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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準(zhǔn)備叫醒還有兩人,臨睡前,他是看見兩人都先后上來的,想必這會兒也睡著了,轉(zhuǎn)過頭去的一瞬間,一對血紅的眼睛離他不過只有幾公分,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呼的熱氣噴在自己臉上。

    查文斌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右手順勢拔出七星劍一揮,“吱吱吱”的一頓亂叫,仔細一看,前方一只巴蜀猿猴捂著胳膊已經(jīng)跳出了老遠,旁邊還站了好一些,各個手上都捏著石塊,放佛只要他動一下,立馬就給他招呼一頓石頭雨。

    原來這群家伙又來了,想必是猿猴看著這群“仇人”在這睡覺,正準(zhǔn)備搞個偷襲報仇呢。他看見這群猿猴里有一只之前沒見過的,體型跟其他猿猴比要大上一半,正被那一群猴子簇擁在中間,朝著他齜牙咧嘴,看樣子應(yīng)該是它們的首領(lǐng)。

    查文斌叫了幾聲:“超子,卓雄,醒醒!”可旁邊的兩人睡的太熟了,根本沒聽見,查文斌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yīng)。

    可他這幾聲叫喚,已經(jīng)刺激到了那群猿猴,那只最大的朝著他們這邊慢騰騰的走了過來,距離查文斌不過也就兩、三米。

    那猿猴撓著腦袋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著圈兒,環(huán)顧這里的五個人,看了半天,它把目光停留在了地上的冷怡然身上,嘴里留著哈喇口水,朝著她爬了過去。

    看那猿猴準(zhǔn)備對小魔女動手,查文斌腦子里立馬閃出兩個字:不行!

    就在這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查文斌從隨身背著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張符紙來,好在這些東西都是裝在牛皮紙里的,并沒有打濕。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天師符朝著那猿猴射去,七星劍空中一揮,“熊”的一聲,符紙立刻燃燒了起來。

    這動物多半都怕火,尤其是生活在這種地方的猿猴就更加害怕了,身子做了一個停頓,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逃,可那畢竟是張符紙,燃燒的時間太短暫了。

    猿猴還沒往后退上三步,查文斌扔出去的那道天師符已經(jīng)化為了灰燼。猿猴一看沒火了,又被他這么一手給刺激的更加憤怒,新仇加舊恨,沖著冷怡然大步就跨來,眼瞅著就要抓住她了。

    查文斌右手在石頭上一撐,一個翻身,抓著七星劍就朝著猿猴刺去。那猿猴身手真是了得,只微微一斜,便躲過了這致命一擊,順手一把就捏著了查文斌的手臂,就那么一扭,查文斌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扭斷了,那猿猴張著血盆大口,就靠著他的脖子啃了下來。

    ☆、第七十六章:搜尋

    查文斌這會兒手被那巨猿捏著,動彈不得,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狠狠的抬起右腳,朝著那巨猿的襠部猛的踹去。

    巨猿吃痛,身子往下一蹲,連帶著查文斌也重重的摔倒在石頭上。

    這一人一猿同時跌倒,滾在了一起,這里本就是個斜坡,離著瀑布口不過幾米路遠,此刻雙方抱在一起徑直朝著懸崖邊滾去。

    查文斌和那猿猴跌到水里,眼看外面就是百米的瀑布,可那猿猴死不松手,就是掐著他不放,查文斌抓著七星劍也使不上力,只能由著地勢往下走,等到耳邊風(fēng)聲水聲呼呼作響的時候,他明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懸崖邊了。

    “超子、卓雄,你們要活著。。。走。。。出去!”這是查文斌留下的最后的吶喊,也叫醒了超子和卓雄,他們被驚醒的時候,只看見查文斌被一只巨大的猿猴壓著滾落出去,還未來得及起身,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線中。

    等兩人趕到懸崖之上,除了隆隆的水聲和一望無際的黑色,之后身后“吱吱吱”的猴子叫聲。

    等兩人轉(zhuǎn)身,一陣石頭雨砸過,超子也不躲避,腦門之上頃刻之間就留下了數(shù)個口子,鮮血直流,只是猴子可能不懂人的表情,如果它們知道人的眼睛一旦變紅,就不再是人了,而是殺神。

    超子就是這樣,此刻他的眼神里已經(jīng)布滿了血色,不知是休息不夠還是憤怒所致,查文斌跌下懸崖的那一幕在他腦中始終徘回著,那一聲“你們要活著走出去!”不停在耳邊響起。

    彎腰,右手搭在靴子上,電光火石之間,手臂一抖,一抹寒光掠過�!皳洹币恢话褪裨澈镉^栽倒在水中,濃濃的血水緩緩從河水里流淌出來,等到卓雄發(fā)現(xiàn)時,他的腳下已經(jīng)都成了紅色。

    “啊。。。啊!”超子憤怒了,他狂叫著沖向那群巴蜀猿猴。離他最近的那一只猿猴還來不及撤退,被他一把抓住后腿,在空中掄起一個圈來,狠狠地砸向旁邊的巖石。“啪”的一聲傳來,那只巴蜀猿猴的腦殼已經(jīng)碎了。。。。。。

    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兩只猴子送了命,加上之前的三只,已經(jīng)有五只猿猴都是被這人所殺。猴子們向來也都是欺軟怕硬,自己的老大剛剛滾下瀑布,這會兒正是群龍無首,“吱吱吱”的亂作一團,抱著腦袋四下逃竄,巴不得離這個殺神遠一點。

    超子見那些猿猴要逃,順手拔出腳下那只猿猴身上的匕首就準(zhǔn)備要追�!芭尽钡囊宦暎恢痹澈锖笸纫粡�,落在地上,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卓雄!他的一塊石頭準(zhǔn)確的砸中了那只猴子的后腿,超子三步并做兩步?jīng)_上去,一把提起那猿猴,準(zhǔn)備再掄一個!

    那猿猴也不是吃素的主,反應(yīng)真是很快,扭過身子來一口就咬住了超子的右手,痛的超子“嘶”的一聲,鮮血直淋。可他倒好,不但沒松手,空著的左手一把捏住猿猴的脖子,“咯啦啦”一聲,那猿猴的腦袋一歪,脖子讓超子給硬生生的擰斷了!

    扔掉這只猿猴,超子轉(zhuǎn)身走回懸崖大聲喊著查文斌的名字,半響過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yīng)。而那群猿猴其余的一只都不見了,想必是這回是真怕了。

    卓雄給超子包扎傷口的時候,這漢子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眼角掛著兩行淚,一陣風(fēng)吹來,伴隨著河水,一共進了谷底。

    聽著奔騰的河水,超子使勁咬著自己的嘴唇,說道:“瞎子,我要去下去找文斌哥!你在這看著他們�!�

    “我下去,你手還傷著!”

    超子一把推開卓雄,“你給我聽著,這回別跟我爭!文斌哥讓我們活著走出去,你就得留在這,萬一那群猴子再來,你知道該怎么做。你在這上面等我三個小時,無論文斌哥是生是死,我都會上來,因為我得答應(yīng)他要活著出去!”說完,他指著地上的老王和冷怡然,決絕的走向懸崖,一把抓住青銅鏈,往下爬去。

    卓雄在上面除了祈禱還是祈禱,他甚至給他認為一直在保護著他的祖宗們跪下了,懇求他們保佑查文斌和超子能夠平安歸來,一百米的落差,沒有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摔下去不死也是重傷,更何況,這下面還有兩個能食人的惡魔。

    超子頂著無比的壓力,艱難的再次回到水面,還好他們的木筏還在。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水珠,跳上木筏,撐著樹枝,去到了湖面。

    上面的卓雄看見了超子微弱的射燈光線,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起碼他平安的下去了,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等待了,他們很有可能已經(jīng)失去了查文斌,傷了老王和冷怡然,超子是斷然不能再失去了。

    超子架著木筏,一邊仔細的搜尋著動靜一邊邊喊著查文斌的名字,可是任憑他喊破了喉嚨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突然他掃到不遠處有一團黑影漂浮在水面上,趕緊劃了過去,心里祈禱是查文斌嗎?

    走近一看,原來是那條修蛇,這條蛇現(xiàn)在已經(jīng)白肚子朝上翻著了,超子壯著膽子膽試著用木棍捅了幾下,那蛇并沒有沒有反應(yīng),看來應(yīng)該是死了。

    看著這么一條龐然大物漂浮在水面,超子心中想道:這蘄蛇是該有多毒?如此巨大的修蛇都命喪其口,要是人的話,有把握嗎?文斌哥還在下面,看樣子那蘄蛇也還活著,那。。。。。。超子不敢再想。

    繞過蛇的尸體,使勁揮舞著手中的樹枝,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把整個湖面都仔細搜尋了一遍,就是不見查文斌的蹤跡。

    難不成是讓水流給沖到下游去了?超子又架著木筏往外走,一直走到進入湖面的入口處,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剛好卡住了窄小的河道。

    他心頭一緊,這不用說都知道是剛才那巨猿,于是趕緊把木筏劃了過去,心中念道:文斌哥可千萬不能有事。

    走過去一瞧,那白猿嘴邊還掛著絲絲血泡,看樣子是已經(jīng)斷氣兒了,無奈它那身子過于巨大,超子只能用棍子鼓搗了半天,才勉強把它挪動了一點。繞到巨猿的身后一看,好家伙,它的胸口一片血紅,心臟位置有一個寬約兩手指的傷口還在汩汩地往外涌著鮮血。超子用手量了一下,這正是七星劍的寬度!

    “這只巨猿是死于文斌哥之手!”超子叫道。

    超子心頭原本懸著的心,總算是松了一點下來,巨猿是被查文斌所殺,那么很有可能查文斌落水的時候還活著!

    否則這種致命傷,巨猿早在懸崖之上就斃命了,查文斌也就不會跟它一塊兒跌落下來。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超子又回去把每個角落都搜尋了一遍,可還是沒看見人影。

    這只巨猿的身體一直卡在這出口,查文斌就算是順?biāo)氯ヒ苍撌潜粩r在這里了,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先沖了出去,一種就是沉入了湖底。

    此時距離他下來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小時,離他和卓雄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看著他們之前進來的那條幽深的河道,超子的眼淚不禁再次流了出來。他等得起,卓雄也等得起,但是老王和冷怡然還等得起嗎?

    超子用力的蹬了一腳那巨猿,調(diào)轉(zhuǎn)船頭,向瀑布駛?cè)�。�?dāng)他再次抓住青銅鏈的時候,朝著湖面看了最后一眼,一頭鉆進了瀑布的水流之中,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身后傳來的那一聲蛙叫:“咕呱。。。。。�!�

    ☆、第七十七章:木船

    再一次艱難的沿著青銅鏈的爬上瀑布,超子一言不發(fā)的背起冷怡然,卓雄看著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既著急又難受,他八成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

    卓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超子,咱們答應(yīng)過文斌哥,要好好活著走出去。。�!�

    超子輕輕拿開他的手,眼睛朝著上面眨著了幾下,嘴唇微微抖動,過了許久,勉強的笑道:“沒事,文斌哥福大命大,我們先出去,在外面等他!”說完,率先背著冷怡然向外走去。

    卓雄看著那個寬厚的背影,不再多言,也跟著走了上去。

    他們所剩的補給已經(jīng)不多了,再耽擱上一天,不困死也餓死了,所以超子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兩腿都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只是在機械的邁著步子,途中不曾有一刻停歇。

    “前方,超子你快看前方,有亮光!”離著他們不遠處,有一點微微的亮光發(fā)出,這讓卓雄很是興奮,大聲的跟超子叫著。

    一直低著腦袋趕路的超子終于抬起了頭,他看見了,看見了那一抹亮光,更或者說那一抹希望,他們終于走出來了!超子嘴角微微動了一下,用手掂了一把后背上的人,再次加快了步子,朝著心中的希望走去。

    走出山洞的那一刻,久違的陽光灑到了他的臉上,一陣山風(fēng)吹來,再也堅持不住的他,終于倒下了。任憑卓雄在耳邊怎樣喊著,叫著,他都抵擋不住沉重的眼皮,等到他再次醒來決然不會想到是另外一幅模樣。

    話說進了右邊洞穴的望月一木又會遇到怎樣的事情呢?是不是真如卓老漢所言,這邊才是代表著生。

    兩艘充氣皮劃艇沿著右邊的河道一前一后,由那五個彪形大漢在前面開路,望月帶著桃井姐妹和卓老漢在后。

    僅從視覺上來看,這和一般的地下溶洞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黑暗的環(huán)境,冰冷的河水以及奇形怪狀的石頭。

    他們仗著自己手中的武器裝備和人數(shù)眾多,行進的速度遠比查文斌走左邊要快上許多,除了偶爾有巖石上滴落幾滴水珠發(fā)出的“叮咚”聲,再無其它,這路走得倒也確實如卓老漢所言,暢通無阻,一開始還還挺戒備的心,慢慢就放松了下來。

    走了約莫有十幾里地,突然,前面的皮劃艇就停了下來,后面那條來不及剎車,迎頭就撞了上去,引得后面那條上的人來回前后搖晃,尤其是卓老漢,本來身子骨就不夠硬朗,這一下差點就把他給撞到河里去了。

    望月氣的暴跳如雷日,張嘴就準(zhǔn)備訓(xùn)斥,可桃井千代的一句話讓他一個字還沒吐出就閉了嘴。

    “家主,前面有條船!”

    果然,在他們的正前方,一條木船由兩條鏈子拴著,正安靜的躺著水面,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里怎么會有船?望月借著燈光,站起來看了個仔細,這是一條不大的木船,上面覆轍著一層木頭罩子,樣子和現(xiàn)代我們在江南一代常見的烏篷船有點類似,只是這船的棚也是被完全封死的,在燈光的照射下,通體隱隱泛著白色的光。

    望月這人本來就是極其霸道又十分自我,見有突發(fā)情況,第一個就要沖上去看,兩艘皮劃艇平行的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很是局促。他用手指按了一下船身,手指竟能微微向里凹陷,“軟的!”望月說道。

    幾個大漢也試著用手按了按,確如望月所說,能夠按得動,看著那兩條拴著船身的青銅鏈早已銹跡斑斑,絕不像是近代所為。他來中國這么久,自然明白凡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出現(xiàn)青銅器物,歷史多半都已經(jīng)上了千年。

    “卓先生,你在此地生活那么久,知道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打造的?”

    卓老漢,也跟著湊過去,試著用手也按了幾下,又貼上去用鼻子嗅了嗅,說道:“把手電借我用用�!�

    接過旁邊一大漢遞過的手電,卓老漢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肯定的說道:“這是‘雪柏’,乖乖,這人出手可真大方,用這么大一塊‘雪柏’打了這么一條船�!�

    見卓老漢識得此物,望月很是高興,問道:“什么是‘雪柏’?用它又代表什么?”

    卓老漢收起手電,回到皮劃艇,架起二郎腿說道:“俗話說千年‘橫沖’萬年杉,不敵‘雪柏’一枝丫。這‘雪柏’可是珍貴的木材,我卓老漢自幼就學(xué)得一手好木工,也曾替別人用這種上等木材打過一口棺材,據(jù)主人家講光買木材花費的錢財就能用黃金打一口大小一致的棺材,你就可以想象這種樹木的名貴之處了。”

    望月只知檀香木和金絲楠木的貴重之處,還未聽說過還有另外一種如此值錢的木頭,看著那艘木船隱隱發(fā)著白光,倒還真和雪的顏色一般。

    “那它為什么會是軟的呢?”望月問道。

    卓老漢愜意的吸了口煙,指著那木船說道:“這艘船以老漢看,還不止是普通的‘雪柏’,‘雪柏’因為長勢非常緩慢,萬年才能成材,傳言稱,古時候有人腌肉,因罐子裝不了,就將部分肉裝進用‘雪柏’木材做的木桶里。半年后他們?nèi)∪鈺r,發(fā)現(xiàn)罐子里的肉已腐爛,而木桶里的肉卻保存完好。

    在我剛搬到鎮(zhèn)上的時候,因為搞旅游建設(shè),需要修建公路,施工隊不小心挖開了一座無主老墳,棺材里面的尸體就保存的十分完好,但開館見光后不久腐爛了。裝這具尸體的棺材正是用‘雪柏’做成的。據(jù)考古隊的同志講,那口棺材應(yīng)該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主人很可能是古巴蜀先人。

    但是望月先生,這世上除了金絲楠木之外沒有哪種木頭可以泡在水中還千年不腐,唯獨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隔水!“

    “隔水?”望月看著那木船漂浮在河水中,看吃水線,下面也至少有幾十公分,這怎么隔水呢?

    “不錯”,卓老漢接著說道:“有一個辦法,就可以隔水�!┌亍揪褪且环N杉木,也叫做銀杉,它的顏色也并不是白色,而是乳黃色。凡是杉木砍伐之后都會流出一種白色的樹漿,如果用這種樹漿涂在已經(jīng)建好的木船外圍,等到它凝固,那么這艘船其實就是被樹漿所包裹住了,很像琥珀那般,里面那層?xùn)|西任憑你風(fēng)吹雨打,都不會受半點損傷,所以我們看上去這艘船才是乳白色,而且按上去有點軟,這說明這艘船被涂了厚厚一層樹漿。

    要知道一顆‘雪柏’被砍倒后才會出很少一點樹漿,而從這艘船的用料來看,沒有幾十片大山被砍光恐怕都湊不夠這些木漿,在古代,一顆碗口粗的雪柏就能換十畝良田,這艘船價值多少,望月先生,您心中應(yīng)該能知道了�!�

    望月一木雖說是出生日本貴族,又是專替王室搜羅寶物的,奇珍異寶自然也是見過不少,但聽卓老漢這么一講,也不禁對這艘古船刮目相看。這東西要真如他所說,拉出去那就是價值連城的頂級國寶,而且還保存的這么完好,可是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會好端端的被拴在這樣河道里?

    望月瞥過腦袋,眼睛盯著正得意洋洋的卓老漢說道:“卓先生,你不是信口開河吧?”

    卓老漢一看望月那臉上的刀疤一紅,嚇的趕緊收起了二郎腿,把手中的煙也給滅了,端正了姿勢連忙說道:“咦,望月先生,這個我可不敢亂說,別的東西老漢不懂,可是這木頭,我可是行家。這東西因為防腐能力超強,所以多半都是被權(quán)貴們弄去做棺材,前面這艘船,您看哈,那棚子被封的死死的,我看里面八成就有東西,說不定啊,這就是水葬!”

    “水葬,你們中國人不是講究入土為安嗎?”

    卓老漢連連搖頭,解釋道:“我們這還有一種漂尸水葬,就是把人放在木頭上,擱到河里,隨他飄去,說不定這個就是!”

    望月大嘴一咧,嘿嘿一笑:“這個好辦,你們幾個,去把那木船給打開了,我們來看看卓老漢有沒有說謊!要是他說謊了,就把他塞進去,做水葬!”

    卓老漢聽完這席話,兩腿一軟,直接就癱坐在皮劃艇里,哪還有剛才的半點神奇,顫顫的說道:“望月先生,望月先生,您是開玩笑的對吧?您是在逗老漢玩的對吧?我也不確定里面是什么,如果真是死人,被打開了,擾了他的清靜,是會遭到鬼魂的報復(fù)的,我看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望月根本不理睬,只是狂笑道:“打開它,讓我們來見識見識中國的鬼船!”

    幾個彪形大漢,不分由說,先后就跳上了那艘木船。。。。。。

    ☆、第七十八章:全軍覆沒(上)

    “慢著!”望月叫道,那群大漢也都收住了即將要砸下去的槍托。“這件東西既然被卓先生說得如此珍貴,那就盡量不要破壞它,小心點打開�!�

    接到命令后,幾個大漢就嘗試著徒手拆開船篷,這木船看似沒有用一個釘子卻是怎樣用力都打不開。望月看著沒進展,批準(zhǔn)他們用匕首去撬,這下倒好,連找個插進去的縫隙都沒有,雖說是用木頭造的船,實則比現(xiàn)代用鋼板焊接的還要密封的到位。

    望月目光一轉(zhuǎn),停留在癱坐于皮劃艇中的卓老漢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卓先生,您精通木工,一定懂得打開它辦法,那么就請您幫我們這個小忙吧�!�

    卓老漢哪里肯去,他心里想這東西八成就是傳聞中漂尸水葬用的鬼船,本就是個膽小之人,加上帶著日本人進這古井更加是對祖宗的大不敬,現(xiàn)在要讓他去開棺,他又如何肯答應(yīng),連忙推卻道:“老祖宗的不少手藝活,早就失傳了,老漢只會打些粗制濫造的家具,這種東西也從未見過,不曉得如何下手啊,依我看,反正也打不開,不如我們還是趕路要緊吧�!�

    “噌”,幾縷頭發(fā)晃晃悠悠的從卓老漢眼前飄過,除了桃井姐妹,誰都沒有看清望月一木是如何拔刀、收刀。

    望月懷抱著童子切安綱,對卓老漢做了一個手勢:“請!”

    卓老漢掙扎著爬起來,在兩名大漢的攙扶之下,跨過微微顫顫的皮劃艇,臨上船前,還回頭看了一眼,望月一木用冷峻的眼神告訴他要想回頭,人頭不保!

    把心一橫,老頭只能登船,周邊的大漢紛紛退下,回到自己的皮劃艇里,在旁邊給他照著燈,白晃晃的船體此刻在他眼里就是一座小墳包,而自己正是那個掘墓人。

    卓老漢明白就算自己今天打不開,這船啊遲早也得被那群日本人給砸咯,既然如此倒不如動動腦經(jīng),也好給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保個完整,就沿著那木船仔細看了起來。

    這船通體都是用‘雪柏’打造是已經(jīng)被他證實了,‘雪柏’這種木頭紋理極為緊密,同樣也是十分結(jié)實,正是因此才會成為絕佳的防腐材料。

    老漢用手拍打著船體,里面?zhèn)鞒觥斑诉恕钡幕芈�,心想果然是空的。在沒有發(fā)明釘子之前,木匠用來接連木塊,都是用榫頭來完成。而這個榫頭如何卡進去剛剛好,也就成了衡量他手藝水平的高低,從這艘木船的用料和做工來看,想必打造這艘船的人也是當(dāng)時的能工巧匠。

    不過像這種搭積木組合而成的木制品都有一個活榫頭,這是用來拆解制成品的唯一機關(guān),除了通過找到這個活榫頭之外,哪怕你就是拿撬棍也別想完整的打開它。卓老漢現(xiàn)在就在這艘船上搜尋這個活榫頭,只要找到了它,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F(xiàn)在這艘船通體又都被樹漿所包裹,從肉眼還真看不出這個榫頭在哪。

    沿著船頭到船尾,卓老漢仔仔細細的用手摸過每一寸木頭,憑借著經(jīng)驗搜尋任何一個線索,一直等到望月都不耐煩了,還是沒找著。

    “卓先生,我看還是不麻煩你了,你們幾個上去給我砸了那船�!薄Uf完那幾個彪形大漢就準(zhǔn)備接替卓老漢的工作,舉著家伙就準(zhǔn)備登船,還沒等卓玉貴下來,其中一人已經(jīng)舉起了槍托朝著船篷砸了下去,“呯”的一聲傳來,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咦?”卓老漢收回即將踏出的那只腳,“怎么會有玻璃聲�!�

    剛才那大漢一槍托砸的位置正是船篷的最頂上,望月聽見聲音也覺得奇怪,問道:“什么聲音?”

    一個大漢走近一瞧,船篷的中間已經(jīng)被他砸的微微有點凹陷,從中流出一絲紅色的液體出來,眾人都聞到了一股腥味,很濃的血腥味。

    那人試著用手按了按說道:“家主,這里有塊陶片,被我砸碎了。”

    有陶片?這船明明是用‘雪柏’所制,怎么偏偏頂上有陶片呢?卓玉貴正想回去看看,后面的桃井千雪驚叫一聲“小心!”

    聽見千雪的尖叫,卓玉貴因為站在船舷上,一個沒注意,“撲通”一聲跌進了冰冷刺骨的水里,好不容易掙扎著爬了起來,準(zhǔn)備讓上頭的人拉他一把,一個巨大的花紋斑狀三角蛇頭此刻正出現(xiàn)在那艘船的船頂之上,把他給嚇得死死扣住船舷,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砸開陶片的那大漢,聽見警報,還未來得及轉(zhuǎn)頭,脖子一涼便癱軟到了地上,轉(zhuǎn)眼間七竅流血,臉色烏黑。他的頸動脈處,留下兩個筷子粗細的傷口,奇怪的是那傷口流出的血在短短數(shù)秒之內(nèi)就已經(jīng)結(jié)疤,甚至沒有一滴落到木船之上,只是血的顏色是烏黑色。

    幾乎是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就有一人斃命,其它人也都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抬頭一看,那花紋毒蛇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幾人紛紛掏出MP5,正欲向頭頂開火,一個碩大的蛇頭從天而降,血盆大口就像吞噬生命的魔鬼一般狠狠的咬住了一人的頭顱。

    不等他們有任何反應(yīng),蛇身子一卷,連帶著嘴里咬的那人跟彈簧一般�!班病钡木拖г谝曇爸�,不到數(shù)秒,“轟”的一聲,數(shù)十米外的巖石壁上,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重重的砸了上去,當(dāng)即腦漿四射,骨頭盡斷,又重重“呯”的一聲跌落到了河里。

    這完全超乎了望月的預(yù)料,幾乎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地下,那條花紋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奪兩命,留給他們的似乎連還手的機會都沒。

    “蹭蹭蹭”,童子切安綱、鬼丸國綱、念珠恒次丸,三柄日本名刀盡數(shù)出鞘,在燈光的反射下,竟是把周圍都照的一片雪白。不等望月下令,“突突突”一陣MP5的槍聲響起,迎著他們的頭頂,三柄沖鋒槍瘋狂的噴射著嘴中的火焰。

    人在極度恐懼之中,最為依賴的就是手中的武器,連這群訓(xùn)練有素的日本武士也不列外。MP5雖然威力強大,但也有個致命問題,一旦你扣住扳機不放,彈夾里的子彈頂多半分鐘就全部射了出去�,F(xiàn)在這三人緊張的連手指都不敢伸直,只顧彎曲著手指,對著一片黑暗的頭頂掃射,等到槍聲同時熄滅,準(zhǔn)備更換彈夾的時候。

    一條小樹粗細的尾巴凌空抽了過來,狠狠的擊中了其中兩人的頭目,“啊!”的兩聲慘叫,“撲通”一聲,幾乎是同時落水,恰好落在卓老漢的身邊,面朝水里一動不動。

    老漢顫抖的用手去翻過一人的身體,河內(nèi)瞬間一片血紅,那人的半個臉都已經(jīng)分不出人形了,足矣見得剛才那一擊的力量是有多大!

    這次下井,被蟲子咬死兩個,又在這里莫名其妙的遭到了大蛇的襲擊,連傷四人。卻更加讓望月覺得可怕的是自己竟然連對方一次完整的身影都沒看見,他已經(jīng)開始抓狂了,一把抓起千雪的衣服領(lǐng)子,臉上的紅斑都成了紫黑色,咬牙的問道:“你們誰究竟看見了是什么!”

    “報告家主,我看見是一條蛇,一條巨大的花紋蟒蛇!”

    一把丟掉千雪,望月?lián)]舞著手中的童子切安綱,咆哮叫著“混蛋!你出來!我要殺了你!”

    卓老漢在水下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那個巨型三角蛇頭和菱形的花紋讓他不寒而栗,顫抖的說道:“望月先生,那是、那是蘄封山的守護神,蘄蛇王。。。。。。”

    ☆、第七十九章:全軍覆沒(下)

    正說話呢,眼前黑影一閃,僅存的那個大漢手中的射燈瞬間熄滅,一聲慘叫傳來,望月把射燈往上一抬,一條巨大的花紋蘄蛇嘴里正叼著那人,照的一對銅鈴大小的眼睛閃著黃色的光芒,猶如一對夜明珠一般。

    縱是桃井姐妹殺人如麻,看到眼前的此番景象,也都是嘴唇發(fā)白。

    那大漢看樣子還活著,只是前半個身子已經(jīng)進了蛇口,兩條大腿還在空中無住的亂蹬著,那樣子要有多慘就有多慘。卓玉貴已經(jīng)嚇得深吸一口氣,把整個腦袋都縮進了水里,生怕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自己。

    那蛇的后半段身子緊緊的纏在一根鐘乳石上,前半個身子懸空向外探出,垂直腦袋正盯著下面的幾人看著,望月?lián)炱鸫系囊恢籑P5,拉開槍栓就準(zhǔn)備射擊。還沒等他扣動扳機,那蛇脖子“呼”的昂了起來,腦袋一伸,那接近一米八的漢子就進了它的大口。

    “��!啊!”望月此刻已經(jīng)陷入了瘋狂,它被眼前的這個怪物已經(jīng)完全嚇破了膽,端起沖鋒槍朝著鐘乳石“突突突”的一陣猛掃,打的巖石亂飛,彈殼四濺。

    恰好有一枚彈殼不偏不倚的就落到了卓老漢的頭上,這老家伙現(xiàn)在半個腦袋都在水里呢,覺得自己腦瓜子上一痛,琢磨著是不是蘄蛇王到了,哪里還管這是在水里,死命就往船底鉆去,“咚”的一聲,腦袋就撞到了船底。

    要說有的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卓老漢因為害怕蘄蛇才去了河里,為了躲避蘄蛇才撞到木船,腦袋一疼,感覺碰到了一個尖尖的東西,伸手那么順勢的一摸,原來是一個凸出來小木頭磕到他了。

    卓老漢疼痛難忍,便把脾氣發(fā)到了那個小木頭上,使勁那么一拍,那木頭還真就硬生生的讓他給捶了進去,“咯咯啦啦”一陣聲音傳來,連船底的老漢都聽見了。那木船的船篷突然就裂開了,頂上原本封死的木頭就跟敞篷小轎車那樣自動打開了車頂,想必是這卓老漢歪打正著,在上面摸了半天沒找到活榫頭,倒是在船底用腦袋找著了。

    他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一直躲在下面憋不住氣了,才敢偷偷冒出來,喚口新鮮空氣。

    望月一木正在上面亂槍掃射呢,蘄蛇王也不知是吃飽了還是受傷了,半天也沒間隔蹤影,現(xiàn)在那船篷突然就打開了,就收住了槍聲。

    望月看見那乳白色‘雪柏’船,心頭已經(jīng)有了陰影,就為了看看這么條船已經(jīng)讓他損失了帶來的全部精銳,這會兒卻自己打開了。他命令道:“千雪,你過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千雪不敢有猶豫,抱拳道:“是!”

    望月目送著桃井千雪瘦弱的身姿慢步走向木船,心中的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這才走到哪里,人馬就損失過半,難道這里真的如祖父所說是一個禁地嗎?不!既然我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即使全軍覆沒,也要找到扶桑神樹!

    還未等千雪跨上木船,突然水面一個金黃色的身影一躍而出,“咚”的一聲率先跳上了木船,這可把千雪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碩大的蛤蟆,跟頭水牛差不多大小的身體占據(jù)了整個船面,背上鼓起七個疙瘩,寬大的嘴唇邊還有著一串銅錢模樣的白色花紋,更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是這只金色蛤蟆只有三條腿!

    那蛤蟆似乎對千雪并不感興趣,只把一對大眼睛朝著幾人瞟了一眼,“咕呱”一聲叫,身子猛的一射,直接進了那打開的船艙!

    桃井千雪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蛤蟆也給驚的不知所措,特別還是在這個怪物縱生的古老地下世界,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時間就只楞在那里了。

    望月一木也是看見了那只蛤蟆跳了進去,正想過去看個究竟,卻突然看見那條蘄蛇又出現(xiàn)了,此刻正盤在鐘乳石上!舉起MP5沖鋒槍就扣動了扳機,“噠噠”兩聲,只剩下撞針擊發(fā)的空響,沒子彈了!望月氣的把槍往地上一丟,拔出童子切橫在身前,準(zhǔn)備和蘄蛇做最后一搏!

    蘄蛇“嘶”的一聲怪叫,脖子高高昂起,眼看著就要進行下一波的攻擊,桃井千代叫道:“千雪!回來,那蛇。。�!痹捯粑绰�,“咚”的一聲,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正落在‘雪柏’船上的千雪身邊。。。。。。

    千雪低頭一看,一個人就在自己腳跟前跪著,已經(jīng)開始被消化了的皮膚顯得更加慘白,全身黏滿了綠色的消化液,那人看樣子還沒完全死透,掙扎著伸出一只手來想要抓著千雪的鞋子,千雪畢竟還是個女娃娃,被這接二連三恐怖至極的場面也給嚇得失去了理智,“啊“的一聲大叫,太刀鬼丸“噌”的一聲出鞘,寒光一閃,人頭落地!跟皮球一樣在船上滾了幾圈之后,方才停住,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握鬼丸的千雪。

    千雪可半刻也不想再停留,轉(zhuǎn)身一躍,已經(jīng)逃回了皮劃艇,撲進姐姐千代的懷里,不住,顫抖的身體告訴她,以往殺人遠遠沒有像今天這樣恐懼。

    看著那具穿著黑衣的尸體倒下,連一向心狠手辣的望月一木都不禁膽顫起來,這人就是剛剛被蘄蛇王吞進去的武士,此刻卻被它吐出來了!

    三人擠在皮劃艇上,準(zhǔn)備默默的接受蘄蛇的最后一擊,看來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望月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為天皇盡忠的準(zhǔn)備,臉上那道傷疤此刻也不是紅色,而是變成了徹底的慘白。

    蘄蛇的攻擊如約而至,巨大的身軀像一條巨龍一般直射而下,望月閉上了眼睛,用耳朵感受著蘄蛇帶來的“呼呼”風(fēng)聲,“轟”的一聲,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只金色蛤蟆嘴中正叼著一個棒子跳進了水中,而那條蘄蛇卻是徑直撲向了船艙,只是它慢了一步,三足蟾已經(jīng)率先跳了出來。原來蘄蛇的目標(biāo)并不是望月,而是那只蛤蟆!

    三足蟾碩大的舌頭一卷,那根棒子模樣的東西就進了寬大的嘴巴,三腿一蹬,便入了水中。那蘄蛇一擊撲空,很是惱火,從船艙中伸出碩大的三角腦袋,開叉的舌尖在空氣中探了探,身子一騰而起,“咚”的一聲也進了水中,這可把水中卓老漢可是嚇的夠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蘄蛇昂起腦袋看著離眼前的這個人,此刻卓玉貴離著蛇頭不過幾十公分距離,連蛇嘴中的腥氣之味都聞得清清楚楚,只消它動了動,就立馬沒了老命,望月看著水中和巨龍一般大小的蘄蛇,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那股斗志,雙手一軟,童子切“鐺”的一聲落在皮劃艇上。

    三足蟾正朝著外面游去,不遠處,“咕呱”一聲傳來。蘄蛇放佛受到了什么刺激,調(diào)轉(zhuǎn)蛇頭,身軀一扭,一尾巴掃到‘雪柏’船之上,擊得船身都險些傾斜,如離弦之箭般向外追去,帶起的水花濺得望月一身,想必是去追那只蛤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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