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蛤蟆東游西竄,到后來就進了查文斌他們走的那條左側(cè)通道,蘄蛇自然也跟著過去了。。。。。。后來在那邊發(fā)生的事,前面都以前說了。
過去許久都沒再見它們回來,卓老漢這才搖搖晃晃的爬上皮劃艇,冰冷的河水和之前的恐懼已經(jīng)讓這個老頭三魂去了兩魂半,除了哆嗦連話都講不出了。
望月看著這個中國老頭和周圍的尸體,再也遏制不知自己的憤怒,拾起童子切就要斬去:“都是你這個狡猾的家伙,都是你要走右邊!這就是你所謂的左陰右陽!”
卓老漢趕緊說道:“望月先生,這不怪我啊,我都說了別去碰那木船,那是鬼船,招惹不得的。。�!�
望月可不管這些,大叫一聲:“啊�。。 �,“呯”得一聲,火化一閃,童子切和恒次丸兩柄神兵碰撞在了一起,原來是千代出手了。
“你想違抗我,幫這個老頭?”望月惡狠狠的看著跪下的千代說道。
“千代不敢,只是家主,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損失殆盡,幾乎全軍覆沒,卓先生之前卻有交代不要上那木船,剛才屬下去查看了一下,那木船的船頂之上被砸開的陶片里裝的是某種血液,極為腥臭,想必那條蛇也是被它吸引過來的,所以我想對于這個陌生的地方,可能還需要他的提醒和幫助,所以屬下斗膽請家主暫時放過他�!�
望月看著顫抖的卓玉貴和跪著的千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刀一揮“放了你,可以,你先去船艙里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卓玉貴一聽又要自己上船,雖有不甘,但眼下卻身不由己了,只好掙扎著站起來,再次朝著‘雪柏’船走去。。。。。。
☆、第八十章:面具
卓老漢這是被逼無奈,每一步都在格外小心,惹得望月一木在后面大吼:“卓先生,麻煩你快點。”說完,便是“咔嚓”一聲槍栓拉動的聲音,給卓老漢嚇的一個箭步躥到了船上。
提著射燈,卓老漢幾番扭過頭去不敢看,每次回頭都是明晃晃的鋼刀加沖鋒槍,他心里把這群小日本的祖宗給咒了個十八代,還一邊念叨不是我不孝,是那幾個雜碎逼著我干的,你可千萬比怪我。
這艘船的船篷已經(jīng)被打開,老漢瞅了一眼,里面是一具尸體!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可還是被眼前的驚醒給嚇了退回一步,望月看到卓老漢的反應,以為里面又有猛獸,舉起MP5就做了射擊準備,喊道:“卓先生,里面裝的是什么?”
“一個人。”
“人?死人嗎?”
“死人。。�!�
望月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這才收起家伙,招呼了桃井姐妹一同登船。剛走過去,一把就扯開了卓老漢,提燈一瞅,乖乖,真當不是個簡單的船,厲聲叫道:“中國的木乃伊!”
這艘船基本跟之前猜測的一致,是一艘漂尸船,也就是水葬的一種形式,把人葬在船上,浮于水中。水葬是世界上比較古老的葬法,即將死者遺體投于江河湖海的葬法。水是人類生命之源,人們對水寄于無限美好的向往和遐想。在許多神話中,都把水和神、幸福、美好、不朽連在一起。所以在安葬死去的親人時,人們又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水葬。水葬在世界上大體有三種不同的方式:漂尸式、投河式、撒灰式。
眼前這艘‘雪柏’船,便是漂尸式了,這種方式的藏法多見于古代喜馬拉雅山區(qū),采用這種藏法的多半是一些對于部落有重大貢獻的人物,比如部落英雄死亡時,就采用漂尸式即將死尸置于專門制作的死亡船上,放入水中,任其自然漂流。漂向哪里,哪里便是死者的美好歸宿。
若是普通人想要水葬,多半是另外兩種形式,撒灰,就是講死者燒成灰燼,骨灰撒入江河湖海之中;而投尸式,則主要是在四川甘孜及一些草原地區(qū)的藏族因缺乏燃料,除農(nóng)奴主實行火葬、天葬外,一般人均行水葬。水葬有固定的場所,多設在江河急流處,由專人來看過風水。當人死后,馬上要在死者的腰脊上砍一刀,然后頭腳相選捆好,頭腳朝上的放入背兜之中,口上掛一塊黑布,當天被人背去丟入河中。死者家屬在大門口掛個嘛呢旗,葬儀就這樣簡單明了地結束了。
講究點的在家停放一到三天,點酥油燈,請喇嘛念經(jīng)超度亡魂,然后將尸體運至水葬場,由司水葬者或?qū)⑹w屈肢捆扎,胸前捆著大石塊沉入水中,或者用刀斧斷尸投水。
眼前這艘‘雪柏’船里的人,看樣子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可能好在雪柏本身就有防腐的功效,這具尸體身上的裝扮幾乎還保持著下葬時的原樣,能讓望月為之動容的想必真的有其過人之處。
里面躺著的這個人帶著面具!而且這面具全部用黃金制成,在燈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顏色十分燦爛,面具的鼻子十分飽滿,嘴唇寬闊,兩個碩大無比的耳朵向外側(cè)展開,與整個面具不成比例,鼻子和嘴部都繪有黑色的油彩,這讓望月第一時間想起了埃及法老的黃金面具。
面具之上,一頂華麗的花冠,由各色寶石鑲嵌而成,光彩奪目,單從造型上來看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的國寶。這人外面通體穿著白色的長袍,質(zhì)地十分細膩,很像是絲綢制品,當真可以用薄如蟬翼的來形容,左手手里拿著一塊青銅片,右手手中是一枚銅鈴,更讓人叫絕的是他的腰部還有一條金燦燦的腰帶,上面刻畫著一些花紋。望月仔細看了看,這些花紋在視線里一共出現(xiàn)了三中東西:分別是魚、箭和鳥的圖案,按照這個排序,不停的重復。無論是做工還是刻畫的技藝都屬于不可多得的精品,難怪他會把這人看成是一具木乃伊,也確實有點像。
望月一木從第一眼看見這具尸體,就被他的面具所深深吸引,總想著要去打開它。正打算下手揭開那黃金面具,準備瞅瞅這位中國法老的真面目。
帶著些許興奮和期待,望月的笑容十分詭異,身子半趴著在船篷上,腦袋幾乎都要貼上那面具了,這才把手慢慢給伸了出去,眼看就要摘下,桃井千代手中的念珠恒次丸劍鞘一擋,恰好攔住了望月的手。接著,望月就被人從船篷里給拽了出來,出手的正是千雪。
望月離開船篷,使勁搖了搖頭,如夢初醒般問道:“我剛才怎么了?”
“稟家主,剛才您整個身子都探進了那鬼船,還想。。。”千雪說道這,就閉住了嘴。
望月額頭上冷汗連連,連忙問道:“還想什么?你說!”
千雪抬頭看著望月,咬了咬粉唇,輕聲說道:“還想摘下那面具,家主自從一看見那里面的東西后,就笑的整個臉都變的扭曲起來,跟那里面的。。。里面的面具的模樣有點接近。。。”
“混蛋!我怎么可能是那副丑陋的樣子!”望月大罵道。
見望月發(fā)火,桃井姐妹同時下跪,千雪把腦袋垂的更低了,半響,千代說道:“家主,妹妹說的沒錯,剛才確實是如她所說,我們看見家主馬上就要摘下那面具,而且整個身子都要進去了,才出手把您給拉了出來,請家主恕罪!”說完,額頭一點,等待望月發(fā)落。
聽完望月此刻心中也是大驚,對于剛才那一幕摘面具的事,自己真的完全沒有記憶,只是當他第一眼看見那東西之后,整個心中只有一個念想,而且這個念想讓他此刻十分感到恐懼,那就是,摘下面具戴在自己臉上!
回想到這里,望月明白,要不是剛才桃井姐妹相救,恐怕自己真的就那樣干了,一個死人的面具套在自己臉上?那想想得有多惡心。
“起來吧,剛才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讓那面具給迷惑了�!币贿叿銎鹛揖忝茫掠洲D(zhuǎn)頭朝后面皮劃艇上的卓老漢問道:“你是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不是知道這里有鬼,還故意引我上去的?”
卓老漢連連罷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望月先生,冤枉啊,老漢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那是個死人,正想去揭開那面具,就被您一把給抓出來了。。。。。�!�
望月心頭一緊,問道:“你說什么?你想去揭開面具?”
老漢把頭一低,只得實話說道:“自從看了那死人,老頭的手就把持不住,想往里面伸�!�
望月打斷他的話,插道:“是不是還想戴在自己臉上?”
卓老漢立馬大驚失色,“你怎么知道?剛才就是這樣。難道你也。。。”
果然如此,望月心中說道,這‘雪柏’船就是艘鬼船,先是引得蘄蛇殺光了他們的手下,接著就懾人心魂,那桃井姐妹呢?她們也看了啊,望月又問道:“千雪、千代,你們看見的時候有什么反應?”
桃井千雪搖搖頭,“沒有什么特別的�!蓖掠职蜒凵褶D(zhuǎn)到千代身上,那丫頭肩膀微微一動被他看了正著,“千代,你呢?”
“我。。。我沒有看見什么特別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手中的念珠恒次丸劍柄之上的那串念珠,散了。。�!眱墒忠粩偅荒谴恢崩p在劍柄之上的念珠,此刻已經(jīng)散落在她的手心。。。。。。
☆、第八十一章:影子
數(shù)珠丸恒次的厲害之處某過于它劍柄上所纏的那串念珠,吸收了日蓮上人日夜經(jīng)法精華,后又被貢于本興寺,常年收佛法所化,才有了“破邪顯正劍”的美譽。
現(xiàn)在念珠盡數(shù)散落,此劍的威力也自然是大打折扣,充其量不過一柄鋼口略顯鋒利的好刀罷了。
這珠子本是由金絲線所連,現(xiàn)如今成了一把豆子,桃井千代心痛之余,更多還是對眼前這艘鬼船里的主那種恐懼之情。
望月一木臉色都成了豬肝色,出師不利,連個神樹的影子都沒見著,接連搭上七條人命和寶刀一柄。此番過后,真當是準備把所有的惡氣都要撒到卓老漢身上了,要不是這老頭開始花言巧語,糊弄自己走了這條該死的路,怎么會敗的如此慘重!
“你,起來!”望月指著卓玉貴叫道,卓老漢看他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哪里還有力氣,被那望月一把提起衣裳領子,腳尖都離了地兒,連忙驚呼:“望月先生,真的不是我的錯,我都說了,那船它不干凈。。。”
望月可不管這些,嘶聲力竭的吼道:“你不是懂什么陰陽嗎,現(xiàn)在這里你告訴我該怎么辦!”
卓老漢兩眼一翻,腦子倒是轉(zhuǎn)的挺快:“不是就我們倆有那種感覺嘛,為什么不讓那兩個姑娘上去試試呢?很可能那玩意只針對男人,對女人犯而無效。”
“啪”一個巴掌扇來,“你個混蛋!做男人竟然貪生怕死到這個地步,留你還有什么用!”
卓老漢此刻在他手中就像一只小雞仔是的,被望月一木提著腰帶高高舉起,最終惡狠狠的叫道:“你先給我進去探探路吧!”說完,卓老漢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徑直飛向‘雪柏’船,落地恰好就是那船篷。
“轟”的一聲,卓老漢整個人就這樣被拋了進去,由于是面部朝下,整個人就趴在了那尸體之上,這臉恰好就跟黃金面具貼到了一塊兒,望月這一下出手確實夠重的,砸的卓老漢一時就背過了氣,昏迷了過去。
外面只見一陣風塵從船篷里騰空而起,接下來便沒了動靜,本想讓卓老漢先去做個替死鬼,這倒好,等了半天也沒個反應。
桃井千雪小聲問道:“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望月雖然出手挺重,但這‘雪柏’船本身就是有彈性的,這么點距離摔個重傷倒是有可能,要說死了,那也應該不至于,就想自己過去看看。但是一想到那黃金面具,又停住了腳步,這時候剛才卓老漢的那番話,在他心中再次響起:為什么不找個女的去試試?
收住還未邁出去的腳步,望月對著千雪嘿嘿一笑:“千雪,你先上去看看那老頭是死是活?”
對于望月的話,千雪從來就不敢違背,因為他是家主,在她的字典里除了效忠二字再無其它。
“是!”拔出太刀鬼丸,大步走向木船,此刻她的背影在姐姐千代心中顯得那么脆弱.
“慢!”千代叫道,千雪也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姐姐。
千代“撲通”一聲跪下,把頭直接埋在皮劃艇上,說道:“千代請求和妹妹一起過去,望家主恩準!”
“去吧�!蓖码m然臉上做出既不愿意的樣子,但還是大手一揮。
“謝家主!”,說完轉(zhuǎn)身過去,扶著妹妹,兩人并著肩,一同朝著那木船走去。
還未靠近船篷,一個黑影從中猛的竄出,騰空足有兩米多高,“咚”一聲穩(wěn)穩(wěn)落在木船之上,落在兩姐妹的跟前。這人帶著黃金面具!
從身形上看十分瘦小,但是條燈籠褲配著雙解放鞋,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正是方才被望月一木丟進‘雪柏’船的卓老漢!
“卓先生?”千代看著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人叫道。
可是卓玉貴并不理睬,只是站不動。
望月在后面也是看的十分真切,已經(jīng)端起了手中的沖鋒槍,只要那人動一下,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見三人僵持在那,喊道:“那個老頭定是在裝神弄鬼,千代,一刀劈了他!”
兩道寒光一現(xiàn),太刀鬼丸與數(shù)珠丸恒次雙雙緩緩祭起,標準的武士道戰(zhàn)法,手握太刀立于胸前,“卓先生,是不是你?”千代再次問道,那人還是沒有反應。兩姐妹互看了一眼,使了個眼色,“唰”的一聲,兩柄神兵同時劈向黃金面具。
出手的動作之快,連望月一木都沒有看清,只見兩道亮光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過后那人還站在原地沒動!
兩人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太刀,這么短的距離怎么可能會劈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剛才還被望月狼狽丟上木船的老頭,難不成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頂級高手?就算是高手,也不可能動都不動��!
“�。∧憧�!”千雪指著地上叫道。
燈光下地上一條人影,齊胸口位置緩緩的斷裂開來,胸部以上慢慢的向傾斜,分成了兩半!
“鬼丸國綱能斬鬼影,他不是人,是鬼!”千代大叫道。
它動了,他還是沒動,地上的那個人影的雙手把快要跌落到地上的上身子影子撿了起來,重新又給按了回去,馬上和好如初,和現(xiàn)在卓玉貴在燈光照射下顯的影子一模一樣。就和紙片被剪開后,再次被人重新接上一樣,只不過動手的不是人,而是紙片!
三個日本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尤其是千雪,手握鬼丸國綱,臉色已經(jīng)蒼白,手心的汗已經(jīng)把劍柄浸的濕滑,“��!”大叫一聲,身子往前邁出一步,“刷”又是一刀,朝著黃金面具的頭部狠狠的劈下去,刀身帶起的空氣“呼呼”作響。
他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了木船的頂上,刀鋒落地,他的雙腳已經(jīng)踏在了船篷的兩側(cè)。
“呃。。�!钡囊宦暯�,緊接著“叮鐺”一聲,鬼丸國綱掉在了船上,而桃井千雪此刻竟然是被凌空提起,而她的雙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喉嚨,雙腿不住的掙扎著,懸浮在空中!
千代看著妹妹掛在半空中,而那個黃金面具還是雙手捶地并沒有做任何動作,為何?朝下一看,影子!
那個影子的一只手正牢牢掐住了妹妹桃井千雪自己影子的脖子,而千雪本人卻被凌空提了起來,“�。 睅е簧砗鸾�,數(shù)珠丸恒次凌空朝著妹妹的脖子前方劈下�!昂簟钡囊宦曔^后,除了妹妹嘴唇的顏色更白了之外,依然被凌空掛在那,情急之下,手中那一把散落的念珠隨即向黃金面具砸去。
動了,這一回望月也看清楚了,黃金面具右手一揮,“噼噼啪啪”,整串佛珠都被他用手給擋了下來,而千雪“咚”的一聲重新跌回了地面,千代哪里敢再有動作,抱起妹妹就往回走,可那地上的影子雙手一伸,徑直朝著她們撲來,眼看就要捏住兩姐妹留在木船上的影子。
“突突突”一陣沖鋒槍響起,望月再也承受不住這種詭異的壓力了,一梭子子彈朝著黃金面具飛去,這點距離也不過就四五米,就這么一眨眼的時間,黃金面具再次不見了。
望月壓根就沒看清那人是怎樣消失的,正四處找尋著他的蹤跡,那頭桃井千代已經(jīng)扶著妹妹趔趔趄趄得趕回了皮劃艇,正準備抬頭跟望月匯報,眼前的看見那一幕,讓她感到了絕望。。。
當望月一木彎下腰去看河里的時候,他的背后,一個黃金面具已經(jīng)升起。。。。。。
☆、第八十二章:逃離
“家主,小心后面!”千代大聲喊道。
望月一木聽到警報,身子順勢一低,猛的一個轉(zhuǎn)身,手中的魔刀童子切一個橫掃千軍,黃金面具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一個躲閃不及,“噗”的一聲,身前的褂子開了口子。
并沒有做任何停留,望月一木高高躍起,童子切舉過頭頂,一記勢大力沉的泰山壓頂當著黃金面具的腦門上劈下�!昂俸佟�,一聲詭異的笑聲從黃金面具背后發(fā)出,“呼”的雙手同時舉起,地上的影子隨之一動,雙手卡的就捏著了望月的影子。
可憐的望月一木,最中那一句“啊!”才發(fā)出了一半,就失去了聲音,就跟個小娃娃一樣被人凌空提著,而面具的手距離他的刀劍不到十公分,可是任憑他如何用力,就是擺脫不了,喉嚨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又是那影子在作祟!千代放下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妹妹,撿起她的佩刀鬼丸,大叫著沖著黃金面具沖了過去,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一道弧線劃過,干凈利索的橫斬。
影子動了!這一次不是手,而是腿,“砰”的一聲,千代向后倒飛著砸向‘雪柏’船,嗓子一甜,“噗”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幾次嘗試著掙扎爬起來,可是后背疼痛難忍,她感覺自己是不是被砸斷了脊椎骨。
望月就那樣被提著,就和之前他提著卓老漢那樣,只是他的脖子上沒有手,有的只是他的影子被另外一個影子捏著脖子,而那種壓迫感卻讓他真實的感受到自己已經(jīng)被人掐住了脖子,因為他的腳是懸空的!
臉上的那道疤由憋氣憋著的紅色逐漸變?yōu)榘咨�,緊著因為缺氧,已經(jīng)慢慢轉(zhuǎn)變?yōu)榱俗仙�,再這樣下去,不消一分鐘,就得喪命了!
千代看著手中的妹妹的鬼丸,忽然想到了之前影子被切斷的模樣,對了!影子!這一切都是那個影子干的!
憑著最后一絲力氣,千代爬到妹妹的身前,熄滅了她的頭燈,然后竭力地喊道:“家主,關掉頭上的燈!”說完,“噗”的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在擰掉自己的開關過后,眼前一黑,也昏死了過去。
他們這次出來配備的也是那種射燈,只是每個人頭上都有一個頭箍,那燈頭剛好就掛在上面,跟礦燈差不多。
雖然不明千代的意思,但是人在臨死之前收到的消息,就和落在水里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都會照著去做。望月一木掙扎著舉起一只手,艱難的舉向頭頂,就在他感覺要端了氣的時候,終于摸到了開關,“啪”,他的這盞燈也熄滅了,整個河道陷入了一片黑暗。
“撲通”一聲,望月重重的跌回了地面,只覺得脖子一松,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過了許久,才能撐著身子重新爬起來,想到自己后面就是那黃金面具,童子切“呼”的一聲劈過去,什么都沒有碰到,又四下亂砍了一氣,除了風聲,再無其它。
也許是真怕了,望月一木此刻半分鐘也不想再留在這里了,他可不知道千代叫他關燈的用意,“啪”的一聲重新打開按鈕,整個河道再次在燈光的照射下,仔細檢查了一番,桃井姐妹正躺在皮劃艇的那頭,試了試氣息,都還活著。
抬頭往前一看,木船之上,卓玉貴正在往皮劃艇上爬著,望月大叫道:“別過來,你給我站�。 �
“望月先生,求求你別殺我了,我真的不知道這鬧鬼!”,卓老漢哀求道。
望月一看,咦,這不還是值錢的那個卓老漢么,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燈籠褲,解放鞋,還有那條卡其色褂子,除了黃金面具不在,其它的跟之前那人一模一樣,更讓他害怕的人,卓老漢那件褂子胸口已然已經(jīng)開了條大口子,這明明就是剛才那一刀劃的。
這老頭,剛才眨眼之間就差點要了我們的命,這會兒還來裝可憐?望月一木大罵道:“混蛋,你給我拿命來!”舉起太子切就朝著卓老漢沖去,老漢一看,這日本人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自己小命了,哪里還敢呆著,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滾進了河里。
這卓老漢還是有點水性的,憋了口氣就鉆到了船底,望月追過去一看,哪里還有他的影子,氣的狠狠一刀斬在旁邊的石頭上,火化一閃。
氣急敗壞的望月回到皮劃艇上發(fā)現(xiàn)桃井姐妹都相繼醒來,只是身子還很虛弱。
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幕不可思議的事情,望月問道:“對了,你剛才為什么叫我關燈?”
看見望月頭頂上的燈還亮著,千代喘著粗氣說:“家主,關掉燈,別在這開,我們都是被那影子給打傷的。影子只有在有光的時候才能顯現(xiàn)出來,如果我們關了燈,哪里還有影子?”
“怪不得,剛才我聽見你的喊聲,關了開關,馬上就覺得脖子一松,落到地上了,要不是你的提醒,恐怕我也已經(jīng)。。�!闭f罷,把自己的射燈再次關閉。
“都是屬下保護不周,請家主不要責怪!”千代作勢就要起來給他跪下賠罪,被望月攔�。骸澳愫煤眯菹�,我檢查了一下,你們兩人都沒什么大礙,現(xiàn)在那老頭也跑了,我們的任務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總是要繼續(xù)的。我就不信找不到扶桑神樹!”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原路返回走左邊那個岔口嗎?”千雪問道。
望月想了想,堅決的說道:“不,我們就順著前面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既然右邊有危險,左邊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經(jīng)折了七個人了,不能再有任何閃失,我們稍作休息,等你們感覺好點了,馬上動身�!�
千代小聲的說道:“可是家主,前面那木船。。。”
“剛到這里的時候風平浪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要真是艘鬼船,那會兒也應該能要了我們的命�,F(xiàn)在我有點相信那個老頭說的話了,那艘船不干凈,這幾番受挫,都是因為我想要打開船篷,才遭了劫難。我想只要我們等下過去的時候,別看里面的東西,關著燈貼著它的邊走試試�!�
“事不宜遲,那我們走吧!”
“走!”
摸著黑,望月幾人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裝備,憑借著剛才的記憶,靠著里面的石壁,緩緩向前滑動,幾次皮劃艇都是被擠在‘雪柏’船和石壁之間,除了橡膠的摩擦聲之外,沒有其它異常,他們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再有什么差池。
摸著黑一直往前趕了四五里路,幾人這才打開射燈,回頭已經(jīng)看不見那木船,做了個短暫停留,準備檢查一下各自的傷勢。
千雪正在準備幫姐姐看看后背,突然看見皮劃艇的尾部,一雙鷹爪一般的手正捏在上面�!鞍�!他還在!”
望月呼的一下站起,提著童子切,朝著船尾走去,正準備劈下,下面一個聲音傳來:“望月先生,求求您帶我一起走。。。”
“卓先生?”千雪驚訝的叫道,沒錯這是卓玉貴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腦袋從水底探出,甩了甩頭頂?shù)暮铀@不是卓玉貴是誰?
“你還敢來!剛才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就不怕我殺了你?”望月的刀架在卓老漢的脖子上。
“我真的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什么了,我被望月先生丟到了船篷里,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緊接著,您就舉著刀要砍我,我就順勢躲進了水底,一直掛在你們的船底,跟著過來了,我真的沒干什么對不起您的事情啊,再說這以后的路,恐怕還需要我給您探路呢,我愿意給您做炮灰,哪怕是去踩地雷,只要別把老漢一個人丟下,不然我這一把年紀了必死無疑啊!”
“你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望月問道。
“真不知道�!�
回頭看著受傷的桃井姐妹,心想難不成這老頭剛才是被附體了?這種事他在接受道家知識的時候也聽說過�?粗坷蠞h也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真那么厲害,還能這么怕自己?
“自己爬上來吧,拿著船槳,替我們劃船,要是讓我看出有什么不軌,一刀就了解了你!”
聽聞肯讓自己上船,卓老漢趕忙說道:“謝謝望月先生。”手腳并用,終于爬上了皮劃艇,剛準備開口討個近乎,望月已經(jīng)扔過來一個木頭,只好就地坐下,趕著皮劃艇向前駛?cè)ァ?br />
☆、第八十三章:夢醒未知
渾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似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好不容易貼著周圍勉強坐了起來,想動動手腳,卻覺得十分酸痛,伸手不見五指,眼前一片漆黑。
自己的左手還拿著七星劍,右手拿著劍鞘,雙手都已經(jīng)發(fā)麻,“這是在哪里?”查文斌自言自語道。
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做了幾次深呼吸,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肌肉疲勞帶來的酸痛,身體的各個零部件都還在,用手搓了幾把臉,他開始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查文斌依稀記得從瀑布高處和那巨猿扭打在了一起,混亂中一同跌下山崖,但那猿猴死死抓著他的肩膀,就在落水前,自己抽出七星劍好像扎到了那猿猴,接著便“轟隆”一聲一同跌進了水中。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一下子便沉到了水底,只覺得無限的壓力向他涌來,身體被水面所帶來的撞擊讓他渾身無力,他只記得好像在閉上眼睛之前在水中看見了什么,但是始終想不起來。
身子還是很虛弱,查文斌索性不再去想,閉上眼睛又睡了一會兒。
睡夢中,查文斌夢到了從舅舅那要來的小黑狗黑子,黑子見到他很是親熱,一個勁的撲到他的懷里打滾。也許是好久沒見到這個伙伴了,便低下身子抱著它的腦袋,這讓黑子更是興奮,不停的用舌頭舔著的臉,查文斌一個勁的笑罵道:“黑子,癢,別舔了,癢。。�!�
可黑子可不管這些,照舊在那舔著,查文斌覺得自己的臉上濕漉漉的,這種感覺是那么地真實,根本就不像是一場夢。
猛地一下,他被這種感覺驚醒了,臉上一陣濕滑過后,一種癢癢的感覺傳來,還未來得及等他用手觸摸到自己的臉龐,眼前一對銅鈴大小般的眼睛正看著他,兩團幽綠在黑暗中顯得那么明亮,接著右邊的臉頰又被舔了一下,不僅沒有黑子的舌頭那樣粗糙,反而更加滑嫩。
“什么東西!”查文斌大叫一聲。
那團綠色,聽到叫聲也吃了一驚,當即往后一閃,退了幾步,又在那靜止不動了,只是綠色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挺像螢火蟲,不過可比螢火蟲大了多了。
查文斌趕緊摸了一下胸口,兩手胡亂的一抓,還好,乾坤袋還在。一邊哆哆嗦嗦摸著包,一邊緊張的看著眼前那對眼睛,生怕有突發(fā)情況,片刻,終于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根火折子。
這玩意,是他自己做的,不知怎么,查文斌總是用不慣現(xiàn)代這些火柴或者是打火機,在他的眼里,用自然界的東西生出的火才是真正的火。所以平日里便砍下小竹子,以竹節(jié)做成一段段的,然后用白薯的蔓藤浸泡在水中,一直到泡出濃來。然后取出捶扁,再泡加上棉花、蘆葦纓子再捶扁。接著就去曬干,然后把硝、硫磺、松香,樟腦等易燃物質(zhì)和多種香料放在一起,之后折成長長的樣子擰成繩,晚上放在火堆邊烘烤,但是有個技巧,這烘烤到它馬上要著但是又沒火的時候就塞在竹筒里。用的時候取出晃一晃就能著火了。
其實他那些扔出去就著火的符紙,也是這么個道理,只是紙張的材料比較特殊。以前還有人專門做這種紙,到了他這一代,這項手藝基本都已經(jīng)失傳了,需要他自己平時自己做。做這種紙難度遠比火折子要大,不然揣在兜里就立馬著火了,得讓紙頭必須實在扔出去的一瞬間和空氣產(chǎn)生那點摩擦力來點燃,這也算是他那門派所剩下不多的以前道家必備技能了。
這火折子被翻了出來,查文斌拔掉前面的塞子,放到嘴邊用手擋著,嘴里“呼”地吹了一口氣,立馬就有一小團火苗起來,紅兮兮的顏色,隨著時間,慢慢的就成了平時我們所見的黃色火焰。
有了光線,心里就像是有了底,查文斌稍稍把火折子往前探了探,沒等看清那對眼睛,“咕呱”一聲巨響傳來,把他驚得身子又往后一挪,后背恰好撞在了石壁上一塊凸起的巖石,痛得自己“嘶”的一聲倒吸了口涼氣。
那對綠眼睛也跟著往前挪了幾步,就要貼到他的臉了。舉著火折子,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只巨大的嘴巴,上方有兩個小鼻孔,查文斌抬頭一看,那對眼睛正盯著他呢。
“三足蟾?”查文斌這才看清那對眼睛的真面目,不是其他的,正是那個和他幾次三番相遇還救了一命除了大害的蛤蟆三足蟾,因為它嘴邊那串白色的銅錢印再也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