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叫吧,叫他們進(jìn)來殺了我....”霍隨舟死死抱著她,女人瘦削肩膀全壓著他胸口的傷,骨頭碾壓間,血從襯衫滲了出來,可他渾然不覺,一個勁在她耳邊呢喃,說碼頭那晚他沒死,他還活著,還活著。
怎么辦,他還是放不開她,從江城醫(yī)院醒來那刻跑他便明白.....
“年年,你告訴我該怎么辦...年年...”連抱著女人叫她的名字都覺得快活,他從未有一刻覺得活著如此之好。
男人明顯開始說胡話,傅年被抱得快喘不過氣,手奮力推上他的胸膛,只覺得滿手濕黏,借著昏沉的燈光看到男人胸口的血將襯衫染紅了大片。
“你....”女人愣了半晌,心好似被蟄了一下,他傷得這么重還來遼州,身子是鐵打的嗎?
“我們種在后花園的桃樹不知道有沒有發(fā)芽....”霍隨舟才不管胸口的傷呢,抱著女人不停的低語,說她現(xiàn)在肯定記得那上面寫的是隨舟&傅年,刻了名字會被保佑的,他們下輩子肯定還會認(rèn)識。
還說他開了個奶糖工廠,就是她沒打開的那顆糖,本來想成親第二天就帶她去的,沒來得及。
“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啊..年年..”我想和你去個只有我兩的地方,帶你去看曾經(jīng)艷羨過的風(fēng)景,將你寵成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小姑娘,就像你嫁進(jìn)霍公館的那晚,那明媚歡快的笑....
我可以的,用一輩子,生生世世去彌補(bǔ),你總會遺忘那些傷....
傅年鼻子酸得可怕,埋在他脖頸不發(fā)一言,男人的聲音卻漸漸低弱下去,明明那么努力想要抱緊她,手臂變得沉重?zé)o力。
走廊外傳來幾聲清脆的呼喊,傅年聽出是宋妍的聲音,正準(zhǔn)備推開他,男人的身子已緩緩朝地上滑落,迷離微醺的目光仍深深攫住她。
走廊的燈由于呼喚聲突然大亮,刺目的光射進(jìn)他的瞳孔里,那小小身影環(huán)繞在耀目金光中,小臉模糊不清。
“年年...”霍隨舟低聲喚道,眼眸漸漸睜不開,“別走....就算是夢也別走....”
夢?傅年頓住,復(fù)雜地凝著他,他竟然以為這是夢?
“每次在夢里,我都沒能抓住你,別走....”男人聲音弱了下去,破碎支離。就待一回,待到我醒來好不好?
傅年鼻尖猛地一酸,淚頓時涌了出來,宋妍已經(jīng)從邁進(jìn)了走廊,看到地上躺著的男人嚇了大跳,他胸口的血看著觸目驚心。
“傅...傅年姐,他怎么了...”
傅年悄悄抹掉眼角的淚:“我們快找人將他送進(jìn)醫(yī)院!”
暈黃日光從醫(yī)院微闔的窗簾縫隙透進(jìn)來,窄窄如一道金邊,打在男人臉上,更顯得他臉色蒼白如紙,
霍隨舟睜開便看到頭頂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護(hù)士,戴著口罩似乎在討論什么,看到他醒來那刻關(guān)切得看著他。
霍隨舟掀開被子,扯掉手邊的橡膠管。
“先生,你需要....”
“她呢?”男人嗓音嘶啞,那雙烏青的眼死死凝著他們。
醫(yī)生愣了一下。
“送我來的人。”
“她剛才就走了.....”醫(yī)生停頓一瞬,在男人仿佛凍結(jié)的神情中接著道:“那位夫人說...讓你別再去找她....”
醫(yī)生在腦海里已經(jīng)醞釀出悲慘的愛情故事,于是言語中頗為同情。
霍隨舟默了幾秒后凄然一笑,撐著身子下床,任憑醫(yī)生護(hù)士如何勸都竭力往外走。
樓道里的灰綠墻皮陰冷黯淡,也襯得那高大身影有幾分脆弱無助,他每走幾步便虛虛扶在墻上,喘息之間眼淚也流了出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你若是敢動她一根頭發(fā),我便邊讓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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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你若是敢動她一根頭發(fā),我便邊讓你陪葬
“傅年姐,你還好吧?”
宋妍看女人從醫(yī)院出來一直沒說過話,車子都開過三條街了,馬路旁的綠樹一排排往后退,她依然魂不守舍地盯著窗外,小臉白得跟紙一樣。
喊了幾遍傅年才反應(yīng)過來,牽起嘴角搖了搖頭,一只小手突然伸進(jìn)她手心里。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阿恒哥的�!鄙倥χ屗齽e擔(dān)心,雖然她也好奇傅年姐和霍隨舟是什么關(guān)系,問了哥哥幾次他也不說,但看到女人情緒不佳便想辦法安撫,還沖人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
還伏在她耳邊,說看在她保密的份上,晚上可不可以做頓豬肚雞。
傅年作勢捏了捏少女的臉蛋,垂眸間擋住眼底那抹晦澀,她只是覺得累,明明告訴自己要無視那人,可心卻仿佛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被幾根線越纏越緊,呼吸之間盡是酸澀。
腦海里的畫面還留在送男人進(jìn)醫(yī)院那刻,他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手卻緊緊攥著她衣袖,袖子上落下一個個鮮紅指印,怎么都掰不開,她的心臟也跟著劇烈地痙攣一下。
女人嘴唇輕輕顫抖,翻涌而來的疲倦快將她淹沒,好想....好想離開遼州,和阿恒去個沒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
“砰!砰!砰!.....”
愣神之際,幾顆子彈“嗖”的一聲從遠(yuǎn)方射來,將排頭和后面車子的輪胎頓時打得瀉了氣,車子動搖西拐地在路邊滑行,中間那輛猛踩剎車,伴隨著輪胎和地面摩擦發(fā)出的刺耳之聲,輪胎被鐵片死死抱住,終于停了下來。
傅年嚇壞了,緊緊攥著墊子,另一只手抱緊撲上來,嚇得顫栗不止的宋妍。然而驚魂稍定,便看到路面沖上來幾十個拿棒槌,兇神惡煞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往車窗上砸。
“快送妍小姐她們離開!”
混亂中不知是誰疾吼一聲,中間的車子猛打方向盤,轟隆幾聲朝另一條道開去,“砰砰砰”的槍響混雜著慘叫聲,全被甩在了后面。
“傅年姐...我怕...”
“沒事了,沒事了!”傅年臉色也不好,小手依然竭力在嚎啕大哭的少女身上拍著。前面還坐著兩個衛(wèi)戍,神色緊繃,配槍早拿在手上,
女人還未放下懸著的一顆心,幾顆子彈便穿過玻璃射進(jìn)前面兩人的胸膛,頓時鮮血如注,伴著痛苦的悶哼車子也歪歪斜斜地停了下來。
又是一番激烈轟響,車子仿佛被打成了篩糠,兩人躲在車墊子后邊都能感受到那讓人驚恐的震動,遠(yuǎn)處和耳邊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傅年眼睛通紅頓時捂住了唇,她不該出門的,現(xiàn)在平白連累了別人!
倏忽,后車門被粗魯拉開,兩只大手將她們拽了出去。
幾個穿著破舊戎裝的男人一臉?biāo)罋�,手臂的鮮血沾染上黃綠戎衣上,更讓人膽顫心驚,他們跟拖貨物似的將兩人往另一輛車拖,手中力道疼得讓人嗚咽顫栗。
“放....放了她....”傅年拼命壓下喉嚨的顫抖,看向旁邊早嚇軟了身子的少女。她的聲音哆哆嗦嗦,說放了宋妍,他們要人質(zhì)的話一個就夠了,多了反而累贅。
“總得有人替你們傳話不是嗎,省得又跑一趟,放了她!”
女人強(qiáng)裝冷靜的聲調(diào)傳進(jìn)車頭,排頭車輛副駕駛的人探出頭來,意外挑眉,抬手揮了揮。宋妍便被丟在了地上,轉(zhuǎn)瞬一個手刀劈向傅年,將暈過去的女人扔進(jìn)車?yán)铩?br />
“傅年姐....傅年姐....”宋妍憤力爬起來,想要抓住傅年。
“告訴蕭恒,下午三點(diǎn)前一個人來城西的第九倉庫,遲一分鐘便給他女人收尸!”幾輛車轟隆地開了出去,將哭喊得聲嘶力竭的少女甩在身后。
*****
城西倉庫久無人至,盡是堆放廢棄貨物,煙塵在房梁溢下來的光里飛舞亂撞。
傅年模模糊糊醒來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張凳子上,身后的繩索牢牢束縛住雙手,動一下都覺得吃力。
而往下望則是萬丈懸空,她這才察覺自己被綁在高臺上,僅僅容下幾張桌子的水泥臺還站著另一個男人,看到她醒來那瞬嘴角微挑。
“醒了?聽我的兵說你膽子還挺大,生死關(guān)頭還記得保另一個人�!睏罡惫僮旖堑男ΡM是諷刺,明明和蕭恒差不多的年紀(jì),一張?jiān)谖鞅睍竦么植诘哪槄s因?yàn)樯碜右h褸衣裳顯得有些蒼老。
他近身打量了傅年一番,說蕭恒看上她也不是沒有道理,人長得不賴膽子也大,不過今天注定要和那人一起命喪于此。
男人說著說著眼底掠過幾抹恨意,他參軍只求名聲,然而一提起凜凜威風(fēng)的軍人,軍隊(duì)里便只知蕭恒,他楊晉永遠(yuǎn)在那人之下,憑什么?
本來以為這次可以將蕭恒置之死地,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西北城破,他家人也不知死活,這份屈辱哪怕是死他要全部還回去!
傅年一直沒有說話,縱使那把刀在她脖頸輕輕滑動,肌膚被那寒涼觸感激起顆顆小疙瘩,她也沒有睜眼,心頭不斷期盼阿恒別來,千萬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現(xiàn)在是兩點(diǎn)三刻,你說....他不會臨陣脫逃了嗎,嘖嘖嘖.....”楊晉也不在意女人的沉默,“可惜了,你長得這么美,再過一刻鐘卻要....”
“砰---”的一聲,倉庫門被撞開,也打斷他的話,蕭恒一身黑色風(fēng)衣站在門口,身后是漫天的白,更襯得他身形高大。
“楊晉,我來了!”男人沉悶有力的聲調(diào)頓時回蕩在這偌大倉庫,他步步往里邁,同時警惕打量周圍,
“我敢保證,她若是少一根頭發(fā),你便死無葬身之地,我蕭恒說到做到!”
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男人鮮少用這種陰冷語氣說話,連周圍氣氛都緊迫三分。
第一百一十二章,永別(3000+)
追妻火葬場)(九五的麥田)|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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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永別(3000+)
“呵....甕中之鱉還敢講條件�!币宦曒p笑傳來,蕭恒抬頭,只見幾丈高臺上站著個面色溫和的男人,“來總得帶點(diǎn)誠意吧,將槍扔了!”
蕭恒看了他一瞬,同時也瞥向他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只能看見個腦袋頂,隱隱在晃動。他不動神色,慢慢取下槍,扔到遠(yuǎn)處堆放的沙袋上,同時脫下黑色大衣,大手一甩。
然后只聽得一聲令下,周圍便出現(xiàn)十幾個虎視眈眈的男人,手里皆握著根臂膀粗的棍子,猛地向他揮來。
楊晉并沒打算立馬殺了他,看他死前掙扎的丑態(tài)不免失為一種樂趣。
可沒想到男人的格斗功夫如此之好,一腳便將揮棒的人踢到貨物上,只聽得重重砸地一聲,又一棒子揮來,蕭恒偏頭一躲,抓住棍子將人拖過,反手?jǐn)Q向人的腦袋,咔嚓一聲躺倒在地。
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幾人便慘叫著躺在地上,口中鮮血汨汨,另一半舉著棍子的人忌憚地往后退,都不敢再有動作!
“蕭恒,你要再敢還手我便立刻殺了這個女人!”楊晉面上有些扭曲,沒想到到他的地盤上還敢如此囂張,他將傅年連人帶板凳拖到高臺邊緣,沉聲威脅。
“阿恒,你別管我,快走!”
傅年呼喊間眼淚便流了出來,她手在身后拼命掙扎,磨出血痕也不在乎,她知道自己跑不了,哪怕阿恒出事面前這個人也不會放過她,快走,不要犯傻,快走!
這聲呼喚卻像綸音一般將蕭恒震在原地,好似此生都沒有聽過比這句還要動聽的話,來時所有的恐懼皆被安撫,他深深凝著她,慢慢垂下了手。
一棍子立馬朝他砸了過來,直接砸在男人頭上,額頭滴落鮮血時又一拳揮在他胸口,完全是下了死手,男人頓時吐了一口血便支撐不住摔到在地。
“阿恒!阿恒!不要,你們別打他!別打!”倉庫里響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聲聲全哽在喉嚨里泣不成聲,捆綁在凳子上的手腳全不要命地掙扎,
淚眼朦朧的眸子里全是那個頂天立地的人為了他丟掉所有武器,躺在地上任由別人拳打腳踢。
不要!不要這么對他!
直到將男人踢在無力還手時眾人才停住,一只槍丟在他面前。
“一顆子彈,三秒鐘,我要你對準(zhǔn)自己的太陽穴開槍�!钡靡獾穆曊{(diào)從高臺處傳了下來,楊晉將刀對準(zhǔn)女人脖子,揚(yáng)起嘴角,
“一……”長長的一聲。
蕭恒頓了半晌,瞳孔處的朦朧漸漸散去,他抬眸凝著那流淚滿面的女人,每一眼都仿佛要看一生。
“二.....”
男人的手緩緩摸向那把槍。
“不要!阿恒不要!”傅年終是閉上了眼睛,淚水砸落的瞬間脖子準(zhǔn)備往刀口上劃......
“不�。。�!”
伴隨著聲嘶力竭的一聲吶喊,一抹身影終是爬上了高臺,猛地后面跳上來,將楊晉撲倒在地上,刀子砸落。
傅年猝然睜開眼睛,只見地上的兩人扭打在一起,男人胸口滲出點(diǎn)點(diǎn)鮮血,依然憤力砸另外一人的腦袋,揮拳間不知是否牽動了胸口的傷,臉色白得好似要立刻暈過去。
怎么會是他!他不是在醫(yī)院嗎?
傅年不可置信地睜大眸子,眼中的淚都凝滯住,而底下蕭恒趁勢一槍崩了面前的人,躲過棒子后直接揮過去將人砸暈,力道十分陰狠。
高臺上的兩人滾來滾去,滿地灰塵隨著砸面聲四處亂飛,拳拳致命,兩人皆是下了死手,恨不得將對方啖血吃肉,
最終還是霍隨舟不敵,他胸口本就有傷,加上那么多天舟車勞頓,體力本就如繃緊的鋼絲,一扯即裂。
楊晉看出他胸口有傷,更是死命往那處砸,短短幾拳男人便半暈死地躺在地上,嘴里猛地吐出大口鮮血。
傅年完全愣住了,他氣息奄奄的模樣仿佛扯動著她的心臟,劇烈抽搐間也嘴唇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淚眼婆娑之際一把槍對準(zhǔn)他。
楊晉從地上爬起來那瞬,便立即取出腰間的配槍,再不想玩什么貓捉老鼠的游戲,他要他們死,立即死,于是第一顆子彈先對準(zhǔn)傅年,想讓這兩人也在死之前嘗嘗失去至親的痛。
手指快速扣動扳機(jī),子彈擦出槍口,在“砰”的那聲巨響之前一抹身影撲了上來,取而代之的,是沉悶的聲響。
“不��!”
傅年眼睜睜看著霍隨舟撲了上去,那顆子彈抵在他腹部,隨著“轟”聲炸裂,鮮血如注,她嚇得瞠目結(jié)舌,胸口仿佛也隨著那聲槍響撕裂一般的疼,誰要他,誰要他替自己擋子彈�。�
然而剛拖動板凳往那邊爬,霍隨舟便已死死抱住另一個男人,反手一撐,越過高臺.....
他今天來本就帶著必死的決心,誰要是敢傷害她,他連做鬼都要拉上一起,于是在灰塵飛揚(yáng)中毫不猶豫的選擇同歸于盡。
“霍隨舟�。�!”
耳邊倏然聽不見任何聲音,連著自己的心跳和哭聲,好似過了一個世紀(jì)之久,消失的聲響開始爭先恐后往她耳里灌,
傅年猝然喊出聲來,立馬撲倒在高臺邊,淚珠砸落間只見男人半懸在高臺上,抓著跟嵌在水泥里的鋼絲,鮮血遍布的手因?yàn)槟Σ粮菓K不忍睹。
楊晉正半吊在他身上,抓著男人的腳拼命往上爬,顯然對死亡的恐懼戰(zhàn)勝一切,死死抓著他的褲子不放,鋼筋哪承受得住兩人的重量,立馬發(fā)出碎裂的嘶聲....
“你別怕...你別怕....我馬上就來救你....”傅年語無倫次,淚珠沿著下巴滴落到男人臉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只是不想讓他死,他不能死!于是捆在板凳后面的手奮力掙扎,她可以救她的,她可以!
突然聽得“砰砰砰”幾聲槍響,抓著男人腳的楊晉被一槍致命,另一槍更是直接崩掉他腦袋,于是,慘敗的身子終是慢慢往下摔,發(fā)出重重的砸地聲。
蕭恒丟了槍就往樓上跑,腳步踏上鐵制樓梯時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霍隨舟仿佛不知道自己深處絕境,那雙泛紅眸子緊緊凝著趴在高臺上的女人,記不清有多久她再沒這樣看過他,那雙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男人快活得忘了胸口腹部的所有疼痛。
“你...你要做什么...你別放...你別放開!”
傅年眼睜睜看著他一只手往下垂,頓時嚇得失魂落魄,連著嘴里的祈求都哽住了,然后....在淚水模糊的眼中看見他從口袋里逃出一樣?xùn)|西,艱難地舉起,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遞給她。
她立馬怔住了。
只見他污穢的手心躺著枚珠花,明明純白無暇,此刻被沾得滿是鮮血,一顆顆碎磚反射著耀目詭異,鮮紅到極致的光芒。
這是一年前他沒來得及送出去,是她失憶時戴在她頭上,卻在清醒時被丟下的一份禮物。
從未真正送出去過.....
“這個....只給你.....”霍隨舟嘴角緩緩綻開一抹笑,眸中帶著期待心上人收下禮物的全部目光,如一個毛頭小子那般忐忑難安。他的聲音卻格外微弱,幾乎是一字一字從喉嚨里蹦出來,帶著訣別的意義。
傅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放聲大哭,淚一顆顆洗掉珠花上的血色,又變成那潔白純粹的模樣。
霍隨舟,你為什么要救我,我沒有要你做這些,你為什么要來�。�!
“年年....對不起....”霍隨舟干啞的唇微微開闔,濕潤的眸子暗含千言萬語。
他懂得...懂她所有的怨恨....逃離……
對不起,我的小丫頭,當(dāng)初傷你如此之深,一舉一動都成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如今連償還二字我都不敢輕易吐出來。
以后好好和他過日子,再沒有一個霍隨舟纏著你了。男人眸色緊緊凝著她,好似要把自己黃泉路上的那份也通通記住,即使喝了孟婆湯,他也不會忘記她的一顰一笑。
如果有來世的話......
手里的鋼筋卻在這里咔嚓一聲斷裂,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笑,身子猛地往下墜。
“不�。》蚓。�!”傅年尖聲嘶喊,胸口頓時擠壓撕碎一般,窒息的痛涌入四肢百骸,淚跟脫線的珍珠似的延綿不絕。
那抹身影似乎聽到,又似乎沒有,在快速墜落時嘴邊的笑如此溫暖,然而僅僅一瞬,終歸于塵埃,“砰”的一聲,灰塵四起。
作者:霍狗沒死(捂臉)
第一百一十三章,你又開始在乎他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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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你又開始在乎他了對嗎