雖然不在意料之中,可也不是很奇怪,只是他竟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查文斌這才想起剛才進來的時候推倒的那堵石墻前面就有一具遺骸,難道這是那個人?剛才自己真的是大意了,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還有這個東西的存在,查文斌看了一眼那蛤蟆,說道:“伙計,你剛才是沒發(fā)現(xiàn),還是根本不在乎它?”
三足蟾根本對他這句話不敢興趣,眼睛看著前方再無動作。查文斌笑了笑,左手一翻,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枚大印,現(xiàn)在可不是裝好人的時候,尤其是在這么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還是秉承著他們天正道一貫的作風:先下手為強!
右手的七星劍正準備出鞘,那白色人影隨即身子慢慢變矮,查文斌仔細一看,那亡魂居然給他跪下了!這是干什么,難道是怕自己了,那它也沒必要一路跟著啊,難不成是因為剛才替它收拾了一下骨骸,現(xiàn)在跟自己感恩來了?
只是那團白色影子很模糊,查文斌并不是看得很清楚,于是就朝著后面走了幾步,想離它近些,好弄個明白。可那亡魂見他走近,反而起身向后退去,在不遠處又給他跪下了。
查文斌心想,你這亡魂倒是怪了,既然是來感恩的,為何一定要跟我保持距離,要真是那樣,我還可以送你一程,讓你早點超生呢,他又試著往前走了兩步,那影子果然又立馬起身,往后退去。這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它怕我?查文斌索性放下大印和寶劍,再次走了一步,那影子還是往后退。
查文斌看了看自己,這幅邋遢破敗的樣子難不成也能讓這亡魂尊敬成這樣?因為陰陽兩隔,這人跟鬼之間直接溝通其實是無法實現(xiàn)的,所以很多人都是反映在睡夢中才會有死去的親人或者朋友來托夢,其實道士也一樣。查文斌對眼前這個模糊的亡魂多了一點興趣,索性掏出一根香來,點燃之后就地插在自己跟前,還不忘跟那三足蟾打了個招呼:“伙計,我找前面那個人談?wù)�,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你幫我看著點�!闭f完,也不管那蛤蟆聽不聽得明白,眼睛一閉,立刻入了定。
當查文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前的那個人已經(jīng)看得十分清楚了,看他那模樣,是個中年男子,衣衫跟自己比還要破爛不堪,身上邋里邋遢,披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跪在自己跟前。
查文斌說道:“你起來說話吧?”
那亡魂像是能聽明白,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查文斌,立馬又低了下去。
見還是沒效,查文斌故意把聲音降低了八度,做了一個起身的手勢,帶著兇狠的語氣再次說道:“我讓你起來說話!”
這一下果然奏效,那亡魂見他發(fā)了脾氣,終于慢慢起身,站立著身子哆哆嗦嗦,一幅奴才的樣子。
“見著我為什么躲著?”
沒反應(yīng)。。。好吧,既然你能出來,我就有辦法讓你開口,右手從破兜里一掏,六枚滅魂釘出現(xiàn)了在手中,作勢就要扔過去。
“@#!@。。�!苯K于開口了,但是讓查文斌始料不及的是那亡魂在地上一個勁的朝著他磕頭起來,嘴里念著的全是嘰里咕嚕的,半點都聽不懂的話。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然我送你一程,讓你早點進入輪回?”查文斌已經(jīng)沒耐心再跟它耗下去了,搖搖頭說道。
就在他準備回去準備做個小法事的時候,那亡魂伸出雙手,朝著查文斌指著,接著再次做了頂禮膜拜狀,查文斌心想你真把我當神仙了?咦,不對,這亡魂指的方向并不是剛好對著自己,而是自己的旁邊,他轉(zhuǎn)過身去一看,是自己地上那堆包袱!
我的包袱有什么好讓你拜的,恩,包袱!包袱里有什么特別的,對了,里面有一根棍子,查文斌想起來了,在三足蟾旁邊看見的那個金色棍子正被他放在包袱里!難道說這亡魂一直在忌憚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根棍子?他決定拿出那根棍子試一試。。。。。。
☆、第八十六章:超度
拿出那根不知為何物,也不知做什么用的棍子,那亡魂立馬又再次跪了下來�?磥硭鼘κ稚线@玩意真的挺恐懼,但那亡魂除了嘰里呱啦之外貌似無法溝通,問不出個所以然。查文斌決定還是送他一程算了,捏了個口訣,再次回到真實世界,那團白色影子還在原地跪著。
拿出辟邪鈴和一些香紙,簡單做一場法事對于他來講,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對于這個千年亡魂,查文斌采取了另外一種比較傳統(tǒng)的方式,讓它洗去人間的塵埃。
先是祭出一柱香來,插在地上,奏告盟天地四府,大奏上帝申牒真司,申奏四值玉文功窗,預(yù)奏文牒告盟天地東岳圣帝宮,東極妙嚴宮,北陰酆都宮,地府十王宮,及年月日時四值功窗。通知這些大大們,今兒我得做場法事了,你們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
念叨完了,取出無根水,朝著那團白色影子的位置彈了一點,右手辟邪鈴一搖,果然那影子就跟著過來了,跪在查文斌的跟前,反而顯得越發(fā)稀薄了。
又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小把茶葉伴米,細細的灑在亡魂的周邊,這叫什么呢解洗。就是指你可以放心的走了,我給你解脫了人世間的關(guān)聯(lián),洗去了這邊的塵埃。
對于這樣一個可憐的亡魂,為何死后還是對這柄杖子如此畏懼,查文斌又嘆了一口氣,拿著辟邪鈴繞著那團影子轉(zhuǎn)了三圈,然后念了一句:“頒降太上拔亡生天勅赦,赦拔亡人生前罪孽�!边@叫脫罪,讓這人死后脫離生前的過失誤節(jié),解除平日所積之罪懲,不把身前的舊賬帶入輪回。具體有哪些呢?一般來說有三災(zāi)四煞,五虛六耗,七傷八難,及九厄十纏等等。
辦完這些,查文斌又取出一個小碗,里面倒上些清水,放置在亡魂跟前,再次點上一柱香來,掏出半塊玉米餅子擱在跟前,又從兜里摸出七枚銅錢,“叮咚”一聲,銅錢盡數(shù)落入碗中,濺起點點水花。查文斌口中念道:“金錢落水解冤節(jié),流年月障皆可拋!”
“轟”的一聲,手中一枚符紙已經(jīng)燃燒起來,不等它落地,七星劍一挑,帶著還未燒完的符紙在那亡魂的頭頂轉(zhuǎn)了一圈下來剛好燃盡。又“噌”的一聲把寶劍立在自己跟前,然后虔誠的跪下,雙手合十得說道:“上請三清道祖,迎上界高真,下接請下界閻君,啓請五方五老上帝,護其亡魂,早日輪回!”這三清閻羅大伙兒都是明白的,五老上帝就是指東方青帝青靈始老九炁天君、西方白帝皓靈皇老七炁天君、南方赤帝丹靈真老三炁天君、北方黑帝五靈玄老五炁天君、中央黃帝玄靈黃老一炁天說完,重重的磕了個響頭,再次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以表示尊敬,口中朝著亡魂念道:“去吧!”
接著那亡魂的身影就開始越來越薄,直到消失不見。這一段法事查文斌算是做完了。至于它進入地界,以后會怎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查文斌拾起地上的那半塊玉米餅子,吹去上面的灰塵,又重新給放進了包里,不知道這會不會讓三足蟾對他心生鄙視。
要是在往日,他也絕不會跟鬼神去搶這個貢品,不過眼下就剩下最后的半個餅子,他也顧不得那么多,還不知道要靠它撐多久呢。
在道家超度里面,為什么要擺下貢品,孝敬神鬼呢?
其實這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給給鬼吃的,因為鬼道里饑餓的多,它缺少飲食,所以我們行布施,布施飲食等于請他們吃飯。吃飽了你好上路,至少不會做個餓死鬼,免得下輩子投不了好胎。還有一部分呢,就是孝敬給那些帶它走的陰差,你得讓別人吃好啊,這也算是一種賄賂吧,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是這個道理。
還有一個呢,就是燒紙錢,這也是一種請客,燒紙是財布施。為它們念咒,又叫做法布施,一次真正超度的法事,總不外乎財、法、無畏這三種布施。
布施的效果能不能被亡魂和陰差所接受,這就得完全看那個主持法事的道士,這個道士如果有能耐,手中的家伙事都是真的,那效果就大;沒有什么能耐的,就完全依照規(guī)矩去做,念念咒,畫畫符,那效果就小一點。
譬如說貢品,桌子上總共就那么三個饅頭,怎么夠這些神鬼吃呢?尤其跟查文斌這樣就剩下了半塊玉米餅子,還談什么請客?不過他還是有辦法的,就是變。怎么變?心里變!
這就是道士的本事了。你要明白這個道理,不可見的東西都能一切隨著自己的念頭所變化,心真誠,法力大,半塊玉米餅子就能變出十塊餅子放在跟前。境界確確實實是隨著念頭在轉(zhuǎn),如果道士能做到心隨念動,確確實實能夠令這些無形的神鬼都得到足夠的貢品。
每一個道士都不一樣,他心念力量的大小,決定了這些貢品的多少。我們自己雖然是凡夫俗子,也不是不能做,如果誠心誠意的做,行,絕對有效果,誠心,也就是說念咒的時候,誠心去念,一個雜念都沒有,這個咒就有效了。
這跟道士畫符一樣,他這一道符整個畫下來不起一個念頭,這道符就靈,如果這里面有一個妄想夾雜在里面,這道符就不靈了。所以符咒往往很多人都會畫,照葫蘆畫瓢么,但是你畫的不靈,查文斌的一道符下去立馬見效,這就是本事。
處理完這一場小法事,查文斌摸摸三足蟾的腦袋說道:“伙計,你給我領(lǐng)的好地方,咱們繼續(xù)趕路?”不過對于這一行,查文斌還真有收獲挺大,單單說手上多了這六枚滅魂釘,這可是一等一的除鬼冥器,遇上哪個不長眼的出來搗亂,只需要一根,足以讓他魂飛魄散。不過這等兇惡至極的東西,查文斌還是打算帶回去給何老做做研究。
再往前走,就出現(xiàn)了一道大門,一道用青銅澆筑的大門!上面刻著用鬼篆描繪的幾段文字,很像是一對符紙被貼在了這個通道之中,不過這其中的內(nèi)容連他這個道士也讀不出來,像是已經(jīng)失傳了鬼篆。不過這種東西在這兒出現(xiàn),多半是沒什么好事的�?戳丝磁赃叺娜泱�,那家伙跟自己無關(guān)一樣,還是那副天然呆的表情,既然它沒叫,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查文斌心想。
試著用手用力推了一把,大門紋絲不動,一堵是石頭墻,倒還可以用手搞定,你說著一扇千斤重的青銅大門,沒有炸藥的話,怎么才能推得開。
查文斌看著眼前這東西,總覺得是哪里不對勁,這種門多半會出現(xiàn)在哪里?對了,墓道!古人修建墳?zāi)梗喟霑愠鲆粭l墓道來,為了防止那些盜墓賊進去,多半會在墓室頂上用各種方式加固,讓你無從下手,然后抬進棺材的位置放一道大門,從里面關(guān)閉,而外面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打開,留在里面的那幾個人就做了陪葬。而這道門也就永遠的隔絕了外界與主墓室的聯(lián)系。
查文斌心想:難不成自己進了一座大墓?看樣子這玩意還真不是用蠻力就行的,查文斌看著那蛤蟆說道:“伙計,你也看見了,這回是真到頭了,就算你上去也是推不動的,咱還是回去吧�!闭f完,就準備轉(zhuǎn)身要走,可那蛤蟆猛的甩出大舌頭,朝他背上一卷,只覺得一個東西被抽了出來,用手一摸,那杖子不見了!轉(zhuǎn)頭一看,正在那三足蟾的嘴邊叼著呢。
☆、第八十七章:鑰匙
三足蟾舌頭卷著那杖子朝著青銅門使勁一扔“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然后挪著身子重新看著查文斌。
查文斌看著它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只好走過去,拾起那跟杖子說道:“伙計,你這是要干嘛?發(fā)脾氣了?”轉(zhuǎn)身就打算回去,可那三足蟾身子一挪,擋住了查文斌的去路。
“合著你還不愿意讓我走了是吧,可是你也看見了,沒辦法,被堵著了啊,這門幾千斤重,怎么弄得開�!辈槲谋罂粗斑@個大家伙耐心的解釋道。
三足蟾自顧自得走到那青銅門前,用舌頭朝著那門上“咚、咚、咚”的連敲了三下,然后再次退到他的身邊,對他看著,“咕呱”叫了一聲。
雖然查文斌聽不懂這蛤蟆到底在說什么,但是這一路走來,他明白眼前這個家伙絕對是通人性的,而且還十分聰明,對于它的這種反常舉動,一定是想表達什么意思。
還在思考著的時候,那蛤蟆舌頭一卷,查文斌手中的杖子再次被它拿了去,又重新的扔向了那青銅大門,查文斌不得不再次跑了過去。還未等他撿起杖子,“咚咚咚”,又是連續(xù)三下,那大舌頭再次砸到了大門,而這一次查文斌發(fā)現(xiàn),這三足蟾前后兩次用舌頭點的位置居然是同一個!
三足蟾的舌頭上具有黏液,查文斌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那三個點,青銅門上有三處地方濕漉漉的,用手一摸,那股清涼的感覺立馬傳來。而這三個點恰好成了一個“品”字形,更讓查文斌意外的,每個點上都有一個特殊的符號,這些符號他見過,正和手中這杖子頂端雕刻的一樣,分別是魚、鳥和箭。
查文斌看著手中的杖子和那青銅門上的雕刻,門上的三個符號都被影藏在了鬼篆之中,要說一眼就能看出來還真不容易,難不成這門和手中的杖子有關(guān)?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查文斌先從左下角的那只鳥開始。
這是一只象形鳥,從雕刻的手法來看,雖然不是那么栩栩如生,但也能有尾巴有翅膀。要是它真有什么特別的,就是和附近的青銅顏色略有不同,比較偏黃,但是夾雜在這么巨大一堵門上,若不是被這三足蟾特意的給點了出來,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查文斌用手輕輕摸過,并沒有什么很特別的感覺,這只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銅鳥,越是這種時刻他知道越是不能浮躁,索性閉上眼睛去感受。
這只鳥的雕刻似乎刻意用了一個圓形,整個身子恰好處在一個比較規(guī)則的圓中,放下手掌,查文斌恰好捏住了那杖子,心頭一動,對了這個圓的大小似乎和手中這杖子的粗細是一致的。再次聯(lián)想到那三足蟾幾次三番的動作,把杖子都丟向了青銅門,他的心中多了一個詞匯:鑰匙!
“如果這杖子真是鑰匙,那總得有鑰匙孔啊。”查文斌對著三足蟾自言自語道,可那老兄除了在那鼓著自己的肚子,就沖著那青銅門盯著。
查文斌心想,難道說這門真的有鑰匙孔,只是自己看不見?這杖子的頭部分別也刻著魚、鳥和箭頭,管他了,我就當做沒有鑰匙孔試試。
查文斌索性拿起那杖子,準備就往那門上的鳥戳去,想想不對經(jīng),又轉(zhuǎn)動了手上的杖子,使得那只鳥朝上,對著青銅門上就杵了過去,要說這有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出人意料。這青銅門看似堅不可摧,可查文斌卻覺得此刻手中的杖子根本是戳在了豆腐上,當他發(fā)現(xiàn)手中的杖子已經(jīng)半截都沒入了青銅門的時候,“咔嚓”一聲傳來。
在這古老的地下世界千百年來,青銅門終于發(fā)出了第一聲,宣告著有人觸動了它的內(nèi)心深處,機械而沉悶的這一聲也讓查文斌驚愕在了當場。明明是座青銅門,怎么這杖子就輕而易舉的插了進去?
只輕輕一用力,杖子就被他拔了出來,在青銅門上留下一個黑漆漆的窟窿,兩邊散落著類似金箔的東西還掛在那,順手一撕,那東西就被扯了下來。
查文斌看著手中的這片片,上面還刻畫著鳥的頭部,他終于明白了,原來這只鳥不過是一個后天加工貼上去堵著這洞眼的,其實材料本身并不厚實,只是用了一層薄薄的青銅片,然后用金箔貼在外面封住了本來的洞眼。剛才自己用力一戳,這層阻隔被輕而易舉的的擊穿,看來自己真得蒙對了。
找大了第一個鑰匙孔,那么接下來的兩個都被那三足蟾已經(jīng)點出,要做的不過是重復(fù)剛才的動作,查文斌很是興奮,對于這種未知世界的探索,每個人心中那種好奇的心態(tài)都會被激發(fā)出來,他也不列外。
回頭朝著那三足蟾“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稱贊它的聰明,轉(zhuǎn)而走向右下角,這里是一條魚。查文斌用手指量了一下,果然,大小跟剛才那只鳥相差無幾,也是處在一個圓中。
這心中有了譜,辦事自然就快了。舉起杖子,把上面那條魚的圖案朝上放著,對準目標,杵了進去,跟剛才一樣,不費吹之力,“咔嚓“一聲傳來,這個機關(guān)也被打開了!
查文斌退了幾步,看著那青銅門,現(xiàn)在就就剩下那最后一個了,這個位置處在門的最頂端,看樣子是兩扇門鏈接的地方刻著一支箭頭,古代人需要狩獵,所以這武器的好壞往往就決定了收獲。所以箭頭被放在頂上,也是好理解的,誰能用武器飽肚子就能生存,誰能用武器統(tǒng)一部落,誰就能當首領(lǐng)。可是這個箭頭的高度足足有二米多,查文斌試著跳了幾次都夠不著,而腳下也每個墊著的東西,這可怎么辦?
就在他四下尋找墊腳石的時候,把目光落在了三足蟾的身上,“嘿嘿“一笑,朝著那蛤蟆走了過去,一手摸著它的鼻子,一手指著那最頂端的箭頭說道:“伙計,你看,那兒實在是太高了,你看能不能委屈你,讓我騎在你背上?”
三足蟾對于他的這番對話,完全不為所動,只是站在原地。查文斌摸摸自己的頭,兩手一攤:“既然這樣,我也沒辦法了,只好先出去了�!闭f完,就假裝要走,想著后面一個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果然,后面那三足蟾見他真的走了,馬上“咕呱”一聲叫來,查文斌停下身子扭頭一看,那蛤蟆極不情愿的挪著自己笨重的身子朝著青銅門走去,在門口把身子一低,像是在等待查文斌。
查文斌笑嘻嘻的走過去,拍拍它的鼻尖說道:“這才是好搭檔么�!闭郎蕚湟粋翻身騎上去的時候,看著那蛤蟆背上的疙瘩,他又不敢上去了,自己可是親眼所見尸蠶王是怎么死在這疙瘩上的。又啪啪它的鼻尖說:“把腦袋低低�!�
三足蟾那對那大眼珠斜了一眼,估計是想你這人還真不客氣,我好歹也是一靈獸,就這樣被你騎在頭上,那還有面子嘛?
不過不情愿歸不情愿,它還是配合了,看來這洞中的東西,對這只三足蟾的誘惑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人騎過馬,有人騎過駱駝,但這古今往來,恐怕騎著蛤蟆的人查文斌算是第一個了。一個翻身,騎在了它的腦袋上,雖然有點光溜溜的,但還是比較穩(wěn)。三足蟾慢慢抬起自己頭,它那水牛大小的身材優(yōu)勢立馬體現(xiàn)了出來,查文斌已經(jīng)能夠得著那箭頭標志了,心想就看你這最后一下了。
帶著對這門后面世界的期待,查文斌舉起手中的杖子,用力的朝著最后一個點杵去。。。。。。
☆、第八十八章:傒囊
古老而沉悶的青銅聲伴隨著機械的“咔嚓”聲,猶如蠻荒之地的奏鳴曲驟然響起,一下子放佛把人帶進了屬于那個失落的世界。
千百年來,終于有人再次來到了這里,千百年來,這里也終于被重新打開。隨著最后一次“咚”的一聲,“咔、咔、咔。。。。。�!眱缮惹嚆~巨門終于被打開。
查文斌隨即重新拔出杖子,往包里一塞,招呼三足蟾道:“伙計,這回有路了,走!”
一人一蛤蟆前面剛進門,后面隨即又傳來一陣“咔咔咔”的聲音,這門居然又自己合上了,看著那縫隙越來越小,查文斌心中很是糾結(jié),這到底還要不要繼續(xù)走了。人往往對于未知世界的誘惑力是大于眼前正確的判斷,查文斌也不列外。對于他來說,從進了這個村,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平凡了,他已經(jīng)進入了一場游戲,就得按照這個游戲的玩法繼續(xù),中途退出等于什么都不知道。
只猶豫了片刻,查文斌決定繼續(xù)往前,既然有人修了這么個地方,就一定有屬于它的秘密�!斑邸钡囊宦�,兩扇青銅門再次合并,把兩個世界重新隔絕開,等待著他的又會是怎樣的安排。查文斌看著三足蟾說道:“伙計,這一回咱倆是徹底捆到一起了,要你有個什么發(fā)現(xiàn),就吱一聲,也好讓我做個準備,趕路吧�!�
依舊是他走在前,三足蟾走在后,自從進了這個門,三足蟾還沒出過聲,只是跟查文斌之間的距離保持的更近了,還時不時的停下,像是在感受著什么,可是迎接他們的除了腳下的石頭便再無其它了。
這里很安靜,安靜猶如一間密封的地下室,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好在還有蛤蟆兄陪著自己,不然查文斌真會懷疑這種莫名的安靜會不會把自己逼瘋。
他盡量在心里說服自己不要被這種空洞的氛圍所感染,一直到他的眼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石頭之外的東西,現(xiàn)在距離他不過百米的位置,射燈已經(jīng)照到了一些黑漆漆的影子,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這絕對是第一次被發(fā)現(xiàn)。
三足蟾心有靈犀一般,也停住了前進的步子,蹲在地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很有可能這里的東西也超過了它對這個地下世界的認知,畢竟它要比查文斌遠遠熟悉這里的情況。
“怎么,你也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的地方嗎?”雖然三足蟾從他看見的第一眼就沒什么表情,但查文斌這會兒確也看出它有謹慎的感覺,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粗矍澳切┢岷诘挠白樱桓彝写�,七星劍已經(jīng)被緩緩的抽了出來,對于那些不可見的東西自然有特殊的辦法,其實他更怕得還是那些蛇鼠蟲蟻類,畢竟自己也是不過是個道士,終究是肉體凡胎罷了。
又接著往前走了些路,那些黑影在燈光的照射下,越發(fā)拉得更長,隨著距離的拉近,可以看見那些黑影周邊出現(xiàn)了一個個小紅點,猶如有人提著小燈籠一般在那等著。
“鬼燈籠?“查文斌不經(jīng)意間就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不過那些紅點亮光看著確實有些駭人。轉(zhuǎn)身過去看看那三足蟾,它還是那副表情,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看來指望它給點提示是沒希望了,也罷,畢竟再聰明也只是個畜生,能跟著自己來就是緣分了。
查文斌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什么時候自己變的這么膽小了,地府都下去過,還怕前面有鬼?想著另外一撥人還生死不明呢,自己卻在這磨蹭。
正想著呢,眼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個光屁股的小孩,手上提著一盞小紅燈籠,笑嘻嘻的站在不遠處跟查文斌做鬼臉。
那頑童不過四五歲的模樣,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這孩子漂亮得就像是玉雕出的一般。連查文斌在第一眼都被他身上那股可愛勁給吸引了,就感覺心頭連日來的壓力全無,只看著那孩子在那嬉笑頑皮。
那頑童提著燈籠,朝著查文斌做了幾個鬼臉之后,朝他勾勾手指頭,然后扭著光屁股一蹦一跳的朝著前面走去。查文斌呢,看那小孩著實可愛,便也跟著一步步隨他走去。那小孩每走幾步就停下,轉(zhuǎn)過身來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然后接著勾勾手指。
查文斌呢?也樂得和他鬧,小孩停下,他也停下;小孩走幾步,他也跟著走幾步,臉上始終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就這樣走了差不多有七八十米,那小孩跳上一塊大石頭,翹著光腳在那直揮手,招呼查文斌也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