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據(jù)醫(yī)生說,班長體內(nèi)的絲狀物和毒素都能要他的性命,除了我們送來及時之外,敷在傷口上的那種草藥似乎對那種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所以才能保全一條性命。指導員讓我回去好好感謝一下那位牧民。
后來班長出院的時候,還是我跟指導員去接的。從那時候起,班長就開始成默寡言,整天窩在宿舍里看著外面操練的我們,據(jù)說指導員也曾經(jīng)想把他留在連隊里,給個后勤司務長職位,讓部隊養(yǎng)他一輩子。這個方案當時也經(jīng)過軍區(qū)首長的特批了,可是班長那個人是一個脾氣很倔的陜北漢子,他說寧可自己回去要飯,也不愿意呆在部隊里做一個廢人,吃人閑飯。為這事,指導員不止一次跟他吵過,每次兩人都鬧得不歡而散,之后又抱頭痛哭,我一直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如果我能阻止他不上山,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可是每次跟他談起,他總是笑著跟我說,這是命!兩個月后,班長選擇了退伍,部隊里授予了他一個三等功。他本來是全連的訓練尖子,戰(zhàn)斗標兵,可以留隊提干,甚至可以前途無量。因為這件事,他永遠和軍旅生涯劃上了句號。
退伍之后,班長回了老家縣城,因為有軍區(qū)首長的親筆信,所以當?shù)卣步o了他很大幫助,給他安排了幾個不錯的公職隨他挑選,可他還是那副臭脾氣,說什么也不肯接受別人的好意。后來就在老家開了個很小的羊肉泡饃攤子,我去陜北考古的時候,還見到過他一次,兩人都喝高了,他說他這輩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去西藏當兵,即使付出的代價是一條腿,他也不后悔。
班長退伍的之后,北京那邊傳來消息,這是一種未知的昆蟲吐出的絲,建議我們能夠提供活體樣本讓他們進行下一步的研究。當天連隊里又組織了一次大規(guī)模的集合,由指導員親自帶隊,我們一個排的兵力,武裝到了牙齒,由我?guī)分睋湎蚰亲筋^。
等我們到達現(xiàn)場的時候,除了一地的牛骨和纏繞在骨頭上的黑色絲線之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倒是在下山的途中,有一個戰(zhàn)士在一個懸崖下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蟲繭,這個蟲繭非常巨大,大小跟一炮彈殼相似。指導員試著拿棍子去捅,無奈掛得太高了,怎么都夠不著,索性舉起八一杠,“呯“的一槍把那蟲繭給打了下來,外面厚厚的那層黑色繭子被敲碎之后,里面有一只非常巨大的蛾子緩緩張開了翅膀,撲哧了幾下之后,竟然足足比我們的軍用臉盆還要大上好幾分,更加駭人的是,它的翅膀張開之后,花紋竟然是一幅渾然天成的八卦圖!
當時我們一個排的人都看呆了,帶著巨大的八卦圖翅膀,那只蛾子就向空中飛去,還是指導員手疾眼快,抬手又是一槍,“呯”的一下把它給打了下來。這只蛾子的尸體跟碎掉的蟲繭被送去了北京,一直到我退伍前,才傳來了消息。
報告說,這個繭子里所含的成分跟班長身體里的黑色絲狀物是同一種東西,而那只蛾子背上的八卦圖案,它們認為是一種自然的巧合,因為蝴蝶的圖案本來就是五彩繽紛,各式各樣。報告還說,之前我們遇到的白色蟲子,應該就是這種蛾子的幼體形狀,幼蟲由蛹,經(jīng)過蛻皮,最終變成了這種巨大的飛蛾。他們研究稱,這應該是一個全新的物種,屬于第一次發(fā)現(xiàn),建議連隊能夠提供更多的研究資料,因為他們懷疑這種飛蛾的幼蟲階段是食肉的,并且能夠吐出黑色的絲,絲上的粘液含有劇毒,能夠使人斃命。當時為了好記,他們把這種蟲子叫做尸蠶!”
“尸蠶?”查文斌問道。
超子惡心的看著前面那一堆蠕動的白色回答說:“是的,他們說這種蟲子其實和蠶寶寶的道理一樣,只是蠶寶寶是吃桑葉然后吐絲,被人拿去分離出蠶絲;這種蟲子是靠吃尸體為生,吐出那種黑絲做成自己的繭!”
查文斌想起原本留在潭里的那累累白骨,無數(shù)的尸蠶在啃噬著這里的尸骨,此刻不僅自己也覺得惡心起來,這里究竟曾經(jīng)是不是一個人間煉獄!
卓雄聽完超子的敘述,一邊同情那位班長,一邊也開始犯難了,既然知道這種蟲子的厲害,后退已經(jīng)沒路,那前面?難不成自己要喂蟲子,成為他們的點心嗎?想起自己被蟲子啃噬的模樣,他又忍不住退到一邊去吐了起來。。。。。。
☆、第五十二章:“橋”
超子的一席話就像一瓢涼水澆在眾人的頭上,原本以為這兒應該是個厲害的機關或是兇惡的鬼魂,現(xiàn)在呢?惹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尸蠶”來。當年在西藏,一只“尸蠶”就要了班長的命,如今這里一眼看過去,怕是不下萬只。如今總共才五個人,兩個傷病員此刻還是昏迷狀態(tài),就算他們?nèi)吮臼略俅�,要想通過這等邪惡的蟲子把守的道路,恐怕還不夠它們?nèi)揽p,查文斌已經(jīng)是急的團團轉了,好在那些蟲子似乎對他們這幾個活人不感興趣,只管在那玩疊羅漢,但是要他們走這些蟲子身上踏過去,沒人敢保證自己不會被其中的一兩只咬上一口。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現(xiàn)在他們真的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了,查文斌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葬身在這樣的地方,若是被這些蟲子活活啃食,倒不如一刀了卻了自己來的爽快!
超子現(xiàn)在也沒了主意,這蟲子的厲害是他親眼所見,只能期盼查文斌能想出辦法來:“文斌哥,現(xiàn)在咱們該怎么辦?”
看著他們兩個期待的眼神,查文斌知道在這支隊伍里,自己已經(jīng)是絕對的主心骨,要是連自己都灰心了,他們兩個等待的也只能是死亡。所以,自己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放棄!他回想起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總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從進村到有人失蹤,再到下這個古井,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人為的設計,他覺得他們踏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
那這個人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們這支隊伍又到底有什么是值得被利用的?四個男人,一個女人,只是來這里找尋考古資料的,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不對,查文斌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來,原本他們來到青城山的時候只有三男一女,卓雄只是一個后來再加入的向導。
對了,他怎么沒有想起來這一茬,到底是誰指引他們來這里的,是誰告訴他們這里有石人石馬的,老王和冷怡然的失蹤又是在什么情況下發(fā)生的?卓家!
查文斌眼神一冷,忽得轉過頭去,死死地盯著正在地上坐著的卓雄看去。此刻的卓雄呢?他正兩眼發(fā)呆的看著前面如海潮一般的“尸蠶”,查文斌的眼神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查文斌又恢復了原本的眼神,看著卓雄問道:“卓雄兄弟,在想什么呢?”
聽見查文斌的問話,他才轉過頭來:“文斌哥,我在想這些蟲子為什么會在那一口棺材被打開之后了才出來,要是它們出現(xiàn)在我們之前還在潭底的時候,那我們恐怕已經(jīng)連尸骨都沒了吧�!�
卓雄這一句簡單的自言自語又讓查文斌心頭開始疑惑了,如果真是卓家的人安排的這一切,那在超子下井之后,卓雄完全可以不跟著下來,直接把繩子拿走就完事了。何必還要下來留在一起冒這個危險,似乎怎樣都是解釋不通的,應該是自己多想了,此刻查文斌心中有點愧疚起來,可以說卓雄原本是這里唯一的一個局外人,要不是他把大家當朋友,也不會跟著搭進來。那到底是誰安排的呢?或者根本就是自己想錯了,這一切根本就是機緣巧合,換一種說法就是命中注定。查文斌不敢再想下去,與鬼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跟人斗!
查文斌狠狠的揉了幾把自己的臉,換了個平常的表情,說道:“卓雄兄弟,你剛才說什么來著,我沒聽清楚。”
卓雄站起身子,指著前面那些蟲子說道:“我說這些蟲子要真的是來吃我們的,為什么不早出現(xiàn),或者現(xiàn)在沖過來,我們一樣都是躲不掉的。”
超子也跟著說道:“你們看,那些蟲子似乎只想爬到崖頂去,對我們壓根就不感興趣�!�
順著超子手指的方向,有幾只蟲子已經(jīng)離崖頂很近了,在那不停的擺動著身子,讓人稱奇的一幕發(fā)生了,一只“尸蠶”從口中噴出了什么東西射到崖頂,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蟲子都開始噴東西。下面的蟲子竟然不再開始往上爬,有幾只位于頂端的蟲子此刻已經(jīng)在向下滾去,下方的蟲子也開始撤退,剛才噴東西的那些蟲子已經(jīng)都懸掛在了半空中!查文斌仔細一看,原來這些家伙噴的不是別的,正是超子所說的那種黑色絲線。
絲線的一頭黏在崖頂上,另外一頭被“尸蠶”緊緊的咬在自己嘴中,就這樣把自己掛在半空中,粗粗的數(shù)了一下,竟有上百只“尸蠶”此刻吊在了半空中,他們吐出來的黑絲線互相纏繞在一起,擰成了一股黑色絲線,有超子所帶的登山索那樣粗。還沒等查文斌來得及思考它們這樣做的原因,新的一幕又出現(xiàn)了。
當下面的“尸蠶”退到了一定的高度,陣型再次被穩(wěn)定。接著又有“尸蠶”開始噴絲,只是這一次噴的地方并不是崖頂,而是那些此刻被吊在半空中的同伴,原本白色的身體,不一會兒就成了黑色,看這樣子,那些吊在空中的蟲子已經(jīng)完全被包裹進去了。
當上面的“尸蠶”已經(jīng)完全被絲線索包裹之后,下面的蟲子大軍,再一次開始了撤退,緊接著第二波吐絲的也被吊在了半空中,到達一定的高度后,又有新的“尸蠶”開始吐絲,將第二波同伴包裹起來,連著的絲讓自己被吊在下方。如此循環(huán)的接力吐絲讓查文斌想起了一個眾人都知道的故事:猴子撈月:猴子用身體互相連接的方式,從樹上倒掛,一直讓最后一只猴子碰到水中的月亮。那么這些蟲子的做法和猴子撈月除了方向是反的之外,其它都驚人的相似。
蟲子們先是利用自己的身體送同伴接近崖頂,讓最頂上的同伴可以將吐出的黑色絲線黏住崖頂,然后用那一只的身體作為連接的點,向下拓展開來,要是給他們一點時間,就會形成一條由蟲子身體組成的繩索,由著崖頂一直垂直到地面!
查文斌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說道:“超子、卓雄,你們看,這些蟲子正在用身體搭橋,一條從崖頂通向地面的橋梁,以它們現(xiàn)在的速度,要不了多久,這道橋就會完成,只是不知道這些“尸蠶”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
超子干咳了一聲:“文斌哥,你說它們是在搭橋,既然是搭橋肯定是為了方便誰過橋啊,不然搭起來干嘛?”
查文斌笑著拍了一把超子的后背:“超子,你總是能再我思想混亂的時候給我驚喜,搭橋就是為了過橋,既然有要過橋的主在,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那我們靜觀其變,你們倆準備下,要是一會兒有什么出來,聽我的信號,準備隨時打斷那根”繩子”!”
卓雄舉了舉手中的獵槍,試著瞄了一下,“沒問題,這個距離,一槍就夠了!”
查文斌朝著卓雄做了大拇指的動作,自己真的是錯怪他了,不然以卓雄的能力,真要存心害他們,只怕自己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幾個人也沒說話,只是看著不遠處那根繩子越來越長,一刻鐘后,終于跟地面連到了一起,底下的那些“尸蠶”就像接到了命令一樣,如潮水一般涌向四周,中間空出一條寬闊的路來。退下的蟲子全部都是一個姿勢,昂著自己的頭,像是在迎接“貴賓”的到來。超子看見空出的那條路,小聲問道:“文斌哥,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乘著這個空檔,沖過去!”
☆、第五十三章:尸蠶王
查文斌瞇眼看了一下,反問道:“你有把握,背著個人在那些蟲子合圍你之前沖出去嗎?”
超子看著四周堅固的石壁說道:“我們等在這兒,即使不被蟲子吃了,也會餓死。從這里沖過去不過一百米的路就能到達水潭的那一邊,反正橫豎都是死,我們?yōu)槭裁床辉囋嚳矗俊?br />
查文斌又轉過身去問卓雄:“卓雄兄弟,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跟超子一樣,與其等死,不如試一試!”
這兩個年輕人,是真有膽量,既然他們都不怕,那自己又還在怕什么!查文斌做了一個彎腰的動作,輕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卓雄和超子隨即擺出一副百米沖刺的樣子,“跑!”查文斌突然喊道,然后一個箭步跳下石塊,躍進了原來水潭的位置。后面的超子和卓雄背著昏迷的老王和冷怡然,緊跟著跳了下去。
那些“尸蠶”顯然是被這幾個不速之客驚擾到了,“呼”的一聲,又和潮水一般的向中間的幾個人圍了過來,不要看那些蟲子胖乎乎的,爬起來的速度卻很快。
查文斌從跳下去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打算回頭,人的潛能在最危急的時刻已經(jīng)被完全激發(fā)了出來,就像一陣風一般,他第一個沖過了水潭,到達了剛才老王躺著的位置。緊接著是背著冷怡然的超子,兩人回頭一看,卓雄背著最重的老王拉在了后面,有幾個蟲子已經(jīng)很快就要接近了,其中一只彎曲著身體已經(jīng)做好了攻擊的準備,超子抬手就是一槍,“呯”一下,散彈打過去,一片“尸蠶”被掃飛,濺起的蟲漿黏滿了卓雄的衣服。幾乎沒有絲毫猶豫,退殼,換彈,隨著一聲槍響,又是一群蟲子被掃飛。帶著對班長的愧疚,超子把所有的恨都發(fā)泄到了這些“尸蠶”身上,當?shù)谌蹲訌椚胩�,卓雄已�?jīng)被查文斌拉了過來,跟在他后面的那一群,剛好頂在了超子的槍眼上�!皡纭蓖薮蟮墨C槍子彈,在近距離的射擊下,把那幾只倒霉的“尸蠶”直接轟成了肉泥。
剩下的蟲子顯然對這種現(xiàn)代武器的攻擊感到了危險,追擊的蟲群稍稍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朝著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超子第四枚子彈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們這一趟出來,彈藥帶的本就不多,一人也就是二十來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節(jié)省的時候�!皡�、呯”超子和卓雄朝著成堆沖過來的“尸蠶”同時開火,一波又一波的“尸蠶”被打死,接著又是新的一群的涌上來,似乎怎么也打不完。
超子再打完一槍之后,摸了摸掛在腰上的子彈帶,苦笑道:“我還剩兩顆了�!�
卓雄抬手一槍又干掉了一群“尸蠶”,“哈哈,我還剩下三顆,比你多一顆!”
查文斌呢?揮舞著七星劍干掉了一兩只落單沖過來的“尸蠶”,他清楚的知道,就這樣是頂不不住多久的,看著自己身后無邊的黑暗,說道:“準備向后面撤!”
最后一顆子彈了,超子和卓雄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始向后緩緩后撤,忽然靠著最近的那群蟲子開始后退,離著查文斌一步之遙的那只落單的也扭頭就往回爬。
卓雄看著那些“尸蠶”往回爬了,對著超子哈哈大笑起來:“蟲子也知道怕爺手上的槍了?”
“哈哈,跑了!它們跑了!文斌哥,那些蟲子被我們打跑了!”
查文斌原本已經(jīng)濕透了后背,這會兒正拄著劍在那喘氣呢,他也納悶,攻擊性那么強的“尸蠶”怎么就放棄了呢?
超子忽然喊道:“天吶,你們快看,那是什么?”
抬頭一看,原本追出來的蟲子現(xiàn)在又退到了一邊,昂著頭,跟剛才的姿勢一樣,一條巨型的“尸蠶”正沿著那條由蟲子吐絲搭成了絲線,從地上往崖頂爬去!
這條“尸蠶”跟所有的都不一樣,剛才那些是白色的,而這一條不僅體積是他們的幾倍,而且顏色是黃色的,背上還有花紋!說它是條“尸蠶”是因為嘴上那對鰲還很明顯,但是開張后足足有我們拿來修剪樹枝的大剪刀那么大。整條“尸蠶”看上去,更像是一條蟒蛇!足足有兩米長短,直徑也有二十公分左右。
查文斌喃喃的說道:“這條應該就是尸蠶王了!”
超子舉槍就要打,卻被查文斌一把攔下,“別動,看看它要干什么!”
只見那只黃色“尸蠶王”順著絲線不會一會兒就爬到了崖頂,舞動著鉗子很興奮的樣子在那探頭探腦,不一會兒,身子往上一鉆,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下面的“尸蠶”還是之前那副姿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查文斌心想弄這么大個陣,總不能是因為一條蟲子吧,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要弄個明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即使要往后退,他也有把握。
他們可以清晰的聽到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崖頂?shù)粝�。“轟”
的一聲,一塊巨大的青銅棺蓋跌落到地面,砸碎了下方的許多巖石!
超子大叫道:“那是個棺蓋嗎?”
查文斌一把捂住他的嘴,小聲說道:“別急,等著,看樣子那上面還有一口棺材!”
超子咬著牙齒嘀咕道:“它們這些盜墓賊,竟在這里搞破壞!文斌哥,我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那上面還有一口?”
“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我早該想到這里還有第十口棺材,如果我沒有看錯,關于這個水潭,已經(jīng)明了,所有的這一切又回到了圓極�!�
卓雄已經(jīng)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些蟲子為什么退了下去,又跑出個王來,換做他的個性跟超子的想法是一致的,一槍干掉干掉那只大蟲子,然后跑了就是了�!拔谋蟾�,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查文斌道:“萬物之始也就是萬物之終,如果我們能繞過終點,就會又回到了起始,只是平常人到達終點之后就發(fā)現(xiàn)沒有路了,等待著的只能是死亡。如果能越過這個點,那么一切又回到起點了,也就是重生!這就是道家講的圓極。布下此陣的人對于道的運用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這是真的,那第十口棺材里躺著的恐怕是一個人�!�
超子問道“人?文斌哥的意思是搞了這么大的動靜,就是為了埋一個人?”
“不錯,古人相信人是可以重生的,他們認為只要繞過了死亡的點,一起又會回到起點,也就是重生,我們不要急,看著那蟲子去干什么了�!�
一根煙的時間之后,那只尸蠶王又順著絲爬下來了,比起之前,它的肚子明顯的鼓起很多,所以連動作都沒之前迅速,等到爬到地面之后,昂著頭看了一眼查文斌,放佛在思考什么。查文斌邊上兩桿槍都已經(jīng)瞄準了它的腦袋,只要它一動,扳機就會毫不猶豫的扣下去,可是那蟲子看了片刻之后,居然朝著邊上的小尸蠶動了動嘴邊的鉗子,然后朝著亂石堆里鉆了進去,邊上那些“尸蠶”也跟著一起鉆了下去,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才還組成線的“尸蠶”也緊跟著脫落,留在地上的除了凌亂的黑色絲線,再也沒有其它。整個暗河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安靜。
在確定了那些“尸蠶”都已經(jīng)走了之后,卓雄還超子才放下手中的槍,查文斌開口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說著朝著中間的位置走了過去,后面的兩人只好也跟著上去,大家都很好奇查文斌口中的那第十口棺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那只蟲子剛剛又上去干了什么?
☆、第五十四章:第十口棺材
再次回到那最大的青銅棺下,幾人四下環(huán)顧,沒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尸蠶”,這才安心。
查文斌抬頭看著崖頂,戰(zhàn)術射燈的光線隨即跟著掃到,除了暴露在外一個巨大青銅圓盤之外,在那圓盤的中心位置,竟有一個洞穴,只是黑漆漆的,怎么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查文斌晃動著射燈,讓光線在那洞穴處打轉,說道:“你們看見沒,那上面有個洞。”
超子和卓雄也是連連稱奇,原來剛才那蟲子就是爬進那個洞里了,超子拿手指對著那洞穴比劃了一下說道:“這崖頂離地面不過二十米高,那洞口看樣子是足夠容納一個人進去的,要不我爬上去看看?”
查文斌做事的風格向來都是求穩(wěn),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一般是不會主動出擊的�?涩F(xiàn)在他們都是親眼看見那“尸蠶王”上去了又下來,要說不把這岔子事情搞個清楚,等自己出去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了,一番考慮過后,堅定的說道:“上去看看!”
這種活兒還真難不倒這幾人,超子把身上的登山索取出來,在頭上捆了個石塊,打了個死結,把那繩子在手上掄的“呼呼”作響,加速到肉眼只能看到一個圓的時候,突然手一松,石頭帶著繩索向崖頂飛去,“鐺”的一聲,石頭纏到了上面那個青銅圓盤,那圓盤本身是鏤空的,外圍是一個圓,中間也是一個圓,兩個圓之前用五根青銅桿鏈接,洞口就在里面那個圓的位置。
繩索此刻就纏繞在了其中一根青銅桿上,超子使勁的拉了幾把,紋絲不動,想想這玩意下面吊著五口巨大的青銅棺,怎么的這點重量還是能夠承受的。
超子把身上背著的冷怡然給輕輕的放到了地面,嘴上叼著匕首,和查文斌對了一眼之后開始向上爬去。這種活計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是今天這二十米的高度卻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來,離那黑漆漆的洞口越近,那種壓迫感越強,一根煙的功夫之后,超子已經(jīng)到了洞口,朝下面的人揮揮手,示意他到了。查文斌做了一個進洞的手勢,超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腦袋探了進去。
里面的空間很大,超子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掏空的山體,有人在這崖頂之上鑿出了這么一個洞穴,同樣因為長年浸泡在水中,此刻洞穴里還有不少積水。燈光掃過,還不能完全看見整個洞穴的全貌,一口巨大的石棺靜靜的躺在洞穴旁邊,超子從下往上看了一眼,沒有棺蓋,相比剛才掉落的下的青銅棺蓋應該就是這里的,用青銅做棺蓋,卻用石頭做棺身,這是為什么?超子只覺得眼前那口石棺此刻滲人的很,還沒靠近,那股冰涼的氣息已經(jīng)讓他的汗毛豎立起來,趕緊又向下退了一步,整個人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洞穴之外。
超子掛在繩子上沖下面喊道:“文斌哥,這里面有一口棺材,不過不是青銅的,是石頭的!棺蓋已經(jīng)被打開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東西!”
查文斌聽見上面竟然是一口石棺,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至今還沒有出現(xiàn)過一口棺材用兩種材料打造的,這絕對是一個列外!他囑咐看了一眼地上的冷怡然,對著卓雄說道:“卓雄兄弟,我上去看看,你留下下面看著裝備和人,要是一會兒有什么動靜,你就大聲喊我們。”
又沖著超要上來,又緊了一把繩索,雖然心里有點發(fā)憷,但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只能硬著頭皮重新爬進了洞穴,緊挨著那口石棺蹲了下來,把獵槍對著那棺材,心里想:你要是一會兒蹦跶出個什么東西,別怪小爺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超子你干嘛呢,把槍收起來,這么小的空間,要是走火了,不傷著自己人才怪”超子低頭一看,查文斌的腦袋此刻也已經(jīng)鉆了進來,放下獵槍,搭了把手,用力一拉,查文斌已經(jīng)進來了。
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有十來平方大小的洞穴,高約三米,洞穴四周的石壁上滿是人工開鑿的痕跡,跟超子描述的一樣,除了一口石棺靜靜的躺在中間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超子,你是搞考古的,你說這洞穴是做什么用的?”
超子回答道:“文斌哥,在懸崖上鑿洞或者利用天然洞穴擺放棺材的倒是常見,那個叫做懸棺,三峽那就有很多。但像這個在崖頂掏空擺放棺材的還是頭一次見,不過既然是拿來安放棺材的,那么這里就應該是一個墓穴了�!�
查文斌點點頭道:“不錯,這里應該是一個墓穴,這種墓穴說實話,我也是頭一次見,不過卻不是第一次聽說�!�
“這么說,文斌哥,你知道這種墓穴的由來?”
查文斌指著下方的那五口青銅棺說道:“取墓主人生前使用的五樣東西作為疑冢,分別按照五行擺放,又用于四象對應人的一生,“木、火、金、水”分別可以代表生、長、老、死。中間那個土就是代表入土為安,也就是從下面的五口棺材來看,這個人已經(jīng)完成了在陽間的所有流轉,是符合了人死后最終的歸宿的�!�
他又繼續(xù)說道:“但是此人偏偏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又用了人的尸體堆成了八卦圖作為陪葬,在這古井里聚集了大量的陰氣,把這里人為的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使得所有人靠近這里無法察覺到生命的跡象,留給眾人的只有死亡。地面上那個村莊放著的四口青銅棺,我們沒有仔細看過,從用四大兇獸來守護判斷,那四口也應該是疑冢,同樣用了墓主人生前的死樣的東西作為替代,目的應該是讓子嗣來祭拜,其實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告訴世人,自己已經(jīng)死了�!�
超子聽了這么一大套,不是十分明白,問道:“文斌哥,你的意思就是這人折騰了這么多事情,就是為了宣布自己死了?那死了就是死了唄,還用搞這么套路出來嗎?”
查問笑了笑,接著說道:“超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三界五行,“三界”指天,地,人三界;“五行”呢就是指金,木,水,火,土。在道家的說法里,有一種辦法是可以逃避死亡的,那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因為世間萬物都是在“三界”和“五行”這個范圍里,有生有死,遵照因果循環(huán)。如果說你能脫離出三界五行這個范圍,那么就可以不受這個范圍約束,也就是可以自由自在,長生不老�!�
超子大為驚訝,他本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但自從王莊那事過后,認識了查文斌,開始對一些事物的看法有了新的變化,特別是來到了這里,很多事情已經(jīng)用自己的雙眼告訴他這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朝著查文斌問道:“文斌哥,這世上真的有長生不老?他怎能跳出那三界五行呢?”
查文斌說到:“依我看,這幾口棺材不是一次性下葬的,而是分開。只是每一次下葬之前都需要做一場特殊的法事,這人本有人身有三魂七魄,三魂就是中的一魂叫做胎光,是太清陽和之氣,屬于天;二魂叫做爽靈,陰氣之變,屬于五行;三魂叫做幽精,陰氣之雜,屬于地。這三魂要是聚集在一起,是呈紅色的,人形的樣子。”
超子看了一眼查文斌,試圖找尋他身上的紅色人形,不想被查文斌說道:“別找了,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見的�!�
超子見自己被看穿,只能吐吐舌頭,接著問:“那七魄呢?”
“七魄啊,分別為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這七個魄是黑色的,通常就是代表你上輩子的情況,要是畜生投胎的,就是個畜生的模樣,要是人投胎的就是人形。這三魂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自是住在身上,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兩個天魄兩個地魄和三個人魄,陰陽相應,從不分開,并常附于人身上,人體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控。命魂又稱為人魂,或者色魂,人在世上的這一生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chǎn)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將自己的能量分布于人體中脈的七個脈輪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為人的肉身所獨有,人死之后,七魄隨之消散,而命魂也自離去,我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即以此告終�!辈槲谋笳f完,突然把手中的七星劍一指,喊道:“出來吧,命魂!你本就不該還存在這世上”
超子被查文斌這么一喝,下意識的打了個機靈,只見查文斌已經(jīng)收起了原本輕松的表情,一臉正氣的看著那口石棺,寶劍已經(jīng)抵在了石棺之上!這個突然的轉變讓超子措手不及,還沒準備好動作,忽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音,仔細一聽,這聲音竟然是來自于石棺里。。。。。。
☆、第五十五章:丟魂
查文斌右手仗劍,逼近一步,離那石棺也不過就半米遠了,那“咚咚咚”的敲擊聲此刻顯得更加頻繁,因為本身就沒有棺蓋,所以只要再跨出一步,自然就能見分曉。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超子貓著身子轉到了石棺的那一頭,忽然查文斌左手一抖,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朝著超子扔了過去,超子雙手接住,使勁一拉,“嘣”的一聲傳出,原來他接到的是一個墨斗,這墨斗的另一頭正在查文斌的手上。
那頭超子右手手腕一扣,這邊查文斌把墨斗線踩在了自己腳下,使得墨斗弦在棺材上繃的筆直,超子把線纏著匕首柄上,朝著棺底狠狠一插,就這樣被釘進了石棺和地面的夾縫之中,接著再次把墨斗帶著線扔給查文斌還。
查文斌接到墨斗之后,從八卦袋里掏出一枚桃木釘,也是纏繞幾圈后,插進了這頭的石棺底部,緊接著起身,拉著墨斗盒打了個十字結,又拋了過去;如此反復,終于在石棺之上拉出三條墨斗線。每拉一條,里面的敲擊聲就大了一分,直至最后一條線拉完,這石棺竟有點開始晃動起來。
查文斌又從袋里掏出一枚符紙,“啪”的朝著石棺頭部貼了上去,晃動立馬就小了幾分,接著把七星劍朝著地面插去,只聽“噌”的一聲,那寶劍竟然就插入了這牢固的石頭之中,這會兒那石棺不僅停止了晃動,連敲擊聲也一并停止了。
超子見這會兒消停了,不由得搓搓手說道:“文斌哥,看來這命魂不是你的對手,就這么兩下子,它就老實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過去看看里面裝的是啥了?”
要說這動靜這會兒也確實是沒了,但是查文斌始終是個道士,不像超子那樣是搞考古的,最興奮的事情就是開棺。對于他來講,入土則為安了,既然躺在了這里,說明那人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的紛爭。但是這會兒是個例外,按照前前后后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查文斌認定這里面的主,不僅不想離開,而且也根本就沒有離開。
查文斌說道:“超子,過去看看!”
超子心想,你再大的本事,現(xiàn)在不是也已經(jīng)讓文斌哥給收拾了,爺現(xiàn)在就把你拉出來瞅瞅是個什么鳥樣。心里想著,嘴上應著,往前走了一步,朝著石棺里面用射燈一照,差點沒把超子給嚇死,因為石棺里面躺著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啊!”超子驚恐的發(fā)出一聲尖叫,手里的家伙事差點就走了火,查文斌意識到不好,趕緊問道:“超子,怎么了?”
超子此刻已經(jīng)退到了墓穴的最后邊,雙手扶著后面的石壁,背緊緊的貼著,雙腿已經(jīng)開始打顫,查文斌見超子沒有回答,心想定是棺材里有什么令人害怕的尸體,就向前走了一步,準備看個究竟。
“別!文斌哥,別過去!”是超子在喊他。
查文斌停住腳步,問道:“你是怎么了?這里面到底是什么,看把你嚇成那樣!”
超子回想起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相信自己是沒有看花眼的,小聲的說道:“我看見那石棺里面躺著一個人。”
查文斌疑惑道:“一個人?”這超子是搞考古的,又是當兵的,一個人能把他嚇成這樣?
超子舉起微微顫抖的手,指著那石棺說道:“文斌哥,我說了你別不信,我看見里面躺著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查文斌心頭一驚,這是怎么回事,也來不及去看,一個箭步閃到超子身邊,看見超子的眼神此刻已經(jīng)逐漸迷離渙散開來,一把拉住超子,使勁的搖了搖:“超子!超子!別睡,睜開眼睛開著我!超子!”可是何毅超現(xiàn)在就像一灘爛泥一般,倚著石壁的身子逐漸慢慢向下劃去,眼皮也越來越重,等到他完全坐在地面上,眼皮也合了起來!只在這一瞬間,查文斌已經(jīng)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了,超子的命魂沒了!三魂丟了一魂,所以這才昏迷了過去,這個地方就這么大,能在查文斌的眼皮子地下不知不覺的勾走一魂,就這份本事,還真得讓他小心起來。
從八卦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點牛淚,抹在自己眼皮上,睜開眼睛一看,除了空空的墓室之外,只有超子和那口石棺,沒有一絲異樣,超子是在看了那口石棺之后才這樣的,不用說,問題肯定出在那�?墒茄巯虏槲谋蟛桓冶WC自己上去看一眼會是怎么個情況,是會發(fā)現(xiàn)超子躺在里面還是一具尸體,更或者一個讓他更加不敢去想的問題,萬一他看見自己也躺在里面?
想了一會兒,查文斌似乎還沒有找到好的辦法,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對手就這么無聲無息的躺在那里,就在明處等著你動手,可你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轉頭看看超子這會兒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再不想點辦法,他隨時都可能會喪命,突然查文斌留意到超子頭上的射燈!要想看見石棺里有什么,必須有一個前提,因為這個墓穴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既然超子說是“看見”自己躺在里面,那要是他沒有光線呢?對!那就看不見了!剛才那條“尸蠶王”不就是這么進來掀了人家棺材又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查文斌關掉超子身上的射燈,又把之前自己給的那張?zhí)鞄煼麖某由砩险伊顺鰜恚p輕的放在他身上,這樣即使一會兒出什么意外,也可以抵擋一下。緊接著他又關掉了自己的射燈,整個墓穴頃刻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查文斌努力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使得自己處于完全放松的狀態(tài)感受四周細微的變化。
人的汗毛其實是最敏感的,尤其是在這種地方,查文斌原本已經(jīng)豎立的汗毛此刻微微一動,馬上翻出乾坤袋里的大印,往胸前一橫,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喉嚨一甜,眼睛一閉,一口氣沒憋住,“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聽到“啪啪”的聲音,想必是濺到了石棺之上。
等到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一團紅色的人形正飄蕩在他的前面,可是眼下查文斌卻覺得自己被禁錮住了,任憑自己如何努力,手腳都不能動彈,就在那人形向自己再一次逼近的時候,“呯”的一聲槍響傳來,墓穴里火化四射,獵槍的散彈鋼珠有一顆就飛進了查文斌的手臂里,他一吃痛,下意識的一舞手臂,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不敢做片刻停留,一個鷂子翻身,閃到了棺材前部,右手“蹭”的拔出七星劍,下面?zhèn)鱽砹俗啃鄣慕新暎骸拔谋蟾�,超子,你們怎么了?�?br />
原來這卓雄在洞穴下方看裝備,見上面半天沒動靜,就仰仗腦袋朝上面瞅,忽然感覺臉上一熱,有什么東西從上面掉到了自己臉上,伸手一摸,就著射燈一看,是血!
卓雄之前干的是偵察兵,對于人血他自然再也熟悉不過了。他意識到上面可能出意外了,在下邊喊了半天也沒見有反應,正想順著繩子往上爬呢,射燈忽然掃到圓形青銅圈的位置上有一條白色的尸蠶在那探頭探腦,正想往洞里鉆呢,感情是剛才留下沒走的,抬手就是一槍,把那尸蠶給轟的粉碎,也把里面的查文斌給轟醒了。
查文斌來不及解釋,只能在墓穴里朝著下面吼了一聲:“你們別上來!”抬頭一看,那團紅色人形此刻又再次不見了,只是石棺里又開始傳出了“咚咚咚”的敲擊聲。
☆、第五十六章:引魂香
這敲擊聲時強時弱,聽了片刻,查文斌也沒發(fā)現(xiàn)其中的規(guī)律,聲音很明顯是從石棺里傳出的,只是無論節(jié)奏還是強弱都顯得雜亂無章。就這么干敲著,把他的心又再次擾亂了起來,查文斌心想決不能這樣坐以待斃,黑暗中他能感覺超子的呼吸已經(jīng)越來越弱,再不想點辦法,恐怕大家都得交代在這鬼地方。
查文斌正打算起身的時候,耳朵里突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憑著直接,他感覺到是超子發(fā)出的。
小聲的問道:“超子,你醒了?”
沒人回應,稀稀疏疏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像是一個人正在朝著他輕輕走來。
查文斌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已經(jīng)靠在石壁之上,又問了一句“超子?怎么不說話?”
還是沒人回應,聽那腳步聲,似乎離他也不過就三米遠了,查文斌摸到戰(zhàn)術射燈的旋鈕之后,把手中的大印順勢往右邊一扔,然后猛的打開旋鈕,射燈隨即點亮了整個墓室,超子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端著獵槍看著右邊,那里的大印還在地上翻滾著。幾乎是與此同時,超子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了,扭頭沖著查文斌就是一槍,一個虛影在他眼前一閃,這一槍打空了。
原來查文斌在超子昏迷之時,害怕槍支走火,特意關了它的保險,就在剛在他聽到了保險被打開的細微聲音,故意用了這么一招聲東擊西,在超子開槍的同時,用盡全力閃到了左側。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何毅超,而是一具被依附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超子見一槍打空,馬上退彈,右手就朝著腰間摸去,要此刻真是超子本人,他就回明白自己僅剩的也就槍膛里的這么一顆了,可惜的是他畢竟不是超子。就乘著這么一個間隙,查文斌猛的向他撲過去。
要說身體的強壯程度,查文斌自然是沒辦法跟干過偵察兵的何毅超比,可這下超子的注意力是腰間的子彈,又被用了全力一擊的查文斌偷襲,“轟隆”一聲,兩人摔到了地上,滾做了一團。
超子畢竟力氣還是比查文斌要大上幾分,沒一會兒,查文斌就逐漸占據(jù)了下風,被何毅超死死的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此刻的何毅超不再是那個時常掛著笑容的陽剛青年,而是一個徹底的魔鬼,雙眼通紅,眼球爆出,齜著牙齒,額頭上青筋爆出,一幅兇神惡煞的模樣,雙手死死的掐著查文斌的脖子,看樣子是想要制他于死地!
查文斌呢,此刻被超子壓在身下,脖子又被他卡著,若不是一口氣還憋在胸口,怕是已經(jīng)失去反抗的機會了。他雨點一般的拳頭砸在超子的臉上,就像打在了石頭上,毫無反應,漸漸的,由于缺氧和體力的散失,雙手連握成拳頭的力氣也沒了,只能在空中亂舞著,超子的手臂上也被他抓出數(shù)條血痕,就在他感覺到自己要絕望的時候,亂舞的右手抓住了一樣東西,憑著生存的意志,使出最后的力氣,朝著超子的后腦勺狠狠的砸去“啪”的一聲,超子應聲倒下,查文斌掙扎著推開超子的身體,低頭一看,手上正抓著那枚“天師道寶”大印,大印的一角被染的血紅。
喘了兩口氣之后,趕緊過去看爬在地上的何毅超,那小子后腦殼被硬生生的砸了個洞,現(xiàn)在正往外冒血呢。查文斌又趕緊的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個小包袱,用小手巾包扎著的,打開之后,里面裝的是香灰,倒出一把來給按到超子的傷口上,又撕了自己的衣服,整了個繃帶給他腦袋上纏上。
弄完這一切,查文斌已經(jīng)是要累的虛脫了,從進村到現(xiàn)在,就沒好好的休息一刻過,看著奄奄一息的何毅超,再次掙扎著爬了起來。。。。。。
幾乎是用七星劍掙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查文斌微微顫顫的從袋里掏出一個紫檀香爐來,這香爐不過就一饅頭大小,看樣式和材料都是有好些年頭了,查文斌十分小心的把這香爐放在石棺面前,下面還墊著一方紅布。
接著又從袋里掏出一個錦盒來,這錦盒很像是女子用的胭脂盒,只不過材料也是上好的紫檀木,看著應該跟這個香爐是同一套,查文斌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超子,嘆了一口氣,打開盒子的一瞬間,一股異香隨之飄出,連下面的卓雄都能聞到那個味,精神為之一振,連日來的疲勞和不安此刻一掃而光,不禁嘆了一句:“好奇特香味!”
盒子里躺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珠子,橢圓形,通體漆黑,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發(fā)出異香的正是這枚此物。
查文斌小心翼翼的取出那珠子,放進那香爐里,又輕輕的合上,接著“撲通“一聲跪下了,朝著那香爐給磕仨頭,跪在地上說:“師祖在上,天正道第二十七代傳人查文斌叩拜,弟子文斌今日有難,斗膽請出我道圣物返魂香,只因救人除惡,望師祖開恩,許我動用此物!”
說完又給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再次抬頭之時,那香爐里那股子香味讓查文斌都覺得抵不住誘惑,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大口的吸了幾口氣,原本還酸痛的身體,頃刻間就恢復如初,覺得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心里感嘆:真不愧是返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